(聊斋志异同人)家养鬼怪 作者:分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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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鸣一向迟钝，哪里感觉得到有什么不一样，听到说：“梁少洵，也给我带一个，跟你一样要辣酱的！”
梁少洵不给面子：“干嘛？自己买去！”
杨逸鸣翻着嘴皮不满，手指着眼睛下面说：“看看！青印还在呢！这就过河拆桥了？”
不仔细看的话，其实没人注意，可他一提醒，喻词和梁少洵注目一看，是有一层青淤还在，就像被盖了个章，两人一起笑出来。
杨逸鸣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装凶悍：“你们就说买不买吧！”
“买买！”梁少洵拿出钱包：“一会领资料的时候我就买好，吃死你！”
做操这种事是高一、高二年级的事，高三年级谁要是跟着广播做个全套，会被同学们笑死。
可即便是高三年级的，课间操也得站到操场上去干晃晃。
杨逸鸣没挂着班委，也没在学生会，不管怎么磨还是要下楼。
喻词翻开钟雯雯塞给他的通知文件，避开往楼下跑的同学往五楼广播站走。
文件上第一行写着：关于加强建设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通知。
随便往下一看，喻词就看到“要尊重、理解青年少身心发育的必经阶段”，以及“对少数有心理困扰或心理障碍的学生给予科学有效的心理咨询和辅导”之类的言论，一股烦躁的感觉从他心里涌出来。
以前也念过重要的通知等等，可这一次恐怕不是钟雯雯或者学生会其他人的主意，而是夏校长刻意要他来念。
这算是警告吧？哪怕老爸事后知道也没办法指责学校，毕竟那上面没有指名道姓。看通知上的内容，下午第一节课就是心理辅导课。
不出声地叹口气，喻词站在广播站门口，突然十分反感，一步也不想踏进去。
广播站的门开着，里边一男一女两个播音员早已让出控制台，正坐在电脑前说笑，没发现喻词已经到了门外。
“你看！我没骗你吧！一会部长来了拍几张照片，可以找斑竹换Q币！”
男生凑近电脑显示屏，一脸难以置信：“还真有悬赏啊！是不是因为三年四班那个蒋惜妍自杀，结果闹出名了……”
喻词干咳，不管他们在看的是什么帖子，总不能这么当他面让人议论下去。
两个低年级生看见他，吓得关掉显示器电源站起来。
“部、部长，你已经来了。”
权责不重的宣传部，在校内学生的心里仍然占有很重的分量。
女生殷勤地拿起桌上一瓶可乐想递给喻词，可是话还没说出来，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
“咯咯咯咯……”
喻词刚走进广播站，侧身回头一看，手里的文件掉下去——婴宁！！！
她身上不再只有一件肚兜，居然穿着一套附中女生的校服，米色小外套和藏青色短裙，头发上还别着一个带水钻的蝴蝶结发夹，显得非常活泼可爱。
只不过，喻词浑身的汗毛站起来了！
他仓促一退，学弟学妹忙让开道，惊艳的目光从婴宁身上回到喻词这：部长怎么了？见到美女怎么跟见鬼一样？
婴宁连蹦带跳地走进广播站，喻词急忙后退，退得慌张，直到撞到控制台，碰掉话筒，退无可退为止。
大白天，她怎么又来了！！！
特意留在手抄本上的玉观音，竟然完全没起任何作用！
　
第二十章

“你……”怎么来的？
婴宁“咯咯”笑着问：“好看吗？”还用手提起短裙裙摆，脚尖一踮，轻灵地转了一圈，那模样就像在冲男朋友撒娇。
喻词全身汗毛直立，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从玻璃幕墙外透进来，直射到婴宁身上的阳光。
他显然忽略了一点：狐狸精白天可以出来！
“……你跟踪我！”
从家里到学校！想到有一个妖怪一直跟在背后，喻词不寒而栗。
怎么办？
他完全慌了。
婴宁想干什么？吸阳气？还是吃人？或者……剥皮！
一个本该不存在的狐狸精光天化日地出现在眼前，没受过心理承受能力锻炼的喻词彻底慌神了。
婴宁踮着脚尖向喻词面前轻轻一跳，裙摆跳起来，看得室内另一个男生差点流出鼻血。
凑近退无可退的喻词，婴宁张开嘴巴，伸出一小截舌头舔舔嘴唇。
