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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你爱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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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恍如昨日。
那天多雨伦敦下了一场多年难得一见的倾盆大雨,令所有当地人都纷纷抱怨。
林初青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迫不及待地开车回家。
她将自己年仅四岁的小女儿Angel交给佣人照顾,但下班前保姆却打来电话说她的小公主突然发起高烧,身上长出了疹子。
林初青心急如焚,抱着面色不正常的孩子便往外跑。
她为了能时时观察到Angel的状况,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
而她的车上并没有特意为儿童设的安全专座。
不断工作的雨刷没能阻止车前玻璃上的雾水,她在看清转角驶过来的车时,已经来不及了。
林初青在放弃拼命打方向盘无果后,最终选择扑到左手边的位置上,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两车相撞带来的冲击力。
巨大的安全气囊跳出来时正中她的额头,她有一瞬间的晕眩,随即更紧的搂住自己怀里她所想保护的幸福。
警察赶到,将她的车门撬开,林初青才从短暂的昏迷中醒过来。
她的第一个动作便是举起胳膊,将孩子软软小小的身体托出去。
那之后她清醒无比,因为Angel的身体被抱了出去,却在她的毛衣上留下一大滩黑红的血渍。
医生在Angel的头上找到了那个直径十公分的伤口。
现场勘察的警察后来告诉她,应该是辆车相撞时将孩子甩到了车门把手上,留下了这个致命伤。
林初青被一同抬上救护车,但她拒绝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坚持要等Angel先做检查。
陪护的一群医疗人员拿她束手无策,一边一边解释,她的孩子在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闻讯赶来的林初青的助理,看着这个在公司里雷厉风行,做事果敢大度的美丽女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嚎啕大哭。
她的袖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痕,也凝着可怖的血迹,看得出林初青伤的也很重
她将自己的衣服盖在林初青血迹斑斑的毛衣上,这个女人只是抱着肩膀瑟缩了一下,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林初青在那之后消沉了很久,瘦的极快,可别人在脸上看不出她很悲伤的痕迹。
好像也就是在那之后,她对痛感的敏锐度大大降低了。
林初青在烟雾蒸腾的浴室里,用手指细细摩挲自己手臂上那条已经很淡的疤痕。
那是她的Angel留给她的最后的纪念品。
当她裹着浴巾坐在床边吹头发时,终于搞清楚了哪里不对劲。
她的台灯上随手粘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她明早要做的事。
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诚如陆行恪说的,她做事有些急躁,总记不住很多东西,于是她的PDA和便签总是随身带。
她那日让人查到景升负责人的电话后,懒得存进手机,便随手写在一张纸上,随后便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她不知道陆行恪或者是那个坐在她后面的助理有没有看到。
但如果有,凭他过目不忘的本领,不可能没有认出那个号码。
她实在是大意了。
而且,她竟然再一次想不通陆行恪的想法了。
林初青抬手将冷气打到最低,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脑门的汗,害她裹着浴袍又去洗了一遍澡。
遗憾
……》
那位负责人并不死心,打电话来想约陆行恪谈一谈。
林初青抱着文件进去询问他的意见:“景升的周鑫先生想约你谈一下竞标的事情。”
陆行恪抬腕看看手表:“告诉他我只有下午三点到四点有时间。”
她依言告知。
对方下午到的十分准时,恭恭敬敬坐在接待室等陆行恪。
林初青去通报了近十分钟后,他才千呼万唤始出来,慢悠悠在那人对面坐下来。
她十分知趣地后退几步,然后准备转身带上门出去。
陆行恪却向她招招手,点了点身边的沙发:“一起坐下听听。”
林初青愕然,他已经做了个手势,示意景升的人开始。
她便在文件纸摩擦的清脆声音中低着头坐到他身边,抹平裙角,靠着沙发椅背斜斜地叠着双腿。
用她的余光可以看见陆行恪一直向着她这边,似听非听的表情,面上还含着无懈可击的笑。
对面那人一边读手里的文件,一边用带着小刀子的眼神向她飞来。
林初青顿时懊恼,自己又被陆行恪利用了一把。
读到最后那位周先生都没了底气,干脆收了文件,直接切入正题。
陆行恪看手表,满意地笑了笑:“我四点还有一个会议,周先生,我们只剩下四十分钟了。”
“好好,我们直接来谈正事。陆总,我想知道你们公司对景升这块地最高能开到什么价钱?”
