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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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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顾锦言压低了声音问。

“作为缺席了我人生的人,你说出这话,我可以原谅你。那么,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锱铢必较、睚眦必究、小肚鸡肠,若是别人给我一刀,我必定还他三刀。宽容与谅解这种词语,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即便那个人是你,也没有例外。不是轻飘飘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伤害,那不但于事无补,甚至会造成二次伤害。”

控诉吗?不是。

此时此刻,她的语调清冷而平静,吐字清晰,咬字清楚,冷静的可怕。而顾锦言,只觉得自己跌进了冰窖里一样,身上的温度渐渐挥发开去,四肢百骸僵住,就连心跳,都缓慢得可怕。

这一刻,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软弱。他没办法放弃何可人,同时也没办法放弃自己的亲人。他想保护的太多太多,到最后,却反而什么都没办法去保护。

而她,所保护的,仅仅只有自己和尹明安。甚至,都谈不上保护自己,只是让自己活着而已。12cjz。

无欲则刚。

这一句,当真不假。

顾锦言垂了眸,“我若是再说放过何氏这种话,怕就是小人了吧?”他停顿了两秒,“我从不曾站在你的对立面。”

何可人没说话,只静静站着。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医院狭长幽深的走道里。头顶惨白的光打下来,映着两人的影子。消毒水和药水的气味刺激着嗅觉。

阳光中现十。许久,何可人才轻轻开口,“但你现在,已经站在我的对立面。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对过去有负罪感,否则,我不会如此顺利。”

然后,她直起身,“那么,再见。”

顾锦言双臂垂在身侧,看着她渐渐离开的背影。走道尽头的窗户里,大片的光涌进来。她就走向那光芒大盛之处,模糊而渺远。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永久地失去她。

他想要跑过去,想要紧紧抱住她瘦弱的身体,告诉她,这世上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都可以不顾,他只要有她。

只是,就在这时,病房里的警报声响了起来。他的大脑瞬间空白,然后冲进了病房里。何光耀的呼吸急促,脸都成了酱紫色。

他又按了警报器,扶住何光耀。没一会,护士和医生急促的跑步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何光耀戴上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医生一脸不满看着顾锦言,“病人原本就有心脏病,在这种时候,你们就更要注意不能刺激到病人。”

他点了点头。

医生看着他受了严重打击的模样,也没再往下说下去,走出了病房。

顾锦言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跟个无知无觉的人一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光耀才醒了过来,他听见声音直起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经麻木了。

何光耀咳嗽了两声,勉强着想要坐起来。顾锦言忙拖着麻了的双脚上前一步,扶着他坐了起来。

“可人说的孩子,是你的?”何光耀的声音很低很低,声音沙哑的跟锯木一样。

顾锦言没料到他问这个,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何叔,对不起……”

下一秒,何光耀扬起手,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五个热辣辣的手指印随着那巴掌一齐落在了顾锦言的脸上。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顾锦言被扇得险些没站稳。

而真正叫他崩溃的,却是何光耀接下来的那一句话。

“那是你亲妹妹啊!”

所谓的现世报,当真是应了这么一句话。

顾锦言呆在了那里,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纯白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想不了。

只有那一句“那是你的亲妹妹”在这个世界里不断地回响着。

戏弄人的,从来都不是时光。

这世界比鬼更可怕的,是人。

李云沁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病房里,三个人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先开口。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顾锦言缓慢地转过头去,看着她,“何叔说得,是真的吗?”

李云沁站在那里,许久,才回答,“我跟你说过,永远都不要靠近她。你怎么就将我的话当作了耳边风?”

顾锦言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成拳,眼里最后的光明都渐渐暗了下去,“你就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那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非要等所有人都跌进深渊里才肯说出这个事实?”

