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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变之四爷的幸福生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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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得了消息,万岁爷赏赐颇丰,皇贵妃甚至把女官蓝馨派去专门伺候四福晋。

要说这蓝馨,虽然在景仁宫里及不上语竹,却也差之不远,毕竟,四阿哥、八阿哥、甚至是固伦公主,都是蓝馨照顾着长大的。

“姑姑。”妃芸丝毫没有嫡福晋的做派,在蓝馨面前,很是客气,去景仁宫给皇额娘请安的时候,偶尔也会见着这位蓝馨姑姑。然而此刻,蓝馨是奉了皇贵妃的令入府照顾自己,妃芸就把对皇贵妃的尊重也一并显了出来。

“福晋可别这样,奴婢受不起。”蓝馨福了福身子,浅笑。如今也是三十出头,和语竹一样,早已立誓此生不嫁,惟愿跟着佟芳华这主子。

比起当年十多岁的小丫头,现在的蓝馨,早已脱胎换骨了一番,宫里二十年,再单纯的丫头,都长大了。

知道芳华主子心里盼着四阿哥的孩子,蓝馨此次出宫,几乎是自立“军令状”,下了决心不许这四福晋和孩子出任何意外的。

“姑姑,四爷本就敬你,如今为了妃芸还得劳累姑姑,当得的。”妃芸的神态里多了些亲近,得知怀了孩子,她的第一个念想,就是如何保住这个孩子?

在皇额娘面前,冷遇三年,妃芸自知并不得宠,此次却意外得了皇额娘宫里的蓝馨姑姑,妃芸心里的大石头,是放下了……即便,这所有的恩宠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妃芸也还是感激的。

蓝馨的浅笑不变,任由这四福晋拉着自己的手,然而眼里的确是暖了几分,虽然那拉妃芸更多的是为了拉拢自己,却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眼前的女孩子,并不令人讨厌。

等着四福晋睡下了,蓝馨独自出了窈淑院,院子外,井亭正候着。

“姑姑,四阿哥正等着您呢!”向来和四爷一般严肃脾气的井亭,见了蓝馨,也禁不住露出些孩子气,四阿哥自小由着兰馨姑姑照顾,井亭自从入宫,也得了姑姑不少关怀。

月光下,十八岁的少年,个子已经高过了她,同样没有家人的他们,渐渐是比亲人还要亲密,细细听着少年低头说话,此刻,蓝馨的笑容真的灿烂了。

“四阿哥放心,福晋和孩子,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相似的话语再次响起。

胤禛想起了,记忆中,自己六岁的时候要搬出景仁宫,那时候,蓝馨姑姑就是这么说的,“四阿哥放心,八阿哥,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

再后来,除了上书房的功课,自己又多了皇阿玛给的差事,胤禩的功课也颇为繁重,还是蓝馨姑姑说了,“四阿哥、八阿哥放心,殿下,就交给奴婢来照顾吧。”

她,从未食言过。

“姑姑辛苦了。”胤禛的神情里,是微笑的,眼中满是信任。

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上书房的师傅、甚至是皇阿玛都教导,主奴有别,规矩就是规矩。

为什么从小在景仁宫,虽然语竹、蓝馨她们一口一个“奴婢”,然而,她们和额娘之间,胤禛觉得,并不是所谓的“主奴”?

长大了,胤禛明白了,主奴有别……四阿哥胤禛便是最最“重规矩”的皇子。

然而,胤禛更懂得,对于像是亲人一般的她们,是可以例外的。

所以,彼此不会孤独寂寞。

“再辛苦,想来也值得的,奴婢可是已经等不及想瞧瞧四阿哥的孩子了。再说,着急的,可不是奴婢一个,宫里,主子,还有语竹姐姐她们,早把孩子的用物备了满满一屋子……”

听着,胤禛的眸中,和蓝馨一样,都是满满的期待,一个孩子。




一年后,闲轶很饿

“这俩孩子真漂亮。”盯着襁褓里不足月的孩子,许久之后,闲轶干巴巴地吐出这几个字,然后又张张嘴,觉得该再多说些什么,可到底是沉默了。

一年之前,闲轶离京启程去了江南,那时候,沫沫缠着皇阿玛许久,终于让康熙点头答应,于是丫头跟着“准额驸”一同下江南。

而闲轶原想着赶在康熙三十四年之前回京的,却记起几个月之前,沫沫接到了佟芳华的信件,提起四福晋怀孕了,提起了胤禛即将成为父亲……闲轶犹豫了,然后便是在三十四年的初春,才晃荡回了京城。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为了他的天下,自己甘愿束在京城那个牢笼,明明为了他的天下,自己又甘愿跑来江南“招兵买马”,为他收拢人心人力……自己对月思念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个,哦,不,是两个孩子。

