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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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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县令也并身站到刺史身边,“赵大人,还有下官在!”

    陈蕃手下有人叫道,“陈大人,误了行程我们也有的说了,只须对福王回禀:在泉州地面灾民失控、毁桥截道,硬要拦下我们的狗吃肉!”

    陈蕃喝道,“胡言乱语什么?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正七品的法曹,岂会听你的歪主意!”

    不过,他再压低了声调对赵嘉说道,“赵大人,你都看到了。下官压得了他们一时,却压制不了多久。只因福王对误期之责惩处甚重啊!大人也须体谅我的难处,不然真闹到上边,难道就是你赵大人所愿?

    这就是威胁了,一旦发生此类恶性事件,必然会惊动圣驾。

    到那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即便有刘县令及一班村民在场作证,也可被人说成是勾联一词。

    因为泉州的灾情就在这里摆着,别说这些乡民,就是他这位刺史,也已经近一个月没吃过一顿像样子的饭了,也许会有一大部分人相信他们的说辞。

    福王一方虽然强辞夺理,但不得不说他们太过刁狡。长安有司要如何分断、会不会偏袒他们还两说着。

    他满腔的悲愤,一时间居然无所适从,面色上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一方是福王手下强辞相迫,一方是治下的灾民寸步不让,任何一方都不能等闲视之。

    赵嘉为官一方,重在保一方平安。此时灾情正在严峻之处,他不能为治下百姓扶灾解困,若再将他们牵扯进这场结果不明的纠纷之中,到底值不值得?

    而且一旦将事情闹大了,别的不讲,泉州抗灾大计必然遭至停顿。

    此刻,按着赵刺史的想法,泉州的灾情占了上风。

    但是,泉州民众十六万嗷嗷待哺,华洲村死者两人案情未定,到底孰轻孰重,真让人犯难!

    陈蕃看出赵嘉的犹豫,他也不能步步紧逼,于是也退了一步道,

    “赵大人,下官也知你的难处,只在众意难违!下官便留下负责看管这两头犬的护卫在这里作质,待送犬入京,我们这些人一定再回来见赵大人!”

    他回手指着其中两名手下,对他们道,“本官顾不了你们了,留下吧。”

    村民中有人喊道,“把那两条害人的恶狗也留下,让我们打杀!”

    陈蕃连连摇着手道,“这可不成,你们可知这两头良种斗犬值钱几何?三十头好牛也换不来啊!这是此次南行购得的最好的两条!到了长安,一百头牛也有人肯要,我们王爷不会同意的。”

    有人喊道,“那你说说看,两条人命值多少钱?!”

    刚刚被陈蕃指到的两人吓破了胆,一旦人留在泉州,面对这些红了眼的饥民和死者家属,他们会落个什么结果?

    一人喊道,“大人,你可不能扔下我们!”

    另一人喊道,“就按着小人方才所说之辞,他们还能如何?也不看看,在福、漳一带有几位亲王坐镇?除了我们王爷还有哪个?凭什么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先前那人也说,“我们鞍前马后为王爷效力,随便有谁一句便留下,王爷何时丢过这个人呢?!”

    此时连陈蕃也犯了难。

 第1064章 江滕蒋虢

    恰在这时,两位由泉州刺史府匆匆跑过来的差官,兴奋地向赵嘉刺史报告,“刺史大人,兵部尚书高大人赈灾的船队到了!此时已到南渚码头!”

    赵嘉暗舒一口长气,对陈蕃道,“陈大人,钦差高大人已到泉州,你总该去见一见吧?到时你们能走与不能走,本官全听钦差大人的。(全本小说网,https://。)”

    陈蕃一听连声称是,“钦差大人驾到,卑职不去见过就这么走了,恐怕我们福王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新任兵部尚书高峻的威名,陈蕃早听说过了,他认为,这才是能与福王殿下平等说话的人。

    不过陈蕃也怀疑,对于今天的事情,不知这位尚书大人要怎么分断。

    高峻年纪轻轻便威名远扬,有几个傻干的能混到这个程度?

    陈蕃猜他一定比赵嘉更活泛、更知道事情该怎么做,福王的面子谁好意思不给?

