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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在说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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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一条短信,问她到家了没有。
郭了了站着不动,认真地低头按键,一大片黑色的阴影靠过来她也只是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但猝不及防地,腰上传来一阵钝痛,她甚至还没有惨叫出声,双脚已经重重跪在了地上。
那种痛,就跟整年份的大姨妈一齐往她身上招架一样,力气全部被抽空,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离死不远了似的。
冷汗汹涌,额头上很快积聚了湿意,郭了了咬着下嘴唇,想大声喊救命,但是却有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粗糙的手心死死贴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大拇指按在她的面颊上,力度大得像是想要捅穿她的脸。
郭了了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彻底慌了,尽管她在心底一个劲地默念要镇定,但理智很不幸地离她远去了。手机就摔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所幸是诺基亚牌子的,没坏,只不过屏幕已经暗下去了。
背后的那个人力气很大,应该是个男人。他身上并没有酒气,施暴者很清醒,而且感觉上,他好像真的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郭了了估计得没错,果然下一秒,就迎来了第二波毒打。还是同一个地方,剧痛被放大了无数倍,如果可以称量,那应该是可以用“吨”来做单位的。
招呼在她身上的应该是棍子一类的东西,木质,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要是铁的,估计肋骨都会被打断。
明明伸手就能够到手机,但郭了了不敢轻举妄动,求生本能告诉她,这样冒险,很可能会送命。
奥凸不平的地面上横陈着大小不一的石子,有的很尖锐,一下子刺进膝盖里,肯定是划开了皮肉。但血还没有渗出来,牛仔裤质量不怎么样,倒是挺厚的。
郭了了无限悲凉地想:她还没有吃晚饭呢……就算死,起码也得做个饱鬼吧?
死?
这个字眼毫无预警地冲进大脑中,让郭了了瞬间清醒了过来,就像被泼了一大桶冷水那样透彻心扉。
她的人生是如此的单薄:从出生,到读书,再到工作,一切都显得中规中矩,平平无奇。长到这么大,她最大的成就,或许就是离开T县,独自一人在这座城市中生活。
每个人都有值得骄傲的东西:或许是与生俱来的美貌,或许是令人艳羡的职业,或许是永不褪色的回忆,或许是,一段美好而轰烈的感情……
偏偏郭了了什么都没有。她拿不出资本,也没有事业,她有的时候悲哀到连自己的心都无处安置。
郭了了甚至没能好好地谈一场恋爱。而她明明有这个机会的,但遗憾的是,她过早地放了手。
就为了某些不着调的羞怯,还有某些不切实际的迷茫,她抓住他,却只让他帮助自己离开。
车门上的锁再高端,却还是能靠指纹来识别,郭了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心头的那把锁,该怎么去开。
霍璟然。
在这种生死关头,她却疯狂地开始想念他。
璟然,璟然。
郭了了控制不了,仿佛只要默念这个名字,她就会变得很强大,非常非常的,强大。
自己绝不能死!就算反抗到头破血流也得活下去!
坚定信念只是一瞬间的事。郭了了咬紧牙关,奋力挣扎起来。一边不停蹬动双腿,一边曲着手臂往前爬。她浑身都痛,但她已经顾不上了,虽然力度很微弱,但踢到对方的时候,他至少会疼一下,怔一秒。
谁又能断定,这一秒不是个机会呢?
然而事实往往有些惨不忍睹,郭了了才挪动了十厘米都不到,就被那个男人用力拖拽了回去。他粗暴地揪住她的头发,低哑的像是裂开一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爆开,“臭婊、子,你还想跑?老子打死你!”
木棍重重砸在郭了了的脑袋旁边,恐怖的声音像是能撕裂她的耳朵。
翻起的尘土扑到眼睛里,她被呛得泪水直淌,但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郭了了已经稳稳地抓住了手机。
她手心出汗,发着抖摸索按键。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但是要快!这个陌生男人已经发疯了,使木棍的时候毫无章法可言,多数时候都打在地上,但听着他那种亢奋而粗重的喘息声,让郭了了有一种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会开花的错觉。
“老子让你多管闲事,让你找警察来抓老子!老子***受够了!”
