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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现代基佬上身了怎么破 作者:莫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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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我刘老汉在阳明河上奔波十几年,撑著一只‘水老鼠’往返河两岸、送货去邻县,没有万次也有千次了,因我年岁大,河上不管哪个船工见到我,都会对我礼貌有加。谁料大前日中午,我把船停在岸边去吃午饭,转眼的功夫,船就被人偷了!”
听著听著,贺文渊就明白姜欣元在唱哪出戏了:这老汉还真是来得巧,他们昨日还在河岸上翻来覆去的找一只撞了小游船的“水老鼠”,今日船主就主动上门了!
刘老汉继续说:“我刚开始以为是哪个住在河边的混小子耍老汉开心,但是等了一天也没见到有人还回来,我来去找了几日,这才在昨日晚上在下游找到了我的船!刚开始我还怀疑是自己没拴好,船飘下去了,但当我看到我的船头处的撞痕时我才想到,恐怕是有人偷了我的船干什麽坏事去了!”
这刘老汉是个脑袋灵光的,失而复得的船上有了撞痕,第一时间就想到有麻烦上门。他是个本分人,虽然也惧怕官府,但他主动上门说明情况,也比官府找上门来强!所以他才连夜赶到了县衙,主动报案,把情况清清楚楚的说了。
随著刘老汉的话题渐渐深入,跪在堂下的肖行胡大两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异彩纷呈,肖行带著希冀,他眼巴巴的望著刘老汉,期盼对方让他咸鱼翻身,而被怀疑欲盖弥彰的胡大……呵!他脸上的颜色都够开染坊了!
贺文渊不信姜欣元没看到胡大那故作镇定的表情,可姜欣元就是不指出来,反而继续问刘老汉:“你船头的撞痕可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刘老汉道:“回大人,小人的船头蹭了绿漆。”
是了,出事的小游船船身就是绿色。
“你那船好撑吗?”
“别看‘水老鼠’又细又短,其实这种船反而没有又宽又大的船好撑。如果不是老汉我在这船上呆了十几年,练出了力气,要不然是绝对没法控制的。”
“你收回船後,可有觉得哪处不对劲吗?”
“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刘老汉又是一叩首:“船桨在我手中握了多年,我一摸就知道有无变化──船找回来後,我发现船桨的把手处油腻滑手,就像是有猪油抹上去一般!”
话音一落,跪在刘老汉身後的胡大再也控制不住,浑身的肥肉都颤抖起来。嫌疑最大的肖行与胡大两人,谁能有力气撑得动船,又是谁能日日接触肥厚猪肉,搞得满手油腥,洗也洗不掉?
堂上堂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汇聚在抖如筛糠的胡大身上。肖行是愤恨、杨正是痛心、杨夫人是气恼、小柔是害怕、贺文渊是探究,只有姜欣元依旧四平八稳的端坐县衙老爷的座位之上,那叫一个不动如山。
都不用胡大主动认罪,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这一切的主使者了。
姜欣元又唤人拿来了从胡大的供桌上搜到的那张小纸条,指著纸上的“出身贫苦,命本富贵。有星劫途,错失机缘”几个字让他解释是什麽意思,话里话外都怀疑这十几个字就是促使他下手的动机。
顶不住官老爷的威压,更顶不住周围拿著长板的衙役们的虎视眈眈,胡大跪趴在那里,哭著说出了他的作案动机。
概括起来就四个字。
──封、建、迷、信。
胡大做生意,不拜天不拜地,就拜财神爷,就信财神爷。而在财神爷的照拂下,他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小包子摊换成了大包子铺,在城里也买了宅子,但是他并不满足──凭什麽跟他一起来城里做工的杨正攀上了富家女,而他这个辛辛苦苦工作的人却要凭双手奋斗?心里不甘的他日日渴望一夜暴富,於是开始出入赌场,但是输得多、赢得少。就在某日他输的精光被赌场扔出来後,他被路边的一个卦摊摊主拦住了。
