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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残志不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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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盯着林灼阳的脸,当初被抛弃时,心里的那种不甘和仇恨又死灰复燃般烧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们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我从来就没把你当爱人来看!你顶多就算我的床伴!免费的,不用付钱!你就得瑟吧,你也不想想看,有哪个长得好看头脑又好的男人会看上你?!别白日做梦了!”
萧典甩出这些话完全是气昏了头,他只想看林灼阳恼羞成怒的样子,也算是死前最后的任性,最后的坏心。
林灼阳果然被刺痛了,他的嘴唇都在颤抖,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哭,或许人在最愤怒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他点了点头,好像在努力嚼咽下萧典这番话,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很好……”他轻声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对吗?”
他转过身,疯了一般在床头抽屉里翻找,然后他找到了一张薄薄的纸,他把它扯了下来,用几乎已经抖得握不住笔的手在上面写下了什么,然后他走到窗前,一下子拉开了窗户,风瞬间灌了进来,薄薄的纱帘被吹得肆虐纷乱。
林灼阳狠狠褪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二话不说,将它朝着外面眩目的光线扔了出去。
萧典被强烈的天光刺得几乎要流泪,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左手无名指上传来一阵火炙般的剧痛,他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掌,眉头紧锁着。
林灼阳朝他走了过来,紧紧绷着脸,他把刚才从床头柜里找出来的那张纸塞进了萧典怀里,声音在颤抖:“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个给你!”
萧典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林灼阳,然后忍着无名指上火辣辣的疼,把皱巴巴的纸头展开——
那是他送给林灼阳的生日礼物,已经签了名的爱情支票。
上面林灼阳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话: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萧典盯着那张支票,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他轻轻咳嗽几声,笑了。
他当着林灼阳的面,把那张支票对折,然后慢慢地,平静地撕成两半,再对叠,再撕。直到支票成为零碎的纸片,纷纷扬扬从萧典冷白修长的指间飘落,飘在泛着金色光斑的地板上。
这个过程中,萧典一直在微笑。
他对林灼阳说:“我不会接受它,因为我说过,它是爱情支票,而我已经不再爱你。”
他说完,最后一次带着胜利者的假面,向林灼阳勾扬起唇角。然后他转身,踩着一地纸片和硬币,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套房子。防盗门在他身后合上的瞬间,萧典觉得无名指的疼痛已经到达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极点。
他进了电梯,剧烈地咳嗽几声,然后抬起手细看,就在这时,那枚婚戒发出令人惊讶的苍白光晕,然后戒身燃起了明亮的,却又不烫手的火焰,在那微弱的火光中,戒指慢慢枯槁,慢慢融化。
最后,随着一阵清脆的裂响,它化成了星星点点的齑粉,从指隙间无声无息地飘落下去。
萧典知道,就在这一刻,被林灼阳抛掷下去的另一枚戒指一定也碎了,在冰冷的积雪中,零落成灰。
萧典走出了这栋楼房,他知道林灼阳所在的屋子里有一个窗口,从那里可以看到下面的景象,可以看到他离去的背影,他没有回头,不知道林灼阳是不是正站在窗台前看着自己远去,他只是咬着牙,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口腔中满是血腥味,身体仿佛像被钝刀一下一下地劈开,砍断血肉筋骨,砍断血管肺腑。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靠着什么,才终于走到了小区僻静无人的窄巷里,终于走出了林灼阳所能看到的范围。
也许是凭着那一口闷气,或者……只是不想让林灼阳看到自己再次跌倒的狼狈模样。
左手在淌血,点点滴滴的红色,顺着修长苍白的无名指淌下来。