陆行恪双手交握,坐直身子:“周先生,我们现在谈这个,对其他公司不太公平。”
那人硬要露齿笑一笑,表情还带着牵强:“陆先生难道对我们这个项目有势在必得的把握?”
“你言笑了,我哪有这样的底气和本事呐。这次参与的公司都是十分有实力的,我何必授人以柄,赔了自己的信誉。”
招标会暗箱操作,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若是被同行发现,得罪的不是一个两个人。
更遑论有人的背后,是部分官员在撑腰。
陆行恪犯不着去动这些太岁。
对方应该是有上司授权来交涉的,闻言思索了片刻。
林初青见他用十分便秘的表情说:“那么在后期利润上,我们可以提供给中临多几个百分点。”
陆行恪点着手指没有说话。
“那……陆总认为增加多少个百分点才是合适的呢?”
陆行恪偏头看她。
林初青心里一紧,极力保持微笑,硬了硬头皮:“十二个百分点。”
对方果然张口结舌,带着小刀子看她的眼神立刻变了:“林小姐,屈才了。”
陆行恪却似乎一点没有惊讶,回望此人:“我也同意,十二个百分点。”
“不能再商量一下了吗?”那人放低姿态。
陆行恪以自得之姿说:“这个项目中期需要另投资大笔资金,本市估计少有几家公司能吞得下。如果竞标会上交给别家,到时就需要你们自己垫资。而如果你们找合作方,就得和别人鹬蚌相争,得利的还是渔翁。我们开十二个点,不多不少。贵公司自己可以权衡一番,看你们要选哪一个。”
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和姿态,都足以说服别人。
他们最后达成协定,握手言欢,一副宾尽主欢的样子。
林初青请助理送客,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听见身后陆行恪特有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客气地叫她:“林秘书。”
她屏气装死。
陆行恪见她不应,脸上多了生动的笑意,更大声的唤:“林秘书。”
她闷声闷气地回答:“本人已被眼神杀死,有事请烧纸。”
陆行恪放声大笑。
他怎么猜不出她为什么不高兴,正正经经同她解释:“如果我不作出无心听他读文件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谈妥事情。你不要多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林初青/炫/书/网/整理了他待会开会要用的资料,拍在他胸口:“是,我知道了。陆总,还有三分钟就到四点了,你该下楼了吧!”
他不疾不徐,挡着她去茶水间的去路:“今晚有空吗?”
林初青恼得几乎要咬舌:“有!你都和林潇潇串通好了,我怎么可能没空!”
林潇潇早上很体贴地和她对话:“Mom,你最近怎么变瘦了?”
她心里暖洋洋的:“夏天太热了,没胃口吃东西。”
林潇潇立刻手舞足蹈:“太好了,我让Uncle Aaronic带我们去吃大餐,里面的冰激凌肯定能让你胃口大开!而且,就今天晚上哦!”
气的她咬牙切齿:“林潇潇,你要是生在革命时代,绝对是一个小汉奸!”
林小朋友对汉奸这个词还不是很熟悉,无法立刻作出反驳,鼓了鼓腮帮继续吃东西。
她出门前潇潇还不忘提醒她:“Mom,记得晚上的约会哦!”
林初青几乎要生生吐出一口鲜血,回头恨恨地看着小汉奸:“林潇潇,我应该送你去全封闭式寄宿式学校的!”
晚餐定在郊区的一家餐馆。
陆行恪在下班前好心问她:“我载你?”
林初青憋了一口气断然拒绝,才发现在Google上根本找不到餐厅的位置。
而且下班高峰期,根本打不到车。
陆行恪在路口冲她按按喇叭,探出头来,声音里有少有的幸灾乐祸:“再问一遍,要我载你吗?”
