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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圈套(推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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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肩上挎着的背包,那里面装着的,正是平时丈夫连她和儿子都不让碰一下的几件“宝贝”,不过现在,可就任她处置了。
何淑兰虽然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中年妇女,但她却不是傻瓜,即使是日常买菜也知道货比三家的道理,所以,她可不打算把这些宝贝都一股脑地交给自己的小叔子,她得先来探探行情再说。
不太熟练地摆出一张“行家”的面孔,她紧绷着神经进了文玩市场,在一楼转了一大圈后,她才被人指点着上了二楼。
“什么?都是假的?怎么可能啊?这都是我公公留下来的宝贝!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她吃惊地望着对方,诘问脱口而出。
听到她这话,老板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大姐,您别恼火,玩这个的谁没交过几次学费啊?您找行里人打听打听,我老姜头是什么人呐?您这几样东西都不大对,我还能蒙你嘛?”
看到对方还是一脸的质疑,老姜头闲来无事,存了几分在外行人面前卖弄本事的心思,索性一件一件给她讲说起来:“嘿,您还不信!咱们先说你这个角杯,”他说着就拿手指点起来:“瞧见没有?网路都是交叉的,可不是鱼子纹!看颜色也不对!这就是个黄牛角仿的犀牛角杯。”
何淑兰疑惑地瞪大眼随着他的指点去看着手中的“宝贝”,虽然她不大懂这一行,但也知道黄牛角肯定没有犀牛角值钱啊!
老姜头言罢又指向了另一件青瓷的笔洗:“还有这个,我都不好意思说了,看这贼光冒的,整个一个“新加坡”!您这是地摊儿上买的吧?”
“都是我公公留下来的。”何淑兰把那笔洗往怀里收了一收,再开口时,底气已经没那么足了。
不过,她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最后两件“宝贝”上:“这个翡翠面的戒指还有这个三脚香炉呢?”
老姜头打着强光手电,往戒指面上照了一照,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老坑玻璃种的翡翠也没有这么通透的,一丝絮都没有,颜色挺漂亮,只怕是个玻璃做的。”
他在心里又暗笑了一声那女人的外行,拿起了那个铜制的宣德炉:“这个宣德炉嘛,倒是有点意思,恐怕是民国时候仿的。我也不想叫您白跑一趟!这个数,您看怎么样?”
他边说着,边竖起了一根指头:“10块钱!”
何淑兰早就叫他这一通讲说得云山雾里,本来正矮了一截,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跳起脚来:“你说什么?!10块钱吃碗面都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
老姜头说得有些得意忘形,一时间把行话说了出来,忘了对方根本是个彻底的外行,原来在这一行里,1块钱就是100块人民币,而10块钱就是1000块人民币的意思,怎料对方没听明白,一听这话,立刻恼红了脸,把那几件东西往包里一塞,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出了门。
留下老姜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拍着大腿暗自后悔:没拿了那个宣德炉,还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准确的猜想

何淑兰不甘心地在文物市场二楼转了好几圈,但她还是越来越失望,他们的反应跟老姜头大同小异——那几件东西真都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不过,她算是长了些见识——也知道了那个老姜头真不是损她,那个宣德炉人家是出价1000元人民币,可不是真的10块钱!而且这价钱也算是厚道了。
她这心里越来越凉,原本还被她紧张兮兮地抱在怀里的包包,现在随意地耷拉在身侧。起初,她还指望着能弄个一二十万的,把孩子上大学的钱都给凑齐了,可现在,她已经清楚了那只是一种奢望,只希望能弄个万把块钱,能把孩子的择校费给凑齐就最好了!也许,这些店主都欺生呢?说不定小叔子能找到出价高的大买主?
