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凰女涅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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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道。

　　　　萧锦瑟见他离去，这才收起了笑容，周丞弈和封曲枝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楚文帝答应了这桩婚事，萧锦瑟不知道，她得先去打探一番。

　　　　换上了一身常服，萧锦瑟找了一块面纱带在脸上，终究是长公主，一举一动代表了皇家，萧锦瑟本身无意选驸马，也不愿让人看到自己抛头露面。

　　　　过了半个时辰，萧楚钰收拾好了走出来，换上了萧锦瑟给做的衣服，脸上的灰尘已经尽数洗净，如今瞧着才有了干净的模样，一头墨发松松散散的，不过萧锦瑟也已懒得去说了，萧楚钰早已散漫惯了。

　　　　“还是皇姐心疼我，母后倒是也给我做了衣裳，只是却不如皇姐做的合身。”萧楚钰一看到萧锦瑟，就又粘了上来，对萧锦瑟讨好说道。

　　　　“少跟我油嘴滑舌，今日给我眼神放亮一些，瞧着京城诗会都有什么人出现，若是有人造次只管亮出你的身份，却不要暴露我。”

　　　　萧锦瑟玉指点了点萧楚钰的额头，轻笑着说了一句，这才留下了冬香几人，带着萧楚钰的两名亲卫连胜、莲子出了宫门。

　　　　锦荣马车上，掀开轿帘看着京城街市喧闹，萧锦瑟怀念的很。

　　　　“去一趟东街六角胡同。”萧锦瑟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忙对身旁的萧楚钰说道，本来萧楚钰是第一个皇子，可却不是嫡出的随不得锦字，不过好在萧楚钰自己也不在意。

　　　　“去那里做什么？”萧楚钰一愣，萧锦瑟出宫次数不多，倒是对京城熟悉的很，东街六角胡同及其隐蔽，鲜少有人知道，住在那里的人也并不多。

　　　　“叫你去，你去就是了，哪里这么多废话。”萧锦瑟自然无心为他解释为何要去那里，如今催促了一句，对前面赶车的莲子嘱咐了一声。

　　　　莲子是个女子，比萧锦瑟和萧楚钰大了两岁，跟在萧楚钰身边有五年了，当年萧楚钰曾落水，楚文帝特意拨下来的亲卫，武功高强，长相英气又忠心耿耿。

　　　　“是。”莲子谨慎的回答一声，赶车时注意到没有行人，这才钻进胡同里，马车摇摇晃晃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停在了一户院前。

　　　　“刘大姐可是住在这里？”萧锦瑟独自一人下了车子，推开院子的木门，对院子里的妇人问了一声，那妇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青灰色的袄子，正在水井前打水，并未注意到萧锦瑟。

　　　　“我是，这位小姐可有事？”女人手上动作微微一顿，天气寒冷被那冰水浸透，手掌手背上的皮肉已经通红了，如今朝萧锦瑟走来，满脸恭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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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杀意

　　　　“冬香是我的人，今日得空，来瞧瞧你们。”萧锦瑟淡笑着点点头，果然是她，这女子上辈子没有个好下场，最终五马分尸，落了个陷害忠良的下场，本是乡野妇人哪里做的了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被扣帽子，有人要她死，她不得不死罢了。

　　　　“原来是公主殿下，民妇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妇人一听来人是冬香的主子便知道是长公主了，先前冬香说是长公主救了他们，她还不相信，现在见了萧锦瑟才相信，皇家当真是有好人。

　　　　“不必多礼，这里还算安全你们只管住着，你妹妹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萧锦瑟微微抬手，不在意的说了一句，上次她叫冬香与春雨出宫便是做这事来的，如今看到这夫妻二人安好，萧锦瑟就放心了。