林初青断定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跺跺脚,上车前偷偷用高跟鞋在陆行恪的车门上狠狠踹了一记,那可是他新换的路虎。
林初青顿时觉得解气不少。
陆行恪对着她莫名的笑容,一脸宽和地问:“脚不痛?”
林初青内伤。
他们,果然不是一个段数的。
他们走高架还堵得一塌糊涂。好
不容易在楼下接到林潇潇,小姑娘就像一只小鸟十分欢快地。
扑进了陆行恪怀里。
林初青受了一整天刺激的心灵,顿时千疮百孔。
到了目的地她才知道为什么Google上查不到这家餐厅。
中庭别墅的餐厅样式,庭院里种了大片白玫瑰,只留了一条小道供人通过。
陆行恪解释:“几个朋友一起开着玩的,只供我们平时自己消遣。”
林初青牵着林潇潇碎碎念:“穷奢极欲。”
没有菜单,没有服务生,只有一个长着大圈胡子的外国厨师在透明玻璃格成的厨房忙活。
林初青问:“我们吃什么?”
陆行恪理所当然:“晚餐呐!”
她克制自己不要把鞋甩他脸上去。
林潇潇对第一份甜品十分满意,举着小勺子送到她面前:“Mom,尝一口我的!”
她一口吞掉,摸摸她的脑袋:“很好吃!”
“真的吗,你也觉得好吃?”
林初青点头:“当然,不骗你。”
林潇潇立刻挖了更大的一勺:“那就好,那我就给Uncle Aaronic吃一口。”
陆行恪便在林初青愤懑的眼神和林潇潇期待的眼神中,含住了那把她们用过的银质小勺。
菜色是十分地道的英国风味,猪排上没有刷浆,简单撒了一点盐和胡椒粉,真的有很熟悉的感觉。
林初青总算知道陆行恪为什么带她们来这里了。
说这里是全市最地道的英国餐馆,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她正欲开口说话,抬眼却见陆行恪将摆盘的小西红柿全挑给对此有极大特殊爱好的林潇潇,动作熟练,眼神里也全然是不虚假的喜欢。
那一块她刚刚咽下去的猪排,立刻像是哽在喉咙里一样难受。
她灌了一大口红酒,还是觉得堵得慌,餐桌上的气氛又过于安静。
陆行恪已经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林初青搅着自己面前的蔬菜沙拉,对着他审视的目光牵了牵嘴角:“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潇潇。”
他笑笑,然后低头继续专注地挑西红柿。
陆行恪吃完饭照旧送他们回家。
他在楼底下停车。
林初青坐在副驾,一只脚已经跨出去,却被他抓住了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她对站在车外笑得贼兮兮的林潇潇下令:“你先上楼。”
林初青在潇潇跑的看不见后重新坐回座位,关上车门:“陆总,有话就请讲吧。”
他们的车停在阴影里,车前灯还关着,所以他们都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
陆行恪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潇潇?”
她从善如流:“那陆总,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因为她可爱,漂亮,有礼貌?”
林初青听见他回答的声音很平常,但偶尔透过来的那么一点不亮堂的光线下,他的脸上有着异乎寻常的认真:“我并不是因为喜欢孩子,只是因为,她是你的孩子。”
她心里的城墙又一次崩裂,有风乘隙而入,可是掉下来的残砖断瓦砸的她闷疼。
林初青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回答:“嗯。”
他的唇在黑暗里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和着乘隙而入的风一起钻进她的脑子:“初青,对当年的那个孩子,我真的很抱歉,也很……”
“嘭!”
他的车门被大力甩上,旁边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了人。
那他的遗憾,怎么说给她听?
