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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编剧在红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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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最出众的便是宝玉。宝玉宝玉,称得眉眼一笑,就是玉色满堂。面艳唇红,花色渐暖袭人,齐眉珠冠凌风,上得老太太喜爱,下得丫头小厮照料,享尽天伦之乐。虽有贾政不待见,终归是亲生儿子,这份不待见也已经比他的待遇好了千万倍。贾环始终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个父亲,明明都是贾家的子孙,为何人与人的差别相差如此之大。他的母亲便将那份怨恨全数发泄在他的身上,连带着自己的亲姐妹也只同别人交好。
他少时,还想着是因为比不过他,为甚么比不过呢,因为父亲嫌他面目丑陋。面相天生,他见贾政时常因宝玉不好好读书而生气,便想着在功课上好好努力,以期获得赞扬。他的字写的好,他人夸赞比宝玉要好,可这又有甚么用呢。
他到后来大了一些才知道,原来不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甚么理由的。
原来一个人可以肆意挥洒众人宠爱,也是不需要甚么理由的。若是喜欢,便是对方胡闹玩劣,旁人也只笑着说一句又疯了。若是不喜欢,就是默不作声,也只得冷眼一瞥。很多事情终究是徒劳无功。原以为,母亲是妾,他是庶出,便是因此不得人喜欢。然而甄家小子的到来却让他重新明白过来。原来但凡能跟宝玉交好,便是外人也能得宠。怪哉亲姐总往他人门前说笑。可他不甘。也心冷。自此便晓得,左右是被人横压一头,不如过得放肆一些。
贾环冷眼看着舒服的躺着的甄士铭,突然说:“你知道为甚么老太太要你留下来么。”
甄士铭眼皮也不抬,倒是让贾环失望了。他说:“原因如何不重要。”
贾环侧过身,有些惊讶,却道:“他人对你好,全因沾了那宝玉的光,你不生气?你莫非很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是不是你的脑子就跟那老王手下的蠢驴一样,整日只知吃喝便罢,也不在乎哪日被人按住了剥皮放血。”
惊讶的何止是他一个人。甄士铭也很惊讶。他原是想着这小孩子小,不吵,又因自觉同他颇有些同病相怜之处,这才放心大胆的坐下来休息。哪知从对方嘴里跑出这么多神神叨叨的东西来,居然还甚是成熟。这娃子可比他小了三岁有余罢。
甄士铭打量着贾环,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年纪虽小,说出来的话却辣的很。或许有人喜欢在你面前嚼舌根?如何晓得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贾环冷笑道:“不知你说的是甚么。”
甄士铭沉吟道:“在说你是不是姓双木林。如何也呛人的很么。”
“……”贾环怒而起身,拂袖而走,“胡言乱语,不识好歹。”
甄士铭还在躺着的状态呢,一个伸手没拉住,正要出声,便见那原本要跳下假山的人又气势逼人的走了回来,身上的衣服被那大幅动作带的虎虎生风。
他仰着脑袋保持着拉人的姿势。
贾环几乎要踩到他脸上,抬高了下巴气势凌人的说:“倘若你将我方才的话告之别人半分,别怪我对你无情。”
“有情人来把无情唱,你几时对我有情。”甄士铭拉着人家的裤腿起身,全然不顾别人是否愿意让他扯。只耸耸肩说,“孩子,你还太年轻。”
甚么?