郭了了听着男人濒临崩溃的声音,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强、暴了孙如的小混混,大概是最近风声太紧了,他被各种压力逼得无处可躲,才选择了用极端方式报复“罪魁祸首”。
“揍死你老子就去警局自首,大不了坐牢,***!老子豁出去了!”
郭了了缩着脖子瑟瑟发抖,霍璟然说的真没错,这份工作不仅危险,而且还是有生命危险!
在滔天的紧张慌乱中迅速按下一键,手机自动拨号出去,郭了了屏住呼吸,心头的希望跟着屏幕一起亮起来。11Fi9。
霍璟然,求求你快来!
是你允许我可以找你求助,这一次是我亲耳听到你说过的,我相信了。所以,求求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郭了了颤抖着缩成一团,口中腥甜,她已经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但手还是紧紧抓着手机,将它贴在心口的位置,“拨号中”的字样显示在蓝幽幽的屏幕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出现吧,求求你……
就算派别人过来也没关系,求求你……
不要像七年前一样对我置之不理,求求你了……
霍璟然!
湿咸的泪水静悄悄糊了满脸,火辣辣的痛感倾袭而来,或许脸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破了相,所以眼泪划过的时候特别特别的疼。
就算被揍得半死不活,被骂得里外不是人,大腿上血流成河,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但此时此刻,郭了了泣不成声。
她仿佛看到七年前的自己,在寒冬腊月被人八光了衣服,捆手捆脚像是垃圾一样丢在地上。
一盆接着一盆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她浑身是伤,痛得快要死过去,嘴巴却被破布塞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周围站着好多好多的人,有男有女,她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能听见他们在笑,笑得很大声。
DV镜头被擦得雪亮,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郭了了无处可逃,泪水是浑身上下唯一温热的东西,哗哗直流。她被摆弄成各种屈辱的姿势,大哭的时候却发不出丝毫的声响……
手心里攥着的手机终于不再振动,屏幕骤然转黑,那头的人,果决地将电话切断了。
不是错过,也不顺其自然,而是根本不愿接起。
郭了了绝望地闭上眼睛,那个时候,也是这样。
整整二十三通电话,却换不来他的一道嗓音。
就算是一条狗,无聊地拿爪子按了二十三次手机,也至少能让他斥责上一阵。更何况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为什么,会如此狠心?
然而郭了了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格。她只是默默地将那份一厢情愿收在了心底,再不会主动拨通他的电话。
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将她的一颗心,撕扯成五块八块。
受过一次教训,还是这样深刻的教训,她怕了,顺理成章地退缩,缩到他再也看不到的角落里。
然而讽刺的是,通讯录的第一位,却始终摆放着“霍璟然”三个字。连郭了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留给他。留给一个,她从来不愿触及,从来不敢靠近,也从来不想有交集的男人……
是谁说的:如果爱,请深爱?
郭了了花了七年的时间苦苦去经营。七年,铁杵早就被磨成了N根针,她有多爱他,就有多小心翼翼,结果将一个普通男人生生爱成一个天神。
那是一种不可亵渎的信仰,她是他最虔诚的信徒,她可以做他最不起眼的普通朋友,当他最贴心的跟班,却从不曾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能以最夺目的姿态站在他身边,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
如果能把自卑作为跳板的话,郭了了或许早就能飞到天上去了,但她又不免去想,就算自己飞得再高再远,霍璟然也不会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的,那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最可悲的是,明知得不到,却还是不愿放手。小孩子哭闹是因为那颗最爱的糖果没吃下嘴,她也会哭也会闹,却不知在执着些什么,就好像在慢性自杀一样。
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痛了,自然会放下。但是,要有多痛,要痛多久,痛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如果有明确的答案,该有多好。离离暇期吻。
但或许某一天,有一个人站出来提醒她,时间到了,你现在放手,就能彻底解脱出来,她恐怕又会舍不得。
人就是这个样子,分明还没有忘却,就已经开始怀旧。
郭了了头痛欲裂,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挤在脑袋里,终于汇成一句像样的话。
她想,自己是等不到他了。
这一次她危在旦夕,他却还是没有来。
然而,可能这一次,她连问一句“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了。





 098 不想记得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8 本章字数:7461

粗鲁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不过听起来那个男人已经很累了,但要弄死郭了了还是绰绰有余的。
郭了了虽然认为人活一世应该随缘,但求生意志还是很坚定的,从刚才挣脱掉男人的手开始就一直在喊救命,但在对方鬼吼鬼叫的衬托之下,她的声音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其实不相信自己真能倒霉成这样,十多分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经过,今天又不是愚人节!15173393
然后,郭了了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女声,激得人精神一振,果然老天还是有眼的。
“巡警同志,就在这里!”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可以感觉女人的步子迈得很大,还带有极强的攻击性,“喂,你别跑!你逃不掉的!”