胡大已经记不得那摊主什麽模样,反正和一般的算命师无甚两样。那人穿著不知真假的道士服、身旁插著一个卦幡,似模似样的“算”出了胡大的一些生平,把胡大哄得一愣一愣。他榨干了胡大身上最後一两银子,然後扔给他一张卦签,那卦批上就是这十六个字。
胡大求他解卦,他道:“这签的意思是,你虽然出身不好,但本身是个富贵命。可惜你身旁有人挡了你的财路,从中截走了你的运势。”
他急了,接连求问是谁挡了他的路。
卦师一边急著收拾东西,一边随口说:“就你那些朋友,你一个个排查呗。……唉唉唉,别挡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了。”
胡大回去越琢磨,越觉得卦签上指的是杨正:如果不是截了自己的财路,一个与自己出身相同、工作相同的普通男人,怎麽会得到富家女的青睐,一朝之间就变成了富户了呢?他心中又嫉妒又愤恨,但让他真做出什麽杀害朋友的事情,他又下不去手──於是他便把主意打到了杨吴氏身上。他本来就很不喜欢脾气泼辣的杨吴氏,所以一狠心就决定除掉她,她死後,她娘家人肯定不会轻饶杨正,至少也要让他净身出户……
他那一身肥肉抖的没了边际,说完话已经哭得满脸泪水。
堂上的贺文渊被他这番说辞雷到风中凌乱,转头看姜欣元脸色,发现他还是不露声色,像是早已猜测到事实真相。而堂下的杨正等人并没有觉得胡大的话有何漏洞。在这个时代,不论什麽事情,牵扯到“命”一字好像都有了凭据,即使是谋财害命也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在贺文渊还没被现代基佬附身之前,也曾拜过很多菩萨、去过很多寺庙,就为了保佑自己能够高中。但现在回忆起来,都成了摇头叹息的黑历史,毕竟一个人够不够刻苦、脑袋够不够灵光,依靠的都不是虚无缥缈的神仙,而是实实在在的努力。
胡大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又说自己当时是鬼迷心窍,才会对朋友老婆下手。可他的言语是那麽苍白无力,不论用多少眼泪包装,他曾经背信弃义痛下杀手的事情都不会改变。
贺文渊写好罪状书後,送到胡大面前让他签字画押,後又把他收入大牢。这种性质恶劣的杀人未遂案件不是他这个小小县官就能判罪的,还要往上递审,由上面的官员给胡大定罪,最後是死是活也不是他能管的了。
在这场审讯中,受伤害最大的无疑是老好人杨正。他从未想过自己最好的三个朋友中,有两个都是这般人品,一个偷自家东西、一个想杀自家人。眨眼间,好友三去其二,而剩下的肖行也贼眉鼠眼的打表妹小柔的主意。明明小时候亲密无间的几人,却因“富贵”二字走上了不同的路,真是造化弄人。
退堂後,浑浑噩噩的杨正甚至没有向姜欣元道谢,就这麽垂著头离开了。杨吴氏倒是礼数周全的跟姜欣元客套了几句,但姜欣元看她神色担忧,挥了挥手,让她赶快回家。
这场官司徒惹一身腥的肖行恢复的很快,转眼又缠上了小柔,死乞白赖非要把怀中的簪子送与她,让她接受自己的追求。小柔羞得满脸通红,左支右挡就是不肯收那个簪子。
肖行恨道:“小柔,你倒是说说我有哪里不好,怎麽你就不肯接受我的美意呢?”
“不是肖大哥不好,只是……”小柔眼波一挑,浓浓倾慕之意飘飘荡荡的向著高堂之上飞了过来:“只是小柔心中,已经有了想要托付一生的人……”
贺文渊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小柔说的是自己,他转头看看一脸刚正不阿的姜欣元,再看看频送秋波的小柔……“哼!”他不屑的转身,自顾自的走了。两人处理同一起案件,为什麽女人的眼睛都盯著姜欣元,就不能分一丝丝给他?他单身了这麽多年,连青楼都没去过,可一直盼望著有个能给他捂被窝的娇妻呢!
没过一会儿,姜欣元也下了堂。他比贺文渊高上半头,腿长,快走两步就追到了贺文渊身边,嘴上揶揄他:“师爷,你可还在试用期呢,居然比我这个当县令的还早下堂,成何体统?”
贺文渊酸溜溜的开口:“我这不是给县令大人和小柔创造独处机会嘛,这种以身相许的戏码,我可不会横插一脚惹人烦。”
姜欣元摇头:“师爷真是误会我了,我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和案件中的女子发生什麽牵扯。而且……”他微微一笑:“可能小柔在别的男人眼里是不错,但我实在不喜欢这种菟丝花般的女子。”
“那你喜欢什麽样的?杨吴氏那样的?”
