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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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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宇新坐着没动,由着她搂着自己,靠在自己的怀里。这么些年,她一直很瘦,柔若无骨,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她身上的酒气很重,随着风,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孔里,刺激着嗅觉。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许久,他伸手搭在她的背上。

低眉还灼胃。“你以为,这世上能将那价值千万的首饰送与你的,能有几人 ?'…fsktxt'”

他咬紧了牙,发了狠的开口。

若是她回过头去,仔仔细细看一遍来时路,或许才会明白,她这一生,能给予她不离不弃的,从来都只是迟宇新。

至少,无论世事变迁,无论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不堪,他都留在她的身边,未曾离开,未曾抛弃。

只是,那条路,太苦太长,她没有勇气去回头看。走过的路,度过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难挨,连想,都不敢想。

何可人的思绪清晰,身体却由不得自己。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犹如刀刻一般的脸,“三哥,我想要的,并不是首饰。”

他的动作僵住,随后,按在她背上的手多用了几分力气,“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送我,为什么不在我手上而是在你手上?”

顾锦言看着她这般醉意深重的模样,却不愿再多说下去。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3…U…W…W)

这时光静谧悠长。殢殩獍午

秋风清凉,怀里的女子柔若无骨,双眼迷蒙,氤氲着湖水一般。

迟宇新静静拥着她。

很多事情,永远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那些被时光掩藏的秘密中,藏着她多少的不堪与他多少的心思与费尽思量。

那般不忍目睹不忍回头的过去里,她惨遭重创,承受着这生命之罪孽沉重。被囚禁,染上毒瘾,和漫长而不可忍受的戒毒。这过程中,因为痛不可遏,因为失去理智,很多事情,她都早已记不清。

时光多她心。若是她不记得,他也不肯多言。

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就这样被时间的洪流埋没,也未尝不可。他从未在这问题上有过执念。

何可人伸出手,修长柔弱的双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描摹着他的面目轮廓。

“若是我早一点遇到你,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迟宇新的身子僵住,眼眸里是幽深的湖水,就连面目的轮廓都有些僵住。何可人喝得微醉,自然是不知道的。

好一会,他才轻轻开口,“你喝醉了。”

“三哥,你总是在敷衍了事。”她微微直起身,往他的身边蹭了蹭,猫咪一样倚在他的怀里。她柔顺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胸前,呼吸绵柔,“我累了……”

很累很累。

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还是不要走下去了。停下来,歇一歇。可是由不得自己,这世间太多尔虞我诈,太多虎视眈眈。

而她,早已经输不起。

迟宇新低下头,吻她的额头和脸颊,蜻蜓点水一般,小心翼翼地温柔。温柔的……都不像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迟三少。15397450

“那就歇一歇吧。”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轻声开口,声音极轻极轻,“什么都不用想。我还在这里。”12BzY。

我还在。

我还在这里。

我还在你的身边。

这一句,如此温柔。

温柔地……让人想哭。

春夏秋冬,东南西北。你所在之地,便是我魂之所归。

正因为有你至美的存在,我才拼死捍卫这方空间。

我永在于此。

然后,这一刻,她猛地转身,死死地抱住迟宇新的腰。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刻意的假装。慢慢地啜泣起来。

她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

迟宇新搂着她的双肩,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

就好像,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所能给她的最大的温柔,也就是不曾离弃的陪伴。

至少,在她看来,便是如此。

事实上,她还残存着最后的意识,只是,又怎么会在这一刻突然崩溃至此,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大约,还是因为她真的累了吧。想要在他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不去想以前,不用想以后。

唯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安下心来,由着自己暴露自己的软弱与脆弱。这世上,独独他,见过最狼狈的她,最不堪的她,最残忍的她。唯有他,陪伴着她,在这漫漫长夜中,并肩行走。

那么,若是没有你,这寂寂长夜,要如何走下去?

她渐渐哭得累了,抱着他,慢慢睡了过去。

迟宇新听着她低浅的呼吸声,怀里的女子已然平静,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覆住了眼里的所有情绪。这样熟睡的她,像个孩子一样。

他伸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拨至耳后,随后将她拦腰横抱起来。

这地方,从一开始就知道。何可人没有知会他,却也没刻意瞒他。偶尔他也过来,在河边坐一坐。

他的朋友并不多。这么多年,他没接手迟家的产业,而是自己打造起属于自己的国度。这过程是艰辛的,其间他吃了多少苦,度过多少难关,这世上只有他一人指导。他信不过任何人,害怕会有任何差池会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有些事情,只要开始,就不能结束,更不能失败。