　　　　“多亏公主殿下，那人追杀民妇与兰儿她哥，若不是公主的人及时出现的话，只怕如今已是白骨。”妇人一听到这里，眼泪便忍不住落了下来，想到当日情景，一个女子又怎么会见过那样的场面，早已被吓坏了，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好，这是一些碎银子，你们不要去找活技做了，这些钱应当够你们生活一段日子了，以后每个月我会叫冬香给你送来的。”

　　　　萧锦瑟看这妇人还算是老实，里屋的男人大概有四十了，也是憨厚，不知萧锦瑟身份也不敢贸然出现，只坐在炕上听着两人对话。

　　　　“这……这如何使得？”妇人姓陈，原本在村子里都被称为陈氏，陈氏见了那一小包银子已吓坏了，在农家这是一家人一年的生活开销，只是萧锦瑟并不知道。

　　　　“拿着吧，我还有事，先去了，你们好生照顾自己。”萧锦瑟笑着摆摆手，将银子放在了陈氏手里，转身离开了院子，重新上了马车。

　　　　“这人是谁，皇姐怎么对他们这么好？”萧楚钰总算忍不住心中好奇了，对萧锦瑟开口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皇家子嗣何等尊贵，居然特意来看平民，真是掉身价。

　　　　“没什么，你们都记住了，今日的事情，不许叫任何人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了，二皇子这里我自不必怀疑，可你们两个，要死还是要活，给我仔细着。”

　　　　萧锦瑟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却冷着脸色对马车外的两人警告，有些许微风吹在萧锦瑟的脸上，碎发也随着舞动，此刻的萧锦瑟一弯黛眉更显皇家威仪。

　　　　萧楚钰微微一愣，没再说话，他看出萧锦瑟似与自己记忆中的姐姐一不一样了，杀伐决断，睿智聪慧，好像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她。

　　　　“害怕？”萧锦瑟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微微侧过头看萧楚钰问道，萧锦瑟知道自己的变化是很大，刚刚只顾着警告，却忘记了自己的弟弟还在这里。

　　　　“不是，我只是觉得皇姐与之前不同了。”萧楚钰忙摇摇头，当然不害怕，他这一年见过的场面也不少了，又怎么会被萧锦瑟几句话给吓到呢？

　　　　“是不同了，过去总想着自己是皇女，可以为所欲为，这世上无人敢不将我放在眼里，如今看来却不是这回事儿。”

　　　　萧锦瑟微微叹息，一朝重生，她怎能不谨慎，若是再次泥足深陷，她又怎么对得起老天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恨周丞弈，想要他付出代价，就容不得马虎。

　　　　“弟弟明白，皇姐放心，只要是皇姐要做的，弟弟不会多问，定然鼎力相助就是。”萧楚钰的眼神微微有些松动，对萧锦瑟郑重其事道，一双如黑曜石的双眸，里面还能看到萧锦瑟的面孔，真挚的眼神让萧锦瑟心中为之动容。

　　　　京城诗会在湖心亭，本不大的亭子老远看去已被一群文人墨客、世家公子沾满了，冬日本该踏雪寻梅，可这一群人在这里如此风雅作诗对对子倒也不觉寒冷，清茶便在手边，身披大氅几乎已经成了时下最流行的，好看又御寒。

　　　　“不知父皇看上什么人了？”萧楚钰再人群中搜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子，却不觉得这里有哪个男子配得上萧锦瑟，如今微微蹙眉问道。

　　　　“那个，武安侯世子，周丞弈。”眼前正有一男子挥洒墨迹，一手好字，萧锦瑟知道周丞弈年纪轻轻就得了不少书法大家的好评，只是不为人知的是，周丞弈还有一个好本事，临摹字迹更是他的绝活。

　　　　“武安侯从父皇继位登基后两年就被封为侯爷，世袭爵位屡建战功，这样的身份倒是配得上皇姐。”

