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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若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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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的枪口已近在咫尺,曾若谦眸光清冷,高举着双手,慢慢回过身。
“我不能让。”
“让开。”
硬物抵住他的后脑勺,曾若谦唇角轻扬,“我不能让。”
她眼睁睁地看着西蒙从曾若谦的肩头处露出脸来,笑容诡异得让人心底发寒,“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啊。”
眼泪滴落脸颊,“让开。”
“薇薇,其实……我欠了你两条命。”曾若谦微笑着低头,垂眸看向地面,“你的父母,是我害死的。”
陈绍麒愕然抬头。
“他们赶到机场的时候,那个该死的航班的机票,早就满员了。是我,是我把机票让给他们的。”曾若谦笑容淡淡地道,“因为,你父亲掉了皮夹,我在皮夹里,看到了你的照片。”
她乍然抬眸。
“那时候的你,笑得太美。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能够笑得那么灿然的女孩子。”
眼泪不停不停地滑落。
“可惜,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从我把你带回家以后,这么多年来,你再也……没有笑得那么美丽过了。”曾若谦微微一笑,指了指仍趴在她怀中的简立文,“还有,是我告诉他他的身世,也是我逼他和你分手的。”
还未完全陷入昏迷的简立文手臂微紧。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感觉透不过气。
“我号称千杯不醉,从小到大,从来也没有喝醉过。买了你家对面的公寓,装醉按错门铃,其实,都是借口。”曾若谦道,“你应该恨我的。我从鬼门关把你拉了回来,算还了你一条命,剩下的另外一条……我现在就还给你!”
话音刚落,她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出声,曾若谦已低头躬身后退,扭转西蒙的手臂,想要夺下他手中的枪械。陈绍麒也跟着扑了上去,可没料到西蒙动作更快地一脚踹飞他,握枪的右手看也不看地指向背后的陈绍麒。
曾若谦的后背狠狠撞上墙壁,有那么几秒的时间,几乎都动弹不得。陈绍麒被枪管指着脑袋,不得不乖乖后退,重新高举起双手,贴在墙上。
“跟我玩这招?你们还嫩了点。”西蒙一脚踏在曾若谦的胸口,微笑着回眸看向她,“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找安德鲁斯的麻烦?”
她呵笑,“你先告诉我,是谁想要杀我?”
西蒙皱了皱眉,反手用枪柄砍晕了陈绍麒,又俯身弄晕了曾若谦,抬眸瞥见她惊疑不定的眼神,微微一笑,反手用枪管指着她的脑门。
“告诉我。”命令的语气,“否则,我不介意给他们的身上多打出几个洞来。”
她指尖颤抖。
电光火石间,简立文一把推开她,从地上蹦起,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直奔西蒙高举着手枪的右手而去。西蒙眼神微讶,猝不及防间被他踢飞了手枪。可这一踢,也用尽了简立文仅余的力气,他身形微晃,感觉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已流干。
西蒙瞳孔微缩,眼底闪过一抹阴翳,抬脚踢在他的脖颈处,简立文慢慢软倒,西蒙跃步上前,将想要趁机拾枪的她逼回墙角。
“告诉我。”
她后背紧贴住墙壁,退无可退。
“到底是谁要杀我!”她大吼,“我都放弃继承权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非要赶尽杀绝吗?!”
西蒙微微一笑,却在她的胸前瞥见一样熟悉的事物,眸光顿沉。
她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慌慌张张地抬手捂住不知何时跌出衣领的那枚戒指。
那个戒指……
西蒙的记忆,一下子飘回了二十年前。
那一年,西蒙刚刚十岁,家里很难得地来了一个客人——身为黑手党老大的父亲总是在总部接待客人,却很少会把人带到家里。
一个很特别的男人。
因为生长环境的关系,西蒙见过很多身上带着杀气、随便瞪一瞪眼,就能把人吓到半死的黑道中人。
那个男人的身上没有杀气。
西蒙躲在暗门的背后偷窥父亲的书房,男人姿态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戴着戒指的手在扶手上轻点,眼眸深沉,嘴角和煦如春风的淡雅微笑,却能够让人不寒而栗。
“帮我查查……谁杀了我的儿子。”最最纯正的意大利语发音。
父亲送走他后,西蒙曾经问过父亲他是谁。父亲给了西蒙一个答案。
“撒旦。”
勒法夫瑞家族地二十七任族长凡赛?德?勒法夫瑞,外号“撒旦”。
西蒙一直记得他手上戴着的那个戒指。
因为命案躲到巴黎之后,西蒙也曾经见过和凡赛有着同样一张脸庞的双胞胎兄弟莱伊戴过那枚戒指。但西蒙知道,此戒指非彼戒指。
“不要动!”
