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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 作者:沈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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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又让程邵岩点两根仙女棒给林曦,毛茸茸的两团火花球,照亮了林曦隐在黑暗中的面容,只见她肤色莹白,嘴角含笑,双眼也因火花而微微眯起。程邵岩将仙女棒递给她,仿佛早就忘记刚才在餐桌上被她偷袭报复那件事情。

直到回去的时候,林曦总觉得怪怪的,仿佛少了点什么东西,一上车,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才知道真的丢东西了,想来是刚才放烟花的时候丢的。她将已然睡着的程念交到程邵岩的怀里,对他说,“我的项链丢了,你在这里等等我,我进去找找。”

“什么项链,明天再找不行吗?”程邵岩还来不及说完,林曦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林曦刚刚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里转了半圈,就见郑玉初拄着一根拐杖从屋里出来,她伸出一只手,垂下一根链子,末端是一颗碧绿通透的菱形石头和一把钥匙,她问林曦,“嫂嫂,你是再找这个吗?”

“原来在这里啊,”林曦从她手里接过项链,跟她道了声谢,她怕程邵岩在外面等久了又要不耐烦,收好了项链就要出去,却被郑玉初挡住了。林曦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只听她平静地说,“嫂嫂,这颗宝石是邵岩哥哥送的吧?”虽是疑问的语气,却又不等她回答,继续道,“这祖母绿是有一次奶奶生日的时候,爷爷送给她的,原本是有两颗,后来奶奶将一颗送给了我,一颗送给邵岩哥哥。奶奶在世时,对邵岩哥哥很好的,所以他不会将她的东西随意送人的。”

“祖母绿?”林曦看着手心里那块石头,绿中透蓝,原先她只以为它是一颗成色稍好一些的水晶石,没想到……难怪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觉得特别通透别致。她不知道郑玉初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些,她只觉得如今将那石头握在手里,仿佛滚烫滚烫的,她都记不得他送她石头那一年,她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

回到车里,程邵岩将程念抱还给她,见她面色不大好,忍不住问道,“项链没找到?”

林曦看了他一眼,车内的灯光略显昏暗柔和,他穿一件休闲的深蓝V领毛衣,眉目依旧英挺,却仿佛因为灯光的缘故比平时柔和许多。

程邵岩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只当她是因为丢了那条项链而发呆,又有些不耐烦地说,“不就丢了根项链,至于心疼成这样吗?丢了哪一条,我明天再让黎乐帮你买一条。”

“我自己会找的,不用你操心。”林曦摸了摸口袋里头的项链,垂下了眼睫,不再看他。

程邵岩热心碰了冷眼,心里自然不爽,当即发动车子,专心开车,也不再理睬她。

《灯火阑珊》沈谖 ˇ原来(二)ˇ 最新更新:20130305 23:20:51

那晚回到家中,两个人如往常一样,各自洗澡睡觉,背对着背,谁也不来理谁。这几天发生太多的事情,萦绕在林曦的心头,她原是极累的,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睛睁睁闭闭,硬生生地熬到下半夜,才有了一点睡意。谁知半梦半醒之间,竟有一双大掌覆上的她的腰,火热滚烫,他贴着她的身体,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边颈间。她不知道自己醒了没有,只是本能地去掰他的手,谁知她尚且来不及用力,就被他反手握住了。

即使在梦里,她也依稀觉得那只手掌是熟悉的。以前的一幕一幕在梦里浮现,木杨桥边,细雨纷飞,手术室里,冰冷幽暗,还有大海边,海风清爽湿润。有一段时间,他兴致好的时候总是这样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唤她,“小曦,小曦…”一遍又一遍,有时候她答他一两声,有时候她沉默不语,可他却总是这样不厌其烦,根本就不在乎她到底应不应他。

现在她仿佛又听见他这样喊她,她记得他今晚并没有喝多少酒,他的酒量一向很好的,如今却像是醉了。她的心里五味陈杂,那些事情像一团棉絮一样,扯都扯不开,理又理不清,可他却不会等她,他的吻早已密密匝匝地落下来。她仿佛掉进深深的湖水里,起起浮浮的,又上不了岸,只能牢牢地抓住他,才不至于沉入湖底。