“咳咳咳……这有点口味重。”想起了杨夫人的彪悍行径,贺文渊连连摇头,他可不想娶个能飞天遁地,生起气来敢报官休夫的河东狮。
“你不懂,这叫‘我的野蛮女友’,看著像女汉子,其实内心可柔情似水了。”
“那我还不如直接娶个汉子!”
贺文渊差点被口水呛死,脑中“记忆”翻腾不休──其实按基佬的标准来看,姜欣元真是一个合格1号,长得帅,身材好,性格更是不用说……如果当初那个未来基佬真的占了贺文渊身子,现在估计俩人早就滚上了床。可贺文渊是个笔笔直的异性恋,喜欢美娇娘,不爱男儿郎。
话题又绕回了案件上,他们总结了一下这次处理案件得到的经验与教训,又讨论了一下怎麽处理惯偷吕六。之後说到算命一事,姜欣元贺文渊都唏嘘不已。
──那个拦住胡大算命的绝对是个骗子,招摇撞骗号称能批命的人不在少数,其实就是一直套话,说个模棱两口的答案,让人自动往自己身上套。想想也知道这个套路,出入赌场的人,肯定是想著要富贵的,所以算命的就批他“出身贫苦、命本富贵”。当胡大追问为何富贵不了的时候,再把责任往“有星劫途,错失机缘”上推,具体的“星”是谁,就让胡大自己猜去吧!反正说来说去,都是算命师有理,他们为了骗钱信口胡说。而被骗的人会做出什麽事情,就不是他们会顾忌的了。
胡大错信算命师,结果谋害了朋友,更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在贺文渊的“记忆”中,曾经碰到过这麽一件事:“记忆”的原主人曾经被一个天桥下的算命骗子拦下了,算命骗子只问了他姓名和出生日期,就说出了他身边的很多事情,包括他毕业於哪所学校、朋友是谁、喜欢哪个男星……甚至连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对方都知道。於是他笃信不已,掏了好多好多钱给那个骗子。
後来等到警方捣毁算命窝点闹上电视之後,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对方询问他姓名和生日的原因是为了上实名制社交网站搜!索!他!!骗子的耳中有一个小耳机,同夥利用电脑搜索出受害人的讯息後,告知骗子,借由骗子之口说出後骗取受害人信任。他那些资料,在他的社交网站页面上都写的清清楚楚……最绝的是,他当时为了装逼,没注册人人网,翻墙注册的facebook……
虽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但因为这份记忆在贺文渊脑中,对於他来说,也和自己经历过的没两样。他回忆起这段经历,到现在都气的肺要爆炸:“你说怎麽连骗子都会‘翻墙’啊?!”
姜欣元莫名其妙:“骗子为什麽不能会翻墙?”
“呃,”贺文渊发现自己居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尴尬的眼光乱瞟,不知该怎麽圆话。
好在姜欣元没追问下去,放了他一马。
贺文渊悄悄揩汗:他得找找方法,治治自己这个不经大脑乱说话的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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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有朋自远方来也

待杨正落水案结束後,新出炉的“办案二人组”一下子清闲下来──清闲到贺文渊都有心思琢磨他们这个team name之间是用连接,还是用连接了。
当然这种无聊小事贺文渊只能放在心里琢磨,断断不会拿出来让姜欣元跟他一起烦恼。
他现在日子过得清闲,每天上班时间非常固定,朝辰晚酉,中午还给半个时辰让他吃饭,其他时间就是整理文书以及其他琐碎小事,工作不多,一天有一半时间是在假寐发呆。和他相比,姜欣元依旧那麽忙碌,身为拿证上岗的基层公务员,姜欣元有数不清的工作要做,小事他都交给贺文渊了,但其他的事情仍然压在他身上。看著每天在书房里忙到很晚的姜欣元,贺文渊有些怜悯:还好他放弃了科考之路,要不然这麽忙的人就要变成自己了。
──看见没有,直到现在贺文渊都固执认为,他没当官不是因为他考不上,是因为他不考。
又及,那个劝贺文渊“放弃科考”的人主动联系他了。
贺文渊是在每月一次的放假回家时,从邻居吴大婶那里得知的这个消息。吴大婶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他高烧时不是吴大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给他喂水喂药,估计他就要死在病床上,被那个毫无廉耻的未来人占了躯壳。所以这次县衙放假让他回村时,他从县城市场上割了几斤肉几斤米,给吴大婶送了过去。
见他拎了吃食过来,吴大婶不好意思了:“贺秀才……哎呀,现在要叫贺师爷了,你给我带这麽些东西,我哪里好意思!”
