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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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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老乌斯心里不由涌上了一丝淡淡的悔意，活着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更可悲的结果是生不如死。
天空中的四人早已注意到了这一师一徒二人的到来。
嘉德耶丽率先冷笑一声，将三刃尖刀刀锋一转，指着柯里昂道：“既然大家都想得到这个小家伙，不如让我将他一刀分作四份，一人一份，谁回去了都好交差。”
“好啊，我没意见。”波里图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维克多却是皱起了眉头，挠着一缕细长卷发，仿佛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各位难道不想见一见他家里的大人？”开口的是那名中年人，他的声音依旧十分难听，面无表情。
“我绝对愿意。”嘉德耶丽爽快应道，“就怕有人想暗渡陈仓，独自将人拐跑了！”
她自然意有所指。
波里图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讥讽道：“若他家里大人来了，我等又有几个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四人千里迢迢，来到云湖城，寻捕破阵之人，目的不尽一致，却绝不是为了送死。
“谁的背后又没有一两道援手呢？”说话的依旧是那名中年人，他似乎有意维护一番柯里昂。
他话音刚落，下方一道朗朗清晰的声音突然说道：“你们这般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不如爽快地打上一架，谁赢了，待我破解了第七峰阵图，立马就跟谁走！”
正是柯里昂主动出声为自己解围，他又接着道：“否则不要婆婆妈妈，等我家大人来了，一切都好商量。嗯，这件事也得须先听听我老师的意见。”
四人听得一阵愕然。
老乌斯面色瞬间紫胀起来，似恨不得自己从没出现过一般，或者他更愿意直接一巴掌将身边这个拖他下水的兔崽子活活拍死。
“呵呵，柯里昂兄说得在理。请问乌斯宫主对此事有何看法？”维克多似唯恐天下不乱，遥对着老乌斯一拱手，似是真心请教。
“此事老夫没有半点意见。”
老乌斯连连摆手道，远远地从柯里昂身边闪开，如同躲避瘟疫一般。
不过此时众人皆已看得明白，他是暗里遵照波里图的意思，将自己的弟子亲自带到了此处。
眼见老乌斯躲开，维克多对着柯里昂眨了一下右眼，这才正色道：“师妹蜜雪儿自小师从卢梭大师，学习阵图一道，破解绿浮宫阵图是她的试练之旅。她不仅是我的师妹，也是我老师的独女，而雪罗城的那一位恰好是她的母亲，所以请各位给几分薄面，让她有机会完成这一次试练。”
他说了这么多，最后的一句才是重点所在，但另外三人听在耳中的却是前面的那一番话。
近十年以来，三片大陆上涌现出了一批耀眼夺目的青年天才，又以其中四人最为引人注目。
这四人年纪轻轻，在双十年华时，便成就了玄武将之位，最厉害的一个次年又再次突破，踏入奥武者的境界，修炼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望尘莫及。
维克多虽然比不上最厉害的那一位，但他也是这四人之一。
而他的老师阿古斯正是十二圣灵宫下的十一名圣武将之一，雪罗城的那一位自也不用多说。
至于卢梭大师，虽然修为不怎么样，若论声名却绝不低于任何一位圣武将。
维克多搬出这些，点名蜜雪儿的身份背景，无非是希望这些人多一层考虑，不要急于出手。
“依维克多阁下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波里图问道。
他的语气中暗含着一丝尊敬，毕竟不论从哪一方面而言，他都比不上对方。
这一问除了试探的意味，也是一种妥协的表现，嘉德耶丽和那名中年人此时也保持了沉默。
“我并无其它意思，不若就如柯里昂兄所说，一切待第七峰阵图破解开后再论，他家的大人也要讲道理，不见得会将我们全部活吞了，是吧？”
维克多又把目光望向了柯里昂，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笑意。
柯里昂面上假笑一回，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道把你们和你们祖宗十八代全吞了、掘了坟才叫老爷我高兴。