这样想着,她摸出了手机,满怀期望地拨了出去。
“喂?阿虎吗?我是你大嫂啊!”她亲切地叫着,口气里充满了一种故作熟悉的热络。
“哦,是大嫂啊,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吗?”马季虎的声音也客客气气的,并没有太多外露的情绪。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在文物市场这儿开了家店,今天刚好经过,我想着顺便过来瞧瞧你,咱们这店是叫什么来着?”何淑兰不好直说,只好顺嘴说个借口。
“哎呀!真是太不巧了,我人在外地呢!大嫂,咱们的店名叫‘鑫古斋’,三个金的那个鑫字,您可记好了!我明天就回去,您等着我一回去就跟您联系啊!”听话听音,马季虎一琢磨就知道了这个总共跟自己没说过几句话的大嫂找自己所为何事,他的口气立刻就热情了八度,恨不得顺着手机爬出来。
“哦,那真是不巧,没事没事,你忙你的,那我明天再来找你!”何淑兰听着他那热情的声音,原来已经凉透了的心思又热络了起来:看样子,他还真有些门路!
这一趟看来也没白跑,眼看事情可能会峰回路转,她立刻带着期望转头回了家。
P市警察局刑侦大队技术科内,几个年轻的警察一脸促狭地围着安然,直盯得她脸上泛红。
“去去去,你们干嘛呢?没见过美女啊!”夏午阳端着杯茶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他立刻出声赶人,然后把茶水放在了安然的面前:“请喝茶。”
“谢谢!”安然脸红着道了声谢,她已经被当成珍稀动物围观半天了,还好夏午阳来给她解围了。
“夏哥,这是谁啊?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一个长着大大的眼睛的小个子警察故意问道,说完他还朝着安然挤了挤眼睛。
“皮猴,你皮痒了是吧?”夏午阳笑着恐吓一声,接着说道:“这可是我的证人。你们没事的就别在这儿捣乱了啊!”
“怎么?这么漂亮的美女,难道不是咱嫂子吗?”“皮猴”是皮坤的外号,他的年纪是队里最小的,平时最爱开玩笑耍宝,人长得也瘦小,机灵劲儿像个猴子,所以就得了这么个外号。他跟夏午阳私交很好,此刻闻言,他故意做吃惊状,两个大眼睛瞪得溜圆,还在眼眶里提溜溜乱转,逗得其他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连安然也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看到她并没有生气,夏午阳终于放了心,他照着皮猴的后背毫不客气地给了一巴掌,接着道:“少胡说八道!人家可是大记者,专门过来帮我们调查的,你要是把她给吓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好那好,我可不敢耽误你们做正事了,咱们走咱们走!”皮猴也是见好就收,他拉着其他几个特意来看“热闹”的同事,一起出了门。
“你可别介意,他们就是爱开个玩笑,其实人挺好的!”看到他们都出了门,夏午阳连忙跟安然解释道。
“没事,谁还没有几个逗比小伙伴呀!”安然“宽宏大量”地摆了摆手,接着道:“你说要我看的录像呢?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哦,是这样的,我们的同事已经用四倍的速度快进着看了一部分了,不过监控录像这东西,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白,暂时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已经看到了张城生进那家的画面,麻烦你这个大侦探看看,看能发现什么问题不能?”夏午阳挠了挠头,连忙绕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
“好的!我来看看!”安然立刻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连眼睛都噌噌放出光来。
看监控录像的确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诚如夏午阳所言,大部分的时间,录像上就是一条空荡荡的小路而已。之前是他几个同事一起在看,看了大半天,也只不过才看了几天的而已,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刚好看到了张城生去那里的那一段录像。而夏午阳把这一段作为了重点,反复看了几遍,不过也没看出什么来。
不过,安然却又有些不一样,她把那一段录像看了之后,又随机地选了几段有其他人出现的录像,最后,她把录像定格在一个画面之上,闭着眼睛,拿手指敲起了额头。
听着那梆梆梆的声音,夏午阳都为她感到有点痛了,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清楚了她这个习惯——要动脑先敲脑。所以,他大气也不敢出,等着她给他一个合理的推论。
突然,安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眼睛冒着亮光,直直地望着屏幕,然后,她迅速把几份日期不同的监控录像同时打了开来,整个电脑显示器上立刻跳出了好几个窗口。
终于,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直着屏幕道:“你来看这几个录像,看出点什么没有?”