低沉的男声打断了西蒙的回忆。
张雅薇抬起眼眸,眸低闪过一抹欣喜。
西蒙眉头微蹙,徐徐转身。
巷子口的喧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三个面貌平凡的男子举着枪,侧身闪进巷子里,西蒙主动扔掉枪械,冰冷枪口立刻抵住他的太阳穴。
护卫反手制住西蒙。
“Mademoiselle,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感觉精疲力竭,唇舌发干,“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都准备好了,就在外面。”一名护卫搀扶着她。
拿枪抵住西蒙脑袋的护卫喝声道,“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安德鲁斯派我来的。”
她顿住脚步。
西蒙微微一笑,“我的名字……叫做西蒙?塔伦斯。”护卫神情愕然地放手,西蒙唇角高扬,整了整外套,回眸看向她,“你……是凡赛的女儿?”
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他们不敢杀我,是因为我的老爸,是意大利三大黑手党之一的老大。而且和你们的家族,有一点世族交情。”
她舔了舔唇,语气虚弱,“你刚才说……安德鲁斯想杀我?”
“不不,你听错了。”西蒙眯了眯眼,笑道,“是安德鲁斯派我来的台湾,不过想把你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人,是司徒乔。”
堵在巷口的混混们都已被制服,呻吟着躺倒在地。穿着黑衣服的鹰帮帮众面色沉郁地站了一排又一排,她走出巷子,抬头仰望着湛蓝天空。
感觉……恍若隔世。
一辆黑色轿车驶了过来,奎克尉临风齐齐冲下了车,黎扬走出驾驶座,斜倚着车门。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尉临风冲上前来,用力地抱住了她。
他的体温透过衣裳传递而来,她眼前一黑,软倒在他的怀中。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设备良好的头等病房里,尉临风握着她的手,安静地坐在床沿。窗外是漫天星光,屋内,却只留了一盏小灯。
她与他十指紧扣,“我们……恐怕结不成婚了。”
尉临风专注凝视着她的神情,垂眸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猜错了。”她道,“我一直以为,是巴黎那边发现了我的行踪。”
所以她签了放弃继承权的文件,以为这样,暗杀就能够停止。
“如果知道是司徒乔要杀我,我不会签的……绝对绝对不会。”
她扭头将脸埋入尉临风的怀中,感觉眼泪不停不停地涌出。
对于勒法夫瑞家族来说,被指定为继承人之后选择放弃继承权,是很大很大的罪过。这罪过大到除了姓氏,她将被剥夺一切“德?勒法夫瑞”照耀之下,能够享受的权力。也就是说,她将再也不能从家族里得到一分钱,不能享受护卫,不能插手族中事物。
这是勒法夫瑞家族,对于懦弱者的惩罚。
可她不在乎。
她只想和他结婚,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他能赚钱,她也能,就算不靠那个家族,他们也能过得很好,而且是比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好。
可是现在的她,在面对着曾经被她鄙视过、被她踩在脚下过的司徒乔的杀意,却无能为力了。
安德鲁斯是她的父亲亲自招揽进家族的,父亲在遗嘱里告诉她,安德鲁斯是天才。
凡人难以驾驭的天才。
所以当年凡赛与索菲私奔,奎克跟着凡赛离开了家族,可安德鲁斯留了下来。
她驾驭不了安德鲁斯。
她的爷爷讨厌黄种人,她却偏偏继承了母亲的相貌。
也就是说,放弃了继承权的她将无法获得任何有效的庇护。
是的,也许司徒乔可能看在她那高贵血统的份上,不在明面上对她动手。可是私底下呢?还有她的哥哥们呢?她爱着的这些人呢,要怎么办?
如果不回巴黎,以司徒乔的心性,她和他们都得死。可回了巴黎……她还能回得来吗?