她许久没有与程邵岩一同吃早餐,他好像心情不错,还起身帮她盛了碗粥。他的人缘向来很好,这个家里的人都喜欢他,程念今天的胃口明显比和她一起吃饭时好了许多,而李阿姨将早餐端上来时的笑容也比往常深了几分。林曦不明白,明明这几年是她在这个家里的时间多些,凭什么人心都叫他给收买了,她想大抵是他做生意做久了的缘故。

那几天她与他的关系明显好转,虽然他有时候语气不善,还总要挖苦她几句,不过她也是毫不吃亏地一一还了回去,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晚上,他公司里的应酬也比以前少了,总是回家的时候多,有一次,他洗完澡出来,连头发都没有擦干,滴滴答答地将床单都弄湿了,她嫌弃地将他一把推出去老远,才拿了一块大毛巾来帮他擦。她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便可以任意妄为,将大毛巾盖在他的头上胡乱地抹了一通,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由她胡来。

后来她以为他生气了,想要伺机报复,没想到将大毛巾一拿开,只见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晶亮水光,他勾着嘴角看着她,仿佛心情甚好的样子。她一下又觉得没了兴致,从床上跳下来,在床边的榻榻米上坐下,并且在旁边拍了拍,示意他也坐下来。

“石头,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林曦原是想跟他商量怎么把程念的事情跟长辈们说清楚,总不能一直这么拖下去,却不料她还没开始说,他就已拧起了眉头,一脸警惕地看她,仿佛她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在他如此目光的注视下,她原本想好的话又变得吞吐起来,“我是想说,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跟爸妈说一下念念……”

她这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抱着故事书推门而进的程念给打断了,而程邵岩也仿佛因为程念的出现松了口气似的,压根没有听清楚她在讲些什么,只以为她又要旧话重提,跟他说离婚的事情。

程念穿着她满是卡通图案的小睡裙,声音软糯清甜,“妈妈,我睡不着,我要听故事。”

林曦抱程念回她房间,给她讲故事,直到她睡着后才回了主卧,而程邵岩却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刚才她仿佛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只以为是听错了,却原来是真的。而她也没有能够跟长辈们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以至于到后来只能以最难堪的形式呈现在他们面前。

幼儿园老师将电话打给程邵岩的时候,他正在开会,黎乐一看是程念老师的电话,便匆忙接了起来。挂断电话以后,她连会议室的门都忘了敲就直接推门冲了进去。程邵岩知道她是个会在小事情上出点纰漏,在大事上还算靠谱的人,此刻这么慌慌张张必定是有急事。他顾不上项目经理正在做的报告,已经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听黎乐说,“念念的老师打电话来,说她在楼梯上摔了,现在已经送去医院了。”
会议室大而空旷,她的声音飘散在四周的角落里面,飘渺无力,却让程邵岩的心骤然一紧。

程邵岩知道林曦今天在家里,便往家里去了电话,是李阿姨接的,说她昨晚值夜班,此刻正在休息。他原想让李阿姨告诉林曦,现在就去医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还是自己将车开到了家里。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她睡意正浓,他唤了她好几声才将她唤醒,他在橱柜里面随意拿了几件衣服递给她。她原先还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但注意到他一脸严肃的表情,便觉得不对劲起来,一边快速地换着他拿给她的衣服,一边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刚才出公司的时候,黎乐已将大致情况跟他讲了一遍,学校里几个小孩子在楼梯边上打闹,程念经过的时候被人不小心推了一把,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至于伤势如何,黎乐也讲不清楚,他也是听得糊里糊涂的,所以当下只能对林曦说,“念念在学校里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里,不过你别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他见林曦正在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神色怔怔的,脸色已是惨白,差点连衣服都穿反了。他拿了外套帮她套上,连扣子都来不及扣就跑出了房间,鞋子也是拿到车里面才换的。