夏午阳立刻探过了头去,这样一对比,他好像也看出了点门道:“呃,这几个录像里,那两个女人是不是都出现过?”
“对,因为监控录像太多,你们肯定是按照日期分开几个人同时看的,所以,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安然了然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啊?难道你是说,这两个女人就是那家的住户?”夏午阳迷惑地问道。
“不!你再看看,她们两个人每天晚上都出去没有再回来,说明她们并不是那家的住户。而且,她们每次去这家,都是和不同的人一起去的!你有没有想到点什么?”安然一脸若有所指地提示道。
“这个……”夏午阳眨巴眨巴大眼睛,像个回答不出老师提问的学生。
“你看那些人手上提的东西!”安然把画面放大,指着一处说道:“这人提着的还有黄裱纸!”
“你是说?”夏午阳更加迷糊了,黄裱纸?那是上坟用的吧?现在还不到清明节啊?
“警察同志,我想你们这次面对的应该不是杀人团伙,而是一个诈骗团伙了!他们消失不见,恐怕不是得到了风声,而是做了一笔大买卖——恐怕就是张城生的那笔存款,所以自然就跑路了!”安然说着,又指着屏幕道:“这两个妇女明显是托儿,故意用问路之类的方式来引起别人的好奇心。然后,把受害人带到那家所谓的“大师”家中,等这个大师掐指一算,说某某人家里有血光之灾。那些受害人为了消灾,就会献上大笔的钱财。而黄裱纸就是他们装神弄鬼的道具。我想那个张城生应该是误打误撞地到了这里,而且,他本来就是在人生低谷,病急乱投医,我想他一开始肯定是暴露了自己家的情况,“大师”顺势就说他命犯小人并且可以帮他除去,结果,恰好此时马伯龙就意外身亡了!他一时着魔,才会相信那个大师是真的有什么法力,于是就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做什么‘法事’了!而且,不出所料的话,那个大师还会说,做完法事还会把钱还给他云云。”
“这不是新闻上经常说的那种骗局吗?我们P市还真没有发生这样的案件,如果是真的,那么相信很快就会有受害者报案的。”夏午阳被说得皱起了眉头,他轻轻摇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然嘿嘿一乐,挠着脑袋道:“其实,这些也不过都是我的推测而已,准确地说,大半只是我的想象,毕竟我们得到的线索太少了。这只是我觉得最有可能的一种推论,也有可能这是个传销窝点,但如果这是传销的话,应该是人带人才对,不应该每次都是那两个固定的人员出现……”
她正说着,夏午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说了声抱歉就连忙接起了电话,安然也连忙噤了声。
“嗯,好的。是,我知道了。”他表情古怪地冲电话说着,眼风还时不时扫过安然一下。刚一挂断电话,他就朝着安然露出了一个佩服的笑脸:“大侦探,你真是神了!刚刚城南派出所接到报案,说有人诈骗,报案人就是那个张城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诈骗案

张城生看着眼前的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想从满面戚容中努力挤出个笑脸来,却失败了——满含苦涩的笑脸比哭更让人心酸。
“警察同志,我的钱还能追回来吗?那可是我老婆的救命钱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烟来,从里面抽出了几根,想要分给办案的民警,却被婉拒了。
他悻悻然地收回了烟,想要自己抽上一根,又瞥见了墙上那打着叉的无烟标志,只好失落地又把它们塞回了口袋。
看着他那副沮丧的模样,夏午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我们一定会尽力追查的,你能把具体情况再说一遍吗?”
“都怨我被鬼迷了心窍!”张城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声音大的直叫人挺他肉疼,接着,他就把自己如何受骗的过程徐徐道来。
原来这事真和电视法制节目里的防骗小短片很类似:张城生在城南第一医院给老婆拿药,刚出了医院大门,就有一个中年妇女过来向他问路。听她说起一个住在附近的神医,简直是华佗在世,活死人起白骨,让他听得也有一分心动,不过他理智尚存,还是半信半疑。况且,他也是真没听过这个神医的大名,就在他说自己并不知道那个神医住处的时候,突然又来了一个大妈,她很热情地说她知道那个神医的住处,并且愿意亲自领他们过去。张城生此时闲在家中,又没有什么事,心想不如跟着过去看看,也许真遇到个神医,说不定老婆的病就有救了呢?
