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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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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否则就是跟他做对,如果我被柯楚何救出去,这场戏恐怕没法演了。
  
  这个时候,还好他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接着我又被关了几天,不过待遇已经好了很多,反正杀或是不杀,他们都有进帐,我在小房间里都闻到外头飘进来的他们吃香喝辣的味道,快活至极。
  
  呆了几天,我又开始烦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一动仍然会有血迹渗出来,左手仍然不能动,黑医只粗粗给我换药,每次都让我痛苦不堪,本来好一点的伤口,又被他扯烂。
  
  痛苦真是遥遥无期。
  
  再一次被拖出去时,冯哥给电话给我,“最后说一次话吧,要杀你也不是我的意思。”
  
  看来他是拒绝了赎金了。
  
  我用右手接过,沉重的呼吸让我一听便知道是他,还未说话,已经十分熟悉。
  
  我也没有开口,直到他沙哑不堪的声音沉沉的传来,“千冬。”
  
  这一刻,我想我是真的哭了,为我这几天受的罪而哭。
  
  “对不起,我尽力了。”他声音透着绝望,好像一个苍老的战士,跋涉千里,却仍然看不到希望。
  
  我哽咽,“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信你,不该冲动行事,结果没有救到姐姐,还害了自己……”
  
  “你失踪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相信我,千冬,为你,我能做的都做了。媛媛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楚何,都别说了,就是因为你爱我,真的爱我,所以你才更加不能原谅自己,她为你送命,也许,这个结局,对我们来说最好,有她在,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可以不爱他,不要她,可是你不能让她死……我早知道。”我泣不成声,“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既然你下不了决定,就让我的死为我们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遇上你,爱上你。”
  
  “千冬……该死的,我应该对你更好一点,我早该接纳你,千冬……”他不断呢喃着我的名字,痛彻心扉的念叨,“我舍不得你,不想你离开,我可以给你幸福,只要你在我身边,这几天我才发现,你对我多么重要,我们都一样,你是我灵魂里一直追求的那一半,只有你,才能让我完整……”
  
  我幽幽的看着那个关公相,声音十分冷静,“说吧,楚何,再不说便没有机会了,我想听,我想一直记得你这些话。”
  
  “再没有人能使我快活了,我的人生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与意义,千冬,是你让我这么鲜活的存在着,我……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我想一辈子,将你紧紧的搂在怀里,狠狠的占有你,只有你,才可以……”
  
  “我很开心听到这些,真的,够了,足够了……”
  
  他却突然似乎发起狂来,“不,我不能让你死,不能让你离开我!”说毕他切断了电话。
  
  我无力的放下手,眼泪已经纵横满面,我成功了,我应该笑,对,我应该笑才是。
  
  他们用十分惊讶的眼光看我,我知道,我一定笑得比死还难看。
  
  楚何,你所有的错,就不该是林惠怡的儿子,而我,所有的不能与不愿,是早已经背上的妈妈的苦与痛,我一路的艰辛,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注定了,隔着千山万水,谁让你身体里,流着的是林惠怡的血,就好像,我身体里也有季瑞国的血一样,我是罪恶的,生来就是,我又怎么可能得到幸福呢。
  
  你,也是不可以得到幸福的,你要痛苦,陪我一起。
  
  我们一开始就是欺骗,从开始到现在,是的,到现在,仍然是欺骗,再无其它。
  
  别怪我,别恨我,这已经是我们的最后,你若明白我,了解我,爱我,就应该知道,我势必会这样做。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底限,有些为自尊,有些人为自傲,有些人则为生命,为家人,为朋友,为爱情……
  
  可是,我一无所有,不为别人,亦不为自己……
  
  你,应该不会恨一个连自己都没有的人吧。
  
  是,我唯一的忏悔,对你的忏悔,是对你这个人而说的,而不是你的身份。 



38、第 38 章      
 
 
  如此安静了几天,我想,是冯哥大概想从我身上捞更多的油水,才没有及时的将我杀掉。
  
  我在暗室,翻来覆去的想,他会来吗,他会来救我吗?
  
