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在说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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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时间已经过半，郭了了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死寂的采访现场，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响出一连串的回音来。
霍璟然的眉微微皱起，郭了了知道，他是想走了。他的耐性不是所有人能消受的起的。
“各位，我们总裁时间有限，请你们抓紧。”冰山秘书冷冷催促。
“我想请问……既然程天王没有做过那件事，那为什么他不在事发当天就请您出面替为他作证呢？”某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菜鸟记者探头问道。
“大概是他懂得什么叫做‘秘密’吧，我倒是挺欣赏程天王的守口如瓶，更加让我坚定了同他的这次合作。”霍璟然淡淡瞥了那小记者一眼，当事人倒是愣愣的，但那没有半点温度的视线却吓了周围的人一大跳。
“请问霍总裁，您知道孙如小姐怎么样了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说又是哪个没眼力价的问这种无知问题？难道他看不出来，霍大少已经不想搭理人了么？
“关于孙小姐我只想说一句话：包容一位身心俱伤的女性，就是一个社会最基本的公益。”
霍璟然说完，也没加什么结束语，转身走进公司大门，他负手在背后，步态稳健，气场非凡。
几十米高的巨型建筑拔地伫立，冰冷的钢筋混凝土散发着沉沉死气，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而侧身镜头照着霍璟然的脸上浮现着浅浅的不屑，近乎看漏眼，却足够让人心生畏惧。
“提问到此结束，各位请回。”女秘书迅速补充一句，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视频转黑，最后现出“请播放下一个”的字样。
林果和郭了了同时舒出一口气，就像刚刚看完一部精彩的商战大片那样意犹未尽。
“了了。”苏小扶着眼镜走过来，抓着头发尴尬地说，“主编让你下去解决那群同行哦，他们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工作了。”
“呃……”
“我也是爱莫能助，只能祝你好运了。”
“了了，其实霍璟然路都给你铺好了，现在就等你的说辞对上，这事就能了结了。那报道，我去帮你和主编说，没事的哈。”林果豪气干云地拍拍她的肩膀，又在她背上轻轻一推，示意她去。





　093　霍璟然的秘书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7　本章字数：1968

郭了了感觉自己是骑虎难下，虽然这只老虎不是她自己想骑的。于是她硬着头皮下了楼，颇有一种烈士赴死的感觉。
报社门前小广场上的人在几分钟之内又激增了一倍，叽叽喳喳的像是群聚的飞鸟，拍翅膀的时候，都能卷起一阵飓风来。
郭了了看着发憷，但还是坚持着将脚跨出去。
最恐怖的是，她明明没发出什么声响，却见所有人都齐刷刷转过头来，盯着她警惕地从头打量到脚。
如果视线有温度，而郭了了又是一根火柴的话，她早就被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那个……大家好，我是郭了了。”她傻兮兮的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按照一般程序来，先自我介绍总是没错的。
然后人群就躁动了，哦不，是暴、动。
郭了了像只小羔羊似的缩着，却已经无处可躲，她都不知道是地在抖，还是自己在抖。
几个小姑娘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抱上去团住她，甜甜地直叫“姐姐”。
“啊，我不认识你们诶！”郭了了从夹缝中抬起头来，任风刮过她发微红的面颊。
“了了姐姐，真的太谢谢你了！帮我们Max度过这次难关，我从没想过狗仔队里也有好人的！”
然后其他人附和着“是啊是啊”。
郭了了尴尬得只笑不语，这夸得她为什么这么想哭呢？原来那花是她们送的。
“姐姐，有空我们请你吃饭吧，还有好多人都想见见你，她们还准备了很多小礼物哦。”
“了了姐姐，你电话号码多少？给我们一个吧，方便以后联系啊！”
众人雀跃地起哄。
郭了了的心不由有些受宠若惊的悸动，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众星捧月的滋味。
从来她只是个卑微得有些懦弱的小人物，或许是别人生命中连正脸都没露过的路人甲，但这时候，有一束耀眼的灯光打在她身上，让她隐约意识到：自己也可以成为主角。
“喂，小孩子让开，别妨碍我们工作啊！”
“郭小姐，请问你是怎么知道霍大少和程天王之间的合作关系的？”
“郭小姐，请问你是如何采访霍先生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透露一下吧。”
“郭小姐，请问——”
……
世界忽然天旋地转起来，颠倒着晃动的视野，无限放大的听觉，让郭了了瞬间慌张起来。
在女孩子们后头等候着的记者群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耐性，揣着话筒，架起摄像机往前挤，四面八方伸出的手看得郭了了眼花缭乱。
她很想让他们别着急，一个一个来，但大军压近的感觉就像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她的心脏，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她喉咙干哑打起退堂鼓的时候，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一辆拉风的保时捷从拐弯处驶了出来，将翻天的尘土甩在身后。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女人的脸，郭了了皱眉，她好像……在朝自己招手？
啊，那不是霍璟然的秘书么？郭了了就觉得看到了曙光，不管三七二十一拨开人群，跑了过去。





