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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变之四爷的幸福生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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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主子，固伦额驸已经快马出京了。”暗卫回禀。
是吗？沫沫在江宁府，闲轶那小子到底是担心着的。康熙欣慰了，也抛开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猜测。
做老子的派暗卫盯着儿子、盯着女婿，那老四这做儿子的呢？
四爷府书房重地，黑衣人规规矩矩垂首挺立，若是闲轶此刻在，看着定是眼熟的，若是康熙爷此刻在，瞧着也是认识的。
这气势内敛的黑衣人，可不就是当初在江宁府的时候，同样在书房出现过？可不就是那个从江宁府跑回京城，在康熙爷面前明着告了噶礼一状、暗里“捅”了太子爷一刀的那个黑衣龙卫？
“你是说，皇阿玛派出龙卫在查胤礽？”胤禛的神情带着点不可思议，若是江南一行，老康使出了龙卫救急，那么，此时风波暂停，龙卫居然没有“功成身退”、做回那旁观夺嫡大戏的闲人，反而越发地干涉起皇子间的争斗了？何况，这又是皇阿玛亲令的！
康熙爷的这一步棋，让胤禛察觉到了，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改变。
黑衣人，龙卫之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矢放，“是。近来，东宫不安分。”这算是康熙爷已经知道了的，也是这位父亲无法接受和原谅的。
胤禛闭目凝思，抬起手轻轻摆了摆，“你先回去吧，谨慎些，别暴露了。”他需要静一静。
若要猜准了皇阿玛的心思，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几乎，从小到大，胤禛无奈地承认，这老爷子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猜不透！
黑影闪身，胤禛缓缓睁眼，瞧着矢放刚才站立的地方，不禁感叹，当年无心之举，竟然成就了如今夺位的一大助力，想来，能在皇家最神秘的龙卫中埋下探子，连皇阿玛也是想象不到的。
脑子里回荡起刚才矢放带来的消息，胤禛点点头，其实，不用查，也能感觉到，近来东宫的气息相当浮躁、甚至暴躁。
谁说不是呢？如今康熙四十四年，太子爷胤礽，可已经有三十出头了，从出生便是最尊贵的皇子，可整整三十年的皇太子之位，不断的时间，胤礽怕是也坐得有些腻烦了。
人啊，是想往上爬的。
人心啊，果然是贪的。
胤禛伸手摆上自己的心口处，眼底神色诡异不明，有些冰寒，又似乎带着些春暖之意。
胤禛何尝不贪心？
曾，贪心，额娘的温柔，却不可再来；
曾贪心，阿玛的疼爱，却从未纯粹过；
如今，贪心，帝王位上的权倾天下，还贪心，执子之手的两情依依……那么，有多少，可以如愿？
第二天，早朝的路上，胤禩神秘兮兮地拉着胤禛说起了悄悄话，“四哥，听说没？昨晚东宫闹鬼了！”言语神情之中，尽是幸灾乐祸。
“……”胤禛侧头去看弟弟，有些被胤禩的好心情感染了，原本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些。
胤禩也没期待四哥能展露出什么“震惊”、“诧异”、“好奇”、又或者是“八卦”之类的神情，“东宫的美人院子，昨晚一把火烧干净了，咱这位太子爷的心肝宝贝们，可都已经化为灰烬了！巧了，那把火，只烧了那么个院子，啧啧，烧了那几个美人，却是连个丫鬟奴才都没伤着……”
胤禩口中的“美人”，自然不是东宫的妃子妻妾，而正是康熙爷恼火着的断袖美男子。
仅仅昨夜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流言四起，都在传言是已故的太子侧妃兆佳氏冤魂作祟，毕竟，堂堂一个东宫侧妃，仅凭着一个男宠的枕边风就被太子爷废了，兆佳氏受不住那些个嘲讽，猝死了……却是死得蹊跷、死得诡异，然而，若不是今日东窗事发、昨日重现，宫中不过是死了个女人，便是皇帝后宫也是常有妃子美人殒命的。