这一顿议论，他始终被摆在砧上鱼肉的位置，心里早窝了一团火，而恶魔大人对他的苦苦呼应，仅仅回了四个字“速速破阵”，然后隔绝了与他的灵魂感应。
柯里昂虽是心中不满，但也从四个字里察觉出了恶魔大人的一丝焦虑，这种状况似乎尚是第一次在恶魔大人身上出现。
在随后的回宫途中，柯里昂被冰冷的夜风一激，顿时又清醒了几分，一股骤临的寒意顿将整副身心浇了个通透。
“老爷我哪里来的家人？那七个家伙现在也不知沦落到了何处，是生是死都无法知晓――恶魔大人也靠不住啊，他若是像初遇时那般威风，早就冲出来大杀四方了，又何必逼着我勤修苦练，仰仗老爷我的这具身体了！”
想通了这一层，柯里昂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完全没有与刚才几个家伙谈条件的资格，一个谎话不仅骗过了他们，差一点把自己也骗了进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柯里昂越想越是后怕，坐立不安，又迟迟想不出别的对策。
逃跑纯粹是一场妄想，现在不知有多少双不眠不休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他将青铁酒壶内的物件一样一样地取了出来，仔细检查数遍，盘算着可以用来保命的东西。
那一把四尺长的黑铁剑首先被他忽略了过去，在绝对的修为差距面前，再长的剑再出人意料的偷袭也将无事于补。
他把目光渐次落到了七个颜色大小各异的瓷瓶上，这些是地龙哈德瓦克临别时送出的礼物。
第一个红瓶内装着五粒治疗外伤的药物，是哈德瓦克给每位囚徒治愈审讯后留下的伤势所剩余。
第二个蓝瓶里存着十来粒恢复精神力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第三个紫瓶里只有一根面条粗细的细香，哈德瓦克给它的起的名字是“元素克星”，原本应该有两根，一根已经被他用在了沙漠旅店。
第四个黑瓶，十分不起眼，如同陶土炼制而成，外层粗糙多棱，瓶口处的软木塞边缘处又多加了一层厚厚封蜡。
（本章完）
………………………………
第51章 送师一程（一）
当初哈德瓦克将这一个黑瓶交到柯里昂手里时，足足迟疑了数十息才松开了手指，仿佛他要交给柯里昂的不是一粒极厉害的毒丸，而是他的心头肉。
“它叫‘伊丽丝之夜’，我一辈子也只练就了两粒，这是最后一粒，不到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要打开瓶塞，碰也不要碰一下。配方我给你留下了，以后能不能炼制出来就看你小柯里昂的悟性了！”
地龙瓮声瓮气说出这番话时，依依不舍的表情仍停留在脸上，五根手指也未收回，似乎巴不得柯里昂不要，主动退还给他。
柯里昂赶紧一手握住了，到手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他在一向十分谦虚、任劳任怨的地龙眼睛里看到的不仅是一丝惋惜与不舍，还有一缕深深的骄傲和自得。
由此可见，黑瓶里装的什么“伊丽斯之夜”毒丸绝对是一样好东西。
后来几年中发生的一件事，恰好无误地证明了这一点，柯里昂也渐渐得以知晓“伊丽丝”原来是哈德瓦克恋爱的一头母地龙的名字。
另外三个瓶中装的则是“元素克星”和“伊丽丝之夜”的解药和一些寻常的解毒丸。
柯里昂的目光又掠过艾谢特那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箱子，落在了最后三样物品上。
一把扭曲暗红的尺长匕首，一块紫玉空间石，一本米色的小书。
三样东西来自不同的人物手里，而每一样的用途柯里昂暂时均没有摸晓清楚。
柯里昂细细看过前两样，然后又与其它之物统统收进了青铁酒壶内，郑重地拿起了米色小书。
这本小书自博学者安索送给他以后，他还是第一次拿起认真观阅。
不知为什么，柯里昂总隐隐觉得在七位囚徒中，除了荷露蒂那种母性的关爱外，博学者安索才是最关注自己的一个，只不过在那片厚厚的左眼镜片下，谁也不猜不中老人心内的真实想法。
除了这一个原因，柯里昂不愿意触碰这本小书的理由是，每每想到赛拉门，想起七位囚徒，他心下总免不了一种黯然又沉重的悲伤。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在那位带给两次他生命的母亲之外，七位囚徒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可惜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上穷途末路。
“唉，命运，无常无情啊！”柯里昂满腹感慨地叹过一声，翻开了第一页。