贾环每遇见甄士铭一次,就觉得不可理解一次。他不是非常明白眼前的人,似乎每次见他都跟在人前见他有所不同,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说着他不太能听懂却大约知道可以回嘴的话。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甄士铭一笑,他见贾府的任何一个人都提起了精神,尤其是上头几个。便是在阿暖袭人面前,也是一派笑脸问着,你家二爷今日如何如何这样的话。然而每每见到贾三爷,却是放松的。要说宝玉在他眼里像是一个孩子,那他起码还是知道,这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孩子,金玉之中藏糊涂,顽石肚里有真知。可贾三爷,那便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了,姑且不管日后只说当前,那就是一个连想使坏心眼儿都摆在明面上的傻小子。
早前说过了,或许他是觉得同病相怜,无人解忧。
倘你一人独行,只觉苦闷无处排解,此刻月下相逢,发现居然还有一人先你一步来此解忧,此情此景,何事伤情也抵不过心头冒出的同行相伴之心。
甄士铭在贾环眼里看到了孤独,看到了寂寞,看到了渴望。他就像是这大画镜中最不起眼的角落,无人关注,却最为放松。甚至于让甄士铭觉得,便是同他开开国际玩笑也无甚。
贾环自然不会明白甄士铭心中想的是甚么,只觉衣服被人拉着甚么恼人,甩手就要走,他见过甄士铭不止三四次,回回都是愤愤着一张小脸就要走。甄士铭这次当然不能再让这位生气的小爷就这么怀着愤愤的心再愤愤的走了。这不是在拉仇恨值那是在干甚么。他可是从以前就一直很想培养好感度来着。
假山这个东西,是有高度的,也是有坡度的,更是有凹凸程度的。自然不可能随便让人像是在大平地上一样的拉拉扯扯笑闹无妨。他一拉贾环一退,好么,上头总共就多大地全让他俩占了。眼看着贾三爷要去亲吻大地,甄士铭手快把人拉过来一带,趁着坠势,几步在那凸起的点上踩了几脚,虽不至于安稳落地,也尚且没有头冲下的滚下去。
歪歪扭扭踩落了地,临了还是摔了一个马趴,并且很悲催的是角度没调好,英雄救‘美’没救着,还是把人当气垫一样的压了。身下三爷那声‘嗳哟’语调音长,带着痛苦,尾音却在最后的关键部位散逸在了空气里。
他是嗳哟了,甄士铭悲催的连嗳哟也没有发出来,不止人情上没讨到好拿了人当垫的,更是脑袋哐的小磕了地一下。得性好这冲劲不大,且是泥土面。要是这卵石路,那可真得见红了。完全的以卵击石。
又一次被扑倒的贾家三爷怒极反笑了,也不骂人了,也不气势汹汹的要着人拿了他打板子了,直接眼睛一眯,声轻色厉的笑:“哟,原来甄兄喜欢这个调调。老想着扑人呢,要不怎么说旁边一大堆漂亮丫头讨不着你的好,却跟宝玉亲呢。怪哉一声好哥哥都快酥了人半边耳朵了。敢情你是不喜欢摸女人喜欢摸男人。”
甄士铭还在头昏脑涨,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直接给气笑了,索性伸出爪子顺溜的摸了人一把,从脸摸到了下巴,又人下巴摸到了那胸。道:“啧。且不说我不好这一口。就是喜欢,你这小身板才多大,没脸没胸没身材,有甚么好摸的。还不如去看美人图。”
贾环原本正要竖起眉头大骂,却眼尖的听到了美人图这三个字,立马便似抓到了把柄一样的道:“你竟看些这种不入流的。我要告诉老太太去。好教她知道你做的都是甚么龌龊事。”
真是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咬人一口,甄士铭真是觉得这孩子得好好的教一把了。学坏容易学好难。再说了,就他那得意洋洋的小样,被人利用了还当是自己的功劳。圈圈叉叉的事情丁点儿也不懂,别人对他好一分便欢喜的全做在了表面上的人,知道甚么叫龌龊事。甄士铭无语的起来,只不作声,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拉贾环。却听对方嗳哟一声。
“怎么?”
“眼睛不长?崴了。”
贾环气急,这个人又莫名其妙又害他崴脚,此刻还看他笑话。他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想个法子好好整治甄士铭一番,倘若趁机连那宝玉也一起整治了那才叫好呢。正想的精彩,不妨间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了过去,转瞬间身下便是温暖的人体。他整个人都懵了。半晌反应过来,忙挣着要下来:“你做甚么?我告诉你,这里巡夜的人多的是。”
巡夜的人多怎么了,又不是要劫财劫色。甄士铭一听就知道这孩子是怕自己想把人弄到哪个旮旯子里头干坏事呢。他就郁闷来着了,按说外表来看,他也是清葱少年一枚而不是怪叔叔呢,逢人遇事先笑三分脸,怎么就成了这么一个需要值得警惕的形象了呢。
人看人总不同,当真是十分神奇的一件事。
背上的人总是不安份,甄士铭只觉想做一件好事都这么难,他不就是想把人背回屋里去么,在外头犯野的孩子回了家总是要被骂的,这点他十分的清楚。他可不觉得让贾环回自己屋会有好的果子吃。别说赵姨娘骂不骂……唉,不说了。
“动甚么。你身上长了跳蚤还是怎么的。破孩子,我吃了你不成么。好好的跟我回去上了药了事,哪那么多歪脑筋。你当你很轻?”