  好几天中年妇女来送饭给我,我差点忍不住向她要求打个电话,可最终我还是忍下来了。
  
  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而柯楚何呢,他又在做什么,他拼尽全力想要救我出来,可猜想到,我们的感情已经是过去?
  
  这样想来想去使我的睡眠十分不好,而伤口未好,我只能进食流质食品,我几乎已经看到粥便想吐,不需要看镜子,我都知道,自己一定骨瘦如柴,不成人样。
  
  我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已经走到最后一步,如果他不来,这戏我该如何唱下去,要我乖乖回去屈服于庞坤吗,不,那样我宁可死掉。
  
  亿冬,你已经解脱了,从赵云阳知道我身份时,你就已经解脱了,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被动的,去破坏你的幸福。
  
  有人推开门,大步进来,一把提起我,扫我几眼,嘿嘿笑道:“我看还不如直接把你饿死算了。”
  
  “外面有什么情况?”我几近麻木的问。
  
  冯哥又一把放下我,我的左肩推到床角,痛得我冷汗直冒,想麻木也没有这个权力。
  
  “小妞,我看你这回是死定了,这世上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解决问题,我也帮不了你了,就今晚,我不可能再拖了,为了你和庞坤作对,我划不来啊,谁让你得罪谁不好,要去招惹他呢,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胆子,够种,我喜欢,嘿嘿。”
  
  我的脑子陷入疯狂的乱转,今晚,就在今晚,不,我不要回去,我宁可死,也不要回三围湾!
  
  “最后给你吃顿好的。”他晃悠着转身出去。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嗓子快要冒烟,沙哑得厉害,我又发起高烧来了。
  
  “七点,晚上哦。”他满有深意回,朝天大笑几声,又关上了门。
  
  那没有几小时了,这个时候与我一起这么煎熬的,有太多太多的人,庞坤无疑是最悲喜交加的一个,成或是不成,对他来说都没有损失。
  
  送来的大餐果然十分的丰盛,尽管我想念油水,可是却一口也吃不下,我肚子愤怒的叫嚣,可我的嘴,一动也不想动。
  
  “快吃吧!别浪费了!”中年妇女本想进来收碗,见我呆呆的看着抽风机,冷冷的骂了一声。
  
  “跟冯哥说,我要和庞坤说话。”我放下筷子。
  
  她犹豫不定的出去了,没多久,冯哥果然带了电话进来。
  
  “你运气还不错,拿着!”他没有走,严防我趁机打电话搬救兵。
  
  我愣愣接了过来,还没有问,那边的他已经率先道:“追杀令放出十天了,没有任何动静,我说的是赵云阳。”
  
  “你在幸灾乐祸吗?”
  
  他沉默,却突然放柔声音,“这些天吃苦了吧,我真心疼,别怕,有我在,你作贱自己,不在乎,我却十分难受。”
  
  “庞坤,我有预感,这次如果我没有死,我就成魔了,至高无上的魔鬼。”我突然道,好像人在临死前总能灵光一线,说出十分有预言的话来。
  
  “至之死地而后生?”
  
  我点头,“嗯,我会更狠,更无畏,视线更加清晰,我有些害怕,但又有些迫不急待。”
  
  “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我真怕我忍不下去了,你让我越来越欲罢不能了,千冬,你不止会成魔,你加在我身上的吸引力,也更大了,我真想马上拥有你,马上!”他急促的说。
  
  我毫无感情的一笑,而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冯哥欲言又止,几近崩溃边缘。
  
  “对亿冬好一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他又不屑的笑,“这样叫能成魔吗?”
  
