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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尼金斯基by青镜晓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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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媛一时也红了眼圈，在她眼里，杨茉绝对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孩子，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杨茉那堪怜的身世，可是平日里这孩子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也足以让人感觉到内心深处那种不安全感，所以她卯足了劲努力讨人喜欢，她是父兄眼里的乖乖女，是教练眼中的好队员，是花滑迷眼中的顶尖选手，她希望能讨好所有她能抓得住的人。这在饱经世事的陈媛看来，不免幼稚可笑，但现在想来，她觉得大不了的事情，在杨茉眼中恐怕不是天塌了，也是地陷了吧，正如成年人无法理解有的小孩子不愿意去上幼儿园，当有一天你视为最可信赖的人要把你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你能不觉得害怕吗？
没办法，史兰真还有训练基地的工作人员都上来劝，七嘴八舌告诉她：陈教练还要带其他的小选手，你已经大了，肖冰清、周婷原来不也是陈教练带的吗？现在她们的教练换成了刘静文和史兰真，你要见陈教练以后多的是机会，快别哭了！
陈媛抱着一脸泪水的杨茉百感交集，这么单纯又被保护得这么好的孩子，将怎么面对复杂的成人世界呢？
值得庆幸的是，上面决定杨茉暂时由周婷的教练史兰真接手，在陈媛看来，虽然不如耿金华与陈青娥，也算是不错的人选了：周婷与杨茉可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队友，那么杨茉对史兰真也不会太陌生和抵触了，而且史兰真能带出周婷，想来也能带好杨茉。
但这一天，杨茉的心情显然就不会太好了。
回到寝室，一向兴奋的周婷也怏怏地趴在床上，看到杨茉进来了也只是抬了抬手，意思是打个招呼。杨茉看到她的床头都是课本，便问道：“现在开学还有半个月吧？这么早就用功？我都是最后三天赶完的。”
周婷脑袋埋在枕头里，声音也是闷闷的：“开学我就高三了。”
“哦。”毕业班，怪不得。李淇高三的时候，也是睡觉都抱着书，每天挂着两个熊猫眼，杨茉很小心地爬上自己的床铺，之前还很体贴地说：“你看吧，我蒙着头睡觉就是了。”
周婷爬起身来，把手边的书归堆，“不用了，你关灯吧，反正我也看不下去了。我就不是读书的料。”说完这句话，又松了口气似地：“好在托前年世青赛的第三名的福，我只要分数上三百，上个一本没问题，首体那边可以特招……”她顿了顿，“还是廷意姐姐厉害，只要一级运动员的加分就可以——茉莉啊，你现在开学是初三了吧？”
杨茉否认：“才初二呢。”
“咦？你今年15岁，我就是16岁上高中的。”
“我7岁上一年级的，”杨茉郁闷地回答：“因为我的生日是9月2号，差两天小学不给我报名。”
周婷啧啧叹气：“你家里人也太死心眼了，塞几个钱不就完了。最痛快的就是上户籍那里，连生日都改掉——”她听听外面没有声音，压低了嗓门：“你知道吗？底下的这些队员，像余晓曼她们几个，都是改过生日的。”
杨茉瞪圆了眼睛，周婷继续道：“大概是因为我和你都在这上面吃了亏，所以她们下半年出生的都改成上半年的了，连户口带身份证一起改掉，到时候除非查到出生证，不然找不到任何问题的——其实这种事前几年更多，就是因为国际滑联卡的严，队里被抓到过几回，名声不太好，所以我们这一批基本没人干，哪知道下一代又卷土重来了。”周婷叹气：“没办法，搞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吃青春饭，年纪大了没有培养前途，升不到一线队员，家里经济困难坚持不下去，最后两头落空，学业耽误了，成绩也没出来。你跟我都算运气好的。”
