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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爱而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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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就是去日本出差吗?”拍着桌子,齐秋振作起来,美目潋滟,“我自己存钱去还快活,我才不信你和许编去办公会好玩呢!”
“对嘛,”沈青心疼地拍拍齐秋泛红的小胖手。
最近的日子越过越顺遂,工作轻松,几乎只需要坐在办公室里;回家清静,陈雅丽终于找到了工作,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工作,那个丫头也是含糊其辞,但至少是收了心的。
在机场,沈青感慨地坐在候机区等待许云慧,并发送了一条信息向陈雅丽报备。陈妮子久久无音讯,看起来工作内容挺充实的,不像以前“待字闺中”时,那信息和电话都是秒回的节奏。
半小时后,沈青带来许云慧,同时还有许云慧的儿子,将至七岁,个头却小小只似寻常四岁,安静内向,抓着许云慧的手,藏住自己一半身子在后面。
“小青,不好意思,”许云慧满含歉意地解释说,“前段时间涵涵生了场大病,现在有点离不开我。”
“没事,”她只微微讶异一瞬,继而理解道。
许云慧释然一笑,轻哄着涵涵和沈青打招呼,涵涵低垂着头,小手揪着许云慧的裙角,嘴巴嘟嘟地沉默。
沈青淡笑着说没关系,让小孩子顺其自然。
许云慧轻蹙着眉叹息,感激地冲沈青抿笑。
从j市机场可以直飞日本,四个多钟头便抵达东京。
东京繁华乱眼,除了工作需要出去,沈青几乎是宅在酒店里。
沈青纳闷,东京之行,如果是因为工作,其实完全没必要委派她来。
难道?她看看一旁吃了药片睡得安详的涵涵,是因为许云慧觉得自己不需要在她面前避嫌?
算了,多想无益,做好她的本职工作吧。
这一次主要是和东京的旅行社商议关于旅行栏目的项目,而许云慧从出去到现在有些时长了,还没有回来。涵涵的小身体已经翻了好几个滚,偶尔还呜呜几声,眼瞅着是快醒来的迹象。
果然,一分钟后,涵涵睁眼,自己爬起来,环顾四周,眼珠子没找到妈妈许云慧,倒找到无干紧要的闲人沈青。
“妈……呢?”这是涵涵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软糯糯的,看起来有点慌张。
“妈妈去打小怪兽,一会儿回来,”沈青忍不住想抚顺他凌乱的头发丝,但又怕这样的动作会惊吓到他。
“…姐…饿,”涵涵撇撇嘴,揪着自己的小睡衣。
“那姐姐带你出去找吃的,”沈青有点受宠若惊,可能是这几天相处下来,给了涵涵一个至少她没有危险性的心理认知吧。
涵涵自己动手换了一套衣服,之后竟又自己牵上了她的手。
这一举动,莫名让沈青内心激动了会儿,她甚至舍不得用力回握那双嫩白的小手指,就怕那小手指又缩回去。
来到大厅,需要找人沟通时,沈青泄气,她不会说日语,想说自己蹩脚的英语,可问到的那几个日本人的英语比她更蹩脚。
她心虚地望了涵涵好几眼,真可怜的娃,妈妈不在,好不容易相信的姐姐又不靠谱。
“你帮我订的是……”
嗯?耳边传来祖国妈妈的发音!不,是祖国爸爸!
那个说着乡音的男士提着一个黑色皮包,打着电话朝着沈青这个方向越走越近。
可是人家在打电话,沈青不好干扰,于是牵着无语的涵涵跟在这个陌生男人背后。进了电梯以后,男人终于结束了通话。
“先生?”沈青叫他。
男人望了望旁边,确定没有其它“先生”后,对着沈青指自己:“我?”
“嗯!”沈青快哭了,“你会说日语吗?”
“会,”男人眼里飞烁,似乎怔了一秒,随即明了一笑,“需要我帮忙吗?”
“需要!”乌黑的眼睛坚定地说着。
“你急吗?”他扬了扬手中的皮包,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如果不急,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房间放东西。”
“嗯!”