于是,他就随着她们到了铭和山庄。她们所说的那个神医还真有些本事,不但一眼就看出了那个问路女人的病情,而且还把她家里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原来这位不仅仅是个神医,还是个法力强大的法师。他说,古代巫医不分家,他家祖上在夏商时候就是御医,他不但传承了高超的医术,还传承了迷不外传的独门巫术,不管你有什么烦心事,什么老公有外心,孩子不听话,事业上遇小人,领导不重视。他全都包治!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张城生家有重患,还事业不顺!
听到这里,夏午阳忍不住直摇头,在旁边听着的安然也哭笑不得:那两个女人分明就是托儿嘛!况且,刚从医院出来又满面愁容,任谁都能猜到是他自己或是家里人生了重病!假如他的药还拿在手上,叫懂医的人一看,恐怕连是什么病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呢!再说了,那个事业繁忙的人会在工作日去医院拿药,又有闲心陪着你们去看什么神医呢?
在一旁做笔录的皮猴早就嘴快地说了出来:“哎呀!叔!你抽空也看看电视的法制节目,这两个女人明显就是那个什么“神医”的托儿嘛!下次遇到,可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张城生苦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呢?其实,他也是怀疑过的,但是,那件事真的就那么巧吗?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全盘托出,既然那帮人是骗子,那人就一定没什么“法力”,恐怕那事可就真是巧合了,自己应该也没犯什么罪吧?
看到他脸上出现了踌躇的表情,安然连忙冲夏午阳使了个眼色,他朝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便对张城生道:“有什么情况,你一定不要隐瞒,也许那就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呢!”
“警察同志,我也不是瞒你们,这事儿真有点蹊跷!说实话,起初我也不怎么信那个神医,可后来,他说我命里犯小人!而且,他只收我200块钱,就能给我破解了!我心说这要是骗子,光铭和山庄那房子,租一个月就得多少钱?他至于为了200块钱费这劲儿吗?于是,我就给了他200块钱。”
说到这儿,他的表情突然紧张了起来:“可我真是没想到,这事过去不出一个礼拜,我竟然从报纸看到,犯我的那个小人,竟然死了!”
“哦?”夏午阳也随着他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接着问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吗?”
张城生连忙道:“现在我知道他们是骗子了,那这肯定是巧合!他当时就是拿黄表纸叠了个小人,写上了那人的名字和生日,然后念了念咒语把纸人给烧了。别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当时你就以为是‘法师’做法才帮你除去了你的仇人,然后,你才相信了他,把全部存款都取出来给了他?”
张城生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是啊!他说要治好我老婆的病,就要拿钱给神仙上供,供上七七四十九天还会还给我的,而且,到时候我老婆的病就会全好了。”
“结果,你没等到七七四十九天就去那里看了,谁知道那家已经人去楼空了对吗?”
“是啊!我当时真是被猪油糊了心了!”张城生立刻又肉疼地叫了起来。
听完了他的陈述,夏午阳朝安然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诈骗案在刑侦大队归经侦科管,他们自然有一套侦查的手段。夏午阳也不过是想来确认一下事情的经过,而确认的结果很明显:这条线又中断了。
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安然不免想为他打打气,于是她主动道:“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吧?不是说另一个跟死者有嫌隙的人是他的邻居吗?刚好,我们还能去拜访一下何大姐,我还有些疑问想要问问她呢!说不定,这次我们就能查出真正的黑手了!”
何淑兰从文物市场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她顺便去买了菜,准备给儿子做点好吃的——这一段时间,他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可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
她在厨房里忙活着,窗外传来一阵阵收旧物的吆喝声,她这边刚把一条鱼宰好,两手的鱼腥味儿还没洗净,就听到客厅传来了一阵门铃声。她慌慌张张地把手在抹布上蹭了两蹭,就出去开门。
门开了,但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你是?”她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大姐!我是收旧物的,你家里放的有什么老年间的旧物件儿没有,我都能高价收购,咱们这价钱可实在,比你去店里问可要给的多!”那个青年露齿一笑,刷白的牙齿直晃眼。
她心头一动,小叔子到底能给多少还不知道呢,不如再看看这个人怎么说?
