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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生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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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琴浑身一僵,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回答他:“不,我不爱你。”似乎怕他不相信,她又说了一次:“我不爱你。”
他嘴角动了动,因为带着氧气罩,她许久才看清楚,他在笑:“司琴,你这么聪明,你会明白的。”
她的眼皮一重,他指腹在她眼睛上面用力一按,
不过一瞬,那指腹的重量便已不见,那手重重地落在她胸前的手上。
她看着他的眼皮一点点地合上,终于抑制不住:“不,徐成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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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恨不如潮有信(9)
她宁愿相信他们之间只是一场荷尔蒙兴起的游戏,也不想面对这样残忍的事实。
“你在骗我是不是,徐成易你在骗我是不是?你骗我是不是,你起来告诉我你骗我,徐成易!”
“司琴,你别这样。”
叶敬看着她,想把她拽开,可是她拉着徐成易手那么紧,他们进来好几个人都拽不开。
方慧欣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叶敬深深吸了口气,“司琴,你不要这样。”
司琴怔了怔,她似乎想到什么,回头捉着叶敬:“叶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她对着他从来都不敢这么大声地说话,可是现在,一开口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拽着他声嘶力竭地大叫大喊。
叶敬看着她,视线接触到她的视线,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叶敬不说话,她只能抬头看着周围的人,可是都是不认识的人,她抬头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捉着叶敬的手一松,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医生和护士进来,徐成易身上的插管和氧气罩被拔掉,她跌坐在地上,隔着满眼的眼泪,看着床上的徐成易。
他躺在那里,双眼紧紧地闭着,一只手还在她的手上,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握她的手。
他的面容祥和,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笑意,扬起来的嘴角让她想起两个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坐在叶敬的身旁,手撑在那卡座的边沿,挑着嘴角笑得有些轻浮,开口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兴致:“嗨,司小姐。”
嗨,司小姐。
可是现在,她再也听不到他这样叫她了。
“家属节哀吧。”
医生安慰的话传来,她愣了愣,又跌又爬地过去捉着医生的长袍:“不!医生,你再看看,你再看看。”
“司琴,你别这样,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吗?”
她回头看着方慧欣,喃喃道:“我说过什么?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说过!”
“你别这样,成易说过你那么聪明,你会明白的,你会明白的。”
方慧欣终于忍不住,蹲下去抱住了她。
在场的所有人,司琴是唯一一个被瞒到现在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徐成易不过是这两个月的事情了,却只有她,甚至在两个月前,她还跟徐成易分手了。
她无数次想告诉司琴,却又无数次的说不出口。
早知道和晚知道始终是不一样的,起码她不用跟着他一起煎熬,那些明明知道留不住,却还是不得不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会有奇迹的日子,比任何的时候都要折磨人。
你会明白的,你那么聪明。
薛轻言离开的时候,他也说,司琴,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不要为了一个过客浪费你的情绪。
父母离开的时候,他们也说,小琴,从小到大你那么聪明,爸爸妈妈即使不在身边你也可以活得很好,这一次,就当是爸爸妈妈去了一次不会再回来的旅行吧。
现在,徐成易离开,他也是这样说。
司琴,你那么聪明,你会明白的。
可是她一点都不聪明,她为什么要聪明。
“不,我不聪明,徐成易我一点都不聪明,我爱你,我爱你,我求你了,不要扔下我。”
苏怀宇、薛轻言、父母、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到现在,徐成易,为什么到头来,她爱的人,都会离开。
她宁愿相信,他只是不爱她,他只是厌倦了她这样不识趣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他是这样离开她的。
是不是人生都是这样,那些你珍惜的,你爱护的,最终都会一点点地离你而去,让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
“孩子,别这样。”
“司琴,他不希望你这样。”
所有的人都在劝慰,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下。
那个让她再次相信爱情的男人,怎么会这么忍心离自己而去了呢。
“司琴?司琴?医生!医生!”
