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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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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头给陈蕃出主意、污陷泉州民众要截路吃狗的那个人此时说了句,“一百二十斤铜,够你们母子花用下半辈子了,还哭个什么!”

    只这一句话,一下子激起了众怒。

    桥边再一次骚动起来,有人喊道,“看他讲的什么混帐话?我们打杀了他,再给他老婆捎去一百二十斤铜如何?”

    双方剑拔弩张,犬吠声不停,晋江县的衙役们两边喝止,生怕闹出乱子。正在此时,钦差率着天南地北,外地本地的官员们赶到了。

    场上立时整肃起来。别说钦差和尚书省的三部郎中驾到,便是泉州刺史,如果不是因为灾情,平日里谁又能轻易得见?

    兵部尚书府的三十名劲装护卫一到,先在两边驻马站定,刀、弩在手,谁都知道,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万顷妻子拽着儿子跑过来,也不知道哪个人才是钦差。

    她明明看到众位官员簇拥的中央是一位年轻官员,连三十岁都不到。在他身边一匹周身火红、四蹄乌黑的骏马上坐着一位美貌夫人,却断定不是他。

    她认为人群中一位年纪五十上下的官员仪表威严,以为他是钦差,便上前哭诉道,“钦差大人,你要为小妇人作主,替我丈夫伸冤!”

    此人正是刑部的都官郎中翟沈生,听了她的话,连忙道,“这位夫人你认错了,钦差大人是这位,还不快来见过高大人、柳夫人!”

    妇人这才认准,她顾不得惊讶,认准了女人好说话,便转向了柳玉如,哭道,“柳夫人,你可怜我们孤儿寡母!”

    柳玉如安慰道,“姐姐你放心就是,今天在场的每位大人,都是长安有名的公正官员,你稍安勿躁,且听大人们断判。”

    高峻道,“刘县令,你便在这里升堂!要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地如实断来!律法大如天、县令为父母,你不要顾虑什么钦差,钦差也大不过天!”

    刘县令已经听得很清楚了,钦差这是给自己吃定心丸。高峻说的是自己,但言外之意是:你只须审案,也不必考虑什么福王。

    当时,便有衙役们上来在两边站定,有人由村中搬来一只饭桌权当公案,一只矮登子权当县太爷的椅子,而在场的另外那些官员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能在马上坐着。

    刘县令知道,今天不同以往,案子判的要准、而且还要快,不然只有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坐着,迁延一时、自己难受一时。

    有县内的文吏,就在饭桌的另一边蹲下来、将笔墨摆开,审案开始。

    片刻之前闹得最凶的福王府两名护卫,此时也把头耷拉下来,因为他们看到,法曹陈蕃大人此时瑟缩在对面最不显眼的角落中。

    刘县令道,“是哪两条恶犬害人丧命?”

    有村民纷纷用手指着道,“那两条!!!”

    刘县令问,“给本官去验过了犬笼,看有没有夺门而出的痕迹。”

    有衙役跑上前去,站在笼外看过,回道,“回大人,笼门完好,锁链完好,无人解链开笼、狗断然不会自己跑出来。”文吏一一记录下来。

    刘县令问,“是谁负看管之责?谁开的笼门?”

    给陈蕃出歪主意的护卫不得不站出来,回道,“县令大人,是我。”

    陈蕃低声道,“他是陈小。”

    陈小为自己分辨道,“因这两头斗犬最为值钱、我看它们饿的可怜……但法曹陈大人先说过的,出钱十缗买他这驴他也不卖,我想,只要将驴咬伤,他便不得不卖了……”

    “可有人指使?”

    那人看看陈蕃,咬咬牙挺胸道,“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没有人指使。”

    县令今天也没有醒木,只好狠狠一拍饭桌,喝道,“大胆狂徒,人家不卖你就敢作此打算!简直比强抢还可恶!今天不判你何以服众!”

    陈小再辩解道,“可他们若非举棒击犬,也不会发展至此,大人你断判时必要加以考虑。”

    刘县令没功夫听他胡搅,判道,“贞观二十二年九月二十一日,福州都督督府护卫陈小,运犬入京,途经泉州清源郡、晋江县华洲村。因桥断受阻,犬饥撞吠,陈小买驴喂犬不成,放犬噬驴……”

    陈小高声道,“大人!我方才说的十缗因何不说?十缗一头驴,能证明我们福王府并未亏待卖主,”

    刘县令喝道,“住嘴,再敢搅挠公堂定不轻饶!”