她咬了咬牙,闭上眼,哑声道,“我必须回巴黎。”
尉临风身躯微僵。
“我不能继续连累你们。”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我们的婚约……”
尉临风抬指挡在她的唇边,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她捏住他的手掌,眼眶含泪,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我爹地,妈咪常说,我爹地是惊才绝艳、雄才大略的男人。他能跑得了,我……很可能一辈子也跑不了。”
“张雅薇。”尉临风沉眸俯瞰向她,黑色瞳孔深邃如同夜的海洋,看似平静的表面隐藏了无数暗流,“我既然能等得了你八年,就不介意等你一辈子。”
她在他的坚定目光中破涕而笑。
“我说真的。”
“我知道。”
她眼波柔软地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将戒指从链子里放了出来,拉过他的手,抬眸轻轻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一脸专注地将戒指套入他的无名指。
猫眼石,交错的权杖,常青藤纹章。
“如果我跑不掉,我就一辈子不嫁。”她倾身搂住他,轻轻地道,“我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部应该还有一章就能够结束。
俺这个星期要搬家~所以可能会停几天更新,具体是哪几天还没有确定,先和大家打个招呼~


、75第二十九章

伯利斯堡;会议厅。
杰尼斯?杨格低垂下头,抬眸偷偷地瞥了一眼;安德鲁斯脸色铁青地站在王座的一侧,薄唇紧抿。
“你养了一条好狗啊!安德鲁斯。”
尼尔?德?勒法夫瑞眼皮微抬,眸光冰寒地扫过安德鲁斯;安德鲁斯眯了眯眼;也跟着低下头去;尼尔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杰尼斯;“把她带回来。”
“是。”杰尼斯道。
尉临风一大早就被请出了张雅薇的病房。
依凡尼台湾分部负责人乔斯接到了巴黎方面的电话;接管了她的安全护卫之责。奎克也被监控了起来,除了还在昏迷的简立文,因为暗杀事件而受伤住在同一间医院、同一个楼层的几个哥哥们;也都被“请”了出去。作为交换的条件,黑衣护卫们把他们带到了机场,允许他们送她最后一程。
“Mademoiselle。”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一个沙哑的女声。
“Mademoiselle,请起身吧。”
她睁开眼。
床边站着一个很熟悉的人,虽然已有四年未见,张雅薇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钟点工许嫂。
捧着白色的雪纺长裙,身姿笔挺地站在她的床沿,那样恭敬俐落的神色,与她印象里总是乐呵呵笑着的那个和蔼的许嫂,太过不同。
刚才是许嫂在说话?可是,她不是哑巴么?
“这是凡赛少爷的命令。”许嫂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淡笑垂眸,“除非我跟随Mademoiselle回到巴黎,否则,只要我还在台湾一天,便不可以和任何人交谈——包括奎克大总管。”
她点点头,起身靠坐在床沿。
许嫂捧着长裙靠近床边,“Mademoiselle,请更衣。”
轻盈的雪纺布料,纤侬合度的曳地长裙,她在许嫂的帮助下换上这身明显是根据她的身材尺寸特别定制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因为睡姿而微微纠结的纷乱长发,又披上同色系的雪纺披肩。
许嫂拉开门。
守候在门口的西蒙听见动静,徐徐转身,褐色瞳眸里闪过一抹惊艳神采。
她视而不见地与他擦肩而过。
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黑衣护卫。整层楼似乎都已被清空,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响动,寂静得让人心底发慌。满头灿色金发、气势沉稳的乔斯站在长廊的尽头,骨节分明、保养得宜的修长食指按住了电梯按钮,恭敬等候。
“我的哥哥们呢?”
“已经到机场了。”许嫂道。
她呼吸一滞,抬手按住胸口,感觉心跳都要跟着停止。
虽然早已做了决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分离真正来临的这一刻,才发现这种割舍,比想象中的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与他们相伴的这八年光阴,早已融入了她的血液生命。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就像他们愿意在危机关头为她挡子弹一样,她也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简立文呢?他在哪里?”
