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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 作者: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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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就是没有自己!
为什么这镜子照不出自己???
瑾瑜不死心地又一次将镜子对准刘立,然后躺下去,睡到刘立身边,仰着手,用镜子照向二人。
刘立恬静安详的睡脸,性感的身姿,不要太诱人!
偏偏他旁边只有一个枕头。自己在镜子里,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瑾瑜满额的冷汗,被穿堂的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却也稍稍缓解了些大惊之下的错愕。
刘立顶着狐狸耳朵,拖着尾巴满庭院跑的时候,自己确实看见过,不是做梦。
那这面镜子,又作何解释?
瑾瑜想起什么,抓过床头柜抽屉里的一面束发时惯常用到的梳妆镜,对着自己一照。
红肿的眼皮,苍白的脸色,微微张开的鲢鱼嘴。
自个儿落魄的模样,好端端印在里面。
再拿过那面铜镜,照照自己,又照照熟睡的刘立。瑾瑜左右手各拿一面镜子,将自己和刘立都照了几回,脑子更晕了!
“……这面镜子可以看到过去,也可以预知未来,是面博古通今的宝镜。”
“应该也可以照妖吧。妖现在是人形,过去应该是动物。镜子如果可以看见过去,应该照得出妖怪原型。不知道,我还没试过。见跟你有缘,送给你了。”
乞丐的话,在瑾瑜的脑海中反复回忆。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这镜子能否照妖,连那乞丐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不过说,或许可以照妖,便将它给了自己。至于真能照出与否?还得自己试。
可如今是试出来的结果,太令人意外。瑾瑜不得不重新思考这面镜子的用途。
博古通今……
忽然眼睛一亮,瑾瑜像是知晓了其中的奥秘,又拿那铜镜将自己与刘立一同照了——镜中人,依旧只有刘立,没有自己。
瑾瑜便觉得自己懂了……
这面镜子映出来的,是以前的光景?
刘立是妖,所以模样没变化。自己是人,以前还在娘胎里,没生出来,自然就看不到?
瑾瑜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干脆掀开刘立身上的被子,将那面镜子来回在刘立侧卧的裸体上照。
镜子里,没有尾巴也没有狐狸耳朵。瑾瑜还不死心,一时情急,伸手摸向刘立的尾椎,偏着头颅朝镜子里瞧,非常希望能从镜中看到刘立的尾巴。
但手指在刘立渐凉的屁股上摸了一阵,触手可及的肌肤,怎么渐渐又热了起来,耳边也传来愈见急促的呼吸声。
瑾瑜吓了一跳,放下镜子,抬首去瞧枕边人。
只见刘立睁着一双清明又深邃的眼,恶狠狠瞪着自己,不知已暗中观察了多久。瑾瑜对视之下,大惊失色,又心虚不已。嘴唇抖了抖,沉默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刘立。
哪知刘立忽然一把将瑾瑜搂进怀里,笑眯眯地贴面调侃道:
“你想要就叫醒我嘛,何苦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想偷袭我呢。”
“呃?”瑾瑜一下没反应过来。
下一瞬,身体已经离开床铺,被刘立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的身体没有了遮羞之物,瑾瑜害怕地抱紧刘立的颈项。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倒让刘立很是得意,伸嘴在瑾瑜额头亲了一下。