    他接着判道,“……放犬噬驴,欲先伤后买,但恶犬顽凶、逼驴主万顷及村民一人坠江丧命……”

    陈小再嚷道,“大人!万顷和那位村民挥棒击犬、致犬狂怒,你因何不说到里面?不然因何会出人命?!”

    刘县令喝道,“好贼!数次咆啸公堂,不杀你威风实难服众。来人,给他掌嘴三十,看他还嚣张不嚣张。”

    衙役有了仗势,跑过去揪住陈小一痛狠揍,周围民众喊道,“打得好,他就比狗还可恶,先还出主意要污陷我们泉州!”

    县令再道,“按大唐律,因过失杀人命者,以故意杀人条款减去一等论处。陈小因过失至两人死命,该加役流三千里、住作六年不得回籍,”

    话方至此,刘县令就听到身后的柳夫人嘀咕,“两条人命,岂可这样轻判,看这些孤儿寡母有多可怜!”

    高峻低声道,“夫人不可多言,不然断你个咆啸公堂,我也不便说话。”

    柳玉如道,“我只对你低声说话,哪有咆啸了!那些狗们此时才是咆啸个不停。”

    刘县令大声说,“本该加役流三千里、住作六年不得回籍。但该犯明知烈犬不驯、仍执意放出,则故意在先、过失在后,且身为王府差官知法犯法,数次当众藐视公堂,不杀不足以平民忿,判绞刑!”

    陈小瘫坐于地,似抽了脊梁,早吓傻了。有晋江县衙役奔过去,一把提起陈小就走,陈小也忘了呼喊。

    陈蕃惊骇莫名,看来晋江县一点都不看福王的面子了,此时他出身回禀道,“钦差大人,下官此行的差事,是专犬专人,临时换人的话,下官担心这两头犬不进食了……可不可以先让陈小戴罪、护送这两头斗犬进京?待完成王爷的使命,下官一定押他至晋江县……”

    高峻笑道,“狗的事还没提到呢,陈大人莫急。”

    村民们一齐顿着镐把子在外围喊道,“打死恶犬、打死恶犬!”那两条狗又在笼中扑撞着狂吠起来,抖的狗链“哗哗”作响。

    刘县令不由得回头,不知兵部尚书要如何处置这两条狗。

    高峻道,“人要惩戒,狗也要惩戒,”

    陈蕃惶恐地制止道,“大人不可!这两犬几乎就抵得过半车狗了!真要打杀了,下官不好与福王交差!”

    兵部尚书在马上对他道,“陈大人说差了,本官一向听闻福王律下甚严,从不仗势欺压平头百姓,你这么说,岂不是往福王脸上抹黑?!”

    陈蕃听了张口结舌,无以应对。

    只听钦差道,“来人,将那头驴牵过来,让本官与众位大人、乡亲们看一看这两头犬有多么可恶!”

    钦差下令,就轮不到那些衙役们动手。

    兵部尚书府的护卫们立刻将那头驴由桥头牵过来,“高大人,接下来要如何做?”护卫问。

    “将二犬木笼再给本官打开!本官要让各位大人、众位乡民看一看,刘县令是否冤枉了它们。出笼后二犬如敢再扑、噬此驴,则乱棒打杀!”

    钦差的护卫中站出来四位,各由村民手中接过锹柄、镐把,在笼前把着方位站定,有人过去开笼解链。

    刚刚把其中一头高大的黑犬放开,它颈下带着链子,“呼”地一声扑了出来,直奔那头驴去了,它再也不吠,瞠目呲牙奔至驴前、高高地腾空跃起。

    一名尚书府健壮护卫手疾眼快,凌空一棒击去,“噗”的一声正中犬头!恶犬翻身回落,在地上打个滚儿,立刻冲护卫扑过来了。

    场外有人惊呼,仿佛再现了万顷遇难的场景。一切都明白了!

    其他三名护卫哪敢容它机会,就近的一人看看狗至身前,再挥起一棒,准确击在恶犬的前腿之上,众人耳中只听“咔嚓”一声,狗腿断了!

    但它痛嘶着,挣扎欲起,四人再不给机会,围上去棒子如雨点般落下。恶犬每挨一下便无助地哀叫一声,渐至无声无息。

    四架大车的木笼中,众犬吠成一片,在笼中咆跳奔扑。

    福王府的那些护卫们寂然无声,陈蕃面如死灰!