  “就算是魔,也只会对敌人狠,我还不是个疯子!”我气急,咬牙切齿。
  
  庞坤忍了一下,终于狂笑起来,“千冬,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庞坤,还不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认输的!”我打破他的千秋大梦。
  
  他全然不在乎,打了个响指,“当然,你这早快认输太没意思了,放心吧,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出手的。”
  
  我要说的,要问的,就是这些,于是挂掉电话。
  
  冯哥拿过电话转身要走,我突然叫住他,“你和黑虎一样的傻,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今晚要不就是我死,要不就是你们,你信哪一点?”
  
  “臭□,你少唬我,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你奶奶的,看来我对你是太好了。”他突然停下脚步,扔掉手机,解开衬衫,一步一步朝(书)(网)我走来。
  
  我冷笑的看着他,“不,我不是唬你,我只是想和你打个赌,而你,就因此而害怕了?”
  
  他已经解开了长裤,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我毫不畏惧的平视他。
  
  “我会害怕?我会害怕我就不会到现在还活着!”他吼,双眼喷火,犹是这样还不解气,突然从地上裤子里抽出皮带,掀了被子,狠狠的抽在我身上。
  
  “叫啊,臭□!”他一边挥舞一边恐吓。
  
  我只抿紧唇冷眼看他。
  
  发疯吧,发狂吧,你发狂总好过我,看着你失态癫狂,我才能更冷静,否则我怕我要先崩溃,无人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内心里是多么的恐慌,可是我不能乱,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自乱阵脚,回到庞坤身边不如让我死!
  
  他放弃皮带,开始撕扯我的衣服,粗鲁的蹂躏我有乳房。
  
  却又嫌弃道:“饿了几天就变得这么小!真他妈的没劲!”可手头还是使劲的搓揉着,那里柔嫩的肌肤转眼就已经通红发紫,我只冷静的流汗,闭上眼不发言一眼。
  
  他嫌不过瘾,突然伸手抓到我后肩的伤口,我终于如愿的张口叫出声来,不出几秒,有湿滑的液体顺着背部流下。
  
  他得逞的哈哈大笑,带血的手掌随便在被子上抹了抹,开始撕扯我的长裙。
  
  在他在碰到我的短裤前,我出声道:“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他停下手,满头是汗,“终于要求我了?”
  
  “我是庞坤的女人。”我冷冷道。
  
  他似乎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你少嘘我。”
  
  我不语,他突然放声大笑,拍掌道:“哦,我知道了,你们两姐妹共侍一夫。”
  
  “他要杀我没有错,但如果你敢对我不轨,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他胡乱摸了几把,十分不甘,但似乎理智占了上风,刚刚这通电话让他不敢胡来,他知道我和庞坤关系不同一般。
  
  血好像越流越多了,我闭上眼,让心情平复,已经好很多了,心情没有像刚才这么狂乱了,我松了口气。
  
  他十分不解气,在对我行为十分不解之下,莫名有着恐慌,最后又抽了我几下,这才骂骂叨叨的摔门走了。
  
  迷胡中我感觉被人架走了,听到开门关门声,他们当然不会傻到在屋里杀我,然后我上了车,我仍然昏沉着,只有感觉与听觉,夜已经十分深了,我感觉着,因为胸前被撕裂的衣服透进来凉意,已经六月了,一定是夜深了才会这么冷,还是因为我血流得太多,才怕冷,我真的不知道。
  
  车子很颠簸,一直在拐弯,开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终于停下,我被架出来,空气很清晰,也许在郊外,这时却是真实的冷,风很刺骨,没有高楼大楼遮挡的风就是这般的锋利。
  
  四处静籁,连虫声也没有,他们几个搓着手跺着脚呆了一会,一个小弟问:“冯哥,怎么弄?”
  
