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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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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蛋的手还挺麻利,看来解开小丽衣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轻车熟路。

    眨眼的时间,小丽被我俩剥光了,逮小猪子一样,将她按在了神龛上。

    二话不说,我的手在她的后背上按压起来。

    小丽仇恨地盯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恼怒,有感激,有凄楚,也有无奈。

    她全身根本不听使唤,只有任凭我摆布。

    将她的全身按摩一遍,然后开始扎针。

    扎针完毕,然后又扣火罐,最后强制给她灌了一碗药汤子进去,这才虚口气,感觉浑身湿透了。

    这两天的确累得不行,走路就打晃,甚至比当初跟红霞一起喊炕还累。

    为了整个仙台山,我真的尽力了,无怨无悔。

    按摩秘术有催眠作用,看着小丽睡熟,打算背着药箱子离开。

    必须回家休息,真的顶不住了,狗蛋将我送出了奶奶庙的门外。

    他说:“初九,你别跟小丽一般见识,她的心里有股子恶气,现在出不来,难受。”

    我说:“知道,你是她男人,她是我姐,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呢?帮我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干傻事儿。”

    狗蛋说:“放心,她不会干傻事儿的,现在她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为了我狗蛋,她也不会干傻事儿。”

    我说:“那行,哥们走了,狗头白。”

    刚刚扭转身,狗蛋又喊了一声:“初九,你先别走。”

    我身子又扭了回来,问:“干啥?”

    他问:“你说小丽是你姐?”

    “对。”

    “那哥们是小丽的男人,岂不是你姐夫?叫声姐夫我听听。”

    卧槽,想不到这孙子要占便宜,老子曰你个仙人板板。

    不由抬手打他一拳:“又不是亲姐,还给你脸了?马不知道自己脸长,牛不知道自己角弯,瞧瞧你那猴子样儿,那点像我姐夫?”

    狗蛋不说话了,咯咯咯地笑。

    就这样,我离开了奶奶庙。

    第二天是大年初五,终于可以虚口气了。

    过年就这样,没啥活儿,老人也不让干活,除非孩子掉井里才去捞。

    山民们勤苦劳作一年,只有过年的这几天可以清闲一下。

    年初一磕头拜年,年初二小两口走亲戚,到娘家去走动。做丈人丈母的,要在家摆宴席招待闺女女婿。

    初三早上起来上坟祭祖,最多初四闲暇一天,不到破五,就有人熬不住了,擦亮锄头往地里跑。

    年前就打春了,地里的青草开始崭露头角,麦苗也蠢蠢欲动,开始返青。

    麦地要浇头遍水,还要把那些杂草清理出来,要不然杂草会跟麦苗夺养分哩。

    初五的下午,我就到地里去了,看着那五十亩菜地发呆。

    五十亩菜地的白菜卖完了,收获了七八万,这还不是最理想的收成。

    如果不是因为大暗病,将山路封闭,剩下的几亩菜走不出大山,贡献给大队作为暗病患者过冬的口粮,我能卖十万。

    对于一般的普通山民来说,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可今年咋办?菜是种还是不种?

    种吧,万一暗病过不去,继续封山咋办?岂不是全部要烂在地里头?

    可不种,耽搁一季的收成,谁来弥补,也不能看着地闲着啊?

    真是让人十分纠结,十分头疼。

    这狗曰的暗病到底啥时候能过去?望眼欲穿啊……。

    正在哪儿发呆呢,忽然,不远处风风火火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喊:“初九!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竟然是赵二哥,赵二的鞋子都跑掉了,也顾不得回头去捡。

    我问:“二哥你咋了?慌张个啥?俺嫂子生娃了?”

    他说:“不是,初九啊,你嫂子……暗病……又复发了,她身上的红疙瘩又起来了,人也发烧了。”

    “你说啥?”我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二哥忽然生气了,上来揪住了我的脖领子,怒道:“杨初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摸我媳妇的时候,摸得不够细心?你到底咋摸的?”

    我说:“就那么摸的啊,东边摸摸,西边摸摸,一切按照按摩术里来的。”

    他问:“那别人咋没事?偏偏俺家桂兰就复发了?一定是你小子没有摸彻底。”

    我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二哥,我杨初九跟你保证,绝不会厚此薄彼。向来是一视同仁,怎么摸别人媳妇的,也是怎么摸你媳妇的。”

    赵二说:“不行!一定是漏了哪儿没摸,告诉你小子,少给我耍心眼?你是不是故意治不好她,以后想多摸几次?”