瑾瑜愣了,抬头望他,却见刘立抱着他走到屋里的穿衣镜前,笑得暧昧。
瑾瑜回头朝镜子里一瞧,二人赤条条,光溜溜,别提多羞人了。特别是刘立,他□那又热又硬的东西,从刚才开始,就一个劲地往上顶着自己的臀部,丝毫不遮掩刘立的那点龌龊心思。
“唔……”瑾瑜觉得羞愧,下意识将脸埋进刘立的颈窝处,藏在彼此垂下的黑发间。哪知逃避不成,反惹得刘立哈哈大笑,放开手臂,将其放下,拉着瑾瑜,非要他面对镜子,双手撑在镜面上趁欲。
刘立一手抬高瑾瑜的下巴,逼迫他睁眼看向镜中的彼此,一手富有技巧地揉搓着瑾瑜的尘柄。身后那粗大的孽根一突一跳,在瑾瑜微微张开,又颤抖不已的股缝间,缓缓摩擦。
嘴唇咬着瑾瑜的耳垂,炙热的呼吸在耳畔边徘徊,刘立诱惑的嗓音,引领着瑾瑜,堕入沉沦的地狱。
“你不是想在镜子前做么?我便满足你。”
“不是……唔唔……”瑾瑜摇着头,本想反驳,嘴刚一张开,立即被刘立伸进两节手指。
“好好含着,不许咬疼我。我说了一百遍,不许你咬嘴唇,就是不听。该罚!”刘立低沉的磁性嗓音,伴随着深入耳廓的湿润舌头,钻入瑾瑜的耳膜,霎时让人酥了腰,软了腿,唯有□,变得愈发□了。
“呵呵呵……”刘立低低的笑,带动身体的轻颤,由彼此的皮肤传来,导入瑾瑜的身体内,燃起一触炙热的火苗,非要将理智,燃烧殆尽。
撑着镜面的手掌很冷。背脊却是潮热一片。股缝处湿漉漉的,每次摩擦,都能发出羞人的声响。
刘立嘲笑的话语,在耳边低喃:“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嘴里说着不想要,腰都弓起来了,屁股从刚才,就一个劲地往我那玩意上掀呢……”
瑾瑜明明觉得很羞辱,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讨好着身后的刘立。镜中的自己,就像是另外一个人。扭腰摆臀,吮吸口中的手指,颊飞红霞,吟哦低泣。唯有那双眼,默默淌着泪。
身后的刘立却丁点都不客气,放开瑾瑜的□,双手掰开瑾瑜粉嫩的臀瓣,直挺挺就将那孽根,一股脑儿□了瑾瑜的□中去。
“啊!”瑾瑜瞬间便软了腿,扶着镜面,跪倒在地。下肢抖了几下,地上已湿了些许。
刘立“啧”了一声,弯下腰去,搂着瑾瑜的腰腹,又将他抱起来,整个人压在镜面上,“谁让你射了?我才刚进去。你这么爽?”说着,手指在瑾瑜柔软的□内探了一阵,猴急地扶着孽根又捅进去。
瑾瑜的□还有方才欢爱留下的浊液。刘立借着湿滑,竟一下将欲望捅到最深。
“啊啊!太深了……你饶了我吧……”瑾瑜被插得哇哇大叫,不住求饶,听在刘立耳里,分外受用,不但不温柔,反而愈发生猛,急进快出,□得瑾瑜哭爹叫娘,大喊救命。刘立便哈哈大笑,美乐满意。
瑾瑜的侧脸被刘立按在镜面上,鼻中喷出的呼吸,模糊了镜面,又被眼角流下的泪水打湿,变得清晰起来。
胸前冰凉,身后烫热。仅一身之隔,截然冰炎两重天。
刘清睡醒一觉,睁开眼,天还是黑的。起身,掀开床帐,叫进下人,问了一下时辰,俨然已是深夜。自己却偏生一丝睡意都没有了。
不如出去走走。
不知怎的,就逛到一处偏僻小苑。正想回头,忽听寂静的黑幕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呼救。
刘清披着衣裳,寻着那处人声,朝小苑中走去。没过多久,竟来到一扇门前。
手指刚碰上门扉,刘立尤带□的声音,便从屋内泄露出来。
“小妖精,你是天生来克我的了吧?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刘清扶在房门上的修长手指,霎时一颤,缓缓收了回来。弯下腰,往门缝中偷窥。
没有窗户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借着朦胧的月光,刘清看到穿衣镜前,叠加着两具交缠□的年轻身体。
一个是刘立。
另一个……
刘清还没看清,屋内瑾瑜压抑的哭泣声,已传进了刘清的耳朵。
“呜呜呜……你快点出去……”
那人是谁,已不言而喻。
刘立喘着粗气,不停动作,“凭什么?我还没够!”
