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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战争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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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为英国船,已决定放弃敌对行动,使用信号询问:“我是否可以前进?”其实,这纯系误解。日本旗舰吉野命令秋津洲、浪速归队的原因,是要重新分配任务,令浪速专门监视高升,由吉野、秋津洲追击济远和操江。
浪速发信号请示对高升的处置办法。吉野回答:“将商船带赴总队,向司令长官报告!”于是,浪速第三次依然用“停止不动”的信号命令高升。并掉转头来,驶到距高升约四百公尺的海面上停下,将舰上所有的二十一门大炮都露出来,用右舷炮对准高升船身。
十点左右,浪速放下一只小艇,向高升开来。小艇靠高升后,有几名带有来福枪和佩刀的海军军官登船,为首的是人见善五郎海军大尉。人见善五郎等来到高惠悌的房间,要求检查商船的执照。高惠悌出示执照,并提请登船的日本军官注意高升是英国商船。人见善五郎不于理睬,向高惠悌提出:“高升要跟浪速去。同意吗?
高惠悌竟回答说:“如果命令跟着走;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抗议下服从。”注9对日本的武力威胁完全屈服。这更加助长了日本侵略者的气焰,并为其提供了有利机会,使其阴谋得以实现。注10这样人见善五郎等便带着满意的答复离开高升而回到浪速。当人见善五郎等日本海军军官登船检查时,船上的中国官兵始终怀着高度的警惕。仁字军营务处帮办高善继感到事情危急,对大家说:“我辈同舟共命,不可为日兵辱!”这时,忽见日舰挂出第四次信号:“立刻斩断绳缆,或者起锚,随我前进!”高惠悌准备服从浪速的命令。顿时,许多将士攘臂而起,全船骚动。高善继冲向船长,拔刀瞋目曰:“敢有降日本者,当污我刀!”大家齐声响应,一船鼎沸。因言语不通,由汉纳根翻译,将全体官兵的决心通知船长:“宁愿死,决不服从日本人的命令!”高惠悌试图说服清军将士对敌降服,于是同高善继展开了一场辩沦:
船长:“抵抗是无用的,因为一颗炮弹能在短时间内使船沉没。”
帮带;“我们宁死不当俘虏!”。
船长:“请再考虑,投降实为上策。”
帮带:“除非日本人同意退回大沽口,否则拼死一战,决不投降!”
船长:“倘使你们决计要打,外国船员必须离船。”
清军官兵见高惠悌不肯合作,便把他看管起来,并看守了船上的所有吊艇,不准任何人离船,高惠悌要求发信号请浪速再派小艇来,以便传知船上所发生的情况。人见善五郎等日本军官又靠近高升轮。汉纳根到跳板上对日军军官说:“船长已失去自由,不能服从你们的命令,船上的兵士不许他这样做。军官与士兵坚持让他们回原出发的海口去。”高惠悌说:“带信给舰长,说华人拒绝高升船当作俘虏,坚持退回大沽口。”还指出:高升是一艘英国船,并且离开中国海港时尚未宣战,“考虑到我们出发尚在和平时期,即使已宣战,这也是个公平合理的要求。”人见善五郎答以模棱之词,驾艇回舰。注11
这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半钟,交涉历时三个小时。在这场交涉中,中国官兵不怕威胁,宁死不屈,挫败了日本侵略者的迫降企图。东乡平八郎决定要下毒手。于是,浪速又挂出第五次信号:“欧洲人立刻离船!”将土们看出了敌人的毒计,“慷慨忠愤,死志益坚,不许西人放舵尾之小船”。注12于是,高惠悌用信号回答:“不准我们离船,请再派一小船来。”浪速答复:“不能再派小船。”并在樯头挂出红旗。这显然是一个表示危险的警告。而高惠悌竟俯首听命,坐等高升被击。