甄士铭这一唬,贾环还真就不动了。倒不是说他有多听话,实是这人太教人捉摸不透。他脑袋一热,只说:“我没让你背,又不是没腿。”
甄士铭切了一声,心说,扶着你走多慢。还不如咱们快快了事呢。
他没回答,贾环居然也就不作声了。
一个是汗下如牛,一个是怔然失神。
这段路,居然也就这么两厢静默的走了下来。
月色温柔,花影依旧。
初灯挂在了廊檐屋脚,映在了那小桥流水碧波中,一灯两影,天上地下相衬辉。
那一头,有人的笑闹声传过来,甄士铭停下脚步去看,隔了丈远的曲桥之上,贾宝玉笑着快步追上了走在前头的妙人,不知给了她甚么东西,又不知悄声说了些甚么。惹得人抿嘴一笑,横了他一眼只自己快步走去。
宝玉却不生气,嘿嘿一笑追了上去。要说追的上,怎不说是有人特意放慢了步子等着呢。
甄士铭站在那里,凝神看着有人相携而去,双影结伴,青葱年华纯洁无瑕。正在那里感慨,最是宝玉无瑕,执笔黛色描花,一滴水,千行泪,众里回首寻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脑门上被人拍了一记。背后有人说:“当心眼睛看瞎了。”
“……”
甄士铭把人往上托了一托,郁闷的问:“你确定你不姓双木林?”
怎么满嘴都是火药炮。是男人就该豪爽好么,又不玩绣花针,何必针针扎人呢。
却还有人不知足的说:“慢死了。背个人而已。可见你是没吃饭呢。”
……方才还有人不要背的好罢。
甄士铭认命的把人挪挪好,顾不上感慨万分,只能继续挥汗如牛的往前走。
孰不知,虽是众里回首不得见。然而清风醉,灯影摇,却是衬映他人也成双。
作者有话要说:想着能不能日撸五千。。。貌似‘日’‘五千’都需要挺住



 、少年心事说谁知

且不说那晚荣国府吃合家团圆饭的时候甄士铭不在,没听到那番关于进学的提议,当后来宝玉兴冲冲的跑来告诉他的时候,甄大编剧但明觉厉,二话不说,坚决拒绝。当然,他也揣好了一肚子理由,直接杀到了凤姐的面前。
天气渐凉的时候,在屋里熏了香,不要太浓,淡觉微有香气怡人便可。凤二奶奶喝着花露,靠在软垫上听平儿说外头放债的事情。一丝风探了进来,带着外头的凉气。守在门口的丫头打着门帘进来朝凤二奶奶通报:“甄家小哥儿来了,说是要见奶奶。”
凤姐“哦?”了一声,将碗盏交给了平儿,说:“让他进来。”
甄士铭穿了一身轻裘,腰间束了缀银花色配带,合着他偏素的衣饰,反而给其装扮添了一分亮色。他容貌长开,少年英气美色俱备,王熙凤不禁笑赞:“回回见你,都觉得不同一些。宝玉虽好,却尚小。倒是宁国府的蓉侄儿比你不多几岁,也是年少俊貌了。”
甄士铭笑着先同王熙凤问了好,凤姐又是请吃茶又是让人坐。他却先不坐,只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窄盒来,朝平儿示意说:“这是上回我偶然淘到的好东西,给二奶奶过过目。”
凤姐坐直身子,让平儿接了,打开一看,是一个卷轴。再把那卷轴铺展开来,原来是一个画轴。上面画的是万马奔腾,你道是甚么,竟是一幅百骏图。那画可遇而不可求,多少文人墨士赞不绝口。这图当然不是真迹,然而凤姐却依然惊讶了一下,因这画像是那原图缩小了一般,除却大小不同,别的竟无二致。
甄士铭笑说:“日前我闲来无事,去那街上随便晃荡,偶至一偏角,有人正在卖画。我一眼就瞧到了这个画,虽然不是真迹,然而画功十分精湛,又因着是小图的缘故。虽不似原图气势恢弘,倒另有精巧之美。拿着收藏把玩是不错。因而买了来。可我不是一个风雅的人,要着是埋汰了这个画,二奶奶却是懂的,好画当赠对的人。这便拿来了。”
王熙凤自然不是一个庸俗的女子,可要论起诗书棋画,与其说她上心,不如说她会用便罢。便拿这百骏图来说,她是感兴趣,但要想讨她欢心,拿一串珠翠可能更容易让一个漂亮的女人开心。甄士铭却挑了这个画。而他也挑对了。
这种东西男儿家或许更为上心。可纵观贾府的男人里面,似乎也并不能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喜欢诗书名画的人。贾政是政场上的人,宝玉喜欢的是胭脂水粉,贾蓉喜欢的是寻欢作乐。那么,这幅画凤姐为甚么会喜欢呢。因为他们贾府虽然用不着,但同贾府认识的人之中是有喜欢这一派的人的。同贾府交好的人不少,其中有一个年不及弱冠却形容秀美的高贵男子。那是北静王水溶。
水溶是一个王爷,却是一个不爱以王位自居的王爷,平日喜欢邀请众多友人到府里相聚,大家在一起作诗写乐。这样一个趣味高雅的人,对这个百骏图该当是喜欢的。虽真迹没有,这缩小版的精工之作,却能时时拿在手里把玩,不是有趣?