“你傻了吧!你又干不了那生孩子的事儿,人家四福晋怀胎十月帮你们把儿子女儿都生齐全了,你居然还在这伤春悲秋。”

沫沫是个早熟早慧的孩子,看什么都是通透的,她一脸鄙视地瞥着闲轶这个冒牌准额驸,

“你就知足吧……四哥哥难道还得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也太吓人了!难得有了子嗣,你就该乐疯了,否则,就算是额娘从不给四哥哥府里塞女人,皇阿玛难道还会看着四阿哥府当真没个皇孙?到时候,你就等着更多的女人把四哥哥给烦死吧!”

顿了顿,沫沫继续对着半仙轰炸,“再说,你这么辛辛苦苦做那么多,如果四哥哥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还谈什么……”后面的话,说得模糊,然而闲轶自然听得懂。

沫沫,有个缺点,却也是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太现实了”……然而,也因此不至于吃亏受伤,她从一开始,就把什么都看得太明白。

果然,闲轶神情一垮,“我心里不好受,你总得给个机会让我发泄一下吧?总不至于等着回京了,把臭脸色留给胤禛!”

这话倒是有些吐槽的意味了,其实,他的确在意,胤禛的妻子给胤禛生下了儿女,可再想想,他也不是那么在意,毕竟,他长了沫沫几年,更不是糊涂的人,自然明白,自己给不了胤禛的,总不能委屈了胤禛一辈子得不到。

沫沫一听这话,倒是乐了,十二岁的丫头,隐约要盛过当年皇贵妃的风华,丫头已经有了一番韵味,何况,她是故意要给闲轶抛一个媚眼,

“哟……这话听着,真酸!你倒是诚实,摆一张臭脸对着我,回去再给四哥哥卖笑去,你别忘了,你佟衍是和我定有婚约的。也不怕酸得我牙疼!”

被丫头这么一闹腾,那一点点的不如意,闲轶也没心思感慨了,“得!我的错!”

其实,瞧着丫头离京后的日子,笑容变得真实多了,闲轶打心底里高兴,胤禛摆在心尖上的妹妹,何尝不是他崭闲轶真心疼宠的妹妹?

其实,远离了那个皇宫,沫沫的双腿,一日、更比一日康健了。

“阿秀,走,今儿个天气好,本小姐心情好,咱多走两步。”说着,双手撑着轮椅的扶手,真的很难、也很累,可是她却坚持了下来,一日一步、一日两步……就这么坚持了下来。

她可以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也可以是最最尊贵的女子。

她却用最坚定的眼神诉说,她终有一天要站着告诉所有她爱着、和爱着她的人,沫沫很幸福;那一天,她会站着笑看那些曾经俯视她的所有人。

佟衍是睿英侯府的小侯爷,又因着和沫沫的那些暧昧关系,先前没少进宫晃荡,也曾经见了宫里的许多人,尤其是那些和沫沫一样的皇女,每一次他顺着沫沫的视线,总能看到,那些姐姐妹妹站着……总像是在嘲笑和鄙视,然而,闲轶相信,沫沫也看到了,那些人眼中近乎灼热的嫉妒、和深埋着的恶毒。

佟芳华可以保护女儿,作为那囚笼里的额娘,她已经做得太好了,然而,其实在那个地方,欺负一个人,欺负一个天生带有腿疾的小女孩儿,也很容易的。

那个站在沫沫身侧的少年,护着她一步又一步,午后很是灿烂的阳光下,照耀着别样的温馨。

一次江南行,少女开朗了些,少年也长大了。

胤禛,我想,再次见到沫沫的时候,你也会为之高兴的。

胤禛,原谅我,看不得你对孩子的期盼,总觉得那一份心情之中,没有我。

所以,就把江南的事,做得更好些吧,给不了你一个孩子,我想帮你夺得这个天下。

这是闲轶第一次觉得,比起面对师傅佟崭封那老家伙的时候,竟有更加无奈无力的境况。

……

所以,当带着沫沫从江南回京,不得不承认,心里即便还有些别扭,仍是第一时间匆匆入了四爷府。

一年,不曾断了书信,却仍然很想他。

“这俩孩子真漂亮。”

踏着悠然的步子,被苏培盛引入胤禛的院子。

明知道沫沫的视线,极尽鄙视,闲轶却是没心思理会了,装作镇定的样子,然后在看到屋子里,胤禛对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微微扯着嘴角微笑的时候,闲轶一步一步走近,不去理会胤禛投来带着几分淡淡欣喜的眼神,闲轶定定看着两个孩子,干巴巴,出口的,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字。

然而,丫头很不给面子,近来,两人“朝夕相处”了一年的时间,丫头是越发地不给面子了,“你不仅是傻了,现在连眼睛都有问题了。”沫沫又转了视线细细看了看孩子,再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四哥哥,这就是我的小侄子小侄女啊?怎么这么难看!”