看在别人眼里，这是在调情，可看在喻词眼里这是另一个意思：她要吃人！
“别过来！！！”
婴宁撅起小嘴，半笑半嗔地说：“部长大人，您到底要往哪里退呢？再退小心摔倒哦。”
喻词粗声吼：“离我远点！！！”
没看到地面的线，皮鞋鞋跟绊上去，喻词想抓椅子稳住身体，结果椅子是转椅，“呼”地旋转一圈，这下好，他直接倒在控制台旁边，又一次撞到后脑勺。
乘着喻词眼前发黑的时候，婴宁娇声叫着：“哎呀！我就说会摔倒嘛，疼不疼？让我看看。”她双膝着地，趴了下去，一手撑在喻词腿间，脖子伸长。
看姿势，不像想拉起喻词，倒像是急着凑过去索吻……
喻词这会已经不知道是怕还是吃惊，一把推过去。
“你没听到吗！？走开！别过来！！！”
婴宁娇笑：“不嘛！你不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就好。”
笑的时候，在另外两个学生看不见的这一边，婴宁的嘴角歪得高一点，露出一颗尖尖的迥异于人类的牙齿！
喻词用力，居然推不动婴宁！婴宁娇小的身体在他用尽全力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滚开！！！”
这个妖怪想吃人！大白天的就想吃人！！
喻词要疯了，拿起手边的东西扬起来：“你给我滚开！！！！！”
看得目瞪口呆的学弟羡慕地说：“部长……这么对女生不好啦……”他真心的想跟喻词换换。
婴宁很漂亮，应该说非常漂亮，附中的女生根本比不上她。
可她不是人！
喻词不能说，说了就不是心理教育问题，而是神经问题了。
怎么办？
他的冷汗都急出来了。
婴宁看到他脸上的汗水，忽然露出一丝不忍的表情，很短的，一闪就没了，她收回本想放到喻词胸前的手，往眼睛上一捂：
“嘤嘤嘤……”
接着，她站起来，仿佛很伤心地跑出广播室，很快消失在门外。
喻词打个冷战，坐在地上猛喘，这算逃过一命吗？
梁少洵从门外快步跑进来，然后按下控制台上按键，这才一边伸手拉喻词一边问：“刚刚在广播里那个女生人呢？”
喻词呆了：“广、广播里？”
梁少洵又好笑又生气地点头：“是啊！广播里！”
喻词看着触屏控制台，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他果然是被妖精鬼怪缠身了，霉运还没完！
学妹在一边说：“那个女生出去了，学长没看见吗？你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出去。”
梁少洵奇怪：“我没看到人。”
学弟学妹跑到门口看，这个时间没特权的学生全部集中在操场上，走廊上根本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
两个低年级的学生吃惊归吃惊，根本没有把事情往灵异上面想。
“她跑得好快哦！”
“我没见过她，但是好奇怪，她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会不会是外校混进来的？”
“不会吧！人家一个女生做这种事……”
“怎么不会啊！都公然调戏部长了！怎么不敢装成我们学校的混进来？”
男生被女生驳得没话说，借着站在门外吵嘴的机会，女生把手机塞到了男生裤包里，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
因为喻词胃疼，通知由播音员广播出去。
梁少洵陪着喻词去校医室，听着耳边校内广播上的声音，别说喻词没话说，连梁少洵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男被女追，还被追到要骂出“滚开”这种严厉至极的话来……真是，连吐槽都无力。
如果眼睛能加效果，梁少洵一定会给喻词加上桃花朵朵的特效。
平凡了两年多，都快毕业了，突然猛走桃花运，这叫什么事？
想着晚点怎么跟老师解释的他们丝毫没有料到，事情这才是个开始，而且跟桃花一点边也不沾……
上个星期五，蒋惜妍自杀的那一天，挂在本市信息港下面的中学生联合论坛里有人贴出了喻词的个人信息：
姓名：喻词
昵称：鱼刺
年龄：17
生日：4月11日
身高：177cm
体重：58kg
所在学校：S大附中高三一班
校内职务：高中部学生会宣传部部长
年级排名：第八名
特长：书法
……