在指根处,原来戴着戒指的地方,有一道狰狞的血痕,死勒在皮肉上。那是林灼阳给他的所有痛楚里的万分之一,但却是唯一清晰可见的。
其他的,只能烂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
萧典跪倒在阴暗的小巷深处,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蛇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刻,他捂住口一阵呛咳,咳完之后,喉中是翻涌起了强烈的腥膻味,他眼前一黑,吐出的全是血。
那样热烈鲜艳的红色,在茫茫雪地里盛开着,就像独自耐过严冬的花朵。
萧典怔怔看着面前的血,竟然有种已知天命的豁然感,他跪在地上,身体突然开始变得很冷很冷,头脑里嗡嗡的全是一些他难以分辨的声音,他觉得有寒风穿过了他的胸腔,四肢百骸都像被撕裂一样。
萧典突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他凝视着新淌下的一滴血在落地的瞬间变成了冰冷的螺丝钉,莫名其妙地很想笑。
笑自己一朝为人,中间经历了再多,却依旧逃不过命数。
萧典倒在了地上,眼眶突然很酸涩,然后他觉得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面颊的弧度流了下来。
咸咸的,有些苦。
……原来自己也是会哭的……吗。
“林灼阳……林灼阳……你爸爸的病已经好了……已经没事了……再也没事了……”
他的喉咙里发出破碎不清的哽咽,那是萧典这辈子第一次示软,也是最后一次,在无人的小巷里。
低声地哭泣。
阳光洒在纯净的积雪上,潋滟出虚妄的金色光芒,在那寂静温暖的色调中,青年的身体像冰雪般缓缓消融,直到最后,凝汇成一堆残破的冰冷铜铁。
那是一台被主人摔破的老式电脑,静静卧在雪地里,让阳光沐净满身创伤。

62 谈心
老林身上出现了一个悖论,Chrisskinner来了之后,他的化验结果全部显示老林只有肺炎,没有肺癌,面对那充足的证据,经验丰富的刘主任简直委屈得说不出话来,都快急哭了。
你妹的,如果林董他老人家没癌症,这化疗做着,猛药灌着,人不得直接崩过去啊?刘大夫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这责任她负得起吗?
手下的护士好心提醒,刘大夫这才想起来,不对啊,他Chrisskinner有化验单,自个儿也有啊,老林入院以来做的每一次化验结果她可都留着呢。
刘大夫把厚厚一叠单子塞给英国佬看,英国佬看了,又开始摸鼻子,唧唧咕咕地对刘大夫说:“如果化验结果是这样的,那倒真是癌症……”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最后护士小心翼翼地猜测:“会不会……拿错报告单了啊?”
“这怎么可能呢?”刘大夫简直叫苦不迭,“报告单能拿错一次就算是失误了,哪有次次拿错的道理?除非有人算计好,背后坑您呢……”
她说道这里,突然瞪大了眼睛,敲着手里的圆珠笔说:“林董,您入院的时候,不是刚好遇上人利用媒体诽谤您吗?会不会……会不会我们医院有内鬼?”
老林不在意这些,废话,哪有人会在这时候在意这些鸟事?
院方立刻给他安排了一次全方位的检查,结果一切安好,悖论就出现了,如果说老林真的得了癌症,不可能这么快就说癌变全部消失,病自己就好了。如果说老林没得癌症,那么几个月给癌症病人开的药,做的治疗他可全受了,正常人遭了这罪身体还能保持健康?
开什么玩笑。
老林在医院观察了几天,顺利出院,刘主任开始担心自己的饭碗问题,Chrisskinner表示对这种奇怪的事件很感兴趣,想找媒体来曝光,被老林的秘书很客气地拦下了。
不管怎么样,大难不死的人都不太会在意那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鬼门关走一遭,等于死了一次,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老林回到了生活中,林妈妈涕泗横流地对着菩萨拜了又拜。老林原来不信佛,可遇到了这种科学解释不来的事情,也只有宗教可以解释了,这不周六一大早,俩老头老太太就蹬着自行车跑灵隐寺还愿去了。
柳丝吐翠,夭桃初红,雪融之后,总是一个暖洋洋的春季。
杨雅和林灼阳在这个暖洋洋的春季订婚了。
单位里几个主任,部长,还有平时和老林家关系比较好的员工办了一次庆祝酒会,老林乐呵呵的说自己埋单,让他们去外边随便吃,自己就不出酒席了,让儿子去。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老林是想退位,让林灼阳子承父业了。
出席宴会的那些员工都是笑眯眯的,不停地给林灼阳倒酒,只有施小美显得很冷淡,她化着主基调是桃红的浓妆,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眼神很漠然,并且一次都没有和林灼阳碰过杯。
宴会上山珍海味,觥筹交错,熏熏然就把人放醉了,林灼阳酒量不好,喝多了胃里就翻江倒海,可偏偏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林灼阳晕乎乎地摁了通话键,杨雅的声音传了过来:
“阳阳,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林灼阳揉着额角说:“公司里几个聚会,怎么?爸没跟你说吗?”