而后来,等他一手建造起的景清国际已经在这清河城有了绝对的实力,他更容不得出任何差池。

高处不胜寒。

这话,他清楚明白,切身体会。

后悔吗?自然是不能够。柏拉图式的理想这种东西,他从来都没有。他所要的,仅仅是护住他想护住的那一个而已。

他来这的时候,多半是自己一个人,每一次都待在这一间包厢,给自己开一瓶酒,自斟自饮。

而今天,有很多事情,他准备与她摊开来讲。却不曾想,她喝的这般醉醺醺的跑来见他。她向来冷静自持,酒量也不低,能如此,怕也是她心底有事。

这些日子,何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早晨她去看过何光耀。估摸,也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吧。

她说对不起,说我真的累了。

那样疲倦不堪的模样,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他和她,一直在错过。

迟宇新抱着何可人出来的时候,秘书王昊赶紧下车拉开车门。两个人方一上车,车子里便充满了浓郁的酒气。从后照镜里看去,显而易见的,何可人醉得不轻。迟宇新搂着她,面容温柔。

迟宇新平日里最恨人喝得醉醺醺的模样,王昊看着他此时的模样,心中念着,估摸在迟总这里,也只有何小姐会是那一个例外了。

“去哪?”王昊犹豫了一会,开口问。

迟宇新没看他,只是低眉替怀里的女子理着发丝,声音平静,“回家。”

回到家,迟宇新将她放在大床上,将被子扯开替她盖上,不忘掖了掖被角。何可人面色嫣红,睡得不稳,不安分的动了动,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随时会振翅飞走的蝶。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

十年的时光,一转眼,也就这么过去了。而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

日光透过落地窗户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拓在床上,映在她的身上。墨黑一般的浓重。

她睁了眼,侧过身,低低的喊他,“三哥……”

他走过去,在床边半跪下来,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这一刻,这清河城呼风唤雨的迟三少,就这么半跪在她身边,静静凝视着她。

他说,“我在。”

她半眯着眼,摸索着抓到他的另一只手,脸埋在他的掌心里。然后渐渐没了声音。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安逸的午后,格外的清晰。

迟宇新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双腿麻木几乎没有站稳。

太阳已经往西边去了。秋日的日光并不强烈,温煦得照在这屋子里。而床上的可人儿,在这温暖的光线中,面容沉静。

而迟宇新,一双腿因为这麻木不得不伸出手,扶着墙壁。

他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

很多年前,何可人也曾问过他,“三哥,你这样不累吗?”

“怎样?”

“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么活着,不累么?”

当时,他是怎样回答的呢?

“没有人知道你的想法,就不会知道你的软肋在哪。至少,能保住对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东西。有何不好?”

何可人听了这话,想了又想,然后轻声说,“那我多少可以理解了。”

其实,他同姜瑜是同一路人。

想要的,用尽一切方法得到,无论阴谋阳谋尔虞我站背弃了怎样的信念。然后,将之锁在身边。

很多年后的今天,他扶着墙壁,看着大床上何可人安静的睡颜,目光愈来愈暗。至少,到如今,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谓的真正想得到的人与物就要远离,对他而言,却是完完全全地不对。如果是想要的,那么就用尽一切手段得到就好了。

何可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窗帘半拉着,可以看见外面蓝灰色的天空和亮起来的路灯。她看了一眼周遭的陈设,确定这是在迟宇新那奢华的大宅子里后,起了床。

刚走到客厅,梅姨就煮了汤,“三少爷嘱咐我煮了汤。要喝点吗?”

“嗯。”她点了点头,身子有点凉,她从一边扯过披肩,拢了拢,走到露台上坐了下来。

没一会,梅姨就将汤端了过来。她将灯打开,这光线极清冷。她双手捧着汤碗,用碗的温度捂着自己发凉的双手。

“最近迟安然怎么样了?”

梅姨没料到她会提及迟安然,一时有些怔住,停了一会才说,“这孩子脾气拗。从小家里面都可着她。估摸着得有些时候才能走出来。”

她捧着碗,看着那碗边上的花。小小的一朵,在碗的边缘延伸蔓延。

梅姨在她身边站了一会,看她发呆的样子,转了身就要出去。

身后却忽然传来她轻灵的声音,“这么久以来,真是麻烦你了。”

转过头去,就看见何可人的脸色很苍白,低着眉,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灯光映着她的身影,单薄而瘦削。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三少爷待我不薄。能跟着照顾你们呀,也算是我的福气了。喝醉了酒刚醒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现将汤喝了。醒酒的。我去给你准备些碗饭。”

听梅姨这么说,她笑了笑,低头捧起汤碗喝了一口,也没再说话。

梅姨也就当她是那么一说,没往心里去。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6)

何可人捧着那本书,就这么一直在窗户边上坐着。殢殩獍午手机响了好几次,姜子期、尹明安和顾锦言都打了电话来。她心中烦躁,索性都没接,将手机关了机。

这蓝灰色的天空中,灰色渐渐吞没了蓝色,颜色越来越深,然后黑色吞没了一切。已经入了秋,窗户半开着,冷风吹进来,身上那么些许的暖意似乎都要被那冷风带了去。她将羊绒披肩搂得紧了些,低头看着手边上那本《白夜行》。