前方不远处的一名黑衣护卫闻言抬头,伸手推开身边的病房的房门。
她走了过去。
许嫂跟在她的身后,一等她走进病房,便回身挡在门口。西蒙被挡了个措手不及,趔趄着后退了半步,皱了皱眉,便开始冲许嫂瞪眼,许嫂不甘示弱地挑眉回视,西蒙了冷哼了一声,倚在门边凝视着她的背影,唇角淡淡扬起,眸底闪烁着一种近似于虔诚的热切。
很美丽的背影。
垂坠至腰部的宽大披肩,几乎掩盖了她所有的窈窕身形,可那样纯粹淡雅、空灵剔透的白,却让她像个不小心跌落凡尘的纯洁天使。
纯洁。
西蒙?塔伦斯从没料到,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嚣张放纵了三十年的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背影,而领悟这个词汇。
如果张雅薇在这个时候回头,一定会吃惊于西蒙的眼神。
可是她没有回头。
躺在雪白被褥间的简立文,脸庞苍白得没有几丝血色,眉头紧紧纠结,像是被困在什么可怕梦魇。她站在床沿,缓慢而虔诚地伸出手,指腹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徒劳无功地试图用温热掌心熨暖他因为失血过度而略呈冰凉的脸庞。
她俯身靠近他的耳边,“我没事了。”
他的眉头渐松,神色安详,陷入了沉睡。
“再见。”她说道。
她直起身,收回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纤长干净的白皙五指,“许嫂。”
“是,Mademoiselle。”
她回过眼眸,微微一笑,“能帮我弄一副手套吗?”
生平第一次,动了杀机。
长长的清一色的黑色车队驶离医院门口,穿越了大半个台北市,停在了一条巷子口。
她在自家公寓的门口站了很久,眼神怔怔地盯着对面那套门扉紧闭、属于曾若谦的公寓,恍惚间,听见有人用法文说,“奎克,我要开除你。”
她所以为的巧合,其实不过是一场精心布局。
乔斯站在她的身后,不耐地催促,“Mademoiselle,时间紧迫。”
她点了点头,开了门,弯腰脱掉鞋子,赤脚踩上地板。
一百平米大小的公寓,一步步丈量。
她的卧房,被陈志燚睡过的爹地和妈咪的卧房,辛野和莫名在里面煮过东西的厨房,五哥曾若谦摆了满满一柜子稀世珍酿的酒柜,哥哥们无数次光顾过的吧台,爹地抱着她、讨论过“传家宝”定义的沙发。
三哥送给她的,那幅画。
“喜欢就带走好了。”
她在电视墙下站了太久,西蒙读出了她眼底的眷恋,却以为她的眷恋,仅仅是针对一副美丽的油画,他挥了挥手,“来人……”
一个黑衣护卫应声走入玄关。
“不用了。”她回眸微笑,“带不走的。”
她想要的人,带不走。
她的二十二年光阴与回忆,也带不走。
司徒大宅,书房。
司徒乔在满室书香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沉,不安得像是一只被逼到了死角的受伤野兽,随时窥视着反击。
敲门声响起,司徒乔悚然止步。
“老爷。”管家的声音。
“什么事?”司徒乔皱了皱眉,沉眸紧盯着紧闭的门扉,哑声道。
“有两位客人要见您。”管家的声音里,有一丝奇怪的犹疑,“是塔伦斯先生和……张雅薇小姐。”
司徒乔的心脏骤沉,血液在霎那间停止了流动。
扶着阶梯的木质扶手,司徒乔脚步虚软地走入正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下,身着白色雪纺长裙的张雅薇肃容端坐于柔软的棕色真皮沙发,戴着白色蕾丝长手套的纤长指尖在扶手处轻点,西蒙?塔伦斯唇角微扬,一脸安详地站在她的身后。
尼尔老爷子讨厌黄种人,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司徒乔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想置之死地的这个女子,会不会是勒法夫瑞家族的一员。
直到这一刻。
看见她面无表情地端坐在沙发上的这一刻,司徒乔才怀疑起这个根深蒂固想法的可靠性。
勒法夫瑞家族的血脉,有一种独特的气息。
总是仪表非凡,笑容亲切,高傲孤绝得让人只能仰视。
司徒乔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踏上黑褐色大理石铺就的平滑地面。
她从沙发上起身。
司徒乔背着手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进,“张小姐,今天怎么有空……”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已被打断。
她高扬起右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大胆!你怎么敢……”
护主心切的管家面红耳赤地冲了上来,西蒙迈步上前,揪住管家的衣领,一个简单动作,就将管家掼得连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
司徒乔低下了头,左脸颊**辣地疼。
其实司徒乔能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一个瞬间,司徒乔不敢躲——似乎要是躲了,会有比一个巴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她低头除下蕾丝手套,随手丢弃在地。
“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她唇角微扬,笑容冷冷地道,“我的法文名字,伊蒂丝?德?勒法夫瑞,上一任族长,就是我的父亲。”
司徒乔悚然抬头,瞪大了眼看她,瞳孔微缩。
“拜你所赐,我今天就会回巴黎去。”她冷声道,“可是往后,只要我想要庇护的人们少了一根寒毛,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会算在你的头上。”
二楼走廊,众人视线难以企及的地方,司徒琳呵笑着扶住雕花把手,慢慢跌坐在台阶之上,楼下传来一个清朗到难以错认的声音。
“记住我的话,司徒乔。”
VIP候机室里,曾若谦抿唇坐在角落,低着头,闭着眼,神色清冷。戴着耳机的黑衣护卫控制了出入口,让呆在候机室里的这一群人,更像是被严格控制住的囚徒。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原本一动不动站着的护卫们纷纷抬起头。
“来了。”守住入口的护卫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奎克背手而立,余威犹在的他,没有一个护卫胆敢靠近。奎克眸光深邃地瞥了一眼坐在沙发里的尉临风,“记住我说的话。”
尉临风扬唇淡笑,点了点头。
“这样……真的可以?”旁听已久的陈绍麒忍不住质疑。
“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奎克淡声道,“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的希望。”
“奎克。”奎克徐徐转身,连亦寒回眸瞥了曾若谦一眼,抬起头看向他,“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吗?”
