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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人参娃娃 by在水一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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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被张真人这一句撞得有点儿懵。闹了半天,原来小哥已经有打算了,他想带他回茅山?倒、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们的事,到底难为世人认可,所以他才想问张起灵愿不愿意在钱塘先住上一阵子,给彼此一个思考的时间。若是他就这么贸然去张起灵师门,会不会有点……
吴邪不禁迟疑:“小哥,这太冒昧了吧?”
张真人却摇头,一脸认真地道:“你可直接入我门下。”
嗯?
“你资质不差,即日起修行,三十年后也能略有小成。”
等等,怎么越来越不对了?而且三十年才“略”有“小成”,张真人你确定这是在夸人?
吴邪愣了一会儿,仔细思考了一下张真人的话,才试探性地问道:“小哥你……带我回茅山,是想收我做弟子?”
张起灵颔首,竟是没有一丝犹豫:“不错,你来茅山,我教你。”
吴邪突然无话可说。
堂堂茅山大弟子,张起灵张真人看上他的资质,这是福气对不对?是殊荣对不对?他该立刻感激涕零对不对?但是这话他听来怎么这么不对劲儿呢。难道张真人是因为双修修出了他这个“邪道”而心怀不满,准备换个方法收了他?
眼看着吴邪的表情瞬间变化了好几样,张真人微微皱眉:“吴邪,你已有功体在身,比起别人自有优势。你若怕山上清苦,入门之后也可回家修炼,茅山距钱塘不远,往来也算方便。”
吴邪越听心里越凉。听这意思,怎么好像是他想多了。敢情这就是他张起灵的安排,连师徒名分都定下来了!也亏他有心,铺了这么大一个台阶给他下,只是若如此,若他们之间只余下这一种可笑的关系,那这一路他为什么又……吴邪只觉得他完全不懂张起灵了。
他摇摇头:“不必了小哥,我自行回家便可,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你也不必视我为责任,吴邪有点丧气地想。
张真人微怔,略一思索,顿时明白了什么。他为人沉默寡言,说话做事也是直来直往,鲜少解释缘由,这会儿却径自琢磨起来。好半天,他突然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吴邪,我自幼修行,张家血统独特,修为进展快于常人许多,待渡劫之后,阳寿亦将有变。”
这话说得太绕了,吴邪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张起灵的意思应该是:他修为很高,会活得长长久久,搞不好还会升仙。渡劫……好像是修仙的一个过程?吴邪似乎是打哪儿听过这个词,只是这会儿也想不起来,只听张真人又道:“你此番受创,即便恢复,也少说要折三年阳寿,唯有靠修行复原。”
吴邪一怔,见张起灵说得认真,不免心中一软。难道张真人要他修行就是为了这个?他竟已经想得这么远了。
“谢谢你,小哥。”吴邪恳切地道。
张真人却摇摇头:“有我从旁助你修行,你大可延寿十年,继续修行,更长久也并非不可能。”说到这里,他略一顿,与青年对视,缓缓说道——
“吴邪,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吴邪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句话的威力太大,一下子把他方才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全部轰到了九霄云外,青年顿时就觉得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想了。四目相对,那人乌黑的眸子里面全是他,好像尘世里就只剩下他,分明是询问的语气,眼神里却看不到半分动摇。这人根本已经决定好了,就没准备给他选择。
——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我不想一个人长长久久。
这才是张起灵执意要他修行的原因。
这是多不好意思的话?他听着都害臊,这人怎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呢?太犯规了!吴邪回神后便觉得手足无措,视线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可是,心里洋溢着一种感觉,满得连心脏都要装不下了。青年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些事,那些情呀爱呀,那些他以前不懂的事,因为是张起灵,所以他开始有些懂了。
洞内寂静,只有翻滚的温泉水声,滋生的情愫静谧流淌,低声诉说地老天荒。
好半天,吴邪才极小声地道:“我总得跟家里说说。”
话是这么讲,其实吴邪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小哥已经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可反对的?吴邪初识情爱,整颗心都浸在甜蜜里头,张起灵口中的长长久久,让他心生向往。反正也不指望传宗接代了,修修道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吴邪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小哥,到了钱塘,你跟我一起回家吧,我也想带你见见我家里人。”
张起灵微怔,随即竟好像是笑了一下,他握了握吴邪的手,点头。
二人休息得差不多,便顺着缝隙向深处走去。这条通路里有不少人工开凿的痕迹,只是年头已多,想必和吴邪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神秘氏族有关。越往深处去,周围便越冷,最开始的时候,由于距离温暖的水源不远,地面还有些冰霜,后来便只有坚硬的岩石。这说明此地温度长久的没有一丝变化。看样子,这地方维持现状起码有几百年了,吴邪不禁好奇起来。这些人为的痕迹是谁留下的,又是如何做到的?这寒冷的深山中如何施工,又是如何困住这万奴尸王?