他随即眼珠一转，又快速翻起了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直至最后一页，却一个字都没有看到。
“这、这？”柯里昂结结巴巴道。
博学者安索自然不会骗他，可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精神力。”恶魔大人的声音此时突然响了起来。
柯里昂一愣后，一丝精神力悄悄灌入了米色的书面之上。
瞬息间，这一丝精神力已然隐没不见，随之又有一股莫名的巨大吸扯力涌来，将他的全部精神力拉入了书面内。
柯里昂面色刷地一白，眼前的光线骤然暗了下来，只见丝丝黑气自米色小书的书面升腾而起。
眨眼之间，米色小书已经变幻成了一本黑气氤氲的长长经书，几个闪着黑色金光的大字蓦然跃入视线之内。
“亡灵忏悔圣经！”
“柏拉图述作。”
伴随着金光大字的闪现，一道沉浑敬肃的声音浩荡而作。
“千载师恩，无以为报，以此书奉上百年魂力，谨为弟子尊师薄礼！”
声音落下的一刹，一股以无尽纯净精神力形成的风暴霎时冲入了柯里昂的灵魂空间。
柯里昂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修炼“摩耶须那弥识法”而诞生出的精神之种，在这片无形的风暴中，波动的频率陡然增至了极致，贪婪地吸收着一缕缕纯净无比的精神力，只一瞬间便已达到了饱和，颜色遽然一变，从圣洁的白色转化成了一种灰白之色。
与此同时，精神之种突然静止下来，仿佛一只贪吃的小兽因为猛然间吞吃得太饱而沉睡了过去。
然而它吃下的那一部分，仅仅是这片精神力风暴的十之一成，余下的九成在“灵魂天珠”壁罩打开一条缝隙的瞬息，一缕不剩地涌入了进去。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瞬，又如同渡过了漫长的几天几夜，一股肃杀胜如严冬的冷酷气息忽然在柯里昂的灵魂空间弥漫开来。
柯里昂浑身猛然一颤，精神之种进阶的欣喜如刚刚燃起的焰苗被这一股冷酷气息浇灭得干干净净，更有一缕生死危机突兀升起，整个灵魂空间仿佛即将崩碎一空。
“恶魔大人、发生了什么？”他艰难地问道，心内万分不解。
一场原本极佳的机遇，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无妄的灭顶之灾。
时间仿佛静止过十息，恶魔大人没有生出一丝回应，那一股几乎令柯里昂绝望的冷酷气息却是渐渐平息了下去，转而被一种讳莫如深的情绪所代替。
“好，很好！”恶魔大人硬若金属质感的声音陡然响起。
石屋内仿佛有一缕清风吹过，那一本米色小书――“亡灵忏悔圣经”瞬间消失不见，柯里昂却在灵魂空间内清晰地听见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这声音犹如春蚕啮咬桑叶之音，又似幼雏破壳而出的脆响，每一道声响深深地触动着他脆弱敏感的神经，三过而静灭。
然后，柯里昂依次听见了三句内容迥异、首位亦不相顾，饱含着沧桑之感的话语。
第一句是――“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第二句是――“可与巨人对抗的，只能是巨人。”
第三句是――“世界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每一种变化带来的均是一个未知的改变，谁也无法掌握，神明也不行。”
最后的一句，他曾经听闻过，说出它的人正是博学者安索。
柯里昂知道恶魔大人绝对是有意让他听见这些的，个中用意却无法令人捉摸。
“兜地大王桑谷风，你觉得如何？”恶魔大人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并且第一次称呼起了他过去的名号。
柯里昂懵然一点头，又快速地摇晃起来。
三句古怪的话语，任何一句的含义他都无法理解，恶魔大人的问题更令他半点摸不着头脑。
“去破阵吧，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恶魔大人又淡淡说道，声音中似多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
翻看“亡灵忏悔圣经”是一件极为吃力的事情，柯里昂对此已然深有体会，但他更是感觉到今晚的恶魔大人十分奇怪，不止其间每一句离奇的言辞，每一个怪异的举动，在那一股充满杀意的冷酷气息之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恶魔大人发泄出的无尽怒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尊师礼’？”柯里昂生生打了一个冷颤，仿佛又意识到了什么。