郭了了虚弱地顶开眼皮,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她连头都转不过去。身后的男人慌张地跳起来,骂了一句难听的脏话,丢下棍子赶紧跑了。
“站住!”巡警同志虎虎生风地追了上去,他按下对讲机,召集在附近的队友,企图将暴、徒包、围。
凌乱的脚步,狂动的人影,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
郭了了撑了半天却撑不起身子,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有一双手伸了过来,将像只死乌龟似的趴在地上的她小心翼翼扶了起来。
“喂,小姐你怎么样啊?小姐,你听得见我说话么?”郭了了被翻了过来,她的眼睛半睁半闭,视线被发丝挡着,借着昏黄的灯光,也没能看清对方的长相。身上剧烈地疼,她的脸皱成一团,觉得自己呼出的气息都是带着血腥味的。
救下她的女人将她凌乱的头发拨开,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小姐,你撑住啊!我已经帮你叫了救护车了,医护人员很快就能赶来了!”
“谢……谢谢你。”
却没听到回音,郭了了以为是自己的声音根本就没发出来,但扶住她肩膀的手却轻微地发起颤来。
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郭了了听到那个女人问,“你是不是……郭了了?”
怎么,还是认识她的人?可是,这会好像不是叙旧的时候啊……
但救命恩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了,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她的身份一样,郭了了从嗓子根部喑哑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
“我……我是庄然啊。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高中同学。”对方似乎很激动,连声音都结巴起来。
庄然?哪一个庄然?
郭了了任这个名字划过脑海,很快浮现出一张狂傲的、锋芒毕露的瓜子脸来,女孩的五官是那样好看,就像刚出水的芙蓉般清新自然。但这种花,你永远都想不到用来滋养它的淤泥有多肮脏,多丑恶。
也不知道触到了哪根神经,郭了了突然像是垂死的小兽一般挣扎了起来,而且还是手脚并用,疯子一样大喊,“不要,不要碰我!你走开,离我远点!”
她的后背到腰这一块稍稍一动就像是要散架一样,但郭了了明显已经不在乎。身体上的痛怎么能比得上心底最深刻的耻辱,复苏的记忆像是毒蛇一样盘踞在她的脑中,时快时慢地油走撕扯,逼得她想要咬舌自尽以寻解脱。
庄然被她猛烈的抗拒弄得手足无措,但一想到这样会让她身上的伤口开裂,血流得更多更快,也不管她的哭喊,急忙制住她,低吼,“了了,你冷静些!你受伤了知不知道?”
“啊——放开!庄然,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
郭了了嘶吼,脖子上的青筋暴突。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是想逃,庄然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噩梦,可以让人致死的噩梦。
“了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庄然自责地揪紧眉头,将语气放得轻而柔,“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庄然了,当年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它能让时光倒退,让心伤愈合,让曾经发生过的事消失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和她说“对不起”呢?伤害了人之后再假惺惺地道歉,不觉得很多余吗?之前干什么去了?真可笑!
