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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弃少-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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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展、白、邵三人同时一愣。
“展大人,”邵家锦开口道,“属下觉得请‘一枝梅’去开封府不妥。”
三人同时惊诧回头望向邵家锦。
邵家锦继续正色道:“依属下推断‘一枝梅’并非盗刀之人,若将如此无辜之人带回开封府,属下实在是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白玉堂摸着下巴,颇有兴致问道。
邵家锦叹了口气:“这就要从大人的清官之名说起了。”
“哦?”
“天下人只知包大人清廉,可又有谁知这清廉背后的心酸。开封府上下衙役一日两餐只能吃青菜豆腐,大半年才能见到点肉星,公孙师傅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小邵子,包大人的身材似乎颇为富态啊。”白玉堂提醒道。
“唉!”邵家锦长叹一声,挂上哭丧脸道,“五爷有所不知,只因府内经费紧张,大人迫于无奈只能在其它官员宴请之时尽力而吃,争取做到:少喝酒,多吃饭,够不着了站起来,能多吃一顿是一顿,能多吃一口算一口,以减府衙压力,长期暴饮暴食饮食不均导致身体发福。”
“……”白玉堂呆愣。
“……”“一枝梅”目瞪。
展昭一脸诧异渐渐转为淡淡笑意,清咳两声,正色道:“邵衙役,府衙之事怎可轻易道于外人知道。”
白玉堂、“一枝梅”同时猛转头瞪着展昭,惊诧之色更重。
邵家锦偷望展昭一眼,瞧瞧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心惊:
这猫大人实在是彪悍的紧了,随便说一句就是点睛之笔,比咱的十句都管用。啧啧,不过谁能料到堂堂南侠展昭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睁眼说瞎话呢——所以这不说谎之人偶尔编一下瞎话定有事半功倍之效。
“展大人!”邵家锦一抱拳,一脸愧色继续道:“属下也知家丑不可外扬之理,可属下一见‘一枝梅’阁下就颇有心心相惜之感,若是此人并非盗刀之人,又何必擒他回衙,受那大牢极刑之苦?!”
“极刑?”“一枝梅”脸色微变,插了一句。
“梅兄!”邵家锦突然窜上前,对着“一枝梅”情切切道,“你可知为何犯人一入开封府,便都争着抢着认罪认罚?”
“一枝梅”脸皮抖动,摇了摇头。
“那皆是因开封府大牢的极刑。说起那极刑,却不是有人故意施之,而是由于开封府太过拮据所致。你想啊,包大人都如此节俭,那大牢内的伙食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确切的说,是太差了。”
顿了顿,又道,“凡是入府衙大牢之人,皆是同一待遇,每日一餐,且只有一碗青菜粥,说起那青菜粥,那叫一个清淡,一碗粥里绝不会超过两片菜叶、十五粒大米,喝得牢内犯人是头发晕,眼发花,七天不到就有垂死之兆,坚持到十天还能活下来的,肯定是内功深厚的武林人士。偏偏开封府牢头管得严,若想有人来探监改善伙食,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这犯人一上堂,定是哭着喊着认罪画押,只求早早离开这人间地狱。”
叹了口气,邵家锦又退回展昭身侧,抱拳道:“展大人,不如……”
展昭一脸平静,瞅了邵家锦一眼,又望了僵硬的白玉堂一眼,最后直直瞪向“一枝梅”,沉声道:“展某职责所在,得罪了。”
“且慢!”“一枝梅”从坐塌上跳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半晌,才不请不愿幽幽道,“在下现在想起来了,在下还有个师兄,常有冒出在下名号偷盗的习惯……。”
展昭面不改色用余光瞄了邵家锦一眼,又道:“不知阁下这位师兄现在何处?”
“这……”“一枝梅”皱了皱脸皮。
展昭眯眼。
“好像在临县……”
“阁下可否带路?”
“在下可以画地图……”
展昭暗松一口气:“那就有劳了……”
话音未落,就听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临风楼掌柜率领伙计一众雄纠纠气昂昂站在门口高声喝道:
“一枝梅,今日你定要遵守约定,从临风楼里滚出去!”