贺文渊自从被“记忆”附身後,脑子也灵光了,嘴巴也会说话了,不再有以前木讷迂腐的样子,挑著好听的哄了吴大婶几句,让她乐呵呵的把东西收下了。
“对了,这几日我总见山上有信鸽飞过来找你,我怕是什麽重要东西,也不敢替你收,就帮你都养到你家後院的鸽笼里,现在得有七八只了,你快去看看吧。”
贺文渊赶忙去了自家後院,打开鸽笼一看──好嘛,七八只鸽子轰的一下全都堆到自己身上,在他身上这里啄啄那里叼叼,争先恐後的把鸽子腿往贺文渊脸上伸。贺文渊赶忙帮它们把腿上的小纸条取下来,一一展开看了。
展开第一张:
「来自:@礼心和尚
收件人:@贺文渊 
内容:文渊兄,在吗?」 
展开第二张:
「来自:@礼心和尚
收件人:@贺文渊 
内容:文渊兄,在不在?」 
展开第三张:
「来自:@礼心和尚
收件人:@贺文渊 
内容:等你上线,有事相商」 
展开第四张:
「来自:@礼心和尚
收件人:@贺文渊 
内容:不知你在县衙待的怎麽样?姜兄人很gentle;想必你会顺利度过试用期,如果有任何麻烦,可以联系我」 
展开第五张:
「来自:@礼心和尚
收件人:@贺文渊 
内容:之前的留言好像掉线了。我听闻你和姜兄破了一个案子,我深感欣慰。受害者是俏四川的吴大老板的同胞妹妹,想必你已经知晓。吴老板也知你身份,他会亲自前来阳明县向你当面道谢。地点应该定在县城的俏四川分店,不知你何时方便?」
後面的几张贺文渊连看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撕碎了扔垃圾堆里了。他在县衙过的太过舒坦,舒坦的差点就要忘了,他身後还有礼心这麽一尊大佛,而在礼心这尊大佛之後,是他不想得罪而且根本得罪不起的穿越人士甲乙丙丁。
虽然他和他们都有著来自於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区的记忆,但归根结底,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古代人”,到现在为止,来自未来的记忆没给他带来丁点好处,反而让他经常说漏嘴。他和那些人没有丝毫同乡之谊,在他眼中,穿越人士都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三观都不一样,交什麽朋友?
贺文渊决定推了这场宴请,可能别人会巴不得和现如今最有名的酒楼的大老板攀上关系,而他……敬谢不敏!
贺文渊想了想,给礼心回了信,信中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县衙住,如果礼心再有事找他,可以直接发信到姜欣元处,由他转交。关於吴老板想要当面道谢一事,还是算了,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一直刻在他心中,就让他悄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这封措辞严谨辞藻华丽废话连篇满篇太极的信件很是冗长,贺文渊整整发了九只鸽子才发完──还搭上了自己家里养的一只鸽子。发完信,他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阳明县城,生怕被礼心逮住扭送到俏四川去。
可他千算万算,忘了他身旁的姜欣元可是礼心的“知交好友”,礼心派人给姜欣元送了信,说自己已经与贺文渊旷日未见,很是相见,想要让贺文渊请一天假,与他在城里见面,还麻烦姜欣元多多“嘱咐”他,因为贺文渊脑子忘性太大。
於是如此这般,贺文渊只得只身赴宴。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就像是佛祖手里的孙猴子,怎麽都翻不出礼心的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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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先生,久仰久仰!”
贺文渊一踏进俏四川顶楼的包房,就看到了一左一右坐在圆桌旁的两人。其中一个脑袋光亮亮身披袈裟一脸仙气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自然是高僧礼心。而另外一个年约三十上下,丰神俊朗,穿著做工考究的长袍,满脸笑意的生意人自然就是吴老板了。
之前贺文渊还未曾得知吴老板的穿越身份前,曾在礼心那里见过他几面。他的生意重心不在这小小的阳明县而是在旁边的大城市夙州,平时非常忙碌,两三个月才来拜会礼心一次,所以贺文渊和他实在不熟,只是彼此知道有这麽一个人,见到面了会点点头。
以前的秀才贺文渊不屑与商人结交,而现在的古代人贺文渊是不愿和穿越人结交。
吴老板仪表堂堂,中年男人的成熟与知性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在配上他的万万万万万万万贯家财,每个见到他的人都是笑意满面。偏偏贺文渊不领他的情,一张脸僵硬苍白,吴老板说三句,他才接上一句,气氛怎麽炒都炒不热。
吴老板不知贺文渊为什麽看自己不顺眼,但他是真心想谢谢他,於是吴老板拼命给礼心使眼色,让他帮忙说话。
礼心正吃得兴起,哪有功夫理他。“还是老吴你这里好,要肉有肉,要酒有酒,你不知我在山上天天白菜土豆青灯古佛,就这种待遇还让我成天讲故事,真真要人命。”
吴老板:“……”
贺文渊:“……”
“你们自便,不用顾忌我。”
吴老板:“……”
贺文渊:“……”
贺文渊勉开尊口:“我以前真不知道礼心也会破清规戒律,在我心中,你可一直是位窥破天机的高僧。”礼心人前人後大不相同,贺文渊光是看他就觉得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呵呵,清规戒律是给和尚守的,我又不是。”
贺文渊看他一身袈裟,再看他满头光亮,问:“那你是什麽?”