凤姐儿一个女人家用不得,贾琏却能用上。是以她才会满意的微笑起来。
她赞了那仿若真迹的精工几句,便不推辞,只让平儿把画收了起来,笑着去拉甄士铭坐,问道:“你个小鬼,平日里不见你来我这里玩耍,如今巴巴的跑了来,甚么千骏百骏的,是想要我帮你做甚么呢。可别说你只是正好想到,我不吃那一套。”
甄士铭干干笑了两声,便先拍一通马屁:“凤二奶奶多么聪明伶俐的人,我当然不敢有所隐瞒或是遮掩。其实是这样的,一则确是有事相求。二则,既是有事相求,自然得客气一点,手上正好有一幅百骏图,便拿来借花献佛。原是不算得甚么,还盼着二奶奶不要嫌弃呢。”
凤姐抬手拂了一下头上金钗,嘴角含笑道:“你说。”
甄士铭直接了当的说:“我就是想请二奶奶在太太面前说说好话,听说老太太要让我和宝二爷一同进学。这本该是我的福份。可我实在没那个心思。”
凤姐笑道:“原来是想偷懒,我以为是甚么事呢。”
她口中说的轻巧,让甄士铭欣喜起来,忙说:“如此,有二奶奶说话想必是不难。”
王熙凤道:“你得先同我说说,为甚么不愿意去学堂。”
甄士铭照着腹稿念,就像是在找工作的时候被面试官问及为甚么跳槽一样:“也不怕二奶奶知道,我比宝玉大,那些书已经念过了,不用再念一遍。再说,学堂枯闷二奶奶是知道的。前日里,我有了一个想法,也正想着要同二奶奶说呢,与其去念那四书五经,倒不如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
王熙凤奇道:“哦,甚么想法。”
甄士铭正好把那戏本的事情同王熙凤讲了。王熙凤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拿在现在来讲,就是一个高级白领公司的总经理,针缝里见商机。她一听甄士铭所说就知有戏。正巧没个几日她要叫老太太去那观里头看戏呢。倘真如甄士铭所说,拿新的戏本同戏园子里商量,一则可能花费不用再出,二则多了一条门路,三则老太太看新戏也看的高兴。
平儿在一旁听了,俯身说:“咱们府中虽然不把钱财放在眼中,可能少一分开支必是好的。这次的银俩尚未完全收回来,若能有进不出,不是好事一件?”
王熙凤也想到了这一桩,略一沉吟便应了:“老太太那里,我不是不能说。可她老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为你着想,不愿意怠慢了甄家的子孙,你既然有这想法,依我之见,是要同她亲自去说的,可将你那戏本子带上,正好也有东西在手以证实你所言非虚。”
本来甄士铭是可以直接去找贾母,可这府里要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的人,恐也只有凤姐一人了。王夫人不管事,贾母要是董事长,凤姐就是个执行总监。办事找谁,要不要拐个弯,这一点甄士铭还是很懂得。如今凤姐应了这桩事,就意味着成了□分。最后一分,不过是需要他再自己去添些花色罢了。
原也是这样的,甄家的孩子如何,倒底是不需要贾府的人去操心的。只是若是甄士铭直接拒绝了,恐怕反而会起到反效果。不如走一个迂回路线。果然,有了凤姐的说法,贾母且不说反对他不去学堂一事,更是对那新的戏本子好奇起来。
这桩事倒是了了。不多日观中请了戏班子将那新戏一唱,得了个满堂彩。
甄士铭写的小戏本轻松又带着点幽默,成名金曲固然好看,然而看的次数多了,总也有腻的时候,是以反而是亲民路线的戏本子博了一个新鲜劲。贾母看的兴味盎然。甄士铭看准时机又略提了一提府里的银两开销问题。
自然,他并不是好客的要去谋生计,只是这一帮人聪明的站在权力尖端,底下的部分如何被虫蛀腐蚀却不自知,虽多说再是无益,也可稍做提醒。
胳膊拧不过大腿,蝼蚁撼不动大树,一个时代的始末就像是一个人的一生,一个建筑的现末,慢慢的久远成沙是历史的必然,是洪流的涌动。
于甄士铭而言,他只能学那个在沙滩上扔鱼的孩子,能扔一条是一条,能尽一点人力是一点。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他无法预料,但若是已做到了极致,也无法再说甚么。
可有些事大概是无人能料到的。
甄士铭见过秦可卿两面。