展昭、白玉堂、邵家锦面面相觑,又同时望向面色巨变的江湖第一神偷。
最后,白玉堂一锤定音:
“软脚虾,还是陪我们走一趟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六三章
(全本小说网,。)
暗柳啼鸦,秋潇风瑟。
水汽流瓦,雾化愁云。
接二连三出事,三人蹲在墙角,未发一言,丁隐和幽若一直不停地抽着烟,而白玉堂就那么蹲着,目光落在地上,像是在沉思。丁隐吸了口烟,当烟气在他的肺里打转,目光落到大堂的那扇大门上,隔着这扇大门,他似乎可以看见门外散落一地的卢芳尸体,说不定有路过的野猫野狗,已经将他的尸体啃得面目全非了。
这时,白玉堂突然转过身来,对幽若比划了一阵,幽若黛眉一蹙说:“不行,我们不能报警,不然不但会背上盗墓贼的恶名,甚至这几宗命案很有可能背负到我们头上”!
诚然,幽若的话很有道理,这几宗命案奇得诡异,倘若警察来了,查不出个子午卯丑,他们肯定会被当成嫌犯关押起来。而且……若是作案的不是人,而是某个上千年冤魂的话……
一念所及,看来最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客栈老板,说不定等不到明天天亮,他就会和他们两人一起死在这个客栈里,想想这荒郊野岭,可能尸体最后化作白骨都无人知道,倘若命好,侥幸活了下来,那也只能丢下这偌大的客栈,跟着他们一起亡命天涯。
“我上楼收拾东西,明天咱们一早就走”。幽若说着,抱着那装大刀的盒子转身上楼。
丁隐注意到白玉堂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等她消失在弯曲的木楼梯上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坐到了方桌旁。
约莫过了十分钟,楼上的幽若依然没有下楼,想到如今的境遇,丁隐不免担心起来。
“要不,我们上去看看”?他提议道。
白玉堂想了一阵,点了点头。
走在空空的走廊上,丁隐努力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最开始他们四男一女住进客栈,第一个死的人是穿山鼠徐庆,他的脑袋被割掉了,就在自己房间。中途,他一直在大堂坐着,韩彰去了幽若房间,卢芳又去找了白玉堂,房中里除了徐庆就没有别人了,而且自始至终也没有人进过客店,他就那么死了,还被砍去了脑袋。
接着是韩彰,他们几人去埋徐庆尸体之时,韩彰一个人死在大堂方桌,被一柄刀穿心致死。如果说只有幽若有作案时间的话,那她也没有力气能够将一柄刀硬插入韩彰的胸膛。
再是卢芳,被人引出客店,将他杀死,而且是把身子拦腰斩断,这背后的凶手一定身手非常敏捷,而且力大无穷,当然,如果凶手是人的话。
这样推断着,丁隐走在幽若的房间门口,只见房间的门紧闭着,他敲了敲门,里面竟然没有一点儿反应。丁隐慌了神,用腰间的****,将房门打开,房间空无一人,他在里面打量了一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转了两圈,走到窗口前时,丁隐发现窗台上竟然有明显的划痕,如果他没有猜错,这肯定是被绳子勒过。而这时,他发现这房间里竟也有一股浓烈的腥味。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立马想到幽若,迅速检查了衣柜和厕所,均未发现,攸地,目光落到了写字台下的那个柜子,丁隐凝神而望,鼻息里的腥味越来越浓,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白玉堂似乎也闻到了,他指了指那个柜子,示意丁隐打开。
这个箱子是不可能容下一个人的躯体,可脑子里不断唤着幽若地名字,蹲身下去后,丁隐掰开锁扣,一下将它拉了下来。
啊!他被眼前的东西,吓得大叫一声,谁也不会想到,柜子里居然发现了一个人头,而这个人头很是蹊跷,不是徐庆,而是白玉堂的!
这个人头是白玉堂,那他身后的人是谁?
…………………………………………………………
山青青,水蓝蓝,一片浮云点穹天。
山野乡路之上,一行四人急急而行。
左侧之人,蓝衣笔直,步履稳健;身后紧随一个灰衣少年,步法是说不出的精妙,只是气息微乱,;蓝一人身侧的白衣人,轻摇折扇,一身自在,好似闲庭信步,脚下功夫毫不怠慢;白衣人令一侧,是一个黑衣男子,发丝微散,垂头丧气,时不时转头偷打两个哈欠。
四人同行,看似好似散步一般,但身影之快,轻功之绝,江湖上已难有望其项背之人,而这四人还能在疾行之时,边走边聊,更是难得。
“梅兄,你那位师兄姓甚名何,怎会冒充你的名号?”白玉堂问道。
“一枝梅”懒懒瞅了白玉堂一眼:“白兄,你可否换个称法,别老是‘梅兄、梅兄’的叫,听起来就像‘霉兄’,这不是触在下的霉头嘛!”