混乱的一切,今夜,所有人的悲伤,都比不过一个叫司琴的人。
徐成易出殡的那一天,a市下起了雨。
司琴穿着一身黑长的裙子,跟在一众人中,牧师在说什么她听不清楚,站在前排,徐成易的照片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一天,她在b市出差,他突然打电话过来约她一起吃饭。分别的时候他抱着她,吻着她就像是溺亡的人一样。
抱着她的力度那么紧,可是她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几乎是在用整个生命在抱她。
还有后来,好几次午夜被一旁的手机铃声吵醒,陌生的号码,接听之后,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她知道是他,拿着手机就那样静静地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呼吸,直到后来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通话还在继续。
她只以为是他误打。
葬礼结束之后,叶敬要送她回去,她拿着伞站在那儿摇头拒绝:“你们先走吧,我想再陪他一会儿。”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分手是因为他不爱她,她也从来都不问为什么,自作聪明地以为她好几次无意中提到求婚时,他的似是而非,她觉得自己应该聪明一点,不应该将在苏怀宇身上栽的跟斗再栽一次。
聪明人之间的交往,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她做到了,守住了自己的尊严,却丢掉了徐成易仅有的两个月的生命。
她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明明两个星期前他们还一起吃饭一起亲吻相拥,可是现在,却只剩下这冰冷的墓碑。
手上的伞已经无力维持,伞掉下来,那纷纷扬扬的雨不断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却仿若未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手心擦在那砂砾的地面,撑破的皮火辣辣的疼,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她多么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自己那所谓的自尊心。
“阿姨,别哭。”
司琴怔了怔,视线落在眼前那小小的手,柔柔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她抬起头,一个七八岁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跟前。
“我妈妈说了,不要为过去的事情哭,因为无济于事;也不要为未来的事情哭,因为无能为力。”
她张了张嘴,压着喉咙的苦涩,“你妈妈呢?”
小女孩笑了笑,转身指了指她身边的墓碑:“在这里,我妈妈说,她去天堂了,永远不在我的身边了,可是她会一直看着我的,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七八岁的小女孩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妈妈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了。
女孩说得那么对,每一句话都让她羞愧不已,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对不起,阿姨忍不住。”
不要为过去的事情哭,因为无济于事;也不要为未来的事情哭,因为无能为力。
无济于事,才是最心痛的。
苏怀宇找到司琴的时候,她已经不省人事了,被一个陌生男人背着,旁边带了一个七八岁的女生。
他连忙扔了手上的伞,冲了过去:“谢谢,我来吧,我是她朋友。”
男人点了点头,将司琴放下来给他抱着:“她在这里哭了很久了,你快送她去医院吧。”
“好的,谢谢。”
苏怀宇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面的人,她浑身都是水,脸上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泪水,紧闭着的双眼红肿一片,双唇白茫茫的一片,映着那苍白的脸色,了无生气得让人心惊。
他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司琴,即使当年和她分手的事情,她也从未这般。
司琴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二十岁的那一年,在那一年,她遇见了徐成易。
他站在那老校道的槐树下,一只手插着休闲裤的口袋,一只手随意地垂放在身侧,嘴角叼了一根狗尾巴草,微微挑着嘴角看着她笑:“嗨,司同学。”
她站在那儿,怀里抱着一叠的书,眼泪一直落下来,沾湿了首本的书页。
徐成易抬手将口中的狗尾巴草一拔,跑过来慌张地看着她:“哎,你别哭啊,你哭什么。”
她没有说话,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一直劝一直劝她别哭,最后劝不住,抬手将她紧紧地抱进了怀里面,低头就吻她,就好像那一天一样,吻得又急又狠,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吞了下去。
她抬手抱着他,眼泪落到唇瓣,苦的、咸的。
然后他松开了他,一边抹着她的眼泪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嗨,司琴同学,我喜欢你,哦不,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呗。”
她踮起脚尖,起身吻着他的嘴角,颤颤开口:“我也爱你,徐成易。”
嗨,司同学。
嗨,司小姐。
嗨,徐成易。
“司琴——”
耳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她猛然惊醒:“徐成易!”
可是睁开眼睛,看到却是苏怀宇,而不是徐成易。
苏怀宇,这个让她对爱情绝望的男人。
她怔怔地看着他,呐呐出声:“徐成易呢?”
