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翅by金琉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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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子，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沈傲人很紧张。
“要生存啊，没什么比生存更重要的对吧？不管用什么幌子做借口失去了就是自己放弃的。可我是对的对吧？我一定不会后悔！”尚薇闭起双眼，为自己不住点头。
“你到底在说什么？”沈傲人有点绕，认识尚薇三年，她的背景简直干净的像张白纸，除了一个在科大读研的哥哥，什么亲近的人都没有了，她这是什么情况？
尚薇听到了问话，低下头摇了摇：“我没事，只是想不通人居然会利用自己。”尚薇轻轻靠在沈傲人肩膀：“傲人，让我靠会儿，这次的奖学金我不要了，不想看书复习了，我累，好累。”
“好，不看书了，薇子你好好休息。”沈傲人扭头看着肩头尚薇毛茸茸的头顶，心里发酸，如果不是真的遇到难事她不会如此纠结。不管怎么说，她的话里已经结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过往，如今沈傲人只有暗自下决心——薇子，再忍忍，我一定用实力证明我可以给你好的生活，到那时，一定要答应我对你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在广电开年检会，无鸟啊~~周五双更吧，前面节奏有点小慢，那就更新快点好啦~~周末愉快！

、角力

十四
最近一个月郑雪鸥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和文俊的关系不断进展，在别人眼里他们只能算平淡的熟人而已，但一个月的改变简直超乎了她的预想。郑雪鸥知道这不单单是钱的诱惑，更加诱人的是由此带来的地位、尊重和文俊从未享受过的绝对的自信。虽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文俊的关系基于利益，但这样的交易总比老爸给她整的商业联姻强得多，起码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决心要占有的！
不过现在要抓紧搞定的还是文俊的工作问题，不光文俊，就是郑雪鸥每次去分公司都觉得文俊没什么特别需要处理的事情，连开放办公室里的文员都忙忙碌碌，文俊却总是很闲，会议也在参加，却总给不了他什么具体的任务，而且这帮老人儿下了会也总会聚在一起再开小会，文俊问到，他们也只是找个借口别的问题一语带过，这让希望尽快学习，进入工作状态的文俊很是憋屈。郑雪鸥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总公司的意思还是老爸要考验他呢？
下了电梯路过余韵伊办公室，看见门虚掩着，郑雪鸥悄没声息的停下往里看看，余韵伊正在打电话，身子背过去冲着窗户，声音极小：“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不愿意让那么个毛小子去担那么重要的职务，但你也知道雪鸥的脾气，为了那小子自杀了几次，简直神经病，没办法。不过你安心做好你的事，那孩子心里本来就有心结，架空久了他自会离开，恨的也不是你我。”
那边不知又说了什么，余韵伊呵呵笑起来：“还是你看的开，正的副的没有实职就什么都不是，就当帮老郑哄孩子吧，如果做得好，到年底我会劝老郑的，你的那份少不了。”
余韵伊还在笑着，郑雪鸥却气不打一处来，果然她在中间插了一杠子！如果没猜错，老爸也脱不了干系。郑雪鸥本能的想推门进去，却突然放下捏着门柄的手，一个主意闪现出来，她悄然离开，先放你一马，余韵伊我让你后悔去吧！
“爸，你答应我，我不管！”郑雪鸥一进郑桐勇的办公室就像换了个人，撒娇任性看上去毫无城府。
郑桐勇无语：“当初说去城大上航天专业的也是你，如今要退学的又是你，你知道老爸弄你进去花了多少钱吗？”
“诶呀老爸，你知道我为什么去的嘛！难道那时候医生说我抑郁了你才开心啊？文俊都不在那儿了，我还干嘛那么辛苦啊？”
“好，不学这个了也行，那继续回财大上金融！雪鸥，以后爸爸老了，整个ＨＴ都是你的，你什么专业知识没有也确实不是回事儿。”郑桐勇早不想让女儿学那个理工专业了，她又学不进去。