还是
……》
如果说伪装是一层痂,那么撕掉这一层伪装,绝对能令带着溃烂伤口的她,痛不欲生。
她几乎从不看Angel的照片。
不看就不想。
不想,她的心就能变得强大。
可是不想,不代表她忘得掉,那种浸入骨髓的沉闷的痛,一辈子都甩不掉。
那种痛,她只想以等同的量施与陆行恪。
林初青在瑜伽垫上将自己弄得筋疲力尽。
洗澡,上床,闭眼,睡着。
如果要掌控生活,她就要先学会掌控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知道,一切在她明早睁眼的那一刻,都会如常。
闹钟还是很清脆的“滴滴”声。
清晨的阳光还是很充足。
空气还是很新鲜。
床头柜上还是有她随手粘的小贴士。
早餐还是牛奶加烤土司。
林潇潇还是习惯在衣帽间翻很久。
她还是内心强大的她。
在她家楼下看到的陆行恪,还是她认识的风度翩翩的陆行恪。
她努力忽略他通红的双眼和下巴上一点点略带颓废的胡渣,因为这些都让他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如常。
这个有一点不一样的陆行恪站在车门外,微笑着问她:“要上车吗?”
她的车丢在了公司。
林初青看了看手机时钟,扬了扬嘴角,头稍稍一点:“那谢谢陆总了。”
她拎着自己小巧的手提包,昂着尖尖的下巴从他身边经过,绕到另一边的车门前。
莹白的腿一跨而入,端端正正坐好,还扣上了安全带。
陆行恪结结实实愣在了那里,因为他本已经做好她拒绝的打算。
他们在车上不可能继续进行昨晚的话题,两人仿佛心照不宣地沉默。
气氛不算糟糕,林初青甚至主动问他:“没有什么CD可以听一听吗?”
陆行恪随口回答她:“CD都在抽屉里,你可以自己找找。”
她实在懒得动,便也作罢。
路况十分不好,前行速度缓慢,一个不小心,拥堵在一起的车辆还会发生碰撞。
林初青每每都要等的不耐烦,此时忍不住嘟囔:“道路设施并非不完善,地铁公车高架都有,可每天都得堵上这么一堵,多少时间都在这里浪费掉了。”
陆行恪按了按喇叭:“城市中人口众多,这样的情况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类似这样的话题,他们一路上进行了不少,就像是英国人见面聊天气一样保守而且安全。
周六早上她约周楚薇出去喝早茶。
她声称自己找到一个不错的港市早茶店,味道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养生。
仍然赖在床上的周楚薇禁不住她不达目的不罢休地攻势,眯着一双没睡醒的眼睛驱车到了他们约的地方。
她戴了墨镜,没化妆,可以很明显看到脸上憔悴的痕迹。
林初青不怀好意凑近她:“你不说昨天休息补眠让我别找你,怎么今天还是这副死样子?是不是和你男人,共度良宵了?”
周楚薇白了她一眼:“昨天下午被傅妈妈拉去打麻将。”
她滤掉壶里的第一波茶,重新沏水,慢悠悠说:“那你不能推掉么?”
“如果她不拿傅家长媳这个名号来压我,我就拒绝了!”周楚薇貌似很无奈。
林初青点头:“唔,那么委屈你了。”
周楚薇把杯子放在桌上敲了敲,示意她倒水:“潇潇怎么没来?”
“她最近闭关修炼中,生人勿扰。”
因为越来越临近开学,林潇潇已经由小怪胎升级为小怪兽,在家抓狂打滚,胡作非为。
林初青真的在她房门口贴了一张告示条:内有恶犬,生人勿近。
这一招更是大大刺激到了林潇潇幼小的心灵,可总算也是收敛了一点。
喝茶其间周楚薇在不停的收发信息。
林初青起先不予置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你有必要发个信息还笑得这么春情荡漾吗?”
周楚薇摇了摇手机,脸上的笑意挡不住:“这个人是我上次做采访认识的大学讲师,非常有趣,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她笑:“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爱!”
周楚薇义正言辞:“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新世纪好女人了,不像某个万年剩女!”