  然后我才听到回答,“从这里推下去,到时就算查起来,也可以说是失足滚下山崖。”
  
  我内心鄙夷的笑了一声,真是孬种,连个人也不敢杀。这样的人还敢和庞坤对着干,这一辈子都会没有出头之日的。
  
  小弟兄显然对这个方式十分满意。
  
  “黑仔,你去,快点,这里可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冯哥交待。
  
  小弟应了一声,便马上过来架起来往前走,风越来越大,吹得人都要摇晃,每走一步,我的心便沉下一分,几近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地皮在摇一样,好像有几辆大型的卡车过来了,我心喜,但仍然不敢确定。
  
  “妈的,这么晚来还有谁来,快点黑仔!把她推下去!”冯哥显然没有料到,出言便十分惊讶,这么晚了,明显的,就是有备而来。
  
  可是这话刚落音,就有无数的光线射到我们这一边,与此同时,几颗子弹落在我们身边,打得十分准,只落在我们脚边,显然是警示。
  
  正我将推下山的小弟吓得大叫,一把将我放下,趁着光线,我才知道,我离山崖不过只有一步之遥。
  
  我苦笑,非得要把时间算得这么准么。
  
  “举起手慢慢走过来!”有人喊着。
  
  “是哪个道上的,有话好好说!”我听到冯哥的声音越渐越远,显然已经越走越远了。
  
  无数的远光手电筒灯光仍然打在我身上,我早已经虚脱,匍匐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来的人脚步声整齐,军纪严明,一点也不紊乱,甚至都没有多说话,我在等,没多久,有车子开过来,一直开到我身边,车头的灯光射得我眼睛也睁不开,我鼻子里幽幽的闻到熟悉的香水味,他就是这样,对香水从一而终,从没有换过。
  
  车门打开关上,香水味更浓,他已经蹲□来,将我脸上的发丝撂开,手指温暖而细致,许久,微微叹息一声,“亿冬,值得吗?”
  
  “我不是亿冬。”我喃喃的回。
  
  “不,你就是亿冬。”他似乎很自信的回答,随便抱起我,手腕作力于我肩背,我即刻痛苦的呻吟。
  
  “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来求我。”他十分无奈。
  
  我自信的笑道:“你要来自然会来。”
  
  “一切都在你算计中?”
  
  “不,这是你的决定,与我无关。”我平淡的声音,却十足的耍赖。
  
  他正想放我到后座,却突然停下。
  
  大踏步抱着我往回走,那几个人早已经举着手规矩的站在当中,毫无反抗的能力。
  
  赵云阳的声音骤然的冷下来,“谁干的。”
  
  “不关我的事啊,我不想杀她的,是兴义帮……”
  
  “我问你们,是谁碰了她!”赵云阳关心的根本不是那些,冷冷的打断。
  
  他一定是看到我身上的印迹了,这个有洁癖的男人,我微微笑了一下。
  
  几个小弟这时已经临阵倒戈,皆用眼神看向冯哥。
  
  “冯哥,这个赌,是我赢了吧。”我笑道。
  
  他愤怒的指向我,“你,你故意的?”
  
  赵云阳低头看我,柔柔问道:“他用哪里碰了你。”
  
  我偏过头仔细的打量冯哥,他惊恐的退后,一边道:“你别乱说啊,我最后停下来了。”
  
  我看向赵云阳,“手,他用双手摸我。”
  
  “李尉官,其它人留全尸,这个人,砍掉双手。”
  
  冯哥等人疯了,大叫道:“就算你们是军人,你也没有权力这么做!”
  
  赵云阳笑道:“我们来茅山执行任务,遇上黑社会正要杀良民,劝说无奈下,双方交火激战,你们兄弟义气情深,不愿投降,全体被我们击毙。”
  
  这些人刹时便吓得要尿裤子,不由得都跪了下来,自知难逃一死,不由得绝望朝(书)(网)我道:“季小姐,我们待你不薄吧,求你放了我们。求求你。”
  
  我看也未看他们,只朝着赵云阳笑,嘴里说道:“我早说过,你是自作孽不可活。”
  
  “去办吧。”赵云阳回头交待,带我回车上。
  
  车子急速的后退,很快便离开了“战场”,我挑衅朝赵云阳道:“我的身体碰过很多人,你要一个个都杀掉吗,那么,你最应该杀的,是柯楚何。”
  
  “我杀了他,你就能忘了他吗?”他笑着说。
  
  我不语。
  
  “放心吧,我不会强人所难,把伤养好,我就让他接你回去。”
  
  “你这么晚才来救我,是不是就是为了折磨他?让他崩溃?你在惩罚他?”
  