胤禛宠溺地抚上沫沫的脑袋,这会儿,笑容更是溢出来了,沫沫,很好……真正打心底里关心沫沫的人,便可以轻易发现,一年不见,丫头过得很好。

“真丑!”沫沫虽然说得是孩子,可是却把视线对准了闲轶,赤、裸裸的鄙视,对着半仙鄙视,是一种乐趣。

是啊,其实孩子刚出生没几天,虽然比刚生出来的时候已经好看多了,但……说实话,此刻的样子,和“漂亮”二字,离得很远。

闲轶的语言,很苍白。

有一句话,千古不变,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输家。

闲轶的智谋,足以图天下,却,这原本骨子里嚣张霸道的男人,也有傻得可爱的时候。

然后,沫沫对这副样子的半仙实在是无语了,索性带着俩个小家伙一起回宫了,她想额娘了。

……

闲轶回神,这屋子里只剩下了胤禛一个人。

胤禛察觉到了,从见面只说了那一句话的闲轶,现在很是一副“我饿了”的模样。

然而,两人对视半晌,刚想着开口,却被院子里的声响打断了,“爷,李格格遣人送来了参汤,您看?”

李格格,前几个月入府的,逢着福晋有孕,倒是一副得宠的样子,毕竟,府里另外一个有身份的侧福晋佟佳氏,虽然也算是新入府,却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四爷面前也完全算不上得宠。

李氏,现在还不是侧福晋,只是一个妾氏格格,倒也真应了那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敢在四爷面前耍把戏……哼!

这倒巧了,还赶在闲轶面前耍把戏……哼哼!

门外回禀的奴才,是这一年新入府的,怕是收了李氏不少好处,才敢这时候跑来打扰。

可不,四爷身边贴身伺候着的太监顷若,才刚出院子送公主殿下和两个小主子出府,就被钻了空子,本是急急赶回来守着的,正撞上这很不懂事的奴才,犯了四爷的怒。

其实,比起四爷那副肃然的面孔,顷若不得不承认,一旁浅笑的睿英小侯爷,才是更可怕的存在……爷和先生那点事儿,顷若哪里不晓得?

“顷若,还不快帮四爷把李格格送来的参汤接下来,给四爷端来享用?哎,四爷身子弱,要补补,可不能耽搁了,也不能废了李格格的一片心意不是?”闲轶终于发话了,明明是阴阳怪气的话,却是旁人听来、愣是听不出话里的丝毫别有嘲讽和酸味。

所以,外边送汤的奴才还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顷若瞄了瞄四爷的脸色,很识相地快步走近接下了参汤,然后又神速般的打发了这不要命的奴才。

顷若刚想着端着参汤出院子,把院子门关严实了,在外面守着……这般懂事的样子,希望小侯爷能够高抬贵手,毕竟,向来都是小侯爷不忍心“报复”四爷,总是拿他们这些奴才出气。

清净了一年,顷若觉得,这回小侯爷回京,怕是要变本加厉了。

“行了,那汤赏你了,慢慢喝了吧。”对着顷若无比大方,的确,这小子的识相取悦了闲轶,然后又拉了胤禛一把,“关于江南的事,我们去书房谈?”

虽然听着像是问句,可胤禛顿了顿,还是点点头……其实,若不是闲轶笑得那么耍范G很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饿了?要不要先用膳?”

因为啊,闲轶那样子,看上去真的很……饿。

书房所在的洛穹院,和胤禛的主院苍桐院,有一点本质上的不同……书房重地,闲杂人等,连院子的大门都进不了,更别说进了院子、然后在书房门外喊一声“某某格格送来汤药……”

而那个“闲杂人等”,到现在为止,四爷府,不在约束范围内的,只有一个井亭,甚至连总管苏培盛都算不上。

闲轶的确很饿了,可想要顺顺利利、好好吃个饱,总得找个安安静静、不受打扰的地儿吧?