一句话毕,屋内又传来‘噼噼啪啪’的皮肉碰撞之响。激烈又刺耳,伴随着刘立爽利的轻哼,还有瑾瑜无法抑制的低吟。
门缝边,刘清的睫毛微微一闪,移开目光,直起身子,悄悄走开了。到了小苑月门处,忽又停下脚步,回头朝门那儿望。只静静站了须臾,瑾瑜的屋子,又断断续续传来云雨声。刘清眉头轻颦几下,又慢慢舒展开来,转身离去。
隔日,瑾瑜毫无悬念地又给贪欢的刘立给弄病了。
高烧的晕眩,让他只能暂时放下一些想不透又不得不一直思索的事情。
刘立这厮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一夜之后,反倒神清气爽,乐得屁颠。也不管瑾瑜死活,天一亮就跑回自个儿的屋,补眠去了。
瑾瑜拖着疲惫酸疼的身子,沐浴之后,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一觉醒来,屋内的景致,全变了样。再往仔细瞧,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正躺在刘清的房内。
高几上的香炉,烟雾缭绕。坐在桌前饮茶的刘清,隔着迷雾,如仙如梦,似真似幻。
“你醒了?”身上突然一重。瑾瑜这才查觉塌边原来还坐着一人。可能高烧的缘故,瑾瑜望着自己上方的人看了许久,才看清那人是刘立,身体猛然一僵,吓得直往被子里头缩。
刘立却一个劲地看着自己笑,手指一撩,带走自己额头上的帕子,放进床沿盆子里浸过一道,又轻轻搁回来。他刚在冰水里浸泡过的手指,摩挲着瑾瑜脸颊上烫热彤红的皮肤,有些微凉。鼻尖抵鼻尖,眼神温柔得亲昵无比。
“还疼么?是我不好,做得太过火了些。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玩。你不是最喜欢听人在茶馆里头说书么?我陪你去听一个月。把以前没听过的故事都听全了,就当我给你赔罪,好么?”
瑾瑜昏沉的脑袋,横竖想不通刘立怎么突然又换了一副面孔,心中甚是警惕。
刘立没听到瑾瑜回答,不罢休地一直问。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极度暧昧。二人的嘴唇都快贴到一块儿去了。
“咳咳咳……”桌子那儿传来几声适时的轻咳,转移了刘立的注意力。
刘清放下茶杯,慢慢走到床沿处坐下,搂着瑾瑜腋下,将其拉起身来,靠在自己胸膛上。
对面也坐在床沿的刘立,霎时皱紧了眉头,“你拉他起来做什么?他还病着。”
刘清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谁害他生的病。”说话时,并不看对面。
刘立自讨没趣,有些尴尬地抽高瑾瑜胸前的被子,抓过瑾瑜的手,放进被褥下,又低声对瑾瑜说:
“盖好。要是着凉了,会烧得更厉害。”
瑾瑜抬眼朝刘立望去。刘立也正好朝他望来。目光在空中相汇,刘立温柔一笑,甜蜜得醉人。
眼前突然多出一只手掌,骨节修长,白皙匀称。搁在二人之间的半空中,朝刘立眼前挥了挥。
“干什么?”刘立收回目光。
刘清“呵呵”一笑,抽回手,摸上瑾瑜的耳垂,抚玩了一阵,渐渐摩挲到瑾瑜白嫩的脖子上。说话的语气,平静又无所谓。
“听说瑾瑜送了你一面镜子。拿来我瞧瞧?”