“而且就算出了成绩，你不能像射击那样可以打到三四十岁吧？篮球足球也能到三十岁，但花样滑冰二十岁就算老队员了，能像前面刘艳大姐那样坚持到二十五岁也是罕见的，廷意姐姐二十二岁退役，也算功成身退了。”
退役之后怎么办呢？成名选手如关颖珊金妍儿自可以商演维持生计，刘艳许廷意这般成绩优秀可以继续如普通年轻人一般进大学深造就业，但两头不靠的周婷该怎么办？
“我大概可以当个教练吧？”周婷抱着胳膊叹息，“茉莉，你打算怎么办？”
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杨茉有些慌乱地挠头：“我——没想过。”
“你大概也不需要想吧，”周婷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看看你这次出去多受欢迎，就算你现在退役，也多的是出场机会。再说你二哥念书那么厉害，有他辅导……”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想是已经睡着了。
但杨茉却一直睁着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反思自己，除了花样滑冰，自己还会什么呢？原来王旭李淇都说，只要练好花样滑冰就行了，因为自己只有这一项拿得出手，现在自己果然凭借花样滑冰走出了一条路，但却发觉，只有这一条路是不够的。
自己还会什么呢？
跳舞，会一点，不够精通，事实上杨茉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跳的是什么舞，芭蕾有之，弗拉门戈有之，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大杂烩，因而上次东林的汇报演出，舞蹈老师最费力的，就是纠正自己动作中非芭蕾舞的成分。
至于成绩，不用说，在东林这样的私立学校都只算中等，跟公立中学的学生一比肯定不够看。
杨茉忽然感到一种前路茫茫的惶恐，仿佛溺水的人拼命挣扎却找不到哪怕一根救命稻草。
作者有话要说：
、Eyes on me（上）
作者有话要说：
8月底，花滑迷们热切期盼的国际滑联大奖赛再添重磅新闻：受伤的日本名将浅田真央将复出参赛！
这样，媒体焦点关注的新科奥运冠军，杨茉成年组比赛可能的对手除2013年世锦赛冠军长洲未来、2014年冠军图科塔谢娃，又多了2008、2010年双料冠军浅田真央。在9月初抽签结果出来后，这样的关注陡然加倍：浅田真央没抽中第一站日本站比赛，但她与杨茉都抽中了加拿大站！而日本站虽然没有浅田真央、长洲未来、图科塔谢娃这三名重量级选手参加，但三名日本选手：藤泽亮子、国分紫苑以及今年同样升成年组的庄司理纱都抽到了日本站！一时形成了日本三姝“围剿”杨茉的局面。所以杨茉的两站比赛：日本站与美国站，都将遭遇会使用阿克赛尔三周的对手！
得知抽签结果，杨茉一如既往地不发表任何意见，周婷少不得嘀咕几句：“暗箱操作！”她当然要抱怨，因为她的两站比赛：法国站与美国站距离真不近，杨茉去年大奖赛的霉运，今年她也要经历一番了。但日本名将浅田真央却是美国站与加拿大站，这多近啊。
杨茉与周婷的教练史兰真自然无法同时照看两个选手的比赛训练，日本站与法国站比赛时间又只相隔两个星期，所以陈媛自愿陪同杨茉参加日本站比赛，到第五站美国站再由史兰真接手。
日本方面对这次比赛格外重视，NHK体育频道腾出黄金时段随时关注各个选手，而比赛赛场上的设备也全部更换，蜘蛛眼、摇臂以及升降台一应俱全，务必抓住选手们每一个表演的细节。
所以，杨茉抵达日本，遇到机场候机大厅里参加日本站比赛三名日本选手巨幅广告“接机”也就不足为奇了。
日本方面的包装水平并不亚于韩国，这巨幅广告可以说将三位选手拍得美若天仙，杨茉对着其中一个觉得眼熟的人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庄司理纱吗？她的眼睛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旁边那两个应该是藤泽亮子和国分紫苑了。
杨茉不知道的是，在比赛场馆附近立起的广告牌上，把她的照片PS得更过火，至少她看那照片绝对想不到那就是她自己。
然后，按照日本组委会方面的安排，在比赛前一天适应场馆后，杨茉与陈媛接受了公开访问。专业的体育记者关心的当然是新赛季的新节目是什么内容，会上什么技术动作，有没有阿克赛尔三周跳，会不会出现冬奥会上火星难度的阿克赛尔三周接三周。杨茉倒是很坦然的告诉媒体：短节目音乐来自日本著名的RPG游戏《最终幻想VII》的OP《Eyes On Me》，自由滑是歌剧《费加罗的婚礼》选段《凯鲁比诺咏叹调》。至于具体的技术动作安排，到了比赛时候就一目了然了。