郭了了就在这样冷厉的心理讽刺中晕了过去。这样也好,她能彻底安静下来,对谁都好。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其实算不上“夜”,窗外的天黑归黑,但隐约夹杂着白光,启明星悬在东方,明亮而美好。
郭了了是被刺鼻的福尔马林药水味熏醒的,这是医院特有的味道。
床边空空如也,郭了了一想到庄然那张桀骜而美丽的脸,就觉得胃里翻腾,快要吐出来。她急忙拿右手顺着心口,却发现手背上插着针头,吊瓶里的液体有一半流进了她的身体,她皱皱眉,不再动了。
幸好庄然已经离开了,她想。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又躺了一个小时,却再也睡不着。期间护士进来替她换过输液的瓶子,她问了一下时间,六点刚刚过的样子,今天是个阴天。
手机放在床头,她想给林果打电话,但又觉得这种时间点吵醒她太不厚道。
要不,再等一个小时吧。手指却擅自点开了手机,解了锁。手机里面如她所料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来电。所有人都在安眠,只有她孤独地望着天花板,舔舐着一身的伤口。
郭了了看见屏幕上有些细微的划痕,她拿手指一遍遍抚过,却怎么也摸不平。
世界上有很多的伤痕是消弭不了的,只因留下的时候太过真切,除非彻底替换,否则只会留下丑陋的印记。一辈子的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郭了了突然傻乎乎地想:自己有没有可能,换到一颗全新的心呢?
再没有累累的伤口,再没有斑驳的泪痕,再没有惨烈的苦痛……
如果有这样子的买卖,就算是倾家荡产,她也要试上一试。
思绪停在此处,她又不免自嘲起来,摇摇头:郭了了,你真的是疯了!
七点钟的时候,护士再次进来,手上拿着新的吊瓶,
郭了了痛苦地呜咽出声,她算了一下,自己已经输了三瓶了,再不去厕所解决一下,她就要绷不住了。
护士见郭了了艰难地从病床上撑起身子,连忙问:“郭小姐,你怎么了?”
“呃……我、我尿急。”郭了了哭丧着一张脸,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
护士倒是被她逗乐了,忙说“不要紧”,非常善解人意地拿高吊瓶,送她去厕所。
郭了了腰部以下简直惨不忍睹。虽然没伤到骨头,但被人施暴了将近十分钟,皮肉都已经打烂了。而且她双腿一直发软,根本没法动,只能坐轮椅。
护士很耐心地推着她进了女厕,很尴尬的是,郭了了用不了正常人用的蹲坑,最后只能去到残疾人专用的坐便器上释放自我。
褪下裤子,大腿、膝盖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一览无余,虽然看不见伤口,但是被冰凉的空气侵蚀着肌肤,痛得她冷汗直冒。她从装卷筒纸的盒子中抽出很长的一张,握在手心,然后将脸埋在臂弯之中。
手臂收得很紧很紧,却感觉不到半分的暖意。
她很想哭,鼻子开始发酸。这种没有理由的苦涩感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郭了了没头没脑地栽了进去,没顶的窒息感迅速扼紧了她的咽喉。她傻傻地想,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呢?明明……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啊!