“你怎么知道?”刘立微微有些吃惊,终于抬眼朝刘清望去。
刘清慵懒地靠坐在床头,低顺着眉眼,柔和微笑。乍一看,像尊披萨。
瑾瑜忽然觉得呼吸不畅。脖子上,好像缠绕着很多头发,勒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对面的刘立脸色变了几闪,终于皱紧眉头道:
“好好好,我叫人去拿。”
刘清“嘿嘿”笑出几声清脆铃音。瑾瑜微有感觉:脖子上的头发,渐滑落去几缕,呼吸也不再困难。
对面的刘立,今天很是奇怪,望着瑾瑜,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少顷,小厮拿来铜镜。刘立接过,犹豫一下,又看了好几眼瑾瑜,最终还是伸手将镜子递给了刘清。
“呐,你看吧。没什么特别的,一面镜子而已。上次瑾瑜在我房中打坏了我的镜子,我叫他赔给我的。”
“哦?”刘清不相信似的,疑问出声,挑了挑眉,很快将铜镜接了过来。
刘立虽然伸了手,却没想到他真会拿过去,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眼睛居然又瞥向刘清怀里的瑾瑜,还一连看了好几次。
瑾瑜不明白。高烧在身,也不容他有思考的机会。
脑中唯一清楚的,就是这面镜子照不出自己。
要是待会儿刘清翻过来照人,自己还搁在刘清怀里。看不到人,该如何解释?
瑾瑜想着想着,挣着身子想离开刘清的怀抱。
哪知刘清却是个手快的,从刘立手中拿过那面镜子,端看了还不过须臾,便立即转了过来。
镜面朝向自己的瞬间,瑾瑜的心差点从胸腔内跳了出来,又突然呼吸一窒,大脑中只余空白。
与此同时,刘清嘴一撅,豁地将镜子一甩,丢回给刘立。
“什么破烂玩意?!明明是两人,镜中却只能照出瑾瑜,照不出本座!”
刘立捡起镜子,看了一眼。
镜中少年,英俊潇洒,风流邪魅。
拦腰抱过瑾瑜,刘立朝他眨眨眼,低声道:“甭理他,又开始疯癫了。”转身就要走。
刘清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刘立回望他,只见他冷清的眸子内,渐渐蒸出一层雾气,又迅速撇开目光,高傲地轻哼一声,望向别处,对刘立视若无物,不理不睬。
刘立低头瞧了一眼瑾瑜,见瑾瑜的眼里写满了懵懂,忍不住笑了一下。
瑾瑜听到声音,抬首朝他望来。
刘立调皮地冲他眨眼,“有些事,不懂就是幸福。”叫进奴婢,差人去请大夫,抱着瑾瑜,离开了刘清的屋。
瑾瑜这回生病,刘立一反常态,很是上心。
不但将瑾瑜接到了自己的屋去住,还每日端药喂食,殷勤得好似情人。
瑾瑜好了之后,刘立便成天到晚黏着瑾瑜,好吃好玩的,都往瑾瑜怀里送。
一旦瑾瑜问起,刘立总是一句话:“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往欺负你的,现在通通给你补回来不好么?”
瑾瑜便皱着眉头不说话,不晓得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如此蜜里调油的过了一段时日,瑾瑜的病痊愈了。
刘立便越发的腻歪,变着法子要讨瑾瑜欢心。每次瑾瑜才刚露出笑脸,他就立即恬不知耻地凑过头去,想讨点好处。
一来二去,瑾瑜便明白了。
这家伙对自己好,无非就是想那档子事。
于是每回见着刘立,就跟那耗子见着猫似的,哪可能还有好脸色。
刘立看着眼馋,明明就在嘴边,偏偏一点甜头都尝不到。眼珠子‘骨碌’一转,又想出个鬼点子,心急火燎就往瑾瑜处赶。
瑾瑜正在花园里想事情。刘立从回廊那头过来,远远就瞧见瑾瑜,也不打招呼,悄悄到了近处,伸臂从后头一搂,将受惊的瑾瑜,抱个满怀,笑嘻嘻道:
“我带你去茶馆听说书。走吧。”
瑾瑜急于脱身,不想同他多做纠缠,只好答应。心想茶馆里人多,这厮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二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一道出了府。都没注意到,一路尾随他们至大门的刘清,恨恨捶了一下回廊柱子,丢下一句,“哼,谁稀罕谁呢!”拂袖而去。
刘立拉着没精打采的瑾瑜,在街上乱逛,看见什么新鲜玩意,都兴高采烈地问瑾瑜:
“喜欢么?我给你买。”
瑾瑜每次都摇头。刘立便有些失落。而后,瑾瑜又朝他微微苦笑一下,算是抱歉。刘立即刻又恢复过来,牵着瑾瑜的手,要带他去茶馆,听人说书。
街上人多拥挤,刘立在前面走,挡住一部分人流,冲向身后的瑾瑜。忽然间,脚被绊了一下。
“哎哟!”与此同时,街角有人大叫一声,“小心点!踩死人啦!”