“你就当我是一个穿著僧衣的秃子好了。”
“……”
吃到一半,有小二在门外敲门要进来添茶。礼心迅速扔下饭碗筷子,嘴巴一抹双手合十念了声佛。於是等小二进门後,看到的就是一点都不体贴人的吴老板和贺师爷举著筷子对著满座大鱼大肉(虽然基本吃干净了),而高僧礼心则坐在一旁入定,嘴里念念有词的背诵著经文。
小二又是敬佩又是怜悯:“礼心师父,要不然我让厨子给您做两个清淡素菜?”
“岂敢麻烦?出家人不讲口腹之欲。”
於是小二怀揣著满腔敬意离开了。
贺文渊觉得自己以前一定傻逼的有如这个店小二,被礼心道貌岸然的外表骗了,从没想过藏在他身体里的狐狸肚子黑漆漆。一个穿越人士就这麽心口不一狡猾如狐了,其他的穿越人士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吴老板见贺文渊盯著小二离开的方向看个不停,以为他对茶道感兴趣,赶忙就此入手。
“原来贺先生先喜欢喝茶?那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夙州,我在哪里有一家茶楼和茶庄,我叫茶博士给你好好露一手。”说到这里,吴老板笑了:“……还是这个时代好啊,连沏茶的小二都能叫‘博士’了。”
贺文渊一撇嘴:“我觉得你们那个时代也不错,一个剃头匠都能称‘老师’。”
礼心:“……你这嘴到底有多贱啊?”


第十四章 酒桌朋友有真情

第十四章 酒桌朋友见真情
贺文渊刚开始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这种应酬场合,可等他真的开腔搭话,忽然觉得这两个穿越人士也不是什麽避之不及的存在──当然,距离得保持,但站在安全线外和他们聊聊天也挺不错。
吴老板是个人精,第一时间感觉出了贺文渊态度的变化。於是他嘴里说的更好听、敬酒更频繁,桌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好了。
“这次舍妹之事真要大大感谢贺先生的帮忙,实不相瞒,我是魂穿,穿来时原身因被正房大太太陷害落水而亡,我一个庶出之子,和各房姨娘斗、和各个兄弟斗、甚至走到现在还要和叔叔们斗,身边只有这麽一个亲妹妹从始至终的信任我亲近我,如果她……如果她没了,我真不知道怎麽办好了。”吴老板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
贺文渊也能理解他,一个未来人突然从讲究人人平等的世界穿越到这麽保守的封建社会,而且刚一读取完角色信息就要开始玩宅斗副本,确实挺不容易的。如果贺文渊被稀里糊涂的扔到未来,绝对会被当做精神病送进医院。
贺文渊赞扬他:“吴老板真是不容易,如果我是你,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上吊自尽了。”
吴老板:“是啊,本来当时也想死的,结果死之前我看了眼镜子,发现这张脸长得还真不错,死了怪可惜的,就凑活活著了。”
“……”
“来来来,贺先生!我敬你一杯!”吴老板给贺文渊斟满了酒,自己也一口吞下了杯中物。
贺文渊不善饮酒,只意思意思的沾了沾唇,点到为止。
“以後贺先生有什麽事情,我吴某绝对鼎力相助!咱们穿越人……口误口误,咱们都有著未来的记忆,更是要抱成一团,不分彼此!”他长叹:“贺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本来舍妹的案件结束後,我就该立刻赶来道谢的,可最近我在夙州的生意出了点小差错,我那几个叔叔又不安分了,这次也不知道得了哪位高人相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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