    那他就更得去见一见了,兴许这就是解脱今天困境的转机。

    ……

    泉州南渚码头,四艘发自鄂州的朣朦巨舰已有两艘靠岸了,另一艘正在进港,港外还有一艘实在不能再挤进来,此时正在海面上等待。

    泉州有码头、渡口许多处,其中南渚码头算最大的,只是这里从来没有同时停靠过这么大、这么多的巨舰。

    这些靠港的大船就在赵嘉的眼前,桅杆高耸入云,他要仰着头、才能看到高高在上的船舷,上边的船楼雕梁画彩,气势不俗。

    而海面上的那艘大船仍被然雾气拢罩着,只是在水面上显现着一座高大的蓝影。

    泉州长史赵昌贞正组织本州民役由第一艘船往下卸货,人们从船上抬下来一袋袋的精米在码头上堆放——是抬,因为泉州这些原本最壮实的民役,此时已扛不动一袋米了。

    而第一船随船的官员已经站在了码头上。

    赵嘉连忙上前相见,一个是来自户部的仓部郎中郑叔矩,一个鄂州长史李琰。

    赵嘉见礼道,“总算将钦差高大人盼到了,你们再不来,本官就再也不能维持下去了!”

    户部郑大人道,“兵部高大人说过,我们空手前来,就算提前半月又有何用?等到了泉州、再四下里分人送信、传令,到各处筹集物资,反倒多跑了一趟路程。”

    赵嘉深以为然,今天正是九月二十一日,算算从泉州海溢到钦差大人抵达,时间正好过去了一个月。

    钦差到的虽然不早,但人家是随着赈济粮物一起到的,那便不是晚了,而是早了!

    户部郎中郑大人说,“赵大人你可知,鄂州长史李琰大人为何也到了么?兵部高大人说,我们这些京官只是带着嘴来,真正出力的却是他们!”

    原来,这第一艘船上的精米两万五千斤,红豆一千斤,正是由沔州、鄂州两地共同筹集的。

    此次沔州的官员就不来了,全由鄂州长史李琰代表,以示地方州府对泉州灾情的重视。

    地方官员随同,不是太子李治的意思,而是兵部尚书高峻的主意。

    高峻与樊莺到过杭州和台州,南方陆路河岔纵横,泽洼遍布,给他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这次要运这么多的粮食到泉州来,走陆上不是最佳方案,会迁延时日。

    高峻想到了鄂州的大船,知道此次出讨高丽,这些巨舰并未全部出动,鄂州还留了五十艘。

    因而,他带着户部、工部、刑部的三位郎中,与夫人柳玉如一出了长安,便径往鄂州而来。

    鄂州江夏郡,正是李道宗的封地。

    贞观十八年十月,高峻同柳、樊两位夫人曾到过此地。只不过那时他的身份还是西州别驾,但已经给当地官员们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这次江夏王爷早有话传到:鄂州各级官员,不论是谁、什么品阶,都要不打折扣地执行兵部尚书的命令。

    就算没有王爷这个话,赈灾钦差的话谁敢不听?

    鄂州长史李大人对赵嘉道,“这次不仅我们鄂州来人了,第二艘船上的,正该是工部的水部郎中王盛泰大人,和荆州长史魏大人。”

    第二艘大船也开始往下卸货,这是来自荆州的两万五千斤粮食,红豆一千斤。荆襄地面向来是米粮之乡,而荆州仓是南方最大的粮仓。

    高峻派给沔州和鄂州共同担负一船、共两万五千斤粮食,但让荆州一州就出了这个数目,荆州真出得起。

    赵嘉刺史喜出望外,这就有五万斤粮食了。他连忙迎住第二艘船上下来的两位官员一看,正是李琰所说的这二人。

    赵刺史对这些人说道,“户部管仓的到了,工部管水的也到了,那么泉州以松口气了!但高大人在哪艘大船上,我要去迎一迎!”

    荆州长史说,赵刺史别急,钦差在第四艘大船上,他与兵部尚书府的柳夫人此时还在海上呢!

    “原来柳夫人也到了!真是大出本官的意料!来人!速回刺史府、请我夫人来南渚码头迎接柳夫人!不然便是泉州失礼了!”赵嘉连声地吩咐。

    鄂州长史李琰道,“下官在贞观十八年时见到过柳夫人,直到此时,下官再也没有见过像她那样美的人!但赵大人,难道你也见过?”