然而,当见到张起灵所说的青铜巨门,吴邪脑中所有的猜想顿时都被推翻了。
几百年?人迹?是他太天真,又或者是张真人的描述能力实在不怎样。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被称为“人迹”?他去过长安,见过皇宫的大门,可这里比长安城的城楼还要高,大唐最厉害的能工巧匠也无法设计建造出这样的庞然大物。堪称雄伟的青铜巨门屹立于眼前,门扉紧闭,拒绝了所有的窥视,以坚守之姿打碎一切妄想,仿佛从上古便忘我地守护在这里。
吴邪只是这样看着,几乎就感到颤栗和晕眩:“小哥,这……”
“不必上前,在此便可。”
张真人指着一处空地,示意吴邪坐下。这里已是最靠近灵脉之处,人的身体不比妖仙精怪,十分脆弱,即便是灵气,如果靠得太近,超出身体负荷,也会从有益变成有害。吴邪才刚刚学会运气,吸收外界灵气还非常吃力,所以要尤为小心。
按着张真人的指示,吴邪盘膝而坐,凝神静心,脑海中回想着张起灵所教授的口诀。这里虽然寒冷难耐,但是连他也感受到了四溢的灵气,身体的痛楚全然不再,已与从前无恙。吴邪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若想根除,只是这样浸沐是不够的。随着时间推移,吴邪渐渐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不懂修行,只觉得有股气流在身体里顺着经络游走,非常舒服。难道这就是小哥所说的“修行”吗?倒也并非难以承受。很久以后,吴邪才知道,他直接得了张起灵半身功体,体内已经有了根基,所以才能顺利吸收山川灵气,而常人单是练出这身功体便要花费一甲子的时间。所谓修行,谈何容易。
一个时辰后,吴邪已经是大汗淋漓。在这样冰冷的环境内,汗珠低落在地上都会结成冰碴。身体因为真气运行而滚烫,衣服却冻得硬邦邦的,十分难受。由于是第一次施展,吴邪不敢有半点分心,半个时辰下来,精神上也到了极限。即便如此,吴邪还是咬牙撑着,不允许自己一丝松懈,这是小哥豁命为他挣来的机会,他不能有半点闪失。体内的咒术渐弱,照这个进度下去,再过半个时辰……
忽地,轰隆隆的声音自外界传来,地面竟剧烈地晃动起来。
吴邪一惊,强稳住气息,他看向张起灵,只见对方也十分意外。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山崩?
周围晃动的太厉害,虽然洞内还没有坍塌的迹象,但是这也只是暂时的。张起灵凝神听着这动静,感受着四周流淌的气息,忽地眉峰一皱。
“我出去看看。”
吴邪想说小心,却不敢随意开口泄了真气。他眼睁睁地看着张真人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离开。
那个眼神没来由地让吴邪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奇怪的事发生了,张真人走后没多久,那震动竟停止了,只是轰隆的声音依旧不时传来,宛若天际滚滚的巨雷。吴邪心中担忧,难以静心,只觉得张起灵似乎欲言又止。这是怎么回事?外面出了什么事吗?难道这灵脉不只一只镇脉神兽?总不至于这万奴一家子都在长白山守门,儿子被揍了,老子就带着人来找小哥寻仇了?