资料很详细，详细到喻词的眼镜度数和兴趣爱好，连学校图书馆留过他名字的书籍名称都被列出来，幸好他借阅的书清一色的学习资料，连名著都没有出现一本，谈不上丢人。
喻词自己要是看到的话，肯定会觉得不丢人就好，可是论坛贴出资料并非有人想攻击他，正相反，那个帖子的标题是“附中谜样的王子殿下”，资料后面的推荐理由里，用语完全是在吹捧……
被外界冲击得不再纯净的校园，学生们的心理才真是个谜题。
蒋惜妍的自杀原因还有待考证，成天泡论坛的学弟学妹们已经刮起了一股风——能够让一个漂亮的女生为他自杀，仍旧不为所动的男生，他的光芒一定是被其他爱炫耀的肤浅男生遮掩了，说不定这种遮掩根本就是别有用心的！
再加上大背景——
体校的帅哥被叫做型男；二中、八中、十一中偏文科，这几个中学的帅哥被叫做秀才；一直在向艺术院校送生源的七中、二十四中的帅哥被叫做花花公子；只有S大附中的帅哥才被叫做王子。
中学生群体里，公认的王子分别是：初二六班尹文清，大眼睛娃娃脸，个子很矮但长得很萌很可爱；初三一班杨洋，汉族维族混血儿，鼻梁很高睫毛很长；高一一班伍元斌，平时有点小帅，一上绿茵场夺目万丈；高三二班成牟，笑起来很坏可不笑的时候很天然呆。
王子们的筛选标准比型男、秀才、花花公子严格，除了脸蛋身材还多了三条基础线：第一条是非特长生，第二条则是学习成绩年级排名前十，第三条没有女朋友。
喻词长得本就不差，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得上有底蕴，从小就比其他同学更多的接触本国传统，哪怕不深，也足够让他比轻浮躁动喜欢追求光彩耀眼的同龄人多出一股子耐人琢磨的醇香；勉勉强强也能算官二代，但以上都不是关键。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蒋惜妍。
蒋同学那一跳，把喻词推上了“王子榜”，然后默默无闻的喻词就被发掘出无数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来。
什么低调，什么温柔，什么忧郁……最后一点根本只因为没人拿得出他肆意大笑的照片，所以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都被贴到了喻词身上变成了标签。
本国现在有个怪现象，那就是越被掐的它越火，本来喻词只在本校的群体里火，可偏偏有人嫌他火得不够，非得再泼点油。
有个体校风头很劲的型男放话说也曾经有女生为他自杀，只是他低调的没对人透露，如此有针对的帖子一出，无数附中的，甚至非附中的学生冒出来声援喻词，毕竟蒋惜妍那一跳，可是当着上千人的面，真是想低调都低调不了。
体校型男的粉丝群自然不干了，立即开始有计划的掐架，这么几天下来，硬是给喻词掐出了一个粉丝团……
喻词本人对联合论坛上的风起云涌完全不知情。
不知道是没吃到梁少洵的餐包，还是被婴宁吓唬的，他胃疼，还疼得很厉害。
校医一针下去没过一分钟，喻词还很不给面子的吐了。
小针换成输液，别说去找老师解释广播，连后面两节课能不能上还是未知数。
校医室里没有电视可看，那两张整洁干净的床百分之九十九情况下不会被使用。喻词坐在一根长条的靠背椅上输液，校医刚刚翻出一摞不知什么时候的报纸塞给他，老师们来了，最后面还跟着两个警察。
梁少洵忙让出座位，跟校医一起，把办公桌旁的三根椅子搬出来，这才让进来的三个老师和两个警察全都坐下。
夏校长没有来，来的是教导主任胡优雅、三年一班班主任袁丽玫和教务处处长唐时，本来学生的事情跟教务处没关系，可是唐时听到事情就跟来了，这一跟，倒显得这一群人很有排场。

第二十一章

两个警察说话不得不十分的小心客气，年轻的那位警察紧张之下差点把座位让给梁少洵。
校医是个明白人，一看架势，离开屋子到外面走廊上装模作样看起了报刊栏。
梁少洵则在袁丽玫给了他眼色后，也离开了。
袁丽玫一在喻词旁边坐下，就拍了拍他说：“你别动，小心动到针头，怎么胃病又闹了？最近天气变冷了，要注意保暖知道吗？”
唐时是来看热闹的，没打算开口。
而胡优雅才犯过错误，会议上还被夏校长点名批评过，这时候弄不清事情怎么回事，哪里愿意随便说话。
两个警察审问犯人审问惯了，在几个老师监督下询问学生，虽然不至于压力山大，怎么开口也得琢磨琢磨，如今社会关系网密布，在S大附中这种地方，乱说话指不定就要遭殃，尤其在他们去过校长办公室，从附中校长、副校长和书记嘴里先听过这三位大人物对该学生的简单介绍，更是得想好再张嘴。