而何光耀,低着头,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这一刻,他憔悴地像个七十岁的老头子。他唯一的儿子和自己的长女曾经有过一个孩子,这世上,还能有比这更让人想哭的笑话了么?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3)

何可人走出医院,外面阳光正烈,她忍不住抬起手臂,遮住突然涌入视线里的光。殢殩獍午

如果在黑暗中走得久了,也就没办法去适应光明吧?就像,顾锦言抱着她走出那个地下室的时候,嘱咐她,闭上眼。而她却忍不住睁了眼,视野之中白花花的一片,什么都无法看见,唯有那盛大的光刺痛着视觉和大脑神经,她又迅速地闭上了眼。泪水却早已经不断地流了出来。

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明白过来,或许她这一生,只能与黑暗为伍。在黑夜之中,连影子,都要弃她而去。只留得自己一人,踽踽独行。

所以,若有人能同她一起,在这黑暗中并肩行走,就已经是莫大的奢侈。

在阳光下手牵着手散步,这已经是连想,都不敢去想的愿望。

可人了暗正。等她放下手臂,就看见不远处姜子期的那辆车。她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敲了敲车窗,然后车窗便摇了下来。姜子期坐在驾驶座上,笑容温煦地望着她,眉目清朗,“好巧呀。”

拙劣的演技,从表情到语调都破绽百出。

“来做什么?”何可人语调平平地开口问他。

姜子期没回答,只说,“要不要上车坐坐?”

何可人也没迟疑,从另一边上了副驾驶座。

“有时间吗?”何可人也不等他开口,看了一眼腕上手表后,先说了话,“一起吃个午饭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

姜子期笑起来,“荣幸之至。”

两个人驱车前往。

这家店地处护城河边,临河而建,打开窗户,窗下就是湖水,湖面随着风起泛起涟漪。风穿堂而过,带着水的气息。店里布置得极为雅致,以烟青色为主调,窗帘娉娉袅袅的落下来。背景音乐是钢琴曲。

包间的一角,还放着一架古筝。

何可人显然对这地方很熟。Waiter捧着点菜单,“何小姐,还是老样子么?”

她点头,然后将手边的菜单推至姜子期面前。姜子期也没看,便将那菜单合上去,交给waiter,“我要一份一样的。”

Waiter领命而去。

他又看了一眼窗外清澈的湖水,湖水里映着蓝的天白的云,远处有大大小小的船往来着,看得人心情舒畅。

对面,何可人单手托着下巴,亦静静看着窗外。有风吹进来,她的发丝在风中缱绻着。巴掌大的脸上,那一双杏核眼晶亮晶亮的,像是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我不喜欢人跟着我。”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姜子期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惊了须臾。他今天等在尹氏楼下,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见她。后来看她开了车出来,鬼使神差地,边驱车跟着她。

他喝了一口白开水,才说,“抱歉。昨晚做了个不好的梦,所以今天想看看你。”

并非是谎言。

昨夜,他梦见何可人一人待在地下室里。无边无垠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她独自蹲在墙角,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孤立无援。

何家同姜瑜一起放火烧了那地下室。眼看着那火渐渐吞噬了整个地下室,他拼命想要冲进那火海中,却被人死死抱住。到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火势越来越旺,吞没了一切,以及黑暗中那个孤单的身影。

他惊得一身冷汗,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额头鼻尖都是汗珠。床头的钟显示此时才是凌晨三点。他也没办法再入睡,索性起了床,独自在客厅里喝着酒,看着东边的天空一点点露出鱼肚白。

平日里姜瑜起得很早。他也没注意时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瑜已经站在他身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姜瑜晃了晃酒杯,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方才开口,“姜家的产业,爸爸是准备都交给你的。你该顾大局,别为某件事某个人,毁了姜家的基业。”

姜瑜丢下这一句就走。

姜子期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心口有一团火,灼灼地燃烧着。同梦中那场火一样,愈烧愈旺,无法扑灭。

“这么多年,你睡过安稳觉吗?”