  他慢下车速,转过头认真的看我,“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抿唇一笑,“如你所见,我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坏女人。”
  
  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眼里堆满笑意和宠溺,“没错。”
  
  我慢慢闭上眼,声音渐渐隐了下去,“我还想质问你,可是我好累……”
  
  他停下车子,将我的椅背放平,让我睡得更加舒服,起身时吻了一下我的额角,无奈的叹息,“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赵云阳,我早已经知道你的死穴,这要多感谢你的好朋友兼医生莫飞才对。 



39、第 39 章      
 
 
  这一次我真的伤得很重。
  
  不仅仅只是身体。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强烈得又让我说不出什么道理。
  
  我昏昏沉沉睡了好久,除了感觉伤口处老被人碰到十分不舒服外,昏迷中,没有其它的动静。
  
  我想我的伤口感染应该很严重,从那天在郊外被救回来开始,我就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中,我的身体又干又渴又热,明明睡得十分不舒服,可还是睁不开眼睛,我出了好多汗,换了好多的衣服,照顾我的人,尽量使我感觉到舒适,也许他好多次小心翼翼替我洗澡,还尽量避开肩膀的伤口,只有在那时,我才会舒服的嗯哼二声。
  
  我的身,我的心,经此,似乎在慢慢的重建中,我需要这段昏沉的,不受外人叨扰的时间。
  
  终于决心醒来,是被葱香味儿给熏诱起来的,才微微动动身子,就听到从门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葱香味儿更浓,即刻有人将我扶起来,“醒了。”
  
  这么沙哑的嗓子,让我差点有种错觉,这是我发出来的。
  
  楚何,我想叫他,可是发不出声音,只嚅动了几下嘴唇,他忙打手势让我停下,劫后余生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我,眼里满满的装着庆幸和安慰,“再不醒我也没有办法救回你了,先不要说话,喝点粥润润喉咙。”
  
  我嘴唇干得厉害,只好点点头,忽略那张憔悴非常,胡子邋遢不加修饰的脸,是他,一直在身边照顾我。
  
  他还记得我喜欢喝葱花粥,味道与我母亲做的,相差无几,他一口一口的喂着我,十分细致,直到看我将碗吃空,才长长吁了口气,放下碗替我拭嘴唇的残渣,我没有哭,尽管上次他给我做蛋花汤时我哭了。
  
  他也未走,就这么坐在床边,捏紧我的手,十分愧疚,“对不起,让你吃苦了。”
  
  他在责备自己的无用。
  
  我偏头看向窗外,“我昏迷多久了?”
  
  “一星期。”他答,将我的脸又转回来,对着他,只顾深深的,细细的看我,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我真怕云阳救不了你,知道你送到这里,我兴冲冲过来,结果,却又被你苍白如纸的脸,满身的血吓得差点要停止心跳,那一刻,我真以为你要醒不过来了,千冬,你真会折磨人,我的心好像坐云宵飞车一样,不,远超过过,早已经不是刺激,这种滋味我真的不想再尝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想,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他在外面,为我奔波,害怕我出事,袁美媛又病倒,袁家给他压力,连林惠怡都说他的不是,甚至,连一直最爱护的妹妹也不顾及,求赵云阳救我,他为了我,里外不是人,已算众叛亲离。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乐得不去听。
  
  我厌倦的闭上眼,冷淡道:“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是干脆,我们还可以深情款款的道别,不必去管现实与时间的残酷,活着让我们这样面对面,你不觉得更加残忍吗,我甚至都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
  
  “别这样,千冬,活着就有机会。”他一僵,低头吻吻我的手背,下巴上青硬的胡渣刺得我手疼。
  
  “你害怕这个代价,所以宁愿牺牲我,比起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我太微不足道。”
  
  “千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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