所以人坐满了一屋，却只有喻词的班主任袁丽玫一个人在说话。
袁丽玫作为一班的班主任，心里的计较可比胡优雅高了那么点，从一进校医室，就一直对着喻词表示关心。
“要挂两瓶是吧？你别急着回教室，一会等我上去，我去跟唐老师说一声，等身体好了再说，正好六班和七班有几个同学成绩不行，想多做几遍试验，你找他们商量一下，哪天下午放学以后你领着去办公室要一下实验室钥匙，他们补他们的，你补今天的课就行了。嗯……然后呢，这两位警察同志是想找你了解点情况，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袁丽玫把喻词的学习放在首位，说完了才说到警察们的来意，这是在拐着弯的告诉警察——你们面前的是学生，不是罪犯。
顺道还可以让喻词别那么紧张，一切有老师在。
其实喻词一点也不紧张，他还当警察来问周末在星星谷发生的事情，前一天在山谷里就已经回答过警察的问题，照着再说一遍就是了。
可警察一开口，时间就对不上了：
“这位同学，你叫喻词是吧？周五下午你去过永乐街吗？”
喻词奇怪，稍一回想，正好是去勿言寺拿玉观音的那天。
“去过。”
年轻的警察忙问：“你上课时间去那干什么？”
年纪大点的警察没等喻词回答就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回家的时候你在永乐街打车回的？”
喻词本就觉得前一个问题很突兀，好像在怀疑他做了什么非法的事情，既然对方问了下一个，那就直接pass了。
“是的。”
这后面，年轻警察就再也没开过口，一直是年纪大的在问。
“你认识司机吗？”
“不认识。”
“上车的时候你注意到另一边车门外有人吗？”
“没有。”
“那个人往车后座，也就是你身旁放进了什么东西，你也没有注意到？”
喻词停顿了几秒后突然反问：“那个布包不是前一个乘客落下的？是在我上车的时候有人放上去的？”
老警察不知道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是卖老师们的面子，夸了一句：“你们学校的学生就是聪明！”接着又问：
“你以为是前一个乘客掉在车上的？”
喻词点头：“我本来没看见，下车以后司机问我，不是我的，我就走了。”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就起身对老师们伸手：“今天打搅老师了，我们要问的事情已经问完了，非常感谢！”
三个老师和喻词都觉得错愕，这就完了？
到底来问什么的？
袁丽玫伸手过去握手时倒是想问，可惜涉及案件的，警察也不可能说出来，寒暄着，一群人闹哄哄的就走了。
上课铃已经响过，学生们已经回到教室里，这群人的声音可不就是挺闹的，袁丽玫走都走了一会了，又折回来关心了喻词几句，等她再次上楼的时候，正好把请了假想来陪喻词的梁少洵给堵住。
这要是班里哪个女生生病了，要个伴陪着还说得过去，梁少洵在看见袁丽玫的时候就知道逃不成课了，他倒反应快，一点没慌地对袁丽玫说：“袁老师，喻词的手机还在教室里，我怕他要给家里打电话，送下来给他，马上就回去上课。”
袁丽玫点点头，走过梁少洵往楼上去，两个人已经错开几步，她忽然回头问：“刚刚课间广播里怎么回事？”
梁少洵忙收回往下蹦的脚：“我去广播站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走了，听播音员说他们没见过，好像是外校混进来的。”
袁丽玫皱着眉：“你没有问问喻词怎么回事？”
“问了！”梁少洵几乎没有片刻停顿，立即斩钉截铁地说：“喻词跟她没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过，名字都不知道，她追到学校来，把喻词吓半死！”
他这说法，倒是跟广播里喻词惧怕的口气符合。
袁丽玫实在想不到梁少洵连草稿都不用打，谎话那是张口就来，马脚都不露一蹄。她想了一会，挺头疼的，去年林楚闹个够呛，今年倒不是喻词主动惹的，可是看来麻烦也不小，一个蒋惜妍还不够，连外校的都跑来了！
“到大学去谈恋爱不行吗？还尽是女追男……”
梁少洵不敢接这话，只好站在那装傻。
袁丽玫问：“你替喻词给唐老师请假了吗？”
梁少洵点头，她折过身，“噔噔”上楼去了，看来不打算再去实验室，反正梁少洵已经帮忙请过假。