“嘿嘿，知道爸最好了，不过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走了一个很大的弯路。”郑雪鸥抱着爸爸的胳膊亲昵的提醒。
“什么？”
“我现在呢，早过了上学当书呆子的年龄了，你看，我现在直接上班，从基层干起，不是比干上学傻看书进步的更快吗？连Marta　Ortega　Perez那类继承人不都是从最底层做起的吗？爸我上班吧好不好？”
郑桐勇认真的看看女儿，质疑：“别告诉我你是要去分公司……又是因为那个臭小子？”
“文俊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也不想读没用的书，做没意义的事儿了。”郑雪鸥继续大言不惭，不过除了文俊，想办法积攒实力除掉余韵伊也是重中之重，当然，这个是不能和老爸讲的。
不知为什么，郑桐勇总觉着女儿的眼神确实很认真，但这种认真下更多的是秘而不宣的东西，看来除了文俊，女儿的确有什么想法。他迟疑一会儿问：“那……如果让你留在总部你也愿意吗？”
“行啊……”郑雪鸥脱口而出，在总部坐镇立即帮助文俊可能不太行，但长久下去却比她在分公司的结果要好，只是怕文俊按耐不住，毕竟他的一步登天，平步青云是要持续铸造的，不能松懈，否则对他打击更大，他们的感情不仅停滞还可能倒退到无法挽回的境地。思索了一会儿，郑雪鸥郑重其事的说：“留在总部对我最好不过，但就怕底下人说话难听，那个女人也会搅的两头不安宁。反正我在哪儿都能帮文俊嘛～”
郑雪鸥太了解老爸，以退为进表现的没有城府更容易让老爸信任，按着自己的步骤来，毕竟不小了，撒泼的作用越来越小，还不如话都说明白，让他自己考量去。
果然，郑桐勇听了女儿的话，尤其是最后两句，也沉默起来，过了会儿已经差不多有了主意：“不想上学就去办退学手续吧，你的职务一周内我给你消息。”
郑雪鸥克制着得意的笑意，亲了亲老爸，闪身出去。走过余韵伊的办公室，她轻哼一声，心里阴暗四起。
十五
沈桥打开邮件，文俊的资料以文字形式已经发送过来，算算时间，他去HT已经一个半月，如果聪明他应该已经进入状态了，但看现在的报告，他似乎进展的很不顺利，沈桥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高估了他的能力了。正往下翻着，文尚薇的资料和照片出现在第四页之后——欧陆亚已经将文俊周围所有有意义的社会关系都整理好全发了过来。
“是她？”沈桥愣住，坐直身子仔细辨认后又认真的一一看过文尚薇的资料，简简单单的一页文档，什么复杂的东西都没有，棚户区中的贫困户，上学，三好学生、优秀团员、先进个人、奖学金……沈桥不可思议的从胸腔哼出一声，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呢？那个神秘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沈桥拿起电话拨通：“艾瑞，按我给你发过去的东西联系这个人，我要见她。”
按下电话，沈桥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看着窗外低声喃喃：“人生到底是简单还是复杂？”
“哥！”突然，背后响起沈傲人的叫声，回头看时，他已经跳了过来，却皱着眉头：“你怎么又自己擦地了？不是叫你喊保洁么，摔着怎么办？而且多累啊！”
沈桥笑笑：“我怎么那么脆弱啊，那么容易就摔坏了？擦擦地而已，反正在家呆着也很闲。”
“你还闲？你又要工作又要学习，还有电话会议视频会议啊什么的那么忙，做这些干嘛？”沈桥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可沈傲人更不喜欢看见爱干净又身体不好的沈桥受累，心酸。
“好了，你哥原来就是干体力活的好不好？呵呵……你再这样我就回云城了，让你眼不见为净。”沈桥拉傲人坐下：“来来来赶紧说正事儿，你上次看上的项目这个月开始盈利了，减去你从我这儿借的钱，你先期可以拿到的钱已经给你打卡里了，后面的钱大概两个月后给你付完，第一桶金，怎么用？”
“你先承认你没我眼力好！”沈傲人极其兴奋：“当初我说这个没问题，你非不听，怎么样？没赔吧？”
“行行，算哥栽你手上了行吧？臭小子！”当初在云城这个小会所的项目沈桥压根儿没看上，可是傲人却很积极。沈桥也觉得这是考验弟弟的机会，要他拿出一个专业的分析报告，谁知一周后，傲人居然除了分析报告还拿出来一份需要集一个团队合力才能完成的完整可行的方案，沈桥高兴之余立刻要按方案来实行，谁知傲人却说这个项目他只是借沈桥的钱来实施，事后一定还，那时傲人的自信让沈桥刮目相看，静待了一年，果然如计划里写的那样，落实了！“你让哥很放心，也为你高兴。”沈桥由衷的说。