这些年,唯独这一本书,能叫她反反复复地看下去。

书的封面是两个手牵着手的孩子的剪影。印着那一句“只希望在阳光下手牵手”。她低了眉,灯光落在她的身上,清清冷冷。

她一页一页地看下去。房间里很静很静,只有偶尔风吹的声音和翻书的声音。

故事的最后,桐原亮司从高处翻身跳下,摔死在地上。而女主角转身离开。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她一次都没回头。

相伴相生的灵魂的另一半就此消失在这个世间。

而她,从此只能独自面对着这黑暗的世界,踽踽独行。

她久久地盯着书的最后一页纸,回不过神来。心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堵着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半天,她才合上了书,然后便看见侧前方,迟宇新像是这清河城路边的香樟树一般立在那里,他的眼里是浓重的墨黑色。

“回来了?”

“嗯。”

“吃过了吗?”

“吃过了。”迟宇新一边说着一变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衣架上。

这模样,仿佛他与她不过是寻常的情侣或者夫妻。但是事实上呢?各取所需?金主同情人 ?'…fsktxt'不管是哪一种说法,都是如此的不光明不磊落。

她的手上还戴着他送的那一枚钻戒。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何可人放下书,站起来,“要喝一杯吗?”

迟宇新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眼里,是她自始至终都读不懂的情绪。好一会,他才冷言冷语地开口,“酒醒了?”

她也不介意他话里带刺的语调,一脸谄媚,“那么好的酒,不是和你一起喝的。自然是不尽兴。”

迟宇新没说话,径自转了身往外走。何可人也就跟着他一直走到了酒窖。酒窖的面积足足有两百平米。迟宇新这辈子最大的爱好估摸着就是藏酒了。可惜,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喝醉过。

推开第二道松木门,便能看见酒窖的陈设。满室的酒,看得人眼花缭乱。室内只有13摄氏度,温度有些低。

迟宇新从架子上选了两瓶酒,放在冰水里浸着。

酒窖的中心摆着一个木质的小矮桌,何可人席地而坐,顺手打开了音乐。德彪西的《贝加莫组曲》便响了起来。

她伏在那圆木桌上,半眯着眼,看着迟宇新。

迟宇新也不理她,自顾自开了酒,替两个人斟上酒。何可人这才坐直了杯子,捏着酒杯,轻轻晃了晃。那杯中映着头顶的灯光,和迟宇新幽深的双眸。

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只是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两个人各怀心事。

于是,也只是彼此沉默着,慢慢地喝着酒。

只有音乐,在这空间里静静流淌。

这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又或者,仅仅是因为那满腹的心事无从述说,所以才觉得这时光分外难熬。

何可人盯着自己的酒杯,终究打破了这沉默,“三哥,你说,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现世报?”

迟宇新抬眼,看着她,抿了一口酒,“若是有,那我到现在还没挨雷劈,还真是得感谢老天爷的开恩了。”

何可人低低的笑起来,“演恶棍演上瘾了?”

迟宇新没说话,只是转而道,“隔两日陪我去出差。”

何可人垂了眸,停了一会,“后天不就是安然生日了么?”

“你陪我一起去吧。”

何可人轻笑,媚眼如丝,“那可不成。见着我,估摸着这生日就得变成她的噩梦了。寿星为大。我还没那么不知趣呢。”12BCt。

迟宇新听着这话,握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会,“随便你吧。”

何可人微微倾身,凝视着迟宇新的眼睛,唇角弯弯,“我若是去了,送她一个何可人突然消失不见的大变活人的魔术,她会不会喜极而泣?”

听闻这话,迟宇新蹙了眉,薄唇紧抿,凛冽的眼神看向她。唇齿之间吐出冰冷的话语,“开这种玩笑,很有意思?”

何可人恢复了平淡如水的模样,坐直了身子,“Sorry。”

半晌无话。

何可人觉得心里发闷,站起来,“我困了。先回去睡了。”没走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迟宇新一只手紧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她站住没动,由着他抱着自己。

这些日子,她似乎变得益发脆弱了。

想要哭,想要转过身,抱着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不能够,不能够再这样放纵自己了。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将所有的眼泪与汹涌的情绪逼回去。

仇已报。

何氏岌岌可危,何光耀躺在病床上等着或许在他有生之年都等不来的肾。源。而顾锦言……一直活在悲痛与歉疚之中么……

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没了意义。事到如今,还能怎样。错了的人生会因此而重新来一遍么?那些痛到连回想都不能够的日子就能从生命里抹煞么?15397605

那么,至少,我不想要成为你的障碍与阻碍。

同情也好,施舍也罢。

或许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与停止。

两个人便是保持着这种姿势,长久的站在这酒窖里。酒窖里的温度有些低,身上凉凉的。一直凉到了心底里。

“三哥,那时候,去地下室的,为什么是你?”