而且，杨茉的上赛季短节目《百鬼夜行抄》一样来自日本，那么她将如何诠释日本观众，尤其是年轻一代非常熟悉的游戏音乐呢？要知道花样滑冰的配乐多来自名曲、歌舞剧、音乐剧、电影电视音乐，出现游戏音乐那可是头一遭，这么一来自然吊足了各路的媒体以及观众们的胃口。
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不少媒体不太光彩地采取了“偷拍”的方式。一般说来，如果选受同意的话，媒体可以在训练以及适应场地的时候进入拍摄，但前提是选手同意。但陈媛因为前年周婷被偷拍，对日本的印象不太好，拒绝了媒体的进入拍摄。
结果越是藏着捂着，越是引发了媒体的好奇心：杨茉该不会在练习什么杀手锏技术吧？考虑到日本此前的两位天才选手安藤美姬、浅田真央同样年龄时可以跳出无比彪悍的后内结环四周跳（4S），杨茉难道也在冲四周？
所以，杨茉比赛前的这一次适应场地，其安保措施在中方的要求下严苛无比，当然，日本方面作为东道主，不给点面子说不过去，日本电视台最后还是获准拍到了杨茉十分钟的训练片段。这十分钟里，杨茉一直在练习步伐，只做了一个33连跳，而且严重失误，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连跳并不是杨茉的招牌阿克赛尔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3A3T）、勾手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3Lz3T）或者后内点冰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3F3T），而是一个少见的勾手三周接后外结环三周（3Lz3Lo）。
因为连跳第二跳的起跳足要求必须是第一跳的落冰足，因此连跳的第二跳只有两种，即后外点冰跳（Toeloopjumps）与后外结环跳（Loopjumps），其中连后外点冰三周是大多数选手的选择，因为接后外点冰跳的时候，即使是第一跳落冰的速度、力度、角度不好，也能在点冰的一瞬间调整过来，而后外结环跳是用刃跳，本来起跳就别扭，用的是巧劲不是蛮力，而且不能通过点冰调整姿态，没有了点冰足的支撑，不仅对跳跃能力要求高，而且前面一个三周跳不能有任何的失误，速度的保持还要相当好才可能成功，要不然第二个三周跳根本跳不起来。所以即使在第一跳相同的情况下，连后外结环跳也要比连后外点冰跳难上一个档次。
杨茉在几年前的国内锦标赛自由滑《维也纳森林的故事》中做过后内结环三周接后外结环三周（3S3Lo），但完成情况不是很理想，第二跳后外结环三周被降组了，所以这套自由滑再拿去参加国际比赛的时候就换成了勾手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3Lz3T），并且日后的比赛中她的33连跳再也没有使用过第二跳连后外结环三周。
莫非几年之后，杨茉想再捡回连后外结环三周？
这段训练视频播出后，引得花滑迷议论纷纷，有赞叹杨茉向更高难度技术挑战的，要知道金妍儿第二跳连后外点冰三周拿手，但不会连后外结环跳三周。浅田真央倒是做过连后外结环跳，但她连后外点冰三周又不行，2A3T都被降级过。只有安藤美姬可以同时连两种跳跃，但两种完成质量都不是太好。从杨茉练习的这个勾手三周接后外结环三周完成情况来看，第一跳勾手三周是完美的，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因为勾手三周是五种三周中最难控制的，落冰后水平速度很容易损失，这本身已经给第二跳造成了很大的障碍，但杨茉的第二跳起跳时机还是不太理想，提前转身倒是只有100°左右，不是很严重，但因为起跳过晚，速度损失太多，在空中只跳出了两周多就落地了。
因此有技术专家建议杨茉，干脆不要练费力不讨好的连后外结环三周。连后外点冰三周是4。1分，连后外结环三周是5。1分，但现在后外点冰三周可以完美完成，4分全部到手，执行分还有加分；而连后外结环三周多半降组成两周，只有1。8分，执行分全部扣光，两相比较，哪个更划算一些，明眼人一看便知。