    赵嘉道,“哪里话,李大人你想一想,凡是知道兵部高大人的,又有几个不知柳夫人的美貌?瑶国夫人从西州至长安,沿途倒是有多少大家闺秀羞于出门?”

    两艘大船上的货物足足卸了一个多时辰才完。第三艘船靠岸,船上走下来的,是刑部的都官郎中翟大人、扬州长史褚大人。

    这是从扬州装的船,高峻抵达鄂州前,先期令人骑快马至扬州传令,让江宁、和州、扬州三地共同筹粮两万五千斤,陈年茶叶五百斤、干姜一千斤。

    荆州、鄂州和沔州装船时,第三艘大船已在去扬州的途中了。

    赵嘉的夫人和氏,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听到丈夫让迎贵客,她连忙赶到码头上来。

    人们在码头静候,看着前两艘大船卸空离港,第四艘船缓缓驶入。

    舰楼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有人给赵刺史夫妇指点着说,一个是兵部尚书高峻,而他身边站的那位女子,便是瑶国夫人柳玉如。在他们的身后,是三十名兵部尚书府的护卫。

    等到二人下来,赵刺史才确切地看到他们的真容。

    兵部尚书高峻中等偏上的身材,目光炯炯有神,英俊之中透着七分的威严。

    而瑶国夫人柳玉如正当韶华、有倾国倾城之姿,但贞观初年即放了进士的赵嘉刺史,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双方引见过后,赵嘉这才知道,高峻所乘的这艘大船之所以落在最后边,是因为他们随着荆、鄂两船督后,最后才又拐去了杭州湾,由杭州装了两万五千斤粮食过来。

    四艘船,十万斤粮食,泉州再不愁吃的了!

    但武夷山根本就不缺茶,也不缺姜,赵嘉不知道高大人因何载了五百斤茶来,而且是陈年的。

    当他终于忍不住问到时,高峻对柳玉如说,“你来给赵大人讲一讲。”

    柳玉如嫣然一笑,对泉州刺史府和氏夫人道,“峻出来前,猜到泉州海溢不同于等闲的发水。”

    和夫人问有何不同。

    柳玉如说,“峻说,往常发水,水势来得再急,总会给人容个功夫、将储粮运往高处,但这次的海溢就是一下子,根本来不及呀!”

    她说,“山中多阴而泽洼多潮,粮食一旦泡过,不发霉的一定只在少数。因而我们出来前请教过长安名医,一旦人吃过霉米之后最易得的病、以及如何医治。”

    高峻道,“食积泄泻的疗法,所用的法子和药材倒是不少,但适于大批普通人家食用的,在下琢磨着,大概也就是陈茶与干姜最合适了。”

    说罢又笑道,“泉州茶是不少,也很有名气,陈年的茶赵大人也有,不过,此时能有干的吗?”

    长史赵昌贞道,“高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泉州连粮食都没有干燥的了,哪里还有干茶?!”

    赵嘉暗挑大指,真不怪人家年纪轻轻的便是兵部尚书了!此次高峻赈灾,有几个方面所行都出了赵嘉意料。

    一是在他起程伊始,便开始谋划赈灾所急需的物资,人到、粮也到了。

    若按赵嘉以往的经验,为显着赈灾的火急,十个钦差里倒有九个,会马不停蹄地先期赶到目的地,然后再谈别的。

    当赵嘉说到这一点时,高峻说,在下出行前,其实对刺史大人已经有所了解了,因而才敢这么做。

    赵嘉刺史在海溢后八天内,便将详尽的灾情呈送到近三千里外的长安去,足见其处理政务的精熟与尽责!海溢后他缺的不是钦差,而是粮食。

    高峻说,“我只身带人来又有何用?”

    “但高大人所选的粮食筹集之处,则是令赵某钦佩不已的第二点。高大人所选的这几处均在沿江、沿海,又是富庶之州,就给迅速集粮和水路运粮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啊!”

    “赵大人过奖了,在下是兵部尚书,鄂州有几条大船还是清楚的。”

    赵嘉再道,“高大人你这便是过于的谦虚了!试问,有谁能只凭一份泉州的奏折,便提前预料到泉州大片区域的病情、并未雨绸缪,竟然连我这盛产茶叶的泉州没有干茶都能想的到?”

    高峻摇着手道,“在下也的确是急出来的本事,不足自夸!”