苏怀宇眼眸一紧,抬手扳直了她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司琴,徐成易已经死了!他死了,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她看着他,突然就笑了:“呵,那你呢?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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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相恨不如潮有信(10)
他脸色一僵,看着她的黑眸里面情绪汹涌,夹杂着痛苦和纠结:“司琴——”
她抬手推开了他:“你走吧,我知道自己做什么。”
反正,那么多年,她最后还是要自己一个人。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曾经被他掩盖的情绪被他放露出来,炽热得让人难受。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我不爱你的时候你爱我”。
曾经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只会爱苏怀宇这么一个人,甚至在一年半前拒绝叶敬的时候,她还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如果后来不曾遇上徐成易,不曾遇上,那样的一个男人。
他笑的时候吊儿郎当,看着你的目光炽热轻挑,开口的话也是极其的不着调。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她学会放下,也学会当下。
很多人可以拿得起,却没有多少人可以放得下。
可是他却告诉她,真正的放下不是忘记,茶水烫手的时候你会忍不住想要放手,可是放手之后的伤口却永远留在你的手上,即使有一天它消失了,可是在你放手那一刻的痛苦,却永远都忘不了。
疼痛固然让人学会放手,可是却也让人铭记。
真正的放下,是记着,然后一天一天地让它风淡云轻,或许会时不时地想起来,可是当你活在当下,你会发现,其实所有的一切已经淡却了,你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当时到底有多疼。
是他,在半夜的时候将她从办公室拖出来,飙着180的时速在高速公路上,让她尖叫,让她哭,让她拥抱,让她撕咬。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教她如何活得漂亮,教她如何骄傲地去爱一个人,却从来不曾对她说过“我爱你”。
可是她却发现,那个从不曾对她说“我爱你”的男人,渐渐地取代了那个曾经自己以为会爱一辈子也会怨一辈子的男人。
在她的心口奔腾、呼啸。
徐成易和苏怀宇在某种程度上很想象,他们嚣张和跋扈;可是他们又不像,他比苏怀宇活得通透,他敬畏生命,所以带她飙车的时候会认认真真地检查安全带和车子。
是他教会了她真正的生活,在他面前,司琴才是司琴。
也是他让她明白,爱和固执是不一样的。
她曾经爱过苏怀宇,但那也只是曾经,那两年的时光早就被往后的苦难所磨灭了。
她更多的是不甘心,不甘心年少,不甘心曾经。。
只是她从未发觉。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清清楚楚,一字一句:“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是,苏怀宇,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在八年前,我就不爱你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地苍白,黑眸死死地盯着她,按着她肩膀的手不断地收紧,似乎要将她的肩膀碾碎一样。
司琴吃痛,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松开手扳他的手:“你放手!”
他的力气极大,她肩膀上的肌肉骨头几乎要被他揉到一块。
“不放!司琴,你和叶敬一起就罢了,或者你和徐成易在一起也就算了,现在,你让我放手?不可能?!”
他冷冷一笑,扳着她的脸就对着她的双唇吻了下来。
司琴气急,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苏怀宇,你不要忘了田蕊是你的妻子,是你过几个月出生的孩子的母亲!”
“不,那——”
“司小姐,怀宇。”
田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司琴怔了怔,用力将苏怀宇推开,看向田蕊点了点头:“我想静一静,麻烦苏太太和苏先生离开吧。”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田蕊笑了笑,上前拉了拉苏怀宇:“怀宇,司小姐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抬起头看向田蕊,双目发红:“滚出去!”
“啊宇——”
“滚!”
田蕊一怔,孕妇本来情绪波动就大,苏怀宇两次开口让她滚,看着她的双眸冷冽无比,一时之间,她人不足直接哭了出来。
“啊宇,我只是——”
苏怀宇只是冷笑,“最后一次,你滚不滚?”