当然，如果周婷看到花滑迷的担心，多半要笑他们杞人忧天，就算陈媛史兰真没有考虑到，杨茉的编外教练李淇怎么可能算计不到这些？这估计是最后还有多余的时间，杨茉无聊挑战一下自己很少做的技术，免得要用到的时候生疏了。不过一向关注李家兄妹的周婷还是从其中看到了杨茉的神速进步：原本单跳都完成不好的后外接环跳，现在成功率估计已经很高了，不然杨茉不会没事把这个跳跃当做连跳第二跳来挑战。而后外结环跳是通向更高难度的预备级，如果后外结环三周的完成率已经很高，那么其他的三周跳成功率也会相当可观，甚至已经拥有四周跳的能力都说不定。
所以说周婷确实是除了杨茉的家人，教练外最了解杨茉的人：杨茉现在的确可以完成四周跳：后外点冰四周和后内点冰四周，只不过成功率还不稳定，因此陈媛对于是否使用这样的超高难度跳跃举棋不定。
但是比赛已经迫在眉睫，而比赛之前，必须上交裁判组节目内容单，注明各个技术动作的安排。
、Eyes on me（下）
与前几次不同，杨茉抽签的出场顺序是第三组第二个出场，既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而同样有阿克赛尔三周的藤泽亮子运气就不太好了，第三组第一个出场，杨茉之后则是美国选手弗拉特与庄司理纱。国分紫苑因为国际比赛积分少被分到了第二组。
虽然天时不利，但日本队真的实力雄厚，第二组最后一名出场的国分紫苑状态奇佳，以一套完美的《雨中曲》获得全场最高分，这样就给了最后一组的队友们极大的鼓舞，随后出场的藤泽亮子一直抽风跳不好的阿克赛尔三周第一次无失误完成了！这样的巨大成功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直到全场观众给予她最热烈的欢呼时，她才激动地捂脸落泪，然后举起双手向观众们表示感谢。
下场的时候，藤泽亮子不忘转过头向刚刚上场的杨茉投去一眼，这一瞬间被早有准备的日本媒体从各个角度精确地捕捉到了，藤泽的目光中，可以读出一种“不要再用旧眼光看我了，我已经不同以往”的扬眉吐气，杨茉却连目光都没有转一转，径直上冰，先绕场一周，配合广播里报幕员的声音，向观众致意，然后停在比赛场地中央。日本评论员忍不住赞叹道：“真有大将风度！”
杨茉今天一身淡黄色无肩比赛服，是特别请裁缝仿造《最终幻想VII》女主角蒂法的晚礼服订制的，这一次她没有特意摆出什么特别的姿势，双手自然落在身侧，微微偏头，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那楚楚动人的姿态，眼眸中欲诉还休的温柔，登时秒杀了观众。
天籁之声的弦乐响起，杨茉也如《Eyes on me》的女主角蒂法一样，转过头来，伸出食指指着天空，仿佛在说：“看，那里有流星。”
也许是男主角克劳德在那一刻犹豫了，蒂法主动上前伸出手，两人共舞，一起度过这个美好的夜晚。
在这一段中，杨茉的动作糅合了华尔兹舞，脚下的步伐流畅度较上一个赛季可以说是突飞猛进，每一个技术难度和衔接做起来都感觉那么举重若轻，尤其是面部表情的使用和上肢动作的使用进步很大，开始比较注重与裁判和观众的交流。顺时针滑到裁判席正前方时，后压七步正好最后一步完成，进入了第一个连跳，这比她以往的动作多压了一步，使得进入连跳的速度更加迅速！在压步的过程中还照顾到上肢的舞蹈动作配合，这是也是她以往不具备的细节能力。
这个高速进入的连跳是杨茉的招牌跳跃之一勾手三周接三周（3Lz3T），如飞一般的起跳速度，清晰而深刻的外刃进入，显示出杨茉极强的控制力和爆发力，空中重心稳定，滞空感强烈，高度和远度非常理想，特别是远度方面丝毫不亚于男选手，勾手跳落冰干净利索，重心控制的很高，水平速度几乎没有损失，连后外点冰三周进入的节奏非常好，最难得是高度和第一跳没有什么差别，水平速度保持很不错，姿态控制的优美，落冰一样的精彩，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衡量，这个连跳的质量是非常高的，各个环节都掌控的异常完美，无懈可击。3Lz3T跳跃基础分有10。1分，杨茉这个连跳超额满足了执行分加分的四个以上的因素，执行分＋2，最后得到12。1分。
连跳结束后便是燕式步，弓身转再接贝尔曼旋转，杨茉这次是单手提刀的贝尔曼旋转，另一只手伸展开来，旋转结束后立刻接规定的燕式滑行与直线步，杨茉一手提刀过头顶，另一只伸出的手依然保持着华尔兹舞的姿势，中途两次变刃变姿势，从内刃到外刃，从单手提刀到无助力滑行，虽然这是一连串难度很大的技术动作，但在观众看来，杨茉似乎就是与男主角相拥转了一个圈而已。