    柳玉如与泉州刺史和夫人说,“红豆与鲤鱼煮汤,正是固清除湿、利便之良方,在民间流传已久。峻说,即使泉州没有鲤鱼,红豆亦可煮饭,总不会运了来、却无用。”

    和氏夫人连连道,“有,有!泉州怎么能找不到鲤鱼呢?”

    旁边的众位长史、郎中们,闻此言纷纷颔首道,“确是如此,至少本官就没有想到!即便想到了,也大多是什么白芍、连翘、忍冬之类,但这些东西哪里又有陈茶、干姜好找呢?只须将这两样开水调服,既简单、品种又少、且极为便宜、普通易备!?”

    高峻道,“若说谋划先机,在下所做真不值一提,倒是太子殿下令工部、户部、刑部的三位郎中同行,正是泉州亟待!”

    众人纷纷地、异口同声盛赞太子殿下英明。

    高峻说,“如今人也到了,粮也到了,药也到了,本官大事已毕,只剩下陪夫人游历泉州胜景!泉州有三部郎中、一位刺史和四个州的长史在场、谋划赈灾大计,赵大人你无事不要来烦我了!”

    高峻说的没错,户部的仓部郎中郑大人最为了解和精通的,便是仓储、出纳和禄粮仓廪之事。

    这次送到泉州的赈灾粮近十万斤,没有这么个人来分拨调派,修缮仓房,处置霉米、平易谷价,赈灾就不可能顺利。

    而工部的水部郎中王大人,于治水工程方面深有独到之处,泉州地面的排涝防旱工程要如何施行?如何做到事半而功倍?这正是他的所长。

    刑部都官郎中翟大人所长,正是掌役隶薄录,制疫、给衣粮、医药,又能兼顾泉州灾后治安,震慑宵小贼盗。

    高峻说他已没事可干,只该陪柳玉如游玩,虽是玩笑话,但确有道理。

    但他没留意最边上的一人,这人就是来自福王府的、正七品上阶的法曹参军陈蕃。

    陈蕃将二十名手下留在华洲村,在桥边看住那些斗犬,自己随着泉州刺史赵嘉赶到码头,来见钦差、兵部尚书高大人。

    那些村民们听说钦差驾到,知道死人的事一定会得到妥贴的处置,此时便都冷静下来。

    但陈蕃对那些斗犬的看护却一刻也不能放松。

    只是码头上忙忙碌碌地卸货,没有注意到他。二则从船上下来的,不是从五品上阶的各部郎中,便是三州的长史。

    而荆、鄂、扬、泉四州都是上州,因而很是巧了,四位长史也都是从五品上阶,陈蕃就是想靠上前搭话,也得等这些人见过了面才有机会。

    正当他踌躇着、以个什么由头上前时,泉州刺史赵嘉就先与高大人提到了他。

    赵大人说道,“高大人与刑部翟大人到了,下官目下所遇的一件难事,也就有了明确裁断的机会。”

    高峻连忙问是什么事,陈蕃这才有了上前的机会。

    听了案情,高峻有些吃惊,长安与洛阳两京盛行斗犬,他已有耳闻。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贩狗之业居然已不再是普通商户的行为,连堂堂的王爷也参与其中了。

    虽然到长安任职的时间并不长,但在长安有几位深负贪暴名声的亲王,高峻是十分清楚的。

    时语有云:“宁向儋、崖、振、白,不事江、滕、蒋、虢。”

    儋州、崖州、振州、白州,是大唐最为边远的州府,这些地方的生活条件以及当地民俗、政情都很是不好,一般的官员大都不愿意去这些地方任职。

    但是,去这些地方任职,也比去江安王府、滕(福)王府、蒋王府、虢王府出任王府官强上十二分。

    而且此刻,当高峻再一次确认了两京斗犬的现状时,一股无名的怒火止也止不得地、在他的胸膛中左冲右突。

    他的脸胀的通红,一言不发。柳玉如站在他身后、轻轻拉一下他袍子,他眸子中的炙焰才慢慢平息下去。

    他和太子在不遗余力地兴起全民骑马之风,而个别的亲王们却在炒狗!难道驰骋驿路、击寇御边,要让这些狗们去?!

    眼前的这位法曹陈蕃,恰恰就是出自于福王府。高峻忍了忍,心平气和地问道,

 第1065章 惩前毖后

    “赵刺史,这件案子不好断判?”