司琴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无比的凄凉,她没有开口,只是按了铃,然后让前来的护士将两个人赶了出去。
多么可笑。
她爱苏怀宇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一眼都不看她一下,她现在不爱他了,他却像个疯子一样缠上来。
她也可笑,竟然会相信,徐成易所谓的好聚好散。
闹心的人都走了,整个病房就只有她,每呼吸一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突然想起那一个早上,浅眠的她满耳都是他的呼吸,他抱着她的力度那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还有那一天,他在b市约她去吃饭的那一天。
其实她知道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她手机仅有的四十首歌曲里面,那首歌就在那歌单里面。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想要去问,他从来都没有说过爱她。即使知道,那只是一个歌名,她还是想听一听。
她看着他侧头看着自己,停顿在“because”上面,然后隔了好几秒才听到他开口说出剩下的三个英文“iloveyou”。
他的双眸那么的亮,里面映着的她那么的清晰。
她却死死地捉着自己包包的带子,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自己,那只是一个歌名,那只是一个歌名。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她在试探他的表白,他也正在利用那一个答案说出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三个字。
眼泪不断地落下来,她转身将自己埋进棉被中。
其实最可笑的是她,连相信徐成易是爱自己的都不敢。
方慧欣提着保温瓶刚推开门,就听到那隐隐传来哭泣声,她站在那儿,忍不住也红了眼眶,轻手关了门,走向正在抽烟的叶敬,一头扎进了他怀里面:“叶敬,我也好难受,司琴那么聪明,她一定什么都不知道。”
叶敬抬手抱住了她,半响,才嘘叹出口:“我总在想,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从前,我以为我们是对的,可是那一天,司琴在病房里面,我看着她眼泪不断地掉下来,却还是笑着告诉成易,她不爱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叶敬,我们错了,真的错了,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没有办法掩藏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失去的机会,就永远失去了。
“司琴,这是成易交给我的,他说,这是给你的最后一个礼物了。”
赵红从一旁的纸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礼盒,蓝白色的礼盒看不出半分的不同寻常。
可是这是徐成易留给她的最后一样礼物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比任何的东西都要不同寻常了。
司琴看着近在咫尺的礼盒,莫名的生出了几分怯意。
活了这么久了,二十岁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过害怕的时候。
可是在她三十一岁的这一年,她却两番生出怯意。
一是那一晚站在徐成易的病房门口前,看着徐成易的爸妈推门从里面出来;一是如今,看着赵红递过来的礼盒。
她咽了口气,喉咙硬疼得让她无法清脆地开口:“赵姨——”
“小琴,拿着吧,成易嘱托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其实她猜到了那会是什么,可是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那里面装着一份股权转让书,徐成易国内公司的所有股份都转让到她的名义下,a市内的两处房产和三辆车也全都赠予给司琴。
这是意料之中的,在病房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就明白了,正如他所说的,司琴,你那么聪明,你会明白的。
她明白,可是他却逼着她装作不明白。
里面还有一个红色的戒指盒,她甚至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银白色的戒指,盈亮的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上一闪一闪。
她突然想起那一天,她无意中试探他是不是想求婚,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将她摁在怀里面亲得要拆骨入腹一般,双手揉捏着她的无名指,她只以为,他只是像往常一般把玩。
她其实好几次无心地提过求婚的事情,后知后觉之后觉得自己有些掉价,却又止不住心底的好奇,可是每一次他都是一声不发。
他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解释都没有。
戒指盒旁缀着一张小卡片,香槟玫瑰的封面,掌心大小的卡片,她颤着手翻开。
看到里面的字,她终于忍不住恸哭起来:“呜呜呜——”
赵红看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小琴,你——”
她坐在那里,抱着礼盒,哭得浑身颤抖。
她想过许多种可能,预想过许多结果,却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她就连在某一天和他坐在咖啡店里面寒暄的机会都没有的结果。
她突然想起那一天她逼问他为什么不求婚,他满眼复杂地看着她:“司琴,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会明白的。”
卡片里面只有一句话:祝你一生,平安喜乐,我的女孩。
他到最后,也始终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却让她比听到了他说“我爱你”还要痛不可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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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与你终老,却还是抱歉先走
白子阳好几次问他初恋是谁,可他叼着烟看着那酒杯里面的酒,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子阳,却始终没有说过到底是谁。
初恋,太久远了。
以至于突然有一天,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心口微微的发酵,才突然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曾经这样青涩地喜欢过一个人。
时间太过久远了,他甚至忘记了,原来在时光的深处,一直默默地放着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刻意地记着,也不会刻意地忘记。
可是一旦某一天,接触到关于那个人的任何,记忆就会奔腾而来。
十几年的时光到底有多长,长到足够一个人忘记另外一个人,也足够让一个人记住一个人。
时隔十五年后在听到“司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个世界那么大,他真的不太相信,隔了一个太平洋,他还能听到这样的名字。
可是那些从赵勤义口中说出来的一切,他又不得不怀疑,其实,这一切都是缘分吧?
他开始相信这是缘分,直到从叶敬的口中打听到这个“司琴”的一切,他终于相信,这个世界真的不大。
这个世界不大,可是他的世界却很小。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这是他回国给自己的理由,他其实,也只是想要去看看,那个被自己隐隐地放在最深处,从未触碰过的人,现在到底怎么样。
他想亲自看看,而不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于是,他就那样看着她和那个叫苏怀宇的男人纠缠,看着她拒绝叶敬,看着她一个人在深夜中裹紧围巾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他看着她的一切,当初说好的只是看看,最后还是抵挡不住那诱人的美好一样,就好像当年不小心碰到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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