“触什么霉头?”白玉堂摇扇笑道,“怪只怪你这名字取得不好,‘一枝梅’,不就是‘一直霉’、一直倒霉……难怪你只能做个偷儿了!”
“一枝梅”顿时被噎住,瞪着白玉堂半晌没说话,再转转眼珠子,只见邵家锦一脸附和,展昭一脸认同,顿时泄了气,不自在嘀咕一句:“这名字又不是在下愿意取得,还不是师父……就因为这个名号,师兄还和在下闹翻了,此后也不知为何,师兄就常用‘一枝梅’的名号偷盗,还与在下一般留白粉梅花为记。”
说到这,“一枝梅”不由有些无奈。
白玉堂一愣:“难道这名号还有些来历不成?”
“在下只是知道,得此名号之人便是本门掌门,门下其余弟子须俯首听命。”“一枝梅”道。
“掌门?!”邵家锦顿时双眼一亮,直直盯着眼前黑衣男子道,“敢问阁下,所掌何门何派?门下弟子几众?一年收入多少?马车几辆?居室几间?可曾婚配……”
“邵衙役!”展昭瞥了邵家锦一眼,“不可无礼。”
邵家锦又缩回了脖子。
“一枝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门派名为‘梅门’,门下弟子两人,一个是在下,一个便是在下的师兄。无房、无地、无车、无妻。”
“‘霉门’?!”白玉堂几乎失笑。
“一枝梅”打了一半的哈欠僵住。
展昭突然开口道,“阁下师兄冒充阁下名号,为何江湖上无人知晓?”
“一枝梅”眨了眨眼,合上嘴道:“师兄与在下师出同门,本事不在我之下,加之他特意留的白粉梅花记号,江湖上自然把师兄做下的案子都归到了在下的头上。”
“难道你就这么认了?”白玉堂似笑非笑道。
“在下自然不愿认,可谁人愿听一个偷儿的解释?”“一枝梅”眯着眼,“时间长了,在下也就懒得解释,就随他们去了,反正师兄偷的那些人都是些酒囊饭袋,拿在下也没办法。”
三人顿时无语,心中暗道:懒到如此程度,此人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就听“一枝梅”继续道:“本来他们捉不到在下,在下也不搭理他们,也算相安无事。可后来有帮人实在是缠人,好像是什么江南首富的,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在下喜好饮酒,就送了百坛极品竹叶青,话说那酒,实在是香啊,一不小心就被在下喝了个精光……唉,喝人嘴短,在下只好又去师兄那里又把那什么江南首富的家传之宝偷回来还了回去……”
说到这,“一枝梅”长叹一口气。
“谁知道,自那以后,师兄突然开始变本加厉,满江湖的偷东西、得罪人,还次次顶着在下的名号,害得在下只要一露脸就被江湖人士追债,把在下搞得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最后只得随便挑了个酒楼藏身,与那酒楼老板约定,每月付给酒楼三百两银子,只求酒楼老板依照在下吩咐设下三道几乎无人可破的酒关,若有人破关,立即离去,这才勉强清净了几月,岂料……”
说到这,“一枝梅”抬头幽幽望了三人一眼,满脸委屈。
三人互望一眼,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邵家锦想了想,终是忍不住满肚子疑问,问道:“每月三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名,为何那临风楼上下却好似巴不得轰你走似的?”