“那你请进吧!我家还真有几件老东西,都是我公公留下来的,他可是当成宝贝一样。就麻烦你给我看看吧!”
把那人让进了屋,何淑兰先进厨房把手上的鱼腥味儿洗干净,顺便倒了杯茶,端出来放在了这个长得挺精神的小伙面前,这才转身进了一个房间。
她把墙上一副泛黄的书法卷轴撩开,在墙上摸索到了一个凸起,按下之后,贴着壁纸的墙上就弹起一扇木门,一个保险箱就露了出来,何淑兰看着这个在心中好笑——公公还真是把他那些破烂玩意儿当宝贝了,早在十年前就买了这个价值不菲的保险箱,现在看来,还真是讽刺的很。恐怕光这个保险箱,都要比他那些“宝贝们”还贵呢!
她把那几件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每拿出一件就忍不住叹口气,心里头不由得盘算起来,要是买这个保险箱的钱放在银行,这也要有不少利息了吧?
把这几样东西放到了那个年轻人面前,何淑兰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生怕他说出她在文物市场听到的那些话来。
那个俊秀的年轻人熟稔地掏出了放大镜强光灯,挨个儿拿起那四件东西,慢慢看了起来。
他看的时候十分专注,脸上一分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这让何淑兰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他到底会给出个什么结论。
那人一样一样把东西看完,这才开口道:“大姐,不蛮您说,您这几件东西啊,恐怕都不大对!如果你愿意全部让给我,我也给您个实诚价——人民币10000块!您看怎么样?”
10000!何淑兰咽了口吐沫儿,这可是一下子比那个古玩店老板开的价高出了10倍啊!看来,这里面的水可真深!她免不了又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们收东西的肯定也得赚钱吧?照这样子看,说不定这些东西还真能卖高价呢!
她犹豫的表情被那人看入了眼中,他也并不着急,端起茶杯来慢慢啜了一口,接着道:“如果您不乐意卖,那我就上别处去了。说实话,你这一堆东西也就那个宣德炉还算有一眼,其他那几件东西,但凡懂点行的人,都知道是妖怪!”
何淑兰看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但想起来明天小叔子就要回来,忍不住道:“要卖这些东西,我还得跟家里人商量商量,不如你给我留个电话?要是我决定卖了,再跟你联系?”
“那也行,要不您给我说说手机号码,我给你打过去吧!”他说着,就放下了茶杯,拿出了手机。
何淑兰连忙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她这边刚说完,就听到门铃声又一次响起了。她心里纳闷道,今天家里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热闹,怎么又来客人了?
她朝那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站起身去开门。
这次来的两个客人,也让她十分惊奇——竟然是上次和她一起去医院的那两个警察!他们怎么会突然来找她呢?
看到她来了客人,那个收旧物的年轻人连忙站起了身来,他朝何淑兰道:“大姐,您有客人就先忙吧!我先走了,您要是想好了就跟我联系啊!再见!”
何淑兰正在奇怪为何会有警察找上门来,见他要走,便随口道:“那好!再见!”
等送那收旧物的人出了门,她立刻殷勤地招呼道:“两位快请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打硬鼓的男人

在中国人老旧的观念里,不惹官非是本分人的处事原则,而作为一个传统家庭妇女的何淑兰,在看到警察上门后,自然就带了一丝惶恐——尽管她并没做什么亏心事。
好在夏午阳很熟悉这种情况,他那阳光的气质与和煦的态度很快就安抚住了她的不安,让她相信,他们真的只是进行一些例行的访问而已。
而安然那没有什么威胁性的清秀长相——也就是俗话中的面善,也让她更快地赢得了对方的信任。
“何大姐,你这几件都是古董吧?”安然一眼就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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