    他转向了陈蕃,说道,“陈兄大人是福王府的法曹参军,正该比一般人更晓得法度之严。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会是因为与福州有涉吧?”

    说罢,高峻微笑着看向陈蕃,眼中精芒一闪而逝。

    陈蕃心头一颤,连忙回道,“高大人多虑了,我们王爷、福州大都督身为亲王,一向注重维护律法威严,岂会以尊藐法?他更不会干涉泉州判案。”

    高峻道,“我想也一定是!那么晋江县无须多虑,只管依法判来,逐级上报州、部也就是了。”

    晋江县刘县令回道,“高大人,此案,下官已与赵刺史沟通过,虽是一件命案,但犯案的却是两条狗,于律法款项上没什么适用的……”

    县令也想过了,既然此案难断,那么正好当面提出来,得了兵部尚书、钦差大人的示下,也省得刺史赵嘉为难。

    陈蕃暗中观察高峻的表情,不知他接下来要怎么说。

    这是一件不大不小的难题,如果他能识趣,那么刘县令的话也可当作一个说辞。

    兵部不管刑事,钦差大人只须以此为借口,说上一句“从长计议”也就可以了。

    判案是州县之责,他这么做也这样完全说得过去,即使给福王个面子,也不着痕迹。

    高峻略略思索,说道,“按理说本官不该深掺此事……”陈蕃方在心里想到,果然不出我所料。哪知高峻转而问刑部郎中翟沈生,“我于刑法不甚精通,不知翟大人作何见解?”

    翟沈生知道,高峻早晚会有这一句,因而在心里早就准备好了答复。

    闻言,他回道,“高大人,案情千奇百怪,不可能出一件新奇、便拟一道相应条款,那会无从应对的。人命案子也同样如此,致人死命乃是案中之最恶劣者,惩治元凶的事,不该因任何原因而受影响。”

    翟沈生身在刑部,却是一位都官郎中,主管的不是刑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仍要维护本部威严,将刘县令方才所言“没有适用条款”的话给顶回去了。

    高峻点头,“有理。”

    翟大人再道,“严肃律法,只为惩前毖后。今日不惩,则后日不戒,惩之不准,则戒之不明。因而在大唐律中,凡涉及人命案的条款虽然明面上是三则,其实只有两则:一为故意、二为过失。而第三则——在‘市众中惊动扰乱致人死命’这款,实应归在‘过失’一项中。”

    高峻一乐,心中暗赞翟大人应对之快:谁都别说人命案的适用条款少,三条都有些多了。

    他说,“这就对了,华洲村人命案虽然看起来与狗有涉及,但我们不要只对着狗说事。不然,下次可能无人敢纵狗伤人、但却要养虎伤人了!这便有失了‘戒’字的要义!”

    刺史赵嘉听罢,心中暗舒了一口气。此案扯上了福王,说心里话,他在被福王府两位护卫威胁时,心中就有过犹豫,但有钦差表明态度,泉州、晋江县在断案时就再无担心了。

    陈蕃道,“高大人英明,卑职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在桥边时、卑职就说过要把看狗不严的两人留下、让我们赶路。但群情汹汹的、非让将两头烈犬也留下来,这才耽误了我们王爷的大事。”

    兵部尚书刚刚提到不要只对着狗说事,他就顺竿儿爬上来了。

    高峻哼道,“陈大人不要说了,本官并没说过狗就没事!你刚提到了‘群情汹汹’,那么我们在这里坐而论道就不成了!我们速去华洲村!”

    ……

    县令、刺史及福王府法曹参军离开后,华洲村的木桥边倒有过一段平静,因为人人都听说钦差到了,这件案子总会水落石出。

    但三位官员去了这么久不见回来,死者万顷的妻子就担心他们官官相护,此时八成在那边商量着如何大事化小,让万顷的冤情不了了之——谁肯轻易得罪福王呢。

    赈灾的粮物到了,村民们的生活有望,但她与另一家的主梁却倒塌了。她拉着十岁的小儿子,与另一家的家属悲悲切切、哭个不停,最后连孩子也哭起来。

    先头给陈蕃出主意、污陷泉州民众要截路吃狗的那个人此时说了句,“一百二十斤铜,够你们母子花用下半辈子了,还哭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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