迷雾重重啊，这里面会藏着多少不可言道的隐秘――他匆匆回想一番博学者安索在赛拉门中时时装作的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苍老模样，迅捷地逃离了灵魂空间。
好奇心绝对可以害死人，而且速度比杀人的利刃还要快上许多倍。
一丝淡黄晨曦在遥远的天边隐现，柯里昂藏紧心思，开始琢磨起恶魔大人的最后一句话。
“或许老爷我也该做点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蜜雪儿，嘴角边渐渐浮上一缕意味深长的贼笑。
此时距天明尚有一段时间，外面寒气深重，街道上几乎不见一个人影。
柯里昂急速奔跑一阵，身影出现在了无忧宫大门的台阶前。
他整理了一下被寒风吹乱的发丝，抚平衣间的几道皱褶，束手静静而立。
“这好色的家伙又想干什么？”远处的一条街道拐角处，斐迦萝将身体完好地隐藏在墙角的阴影中，默默注视着这个方向。
没过多久，一道碧色高挑身影自无忧宫中飞跃而出，轻飘飘掠过数十米，突然又折返了回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蜜雪儿发现了立在台阶之下的柯里昂。
“等你。”柯里昂缩起肩膀，讨好地一笑。
经过昨晚之事，他已然猜知蜜雪儿的身份定然十分高贵，那双长腿不但生得诱人，而且是绝对值得好好巴结一番的大腿。
蜜雪儿轻哼一声，斜觑着打量他一遍，她原本担心柯里昂独自一人破阵，故而早早起来赶往莫尼山，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如此乖巧，早等候在了外面。
她心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得意，下巴微微一昂，又继续朝城外走去。
“女人，――女孩的心思，老爷我懂得很啊！”柯里昂同样得意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一出城门，两人的速度陡然加快起来。
蜜雪儿没有选择再次飞行，长腿在地面轻轻一点，便是数米的距离，身姿优雅而飘逸。
柯里昂又看得一阵心荡神摇，全速跟在后面，仅仅与她保持着一肩的差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要干什么？”蜜雪儿突然问道。
（本章完）
………………………………
第52章 卷如帘 金麦酒
柯里昂讪讪一笑，两眉微拱，道：“没事，哪有的事。如蜜雪儿小姐这般美艳仙子，先前多有冒犯，万勿见怪！”
“猥琐！”蜜雪儿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若再不道出实言，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柯里昂立即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屡次听你提起‘空中乐园’，其实我也很想去那里见识一番。”
蜜雪儿放慢脚下速度，深深看了他一眼。
“哼，你这人倒也未笨得不可救药，但现在才想起要逃跑，已经晚了。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你或是你家的大人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值得这些人大动干戈？维克多他不知道，我的老师或许知晓一些缘由，却不肯透露一点。”
柯里昂嘿然一笑，摆出一副无辜无知的样子。
蜜雪儿心知他也不会说出实情，默然一会，似又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冷道：“像你这满肚子坏水的祸胎死了也好，否则不知要毁了多少女孩的清白。”
柯里昂神色不变，被她当面诅咒，也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心中却早骂开了花。
“呸，腿长没脑的妞，要不是老爷我有求于你，现在就收了你。老爷我一向温柔体贴，情深意重，又岂是你这种黄毛丫头所能体悟得到？”
他歪心刚起，耳中只听蜜雪儿略有缓和的声音问道：“你真的有把握三日之内破开第七峰的阵图？”
柯里昂抬手捏住下巴，装作沉吟一阵，道：“应该没有问题。”
“好。”蜜雪儿清眸中闪过一丝难得的亮色，“阵破之日，我可以当众宣布代收你为老师的弟子，不过我成为了你的师姐，日后你得加倍尊重我，这破阵的原理不许隐瞒我一丝一毫。”
“这长腿小妞心怀的算盘比老爷我还要精明几分。”柯里昂暗道。