    “另一条。”钦差道,“如敢放肆,直接用刀劈了它!”

    陈蕃像哭似的求道,“列位大人,下官,下官不敢见福王的面了!”只有他才知道,兵部尚书高峻方才对福王李元婴的溢美之辞,有多么的不搭调。

    福王李元婴今年刚刚十九岁,顽劣不堪,走到哪里便扰到哪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第1066章 重中之重

    李元婴在山东滕州封地时,兜里常常揣着弹弓,看到他不爽的衙差、官员,不论是参军还是典签,上去便是一弹子,看人家呼痛、躲避的样子取乐。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不过,他倒是一次也不敢对普通的坊民这样做,倒不是怕这些坊民,而是担心因此受到皇兄的厌恶,那就什么都完了。

    但对手下那些官员们,他就不必客气。

    李元婴对待手下的官员简直连奴才都不如,“官属妻美者,常以妃召,逼迫私之。”看到属下官员谁的妻妾貌美,便像召见他自己的妃子一般叫过来侍寝,而且鲜有人敢抗拒。

    也难怪谁都不愿去给他任王府官了。

    不过也有例外。陈蕃知道就有一次,李元婴看上了王府典签崔简的妻子,郑曼,他像往常一样召郑曼入侍,哪知此女宁死不从,举着鞋底子将李元婴打得血流满面、满院子逃跑。

    而李元婴也是贱骨头,自那次之后旬月不敢露面,只要一见郑曼,便面露惭愧之色、远远地躲开,更不敢因此而为难她的丈夫——崔典签一丝一毫。

    看来,有些恶官,也都是属下人给惯出来的毛病。

    陈蕃自问就不敢。

    有一次,陈蕃的妻子——牛豆,与陈蕃说起这件事,她也要学郑曼那么做,当时便让陈蕃给压服住了,危言耸听地数次告诫她万万不可。

    陈蕃正在胡思乱想,第二条狗已在笼内伏身低吼,眼见同伴眨眼间毙命,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笼门一开,此狗竟然直接冲着护卫们扑出来了!

    此时四名护卫的手上已换了刀,这都是些降龙伏虎的狠角色,手里只有棒子时还小心些,此时人人有刀在手,谁会在乎一条疯狗!

    只见寒光数闪,第二条狗笼外,连地都未沾、一眨眼便交待了。

    笼中众狗悲鸣不已,有的已眼含惊惧之色。

    但两条死狗此时就在笼外,血肉模糊,腥气撩拨嗓子,又有半数饿犬目露贪婪,嘴角淌涎。

    高峻说,“来人,剥给它们看。”

    村民当中有人自告奋勇道,“钦差大人,小人最是擅长此道!不须劳驾护卫们了。”

    见钦差点头,当时便有村民由桥上扛了木桩来,就在犬笼跟前支好,吊起死狗,拿刀子开头、破皮地剥起来。

    皮剥完了,执刀村民的口水也淌下来了,“大人,小人恨不能嚼碎此狗的骨头、吃尽它的肉方能解恨!”

    刘县令扭头看看钦差,大声吩咐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去取柴来!”

    很快,肉香在空气里飘浮,笼中再现骚动不安,其中以一狗最甚、垂涎不止。

    钦差大人说道,“三部郎中大人、刺史赵大人、四州长史、晋江县同年和本官也都恨这些狗,恨不能食其肉。”

    陈蕃像死了亲人,“高大人……”

    “陈法曹一定也恨得要命,那么肉不大够了……将那条淌涎的放出来!”兵部尚书说道。

    结果是,火架之上再添一犬。而剩下的都在笼子里伏首衰鸣,满眼惊惧,再也没有敢乱叫的了。

    华洲村木桥边,狗肉被晋江县衙役们切开,不论官员还是村民,人人分得一块。陈蕃和他的手下也各自分到了。

    钦差举着狗肉,对众人说道,“我们同仇敌忾,情同此心、共食恶犬之肉,想来不会有人在福王面前胡言论语了,”

    两户死者家人将狗肉置于桥边,攒土为炉、插草作香,望着涛涛东去的晋江不住痛哭,祭拜亲人。恶犬毙命,放犬之人判了绞刑,他们再无所求。

    所有的官员均到桥边,对着祭拜处鞠躬施礼,连刺史赵嘉夫人和氏、兵部尚书夫人柳玉如也不例外。

    陈小业已被晋江县羁押,只等具状完备、州府复核后上报长安。

    陈蕃送犬也无须再耽搁,钦差对他道,“不知陈大人是想直赴两京,还是先至福州呢?”