他不曾常去宁国府,先开始去的那一次,也是因为宝玉说要带他去看秦钟,他这才跟去了。然后就见到了蓉大奶奶。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确实容似黛玉又同宝钗,让人无法忘记的存在。他突然就想起来秦可卿的命运,忍不住提醒对方注意身体。秦可卿听了很是惊讶,仍好脾气的应了。心中却并不以为然。
后来相安无事很久,甄士铭心中也渐渐放下。
他的戏本很受老太太欢喜,贾母对他也更加看重起来。宝玉在学堂闹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甄士铭听着也头疼,大抵也就是宝二爷英雄救美之类。那事儿他原也知道,待从宝玉口中听到了,才发现更为丰富。简直可以去拍成电视剧一般。好在一切拿钱权摆平,宝玉依然做他的富家少爷,不知人间愁苦。便是那贾环贾三爷,也逐渐的同他亲近起来。在甄士铭有意无意的引领下,慢慢不再对宝玉十二万分的厌恶。兄弟二人虽然说不上兄友弟恭,总算是亲近些许,如果呆在一间屋里也算是关系好转的话。话又说回来,这本不是宝玉的问题,要说世上还有单相思这回事,那也有单相恨这一回事了。
贾环对宝玉的不耐之心,恐怕宝玉是懵懵懂懂全然无知的。
宝玉依然泡在脂粉堆中,今儿个那个妹妹处走走,明天那个姐姐处逛逛。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甄士铭却总觉似乎是忘记了甚么一般。
薛家来的那一日,他总算是想起来了。
要说怎么总觉得少了一点呢,原来薛蟠那个家伙不在,宝钗也不在,薛姨妈也不在。
薛蟠来的时候,甄士铭在外头,贾府给了他一个名头,照管府里的园子。也不用他做甚么,本该有的嬷嬷还在管事,他只要在后头跟着跑跑。噢,也是因着这份差事,他才同贾环熟络亲近起来。却也是不知道为甚么,这个三少爷居然喜欢起花来的。
他跟在采购的嬷嬷后头把种子选好了,回到府里已是日暮时分,乍然见着一个丰盈貌美的女子,皓腕如雪,转过廊脚就不见。正好奇着这府里这么多人怎么没见过这一位呢。到了屋里头就被阿暖告之,薛家的姑娘来了。
甄士铭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了开来,立时就问:“薛蟠怎么会来?”
阿暖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愣,道:“听说是出了官司。”
甄士铭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只听到自己的声音问着:“甚么官司。”
虽然在背后议论主子不大好,但甄士铭并不是一个会在背后撬人墙角的人。所以阿暖也很老实的回答说:“好像是说,薛家的公子同那金陵城里的冯公子一同看上了一个姑娘。抢了人不说,还将人打伤了。”
“打伤?”
“打伤。”
“没打死?”
“……似是没有。”
甄士铭试探着问道:“那姑娘呢?”
阿暖很是新奇甄士铭今日不同往日一般的态度,笑道:“怎么了这是。那姑娘莫非你也认识不成。她还在那金陵城呢。薛公子虽然同那冯姓公子抢人,临到头却不要了。”
“……”
甄士铭卷起袖子走到桌前就开始磨墨。
阿暖走过去接过他的活儿,道:“这是要如何呢?”
甄士铭沉吟片刻:“家书。”
薛蟠还是抢一个姑娘,那个女子仍然叫香菱,此香菱却非彼香菱了。
英莲尚同父母相依相持,那名为香菱的女子却还在金陵并未北渡。宝钗一身雪肌惹人喜欢,薛蟠不改本性的不可一世,这运道,似是有甚么相同,又似是有甚么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困,总是太晚。。。祝高考的孩纸一切顺利。



 、茶会纷说光阴过

“你去就是,干甚么要扯上我。”
甄士铭盘着腿坐在塌上,一边的案几上堆满了纸张,零散的写着只言片语,宝玉好奇拿起来把玩过,饶是他自认学问不能算好却也不差,也没能看懂那画的像是树杈一样的东西是甚么,有些句子还能看懂一些,有些就只是名字堆砌不知所云。他问甄士铭,得来的答案是,见过藏经阁的经书道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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