虽然四爷府的闲云居还在,也还算是府中禁地,可比起书房,貌似远了些,闲轶有些等不及了……




到底吃没吃着?

这书房的布置,和一年前闲轶离京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很多时候,闲轶总觉得胤禛是过于冷清的,曾经在闲云居过日子,白天只有文柯陪伴,夜晚也只有胤禛一个来客,但是先生的闲云居,是清净,和胤禛的书房是不一样的。

进房,关门。

闲轶的眼神变得炙热,狠狠拥住胤禛,不许有一丝反抗。

两人沉默着,紧紧贴着彼此,站立了许久,谁也没有说话。

胤禛长高了,却还是高不过闲轶。从最初认识先生,他虽然也是修长精瘦的样子,却看着给人一种感觉,他似有海一般的胸径;然后,一日日相处、深知,才发现先生的性子竟可以多变跳脱,好难掌控,却依旧是值得信任和依靠的……后来,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强压着靠上先生的胸膛、或是他的肩膀,胤禛认为,这习惯真的很可怕。

他,爱新觉罗胤禛,本不该需要依靠着谁,却已经情不自禁地爱上了这种……就这样靠着他的感觉。

“胤禛,我回来了。”贴近他的耳边,闲轶低低呢喃,像是带着很久远的思念。

如果可以忽略腰间那两只不规矩的手,胤禛觉得就这么一直靠着他,真的也不错,“……”胤禛没有说话,却是默默伸手推了推闲轶,表示不满。

“你瘦了,准又是挑食得厉害,顷若那小子怎么照顾你的?”哪里能容胤禛轻易把自己推开,闲轶紧紧收拢双臂,然而,话是这么说,却发现,即便是瘦了,胤禛的力气却似乎是变得大了些。

那责备中带着点心疼的语气,像极了额娘,小时候额娘就是这么训自己的,然而长大了,额娘如今更多的是叹气一声,很少再那么直白地训着了,一时间,胤禛有些恍惚,却被闲轶趁机又在脖子处蹭了几口,痒痒的、麻麻的,有些难受……却一如当年第一次那般,掺杂着些许欢喜和心动。

见胤禛只是稍许象征性地轻推了几下,闲轶便是一贯地得寸进尺起来,把原本环在胤禛腰间的右手腾了出来,悄悄移到了领子处,开始解着胤禛衣衫上的扣子。

他分明就是为了能够占尽便宜,才执意要来书房的……胤禛猛地伸手一推,倒退着几步,对着闲轶有些瞪眼,“这是书房。”

爷的书房,岂是做这事儿的?

胤禛微恼,这书房,即便是福晋那拉氏都从未被允许进入过,而早在一年多前,眼前的男子就可以随意出入了,胤禛更是破天荒大度得任他占占小便宜,然而,有些底线,不能越过。(作者:哼哼,四爷是有原则滴!众围观者砸砖:呸,原则哪有肉重要?)

佟芳华这额娘,别说是苛求了、甚至连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她从未想让儿子成为一个严肃、“规矩”不离口的胤禛。

可不得不感慨,即便皇贵妃纵容,身在帝王家的胤禛,早早地就学会了规矩、形成了“四爷”的性子,大概是康熙和整个皇宫带给胤禛的影响总是无法忽视的。

瞧着胤禛在几步远的门口瞪眼,闲轶却在一时之间有些傻眼,短短一年时间,胤禛的功夫何时变得如此之好了?自己空空的怀抱,真是残酷的现实。

“江南的事,以后再说。”不动神色扣好了衣领处的扣子,胤禛伸手打开了刚才禁闭的书房门,一脚踏了出去,“你刚回京,封舅舅已经念叨你好一阵了,今日,还是快回侯府吧。”

然后,留给闲轶一个潇洒的背影。

就这么完了?闲轶很是不甘心,酝酿了一年之久,这碗白米饭还是没法吃下肚子……江南的时候见不着,也就算了,可现在摆在面前,真是越发饿了啊!

闲轶抬手抚上自己的唇畔,想要回味一下刚才在胤禛颈间浅尝的味道,才悲催地发现了另一个残酷的真相……自己又没有胤禛那狗鼻子,胤禛又是向来爱干净的,哪是有什么味道?

回想刚才胤禛留下的话语,闲轶只恨自己真被沫沫丫头说中了,见了胤禛,就脑子傻掉了……明明知道胤禛的性子,往日能在书房吃点小豆腐,已属不易,哪能真让自己今日得逞?

闲轶欲哭无泪,真该多走一段路,把胤禛拐去闲云居的。

还有……好你个佟崭封!刚才胤禛推开自己的时候使出了内劲,现在细想,难怪会觉得熟悉,可不就是和自己师出一门?