有了这个男人的帮忙,涵涵的空肚子终于得到了填补,沈青为了答谢,客气地请他一起饱腹。他没有犹豫,欣然接受。
“对了,请问你贵姓?”他慢条斯理地切着一份牛肉,仿佛切在沈青的心上。因为菜单上明码标价,这块比她手掌还要小的牛肉,换算成人民币,竟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对方气质不俗,穿着考究,相貌也堂堂,想必衣食富足吧!可她是工薪阶层,虽然住着同一个档次的酒店,但是公家报销。算了,毕竟对方刚替自己解围,割肉就割肉吧。
“我姓沈,”沈青平复肉疼的心情,礼貌回问:“您呢?”
“姓杨,单名谦,”他温文而笑,“杨树的杨,谦虚的谦。”
“杨先生,谢谢您,”得知对方姓名,沈青再次感谢道。
“沈小姐的感谢已经表达多次,在下也已经感受到了,无需再客气。”
杨谦切牛排的仪态,斯文而从容,让沈青不由自主想到和陈雅丽在午夜时分一起看的《沉默的羔羊》系列电影里的男主角anthony,一个优雅的古典绅士,在温柔而细腻地切分餐盘里的肉块,仿佛放 进嘴里的不是带着血丝的牛肉,而是一块鲜艳的花瓣。
而小孩子或许是不怎么吃得习惯异国食物,只挑拣一半塞进肚子后,便揪着沈青的衣角,低眉垂眼,小嘴微嘟。
沈青抽出一张纸巾,一边轻柔地给涵涵擦净沾了碎屑的嘴角,一边问他是不是想回房了,涵涵呆愣好一会儿,才迟缓地点头。
“抱歉,杨先生,小孩子认生,我先行一步带他回房,您慢吃。”
杨谦耸肩,表示无所谓,后似想到什么,剑眉一挑,放下刀叉,用餐巾轻揩嘴角,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沈青,修长白净的十指相扣在桌上,他温和地笑着:“希望您不要介意,这是我的名片。”
结账时,杨谦依旧绅士做派,没有让沈青结账。
回到房间,涵涵便不发一言,独自走向最里边的角落,那里有他的积木。
来到东京这些日子,只要不是涵涵睡觉和用餐时间,积木就在被搭建中和被推到中循环往复。仿佛, 这几块积木,构造了他一整个世界。
他不会闹,不会笑,也不会哭。涵涵坐在积木旁,甚至比积木更沉默,至少,积木在被他推倒时,会发出它在受到外界刺激时该有的声音。
傍晚,许云慧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来,她走向涵涵,指腹在他安静的脸上轻轻滑了滑,确定他如往常般在乖巧地玩积木后,将几叠纸件丢给沈青,继而将自己彻底撂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沈青心不在焉地整理手中的素材,在密密麻麻的纸堆里翻来覆去,头绪纷剪,握在手里的笔杆不不似从前把活跃。杂乱无章的纸堆里,一角银灰色在灯光的映照下突兀地刺入沈青的眼睛。她彻底停下手头的工作,半边脸贴在平坦的纸张上,视线停留在那一角银灰色,一会儿聚焦,似是决定了什么;一会儿失焦,又似是掐灭了什么。
大二那时,她只是个刚领了会计从业资格证的初级证书而已,去许云惠的会计事务所应聘实习岗位本就不抱多大期望,hr的脸色也确实不看好在读大二学生的她。
出了会计事务所,天空万里无云,与她心情一般无二,无甚起伏。
她走进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方便面,在靠窗的位置泡开吃,吃着一半和程游打电话,打完电话后,面也吃完了。就这时,许云惠坐来她旁边,说:“把你课表发给我,我给你一个兼职助理的工作, 日常呢,就是帮那些被数字啃去半条命的会计师们打打杂,跑跑腿,如何?”