“我不知道。”
奎克眸光微沉,瞥向坐在角落里的曾若谦。
“少爷。”
曾若谦缓缓抬头,嘴角笑容微讽,清冷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在曾家呆了二十多年,将他一手带大的管家。
“八年前发生的那个意外,请您……忘掉。”奎克道,“也请不要再和任何一个人提起。”
重伤未愈、被医生勒令坐一段时间轮椅的张天浩眼神微露疑惑,还来不及发问,候机室的门口已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众人纷纷起身,抬头朝门口望去。
张雅薇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她站在门口,看着等候已久的哥哥们,黑色瞳眸骤亮,一时激动,便想要冲过去,两个护卫迅速从她的身后闪出,伸手拦住了她,站立的姿势,仿佛一堵不可跨越的人墙。
“Mademoiselle。”乔斯出声警示。
她握了握拳,用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回眸看向乔斯。乔斯唇角微扬,欠了欠身,毫不畏惧地抬眸与她直视。
“您已经耽搁太多时间了。”
她呵笑,却只能在护卫的阻拦下,隔着人墙与他们一一对视。
沉闷却温柔的大哥,为人冷静却为爱热情的穆颜。
总是嬉皮笑脸、关键时刻却为她挡了一枪的二哥,穿马裤长靴比穿裙子好看的未来二嫂薛真珍。
温柔到没有脾气的四哥,呀,程以瞳居然也来了……那么,她的未来四嫂是不是也有着落了?
还有五哥。
无意间害死了她的父母,却还给她五个哥哥;无情地斩断了她的初恋,却也还给了她一个深情如许的三哥;默默庇护了她许多许多年的五哥。
其实张雅薇很聪明。
很多事情,她不是猜不到,而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猜。
他们的爱让她放下了所有戒备,放肆惬意地随心随性,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动用动用脑子。
所以五哥说他那天喝醉了酒,她就相信他真的喝醉了酒相信了八年,即使这八年间,他不管被人灌了多少的酒也从没有醉过。
所以三哥说他对她的感情不是喜欢,她也就相信这段感情真的不是喜欢相信了八年,即使很多时候,她和他的相处,都早已超越了兄妹的界限。
她就是相信他们。
相信他们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相信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相信他们是真的要对她好,相信他们永远不会害她。
全心全意地相信。
她拎起裙摆,顺着护卫们隔出的通道,一步一步走过,从迈出第一步起,便不再回头。
不敢回头。
害怕这一回头,眼泪便会不受控制地涌出。
更害怕,她留在他们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一张哭花了妆容的丑陋的脸。
尉临风站在机场外的空旷处,看飞机呼啸着滑过长长的跑道,昂起头,直冲入云霄。
天空湛蓝。
陈绍麒拍了拍他的肩,“你真的打算那么做?”
尉临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他回过眼眸,深邃瞳孔里有着整个太平洋也颠仆不灭的光亮,“她既然愿意嫁我,我就不会让任何人娶走她。”
白云簇拥着靠近机窗,留守在头等舱里的两个黑衣护卫的其中之一回头瞥了张雅薇一眼,随手拉下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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