    陈蕃回道,“小人本想先回福州,但如今只好先绕开那里,直接去洛阳、长安了!”

    钦差道,“那好,鄂州四船已运粮抵达泉州,没有别的事了,本官便让其中一艘捎带你们,由扬州走运河北上,希望不要误了福王的大事。”

    陈蕃连声称谢,数次说高大人想的周到,但心中的苦就不说了。

    也不知李元婴知道痛失了三条好狗,将来要怎么发作。他们拉起剩下的狗去南渚码头,匆匆离开泉州。

    村民万顷和另一名死者家属上前,感谢钦差大人为他们伸冤。

    其实许多人刚一听说惹事的是福王府的人,对于万顷两人的命案曾经不敢报什么奢念。

    钦差道,“哪该谢本官呢?晋江县刘大人秉公断案,你们该谢他才对。另外,我知道黔州七万缗捐助的款项已到泉州了,刘县令富得很,想来他能再帮助你们一些。”

    刺史赵嘉心中正有这个疑问,连忙与钦差打听,因何黔州就能适时送钱过来。

    显然,这不是官面上的公派,公派的话,也根本不必大老远的只派黯州。

    柳玉如说,这都是外宫苑总监苏殷提供的消息,因为她曾去黔州抗旱,知道上次杭州和台州的捐助剩了七八万缗。我们未出京时,往黔州去的飞驿就已经出发了。

    柳玉如担心高峻这次闯祸了,福王李元婴的爵位比江夏王还高。

    她私下里担心,高峻把福王李元婴的那四车狗几乎都吓傻了,福王早晚会知道详情。

    但高峻对她说,有些事是必须做的,而且还要做的毫不手软。

    比如华洲村的人命案,且不说身为钦差、必须要为民请命的官话了,他要不这么做、便不能快速地平息民愤,势必影响到泉州抗灾的大局,最后还不是耽误了太子殿上放到自己身上的担子?

    他这么一解释,柳玉如虽仍有担心,就觉着理所当然。敢误了高峻的公事前程,她可不管什么亲王不亲王。

    而此时,随同钦差大人赶赴泉州的三部郎中,荆、鄂、扬三州长史,已经来找高大人要任务了。

    他们都住在泉州官驿,转个楼梯便到高峻和柳玉如这里来。

    鄂州长史李琰回禀说,泉州各地群情踊跃,处处颂扬钦差高大人不畏权贵为民请命的事。

    而且刑部翟大人说,运达泉州的红豆、陈茶、干姜等物已按着县、村发放完毕。不久,海溢给灾民们带来的流役影响想必也能控制。

    高大人对他们说,“本官早说过,赈灾的物品送达泉州,高某的差事也就办完了,接下来要看你们的。”

    刑部的任务集中在赈灾前期,控制役情、以及城乡治安的稳定。

    中期就在户部,将赈灾的款、粮都用在刀刃上,泉州特产绵、丝、蕉、葛行业恢复生产要立竿见影。

    高峻说,贯穿赈灾始终的重头戏份主要在工部。

    从这次海溢当中淤、淹的良田总数来看,大约有两千零八十顷。主要是排涝不畅的原因。

    他要工部王盛泰组织起人来,将泉州城北十里天水塘、城西一里诸泉塘、南五里沥浔塘、西南二里永丰塘、南二十里横塘、东北四十里颉洋塘、东南二十里国清塘,利用两个月的时间,在入冬前全部疏浚完成。

    然后开挖简易土渠,将此次被淤田亩与诸塘沟联起来。

    高大人说得轻松,而且帐码极清。诸位长安、各州来的官员们无不惊讶。

    在这样短短的时间里,兵部尚书已将泉州最主要的地形、地名、方位,以及受灾田亩了然于胸,也不须照着帐目便能一一讲出来。

    最为不安的当属工部的水部郎中王盛泰,高峻说完了,王大人的额上已见了汗。

    这么大的工程量,让他怎么能干得完呢!