“一枝梅”哭丧着脸:“那些被师兄偷了东西的江湖人士,哪个都不是吃素的,酒关闯不过,便要硬闯,又打又砸,又砍又杀,三日一小闹,五日一大闹,一月三百两银子,今天砍伤一个厨子,明天劈伤一个小二,一月三百两银子,连赔酒楼被砸坏的东西、付酒楼医药费都不够……唉,若不是在下一看情形不妙就早早溜掉,哪里还能活到今日……如今被赶出临风楼,还不知会招来什么麻烦……”
突然,前方一篮一白身影猛然停住。
白玉堂啪得一声合起折扇,笑容变冷:“看来麻烦已经来了。”
展昭手持巨阙,脸色沉黑,微微回头瞥了邵家锦一眼,剑眉紧了紧。
邵家锦赶忙两步凑到展昭身侧,探头一看,顿时一惊。
四周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一众黑衣人,个个蒙面持刀,满面杀气,不过十来个人,却让人感觉有种窒息魄力。
就听“一枝梅”一旁喃喃道:“唉……麻烦,太麻烦了!”
邵家锦顿时一股火直窜脑门。
麻烦!就你这个“霉门”的掌门“一直霉”最麻烦了!
望着眼前这队杀气溢面、阵势诡异、来者不善的黑衣人,展昭等人一时也不敢妄动,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冷静应对。
一时间,两方对垒,数目齐瞪,乡道之上,疾风萧瑟,荒径沙翻,气氛紧张至极。
半晌,为首一个黑衣人才硬邦邦撩出一句话: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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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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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梅同志,在听到劫匪的发言后,也立即发表了深刻感想:“打劫?只要不是来找在下麻烦的就好……”
江湖第一神偷一脸童叟无欺抖了抖身上的黑袍道,“在下身无长物,几位若想打劫,不妨问问在下旁边几位仁兄,或许有些收获,就不必在在下身上费工夫了。”
接着,是某只白耗子的受劫感言:“打劫?唉……白某一介善良百姓,居然遇到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展大人您可要为民做主啊!”
邵家锦脸皮开始抽动:鼠品问题,绝对是鼠品问题!
再将目光转向那笔直蓝影。
沉静如海,不动如山,似乎对身侧两位所言毫不在意。
那黑衣人微微一愣,顿了一顿,才又硬邦邦蹦出一句:“劫命!”
“哦,原来几位是想劫……啥?!”邵家锦惊呼一声,还未回过味儿来,就觉眼前一花,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三人紧紧围在中央。
黑衣人朝四人直杀过来,身如飞箭,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巨阙画影锵然出鞘,寒光掠出,一蓝一白两抹身影卷旋如风。
巨阙沉敛如海,画影缭乱似电,一沉一疾两柄宝剑此时却有种说不出的默契,攻守相承,剑招干净利落,剑光扫过,黑衣人无不翻倒。
一枝梅在腰间一抽,手里便多出一把青色软鞭,只是在展、白二人攻袭空闲处懒洋洋抖抖手,软鞭就好似喝醉的青蛇一般摇摇摆摆朝黑衣人卷去,轻飘飘、软绵绵,却恰能不偏不倚卷在黑衣人的脖颈之上,将人掀倒在地。
邵家锦被三人围在中央,只觉眼前眼花缭乱,华光四射,不消片刻,那队黑衣人便被尽数击倒在地,不能动弹。
再看身侧三人,一枝梅将软鞭缠回腰间,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白玉堂收起画影,挑着眉毛一脸无趣,而展昭……
只见展昭不但未将巨阙回鞘,反倒身姿犹如紧绷之弦,定定盯着躺倒在地的黑衣人,一脸凝重。
另外几人也发觉展昭不妥之处,不由纳闷。
白玉堂瞅了瞅展昭,嬉笑道:“难道是猫大人在官府待久了,连江湖上这等小场面都怕了不成?”
一枝梅则望了望地上的黑衣人,眯着凤眼,摸着下巴道:“难道这帮人身上藏有绝世珍宝?”
展昭剑眉一紧,却突然说出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走!”