梁少洵本来以为下去看看喻词还得回去上课，一看袁丽玫不管，喜出望外，两步蹦到下一层，找喻词去了，那欢畅的劲头，跟放学了一样。
……
驶出附中校门的警车里，年纪大的警察正在教训年纪小那个：
“在外面问案子，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
“我也没凶神恶煞的……”
年轻那个还不服气。
“凶神恶煞才行？你问他上课时间跑那去干什么，他老师能听不出来我们在怀疑他们附中的学生有涉案嫌疑？”
“我们本来就怀疑！如果这学生跟黄衣服的男人没关系，为什么黄衣服的男人要把偷来的珠宝放在他旁边，不放在别人旁边？”
“我们没证据！”老点的警察火了，“要是有证据带回去想怎么问随便你！这还没证据呢！先不说你这种主观臆断有多少犯错误的可能，真要是有关系，你这么明明白白的表明已经在怀疑，我们又不能平白无故抓人，这不是高喊快跑！警察来了吗！？”
小警察这次没话说了，就是心里还不怎么服气。他从倒车镜里看着附中的校门消失，很怨念地窝火着：想当年，哥也是差一点就能进附中的人，就差一点点，念个附中而已，就连警察办案都要给面子，牛什么牛！
小警察不服气，可不代表附中就不牛了。
打从附中建校的第三年后，就成了这座城市里的家长和学生们的最高目标——当然只是小学或者初中的。
“我家孩子在附中”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无敌状态的炫耀，比如同一个小区里的学生家长们凑在一起时，这家说“哎！我家孩子成绩不怎么样，英语只能考95分”，那家说“他就是看不进去书，真没办法，幸好钢琴已经考过六级了，以后至少能混口饭吃”，还有的炫耀“我家的什么都不会，我也只能出钱让他进大学了”，这样攀比争鸣的时候，突然有人来一句“我一会还要去附中，附中家长会就是多，老让我跟单位请假”，那绝对秒杀一切，能在瞬间把百家争鸣逆转成衰草尽折，一枝独秀。
老警察没说出来的话是：这要是附中里让老师们头疼的问题学生，那还可能跟案子靠边，可那个喻词摆明是老师们眼里的好学生，这条线索八成是断了。
今年秋天还真是个“多事之秋”，上个星期的星期四市区才出了宗杀人案，跟着，星期五祥云珠宝被盗，都是大案子，都没什么明显线索，今年的奖金看来悬了。
高一年级的教室在操场右侧，一大排永远只开花不结果的石榴树后边。
课间的时候，这里远比高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闹腾得多，操场上那是男生撒欢的地方，而每一层楼梯下的课余活动角则是女生们聊天吃零食的专用地。
苏琳和班里玩得好的几个女生占着四层的“时事新闻角”，一边吃零食，一边用手机拉近看操场上的男生。
她的手机上挂着兔毛布偶，头上的发卡也是兔毛的，就连褶子裙下面的袜边，也有一圈白色的绒毛，配着她的小脸，显得非常可爱。
她身边的几个朋友，也都在学校规定之外的物品上极尽所能。蝴蝶领结是不许动的校服部件之一，但她们还是有对付的办法，别一串水钻，或者丝巾扣在蝴蝶结的角上，小西服的袖口和口袋边，更是能别很多东西。
　
第二十二章

总之，比别的学校不分男女，米口袋一样的校服多了很多余地，这样一来，女生们扎堆的地方总是花团锦簇的。
别班的男生从楼下跑上来，不约而同地往这边看，有一个差点撞上墙，惹得她们笑成一片。
苏琳叹气，放下手机，用手挤着鼻梁。
身边的朋友突然欢叫：“更新了！哇，你们看！”
“昨天那两张照的很花，不知道斑竹是不是被猪踢过，这种照片也要！鼻子眼睛都看不清。“
苏琳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很不屑地撇撇嘴：“他没多帅，要不早就当王子了，还是模糊点好，看起来还能凑合。”
右边的女生用肩膀撞撞苏琳：“琳琳，你不是跟他关系一直很好吗？以前还说他就像你另一个哥哥，最近怎么翻脸啦？”
苏琳翘起上唇，眼神鄙视：“他是我哥好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吧？难道是吃醋了？”朋友说。
“谁要吃那种变……”
苏琳的话被那边拥过去看照片的人打断，她们接二连三发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