他一拱手，似满心高兴说道：“师弟求之不得，况且我柯里昂也是识大体懂分寸的人，破阵的过程中，正好可以将一些阵图心得说出，与师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番，化解心中疑惑。”
蜜雪儿没想到他转变如此之快，热络套近乎的程度无耻得令她心中一时难以接受。
她雪肤上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粉面上又是一红，嘴里有些结巴道：“你、你心思端正就好。”
“师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师弟谨记在心。”柯里昂又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这家伙的脸皮厚得可以比得上雪罗城的城墙了！”蜜雪儿被他一番糖衣炮弹恭维得不知所措，顿时闭口不言，心下却早有了定论。
此刻天边雪云渐散，一轮红日自清晨的重重寒气中冉冉升起，辉光四射，飞霞伴生，衬托得远方如同一片离世净土。
蜜雪儿心绪一空，若有万般宁静沉胸，她斜斜瞥过身侧，瞧见柯里昂也正凝神远方，一对细眼长眉下，若有精光闪翼。
那一副削长的麦色面孔，虽然称不上英俊，却又透出来几分书卷秀气，下方一张嘴唇薄而红润，两边的嘴角又微微上翘着，傲意内敛。
“仔细看去，这家伙长得倒也是不十分难看！”蜜雪儿心头轻轻一跳。
恰在此时，柯里昂沉静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姐，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什么？你说、不许叫我师姐。”蜜雪儿语无伦次，如作贼心虚一般，急速转移开了目光。
“这个时候，我怎么还想着这些？这家伙明明无耻之极，他家里的大人多半也是些老不正经的东西。”她暗暗自责道。
“不叫师姐叫什么，难道喊姑奶奶不成，占师弟我的便宜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不愿意将师姐这么一位美艳娇女叫老了！”
柯里昂继续油腔滑调道，他哪里知晓蜜雪儿的心思，却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反感起了这一称呼。
“你？快说正事。”蜜雪儿气急道。
柯里昂看过她一眼，见她真有几分生气的模样，心道这小妞生气的样子也不错，可惜脾气被宠坏了一些。
他自然不敢将心中的想法当面说出，认真回道：“此刻正是观察第七峰阵图运转的一次绝佳时机，不容错过。”
“嗯。”一听事情关乎第七峰阵图，蜜雪儿容色一正，当先飞掠而起。
柯里昂不敢误了大事，身影一步腾空冲上，与她并肩而驰，目光时时转动，关注着日升之刻四周发生的一切细微变化。
当二人赶到莫尼山时，那一轮红日才升至与第一峰峰巅齐平的位置。
柯里昂停立半空，一边观察着第一峰山影的变化，同时注意起河水的流动之势。
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意识视野张开，一缕缕属性各异的元素之力顿时涌入，又被他的意念驱除了出去。
随即又有一波涌来，旋又被赶走，柯里昂的用意并不在它们，他只不过需借意识视野来感悟周围气流的丝丝变化。
约莫过去十来分钟，红日已然升至第二峰之顶，颜色早生出了变化。
柯里昂迅速登上峰巅，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立于空中，做着相同的事情。
第三峰、第四峰、第五峰、第六峰均是如此。
“原来这家伙做起正事来，竟是这般专注，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蜜雪儿一直默默地跟随在柯里昂身边，丝毫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他。
当心底生出这一道念头时，她忽觉面孔上微微一热，又有一股异样的情绪荡漾在心间，让她微觉烦躁不安。
“就是，这家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又好色又坏得很，什么‘我的女人’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当众说得出口。”
蜜雪儿一丝酸意暗生，不禁想起了夜宴那一晚紧贴在柯里昂身边的那一位长相身姿妖娆动人的女子，两人间的关系显然十分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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