与此同时,浪速向前开动,并绕巡高升号一周,然后停在距高升一百五十公尺处。下午一时,浪速突然发射一枚鱼雷,但没有命中。又用六门右舷炮瞄准高升,猛放排炮。浪速舰长东乡平八郎在日记中记载此事道:“清兵有意与我为敌,决定进行炮击破坏该船。经发射两次右舷炮后,该船后部即开始倾斜,旋告沉没。历时共三十分钟。”注13当高升号将沉之际,高善继等意气自若,同士兵一起誓死抵抗。在浪速炮火的猛烈轰击下,用步枪“勇敢地还击”。浪速虽不停地“向垂沉的船上开炮”,但清军官兵视死如归;仍然英勇战斗;直至船身全部沉没。日舰为了报复;对落水的中国士兵进行了野蛮的屠杀;竟“用快炮来向水里游的入射击”注14,为时达“一时之久”。注15
下午一时半,高升船体全部没入海中,其位置在蔚岛以南约二海里处。当时,飞鲸由牙山返航后适经此处,目击了浪速击沉高升号的全过程。对此,飞鲸船主瓦连在航海日记中有详细的记述:
“当午后一点钟时,该兵船即向商船开炮,该商船上汤气烟即滚上。此时,本船与该商船相离约五英里,当即转舵向南行,以避炮火。日本兵船向该商船放炮约十五、六响,其船即开始下沉。该商船首尾俱有天遮,甚似图南。船尾舱高,舱面即系天遮。当沉时系船头先沉,船尾向上,该船忽翻转四十五度,即全沉下,桅杆复直立出水四十英尺,时潮水甚小,至一点半钟时即全不见。”注16
这次遇难的中国官兵共一千一百一十六人。高升沉没后,法舰利安门号从桅杆上救出四十二人,德舰伊力达斯号运回一百一十二人,英舰播布斯号运回八十七人。三国军舰所救起各营弁兵的情况如下:(表略)
事后,清政府对三国军舰舰长及有关人员均授予相应的宝星奖章,“以酬劳勤”。注17此外,通永练军左营士兵李裕发、冯玉山二人,被日军俘虏。注18还有直隶藉士兵二人,“原乘高升号来韩者,因半途高升号击沉,凫水漂于孤岛,渴吸海水,饥食野草四十余日,遇救来汉城”。注19根据现存资料,可知高升号上的中国官兵共有二百四十五人遇救获生。其余的八百七十一名官兵全部壮烈殉国。
据高升号船籍名单,该船共有七十四名工作人员。其中,船长、大副、二副、三副、大车、二车、三车七名皆英国人;舵工三名皆菲律宾人;其余船员六十四名,多为广东、福建、浙江籍人,也有少数菲律宾人。船沉后,日舰浪速放小船救起高升号船长高惠悌、大副田泼林及舵工泽里斯塔三人。注20法舰利安门号救起舵工欧利爱脱及水手二人;德舰伊里达斯救起水手六人。乘客德人汉纳根因水性好,自己游到了岸上。这样,在高升号工作人员中,只有十二人得救,二副韦尔什、大车戈尔顿等五名英国人,以及舵工一名和船员五十六名,也都葬身海底。
注释:
注1 《日清战争实记》第2编,第7页。
注2 《弥伦斯致博来函》,《盛档.甲午中日战争》(下),第46页。
注3 《弥伦斯致博来函》,《盛档.甲午中日战争》(下),第147页。
注4 1895年遣返士兵70名,另一名死在日本佐世保监狱中。见《日本送还各营人数清折》,《盛档.甲午中日战争》(下),第463页。
注5 《汉纳根大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舰击沉之证言》,《中日战争》(6),第19—20页。
注6 《高升号船长高惠悌的证》,《中日战争》(6),第22页。
注7 《汉纳根大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舰击沉之证言》,《中日战争》(6),第22页。
注8 《汉纳根大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舰击沉之证言》,《中日战争》(6),第20页。
注9 《高升号船长高惠悌的证明》,《中日战争》(6),第23页。
注10 汉纳根指出:若高升早为之计,当浪速发出第二次信号时,“脱开锚链,再采用诡计,假装服从日船命令而逃住附近岛屿的话,它可有很多机会得到—个较好的命运”。(见《汉纳根大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舰击沉之证言》)