车里的暖气调得很高,她的脸上却依旧是半点血色也没有,一路上唯一一句话就是让他快点开。遇上红灯停下来的时候,他握了握她放在膝盖上发抖的双手,触手竟是冰冷。“没事,没事。”他这样对她说,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进医院的时候,刚好有几辆救护车从外面驶进来,声音刺耳。从里面抬出来的是刚才路上发生的连环撞车事件的病患,一个个躺在担架上面,血肉模糊,哀嚎连连,这样的场面,林曦待在医院里,原是见惯了的,可如今却只觉一阵眩晕,腿一软差点就要倒下去,只能半靠着程邵岩继续往前走。

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程念已进了手术室,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擦伤碰伤的地方不少,其余地方都是小伤,唯独头部因撞到墙而出现淤血现象,需要动手术,而主刀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谭郁凯。

手术进行一个多小时以后,林母和程父程母也相继赶到,至于林父因在外地出差而没有通知他。林曦一直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僵硬了一样,程邵岩一手将她揽在怀里,一手捂着她的双手,却是怎么也捂不暖。

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出来,林曦的双脚都已麻了,撑着程邵岩的手才站了起来。那护士是认识林曦的,还不等林曦询问,便过来对她说,“小曦,孩子需要输血,但刚才的车祸造成大量伤亡,血库已经供血不足,如果从其他医院调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输我的。”程母听完护士的话,便匆匆几步上前,对护士说,“我是A型血,输我的吧。”

“对不起,孩子需要的是B型血,谁是B型血。”护士对程母解释了一下,依旧转过头来看程邵岩夫妇。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程母这话虽是在问护士,却已将眼神转向来了程邵岩,“你和小曦都是A型血,念念怎么会是B型血?”这话一出口,程母心里蓦得一紧,而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怔忡惊讶地看向林曦和程邵岩。只是因为孩子尚在手术室里,才没有问出心中疑问。此刻林曦除了程念,脑中是什么也装不下了,只是暗自镇定,转过身来对着在场的人问了一句,“谁是B型血,有没有B型血?”

“我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许佳宁的心里就转了千百个弯,像有千只蚂蚁在叮咬一般,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几步走到护士身边,“我是B型血。”说完片刻都没有停留,跟着护士输血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面,林曦连坐都不愿意坐了,像尊雕塑般立在手术室的门口,而程邵岩就站在她的身后,见她身形单薄,摇摇欲坠的,真怕她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倒下来。等到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仿佛已经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谭郁凯看着她,只见她眼睛里面满满地都是祈求,他何曾见过她这个样子,立即摘了口罩对她说,“念念她没事了,手术很成功。”

林曦紧绷的神经这时才稍稍松懈下来,一时差点软倒下去,程邵岩刚伸出手,谭郁凯就已经将她扶住了。

《灯火阑珊》沈谖 ˇ原来(三)ˇ 最新更新:20130306 21:24:08

程邵岩和林曦原本是要陪程念去监护室的,连步子都尚未迈出,便听见程母一声尖叫,转身只见程父正捂着心脏往地上倒去。近段时间程父原就因为心脏不好的缘故在家休养,今天遇上程念的事情更是雪上加霜,中间发生输血那件事情,他多半已经知道程念并不是程邵岩的女儿,但他和程母依旧等到程念脱险才转身回去,不想没走几步就心力不支倒了下去。

程母还在不停地喊着程父的名字,程邵岩和林曦也几步跑了过去,急诊室的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手术室外一时围满了人,林曦原是想跟着程父一起去急诊室的,却被程邵岩抓住了手腕,“你去陪着念念,爸爸这里有我。”

林曦此刻早就乱了方寸,周围乱成一团,嘈杂声在她耳边轰鸣,她这才想起程念还在监护室里。程邵岩握着她手腕的手已是一片冰冷,但神色却依旧镇定,他的话还算温和,却偏偏带了一种命令的口吻,林曦只得看着他点了点头。