“郭小姐,你还好吗?”护士见她良久没有动静,关切地敲敲门,问了一句。
“嗯,我马上出来。”11Fi9。
终究,她还是没有哭。只是嘴唇又咬破了,郭了了拿舌尖舔了舔,然后反手按下凸起的按钮,冲水声哗哗啦啦,强大得像是能冲走所有的污秽。
郭了了勉力重新坐回轮椅,从厕所出来,对着护士说“谢谢”。
她穿得很单薄,从刚才起就觉得很冷,但过道上来往的行人实在太多,甚至算得上拥挤。护士只能推着她跟随人流移动,根本走不快。
手机蓦地响起,郭了了记得之前出病房的时候顺手塞进裤袋里了,她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霍璟然。
屏幕上跃动的三个字仿佛拥有巨大的生命力一般,闪得她双眸刺痛,然后有一个沉敛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道——“接电话。”
不似命令,却比命令还要让人无法抗拒。
甚至不用在脑袋里回放第二遍,郭了了按住喉咙,抿住苍白的嘴唇,然后按下接听键。
随着“嘀”的一声轻响,郭了了感觉这很像警匪片里突然踩到了地雷,她安静地等待着爆炸的惨烈巨响。
“喂,了了?”霍璟然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是温柔似水,轻轻划过她的耳膜,就跟之前响在脑海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郭了了眉头紧蹙,痛苦地捂住心脏。她觉得那里真的已经爆开了,血肉模糊,痛得要死。
“嗯。”她拼了命发出一个单字,因此就算嘴唇发抖他也觉察不出来。
“你怎么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迟到了整整一夜的问候,现在却如此清晰而突兀地辗转在耳侧,怎么听怎么讽刺。郭了了迷茫地垂下头,动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么。
那头催促着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郭了了最终苦笑,半是叹息半是无谓地说,“没事。”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在忙……”
“我知道。”
也只有在你空闲到无所事事的时候,才会不经意想到我罢了。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
“我忙着去上班,那先这样了……”说话间对上护士讶异的神色,郭了了淡淡笑了笑,对这个男人,她不想说真话,一点也不想。
“了了,你先等一下——”
其实她能听得出来霍璟然慢慢焦急起来的语气,他鲜少会发出这样的促音,微微拔高的声线让她像是喝了一杯没有加糖的黑咖啡那样苦涩。
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他在哪里?
她心心念念盼望着他来救自己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而她却不能怪他。她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
怪自己多管闲事,怪自己不用脑子,怪自己死性不改,怪自己亲手筑起希望,然后又生生捏碎了它。
这个世上偏就有这么无可奈何的事,这样倒霉透顶的人。
就在她准备切断通话的时候,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护士本能地拉着轮椅后退,郭了了手一抖,慌张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先在这边等一下吧。”
站在远处的护士长将手举得高高的,不慌不乱地维持着秩序,高声吩咐,“这位病人是突发心脏病,需要急救,请大家自觉散开一点!散开,旁边过道上还有空位,请走到那里去!”
声音却那样近,那样真切,就像是响在郭了了耳边一样。她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按开手机的扩音键,果然护士长嘹亮的嗓音正被持续放大着,“魏医生,请迅速赶往3号楼578病房,您的病人急需手术……”
不知道是世界失去了声响,还是郭了了失去了听觉,总之,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脑子里乱哄哄的,唯一清晰的想法悬浮在那里,就像是圣旨一样:霍璟然,就在附近。
和她在同一家医院,同一楼层。
那他们隔了有多远,十米,还是二十米?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郭了了不想看见他。
就算拙劣的谎言在一秒钟之内就被戳穿了,她都不愿向他解释半句。圆谎什么的,对着任何人她都会想去尝试,但是霍璟然,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护士小姐,我们可以走了没有?”
“呃……”护士呆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楼层混乱成这样,刚才慢归慢,好歹是能前进的。
鲁鲁该人续。如果郭了了不是坐在轮椅上的话,或许还能试一试,但现在……真的是没法再动一下了。
“我看那边稍微空一点,绕远路我也不介意的。”
护士左右为难,有些不明白刚刚还安之若素的郭了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但又不好说什么。
病人至上,她只好认命地调转方向,缓缓推动。
郭了了吐出一口气,脊背上的战栗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她把关闭的手机重新塞进口袋里,有几丝额发挤入眼睛里,她抬起头,顺手抹开,然后就有一个声音横冲直撞跌进她的耳中。
——“了了。”
那样清晰,那样温柔。





 099 我习惯了
更新时间:2013511 21:44:29 本章字数:7384

霍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不到十步的距离。
郭了了坐在轮椅上,矮了他一大截,不得不越发仰起脑袋看他。
他那样高,近乎不真实的地步,但脸色却带着红润,微微喘息的模样又显得太过真切。
郭了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混乱的那一端移动到了这一端,她看着他西装革履长身而立的姿态,脑子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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