34
当最后一股邪气化尽,吴邪几乎是跳起来就往洞外冲去。气息未平,这一冲,咳得几乎呛血,他却什么也顾不得。越靠近地面震动越强烈,好似有怪物撞击洞口一般。吴邪一路跌跌撞撞,都没有见到张真人的身影,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当他终于来到雪山之上,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黑云铺天盖地的压在雪山之上,夹杂雷霆万钧。哪里有什么万奴尸王?只见一道道闪电划破苍穹,仿佛要割裂天地一般,将长白原本单一的色彩映照得越发骇人。电光过后,云中隆隆作响,好似大军驱使战车前行,由远极近,震人心魄。只是这样听着,吴邪便觉得头痛欲裂,耳鸣不止,连体内的真气都开始流窜。
苍穹之力,岂是人可以对抗?
然而,张真人竟然就不怕死地端坐于云层之下,盘膝闭目,坦然承受力可劈山的九天雷火,躲也不躲。
渡劫……渡劫!
吴邪一惊,他想起来了!
他曾在书中读过,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注定要接受天意考验。九天落雷乃是修道之人必受之劫,此劫过后,便可脱去凡体,由普通的“修道”转为“修仙”。只是,渡劫并非为纯粹的意志考验,更要看缘分和天意。从古至今,渡劫不成魂飞魄散的大有人在。小哥之前救他耗费大量元气,如今又是重伤未愈……怎就这般巧,怎就偏偏此时赶上九天雷劫?
张真人闭目默念口诀,不动不惊,任凭天雷加身却如石像一般毫无反应。然而细看就能发现,他额上青筋暴起,浑身都已经绷紧,全然不是平日里淡定之态。九天落雷乃是天火,天火不烧凡物,不伤肉身,乃是直接打在三魂七魄上,一不小心便是魂飞魄散。张真人虽咬紧牙关,但是眉心已经隐隐透了死气,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这人怎么这么倔,都不知道躲一躲吗!
吴邪心急如焚,举目四望,,却是愣住。
这里位于山峰之上,四面陡峭,唯一可以藏身的不就是这处灵脉?古来便有借物避劫之说,更不要说这千年的灵脉,以张真人的修为,怎么会不懂此地妙用?可他却又为什么要特意远离灵脉,到那空阔之处,到像要将天雷引开一般……这其中的因由并不难想,吴邪几乎是一思便透。
那玄雷只一道便劈得天摇地动,只怕出不了三道轰雷,石洞必然坍塌,小哥固然可以自保,而自己那时正运功到关键时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说到底,又是自己连累了他。
这一踟蹰的工夫,恰逢最后一道玄雷落尽,张真人终于身体一软,倒地不起。
“小哥!”吴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等回神,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
张真人身体紧绷,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是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绝不好过。吴邪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敢乱动,只能坐在雪地上,让张起灵靠着自己,轻而又轻地替他拭去汗水。
忽地,张起灵像是察觉到什么,道:“走……快走!”
吴邪一怔,只见他们头顶,玄雷虽歇,黑云却并未散去,云间依旧电闪雷鸣,隐隐有复还之势。
吴邪顿时如坠冰窟。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难以置信地仰头看去,面对漆黑苍穹,愤怒地大吼,“不是已经受过天劫了吗?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它是存心不给小哥留活路吗?难道非要小哥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它才甘心?这算什么老天爷!难怪人皆慨叹天地不仁……天地不仁!
像是回应他一般,天际传来一声巨响,竟更胜刚才之势。吴邪心知张起灵绝对挨不过这一下了。只是这天雷追过来,他们逃也逃不掉……天火不烧凡物,不烧凡物……吴邪脑中一悟,眼看着闪电划过,他突然以身体死死地护住张起灵。若九天落雷当真不伤凡物,那他至少可以护得小哥一成,哪怕只是顶下一丝半点的伤痛,也好过看小哥一个人半生不死的受苦。
发现了吴邪的意图,张真人眉心一凛:“吴邪!”
天雷未至,天火先降,吴邪甚至来不及出反应便感觉一阵灼热炙烤心脏。
原来这就是天火,这就是张起灵所承受的痛苦。
吴邪几乎是立刻惨叫出声,五官几乎因疼痛而扭曲,无法形容的感觉从身体内部传来,好像三魂七魄都在被炙烤,折磨,避无可避!张起灵脸色一沉。吴邪并非修行中人,不该受到天火炙烤,难道是……张起灵顿时明了。是功体,二人功体出自他一人,真气交融,宛如一体,天火竟是把吴邪错认成他的替身了。
“放手!”张起灵厉声道,“吴邪,放手!”