她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会让许云惠收留当时身无长物的她。对,她是被收留,不是应聘成功。
后面再没有戏剧性的故事,她与许云惠交流不深,每天只是点头之交,擦身而过。
没有人知道原因,会计事务所业绩不菲,但许云惠嘎然而止,毅然决然进入另一个领域——杂志出版行业。而事实也证明,她依然可以令不明所以的旁观者艳羡,毕竟她的事业如此风生水起,即使在 另一块陌生的疆域里。
在许云惠喝醉酒那一夜之前,沈青和所有旁观者一样,认定这个女人是一个天生的开拓者和管理者。
那一夜之后,到这一刻为止,沈青终于明白,事业是事业,生活是生活。
就像有一个天平,一端炒着事业,另一端炖着生活,而人身上的调料只有这么多,一端为了偏好口味给多了,另一端相对味道就会不合适。大多数时候,事业与生活是平衡不了的。越花心思摆弄天 平,天平两端就越力不从心。
第一次,许云惠收留她,当时她正处于捉襟见肘的时期;第二次,许云惠邀请她,那时她正寻找想要逃离的通道(虽然她最终爽约,没能去成);第三次,许云惠聘任她,此时她正面临就业难潮的袭打(许云惠不计前嫌)。
一个激灵,沈青从桌上撑起来,抽出那张银灰色名片,随意披了件外套,确定最后一眼母子都已经躺在床上相依熟睡后,她轻手轻脚地出去。
名片上那几个烫银字体在灯光下闪着光——儿童心理治疗师。
不再犹疑,沈青在手机上飞快地按完那一串烫银字体下的数字,听筒里只嘟了两声。
“喂?”
“您好,杨先生,”电梯“叮”地一声到达酒店前厅,“我是……您白天给了我名片,我姓沈,请问您现在方便吗?我想向您咨询一些问题。”既然他把名片给她,想必他也会料想到她会找他吧。
“哦,是沈请……请稍等,我看看时间。”
那边似有点仓促,把手机移了开。不知是不是沈青的错觉,听筒里模糊传来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喂,沈小姐,我这里还有一位朋友,如果您急并且不介意,您可以现在过来我这边,我就在酒店 正对面的一家茶馆里,您穿过马路即可看到。”
东京的街道不宽,酒店所在的位置也不是繁华的商业区,此时夜晚八点,行人与来往车辆不算多。
两个红灯的时间,沈青就站到了茶馆门前。
一位和服裹身,厚白着脸,绛红点唇的日本女子以微曲身姿,一手抱腹,一手“请”沈青入店,并微笑着领到一扇竹门前,轻敲两声,里面传出一句温和的日语,是杨谦的声音。
女子将竹门侧拉,屈膝微弓后退去。
门被拉开后,还有一面白纱屏风,白纱略透,隐隐透出一个男子跪坐在蒲团上的背影,笔挺而宽广。
绕过屏风,迎面微笑的杨谦:“麻烦沈小姐还要特地赶来这边,快请坐。”
“这是我的朋友,程游,”杨谦眼里闪过戏谑,却依旧温雅之至:“这是沈小姐,沈亲~咳,请问沈小姐何名?”
“青,”程游的视线似在沈青身上冷凝住。
对于他的出现,沈青显然很惊愕,站在那,像水洗过的眸子也同样在他身上冻住般。
“咳咳,”杨谦忍笑轻咳,有一次表妹李爽从j市回去后,恹恹地说程游的心又活过来了,他还持怀疑态度,这下他总算认同,总是不正经的表妹也会说一句正经话,“两位是要准备在我一个孤家寡人 面前上演一见钟情吗?”
“杨树荣,”程游轻扫向杨谦,“适可而止。”
“好,我认输,程慈恩,扯平,不要再叫你姥爷帮我们取的名了。”
“唔,”不再理会披着羊皮的杨谦,程游望向有点不知所措的沈青,放轻语气:“杨谦在心理学领域造诣匪浅,沈青,你可以信任他。”
听到程游闷闷地夸他,杨谦不禁正色颔首。
掩下内心波荡的浪潮,沈青缓过神,告诫自己要分清主次。
她淡淡地对程游轻点头,顿过一秒,顺势跪坐在蒲团上,将话题言归正传:“杨先生,您应是明白我找您的目的。”
“嗯,”碰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杨谦也渐渐严肃起来,“涵涵应该是你朋友的孩子吧,我认为,应该让孩子的父母亲自和我交涉,可沈小姐却独自前来,说明你暂时不打算告诉孩子的父母。”
杨谦眼带不明笑意,斜一眼程游:“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不然,有一个典型的教训就在你旁边坐着。”
原来,从始至终,她就只知道一个不是本命的名字而已。
见他越多,知他越少。
剪断胡思,沈青茫然地转望程游。
“这种茶养胃,喝点吧,”程游替沈青沏着茶,渺渺声线与寥寥水烟弥合:“你知道我有一个哥哥吧。”
沈青轻“嗯”,端住茶杯,茶温微热,茶液入口,磕到牙时是甜的,流到喉咙那儿是苦的,淌过肠胃后,是涩的。
“他有一个儿子,也是从小孤僻,因为我哥哥忙于事业,无暇顾及他,他便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玩电脑游戏,进出我哥哥家的人,鲜少有人关注到他,当有一天我哥哥……出事了,大家才想起,我哥哥还有一个儿子,并且已经长大了,大家觉得我哥哥这么优秀,想必儿子也肯定不差,于是想让这个长大的少年挑起我哥哥的事业,但所有人都失望地发现,他除了游戏里的词汇,什么字,什么话也说不出,”程游帮自己和杨谦也满上茶后,放下茶壶,凝重地说:“沈青,我不十分清楚许云慧儿子的情况,如果杨谦没有判断错,最好是尽快让她知道。”
“嗯……”沈青欲言又止,半晌,说:“我怕她承受不住,那天晚上你也在,她不是真的坚强,她很爱他儿子。”
“我知道,”程游说,“你是想确认之后,再告诉许云慧,是吗?”