林曦跟林母一起到监护室外,从玻璃门里看进去,只见程念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还罩着氧气,林曦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来。但看到旁边沉默不语又脸色苍白的林母,她还是忍了下来,只见林母正看着她,眼眶通红。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夜幕已悄然降临,疲惫如涨潮的海水般涌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说,“妈,您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说完她又给许佳宁拨了个电话,刚刚打出去就见到许佳宁正往这边赶过来,大概因为刚刚输完血的缘故,脸上也是苍白。

许佳宁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看玻璃门里的程念,仿佛是眼睛酸涩难耐,不禁垂下了眉睫。林曦见她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便对她说,“佳宁,你先带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许佳宁的眼里仿佛翻涌着无数情绪,但最后还是全数按压下去,什么也没说,扶着林母出了医院。

谭郁凯赶到的时候,林曦已经换衣服进了监护室,他连看都没有看她,就走到了程念的病床边。她知道他多半是什么都明白了,只见他看着程念,那么长时间,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眼眶通红,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是惊恸,是自责又或者是悔恨和愤怒。

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一天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样一下子,像台风吹起的海浪,迎面扑打而来,势不可挡的,将她卷入了其中,她甚至连深吸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她是我女儿?”监护室外,谭郁凯这样问,声音平静,眼里却布满了血丝,那样直直地盯着她,“她是在我出国后的第七个月出生的,B型血,对吗?”他抓着她的肩膀,胸口起伏,呼吸沉重,仿佛有无限的无奈,他说,“林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别问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谈这些。”她拂开他的手,径自踱步到靠墙的长椅上坐下。他见她满身的疲惫无力,原本的千百个疑问到了嘴边又统统咽了下去,只能坐到她的旁边陪她在这里守着。一整个晚上,两个人就这样坐着,半刻都没有离开过,消毒水的味道若有似无地飘在鼻尖,有好几次她都仿佛听到孩子的哭声,仔细一听,又仿佛不是,更像是猫叫声。她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怕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怕念念醒来看不到她会害怕。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程邵岩发来的那条短信,“爸爸已经脱离危险”,短短的几个字,对于她而言却是如闻天籁。

“邵岩,”李阿姨拿着一些换洗衣物到医院的时候,程邵岩正站在离监护室不远处的一个拐角处,她有些好奇,便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转过身来,见是李阿姨,硬生生扯出一点笑来,“我就是过来看看,马上就要回爸爸那边去。”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十分疲累的样子,“李阿姨,这里还要麻烦你照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李阿姨答应了一声,“放心吧,这边我会照顾好的,念念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着急了。”程邵岩一走,李阿姨在拐角处转了个弯,才看到监护室外的长椅上,除了林曦,还坐了另外一个人。

一天一夜之后,程念才从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里。麻药一退,手术的伤口便开始作痛,林曦只能片刻不离地陪着她,她一喊痛,她就换着法子地哄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了,工作也停下来,吃睡都在医院里。好在程念住的病房足够大,厨房客厅样样都不缺,跟一间公寓也相差无几,这样李阿姨过来照顾她们也方便许多。

谭郁凯作为程念的主治医师,自然是天天都来看她,虽然他什么也不讲,但他看她的那种神情,对她的态度已经不是医生对病人那么简单。他每天都会带各种玩具漫画过来,有时陪她拼拼图,有时拿着漫画书给她讲故事,几天时间便与她混熟了。程念总是一口一个“谭叔叔”地叫,她知道谭叔叔救了她的命,又每天陪着她玩,陪她解闷,谭叔叔对她好,所以她的小嘴要有多甜就有多甜。可在谭郁凯听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林曦也不会打扰他们相处,每次谭郁凯一来,她就坐在外面客厅里面玩念念的平板电脑或者索性去室外转一圈。有一次回来的时候,程念正在睡觉,而谭郁凯却还没有走,只是坐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她的小手,看着她,专心致志,眼里满是柔情。林曦看到这一幕,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又悄悄地走了出去,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程邵岩在病房里待的时间不如谭郁凯多,但也是每天必定来一趟,而且从没有与谭郁凯巧遇过。程念的伤口刚刚有些好转的时候,便发觉自己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爱美的小姑娘发现自己成了光头,将镜子摔得稀巴烂,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林曦已经软硬兼施,可就是哄不好她,又怕她这样闹下去会影响到伤口,急得差点就跟她一起哭了。最后还是程邵岩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才让她消停了下来。