　　　　萧楚钰心中暗自想起了武安侯府，如今对萧锦瑟淡淡的说着，他对萧锦瑟的了解，周丞弈应该足以让萧锦瑟眼前一亮才是。

　　　　“可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只是却不曾想萧锦瑟及其不屑的说道，口气中满是鄙夷，仿佛这人在她看来不过与众生一样，甚至不如大街上随意走来的一个人。

　　　　“姐姐喜欢什么人？”萧楚钰眼神一顿，却很快掩饰了起来，萧锦瑟是他的姐姐，他无论如何定要帮萧锦瑟做到她想做的一切的。

　　　　“没有。”萧锦瑟似很抗拒这个问题，如今冷着脸色回答一句，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遮着脸好在也无人认得出她来了。

　　　　“来者何人？”却不曾想这好好的诗会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武安侯府的亲卫挡在了亭子外，粗犷的嗓音眼神满是蔑视问道。

　　　　“来看诗会。”萧锦瑟波澜不惊，不曾想周丞弈在宫外这样大的排场，上一世的时候似乎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萧锦瑟越发坚信，果然这一世有许多事情都改变了。

　　　　“这里也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吗，赶紧滚开，当心我们世子知道。”那为首的亲卫如今满脸不悦，萧锦瑟一身白衣，外边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风，上面绣了金色的凤凰，却并不明显。

　　　　“本皇子一年不曾回京，竟不知如今京城已是武安侯的天下了？”这时候萧楚钰才上前来，挡在了萧锦瑟跟前，对那亲卫眼神冰冷的质问道，口气中散发出了些许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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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望之（上）

　　　　“你是何人？”亲卫中一首领模样打扮的男子站了出来，狐疑的看了萧楚钰一眼，暗道这男子好生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何人了。

　　　　“我乃二皇子萧楚钰，今日奉父皇之命来京城诗会悄悄，看看如今权贵公子中翘楚，却不曾想武安侯府世子如此大的排场，竟是连父皇的面子，都不愿给了。”

　　　　萧楚钰上前一步，将萧锦瑟结结实实的挡在了自己身后，那眉眼中的轻蔑，还有与楚文帝及其相似的眉心，微微蹙眉仿若楚文帝近在眼前一般。

　　　　“属下该死，不知二皇子驾到，情二皇子恕罪。”亲卫首领见萧楚钰再说话间拿出的令牌，率领众人跪倒在地，那腰间的配刀跟着拍打在地面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刺耳的很，惹的萧锦瑟不忍皱眉。

　　　　“楚钰越发出息了，边关一年好大的威风。”如今听那亭中传来了周丞弈的声音，含笑对亭外的萧楚钰打趣道，萧锦瑟微微抬头，正对上周丞弈朝这方向走来，双手微微在胸前合拢，给萧楚钰俯身行礼，动作却微不可见，几乎不曾，可见武安侯府多年来何其嚣张。

　　　　“武安侯世子好教养，见了皇子不行礼也就罢了，天家名讳也是你可直呼的？想来今日就是侯爷在此也是不能的。”

　　　　萧楚钰回以微笑，淡然却看不出情绪，萧锦瑟不知是否是自己错觉，竟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身上冰冷异常，胜似了这冬末的气节，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钰还是这样喜欢说笑。”周丞弈面色微怔，些许的不自然，却很快转为了满脸的笑意，如今不着痕迹的又给萧楚钰好好的俯身行礼后，才如此说道，手把玩着腰间的玉珏，萧锦瑟想来，这人心中必然不甘，却是不好说出来的。

　　　　“免礼吧！”周丞弈要这个面子，可萧楚钰却偏不如他的愿，如今开口却是证实了他在给自己行礼的事实，让周丞弈脸色上好生难看，萧锦瑟面纱下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周丞弈如此要面子的人，心中只怕已经气急。