沈傲人害羞的笑笑：“没有你带我从大山出来，没有你教我这么多东西，我哪儿能有今天，所以还是哥的功劳大！”
沈桥欣慰，开玩笑：“那我这么厉害，你到现在也没说一句请哥吃饭的，没诚意啊弟弟。”
“呃……这个……”沈傲人仰头算了算账，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正色道：“等拿到尾款吧，这笔钱我还有用呢，就这都还差两万，我还得想办法凑凑，能省一分是一分。”
“你干嘛？学生而已，一次要用二十几万，还不够？”
“就是……我有个同学，嗯……朋友……我想帮她点儿小忙……向她证明我自己！”尚薇对自己的家事基本不提，也没人清楚，沈傲人只听说最近围墙巷拆了，安置费少的可怜。虽然尚薇也说过她哥签去了HT，但沈傲人只以为刚毕业的学生不过签的是底层员工而已，那晚尚薇的样子看着那么为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房子，沈傲人以为她为房款发愁，决定至少为她买一个小户型过渡。
“证明你自己？”沈桥端详着傲人，忽然咧嘴笑起来：“女朋友？”
“什么呀！同学同学！我就帮个忙而已，她性格强着呢，才不会要，我就是帮她过渡一下，当然……她要是愿意收下就更好了嘿嘿……”沈傲人挠着头，一开始的争辩声越来越小。
沈桥听明白了：“才开始追求的啊……小和尚长大了，怪不得开始操心赚钱了，臭小子，什么都别怕的大胆追吧，哥是你的后盾。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来给哥见见。”
“等我们忙完这段找机会让你帮我瞅瞅，要是哥不喜欢那我也不费劲儿了，我得挑个你喜欢的不是？”
“你喜欢我就喜欢，你的大事儿能解决我就放心了，爸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他那么疼你。”算算傲人也不小了，在什么年龄享受什么年龄应该有的经历是最幸福的。
沈傲人抿着嘴笑笑，抬起头劝沈桥：“哥你赚的钱够多的，该想想给我找个嫂子了，你也多出去走走，别什么好事儿都让松哥他们捡了便宜自己却憋在家里，总一个人不成的。”
沈桥的笑脸慢慢凝滞，随即叹了口气：“我这样，就算了吧……不切实际的事想多了没用。”
“什么不切实际！哥你是真的很好！你要是不结婚，那我陪你。”沈傲人耍赖。
“胡说！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很多事你不明白……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加油把你的女神带回来再说OK？”
每次一提起这个话题，最后的结果就是无语，沈傲人后悔的瞅着神情落寞的沈桥，撑起一个微笑推起轮椅：“好！追妹子之前先带我哥出去转转吧，四五天不出门，我怕憋死你！别说不去啊，弟弟想买衣服了，哥你得去给我刷卡，我现在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沈傲人在身后絮絮叨叨，沈桥的心越沉越低——傲人，你不明白，爱情，不属于我。从表婶到你亲妈，从打工妹到合作商，经历过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女人，我永远不会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更新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呵呵

、隐秘

十六
文俊离开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两个月间每周他都会和尚薇通一次电话，虽然电话不多也只是寥寥数语，但只要知道对方的心都没变就安慰了。他们都知道，在有实力之前，谁都不能不努力，而尚薇相信文俊会给她一个交代，这就算是收获前的付出吧，如今硬下心肠只为日后过上梦想般华丽的生活。文俊的工资会按时打入尚薇的卡上，但那张卡尚薇基本没动过，在她心里总是若有若无的感到那就像是文俊的卖身钱，她自认自己还没不要脸到可以没心没肺的花这笔钱，一想到就感觉心被羞辱的生疼，这钱让她怎么用？
周六学生改了家教时间，难得没事儿，尚薇在体育馆游了会儿泳准备回宿舍继续看书，电话响起，是文俊——
“薇薇，我想你了。今天周六，回家了吗？”文俊真的很想尚薇。
尚薇心中一丝牵挂滑过，却很快稳住心神：“没回，挺忙的。”
“不是叫你不要打工了吗？我给你的钱不少了，干嘛还出去受累？”文俊不明白为什么尚薇这么犟，明明可以过的非常好。