姜瑜的背脊僵住,停了一会,她才说,“良知这种东西,被狗吃掉,扔进马桶冲走都无所谓。我很少能睡安稳觉,不过是因为,我要的,还没能握在掌心里。”

“你这一生能得到的,也只能是一副没了水分的躯壳。”姜子期看着她的背影,绷紧了脸,“同样是自私,你也比不过顾锦言。”

“你信不信,最后得到她的,是我?”

“我不信。我不可能会让你再做那种事情。就算拼了命,我也会阻止你。”

“那我拭目以待。”姜瑜冷声说。12Cyb。

何可人看了一样姜子期,低了头,没说话。很多时候,姜子期是温柔的,和煦的,说话时语调平和,就连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是微微的。

像极了……十年前的顾锦言。

像极了,那时候,她还爱着的顾锦言。

Waiter将白葡萄酒和菜送了上来。

何可人将头发拨到耳后,拿起刀叉,“我还以为你也是个愤世嫉俗来做说客的呢。”

姜子期微笑起来,“很多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哪容得旁的人说三道四。更何况,有些人批判别人的时候总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可轮到自己遇上这些事,却未必能做得有别人好。我呢,没办法让自己做到尽善尽美,但是,多少还是能让自己尽量别那么不知趣的。”

“你比我以为的,有趣多了。”她轻轻开口,声音氤氲在这碧波清池之中。

姜子期望向她的眼里,映着这初秋最浓墨重彩的颜色。

一见可人误终身。

于他,这便是了。15401183

“这段时间忙完了,有什么安排没?”姜子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问她。

何可人握着刀叉的手停住,目光静静落在面前的盘子上,许久未动。她的眼眸里,是一片深沉的海。

很长时间以后,她才开口,“自然是嫁作他人妇。”

姜子期切着眼前的鹅肝,声音低沉地说,“那确实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她挑眉,反问道,“不然呢?”

“可是我看见的你,并不开心。”姜子期放下刀叉,抬头,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眉眼,“或者,你需要的,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这一生那么短暂,总要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

那一刻,她想起很多很多事情。

何光耀慈爱的脸和最后渐渐冷漠的脸。

和顾锦言手牵着手走过的道路,头顶繁盛的香樟树遮蔽了清河城的天空。手心是他的掌心所传递来的温度。丝丝缕缕,随着手心的掌纹蔓延至全身。

黑暗而狭窄的地下室,针尖刺进肌肤的触感。

和迟宇新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

快乐吗?

她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以前,她每次许愿,总说要一直快乐。那时候总以为,这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愿望。可到现在,她才明白,这个愿望,有多贪心。

这世界有太多太多事情,由不得自己,无法如愿。即便是我自己在乎的人在一起,也可能会因为彼此太过靠近而满身伤痕。

幸福与痛苦注定是相伴相生的。

所以,你快乐吗?

只要活着,就还好。

此时此刻,她抬眼,杏核眼里是姜子期所读不懂的情绪,唇边,是妖娆的蛊着惑着人心的笑,“那我能换怎样的生活?”

姜子期看着她,半晌,移开了目光,看着窗外的水面,“如果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怕是要觉得,你是没有心的人了。”

她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执着于有心还是没心,快乐与否这种问题,其实也没有必要。只要活着不就可以了么?”

只要活下去的话,总有一天,能遇到自己所不讨厌的世界吧?

即便是不能,也总会有那么一天,在那些不堪的往事冲破记忆涌上心头的时候,自己也能够淡然以对吧?

何可人给自己斟上酒,轻轻晃了晃酒杯,低眉闻着那四溢的果香。

姜子期看着她,一时忘了言语。

她抬起手,轻碰姜子期手中的酒杯,酒盏相碰,觥筹交错。酒中映着她猫一般慵懒的眸子。

“若是有一天,你过腻了这种生活,我随时,都可以带你离开。”

她不以为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舍得丢下你爸给你打下来的这大好河山?”