　　　　跟随萧楚钰进了亭子，众位公子以萧楚钰为首，在那楠木朱红漆的四角八仙桌前停了下来，见那锦帛上的字迹工整却苍劲有力，一首贺诗写的及好。

　　　　“好一个，千针万线碧一团，屹立寒年似天颜，不知这是何人所做？”萧楚钰见萧锦瑟停在了这锦帛前，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后方才发觉这诗句当真巧妙，本是一首贺松柏的诗词，却同时赞叹了楚文帝为国为民屹立楚国，国泰民安之相。

　　　　萧锦瑟却微微蹙眉，此诗固然好，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正是微臣。”

　　　　人群中，有人听闻萧楚钰的话，见周丞弈已着一身宝蓝仙鹤袍，胸前一团紫气东来图，发鬓额前一条淡青色的绸带，中间嵌着一颗东珠，及其耀眼。

　　　　“原来是世子的诗。”萧楚钰倒是一愣，不曾想武安侯府本是武官，其长子竟如此满腹经纶，心中赞叹，也难怪楚文帝为萧锦瑟选驸马一早看上了他。

　　　　“多谢二皇子赞赏，不过闲暇之余所做，有幸生在京城得以面见天颜，心中无时无刻不警醒钦佩，做诗更情不自禁。”

　　　　周丞弈才华横溢是不假，可这才华若是有了目的，倒也算不得才华，平白污了这冬日最后一次开的梅花，真真儿是煞风景。

　　　　“皇姐以为如何？”萧楚钰见无人注意，转身看向萧锦瑟，在萧锦瑟耳边低语问道，他本以为萧锦瑟是求了自己来选驸马的，自然要考验一番。

　　　　“词句虽好，却多了奉承之味，即便是父皇在，也不见得会有多喜欢。”萧锦瑟瘪了瘪嘴，只是想到周丞弈的嘴脸，心中便不忍作呕，这人所做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目的罢了。

　　　　“那皇姐可有喜爱的诗词，弟弟好生品味一番？”萧楚钰立即明白，自己这位姐姐是没瞧上周丞弈，想来也是，一年多以前萧楚钰曾与周丞弈有过一面之缘，寥寥数语心中却不觉此人有何不同。

　　　　“那首梅花赋不错。”萧锦瑟在八仙桌上的锦帛上一一看去，一纯白锦帛上绣了红梅，竟是那样活灵活现，萧锦瑟示意萧楚钰看去。

　　　　“君傲寒风独芳诞，娇若汝从画中来。”萧楚钰不忍念了出来，这一句诗里将梅花比作君子，更比作娇女，如此比喻倒是不多见，不过简单几字，竟也能显出这梅花气节。

　　　　因冬末未过，京城诗会为楚文帝命题以“岁寒三友”和“花中四君子”为题，其中写竹与松更多，菊花与梅花倒是要了许多，兰花却也鲜少，这梅花赋倒是显得十分别致。

　　　　“这是何人所做？”萧楚钰势必要看看是何人能的自己皇姐青眼，放眼人群中竟都是一些纨绔子弟，身上的脂粉气与金银铜臭气浓重的很。

　　　　“是在下的词。”只是正不见人出来，人群中一墨发男子身着白袍已走了出来，微微垂头见不到面目，却能见剑眉入鬓，只看身形也是风度翩翩，身无多余点缀之物，独有一股若隐若现悠悠传来的梅香，叫人不人侧目。

　　　　“原来是魏国太子。”萧楚钰一见此人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微笑道说了一句，俯首作揖以示礼貌，那风流不屑一顾的笑容，却显得恭敬收敛了许多。

　　　　“倒不曾想你对这人很感兴趣？”萧锦瑟微微挑眉，萧楚钰自小顽劣，萧后更惯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鲜少对何人如此恭顺，这吕瞾到底有何本事？