　094　霍璟然出现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7　本章字数：1803

郭了了百米狂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得这么拼命。
但明黄色的保时捷就像是金灿灿的奖杯一样，莫名其妙的you惑力挠得她心痒难耐。
而且车门已经为她打开了，身后还紧跟着一串激动得想把她生吞了的记者，不跑快点都觉得对不住这火热激烈的气氛。
“开……开车！”郭了了不负众望地拿了第一名，她几乎是整个人翻进车里，扶着车座呼哧呼哧喘着气，还不忘催司机快走。
车内的空间很大，亦很安静，郭了了一面平复着呼吸，一面悄悄地往旁边挪。
她觉得这个举动真是无比明智，因为再不动，自己就要被冻僵了。
美丽干练的女秘书静静坐着，时不时抬起手看一眼表，死水一般的脸漾不起半丝的涟漪。她就像是一台强大而精密的自动制冷机一样，身上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凉飕飕的寒气。
郭了了想：霍璟然夏天一定很惬意，有这么一个人跟在旁边，他汗也不用出，连空调钱都省了。
女秘书却忽然转过头来，和她打招呼，“郭小姐，您好。我是蓝茜。是霍先生让我过来接您的。”
郭了了很不习惯那种生疏的却不是出自真心的敬意，握上她的手，微笑着说：“你好。”
听她提到霍璟然，郭了了眉头一挑，神色一会恍然一会又讶异，变了又变，调色盘一样。她面上装得镇定自若的模样，但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四处乱瞄，似乎是想找找那个男人会不会正好在这辆车上。
五秒钟之后她又懊恼地咬住下嘴唇，恨不得拿吊起的手敲自己的脑门，霍璟然哪有闲情逸致和她躲猫猫？何况，这车哪能藏人？
蓝茜却完全不理会她，只是压低视线，顺着车窗往外看，像是在辨认什么似的。
然后，郭了了听到她说，“前方的公交车站停，我要下车。”
车子应声稳稳停下，蓝茜拂掉A字裙上的一根头发丝，然后拿起那只贵得要死的Gucci包，弯身走了出去。
郭了了心下感叹：霍璟然真会养人，这打扮、这姿色、这气质，根本不似秘书，倒像个端庄亮丽的公主。
她在原地发了一会呆，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跟上她，“嘿，等我一下。”但是蓝茜已经走远，郭了了有一只手动不了，喊对方名字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她急了，只好奋力移动双腿，眼看快要走下车，刘海却又来捣乱，齐刷刷盖下来的时候弄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郭了了恨恨吹了一口气，猛地用力抬起头来。她本想把碍事的头发甩回原位，却不料那么巧的，视线里挤进一张熟悉的脸来，一下子凑得很近，近到她能闻到清爽的男性气息。
对方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转动着袖口的水晶纽扣，喉结动了动，但是没说话。
“璟然？”
郭了了傻傻地，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璟然半弯着腰，朝着她眨眼睛，睫毛一上一下的像是在跳舞。
他问：“你要去哪？”