注11 以上据《汉纳根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击沉之证言》,《高升号船长高惠悌的证明》,《中日战争》(6),第20一23页,《中倭战守始末记》第1卷;第5页。
注12 《中倭战守始末记》第1卷,第5页。
注13 《东乡平八郎击沉高升号日记》,《中日战争》(6),第33页。
注14 《汉纳根大尉关于高升商轮被日军舰击沉之证言》,《高升号遭难遇救者之陈述》,《中日战争》(6),第21、28页。
注15 《亲兵前营后哨哨长张玉林供词》,《朝鲜档》(2013)。
注16 《瓦连航海日记摘抄》,《盛档.甲午中日战争》(下),第 82页。
注17 《倭击高升轮船片》,《李文忠公全集》,奏稿,第78卷,第43页。
注18 《北塘练军左营步兵李裕发、冯玉山供词》,《日清战争实记》第3编,第89页。
注19 许寅辉:《客韩笔记》第25页。
注20 《日本法制局长官末松谦澄调查书》,《日清战争实记》第2编,第47页。
第二节成欢之战
一 日军进犯牙山
早在七月二十三日,日本混成旅团长大岛义昌少将即接到大本营发来的讨伐牙山清军的电令。本来,大岛就要率队出发,因需执行包围朝鲜王官的任务,故将进攻牙山清军的日期推迟。
到二十五日,大岛收到中国援朝部队将集中于忠清道牙山县和平安道平壤府的报告,深恐再行推迟中日军事冲突的时间,对日本颇为不利。乃决定不等朝鲜政府的委托书到来,即率混成旅团主力由龙山出发,向牙山进犯。大岛所率混成旅团主力,包括步兵第十—联队和第二十一联队的四个大队,共十五个中队;炮兵第五联队第三大队,携山炮八尊;骑兵第五大队第一中队,有战马四十七匹;工兵第五大队第一中队,以及辎重兵和卫生队等,合计兵力有四千余人。大岛以第二十一联队第三大队为前锋,由古志正纲陆军少佐率领;自率混成旅团本队为后军。但是,朝鲜官民对日本军队皆抱敌视态度,“拒绝供应食物和人马”,给行军带来了困难。于是,大岛义昌“决定采取非常手段,从军队中选拔二十名机警的士兵,加派二十名警察,把守通往汉城近郊的要道龙山、鹭梁、铜雀津、汉江、东门外等处,凡路过的牛马,不管是否载有货物,尽行扣押”注1,以备军用。这样,大岛混成旅团才得以开拔。当天,前锋宿于京畿道的水原府,后军宿于果川。
日军前锋宿水原后,原计划二十六日继续前进,但因前日所征集的朝鲜夫役全部逃走,大队长古志正纲少佐“大愤,虽百方苦心征发,韩民多避不应”。注2因此,日军前锋不得不在水原滞留一天。二十六日下午三时,大岛义昌率混成旅团本队亦抵水原。古志正纲是日本山口县人,十九岁入伍,在军二十八年,参加多次战役,从未陷入如此困境,深觉失职,贻误军机,于是夜自杀。大岛遂命第三大队第十二小队长松崎直臣大尉代理大队长。
是日下午四时半,大岛义昌先派出的探兵一队,在丰边新作骑兵大尉带领下,进至振威以南的七原,与聂士成的探兵相遇,双方交火片时,即均撤回。日方记载称此为“日清两国军队交战之始”注3,其实这仅是少数骑兵的相互枪击,尚不能称之为两国军队正式交战。据聂土成《东征日记》:“二十四日(七月二十六日)……探报倭大队已逼振威。”注4清军探骑在七原与日军探兵相遇,误认为日军大队已离水原南进,因而作出了“倭大队已逼振成”的错误判断。二十七日,大岛义昌率混成旅团本部进至振威,全军在此露营。直到此时,大岛还不知道清军大部已移守成欢。
二十八日凌晨四时,日军从振威出发,经七原开赴素沙场。上午八点半,大岛混成旅团本部到达素沙场。这一带沼泽很多,水田相连,到处丘陵连绵起伏。日军前锋军官登上高丘了望,始发现前方有中国军队扎营,便下令停止前进,在树荫下露营。并立即挑选五六名军官改着朝鲜服装,到清军营盘附近侦察。到黄昏以后,奉命侦察的军官回报,大岛始知中国军队大部已撤离牙山,而移驻于成欢驿。