姜子期低了头,一脸的云淡风轻。那模样,看得何可人愣了又愣,年少那会的顾锦言沉思时也是这副模样。那时候,她总说,她爱的那个人,有着这世界上最沉静的面容和最温暖的笑颜。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其实,对于这种事,我没有执念。如果能够选择,我倒宁愿一直待在国外,做个小小的设计师。”姜子期的语速很慢,“有些时候,金钱到了一定时候,并不能带来幸福,反而只能带来痛苦。”

何可人只听着他说着这些话,没说话,安安静看着他。

这种想法,她未尝没有过。

只是,日复一日,在这时光的洪流中,那些想法终究被彻底推翻。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4)

她低眉,抿了一口杯中的葡萄酒,醇香顺着喉咙蔓延至胃里。殢殩獍午连同心底里那些情绪,一齐在胃里灼热的翻腾着。

“还真是悠然自得的想法呀。”她如葱白的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发出有规律的节奏声。“若是你父亲听到了,怕是要起得吐血了吧?”

很久之前,她也曾经有着一样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抛却所有身外之事,与自己心爱之人在远离世俗之处安静生活。那时候那大约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

此时此刻的何可人,眉目温柔而宁静,就连低头沉思之间都自有一股风情。河边的风温柔而清宁,闭上眼,深深地吸闻,甚至能闻见河水的气息。

姜子期想起那些他不曾参与的往昔,一颗心浸在盐堆里似的。齁得发苦、发酸、发疼。恨不能捧着那颗心在雨水里冲刷。

那时候,处在那地下室里的她,又是如何读过那漫长的每一天的?

他想问,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任何关于那一段过去的话,他都无法说出口。安慰的话,想要抚平他伤痕的话,都不能说。一旦开口。就会触及她的伤痛。害怕一旦开口,维系着彼此平安相处的那一根细线就会断裂。

这地方,是何可人以尹明安的名义开的。她一个月来几次,处理下大小事情,也没同旁的人说过这地方。或者,从私心里来说,她希望这一处,能是自己的一个小港湾。

何可人揉了揉额头。12Cym。

Waiter敲了敲门,推门进来,走到何可人边上,将托盘里的拉菲和一个锦盒放在她的手边,“306的先生送给您的。”

她眉头微蹙,手指推开那锦盒,映入眼里的,是一枚手链。简洁素雅的设计,两条紫钻的小蛇相对而接。蛇,是她的属相。

这一枚手链,同之前,她央尹明安寻的耳坠,是同一副。她的目光闪烁,久久定在那手链上,好一会,才移开了目光。

何可人将那锦盒放到左手靠窗的位置,“同他说声多谢好意。你先下去吧。”

Waiter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问,“要开酒吗?”

“开。”

Waiter开了酒之后便退了出去。

何可人给姜子期倒了一杯酒,“这回可是逮着便宜了。”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微微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子期看着她给自己灌酒,欲言又止。很多话到了嘴边,却始终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说起来,你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可当真?”何可人的脸已经嫣红,眼眸里波光流转,映着这灯光湖水,一派清明。

姜子期看着她,目光不曾移开片刻,语调坚定决绝,“一言九鼎。你不必相信我,我自会做与你看。”

如此的坚定不移。

有那么一瞬,她看着对面的姜子期,像是看见了过往记忆中的自己和顾锦言。

世事无常。

要过多久,这坚定的模样,也会在这世俗之中渐渐淡去呢?

没一会,一瓶酒就被消灭干净了。何可人倚在沙发上,浓密的黑色头发披散在胸前,她的一张脸掩在黑丝之中,慵懒闲散的模样。大约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她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就连眼眸之中,都多了醉意。

“我送你回去吧。”姜子期掩饰不住地担忧。

她寻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挥了挥手,“不了。我想一个人坐坐。你先回去吧。”

姜子期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好一会,他才站起来,走到何可人身边,半跪下来,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边,“若是有需要,打我电话。任何时候,我都会立刻赶来。”

这话,如此深情。

似乎,顾锦言也说过这样的话。

只要你需要,任何时候,任何境遇与状况,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可是,后来呢?