林曦不知道他对念念说了什么,只见念念抽噎着忍住了哭,一边打着嗝一边扁着嘴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程邵岩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一本正经地跟她拉了钩钩,又帮她抹去了脸上的眼泪鼻涕。之后他看了林曦一眼,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林曦好奇地看了程念一眼,只见她眼睛红红的,抽泣几声又扁扁嘴,她真怕一不小心又要将她惹哭,便什么也不敢问了。

半个小时之后,程邵岩便回来了,明明是日日在身旁的枕边人,林曦却差一点认不出他来,谁会想到他这半个小时是理发去了,还理了个大光头回来。她记得他从小就是眉目俊朗,也因此格外臭美,整天把自己拾掇得人模人样的,她倒不曾想有一天他也会将自己的头发剃光,虽说剃光了也不算太丑。

原先程念觉得有个人陪自己剃光了头发挺好的,可现在看着爸爸顶着个光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撅着嘴轻轻地说,“爸爸,你骗我,光头一点都不好看。”声音里还透着点内疚,仿佛她就是把爸爸变丑的千古罪人一般。

程邵岩宠溺地捏捏她粉嘟嘟的小脸,安慰她道,“头发没有了很快就会长出来的,到时候啊,爸爸又是帅爸爸,念念啊,还是原来的那个小美女,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小姑娘这才破涕为笑,不再闹腾了。

程邵岩出去的时候,林曦正在客厅里,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他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生气,只扬了扬眉,不甚在意地说,“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出病来。”

林曦没有笑,一点笑意也没有,不过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囔囔的,有气无力,“你啊,这样子是会宠坏她的。”

程邵岩知道她在说什么,便解释道,“我这个叫做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林曦垂下眼帘,头发就在他的鼻尖下,他闻到阵阵清香,是她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清爽而熟悉,在阳光的倾洒下,温暖而柔顺,他突然贪恋地伸手想要揉一揉,却还是在快要触到的时候垂下了手。

《灯火阑珊》沈谖 ˇ原来(四)ˇ 最新更新:20130308 17:02:44

林父林母隔天就会来医院里看程念,林父原是有话要跟女儿谈的,但见她一副疲累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除了程念,林曦最最放心不下就是程父,她好几次都问程邵岩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但程邵岩每每都说让她再等几天。她知道这次她欺骗了他们,是真的伤了他们的心,她想要去跟他们道歉,但又怕自己的出现会刺激到程父,让他的病情恶化,所以也不得不听程邵岩的。

倒是程念隔三差五地就问起爷爷奶奶,问爷爷奶奶为什么不来看她。程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眼神清澈,林曦一句话哽在喉头,好久才讲出来,“爷爷奶奶有一个会要开,所以出差了,他们很惦记念念,很快就会回来看念念的。”

“那我可以给他们打电话吗?”小姑娘依旧不死心,坐在床沿上,双脚荡啊荡的,两眼炯炯地盯着不远处的电话看。程念的伤口刚刚拆线不久,带着一顶软绵绵的粉色毛线帽,凸起一个毛绒绒的小球,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荡。

林曦看着她无辜又期盼的眼神,终是败下阵来,坐到她的旁边,帮她正了正帽子,又握着她两只小手说,“念念,妈妈跟你说实话,妈妈做错了事情,爷爷奶奶啊,是生妈妈的气了。”

“妈妈做错什么事情了?”

林曦没想到程念会继续问下去,可她还没做好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她的准备,何况她还这样小,未必能够理解,正在她为难之际,程念却将手从她的手心里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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