即使隔着话筒也能听出杨雅的委屈:“公司公司,你还要不要我了?都说了四月就要结婚的,到现在婚纱也没试过,酒席也没有谈过,你什么都不管,每天都在我睡着了才回来……”
她说着,抽泣两声,又想哭。
林灼阳觉得自己头疼得更厉害了,酒店的灯光照在盛着红酒的高脚杯上,那光线妖娆得简直让人晕眩。
“你也知道我最近应酬很多……萧典走了之后,全部事情我都得尽力去适应,晚回来也是不得已的,小雅,听话,你先睡吧,好不好?”
“为什么又是萧典?”杨雅哑着嗓子道,“离了他,地球就不会转了?你为什么还想着他呢?”
林灼阳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但还是耐着性子,对自己的未婚妻解释道:“公司的业务以前都是他处理的,他走了我能不想吗?我就算不想,我天天对着的那些资料里也都有他的笔迹,你说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忘掉一个人?”
“他既然这么有效率,那你再去找他啊,把他叫回来,你回家,你回家多陪陪我好不好?”
手握着高脚杯,林灼阳必须要花很大的耐力去克制自己,不把里面的残酒往自己头上淋,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杨雅烦炸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订婚前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为什么现在就要管着自己每天的作息时间,对自己的去向盘根问底呢?
他对她说:“小雅,你以为人家是什么人?想请就请,想开就开的吗?你叫我到哪里去找萧典?我哪里去联系他?”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辞职?”
林灼阳的头几乎都要磕在桌角上了,他简直无语,半天才咬着牙说:“大姐,如果不是你要求的,他会走吗?!”
杨雅还想说什么,林灼阳已经完全受不了了,他啪得一下合上手机,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胃里翻腾得难受,脑袋更是晕得厉害。
“对不起啊,你们先吃着,我去一趟洗手间……”
才到盥洗室的洗手台前,林灼阳就克制不住,撑在冰冷的台子上,吐得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来,林灼阳漱了口,又拿冷水泼洗自己的脸,水珠从滚烫的脸颊上慢慢淌了下来,他无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地合上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来。
他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以前动不动就哭鼻子,耍小脾气,萧典……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其实自己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吧。
他轻吐了一口气,在自动烘手机下烘干了双手,然后整顿好自己的领带,低着头走了出去。
才在转角处,肩膀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林灼阳抬起脸来,看到施小美靠在墙壁上,手里举着两瓶红酒,面无表情地说:“出去喝两杯,嗯?”
林灼阳微怔,望着她荔颊红深,瞳水深深的脸庞,皱着眉头问:“……就你……和我?”
“就你和我。”她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嘴,可能是喝高了,竟然直接揪着林灼阳的领带,把他拽到酒店后门。
两人坐在台阶上,旁边的法式路灯投下朦朦胧胧的淡黄光晕,酒店花园里栽着成排的修竹,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暧昧不清的黑影落在地面,有些萧瑟的意味。
施小美撬开瓶盖,一瓶自己攥在手里,一瓶塞给林灼阳。
林灼阳有些诧异地凝视着她,施小美刷着浓密的睫毛膏,在灯光下目光显得很朦胧,她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红酒,然后被呛得连连咳嗽。
“喂喂……你到底会不会喝啊……不会喝就别喝这么多好不?”林灼阳说着,想去夺她手里的酒瓶子,被不客气地甩开了。
施小美白了他一眼,神情依旧很傲气。
林灼阳却微微一愣,因为他看到施小美的眼睛有些浮肿……好像……好像哭过一样。
心里窜出一个很唐突的想法,难道今天施小美化着这么浓的桃红妆,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住哭肿的痕迹?