    我说:“二哥,冤枉啊,没有漏掉哪儿没摸啊?该摸的,不该摸的,我都摸了,除了那些地方……。”

    赵二哥急得不行,抬腿给我一脚:“那你还不赶紧回去?只要能治好桂兰的病,摸哪儿都没问题,去啊!随便摸,使劲摸!”

 第96章 旧病又复发

    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全本小说网,https://。)

    三天前,我给孙桂兰按摩的时候,赵二哥不乐意,还抽老子一巴掌。

    今天反而哭着喊着求我摸,而且让我随便摸,使劲摸。

    看那样子,如果不摸,他还要跟我拼命。

    慌慌张张赶回奶奶庙,冲进西大殿一看,果然,孙桂兰又病倒了。

    女人跟只得了鸡瘟的母鸡一样,躺在炕上只哼哼,浑身哆嗦不止。

    她身上的水红疙瘩又起来了,密密麻麻。脸上好几个,脖子上好几个,手臂上两腿上也是一团一团的。

    揭开她的棉衣,发现肚子上后背上同样红呼呼的。

    那些萎缩的疙瘩开始发红发亮,重新鼓起了明泡,女人也发烧了,脸蛋通红。

    而且她浑身瘙痒,双手在身上乱抓乱挠,不少的疙瘩被抓破了,黄亮亮的,还伴随着滴滴血迹。

    发现我用手揭开她的衣服,孙桂兰一下子抓上我的手,苦苦哀求:“初九,救命,救命啊,好痒……好痛……帮嫂子挠挠,快呀,挠挠……。”

    他抓着我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划拉,让我帮她抓。

    我挠个鸡毛?这东西根本不能抓好不好?越抓越严重。

    赶紧将手抽出来,按上了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可女人还是一个劲地挣扎,一个劲地嚎叫:“痒啊,救命,救命!!”

    她痛苦万分,恨不得一头跳开水锅里去。

    四周的那些女人傻了眼,一个个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咋办,赵二哥也在旁边直跺脚。

    桂兰嫂的声音又把东大殿的男人引过来不少,那些男人瞅着屋子里的情况,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同样一个个愁容满面。

    桂兰嫂的病情复发,证明一个问题。按摩针灸技术不是万能的,只能止住暂时的痛痒,不是长久之计。

    接下来该咋办?是寻找新的办法,还是大家相互看着一个个等死?

    赵二哥哭了,一个劲地安慰女人:“桂兰,挺住,挺住啊!初九会想办法的。”

    女人不能自制喊街骂娘:“狗曰的说得轻巧,你挺一个试试?真的好痒啊……,”

    二哥眼泪汪汪看着我,眼神里净是祈求:“初九,咋办啊?到底咋办?”

    我说:“先拿根绳子,把她捆起来再说,不能让她乱抓,要不然不病死,也会引起皮肤溃烂感染。”

    “真的要捆?”

    “废话!让你拿你就拿。”

    门外有好心的人,已经将绳子递了过来。

    我毫不客气,三两下将桂兰嫂捆了个结结实实。

    还能咋办?帮她继续按摩继续扎针呗,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我跟赵二哥一起用力,又将孙桂兰的衣服剥光了。

    还是先帮她按摩,然后是扎针,最后拔火罐。

    这一次比上次扎得针还要多,女人后背上密密麻麻,顷刻间变成了一头豪猪。

    看得二哥只心疼,他问:“初九,这样搞行不行?好好的女人,你别给扎漏水了。”

    我说:“老子就这点本事,能耐用尽了,要不然你来?”

    他说:“我不行。”

    “不行就给我闭嘴!”