这其实真是两年前的旧事了，当初，康熙爷为了这事，还把胤礽揪出来斥了一通，却不料，紧接着的时间里，东宫那龙阳之好，反而越发不可收拾，大概康熙爷也是打这事开始，尤其恼火太子好龙阳的混账事。
胤礽战战兢兢整个早朝时间，毕竟，两年前皇阿玛的那通怒火，胤礽还是记忆犹新，虽然当初没有直接失宠于帝，但打击是巨大的。
今日，他就怕昨夜的事，又被皇阿玛拿起来重翻旧账……胤礽何尝没有察觉到？只在这两年的时间，皇阿玛对自己这个储君的宠信，已经远不及曾经了。
然而，今日，康熙爷，却似乎一副不知晓的架势，让胤礽有些摸不准老爷子的心思。
大概也就是胤禛，才是真的不“好奇”其中的故事，至于其他人，不论是皇子阿哥、还是朝中臣子，虽然表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那眼神都透着晶亮。
至于四爷为何能如此淡定，不过是……早在东宫院子失火之前，他便知晓了有这么一出闹剧。
为的，就是“暖洋”一人。
康熙爷没有忘记当初许诺，于是，暗卫首领，令交代下去，遵主子命，“放暖洋自由”。
暖洋，其实算不得真正的龙卫，说确切了，就是个龙卫的边缘人物。因为天生体质的原因，习不得龙卫的功夫，担不了龙卫的任务，可他的的确确算是承了龙卫一脉，父母早亡，都是在龙卫执行任务时亡故的。
暖洋是个特别的孩子，和矢放一样特别的孩子，都是龙卫养大的孩子。
胤禛琢磨着矢放在那一晚的请求，当时，自己竟是真的纵容了一回，因为看到了矢放说起暖洋时，眼中的真切情谊。
曾经，无意救了还是个孩童的矢放一命，换得这家伙以命抵命、背弃龙卫的只对帝王一人的忠诚，从此只效忠自己这个皇子四爷。
那么，如今一时心软，允了这家伙护着暖洋的心思，胤禛有些好奇，矢放还能如何回报？
怪不得胤禛的心机，不过是各取所需。
而这时候，被放自由的暖洋，正加紧步子跟着前面的红衣男子，他们是老熟人了，自小一起长大，即便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暖洋习药、矢放习武，打小的兄弟感情是变不了的。
此刻的红衣矢放，是张扬得难以形容，很难想象，怎样的人，能在黑衣和红衣之间、在内敛和张狂之间，收放自如？矢放，可以做到。
“你不是还有任务吗？”暖洋见矢放没有停下的迹象，又赶快了一步，上前拉住急行的矢放，“不用担心我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龙卫的自由，暖洋有所了解，他不希望矢放为了自己而受罚受牵连。
暖洋是高兴的，离开龙卫、离开皇宫，虽有些失落，可如今毕竟是离开了东宫那个牢笼，难得得了万岁爷恩典，不惜在东宫大闹了一回才得以脱身……或许，人生，还可以重来。
被太子爷压着的这些年，暖洋就是凭着“或许可以幸福”的意念，努力活着。
矢放却是在暖洋拉上自己手臂的同时，反手一扭，便将暖洋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比起长年练武的矢放，怀里的暖洋，显得柔弱瘦小，即便暖洋和一般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很结实了，“难得主子特许我处理私事，不急，把你安顿好了，我才能安心。”
暖洋在矢放面前弱势惯了，打不过、又舍不得拿着自己怀里的药物下黑手，自然就任矢放这“兄弟”欺负了，“主子？”
以为矢放说的是康熙爷，暖洋很有些不解，龙卫还能被特许处理私事？转而一想，连自己都能得到自由，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也就释然了。
“还是我带你走吧，快些。”说完，便一阵风似地飞身掠了出去，带着暖洋往京郊外一片山丘竹林里的小院去。
龙卫老大，令，的确按着康熙爷的吩咐，交代给矢放的人物，是放暖洋自由，毕竟，这种事，也只是交给矢放才是最适合的，暖洋自由的事实，越少人知道、越好。
今日，龙卫边缘人物可以被恩典自由，那么，剩下的龙卫，难不保将来也存了脱身之愿……如何了得？
即便为了暖洋开了先例、许了恩典，可这事，除了令之外，只有矢放一人接手了，也只会是个永不公开的秘密，因为，包括其他所有龙卫，知道的事实是，“暖洋和着东宫那一院子的美人，都葬身火海了”。