“习惯了吧，呵呵……还有，下个月少给我些，你不能把所有都给我，自己怎么办？毕竟，你和她也是需要约会的。”
“你在说什么？薇薇，我和她还什么都不是！我和你只是距离远了，但我们没有分手，薇薇，我爱你，我想你过的好！你心里别扭我知道，可你要相信我的心，别把我推出你的生活好吗？”从做了选择文俊就没有原谅过自己，但比起一辈子希望渺茫的活着，出卖爱情，隐藏真心，他还不曾后悔。
“别急着回来。”尚薇平静的拒绝：“别幼稚，从我们终于看到目标的那天，我们就没有天真的资格了。在所有人眼里我们就是兄妹，我不想成为你前途的绊脚石，就算再爱，我们也没资格在一起。”说完，尚薇立即扣上电话，没来由的一股气，不知为何而生。
“您好。”忽然尚薇耳边传来一声招呼，把正沉思的她吓了一跳，转眼看过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麻木的回应：“你是……？”
那男人笑一下，递上名片：“桥翼投资，陈艾瑞。”
尚薇皱眉，看看名片：桥翼投资，行政总监，陈艾瑞。她指指自己：“你认识我吗？找我有事？”
“文尚薇对吧？我们老板有事找您，您什么时间方便，我来接您？”陈艾瑞彬彬有礼笑容可掬，顺手一指身后的名车。
尚薇瞪大双眼，什么情况？自己没钱，绑架谈不上；遇见富二代了？想想最近也没有；还是得罪谁了，像过去郑家似的，可当时直接面包车就把自己架走了，用得着名车接送还派这么文质彬彬的男人来吗？半天想不通，尚薇摇摇头还是问：“你老板哪位？找我什么事？”
陈艾瑞还是那样礼貌的笑，答：“具体的事见到我们老板你就知道了，我们老板交待，只要跟您提一句五年前，也就是2002年4月12日的那件事，他说您就会懂。”
“什么？！”尚薇脑中炸响。
“老板说，他并非参与人，但关于那件事他想和您单独聊聊。”
“只有我？”沉寂五年，突然又一次提起，还是这样神神秘秘的找到自己，尚薇大脑飞速转动，来者不善，努力克制住颤抖的身体，尚薇老老实实钻进车里：“走吧，我现在就有时间。”
车子稳稳的开到一处小区，尚薇下车看了看，云顶乐城，安城唯一一处比高端别墅价位还高的港式小区，一梯一户，智能家居，在车库按一个按钮等电梯上去什么热水、洗澡水的就全都好了一类一类高端设施。尚薇记得当初这里正盖的时候，文俊才刚考上大学，每每路过这里他们除了羡慕就是卑微，什么时候可以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呢？那时别墅、海景房都不是他们的愿望，只是像云顶这样高端住宅的一个小户型他们估计都能笑开花了。
“请跟我来。”陈艾瑞领着一头雾水的尚薇走进最里面的一栋楼，电梯里他看着压抑着紧张的尚薇笑笑说：“别紧张我们真不是坏人，本来老板想亲自出来找你，但他最近一直身体不舒服所以只能带你来家了。放心，我们老板很好说话，具体的事我不清楚但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不过提醒你一下，他有些不同，见了面不要大惊小怪就好。”
尚薇哪还有心思听他安慰，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随着电梯一声响，陈艾瑞为尚薇开了门自己则打过招呼便立刻下了楼，一刻都没有多停留。
尚薇呆呆站在门口，紧张的扭动脖子观察这个没有想象的大，却简洁雅致的房子，地上的毯子和拖鞋都看上去好贵，尚薇瞅瞅自己脚上那双打了三折的国产球鞋，自惭形秽，一脚都不敢往上踩。
正踌躇着要不要换上那双标着奢侈品大牌子的拖鞋，里面传来一个声线平稳的男声：“进来吧，右边第二间。”
尚薇身子一挺，什么都顾不上匆匆往右手第二间——书房跑去。
十七
沈桥面无表情的看着直直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皱起眉头：“进门不知道换鞋吗？”
尚薇看看脚下洁白的地砖上印上一串灰尘，局促的回答：“那个鞋很贵，我怕……”
“鞋就是用来穿的，对你来说又不是摆设。”对面的声音又平静下来，尚薇抬头，看见巨大一张书桌后面的那张脸没了怒气，稍稍安心。点点头：“那我去换了。”
“算了，坐下吧，已经脏了……早知道还是应该约你在外面见。”沈桥制止住她，低声嘟哝一句，随即认真的凝视尚薇的脸，心下确认，嘴角渐渐勾起，似笑非笑：“文尚薇，据传是文业女儿，其实你只是文俊表面上的妹妹，在血缘上和文家毫无瓜葛。”
“你……”尚薇惊呆，她四岁就到文家，辗转生活多个地方，多年来这个秘密早已成了一抔黄土，他这陌生人是搁哪儿打听来的？尚薇结结巴巴争辩：“你别……别胡说！”