　095　我和他不熟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7　本章字数：1789

郭了了已经连蓝茜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此刻她的目光被霍璟然的眉眼全盘占据，听得他这样一问，她原本不太好使的大脑一下子就烧短路了，抓着后脑的头发回答：“呃……我不知道啊。”
霍璟然往车内瞄了一眼，然后将滑出来的领带塞回西装里，他轻点下巴，慢悠悠地，“那你坐回去吧，你不进去我也没办法进去。”
郭了了知道自己拦路了，脸上一红，然后迅速挪回原地。
待霍璟然坐定，司机恭敬地转过头来问：“霍先生，可以开车了么？”
霍璟然侧身过来，帮郭了了系好安全带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司机目不斜视地踩下油门，郭了了的脸却蓦地红了。有第三者在场，却还用如此亲昵的模式相处，她做不到像霍璟然那样视而不见，泰然自若。
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了她的腰身，就像是带着电流一般，郭了了敏感地缩了缩。
但是霍璟然坐得离她那么近，退来退去还是可以擦到他厚实的肩膀，蹭过他有力的手臂。这样密切的体温相贴让郭了了心猿意马，许多不切实际的念头纷纷冒出来抽打她摇摆不定的克制。
她在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车上空得要死，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为什么非要靠得这么近？取暖嘛？
霍璟然感觉到她的不安分，不解地抬起头她：“怎么了？”
郭了了本想让他坐开一点，但看着对方诚挚并且真切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很忸怩，只好硬着头皮说“没有”。
“你的手……”
“哦，没事了。吊起来是为了防止我乱动。”郭了了笑笑，缠着绷带看着确实有点扎眼，但是没办法，她总不能把这手给变没了。
“看来蓝茜考虑得没错，让她来接你是对的。”
不然被那群冒失的记者挤到了或者是碰伤了，他心里会不舒服好久。
“呃，她干嘛半路下车？”
“程铭要开记者发布会做回应，我让她替我去参加，顺便看看他的表现。另外，我不想某些好事的人大做文章，蓝茜在那震场总是稳当一些的。”
“你不去么？”郭了了转头看他，“程铭和启东集团的合作，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约觉得，霍璟然的话里带刺，好像并不乐意提及程铭。
而且，程铭怎么说也是在娱乐圈呼风唤雨的人物，霍璟然却只派个秘书过去象征性地走走过场，给下马威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郭了了托腮思索，实在想不起程铭什么时候得罪过霍璟然。
“我为什么要去？”霍璟然的声音懒懒的，“我和他不熟，更不想和他站在一起被拍照。”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郭了了哭笑不得，但又觉得无缘无故耍脾气的霍璟然有点可爱，忍不住想凑上去点点他高蜓的鼻子。
喂喂，打住打住！母爱不是这么泛滥的！郭了了心中警铃大作，连忙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096　普通朋友可以做不普通的事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8　本章字数：1849

郭了了抓抓耳朵，换了个话题，向霍璟然确认问道：“对了，那篇报导，是不是你以我的名义投出去的？”
他眼睛一亮，立刻点点头，理所当然地答：“你为了这件事既受伤又受委屈，我就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风光得意回来。”
“可是璟然……”郭了了苦笑，竟有些不忍心打击他，轻轻地说，“你投错报社了。”
“……”
霍璟然面上跃过一丝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他看着她的微笑，双眸顿时刺痛不已。
“我果然没说错，你连我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这话说出来就有些心酸的味道了，其实郭了了并不想把气氛弄僵，但人如果连自己的心情都可以左右，或许更适合去当一架机器。
“了了……”
“你是不是想说‘对不起’？”
郭了了歪头笑问，霍璟然紧抿嘴唇，再说不出话来。
“不用了，你又没做错什么。”郭了了轻轻摇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唔，我昨天说错了。也许，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算。”
道歉有什么用呢？轻易就能脱口而出的歉意，不见得能深刻得到哪里去。还不如一笔钱来得实际呢：看得见又摸得着，花出去还有难以形容的块感。
可是……和霍璟然谈钱？那样多伤感情啊！
“了了，你不要这个样子。”霍璟然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方，却始终按不下去，他想，她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至少，她不想要他的安慰。
“这个样子？”郭了了揉着眼睛，笑出声来，“我怎么样了？我明明一点事都没有啊。”
“我们谈谈。”见她想要别过脸，霍璟然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制让她的目光对着自己，“把该说的话一次性说清楚。”
郭了了的眼眶里已经盛着泪光了，她慌张地又用手指揩掉，霍璟然霸道起来的时候真的让她招架不住，连掩饰都掩饰不好，吞吐着问，“谈……谈什么？”
“谈我们的关系。”霍璟然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一次我不会逃了，你也不准。”
凭、凭什么啊！太大男子主义了吧！郭了了在心底哭诉，你装乌龟的时候就算天塌下来都不管不顾，这会她稍微鸵鸟一下就要被生生从土里挖出来？！
但是她能怎么办，跳车么？开玩笑，她这独臂侠连安全带都解不开，更别说带有指纹识别的车门了。而且，她那么怕痛的人，这样做，太不值了吧？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下车，我要回家！”
“我现在正送你回家。”霍璟然山一样坐在那里，不温不火地说。
“璟然，你到底想干什么？”郭了了急呼吸，车里的空气太压抑了，她闷得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只想让你知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做些不普通的事的。”
“比如？”
“比如这样。”
霍璟然俯下头，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温热的唇毫不犹豫地贴上她的。