为了龙卫的稳定，也心疼暖洋这孩子、为了他的安全，由矢放负责，是最适合的。
令，的确给矢放留了送别暖洋的时间，但其实矢放口中的“主子”，更重要的是四爷胤禛的允许……不是允许放暖洋自由，而是允许“囚禁了暖洋”。
……
远在江宁府陪着沫沫悠哉着的井秀，莫名之际，有些忧心，难以言状。
似乎，有什么能足够引起不安骚动的事情，正在发生。
紧了紧抱着沫沫的双臂，井秀的眼神看着京城的方向，他心里不是不怕，怕这危险不安来自紫禁城，或是万岁爷、或是四爷……没一个是他井秀能够惹得起的，可，为了怀里的人，他愿意努力
60、皇阿玛，要退位？
闲轶快马出了京城，很快便甩了尾随在身后的人，很显然，康熙爷派人跟着，却没有再派出龙卫这样的顶级暗卫继续跟着他这个额驸爷。
自打沫沫和闲轶大婚、搬出景仁宫的时候起，康熙就失去了对沫沫这女儿的“监视控制”，曾经一度斗智斗勇，却最终这位帝王放弃了，对于女儿，他知道，芳华选定的女婿可以很好的保护沫沫，他这做父亲的，也就可以放心了。
闲轶猜到了胤禛在康熙那里顺利埋下了探子，却也很清楚，作为夺嫡四爷党这一势力的领头人物，康熙爷在胤禛身边安下的探子更不会少了去……所以，虽然很想半路折回京城，闲轶还是笑着摇摇头，抑制住了这种类似少年情开的冲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是闲轶作为先生遇见胤禛之前，胤禛就已经学会了的，不得不承认，胤禛在这一点上，简直就是炉火纯青了。
作为情人，闲轶无疑是聪明的，作为未来帝王的情人，闲轶不得不选择做个明白的聪明人，他不会任性到……逼着胤禛非要在皇位和情人之间，做出一个单选的决定。
更何况，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的起初，崭闲轶的出现，其实……是个谋士。
想到此，闲轶索性策马偏了行程，望着广东地界去，两江有佟崭封，江南江湖盐帮有蒋平和井慕、还有李善仁等人，或许，是时候往两广地界走走了……再说，还有几个像是韩萧韩长青样的朋友都在两广，许久没有拜访了。
话说，正在广州乐呵的几人，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凉。
只是，几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的狂妄显见，那分明都在说“哪个敢算计咱哥几个，可不是闲着找不自在吗？”
自信、骄傲、甚至都是自负的性子，一时之间，可都没料到，不久的将来，被崭闲轶那家伙诓了去、给四爷做牛做马。
那时候连连哀叹“误交损友”，已经晚了。
不过，也正是这位皇四子雍亲王的所作所为，让几个文人侠客存了钦佩尊敬的心思，否则，都是清高孤僻、绝对怪异的性子，又哪是胤禛可以轻易驾驭的？不过，话说有闲轶这“如来佛”在，倒也不难。
京里，胤禩钻进了四哥的书房内，两人絮絮叨叨谈了许多，胤禩这段时间把户部的事情理了个透，却是越往深了去、越发的心惊震撼，户部的烂账多得是、户部的烂人更不少……户部的银子，就更少了。
大清朝的底子，便就是这样了。
胤禛也曾在户部当过差，之后才接收了刑部这摊子，听着八弟把所见所查一一道来，胤禛听得很认真，他知道，有些话、有些真相，这时候，大概也就八弟敢去查、敢这么和自己交心交底，“户部……哎。”胤禛久久，叹息。
胤禩也有所察觉，四哥的情绪有些低落，想来，对户部是真的失望了，可……一想到此，那么四哥管着的刑部呢？还有其他六部呢？胤禩想想，禁不住额头冷汗冒起。
这些，皇阿玛都知道吗？
大清朝，这么大一个摊子，胤禛此刻能够猜测的是，皇阿玛这个帝王，必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然而，皇阿玛会是万能全知的吗？不。
康熙，不愧为千古一帝的美誉。
然而，胤禛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他依旧会崇拜皇阿玛曾经的辉煌战绩，然而，从“小家”开始，胤禛甚至在不断怀疑着皇阿玛对大清这个“大家”，是不是同样存在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皇阿玛是念着旧情的，一如他总是在心里留了个位置给曾经的赫舍里皇后，他总是对那些曾经的老臣给予太多的“恩典”、“法外开恩”。