于是,大岛混成旅团便以素沙场为总营,进行攻击的部署。当天夜间,旅团长大岛义昌少将、参谋长冈外史少佐、福岛安正中佐、武田秀山中佐等召开会议,讨论作战计划。会议认为:“敌军占领成欢驿,其右翼以一高地为依托,在此筑成正方形营垒,树立旗帜,中央设炮台两处,可向正面及侧翼前方射击;左翼以步兵占领。有一条道路由素沙场直穿敌阵中央。两翼之间相距约一里半地,其间全为水田,两条小河由东向西流去,与阵地恰好平行。敌阵地势如此,故白天不利于进攻,须先利用夜幕掩护接近敌阵。敌之右翼,与一高地相连,多少有可隐蔽之处,且正面十分开阔;敌之左翼,虽亦为山岗,但正面开阔不大,且难隐蔽接近。因此,主攻方向应放在敌之右翼。”注5
于是,决定将全军分为左右翼两队:右翼队以步兵四中队和工兵一中队组成,由武田中佐率领,担负牵制清军左翼的任务;左翼队以步兵九中队、炮兵一大队(缺一小队)和骑兵一中队组成;由大岛亲自率领,采取攻击清军右翼侧后之策。
日军连夜讨论制订作战方案之后,便于当天午夜发起了攻击。
注释:
注1 杉村浚,《明冶二十七八年在韩苦心录》,第60页。
注2 桥本海关:《清日战争实记》第3卷,第141页。
注3 田保桥洁:《甲午战前日本挑战史》中译本,第151页。
注4 聂士成:《东征日记》,《中日战争》(6),第9页。
注5 《日清战争实记》第2编,第21-22页。
二 安城渡伏击战
牙山清军本来仅二千余人,到七月二十四日江自康率仁字营抵达后,总兵力始达到三千八百八十人。见下表:(表略)
是日,叶志超接李鸿章来电,谓“和议决裂,速备战守”。注1下午,聂士成亲自驰往成欢驿,察看地势。先是在七月十三日,聂士成获悉日军在汉城分兵扎各要隘,其探骑已至水原,便请求率队至成欢驿防堵。叶志超怕引起衅端,未允。至是,日军探骑已到振威一带活动,牙山电线中断,与汉城消息不通,叶志超始同意聂土成率部移扎成欢驿。
七月二十六日凌晨二时,聂土成率武毅军副中、老前、练右等营驰赴成欢驿,布置防御。当天晚间,接牙山叶志超飞函,告知“广乙、高升被倭击沉,边衅已开,顶备战事”。注2又据探兵回报,日军大队已逼近振威。聂土成以兵力单薄,难御大敌,飞报叶志超速派兵以助战守。二十七日,叶志超派江自康和许兆贵各率一营至成欢驿。于是,成欢驿清军增至两千八百人。清军在战略上既处于被动地位,兵力又仅及日军的三分之二,以单薄之孤军而仓卒应敌,焉有不败之理!
聂士成、江自康先后拔队开赴成欢驿之后,叶志超率余部仍驻牙山。七月二十七日,警报频来,双方探骑已在振威以南交火。二十八日晨,日军大队已抵距成欢驿仅十五里的素沙场。叶志超看到情况危急,亲自驰往成欢驿,向聂士成征询战守之策。聂士成说:“海道已梗,援军断雄飞渡,牙山绝地不可守。公州背山面江,天生形胜,宜驰往据之。战而胜,公为后援;不胜,犹可绕道而出,此间战事,当率各营竭力防御,相机进止也。”注3叶志超见此方案正合乎自己的心意,便立即同意。于是,他亲率一营“护辎重赴公州”,因公州路远,先暂屯天安,另留记名总兵谭清远带仁字副一营“驻牙截倭由牙上兵之路”。注4
聂士成提的乃是一个撒军绕道北上的方案。叶志超先已向李鸿章提出。由陆扼要,相机移扎”,“且梗倭军汉(城),釜(山)相通南路”注5的建议,实际上也是准备“绕道东趋”。他们的意见是基本上一致的,只有一点不同的是:聂士成认为“牙山绝地不可守”,主张全军撤离牙山,叶志超则偏要留下一营,这不仅无此必要,而且使本来不多的兵力更加分散了。人们一般都认为当时清军系分扎两处,实际上是分扎三处。对此,时人评论说:“全队东行,且战且走,绕归北路,方是死中求活法。今困守牙山,且与聂镇台分扎两处,实为失算。”注6一方面肯定清军绕道北上之策;一方面又批评分兵之不当。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叶、聂方案之所以造成这样的失误,主要是由于过分地夸大了敌人力量的缘故。当时,清军的情报多不准确,且每每渲染敌情严重。例如,大岛混成旅团南下兵力不过四千余人,清军却探报“倭队聚果川、水原,众约三万”,竞将敌人兵力夸大了七倍之多。这种不真实的情报,使统兵将领不可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从而无法形成正确的决心和作战计划。七月二十八日,聂士成“登山望倭军,见马步大队驻振威,众约二、三万,军容甚盛。我军马步不满二千注7,众寡悬殊,颇为顾虑。”注8他虽然亲自登山观望,却仍然相信日军有二、三万之多的先入之见。如果敌我众寡悬殊真是达到了敌人兵力十倍于我的话,那身为主将者怎能不“颇为顾虑”呢?在这种情况下,清军制订了一个以“走”字为主的战守方案,也就很自然了。实际上,尽管清军兵力少于日军,但如果能够力争主动,并且布置得当的话,不见得不可以取得较大的战果。安城渡伏击之奏效就是明证。