这个时候，音乐转为昂扬，杨茉的直线步也转为大一字步，再接阿克赛尔三周。这个衔接对于杨茉而言是第一次做，她以往都是使用下腰鲍步进入，但这次在李淇的要求下，改用大一字步，一则不用担心一上一下调整重心损失速度，二则与刚才的33连跳一样，可以在裁判席正前方，让裁判清清楚楚看明白她的技术动作：这是一种自信，更是一种能力。
应该说，莫洛佐夫对杨茉技术特点把握还是很准的，这个阿克赛尔三周，空中有明显的滞空感，重心稳定、高度和远度理想，落冰非常轻松而且有很好的速度，滑出配合了有难度的亮相，力度十足而且姿态漂亮。
在杨茉阿克赛尔三周完美落冰的瞬间，日本媒体捕捉到日本三姝脸上各异的表情：藤泽亮子眯了一下眼睛，抱起了胳膊；庄司理纱一脸如释重负；国分紫苑表情忧郁地看了一眼记分牌，马上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了，立刻把头扭了回来。
阿克赛尔三周后，杨茉的跳接蹲转也必须在裁判眼皮底下完成了，这对杨茉而言不算很难，进入的非常轻松，冰刀的控制不错，姿态控制的很稳定，重心保持的不错，变换姿势后刃的控制很好，圈数也很足，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速度不够快，因为接在了跳跃之后而且助滑的距离又不够长，所以最终这个旋转被定为四级，但完成质量只能算一般，GOE只有零点几的加分。
蹲转滑出后是最后一个跳跃：后内点冰三周，对于杨茉来说，后内点冰跳如果不是连跳的话一般不会出现用刃错误，这一次也是如此，非常清晰的内刃进入起跳，落冰干脆，在一个换足联合旋转结束后，杨茉如最开始的定点POSS一样，转过头，指着夜空中的星星，露出微笑，那是历经劫难后的风轻云淡，却不乏少女的俏皮可爱。
观众的鼓掌喝彩声中，藤泽亮子黯然低下头，且不论杨茉那个完成质量比她更好的阿克赛尔三周，就是其余的两个跳跃，杨茉在技术难度上也要比她那套《红磨坊》更高：藤泽亮子的阿克赛尔三周是无失误的没错，但勾手三周用刃错误被标了e，GOE一分也没有加，还要倒扣，后内结环三周接后外点冰三周落冰质量也不高，最要命的还是燕式步浮腿不稳，重心下降，导致滑行速度降低，这样必然降级，结果就是短节目上，她与杨茉就会落下三分左右的差距
国分紫苑上去揽着藤泽亮子的肩膀表示安慰：不是藤泽完成的不够好，事实上藤泽亮子短节目《红磨坊》的完成质量已经是非常高了，无奈杨茉的难度更高，完成质量也是出众的好。两人，包括在场的日本媒体与日本观众，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了最后一个上场的选手庄司理纱。至于美国选手弗拉特则不幸被大家无视了，而且她的表演也延续了大赛大抽，小赛小抽的命运，未能获得理想的分数。
按照与杨茉同场竞技的次数来看，庄司理纱是一众日本选手中最多的，在今天的“围剿”中她绝对是主力军，从记者们八卦的边角料来看，她与杨茉的私交也是很不错的，她是日本选手中相当了解杨茉的少数派，杨茉能发挥到一个什么水平，庄司理纱至少不会觉得惊讶，也就不会在心理较量上落下风。
但大家都忽略了，庄司理纱是以技术全面发挥稳定而不是以技术高难度著称的，就算她完美发挥，以她现有的节目难度亦很难超过杨茉。她看着自己的教练阿部奈奈美，奈奈美双手搭在庄司理纱的肩膀上，叮嘱道：“按原计划吧，要上难度也不是这会。”
确实，短节目规定只能有一个单跳，一个两连跳和一个步伐进入的单跳，在没有阿克赛尔三周的情况下，就算庄司理纱上分值最高勾手三周单跳，再上一个勾手点冰三周接三周，技术基础分也不可能超过杨茉，何况短节目中一种跳跃只能上一次，并且必须要有一个阿克赛尔跳（女选手两周三周均可）。
庄司理纱出场了，她的表演服是仿和服样式的，音乐是大河剧《大奥第一章》的片头曲《华のワルツ》，这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华尔兹舞曲，但故事的背景却是幕府时代，并且是与世隔绝的御城大奥内。
大奥中的女人，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是将军的生育工具，是空虚寂寞的笼中鸟，而掌管大奥的女人，必须舍弃以女之道、以母之道，做一个孤寂的女人，将自己的一生奉献于将军。但谁也想不到，最初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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