施小美又灌下一大口酒,望着前面的花园,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了:“你和他怎么玩完儿的?”
毫不客气的措辞,林灼阳简直被她噎了一下。
施小美眯着眼睛,夜风吹动她柔软的刘海,她慢慢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分了?”
见林灼阳不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讲:“我知道,他是不会主动甩了你的,有些事情他不说,但不代表着他没有去做。萧典这个人啊……就是这么大男子主义,好像一切由他去扛,都是天经地义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她垂下脸,微微笑了起来:“他照顾你的时候,可以无微不至,但是又不让你知道,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似的。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他都喜欢装得若无其事,我是个崇拜强者的人,但是我概念里的强者不是什么董事长,百万富翁,而是能在他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依然笑得起来,能给周围带来安全感的人。”
“所以我喜欢萧典,真的。”她顿了顿,声音突然轻了起来,“……我想不通我究竟有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他会选择你而不是我,比头脑,比相貌,比身材……输的都是你啊林灼阳。”
她醉醺醺地拍了拍林灼阳的肩膀,口无遮拦地说着。
她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抱住自己的膝盖,轻声道:“他和我分手的时候,告诉我,他想好好照顾的人是你,那时候我真的好难过……林灼阳,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从来没有……”
林灼阳默默地听施小美说着,施小美的声音很轻,但是依旧在固执地按捺着哭腔,她和杨雅不一样,她这种女人,把流泪视为一种耻辱。
“我在学校读研,带两个大学生,然后有一天晚上,其中一个女生的男友来接她,他买了一罐热柠檬茶,让她在路上握着暖手,我那个时候就在路灯下,看她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心里真羡慕……其实我的手也冷,可是我只能把它们放在口袋里,慢慢地焐暖自己……”
施小美低下了头,碎发滑了下来,遮住了侧脸,她说:“有人问过我,为什么要这样争强好胜,咄咄逼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以为我想吗?我和别的女人吵架了,她们可以窝进男友的怀里哭诉,可我呢?我只能一个人站着,听着别人骂我,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没有依靠。下雨的时候,一群人在屋檐下躲雨,等他们的恋人来接,可我只有自己跑回去——发烧了,感冒了,也只有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根本没人会同情我,我的爸妈在农村,我一个人在杭州打拼——林灼阳,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独自忍受着胃疼,忍受着挫折,还得撑直脊梁的那种感觉?”
她把脸埋进膝盖中间,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
林灼阳知道她哭了,可是她不肯让他看见。
过了好久,施小美才重新抬起头来,她把脸转到林灼阳看不到的另一边,用衣袖抹了抹,然后又灌下一大口酒。
“对他……我是第一次付出感情,可是我输得那么没有理由……”她发出一种很古怪的声音,似乎是哽咽,又像是嘲笑。
“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好奇怪……同性恋……他为什么会是……这种……这种……”她厌恶地闭了闭眼睛,没有说下去。
“……你讨厌他吗?”林灼阳问。
施小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同性恋都是很恶心,是在乱来,是失败的,不负责的男人才会进的圈子……可是我看到了他,我听他告诉我,他想对你好,一直对你好……我突然觉得,好像……好像事情又不像我想的那样……”
林灼阳垂下眼帘,轻声说:“不……他只是在对你随口说说罢了,他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好过,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只会留给我一个背影,而不会站在我的身边……”
施小美笑了起来,残剩的红酒都洒在了地上:“说你傻你还不承认,真正关心你的人,是不会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的……”
见林灼阳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从包里翻出一叠复印件,一张一张甩在林灼阳面前,神情很难以捉摸:“你陪林董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公司受到了很大的挫折,快递门只是一个开头,随后是资金链的无故断裂,合作伙伴的违约,正在洽谈的十余位大客户被挖……”
她把那些复印件都甩给了林灼阳,手虚点在上面:“这张,是商会的澄清声明,萧典和那个姓安的警察花了好久才揪出的快递门黑手。这张,是支票……萧典为了追回合作伙伴的违约金,供给上断裂的资金链,两天没吃没睡,守在别人公司门口等……这是那些客户的下单……”
她一份一份数着,林灼阳却感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冷透。
他抓起其中一张,盯着萧典熟悉的签名,嘴唇微颤起来。
施小美把酒全喝完了,酒瓶扔到一边,滚下了台阶。
“这些……都是他在那个时候做的?”有人沙哑着嗓子问,林灼阳诧异于那嗓音的粗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声音其实是自己发出来的。
“全部是他。”施小美望着墨蓝如洗天空,轻声说,“连续半个月,累了就靠在桌上睡,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从来不抽烟的人,那段时候却在办公室里的人都离开后,站在窗前抽掉整包软烟。”
她苦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是不要命了呢……可是看到他对着你的相片出神,才明白一切都是为了你。”
施小美踉跄着站了起来,悠悠晃晃地走下台阶,走到花园里。
“林灼阳,你真傻……傻透了……”她低着头,默默往铺着雨花石的小路上走。林灼阳脑袋突然一热,他站起来,叫住了她:“你的手机……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给他打个电话?”