刘立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低头便朝那声音骂去。却见对方只是一介乞丐,满脸脏兮兮的,全身更是邋遢至极!
刘立立即捂住鼻子,不想再同他理论,拉着瑾瑜就要走。瑾瑜却没动,看着那抱腿呼痛的乞丐,朝他乞讨的破碗里丢了几枚银钱,关切问道:
“你没事吧?”
刘立道:“你管他做什么!一个乞丐而已。脏死了,又臭!”
那乞丐闻言,像是怒了,骤然抬起头来,想跟刘立吵,却恍然看到瑾瑜,嘴角边的好吃痣随着抽搐的嘴角动了几下,愣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就连反驳的话,也憋在胸腔,说不出口了。
刘立又使劲拉了几下瑾瑜,“走了。”
瑾瑜刚迈开脚步,手臂一把被人由后抓住了。
瑾瑜一愣,刘立一惊。
只听那满手污泥的乞丐,抓住瑾瑜的袖子,痴痴望着,道出一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刘立额头青筋一暴,“你是瞎子么?他是男人!”
乞丐挠挠乱糟糟的头,看向瑾瑜,“是么?男人?唔……好可惜。”思索了一会儿,又道,“没事。我既爱上了你。男人,又何妨?你叫什么名字?”
刘立一把将瑾瑜拉到自己身后藏起来,扇柄指着那乞丐,大喝: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副德行,还敢自称‘君子’?甭笑掉本少爷大牙了。”
那乞丐看都没看刘立一眼,伸头探脑,只为看一眼刘立身后的瑾瑜。偏偏刘立一直挡着,乞丐每次稍稍看到一点瑾瑜的脸,便自个儿高兴得“嘿嘿”直乐。
刘立气得直跺脚,当街捞起袖子,就要上前揍人。
乞丐眨巴眨巴绿豆眼,看了刘立半晌,使劲吸回鼻孔下长长一串吊着的鼻涕,歪头问刘立身后的瑾瑜。
“难道就是他?”挖了挖鼻孔,又补充道,“长得很一般。还没以前的我好看。”
“你……你说什么?”眉角抖了又抖,刘立闻言,气得差点连话都讲不清楚。阴沉的脸色,堪比乌云盖顶的天空更让人惧怕,“你一个又臭又脏的乞丐,居然敢说本少爷……长得没你好看?”
刘立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将最后一句话说全了。拿折扇的手,紧握到折扇在手心内发出几欲断裂的声响。
瑾瑜眼看刘立就要闹出大乱子,率先一步挡在刘立身前,“别闹了。我们走吧。”
刘立正想上前教训人,突然被人挡住去路,眼睛都欲喷出火来。
“让开!你吃饱了撑的慌!胳膊肘向外拐?”
瑾瑜脸颊的肌肉,在皮肤下暗动了几许,忍住刘立当街喝斥自己的委屈,低眉沉吟道:
“你同他计较什么?有失身份。”
一句话,两个人听了,截然不同两种状态。
乞丐闻言,简直心花怒放,更在原地转起了圈圈,含情脉脉望着瑾瑜。
“你真好……我们才刚认识,你就肯为我求情。假如今后我们感情好了,你岂不是……呀!在下什么也没有瞎想!”然后捧着脏兮兮的脸颊,很是陶醉。
刘立原本看着他的样子,就已经很倒胃口,现下他这般作态,更让一向爱美又虚荣的刘立,忍不住嘴角抽搐,眉尖狂跳,一副“跟这种人理论,真的很没有格调!”的表情。
于是他拉起瑾瑜就要走,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地。
哪知乞丐却死死抓住瑾瑜的衣袖,横竖不让瑾瑜迈步,绿豆似的小眼睛,满怀希望地盯着瑾瑜,眼底的爱意,竟毫不掩饰又热情如火。
“我可喜欢你了。我们做朋友吧?”