　097　危在旦夕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8　本章字数：9512

距离那惊世骇俗的一吻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星期。
七天的时间，郭了了一直埋头在工作之中，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空暇。
因为她知道，一旦闲下来，思绪就会忍不住飞回到那辆车，那一天，那一刻。更准确点，就是霍璟然不咸不淡地说完那简短的四个字之后，迫近而来的不带任何情绪却还是魅力四射的脸庞。
郭了了已经不记得那是怎么样的亲吻，也不记得到底持续了多久。
她只记得那种头皮发麻心跳骤停的感觉，以及自己从极度缺氧的困境中挣扎着吸入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恍惚中霍璟然那双深沉似海的眸子。
等思考的能力以龟速爬回脑子里，郭了了整个人已经像是稀泥一样软了，盈盈的水光在眼眶中跃动、积聚，像是随时会饱和，然后刷地迅速淌下来。
脊背被柔软的车座托着，上方是男人健硕的胸膛，发硬的腹肌就算隔着衣料，却还是能感受得出那种可怕的张力，完全展开来的、浓浓的男性气息，不由的就让人很害怕。
总算霍璟然还没有太禽兽，知道隔开一段距离，让她吊着的手不至被压到。但是温热的呼吸靠得那么近，还喷撒得到处都是，蔓延着，烧得她的理智濒临断线。
郭了了晕晕乎乎的，浑身酥麻，只知道喊“璟然”，但声音都是哑的，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掏空了一样。
“嗯？”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浑厚，他修长的指尖插进她浓黑的发丝里，静静看了她一会，然后垂下头去，在她水润的唇上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的亲吻过后，霍璟然深吸一口气，稍稍错开脸，下一秒，却又迅速低下头噙住她的唇瓣，啃咬吮、吸，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很缠绵，却丝毫不显色、情。
郭了了纳闷这个男人的控制力跑哪里去了，怎么还就亲上瘾了？
她刚想说话，一直闷不吭声的司机却开口了——“霍先生，到了。”
车窗外的景物已经静止，郭了了隐约看到了熟悉的建筑物，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腾地一下直起身子，气势汹汹地瞪着霍璟然，吓得对方都有些傻眼。
“你……你给我解开！”郭了了扭动腰，下巴用力点着身上的安全带，脸红得像是烫过的虾子。
霍璟然看得出她很急，也就不说话，默默帮她解开了。
郭了了眼睛都不眨，看着那搭扣“啪嗒”一下打开，只觉得重获自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我要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郭了了不等霍璟然开口，抓起他的手就往门上按，车门应声打开，她夹起刚才被他丢在一旁的小皮包，落荒而逃。
刚开始还跑错了方向，霍璟然听着她惨叫一声，然后甩着长发折回头，不由觉得好笑。