    心理十分窝火,窝火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针灸按摩只能暂缓一时,那意思就是说,以后的日子里,我就有的忙活了。

    每天要给这些女人还有村子里的臭男人按摩扎针,啥活也别干了,净伺候他们吧,而且没人给一分钱。

    第二,五十亩菜也别种了,光承包费每年就五百呢?没收入不说,地也要荒废了。

    那是我所有的希望,全指望那五十亩地发家致富飞黄腾达呢。

    第三,既然桂兰嫂可以犯病,那嫂子翠花也可能会犯病,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每当想到翠花会死,心里就跟针扎一样地疼。

    别管咋说,绝不会让她死,在嫂子的身上每天按摩,扎针,这功夫我耗得起,在别人身上,耗不起啊。

    脑子里嗡嗡响,情绪难以控制,焦躁,激动,一起涌上心头。所以帮着桂兰嫂按摩的时候,手劲儿很大,差点把女人撕扯揉碎。

    孙桂兰本来就难受,被我这么用力一扯一拧,俩乃子左右直晃荡,嗓子都喊哑了:“哎呀……舒服……得劲……过瘾!真逮!”

    一通忙活过后,女人终于安稳了,后背上起了一层热汗,鼻子尖也湿漉漉的。

    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生龙活虎,立刻恢复了正常。

    她还拍拍我的肩膀说:“初九,好样儿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我努力恁娘个鸡毛!老子才没工夫天天伺候你呢。

    果不其然,桂兰嫂这儿刚刚有好转,大殿里又出事了。

    扑通一声,旁边晕倒一个人,那个人是陶家村的陶二姐。

    陶二姐同样又犯病了,女人冷汗如注,倒在床铺上人事不省。

    没放下桂兰嫂,我就扑向了她,发现陶二姐跟桂兰嫂一样,浑身发热,牙关紧咬。

    于是,马不停蹄赶紧腾出手来解救她。

    陶二姐这儿还没忙活完,孙寡妇哪儿又出事了,一个劲地喊痒,水红疙瘩又弥漫了全身。

    这一次我可傻了眼,顾得了东边,顾不得西边,顾得了西边,顾不住东边。

    人啊,就这样,摸不到女人的时候,天天想着摸,做梦都想。

    可一旦让你当活儿干,天天摸的时候,保证你会恶心,呕吐,看见就头疼。

    整天摸来摸去,我他妈都麻痹了,真担心早晚一天,被这些女人搞得阳……萎。

    女人还好点,天天摸那些男人,哥们怎么受得了?

    尽管心里不乐意,可也不能看着他们遭罪。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又被迫忙活开了。

    根本就是马不停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奶奶庙里的患者一个个被治好,又一个个再复发。

    老天爷好像在故意折磨人,就是不让我停息。

    唯一兴奋的就是北大殿的小丽。

    当小丽得知那些人旧病复发,痛不欲生的时候,女人冷冷笑了,嘴角又闪出那种狰狞的蔑视,还痛骂一声:“活该!老娘的诅咒……灵验了。”

    十天以后,铺天盖地的暗病跟暗病一般的流言在村子里蔓延开来。

    村里的人都说,这是仙台山人得罪了神仙奶奶,神仙奶奶在报应他们。

    他们对神灵太不敬了,竟然在三个神仙奶奶的眼皮子底下胡搞,干那种事儿。

    神仙奶奶就是要搞死那些行为不洁的人,警示他们,让山里人注意收敛。

    现在报应来了吧?

    这是一座被人下了诅咒的大山,也是一座被愚昧跟无知弥漫的盲山。

    于是,奶奶庙的香火一下子旺盛起来。很多老头老太太拿上蜡烛,大香,元宝,纷纷来到奶奶庙的门前,烧香磕头,虔诚膜拜。

    他们双手合十,念念有词,求神仙奶奶大发慈悲,放过那些亲人,宁可自己缩短寿数来偿还。

    一时间,奶奶庙前火光熊熊,袅袅的香烟不断升起,净是小脚老太太跟老头儿们的身影。

    奶奶庙被封闭了,进不去,他们就在庙的外面烧,头也在外面磕。

    有几个老婆儿特别虔诚,竟然跪了几天几夜,一直到支持不住晕倒。

    还有的老人把孙子孙女也拉来了,让孙子孙女磕头,让三个神仙奶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过里面的亲人。