    高峻笑道,王大人,我给你的重头戏还不是这个。难道高某让你亲自去抬筐、挖渠了?泉州赵大人是个做实事的官员,民役都在他手中握着,你只须作个指导就是。

    王盛泰问,“那么……高大人,你给下官的任务是……”

    高峻道,“沿海修堤固坝。至于怎么修,高某便不班门弄斧了。”

    王盛泰暗道,果然这才是赈灾的固本之要务!他起身对高大人一揖,说道,“下官其实已经不止一次想过此事!”

    他向钦差大人建议,此次不但要固坝,还要立十斗门以层层御潮,天旱则渚雨水,天涝则泄水。

    那么从今以后三年内,假使泉州再不受海溢浸袭,则处处可成良田。

    高峻道,“甚妙,王大人只管干起来!泉州各级官员和荆、鄂、扬三州长史均归你调度,如果没有人违令,王大人你就不必来找我。”

    众官员惊问,“怎么,高大人你要回去么?”

    “我要陪夫人去碧霄寺烧香,因为她总担心崔夫人去西州后的近况!”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

    黔州。

    刺史高审行禁不住吕氏的软磨硬泡,这才答应她只身去长安参加八月末的赛马大会。

    吕氏以高审行丁忧期间、在子午谷非礼丫环之事做把柄,有恃无恐,复至黔州后为所欲为,先是自建别宅,再是轻漫大夫人青若英、三夫人王氏,高审行待她稍不如意,便说将此事抖出来。

    高审行心中有鬼,想硬也硬不起来,甚至都不敢当着另两位夫人的面讲出来,这正中吕氏下怀。

    正好吕氏离开,他难得的清静几天,也能料理一下公事,感觉着吕氏这个祸害一走,整座刺史府都肃静了。

    他算着日子,想着吕氏又该回来了,不由得一阵阵心烦。

    当九月初,高审行从长安来信中得知泉州海溢,高峻奉太子李治之命,以钦差身份去泉州赈灾时,对高峻的建议连想都没有想,当即吩咐属下,将七万缗钱提出来送走。

    高审行猜到,这一定是因为苏殷,那时她在黔州曾经主要经管这些捐助。

    不过这点钱一点没让他心疼。

    他看到的,是此事给自己带来的、政声方面的益处。再者,这对抵销吕氏的杀手锏一定大有好处。

    吕氏在黔州时,已经大胆到敢死死地盯住三夫人王氏,不许她与刺史稍有接近,不然便仗势撒泼地胡搅。

    这段日子里,其实高审行也获得了解放,抓机会补偿三夫人王氏。不过眼看吕氏不久后又该杀回黔州来,高审行心里又有了隐隐的失落。

    但是,泉州的钱送走了,吕氏仍未回黔州,而且一点消息也没有。

    后来,太子的私札送到了他的手中。

    他这才得知了吕氏在长安赛马过程中的行为。高剌史忘记了此事给他带来的羞耻,倒是从中发现了另一方面的契机。

    一位刺史的如夫人在赛马过程中逾制穿宫、偷奸取巧,在太子和重臣、外方使者的面前丢人现眼,那就别怪他高审行不客气了!这都是她作的,怪也怪不到刺史的身上来。

    但吕氏就是不至,高审行想,难道是畏罪自尽了?那才好得很!

    吕氏只要一回到黔州,高审行便要历数她的不赦之过,将她扫地出门,像破鞋那样丢出门去。

    到那时,吕氏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再将子午谷的事摆出来,大概也只会让人以为她在胡搅蛮缠了。

    刺史大人开始偶尔地想念夫人崔氏。

    崔氏的疏远令他体察到,连长安永宁坊的那一干晚辈们,也与黔州离心离德了。

    她雍容温婉,知书识礼,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都牵动人心。

    她没有哪点不好,出门入户给自己挣足了脸面,连整座高府都曾经以她为荣,都是自己的妄行将她越推越远了。

    那么,如果将她最最不耻的吕氏打发掉,她还能不能回心转意呢?

    ……

    在高审行不停走神的时候,夫人崔颖已带着大小姐甜甜、和甜甜的同窗高舍鸡抵达了西州牧场村。

    自西州大都督高峻荣升兵部、都督府上全部的夫人们同去长安之后,牧场村的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的欣喜过了。

    每当刘武在新村经过高大人的宅子,都忍不住歪头往门上看一次。那里院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再也听不到哪位都督夫人说笑的声音。

    做饭的婆子随着谢氏兄弟、同去沙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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