“胡说？呵呵……”沈桥这下真的笑起来：“别人不知道的我不一定不知道，不过这一点倒我听你自己说出来的，或许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多，不要以为棚户区没人管就什么都可以埋进去……2002年文业到底是怎么死的？车祸？真的全是郑雪鸥的责任吗？”沈桥挑着眉毛看看尚薇，一副通天晓地的神情。
尚薇陡然站起身，指着沈桥，激动的低声吼：“你是谁？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直接切入正题好了。”看尚薇死不承认，沈桥打开抽屉拿出一只U盘插进电脑，很快电脑里传来文业和尚薇激烈争吵的声音——
“你敢偷钱，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你放手！啊，头发！我要买书！马上就考试了，我必须买书！啊……疼，你松手呀！”
“买狗屁书！你个好吃懒做的狐狸精，你哥死了你就来勾引那臭小子，就你们这贱命活着也是累赘！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成色还学人家有钱人读书！你再不退学回来挣钱我今儿就打死你！”
“你打死我我也要读书！是文俊让我读的，他给我的钱！你又不是我亲爸，你从来不管我，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学费？！你松手呀，啊！别打了，别打了！”
“少给我提那臭小子，等他回来我一起收拾！明天你俩就给我退学！你们不退我找你们学校去！我天天去砸那个破地方！不挣钱吃什么喝什么？！就知道看那学没用的！”
“你不喝酒钱也不会花这么多！啊……啊！别打了！松开我头发！”
“啥时候轮到你教训老子了？！贱种！下贱胚子！骚货！打死你，你不退学我今儿就打死你！”
随着噼里啪啦的掌掴声还有尚薇一阵阵压抑着声音的哭泣，远处一阵发动机的轰鸣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起传来，基本没有停顿，那边一阵模糊的声音之后响起尚薇压低了的怒喝：“去死吧！”
“嘭”电脑里一声巨大的钝响像把大锤震撼整个房间……
“够了！关掉关掉！”尚薇疯了一般扑向桌边，眼睛血红，野兽般发狂的表情：“关掉！关掉！”
沈桥按下暂停键，抬起头审视着浑身发抖的尚薇，一言不发。
几分钟后，慢慢在房里平静下来的尚薇失神的坐在地上哀求：“给我杯水，我好渴……”
沈桥轻轻点头，左手拨动扶手上的操纵杆，电动轮椅带着他移动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再回头，迎上的竟是跌坐在地的尚薇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不解的眼神。
沈桥将杯子递给尚薇：“怎么？没见过行动不便的人？尚薇同学，现在不是好奇我的时候，顾好你自己，我们现在可以谈正题了吧？”
尚薇这才发现对面桌边还放着一双肘杖，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残疾人，他两条细瘦的腿和看上去正常的上半身极不成比例，软弱无力的脚看不出一点生机，回忆他说鞋对你又不是摆设，尚薇豁然明白了。她忽然很想冲过去拔下U盘跑掉，站起身的同时立刻又反应过来没有足够的把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单独约见自己？除去U盘是副本不谈，能这么约来自己他一定不是为了要去告发，尚薇以最快的速度思考着，到底他是如何有这个录音？而自己能有什么筹码是可以和他互换的？
“你想问我这个录音哪儿来的？”沈桥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他已经又将自己移回桌后，从这个角度看，尚薇确实很难发现他身下的轮椅。
尚薇心下一凛，却知道有了交易自己就不会有事，于是拢拢头发，深呼吸后恢复常态道：“嗯，是。还有，叫我来要谈什么？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呵呵……还是聪明人好沟通。”尚薇的表现让沈桥很满意，这个女孩儿比自己想的还要沉稳，否则不会五年如一日的装的清纯无瑕，是个可以将秘密烂在肚子里的人。“为我做事，暗中协助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没资格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