吴邪脸话都说不出,只有拼命摇头。不放!不放!怎么能放手?说好一起回家的,说好去江南,说好回茅山,他还说要教他术法……说了要一起长长久久……吴邪已经神志不清了,却还是死死地扣着手臂。
一瞬间,天雷已至。张起灵用最后的力气抱住吴邪一个背身,在电光石火之间扛下了这最后一道九天落雷。
轰鸣过后,闪电止歇,狂风骤停。曙光自云层洒落,黑云渐渐散开,露出晨曦紫红色的的天空。红日自天边缓缓现出,给这片冰天雪地扑上一层暖融融的色彩。
——这一场劫难终于过去了。
好半晌,吴邪才重新恢复知觉。他吃力地挣开眼睛,看见张起灵与他额头相抵,双目低垂。
“小哥?”见状,吴邪一阵揪心,“小哥,你……”
“吴邪,”张起灵突然开口,语气很轻,“记得下山的路吗?”
听到这一声,吴邪这才松了口气,忙道:“记得记得,你放心,下山就由我来带路,我们走过的地方我都记得!”
张真人点点头,又垂下眼帘,按着吴邪靠着自己颈窝,轻轻地叹了一声。
“小哥?”这下吴邪看不到张起灵的表情,却也不敢乱动,他知道张起灵比自己更难受,冰天雪地,这人身上却滚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显然是天火余威未散。
“别动,让我休息一会儿。”张起灵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
“好,好!”吴邪当真便一动也不敢动了,也顾不得雪地寒冷,就任张起灵抱着。感受着那人的心跳和呼吸,他此刻才有劫后余生的唏嘘:“谢天谢地,你总算熬过去了。小哥,此劫一过,你是不是就是仙人了?”
张起灵听了,竟是带着些笑意:“我现在不想了。”
吴邪以为他是顾忌自己,忙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你学,争取早点追上你……”吴邪一怔,突然想到,若要修仙,到时候这天劫岂不是要再来一遭?只是想想就浑身发冷。
张起灵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累了不想说话还是没听清楚。他们就这么相拥而坐,直到有细碎的雪沫飘落天地之间。吴邪已经冻得没了知觉,连张起灵的身体也不复滚烫,他突然意识到小哥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该别是睡着了。
“小哥?”吴邪动了动,他半边身体都麻了,几乎不听使唤,“小哥,你看,下雪了,我们先回山洞吧。”
张起灵依然没有反应,吴邪一动,忽然感到胸口的衣服好像被黏住了一般。他从张起灵怀里起身,顿时怔住。
那人胸口开着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血迹已经干涸,将二人的衣襟都冻住。
而张起灵面色安详,竟已经闭目多时了。
天火虽并未打散张起灵的魂魄,却到底伤了他。那最后一道落雷刺穿魂魄,在张起灵心上划了一道口子,心脉受损,回天乏术。张起灵知自己大限将近,便和吴邪安安静静地渡过了最后一刻,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再离开灵脉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过不去这一场劫数?只有吴邪被蒙在鼓里,他甚至连那人几时瞑目都不知道……
时至此刻,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吴邪依然觉得心如死灰。后面的事情,吴邪便不愿细述,只草草交代。
吴邪将张起灵背到温泉边,为他止血,暖身,学着他曾做过的口对口的渡气,但是张起灵已然气息全无。吴邪几乎崩溃,在缝隙里守着张起灵的尸体三天三夜,魔怔一般地期待着奇迹出现。到了第四天清早,吴邪终于彻底从虚妄的梦境中醒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小哥的魂魄也许就在他左右,小哥一定也不愿看到这样子……可是他也没办法离开,他们在这里许下长长久久的誓言,如今他又怎能把小哥一个人留在这天寒地冻的长白深处。
吴邪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到缝隙之外看了看天色,又快有风雪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刮不完的风雪,他必须在三天之内离开,否则小哥的努力就白费了。吴邪强迫自己吃了一些食物,打起精神,开始准备下山的事。他将张起灵背着,朝缝隙深处走去,只有这一处能保小哥身体周全,他会在此地留下记号,回到山下,便再找些人上来,带小哥回家。然而,在起身的一瞬,吴邪突然一怔。四天来,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在张起灵以外的地方,他看见了缝隙之内那诡异莫测的壁画。