“啊——”伴随着一声短促的低叫，郭了了猛地从发麻的手臂上抬起头来，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上方就噼里啪啦砸下来一大堆的杂志、报纸、信件，很快把她小小的脑袋埋在最下面，只惨兮兮地露出几绺头发。
郭了了“诶哟喂”了好几声，用力拔出头，彻底醒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她托腮叹气：这翻下来的如果全都是钱，该多好啊。
垂着肩膀，郭了了认命地整理桌子，心里则在想：啧，真是大意了。忘记了做梦也能唤醒那段回忆啊……她扶额按摩太阳穴，无可奈何地叹气：霍璟然，你能不这样见缝插针地证明存在感么？
郭了了转眼看到电脑已经黑屏了，她就移动了两下鼠标。
跳出来的文档上显示的是她敲了一半的稿子，要搜资料的网页也已经加载好了，郭了了一边认真地浏览，一边拿过放在旁边冒着热气的水杯，百无聊赖地搅着。
觉得差不多放凉了，她刚准备喝，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抽走了杯子。可怜郭了了呆萌呆萌的，手一直凑到嘴边了才反应过来。15173393
郭了了迷茫地抬起头，就见林果叉腰站在她旁边，仰头一口气干了那杯水。
“果子！”她愤愤叫了一声，自己还一口都没喝上呢。
“干嘛？我刚跑新闻回来诶，快累死了，喝你一杯水怎么了。你个没良心的！”林果又是用力掀衣领，大口吹着气，又是拿纸巾抹头上的汗，今天的温度高得有些诡异。
“啊，是嘛是嘛？”郭了了立刻谄媚地笑起来，连忙拉着她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问道，“那你有没有去警察局帮我问最新动向啊？”
“还没有消息……”
郭了了的脸立刻垮下来，“唉，都这么久了，警方竟然还没抓到那个小混混。真急人！”
“其实，你也不用为孙如做到这份上……她都已经宣布退出娱乐圈了，现在更是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干嘛还要……”
“果子，我绝不能让那种人渣逍遥法外。孙如是有不对，但她的的确确也是受害者，仔细想想她其实比程铭可怜多了呢。而且，前几天程铭还在颁奖典礼上当着数百万观众说他已经原谅孙如了，希望大众能以平常心来对待她。你看，他都不计前嫌了，你就别怨了嘛。”
“我去，我才说两句你堵我一车话，本事见长啊！”林果被她气笑了，毫不留情地拍她后脑勺，“行啦，我说不过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郭了了失落地看她一眼，眉头耷拉着，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好了好了，这几天你一直在明察暗访找线索，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我相信警方很快就能抓到人了，只是个小混混而已，又不是什么BT杀人凶手，躲不了多久的。”
“唉，希望如此吧。”郭了了见林果还在不停扇风，莫明也觉得热了起来，于是把外套给脱了。总算凉快了一些，她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
“对了，你今晚是不是还要加班？”
“嗯，最近不是有个新生代女子组合很厉害嘛，我做了一篇她们的专访。但为了孙如的事我浪费了好多时间了，这不，准备开夜工。”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换来的是林果巨大的白眼。
“你自找的，活该。宵夜记得吃好点哦。”林果将水杯塞回郭了了手里，挥着手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郭了了失笑，揉揉发酸的眼睛，重新坐下来写稿。
等她再次站起身活动筋骨，报社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郭了了伸着懒腰，转头去看外头的夜色。墙上的挂钟显示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分，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叼起桌上放着的半个面包，收拾东西只想快点回家。
夜路不是第一次走，郭了了揣着包包显得很坦然。
但白天那么热，晚上却该死地转凉了，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凉飕飕的风往她那件宽大的卫衣里钻，郭了了拉链已经提到顶了，却还是一点御寒效果都没有。
她有些懊悔自己走得太急了，明明还记得把报社的灯全关了，总闸给拉了，却偏偏忘记拿走挂在椅背上的那件外套。
郭了了缩着身子发抖，呼出来的白气在静谧的黑夜里特别突兀。她低头踢着石子，暗骂自己没脑子。
身后有一个踉跄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听得不是特别真切，郭了了只当是喝醉的行人走路不稳，也没有太过在意。
转出大道，手机忽然响了一下。郭了了快步走进旁边的小巷里，那儿有一盏孤零零的路灯立着，偏黄的光线照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是林果发过来的一条短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