    孩子们一个劲地嚎哭,跟着大人祈求,小脑袋磕在地上砰砰响。

    这些孩子大多数没有上学,因为山里根本就没有学校。

    大部分的孩子上学,都要到四十里以外的县城去。那需要爬好久的山路,而且天不亮就出发。

    有的家里没钱,上不起,干脆就不上了。

    男孩子认识自己名字就行,至于女孩子,更加没有上学的必要。

    长大以后要嫁人,早晚成为别人家的人,知识也等于是给别人家学的。

    一直到正月十四,整个奶奶庙门口的香火连成了一片。

    十五这天,庙门终于打开了,里面的病人第一次见到了外面久违的阳光。

    因为元宵节到了,茂源叔大发慈悲,想让所有人团聚一下。傍晚时分,仍旧回到奶奶庙集合。

    这可能是大家跟家里人最后一次团聚了。

    大门开启的瞬间,里面的人呼呼啦啦冲了出来,外面的人也呼呼啦啦往里挤。

    呼儿唤女声不绝于耳,他们跟久别重逢那样,真想拥抱在一起亲热,激动地热泪盈眶。

    但大多数人还是停住了脚步,不愿意拥抱,因为担心暗病传染给亲人。

    尽管从前医生说过,拥抱亲嘴不会传染,可他们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有的人眼巴巴看着孩子,手都不敢拉。看着大人,也不敢扑进爹娘的怀里。

    有的女人看着自己健康的男人,不知道说啥好,男人的表情非常冷漠,只说了一句:“回家吃顿扁食吧。”扭身就走。

    患有暗病的人,是要被歧视的,正常的人嫌弃他们脏。

    天知道那暗病是怎么感染上的,你说你是卖血感染,我偏认为你是偷汉子引起的。

    狗蛋拉着小丽的手也出来了,两个人都忍不住重获自由的惊喜。

    狗蛋说:“小丽,咱回家,把咱俩要成亲的事儿告诉爹娘。”

    小丽却停住了脚步,说:“俺怕。”

    男人问:“你怕啥?”

    小丽说:“你爹娘不会接受俺的,咱们会被他们赶出来。”

    狗蛋说:“赶出来也要回,那是咱家。”

    狗蛋不由分说,拉着小丽的手下去仙人台,冲进了家门。

    哪知道前脚还没有迈进门槛,狗蛋娘抄起一根扁担就迎了出来,冲着儿子跟小丽就是一阵扑打。

    老太太一边打一边骂:“你们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有脸回来?滚出去!咋不死在外头!!”

 第97章 死了都要爱

    狗蛋娘跟拍苍蝇一样,轮着扁担将儿子跟儿媳妇拍得来回乱窜,一个劲地躲闪。全本小说网,HTTPS://。m;

    狗蛋拉着小丽问:“娘,你咋了?到底咋了,俺是你儿子啊?”

    狗蛋娘继续拍打,一口气将他俩拍出家门三丈远。

    然后接着骂:“俺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也没有这样的狐狸精儿媳妇!她就是个骚狐狸,害人精!不但害死了那么多人,也要害得俺家破人亡,断子绝孙!全家人的脸都让你个兔崽子丢尽了,你给我滚!滚啊……!”

    狗蛋一听傻了眼,老太太这是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的节奏。

    小丽却没有生气,反而拿出手里的结婚证,在婆婆面前扬了扬:“娘!别管您承认不承认,俺跟狗蛋已经结婚了,受法律保护的。俺就是你儿媳妇,就是狗蛋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

    小丽的话对狗蛋娘来说就是火上浇油,老太太更生气了,晃了晃差点晕倒,立刻扶上了门框。

    狗蛋发现不妙,怕娘摔倒,赶紧过来搀扶老太太。

    老太太却用力一推,将儿子搡开了,傻呆呆看着小丽:“啥?你俩……竟然结婚了?”

    小丽说:“是,初九帮俺办理的结婚证。娘,你就接纳俺吧。”

    那结婚证的确是我帮他俩办理的,上次出山,到茂源叔哪儿开了一封信,还拿上了狗蛋跟小丽的照片。到县民政局,一个小时不到就给他俩扯了回来。

    小丽将结婚证在婆婆面前使劲晃悠,好像在显摆,也好像是故意气老太太。

    狗蛋娘不说话了,嘴唇哆嗦万念俱灰。

    他俩证都扯了,炕都上了,还有啥说的?人家已经是两口子了。

    可她不能接受,坚决不能接受,怎么能让儿子娶一个狐狸精呢?