迟宇新没回答,环着她的双手多用了几分力气,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企盼过,有谁能够带她离开的。

只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来的那一个,会是他。那时候,她见到他,来不及震惊来不及诧异,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在这之前,他和她也有过交集,只是却并没有多深的交情。那他怎么会知晓她在哪里,姜瑜怎么会放任他带着自己离开。因为之前不敢回头去看不敢深思,所以这些疑惑,她从来没深究过。

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去面对过去所有的一切。

如果一直无法面对的话,就永远不能够走出那一段阴影吧?可人打电尹。

“呐……为什么是你……”她低头,看着被灯光拓在地面上彼此重叠起来的影子,轻声呢喃。

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她自己。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

漫长的像是某个炎热的午后。沉闷,湿热,难捱。

很久。很久。

迟宇新才低沉地开了口,“你希望去的是谁?”

是谁呢?

顾锦言吗?

是有过这样天真的希望的。

只是,随着时间一日一日过去,那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终老于此。

“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开就好。”她轻声说。

“我知道你在那里,这辈子也想着做一次好人,给自己一次赎罪的机会。你就这么想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需要知道真相吗?”

“真相并非只有一个。每个人眼里的真相都并非一致。你的所思所想会被完全误解,甚至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理解自己缘何这么做。”迟宇新的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即便如此,我也想知道真相……你眼里的真相。”她执拗起来,毫不听劝,坚持自己的意思。

迟宇新紧抿着唇,“给我一个理由。”

“只要你说,我就信。”停顿了片刻,她又说,“以后,无论其他人怎么说,我都只信你说的。”

迟宇新的掌心带着微微的暖意,那暖意顺着皮肤的脉络蔓延至全身,爬上了心底。何可人想起了那一日,迟宇新抱着她走出来时,紧紧抱着她的双臂和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让人莫名的心安。

为什么那一刻,出现的……是你?

迟宇新箍紧了她,酒香随着音乐在这空气中飘荡,钻进五脏六腑里。

“去领证吧。”

他没回答,却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何可人闭上了眼睛,很多情绪很多想法,在心底里盘根错节,分不清理不清剪不断。她要的答案,他不肯给。他所能给的,仅仅是陪伴。用他的余生,陪伴她。

是谁说的,爱情原来的开始时陪伴。

而她问不出口。无法开口去问他,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可曾动心过。

那么自己呢,可曾动心过。她亦不敢去深思。在这世上,羁绊越多,人就会变得益发脆弱。她无法纵容自己的软弱,她需要活下去。

话已至此。无法沟通与交流。她也没了谈下去的兴致。她点头,应道,“好。我想先睡了。”

迟宇新也没说话,只是松了手,看着她走了出去。

何可人刚回房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陌生的号码。她原想着挂了,却鬼使神差的接了电话。

“晚上好。”

姜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耳里,她只觉得有阴风刮过来,不由得绷紧了神经,手指想要按挂机键。

话筒里传来的话却让她的动作僵在了那里。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

一个人最多能背负起多少罪孽呢?

是否会有一天,那些罪与罚,超出了承受范围,自己因此不堪重负而倒下呢?

很长时间以来,她都是蒙着双眼,不问缘由,不去探究意义,沉默着往前走,

但是,这样真的就对了么?

黑暗中,何可人双手环抱着自己,看着窗外的夜色凄迷。璼殩璨午她的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清澈透彻,一汪清池似的,映着这并不明亮的夜色。

很多情绪在胸口翻涌着,杂糅起来,堵住了呼吸。

这夜色那么静,静的叫人发慌。

方才,姜瑜所说的一切,在耳边鼓噪着,嘈杂的让她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吼出声来。但是,不能够。

背负起所选择的道路上的一切罪孽,这觉悟,她早已有。只是,这条路,却非她本意,不过是被时光的洪流推着逼迫着走上来的。自然,多少有些难以释怀。

若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事到如今,就连这样的念想,她都已经不再有。

顾锦言不曾守住诺言,更不曾守住她。

而迟宇新,为什么出现的是你?

她问过很多次,他却从来没给过她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

只是,在这个夜晚,很多事情,终究慢慢地浮出了水面。

她想起很多年前,迟宇新的生日。她高考结束,报考了临滨的学校。炎热而漫长的暑假。她每天躲在市图书馆里看书,从清晨到晚上关门,消磨着这漫长的时间。那段日子,正是尹氏资金最困难的一段时间。那日清晨,她方起床,就见尹芬端坐在沙发边上,手里捧着最新的财经报纸。沙发的另一边,摆着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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