仪式,巫术……
张真人听吴邪讲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结果。按吴邪描述,那很可能是西王母氏族流传而来的巫术。西王母国善巫,王国贵族为求长生,对以命换命的换魂之术多有研究。吴邪对着壁画上所记载的巫术仔细研究,居然真让他找到了疑似可以起死回生的方法。他顿时将风雪之事抛在脑后,潜心研读起来,只是那记录年代已久,有些信息不复详细,吴邪只拼拼凑凑读懂了一半左右。第七天,吴邪知道没有时间了,他决定冒险一试。
张起灵的心破了,吴邪便照那壁画上说的,以血为祭,抽离自己的一魂,为张起灵补上了心脉。为此,吴邪还借助了灵脉和灵气和鬼玺的至邪之气,将魂魄锁在张起灵心口。然而,巫术并不完全,渡魂之后,吴邪只觉得思绪恍惚,身体也越发不受控制,仿佛剩下的魂魄也不受控制的离体而去……他知晓此法有害,却也无能为力,更无任何后悔之意,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小哥无恙。最后的最后,在陷入沉睡之前,吴邪只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说——
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青年说着,垂下头:“我醒来后,已被环叔所救。那时我是孩童形态,因为渡魂的关系,心又缺了一窍,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在长白山留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三年,吴邪的魂魄全靠吸食人参维持不散,于是,便有了如今的“人参娃娃”。
35
张起灵想起了一件事,一件他以前从未放在心上的事。
张起灵少年初出江湖时,与茅山有些交情的齐铁嘴曾为他算过一卦。这位传闻中铁口直断的齐八爷看到他的卦象后非常惊奇,叹他不只根骨奇佳,百年难遇,命格也是极为罕见。
寡七情,淡六欲,薄情缘,一生无所求。
这么个命格说好是绝对不好的,说坏却也未必是坏。天性淡薄外物,又无红尘缠身,简直是天生的修行者,潜心修炼,必有大成。只是他命里有一大劫,此劫来势汹汹,不可硬闯,非巧劲儿柔力不能破之。依张起灵的脾气秉性,对生死之事淡薄至极,必然不会放在心上……此劫一致,他简直必死无疑。
当年齐铁嘴算完这一卦,便叹惋自己不该插手这件事。他自言泄露了天机,损了阳寿,以后都不能再算卦了。从此,齐八爷当真退隐江湖,有生之年再也没有为人卜过一卦。
好一个薄情缘,好一个非柔力巧劲儿不能化解的凶劫,齐铁嘴这封山的一卦,到底是应了。其实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轻如蜉蝣,渺如烟尘,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只是……
张真人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对着门口道了一声:“出来。”
有的人,也该听够了。
话音方落,门口传来一声轻笑,那人大大方方推门而入,迎面便接了张起灵一道眼刀:“别别,我来的时候跟你们那位圆润的朋友打过招呼了,这不是怕打扰你和小师婶叙旧吗?不是故意偷听,真不是!”
——就算是也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松口!
张起灵微微抬眼。来人正是黑瞎子,这人说了去找鬼玺,便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只怕和吴邪所说的事也有关。
“有什么事?”
黑眼镜给自己倒了杯茶,解了渴才道,“其实没什么,我呀,带着鬼玺找了一路,另一只鬼玺没找到,倒是找到你们了,你说巧不巧?”
那是自然,因为另一只鬼玺就在长白灵脉。他这路线倒也没错。但是这人在门板上贴了半天,肯定不是为这件事。
果然,瞎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师叔,虽说我没偷听,但是吧,你看你们两口子说私房话也没插门儿,我这一走一过……不瞒你说,我对小人参这事是有点兴趣。”干这行的人,知道的太多,总有管不住嘴的时候,这也是他们一行的劫数。当初他就是为此才连夜潜逃,把人参娃娃甩给了这位师叔,不想反而送对了正主,这大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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