    有辱家门,败坏门风啊,再说他俩早就染上暗病,活不了几天了。

    抱孙子是没希望了,家里的根儿到狗蛋这儿,彻底是断了。

    老太太没有哭,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她咬咬牙站起身,走进家门,咣当将院门关上了,将一对小夫妻关在了门外头。

    小丽听到了婆婆上门栓的声音,有点茫然,问:“狗蛋,娘不接受咱,咋办?”

    狗蛋说:“没事,别管她接受不接受,咱就是两口子,走,我带你买喜糖。告诉所有的亲戚朋友,我娶媳妇了,你有家了。”

    二话不说,他拉了女人的手,直扑村里的代销点。

    梨花村有个不大的代销点,里面的货物不全,喜糖也不多,只有半包。

    狗蛋没有犹豫,将半包喜糖全部抱在了怀里,扔下钱拉着小丽的手冲上了大街。

    大街上有很多人,三人一簇,五人一堆。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着村里的暗病。

    碰上这么个灾荒年,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也有人跳着脚骂小丽,骂她是养汉头子扫把星,把整个仙台山搞得乱七八糟。

    她咋不去死,还有脸活着?应该撕烂她的小笔,扒光她的衣服,游街示众,千人锤万人骂,方消心头之恨。

    正在哪儿骂呢,狗蛋拉着小丽的手来了,那些人立刻闭上了嘴。

    那些骂人的话,狗蛋也听见了,可心里不在意。反而笑容满面,拿出喜糖见人就撒。

    “叔,婶,我跟小丽成亲了,俺有女人了,小丽也有家了,吃糖,吃糖……。”

    没有人去接他俩的喜糖,因为怕脏,怕传上暗病,也担心染上晦气。

    那些人反而呼呼啦啦躲出去老远,话也不跟他俩说。

    其中一个娃子禁不住糖的诱惑,伸手想过来接,却被旁边的大人扯上了胳膊,抬手打一巴掌:“不能拿他的糖,不想活了你?那糖上有毒,吃了会身上长疮,头顶流脓,还会变哑巴!”

    说完,大人领着孩子躲鬼一样逃走了。

    狗蛋跟小丽在人群里出现,就跟天上忽然掉下两泡狗屎那样,炸开了锅。

    眨眼的时间,那些邻居呼呼啦啦跑了个干净,一个也没剩下,有的屁股上的土都来不及拍。

    两个人只能哑然失笑。

    看着尴尬的小丽,狗蛋说:“没事,他们不接受咱,咱还是两口子。”

    这一天,狗蛋拉着小丽走了很多人家,堂兄家,表哥家,二姨家,三舅家,大姑家。

    每次敲开门,狗蛋总是给人糖,老是那句话:“俺有女人了,要成亲了,小丽有家了,吃糖啊……。”

    小丽也晃着结婚证,向所有的亲戚证明一切。

    可没有人搭理他们。

    看到是他俩,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跟躲避瘟神那样,咣当关上门,话也不多说一句。

    只有他三舅心理过意不去,隔着门扔出来五块钱,算是随份子。同样没让他们进门,将门关上了。

    可狗蛋跟小丽仍旧不介意,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

    小丽的嘴巴里喃喃自语:“有家了,有男人了,真好……。”

    现在刚刚午后,距离天黑还早,不到赶回奶奶庙的时间。于是,狗蛋拉着小丽出了村子,上去了仙台山。

    漫山遍野的梨花还不到开放的时节,池塘里的水已经解冻了。

    天气渐渐变暖,河边的杨柳绽出了稚嫩的新绿,舒展着柔软的枝条。

    一群大白鹅扑闪着翅膀在水面上曲项天歌,嘎嘎鸣叫。

    他们的脚步很慢,踩着山道一点点向上,病痛的折磨也让他俩形容枯槁,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但两只手始终没有分开,你气喘吁吁拉着我,我气喘吁吁拽着你。

    两只手臂上依然有暗病留下的毒疮。

    这两天我一通忙活,又是按摩又是针灸。只能暂时减缓他们的病痛,根本不能彻底根治。

    狗蛋脸上的疙瘩落了不少,留下了一个个褐色的疤瘌。

    小丽也是,额头跟两腮的毒疮还没有落。

    两个人歇了几歇,才爬上一座不大的山包。

    这座山包上净是草丛跟灌木,一人来高,特别的松软。经过一个冬天的晾晒,那些草全都干枯了,漫山遍野黄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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