“对,”他知道,“杨先生,您凭什么觉得您需要给我一张您的名片?”
杨谦挑眉,看来程游的口味也变了,初见沈青,他还以为程游爱的只是一个刻章而已。白天,刚进酒店,他的余光便注意到这个素淡的女人,牵着没有表情的小孩,怅然站在大厅。后来又轻悄悄跟在他后面,电梯门上的镜像沉静淡然,唤他“先生”的眸瞳黑白分明,澄澈如斯。
不是因为有多特别,也不是因为早已在程游的皮夹里偷看过,而是因为,她们看起来,给人感觉是那么像。
他小酌一口热茶,说:“涵涵几岁?”
其实杨谦不喜欢喝茶,他喜欢喝酒,可曾经铁打的老酒友程游突然有一天不喝酒了,还说是为了要保护自己的肠胃,说的时候,那模样既老气又深沉。杨谦对此狠狠表示不齿,在英国好长一段时间故 意在他面前饮酒作乐。程游却稳如泰山,转性喝茶,甚至有上瘾的趋势。
“快七岁了。”
“六七岁的孩子,从体量上看,却是三岁小孩的个子,从言行上看,不仅对语言反应迟钝,对外界的一切也毫无情绪,”既然她没有把他冒昧给出的名片丢掉,那么,“我相信沈小姐心里也有一个自己的判断。”
“怎么救?”
没有问什么病,而是直接问怎么救。如果不是早知道涵涵不是她的儿子,他一定会相信涵涵是她的儿子。
“所以需要尽快告诉他母亲,”杨谦像滚按摩球般在手掌里把玩着茶碗,“中度自闭症,没有完全将自己隔离,至少,目前除了自己母亲,涵涵还会注意到你。”
良久,沈青颔首,谢过杨谦。
“不客气,鄙人只是略尽本职而已,”说着看向腕表,并把在手心里磨热了的茶碗放回茶桌,“我待会儿要赶回酒店房间开一个视频会议,你们呢?”
程游不语,分割光影的轮廓对着沈青的方向,偏了个微不可察的角度。
“我也回酒店吧。”
“好,”程游说。
杨谦起来后,轻跺两下,望向还没动静的两人,问:“怎么?你们又不走了?”