林初青小小声嘀咕:偶然发展一个后备军又不是什么坏事。
周楚薇没回话,但她确定她听到了。
她必须承认自己是在怂恿周楚薇。
八点整,她频频向餐厅门口张望。
八点五分,她起身对周楚薇说:“我去跟别人打个招呼。”
周楚薇便仰着脖子看她绕过一张又一张桌子,最后走到了她们上次在礼服店一起见过的戴夫人身边。
林初青离那位妇人一定合适的距离,双手交叠微微一鞠躬:“戴夫人,好久不见。”
对方不只是眼力很好的缘故还是真的记得她,也放下手里的餐具站起来:“真的好久不见了,林小姐,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
“是巧,我正约了朋友在这里喝茶。”她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周楚薇。
戴夫人笑眯眯地点头:“那正好,不如都坐这桌来。”
说完她扬手就喊来服务员。
戴夫人身边的佣人眼睛都直了。
几分钟后一张小小的石桌上挤了四五个人,林初青坐在戴夫人左手边,挨得很近。
但她很确定,戴夫人不排斥她的接近。
她们相谈甚欢,从如今的时尚潮流到金融股票,又或者是油盐酱醋,都能聊上几句。
茶快饮完时,一旁的佣人递来一个手机:“先生打来的电话。”
戴夫人很有涵养地对她道一句:“抱歉,稍等。”然后隔着手帕接过手机。
先生,莫不是戴永成?
林初青眼观鼻,鼻观心,状似无意地继续低头吃早点。
戴夫人的声音很柔很好听:“永成,早啊!”
“我没什么事,你最近忙不忙?”
“你也是,自己要注意身体。”
最后戴夫人压低了声音说:“我最近总是觉得有人跟着,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弄出事端来。”
他们的电话时长不多不少五分钟。
而且说话的语气和内容,怎么听都不像是分居多年的夫妻。
林初青不动声色,低头传简讯:取消合作。
对方发来问号。
她手指动的飞快:我不需要这么不专业的征信人员。
黑洞
……》
林初青耐不住苏瑾的游说,被她带去相了几次亲。
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就是不太喜欢相亲这种感觉。
林初青讲这番话说给周楚薇听,后者嘴角一撇:“一大龄女青年还敢对相亲这种绝妙方式挑三拣四,有本事你重回十八岁,那时候就没人给你说媒了。”
“……”她无言以对。
她只想说,将那些相亲对象放在你面前,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这种话。
前两次相亲都是苏瑾亲自陪同。
林初青坐在旁边只管听听音乐,喝喝咖啡,鲜少开口说话。
结果苏瑾以她与男方交流过少的缘由,发誓再也不在场做灯泡了。
当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去赴约时,遇上的才都是极品。
第一个男人开口便问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谈恋爱。
林初青搬出官方答案:没遇上合适的。
此男直截了当地说:“别拿官方答案敷衍我,以后我们要结婚就一定要对对方诚实。来吧,我们来说说你的恋爱史。”
她张口结舌,却听那人继续说下去:“另外,我还想听听你的性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友太过开放,但太过保守也不好。现在我来问你问题,你回答A、B、C、D即可。第一题,你交过几个男友,和其中的几个发生过关系?A、两个,B、五个……”
林初青拎起包就跑。
第二个男人长的颇有姿色,搔首弄姿地问她:“你的月收入,年收入是多少?”
林初青拒答。
此男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养不养的起我呢?”
“哐当”,她倒地。
这人就差在脸上写上三个字:求包养了。
她对第三个男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那人与她都安安静静吃饭,她根本没抬头看他几眼。
偏生他们坐在大厅里,还遇到了带着一拨人来用餐的人。
林初青认得这些都是市里的国土局的高官,走在陆行恪身边的似乎还是省里的一位领导。
她不记得陆行恪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饭局,至少这不是她替他安排的。
陆行恪像是嗅觉敏感的犬科动物一样,目标明确地走向她。
林初青无奈起身,对面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然后也站了起来。
陆行恪装模作样地同她打招呼,然后示意了一下面目不详男:“初青,你不介绍一下?”
她万分尴尬地说:“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然后她停顿了很久才想起了那人姓什么,磕磕巴巴地介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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