　　　　“岂止是感兴趣。”萧楚钰并不否认，微微一笑不曾多言，朝吕瞾走去，虚扶了一把，不肯吕瞾为自己行礼，萧锦瑟看向人群中，已有诸多不满愤懑的眼光了。

　　　　“太子殿下怎得还在冬末穿的如此单薄？”只是不扶还好，这一扶竟摸着吕瞾的衣衫单薄，手腕已是冰凉。

　　　　“我身子健壮，多谢二皇子忧心，只这一声太子殿下却当不起了，若二皇子不弃称呼在下望之即可。”吕瞾似及不满太子殿下这个称呼，想来也是，魏国已灭，如今倒是贼者身居高位，难免吕瞾会如此厌烦，他被称为太子，岂不是认贼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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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望之（下）

　　　　“可是谁谓宋远，跂予望之的望之？”萧楚钰神色微顿，淡然道，吕瞾字一直无人知晓，不曾想竟取了这两个字。

　　　　“正是出自此处。”吕瞾微微点头，唇角微微上扬，萧锦瑟能看出吕瞾对萧楚钰似也很满意，看来这两人仅凭两句话，已认定对方为友。

　　　　“美则美矣，却过于忧愁了些许。”萧楚钰沉寂许久，有些不满说了一句，想来吕瞾如今孤身一人在楚国，却无人可诉思乡情切，父母大仇尚未得报，心中又是如何忧愁？

　　　　“倒也不尽然，望之在楚国多年，早已将楚国视为母国，更有文帝礼遇有加，乃望之的福分。”吕瞾及其会说话，一番话说的萧楚钰心中舒服，让那些文人墨客富家子弟倒也少了许多防备。

　　　　“听闻今日圣上特地准许了长公主殿下出宫，不知为何只见了二皇子，却不见长公主殿下？”周丞弈被冷落多时，总有机会插话，如今忙问道，口气满是怀疑道。

　　　　“是吗，我倒是不知此事。”萧楚钰微微侧头，看向了身后的萧锦瑟，含笑又回过头来看向了周丞弈，略显茫然说道。

　　　　萧锦瑟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当萧楚钰要出卖自己，担心他这张嘴没把握，不过说是没见过却也不错，楚文帝叫萧锦瑟出宫，萧锦瑟出了，却不曾告知任何人是与萧楚钰一起出来的。

　　　　京城诗会上，萧锦瑟眼神总不由自主的看向吕瞾的方向，这男子身上似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如此也就罢了，最叫萧锦瑟诧异的是，他于角落看周丞弈时眼神中竟然有怀疑的恨意，这是为何？

　　　　萧锦瑟是知道武安侯府因权势滔天在京城树敌颇多，可哪怕多有不满，但是却也都不得不讨好，吕瞾如今亡国太子，对周丞弈究竟有何恨意，上一次悦来茶楼吕瞾也出现了，萧锦瑟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皇姐可是看上望之了？”萧楚钰一直在一旁瞧着，见萧锦瑟眼神自始至终不曾离开吕瞾，如今不怀好意的笑着问道。

　　　　“浑说什么，他是大魏前朝太子，我是楚国长公主，这话若传到父皇幕后嘴里有你好看。”萧锦瑟一手掐了萧楚钰的后腰上，在萧楚钰的耳边警告道，姐弟两人素来如此，萧锦瑟早已习惯，如今萧楚钰刚回京城，更亲近了几分。

　　　　“瞧皇姐说的，弟弟也不过是问问，若皇姐真的喜欢，弟弟就拉下这张俊俏的脸蛋去为皇姐求上一求也未尝不可啊！”

　　　　萧楚钰此人从小便是如此，满嘴的胡话，如今更是大言不惭自夸说道，眉眼微微挑起，似等萧锦瑟一声令下一般。

　　　　萧锦瑟却没将这话听进去，看向了周丞弈的方向，这人似乎在等什么，她果然没有猜错，今日出宫本事封曲枝与楚文帝提议的，早前想来封曲枝与周丞弈早已暗中谋和。

　　　　“平日听说楚钰不近女色，今日身旁却带着一遮面女子，不知是如何国色天香，竟让楚钰如此宝贝？”周丞弈眼神终究是落在萧锦瑟身上，在暗处微微握拳，萧锦瑟没来，可探子却说亲眼见萧锦瑟与萧楚钰一同出宫，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他没认出来，难不成这女子就是萧锦瑟吗？