你说兰舟轻发,西楼月下忆娇娘;后来江湖两望,只影天涯踏秋殇。

你说幽谷听溪,寻芳清岗;后来落花丁零,水涸潇湘。

你说霜冷长河,蒹葭苍苍;后来伊人何在,孤坐未央。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目光却落在手边上那一个黑色的锦盒上。

这世上,对黑色有执念的,她认识一个。

姜子期见她这副模样,终究没再说什么。走出大厅前,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去前台交代说若是何可人有任何需要,打他电话。15401194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她需要的时候赶来。仅此而已。

即便是这样一件小事,她也未必肯让他做。

何可人在包间里坐了一会,握着那黑色的锦盒,去了306。方一推开门,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临床而坐,背靠着沙发。

听见声音,那人缓缓转过头来,“来了?”

像是她是为赴约而来。

她没说话,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迟宇新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坐。她权当没看见,孤坐一旁,猫眼瞅了他一眼,望向窗外,“三楼太高了。来这里的话,还是一楼好,从窗户伸出手去,就能摸到水。”

“我不喜欢低处。”迟宇新淡淡得说。

“酒不错。我很喜欢。”

“嗯。”迟宇新应了一声,没说话。



何可人攥着那锦盒的手心里都渗出细密的汗来,濡湿一片。好一会,她才抬起手臂,将那锦盒放在桌子上,“这是哪里寻来的?”

迟宇新看着她,眸光变了又变,愈发暗了下去。眼眸深处,同那一年地下室一样永见不得光的黑暗一般。

“你怎么能够确定,这是我寻来的,而非原本就是我的?”他的语速极慢,一字一句,慢慢地说着。

何可人一时愣住。

从看到这枚手链的时候,她就直觉,这是他从哪里得来的。这原本就是迟宇新的,这个想法,压根就没出现过。

迟宇新勾唇,笑得冰冷。看得何可人的背脊发凉,身上都要冒冷汗。

太阳穴发胀,突突地跳着。

她揉了揉,低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索性什么话都不说。

迟宇新也没再说话。

房间里一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之中。

何可人又看了一眼这手链,铂金的链子上,两个紫钻做成的小蛇头与头相接。相接处是活动的,可以解开或者扣上。

没有任何品牌的标识。

莫名的熟悉感,却记不得,自己是何年何月见过的这项链。只隐约觉得,它曾属于自己。个中缘由却毫无记忆。

迟宇新就在这时悠悠开了口,“你以为,这手链是属于谁的?或者说,理应是由谁送你的,才恰当?”

他双手交握,鹰眸里是凛冽的光。

何可人又看了一眼这手链,这紫色钻石的颜色一看便知道并不廉价,加之方才迟宇新那话,能如此大手笔的,也只能是他了。

她一手撑额,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大半边的脸,“Sorry。”

说话间,她口齿之间已经都是酒气,浓郁的,醇厚的。

迟宇新的脸色几经变换,终究还是一脸淡定地看着她,“为什么道歉?”

这对话让何可人觉得很累,她低低叹气,“三哥,不要绕圈子了。可好?你和我,什么时候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想说的话呢?”

很累很累,想要停下来,歇一歇。

大约是因为方才的酒喝的有些急有些猛,现在后劲都上来了。酒意袭来,平日里竭力隐藏的情绪都跑了出来。

迟宇新看着她这模样,脸色终究柔和了下来。

“那你什么时候能明明白白地跟我说你想说的话?”

何可人一怔,摇摇晃晃站起身,在迟宇新身边坐下,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酒气袭上迟宇新的脸,“对不起。”

“你已经道过谦了。”

“不一样。”她执拗起来,却不肯继续说下去,又念叨着说了一句,“对不起……”

迟宇新坐着没动,由着她搂着自己,靠在自己的怀里。这么些年,她一直很瘦,柔若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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