“走?”邵家锦纳闷,“展大人……”
话未说完,只觉脖领一紧,自己竟已经被展昭拽住衣领,向那群躺倒的黑衣人反方向狂飙出去。
“白兄、梅兄、快走!”展昭急声喝道。
“臭猫,你莫名其妙的跑什么?!”白玉堂追了过来。
“难道堂堂南侠展昭也欠人钱财不成?”紧步相随的一枝梅小声嘀咕。
可两人没抱怨两句,就听身后一阵异响,回头一望,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原本在地上半死不过趴着的黑衣人好似身上装了弹簧一般突然窜身而起,向四人直冲过来,身法竟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要知展昭等人对付这一众黑衣人之时,虽然未取其性命,但下手也绝未留情,这帮黑衣人就算不死,也应在床上卧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动弹,可如今不过片刻,这些人居然已经恢复知觉,而功力竟又好似增了数倍,怎不让人惊骇。
白、梅二人闯荡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不敢轻敌,只能依直觉跟着展昭拔足狂奔。
展昭、白玉堂、一枝梅轻功已属江湖绝顶,放眼江湖恐难有对手,可如今,几人倾尽全力,竟无法摆脱身后黑衣人追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黑衣人距自己愈来愈近。
突然,只见为首几个黑衣人纵起,嗖嗖嗖掠过四人头顶,落在四人正前,拦住了去路。
四人猛然滞住身形。
紧紧围住四人的一众黑衣人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杀气大增,露在蒙面黑布之外的数双眼睛,竟犹如血染,滴红慑人,令人毛骨悚然。
说时迟,那时快,展、白、梅三人身形一转,立将邵家锦紧紧护在中央,巨阙、画影、软鞭同时击出,寒光掠眼,黑影卷飞,杀气瞬间暴涨,三人招式之中已无刚刚的花哨缭乱,招招狠辣,剑锋掠扫,血肉横溅,软鞭卷过,肉骨模糊。
可这群黑衣人却是连哼都不哼一声,竟好似无恐无惧无知无觉无痛无感,个个血红赤目,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只顾挥刀前冲。
纵使展昭、白玉堂武功盖世,剑法超绝,一枝梅轻功精妙,软鞭凌厉,却仍是无法逼退黑衣人半分,不过数十个回合,四人便变了脸色,冷汗淋漓。
风起,尘舞,空中弥漫肃杀之气。
邵家锦骇然瞪着眼前战况,只觉腿脚发软,双眼发花。
左侧,一枝梅频频后退,却仍是无法尽数避开黑衣人招式,锦缎黑衣已经被划得七零八落,隐隐滴血。
右侧,白玉堂剑招已无潇洒,反呈毒辣,素来一尘不染的雪衫,也染了血色。
正前,展昭转攻为守,背后旧伤已经隐隐渗出血丝。
忽然,就听右侧一声钝响,半个脑袋带着血瀑飞了出去,竟是白玉堂狠下杀手,将一个黑衣人脑壳硬生生削去了半个。
其后,众人眼前就出现了一幕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恐怖景象。
那少了半边脑壳本应气绝身亡的黑衣人,此时仍挺着半边被鲜血浸透的身子挥刀前冲,速度动作与之前相比竟是丝毫无异。
四人顿时被惊得目瞪神滞,不禁倒退数步。
片刻后,展、白、梅三人猛然回神,急忙又操起兵器前迎。
展昭眼角余光一瞥邵家锦,霎时脸色大变,急声呼道:“白兄、梅兄、闭气!”
白玉堂、一枝梅猛然一惊,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依展昭所言屏息凝神。
只见一个布袋越过三人头顶向黑衣人飞去。
众人只觉那布袋飞的既优雅又飘逸,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数十个药丸从布袋中缓缓撒出,慢慢掉至地面。
轰!!
一股黑色烟雾轰然腾起,滚滚浓烟顿时遮得四周漆黑一片,暗无天日。
展、白、梅三人虽然闭住呼吸,无法闻到这股黑烟味道,但仅凭双目隐隐刺痛感觉来判断,就能料到这烟雾味道定是惊世骇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六五章
(全本小说网,。)
待浓烟渐渐散去,众人眼界逐渐清明,却又被眼前景象惊呆。
只见刚刚还犹如野兽一般挥刀砍杀的黑衣人竟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直僵立原地,双目圆瞪,浑身抽搐,而原本赤红的双眼又变回漆黑之色。
三人呼吸不稳,薄汗满面,直愣愣呆立原地,浑身紧绷神经不敢松懈半分,手中兵器依旧是杀气四溢。
可等了许久,那群黑衣人依旧是僵直立原地,分毫不动,毫无声息。
反倒有一个带着颤音的声线隐隐传入三人耳畔。
“僵尸粉、迷昏烟、毒气弹、大蒜水……这可是好不容易从公孙师傅那偷学来的保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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