皇阿玛是希望变革的，好比他也会重新爱上额娘佟芳华，无法否认，她是特别的，像是他会费尽心力在朝中大胆尝试用一些新人、一些新的变革……然而，对于这一点，他最终失去了芳华额娘，他终究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不顾一切。
胤禛在不断地推演着康熙的一辈子。
胤禛，想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够看得更高、更远。
康熙四十四年末的时候，胤禛对着胤禩说，“皇阿玛，或许是老了。”
玄烨，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这一点，胤禛意识到了，而，很多人都意识到了，东宫的胤礽更不例外。
美人院子的火灾，让胤礽谨小慎微了一阵子，暖洋一干美人的消失，让胤礽气闷火恼了一阵子，然后，在太子妃“贤德”的笑容下，太子爷后院里的“美人”，迎来了新一轮的春天季节。
“呵……皇阿玛都过了五十大寿……又快是要四十五年了，康熙四十五年啊……哼！”胤礽感叹着，感触很深，然后死死盯住了刚才回禀的奴才，“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回主子，乾清宫里传了消息出来，说……说万岁爷有了……有了退位的意思。”小太监哆哆嗦嗦讲完，太子爷的气势太可怕了，“这、这、这是……从余大总管那里传出来的，按理奴才是不该知道的，可、可昨晚，李德全那小子喝了点酒、得了赏赐，就嘴快了。”
李德全是余连水前些年就选定了的接班人，近些年，渐渐取代了余大总管在万岁爷面前的伺候着的角色，但是，余连水在宫里，仍然是不可逾越的“大山”一座。
胤礽不是没有怀疑，这种够劲爆的消息，像是余连水这种老狐狸老油条，怎么会轻易露了出来？
可是，正因为这消息够震撼，胤礽又……不舍得去怀疑，“退位……退位……对、对！皇阿玛老了，是该想想清福了……”早把奴才都打发掉了，胤礽一个人在书房里嘀咕，神情有些怪异。
东宫太子爷的一举一动，是由着龙卫头子“令”亲自督查的。
父子间的游戏，像是一场，无间道。
一整夜，胤礽没有入眠。
一整夜，康熙如何入眠？
胤禛的四爷府，何尝没有上演这么一出戏？
然而，这一次，尽管龙卫中的“间谍”矢放，没有及时传来康熙爷真正的意图，胤禛面对这个“乾清宫里余大总管那儿传出来的万岁爷退位消息”……
喜怒不惊，是胤禛唯一的反应。
面对胤禛的滴水不漏，康熙更是连着好几夜都没有好好入眠，胤礽的反应，在康熙的预料之中，可是……老四，禛儿他，究竟作何想？
……
几个月后，当闲轶陪着沫沫秘密折回京城外的护国寺，然后再挺着大肚子回公主府生养过后，和胤禛聊起康熙爷摆的这出戏，“这老爷子……果然是老……老糊涂了……”
闲轶的直言不讳，让胤禛有些窘迫，却是直接道出了胤禛现在的心里话。
皇阿玛，还真是老糊涂了。
年纪大了，心急了，步子就乱了，胤禛没想到，皇阿玛竟会出这种“下策”。
谁会相信，这“千古一帝”会自甘退位？没病没痛的……
胤禛不知道，老二胤礽是怎的脑子抽风了才会相信。
胤禛知道，至今，皇阿玛从不曾为了额娘，放弃过作为帝王的一丝尊荣权利，这样的一个帝王，会自甘退位？笑话，滑天下之大稽。
61、退位风波 暴风雨即临
正当胤礽在东宫摩拳擦掌想着如何顺利从康熙爷手中接下皇位，四爷胤禛却是一如既往兢兢业业守着自己的差事“苦干”。
“八哥，你说皇阿玛到底是什么意思？”胤禟闲着没事又晃到了胤禩的户部。
他这九阿哥倒也不是对那帝王位真没丁点儿兴趣，毕竟是个皇子都有可能继承皇位，不过，胤禟觉得自己太了解老四了，像是皇太子那种蠢人，自然斗不过老四胤禛，又像是八哥这种聪明人，却绝不会和老四去抢，那么，剩下自己这个老九，胤禟总是哀叹一声，为了八哥，九弟甘愿退出。
胤禩原本专注着手中的信函，想要理清户部的烂账，还真是伤脑筋，然而，眼前的九弟倒是精通账务，胤禩却并不打算借助胤禟的能力，抬头，缓缓道，“什么意思？你又听说什么了？”
胤禩哪里是不明白老九的意思，不过是在夺嫡这种事上，胤禩向来习惯了不愿去参合，每次提起，都像是打着太极兜圈子。
胤禟也不介意，“八哥，你别逗着弟弟玩！现在谁还不知道，宫里传了消息出来，皇阿玛要退位，瞧瞧，东宫都忙活成那样了，胤礽见着谁都是一副跩到天的蠢样。”像是脑子里想起了皇太子近来的模样神情，胤禟摇摇头，很是一副嫌弃不屑的样子。