“嗯,你先走,”程游的眉梢荡着一丝笑意,“我和沈青有些话。”
杨谦默默腹排,敢情他多年后又当了一回程游的电灯泡。
走时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沈青,发现她的手紧紧攥着脚腕,腻白的指关节微突。
呵,原来是这样。可她面容平静无澜,若不是现在得知她在忍着什么,杨谦便不会只用余光就察觉那 变得倔强紧抿的唇线。亏得他还研究过几年微表情。
果然,李爽说得真没错,程游又活过来了。
竹门滑动两声后,程游起身,走至沈青一侧单膝半蹲,伸出一只手,说:“来,我扶你慢慢起来。”
捏着脚腕的手不自觉略微颤动,加紧,几秒后,松开,把手放进那只展在面前的大手掌上,大手掌瞬间握裹她的手,掌围处附有断续的薄茧,清晰地突刺着她的手,像陈年的手套,毛线虽因年岁久了而略略硬化,却好在依旧厚实温热。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章
(全本小说网,。)
春天的尾巴还驮着几缕凉风,偶尔落在人身上还是挺惬意的。
两人出了茶馆,并没有直接回酒店。程游说,既然来了东京,总该逛一逛这里的夜色。沈青暗自嘀咕,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这几日一直宅在酒店,才要带她逛。
不知道才怪吧。
彼时正过二十一点,穿过几条窄矮街道,程游带她来到一条小溪流。
这里夜灯熠熠,人流如织。岸边栽满樱花,盛开的花影遮天蔽月,粉色的灯笼沿溪铺开,照亮了溪道两旁的商铺小贩,友人、家人或是伴侣们在溪边走走停停。若不满足于樱花的味道只停留在鼻尖, 那便点一杯粉色的樱花酒,把樱花吃进嘴里,才算填饱了那贪婪的胸腔。
溪水里尽是迷人眼的倒影。渐乱的水本不醉人的,是人自醉。
因为人群熙熙攘攘,两人被割散好几次,怕丢,程游索性攀住她轻薄的肩壁,感受到她轻微的颤动,他低下头在她染红了的耳边说:“人太多了,虽然走丢再远,我也可以寻回你,但我不想再延误我们的时间,一秒都不行。”
滚烫的气息烧得从耳垂处向上边的耳根渐红,更红。
直到两人走上一座桥,站定在桥边,程游才不露痕迹地松开那一处早已热腾的肩壁。
耳边全是日语,沈青一个音也不懂。所以,当程游对她说他的过去时,她听得格外心旷神怡,格外专注清楚,即使那些不断肆虐的杂音也在耳膜里鼓动,却阻碍不了他的声音穿针引线般直接穿透她的耳膜,直达身体更深处。
程游说,他出生不久,父母便过逝,爷爷奶奶带着他来到东京生活,而姥爷姥姥则带着哥哥在j市生活。每年的暑假,哥哥和姥爷姥姥会来东京找他玩,而每年的寒假,则他和爷爷奶奶会回去j市过春节。
就这样,往来十六年,直到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
他回到中国,和每一个中国的学子一般无二,准备高考,他没有听从姥爷的建议出国,而是就近选择j大。
他说,东京于他而言,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城市,却也是一个难以独自欢愉的领地。
他说,“程海漾”这个名,连自己都快忘记了,所以从未向她提及过,而“游”是他的字,叫来方便顺口。
他说,等他哥哥的儿子程平帆完全走出阴霾,能够独当一面时,他会把从哥哥手里接手的一切都交给平帆。
他说他判断失误,两年前高估了自己的自控力,以为自己多经历了些坎路,便自以为有足够成熟的心性牵引她、等她,才会选择软磨,可他对她的眷恋早已破茧而出。
或许两年时间对她来说有点短,不够她消解那位已故少年的爱,但两年时间已经是他所有耐心的极限。程游凝望着那一双比溪水里的光影还要迷醉人的双眸,鲜少难为情地承认:“你在杂志里写着我是一个成熟的商人,但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自从遇见你,我不过就是一个有着心爱之人的毛头小子而已。”
他捧起她低垂的脸,还说:“我知道自己会加重你对他的愧疚感,但请原谅我自私的爱,也请相信我,我愿意陪你用余生慢慢发酵。”
瞧着那如飞虫般颤舞的睫毛扇,他最后说:“沈青,你不需要对自己的爱有信心,在我这里,你会足够安全。”
沈青还沉浸在他突如其来的言语里,而趁这恍惚间,程游轻轻揽近她的腰,鼻尖擦过鼻尖时,她圆圆的眼廓顿时睁大了一圈,然而唇齿已然被撬开,他的炽热疾速侵占每一处唇地,时而触舔,时而紧碾。
她被吻得酥麻,脑袋晕晕乎乎,竟本能般回吻,她的笨拙换来对方愈加灵动与深绵。那一方隐秘的缠结,反转之间竟是贪婪的欣喜。
如果两个人相爱,那么亲吻就是一种仪式,在这场交欢的仪式中,双方会自然而然地忘记思考,忘记 存在,无论过去与未来,只论当下舌间处的你来我往,因为它会给彼此最诚实的心迹,与最真实的享受。
她再也骗不了任何人,骗不了自己。
她是如此爱他,仿佛发自本能。
后来花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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