施小美转过头来,一边倒走着,一边向林灼阳摇头:“没用的,已经两个星期了,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你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
她喝得醉醺醺的,步履有些不稳,径自倒退着,这个时候,她身后的竹林突然剧烈颤动起来,然后在施小美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姜黄色的花斑大猫从里面蹿出,施小美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地就往后面摔了过去。
“小心!”林灼阳喊道。
喊完之后才发现,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人从施小美后面扶住了她,施小美挣扎着站直了,回头看着他。
是一个挺腼腆的青年,脸白白净净的,穿着厨师袍。
“……”施小美皱起眉头。
那青年原本来握着她的手臂,看到她的神情,脸一下子涨红了,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把手垂下来,嘟哝道:“我……我追……猫……”
“……”施小美打量了他两下,转过身去,说,“猫往那边跑了。”
青年厨师的脸涨得更红,咕哝两声,又望了施小美一眼,低着头追了过去。施小美却突然叫住了他:“喂。”
“……啊?”青年立刻转过了头,看着她。
“那两瓶酒,不够喝。”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林灼阳脚边的空酒瓶,“一会儿再送两瓶来,送到3号包厢。”
青年厨师红着脸,点了点头。


63萧典的留信
林灼阳恶狠狠地踩着油门,闯过黄灯,直飚在马路上。
女人啊……女人啊,她们是绳子做的吗?为什么可以这么缠人?
刚才和杨雅吵了一架,起因只是因为一个老太太的电话——那老太太是萧典的房东,整理房间的时候说发现了一封萧典留给林灼阳的信,她让林灼阳来拿。林灼阳原本是准备陪杨雅玩游戏的,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站了起来,膝盖上的游戏控件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杨雅非常不高兴,坐在沙发上很委屈地问,是萧典的信重要,还是她重要?
林灼阳很无奈地告诉她,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于是杨大小姐开始掰旧账,说林灼阳不陪她选婚纱,不陪她买婚戒,甚至不和她多说话,这哪里是一个未婚夫该对他未婚妻的态度?
她说着又开始掉眼泪,餐厅纸抽得很勤快。
林灼阳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无语半晌,转身拿了车钥匙就打算离开,杨雅在后面喊:“你走,你走你就别回来了!”
林灼阳一下子火了,蓦然转过头,怒道:“杨雅,不是说订了婚你就踏进了林家的门,为什么订婚后你会变成这样?!难道之前那么温柔,那么懂事,那些你都是在装?!”
“对待家人和外人能一样吗?我缠着你是因为我爱你,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为什么我不让他们陪,只想让你陪呢?”杨雅很委屈,鼻尖都哭得微微发红。
林灼阳气得脑袋都快冒烟,咬了咬牙,却发现自己不忍心骂她,只好铁青着脸,抓了钥匙摔门而去。
一路飚车到了出租房,林灼阳的火气才稍稍消了下来,他抬手敲门。
以前来这里,为自己开门的一直是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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