“我查我的账，你赚你的银子，别参合那些有的没得。”简洁明了，胤禩的语气却不容质疑，抬头去看胤禟的时候，目光都快像是一把利剑了。
平日里，胤禟私底下给四哥使绊子、给太子爷挑刺儿之类的，胤禩也就装作不知了，反正这老九是知道分寸的，胤禩也不担心胤禟真在哪天惹恼了皇太子或是四哥、无法收拾……话说回来，毕竟是个皇子，宜妃娘娘母家郭络罗氏又是个不错的助力，让胤禟彻底放弃夺位，定是有些不甘。
胤禩想着，早就和四哥打过招呼了，九弟不轻不重地使使孩子性子，还请四哥大人大量别介意，闹不出大的乱子，所以，胤禩便也就随老九折腾了。
可是，这一次，明显是老爷子摆的局，还是一摊子烂局，胤禩瞧着老二算是要栽了，又瞧着四哥淡定自若，自然是不愿意胤禟在这个时候陪着胤礽做了牺牲……本是皇阿玛给众皇子阿哥、各夺嫡党派“下的**药”，胤禩觉得自己这个“八哥”有职责要拎着胤禟小弟的衣领子、躲得远远的看戏。
“胤禟，听见没？”久不闻胤禟回答，胤禩的语气突然变得更加严厉了，这种事，马虎不得，胤禟这种“玩笑”的心态，要不得。
哪知刚才，胤禟是看着八哥，完全被胤禩认真思考的那种样子迷惑住了，他一直知道，八哥特别聪明，八哥想事情的时候特别……漂亮……他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啊？哦……行了行了，八哥，我又不是老二那蠢蛋，哪里不知道……”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果然，收到八哥带有戏谑的眼神，不自禁的，脸一红，扭了过去。
胤禟这话，摆明了，刚才那句“皇阿玛是什么意思”，是在没话找话呢。
胤禩没打算忍笑，可不，如微风般的一连串轻笑声响起，看着胤禟难得这副窘迫的样子，胤禩觉得，哪怕是被埋在一顿烂账中，这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挺有盼头的。
……
宫里宫外，为了这一个“莫须有”的退位传言，闹得沸沸扬扬。
乾清宫的偏殿里，趁着万岁爷午休的当口，李德全匆匆找了师傅余连水，“……您一定要救奴才，师傅，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我只是喝多了，不、不知道说过些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消息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师傅……”
“不论真假，你现在还在妄想能脱身吗？”余大总管徐徐道来，眼底带着些失望，这徒弟，几年的功夫，底子也不错，好不容易带出来，就这么毁了？
“师傅……”从被余连水挑中了选在乾清宫，李德全就像是“平步青云”一般，从个小太监，一直爬到现在的位子，可以说，如今，宫里新进的奴才，哪个不知道万岁爷跟前最得宠的李公公？反而，倒是师傅余连水这正牌总管渐渐是一副“告老还乡”的架势了。
瞧着跟前跪着的徒弟，年纪也不小了，不过，三十打头能隐隐是乾清宫大总管的架势，不得不承认，这小李子是混得不错了，不过……余连水没说话，只是眼神看得很远，他有些想念早些年出了宫的语竹和蓝馨了，若说在宫里混得出彩，怕是很多年都不会有人能超过自己这个打万岁爷登基就伺候在身边的余总管了，更别说，再有语竹那般能仗着佟主子、敢和自己这大总管叫板的姑姑了。
一转眼，物是人非，近来，似乎一直在感叹，老了，真的是老了。
李德全久久等不到师傅的回应，瞧着余连水只是看着远远的，心里越发急了，他是挑着万岁爷午休的时候来找师傅的，不知万岁爷什么时候会唤起自己……隐隐的，脑子似乎被一股力量冲击着，李德全突然瞪大了眼睛，“……师傅，是……是小徒错了，您……您高抬贵手救救奴才把……我错了、错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德全的眼里，余连水这师傅似乎没那么重要了……毕竟，如今万岁爷跟前最贴近的心腹太监，是自己李德全。
这蠢想法，终究会害死人。
李德全病急乱投医，瞧着余连水的态度，猜测以为，这次是眼前的师傅布的局，难道是不满自己了？心里嗖嗖地凉，怎么就愚蠢地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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