瑾瑜被他邋邋遢遢的手拉扯着,不怒也不恼,直视他,苦笑一下,眼神既落寞又迷茫。
“你喜欢我什么?我们又不熟。再说我长得这么丑……”最后一句,说得那样哀伤又自卑。乞丐愣了,痴痴望着他,拉着他衣袖的手,暗暗松开,收回来,在身后的衣服上擦擦,立正站好,表情木楞又呆愕,吞吞吐吐道:
“可是我好喜欢……即使你长得再丑,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心,不是你的皮相。话说回来,原来人世间……你这种长相算丑的?那什么样的长相才算漂亮?”
刘立在一旁,听着“呵呵”直笑,“当然是本少爷这种。”
乞丐瞪着比芝麻稍大一点的眼睛,认认真真望着刘立又许久,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不行,好丑!”
“你说什么?!”
“可不是么?目光不正,其身必邪。你心术不正,长得再好看,也难得到真爱。”
“你!”刘立这回像是震怒了,瞪着真心实意说这话的乞丐,冷笑出声,“呵!你怎么知道我得不到爱。你当我身边的人是假的吗?”说罢,一把将表情呆滞的瑾瑜,拉至胸前,朝对面乞丐笑得忒坏。
“他?”乞丐不敢置信地指着瑾瑜。
刘立道:“可不是么?就是他——你刚才急着表露心意的心上人。他现在可爱我爱得紧着呢。我什么时候想抱他,他都会主动张开双腿,等着我干他。你都不知道他在我身下叫得有多浪……又骚又带劲!”
“刘立!”瑾瑜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微微一闪。眉头轻颦一下,忽又瞬间舒展开了,“我们走吧。”说完这句话,瑾瑜长长缓过一口气,像是疲惫到了极致。
刘立看着对面乞丐望着瑾瑜走开的背影,渐渐露出失望又挫败的表情,刘立就像一只胜利的斗鸡,脸上悄然爬上一抹得意的笑,仍不解恨地,又对那失魂落魄的乞丐道:
“他刚才说他自己长得丑,那是反讽,你懂么?意思就是你长得太邋遢,太挫了!配不起他!你给老子滚远点!扬州第一美人也是你肖想得起的?笑话!找个地方撒泡尿洗洗干净再来追求吧,猪!”
说罢,骄傲不已地打开折扇,瞥了一眼备受打击的乞丐,转身追上瑾瑜,有说有笑地并肩走了。
乞丐很伤心,躺在扬州城外古榕树下,拿着一朵快要枯萎的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你又在这里做什么?我的镜子你要回来没有?”
乞丐霍地一下坐起身,“镜子我送给心上人了!”
“你……”那人忍了又忍,“那是我的镜子!又不是你的!你怎能拿去乱送人?没有了镜子,我如何找儿子?”
乞丐使劲吸回鼻孔下长长一条鼻涕,喉结‘咕嘟’滚了一下,咂咂嘴,“有点咸,味道还不错。”忽又泪如雨下,“你别提你儿子了。我害了相思病,又被人家抛弃了。都是月老那家伙!当初我被玉帝贬下凡间,他跟我说:‘去吧。凡间很好玩的。而且我有偷看过你的红线,是系在凡间哦。对方还是个大美人呢……’”
“他那是安慰你的,你也信。”
乞丐在地上打滚,“就是因为我一直信,所以我才一个妖怪都没抓!谁叫我是天庭最单纯的一个。你要知道,当年玉帝给我赐的名,可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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