安城渡伏击战是成欢驿之战的一次前哨战。安城问位于素沙场之南,起源于安城县境内,由东向西,从平泽县北流入牙山湾。河之南北两岸皆泽国水乡,沼泽与水田交错。唯中通一线,为汉城南来必经之路,跨河为桥,曰安城渡。过安城渡而南行,即是成欢驿。成欢驿适在平泽、稷山两县之间。中通纵横两条驿道:北走振威、水原达汉城;南经天安达公州;东达稷山;西南达牙山。成欢驿地处交通要冲,形势也十分险要。驿之东、西、南三面皆山,峰峦蜿蜒起伏,只有一条大道贯穿驿街。驿西为牛歇里山;驿东为月峰山,此山从驿南又逶迤而来,驿街恰座于西北山麓。所以,从地势来看,成欢驿易守难攻,聂军扎此御敌可谓“甚据形胜”。注9
在日军发动进攻之前,聂军连日构筑工事,以备御敌。三天之间,共构筑壁垒六座:在驿东月峰山上,由东而西共筑四座,其中第二座为大营所在;在驿之西南山上,即月峰山的最西高峰,此处已位于驿道之西,筑壁垒一座,在驿西牛歇里山,筑壁垒一座。聂士成将全军分为四部,即左、右翼、中路和前军。以驿道为分界,划地为左,右两翼。左翼防守成欢驿西南高峰至牛歇里山一线,包括两座壁垒,由江自康一营扎牛歇里山,以“堵截振威来路”,并“扼敌趋牙山路”注10;哨长尹得胜带炮队扎西南山顶,以“遏大道倭兵来路”。注11
右翼防守成欢驿东月峰山一线,包括四座壁垒,由许兆贵一营驻扎,以扼月峰山东北来路,兼为前军声援;哨官徐照德率一百人伏于山侧,并设望哨于山顶,监视敌人动向,“何方有警,即悬灯为号”。中路由帮带聂鹏程带四哨伏在驿道西沟畔,以阻止敌人强行通过驿道;营官魏家训率五百人为接应。前军由武备学生于光炘、周宪章、李国华、辛得林等率士兵数十人,埋伏在安城渡南岸驿道东侧佳龙里民房附近,准备伏击过桥的敌人;帮带冯义和率精锐三百人伏在河旁松林间,以伺敌半渡即出击。
七月二十八日晚饭后,于光炘向聂士成报告,已探悉日军将于当晚分两路进犯,“一来袭成欢官军,一截住公州去路”。聂士成当即“传令各营,皆饱食以待”,并布置战斗任务。“部署毕,慷慨誓师。众感奋,皆愿决一死战。”注12
是日,大岛义昌经过亲自观察清军阵地,认为“攻成欢,利暗夜而不利白昼,宜及明旦天未晓攻之”。于是,大岛下令以左翼为总队,担任主攻,从安城河上游涉渡,攻击清军在月峰山的阵地;以右翼为支队,担任侧攻,与总队“缓急相应,进退相共”。大岛还命令武田中佐:“成欢苟陷,则宜直进,冲牙山,勿姑待”。注13
二十九日凌晨零时三十分,日军左翼先锋部队首先出发,通过前哨线。接着,右翼队在武田秀山中佐率领下出发,于晨二时通过前哨线,顺驿道直进。日军右翼分为四个梯队:第一梯队,由松崎直臣大尉率领一个中队为前卫,分出其中山田四郎的一个小队为先锋;第二梯队为支队的主力,包括三个中队,由武田亲自率领;第三梯队为工兵一个中队;第四梯队为卫生队,殿于整个支队之后。
是夜,“宿云蔽天,四顾晦冥,咫尺难辨”。注14在夜色的笼罩下,日军右翼队从素沙场行约半里,先偷涉水深仅过膝的安城河的一条支流。然后,继续缓慢地前进,人马寂静无哗。又行半里,安城河横在前面。河上有一桥,甚窄,且有一半毁断,此即安城渡。因桥面窄小,大部队通过速度甚慢。而河水深过人肩,河床呈V形,且烂泥甚深,无法涉渡。于是,松崎直臣命令前卫部队中水性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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