虽说胤禛的功夫比起自己,仍是差远了,可就着他那股子倔劲儿,闲轶已经预见了将来……强取,是不可能了,毕竟,可不想真和胤禛大打出手、拳脚相向。

智取吧……闲轶不会质疑自己的智商,却也哪里敢小视胤禛?然而,眼中精光闪烁,倒是已经开始算计上了。

“快些,额娘派人来传话,要你进宫。”胤禛瞧着慢腾腾从苍梧院里出来的闲轶,语气带着几分嫌弃,却是察觉闲轶神情有些落寞,胤禛忽的又不忍了,上前拉了他一把,并肩向府外走去。

诶?什么状况,怎么就牵手了?

闲轶愣神,下意识跟着胤禛的步子,只觉得被握着的左手有些微凉,稍定神细看身侧的胤禛,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却是整个人柔和多了……四爷真是难伺候,喜怒无常啊!

闲轶自然不会承认,“装可怜”这种招数果然好用。

其实,也未必是“装”?

胤禛若不是真的觉出了闲轶那低落些许的心绪,才不会轻易出手。

爷何止喜怒无常?你便是闲轶、是先生、是表哥又如何?若是再这般不规矩,爷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冷酷无情。

胤禛微微上扬的眼神,这一刻满是风采,是风华少年本该有的骄傲和轻狂。

这两人,心思各异,却也一路安然。

等进了宫门,远远地见了皇太子胤礽,胤禛和闲轶之间的那一份温馨,就被深深掩藏了起来,倒是临了彼此默契地一同扯一扯嘴角,有几分当初先生和学生的样子了。

老二胤礽,是康熙爷亲自教导的,胤禛也不得不承认,这太子二哥近来是越发地有储君风范了,按下心中嘲讽,胤禛又低头暗下自嘲一句“不孝”,却还是忍不住腹诽,能把老二教导成现在这副样子,皇阿玛必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闲轶察觉身侧胤禛散发出几缕寒气,心下了然,初逢在胤禛十二岁的那一年,当时半大的少年,已是俨然一副“爷”的范儿,然而,那时候,浅谈之下,闲轶自然能感觉出,四阿哥对着万岁爷这皇阿玛很有几分期盼。

闲轶懂得胤禛少年的心思,自己自小是孤儿,也懂得去羡慕他人的父慈子孝,而四阿哥胤禛,又或是帝王家的任何一个皇子阿哥,又哪个不盼着皇阿玛的眷顾?

如今,也就是四五年的时间,闲轶几乎是瞧着胤禛一天天心冷如冰。

闲轶见过康熙爷,帝王的心思,是看不透的……惟愿将来胤禛……

“给太子爷请安。”没办法,即便是再不愿,见了面,总得打个招呼,规规矩矩打千行礼。

“胤禛,见过二哥。”同时响起胤禛的问安声,端的是一副“弟恭”的样子。

若闲轶不是早就和着胤禛共谋要把这皇太子拉下高位……此刻,还真会相信,四爷是个好弟弟,尊敬储君兄长的未来好贤王。

像!装得还真像!看来,一年不见,胤禛也是功力见长,而闲轶再瞧着太子殿下很是亲近地免礼,甚至拉着闲轶询问了一番江南之行,顺带着对着景仁宫的沫沫也是好一番关心……原来,帝王家这片肥沃的土地,自古不愁养不出“好苗”来!

一个比一个装得像是那么回事,面对胤禛像模像样的“弟恭”,皇太子回敬了一个“兄友”的范儿。

终于应付完了笑面虎一般的老二,胤禛和着闲轶匆匆赶到了景仁宫,可被胤礽耽搁了不少时间,两人很是不屑地抱怨着。

佟芳华向来对闲轶这侄子青睐有佳,本是放心任着闲轶带沫沫离京散心,如今见沫沫的性子确实开朗了不少,自然是对闲轶更加和颜悦色了。

等着一家人开开心心正要用膳的时候,康熙这个不速之客一来,佟芳华第一个黑脸了,然后,还是沫沫一声“皇阿玛”解了尴尬,康熙的神色,没有人看得懂,即便是芳华,这几十年,她也厌倦了和他猜心思,索性一张脸“黑”到底了。

这几年芳华的冷漠,康熙也似乎已经无心应对了,只是那宠着沫沫的心思,倒是十几年如一日。

用完膳,康熙拉着沫沫细细关怀了一番,正打算离去,却听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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