　　　　萧锦瑟面色凛然，面纱下的双唇轻抿，心中不悦，看来周丞弈当真有备而来。

　　　　“世子说笑了，此人不过是我前日得的丫头罢了，用着还算伶俐，便待在身边了。”萧楚钰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周丞弈是看出了什么吗？

　　　　“可见楚钰怜香惜玉，不过一个丫鬟都保护的如此好。”周丞弈自然不信，黑着脸色对萧楚钰淡淡说道，其意不过示意旁人此女身份定然不简单。

　　　　“英雄不问出处，若真是好的，即便是丫鬟又如何？”萧楚钰微眯双眼，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口气听不出任何温度的回答道。

　　　　“果然二皇子会心疼人，若是我府里的丫头听了楚钰这话，只怕都挤破了脑袋要去二皇子宫中了。”周丞弈眼神闪过一抹诧异，萧楚钰一年前不过是个草包，如今竟也能说出英雄不问出处这样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暗自收了起来，那根原本要挑落女子面纱的银钩也随着被收了起来。

　　　　“望之想起今日有事还未做完，不知可否请二皇子陪同？”一旁吕瞾沉默许久，此刻缓步上前，对萧楚钰微微俯身，淡笑问道。

　　　　“也好，我今日也乏了，各位早些回去，虽冬日寒凉身上冷了容易生病，但也切记，莫要因为炭火过热就心浮气躁。”

　　　　萧楚钰自知无趣，更知萧锦瑟想离开了，甩甩手离开前却如此警告了一句，他在警告周丞弈，若是想做狐狸，那总要将尾巴藏好，否则一旦露出来了，那如意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

　　　　周丞弈淡笑目送萧楚钰离开，在三人身影消之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覆盖上的是满脸的冰爽，还有那阴冷的气势。

　　　　“去给宫里那位送信，看着宫门，今日长公主几时回宫。”周丞弈对身旁小厮打扮的人说道，心中写满了怒气，那女子定是萧锦瑟，否则萧锦瑟为何会不曾出现了京城诗会？

　　　　“四下无人，长公主尽可摘下面纱透透气了。”走到了巷子里后，吕瞾才悠悠道来，言语中竟是一抹戏谑之意。

　　　　“你怎知是我？”萧锦瑟愕然，这人竟如此聪颖，见他神态自若，想来是早已知晓了，却不知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公主天之骄女，气质与一举一动自然不同于旁人。”吕瞾给萧锦瑟戴了高帽子，了然说道，仿佛在赞萧锦瑟气度不凡，实则是在说萧锦瑟这大红色的披风外绣金凤，大概也只有周丞弈那样的蠢蛋是瞧不出来她身份的。

　　　　“你……”萧锦瑟脸色立即微红，被气的鼓着腮帮子，这吕瞾好没规矩，却没有真的动怒。

　　　　“我还是有事，你们先回去吧！”萧锦瑟瞪了一眼，再也不愿与这两人一起走，本已办完了事，萧锦瑟也想早些回宫休息的，只是想到周丞弈刚刚举动，萧锦瑟担心，怕是自己已经被周丞弈给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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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云锦

　　　　“皇姐要去哪里？”萧楚钰一听萧锦瑟要自己先走，声音显得有些局促，疾步到萧锦瑟跟前阻挡了萧锦瑟的去路问道。

　　　　“如今周丞弈只怕到处在打听我今日是否出宫，我与你一道出来，他是武安侯世子在宫中自然有他的人，想知道我是否出宫还不容易，我想还是与你们分开的好。”

　　　　萧锦瑟莞尔一笑，刚就是想到了这里，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