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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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里昂愁肠满绪，偷偷抱怨一阵，又不敢犹豫太久，一丝意念万般无奈地摸进了灵魂空间。

　　　　意念一入灵魂空间，与黄金色的精神之种融合一处，化作了一道魂身。

　　　　柯里昂小心翼翼地匍匐下身体，万分恭敬道：“桑谷风拜见凌天真人！”

　　　　不知沉寂了多久，“灵魂天珠”的壁罩忽然散开，露出了恶魔大人那一张冷漠又英俊的面孔。

　　　　“知晓了这么多秘密，不害怕我取你而代之？”恶魔大人一开口竟是一句****直白的威胁。

　　　　柯里昂一动不敢动，头已触及了地面。“我是凌天大人您最忠心的仆人，大人对身边之人一向视如己出，奖罚分明。”

　　　　他想起了洛灵风日记里的一句话，极力把自己的身份往“身边之人”四个字靠拢过去。

　　　　恶魔大人冷笑一声，“你倒是乖巧伶俐。不过，我如今的处境，你也看得十分明白，不是值得一拥的靠山？”

　　　　柯里昂心中一个激灵，嘴里立时奉承得更加殷勤了。

　　　　“哈，即便是刀山火海，油锅地狱，我也愿死心塌地追随在大人身边。恶魔大人英俊潇洒，烛照天下，明见万里，一切难题都可迎刃而解，眼下这些小磕下碰又算得了什么？何况，恶魔大人交友遍天下――”

　　　　“哼，我一生几乎没有一个朋友，对我恨之入骨、想取我脑袋的敌人却是数之不尽，九尾并不是我的红颜知己，只不过是一只被我封印了万年的灵妖而已。”

　　　　恶魔大人坦白的话犹如一记冷枪，击破了柯里昂心内的所有幻想，下面准备好的一大堆溜须之语全部被堵回了肚里。

　　　　“这、自古英雄皆寂寞！”柯里昂好不容易想出来一句化解尴尬局面的言辞。

　　　　他突然记起来了一件事。在上三界的时候，自己曾经多有耳闻，在那九位真人、妖君、魔君中，修为最厉害、最年轻的一位正是眼前的岳凌天真人、恶魔大人，但声名最差的一位似乎也是他。

　　　　沉默一会，柯里昂刻意小心地转移开了话题。

　　　　“恶魔大人，照他们所说，您、我似乎来晚了一点？”

　　　　“他们”指的自是洛灵风和李青萍等恶魔大人的这一干弟子，这个问题恰也是柯里昂心中的一大疑团。

　　　　灵魂空间内，一道霹雳骤然闪过，柯里昂魂身莫名一痛，几乎瞬间崩溃开来。

　　　　只这一瞬间，他仿佛间又看见了似曾在梦境中出现过一回的那一朵黑如焰火之花。

　　　　“冥河之花！”

　　　　他低低痛呼了一声。

　　　　“蠢货，都是你干的好事。”

　　　　恶魔大人似有意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柯里昂立时明白过来，触碰了不该碰的霉头，他低声辩解道：“我当时只是好奇看了它一眼。”

　　　　“刹那一瞬，犹似千年。它――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恶魔大人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似有着一丝无言落寞。

　　　　灵魂空间又是一片安静。

　　　　“恶魔大人，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柯里昂提胆问道。

　　　　“他们已经知晓我的到来，可惜一切早已不在我的计划之内。”

　　　　恶魔大人沉思半晌，又道：“不论在哪个世界，修为与实力方是一切的资本。眼下，可以先利用‘格瑞黑尔’的所有资源，提升你的修为，将来的事留待将来再论。”

　　　　柯里昂担心道：“那位九尾大人呢？”

　　　　恶魔大人眉头稍稍一皱。“如果哪个男人自以为可以猜透女人的心思，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她既然追来了，就随她吧！”

　　　　（本章完）
………………………………

第63章　故人之后

　　　　柯里昂淡淡一笑，道：“哈莱兄果然明白事理，我喜欢与讲道理的人交朋友。”

　　　　他的确有所保留，作为一名外来人，留存一点实力谈不上对错。

　　　　换一个角度而言，哈莱本人也会这么做，所以他并未当面点破。

　　　　柯里昂取出哈德瓦克留下的疗伤药，用清水调匀为每人敷治了一遍。

　　　　轮到阿曼达时，她嘴里再次冷哼一声，“假惺惺，不用你装好人！”

　　　　她身子往后一跃，几个跳闪，一人独自直往洞穴深处冲了进去。

　　　　柯里昂一撇嘴，无奈地摊了摊手。

　　　　这个动作刚到一半，他面色忽然一变，右手的药碟从掌间落下――“糟糕！”

　　　　哈莱一惊，反应比他慢了一拍，却也意识到了什么。

　　　　寇里四人这时也是面色大变。

　　　　――洞穴深处，此刻竟然又升起了第二道玄武者级地火兽的气息。

　　　　柯里昂面间一寒，神色骤然变得冷峻无比，仿佛犹豫了那么一瞬，身影早已倏然消失在了原地。

　　　　阿曼达神色委顿，斜倚在洞壁上，一道可怖的伤口从右胸直横过左肋，将身间的暗影战甲击得粉碎，裸露的右**如被烙铁滚过一遍，散发着淡淡的焦肉味。

　　　　“他们应该察觉到了，总好过大家都死在这里！”

　　　　第二记火焰之鞭当头砸来，看着那一只地火兽梭眼里透出的一缕冰冷，阿曼达心里竟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仿佛这头地火兽已拥有了灵智。

　　　　她苦笑一下，渐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当眼缝只差那么一线就要完全阖上时，余留的视线中仿佛又看见一片清冷的月华在身前泠泠落下，她的意识顿时清醒了几分。

　　　　这绝不是幻觉――因为胸前的伤口在月华罩下的一刹那，似乎迎来了几分清凉，灼热的疼痛略微削减了一丝。

　　　　阿曼达一睁开眼睛，恰看见地火兽硕大的头颅正从半空滚落下来，冰冷的目光中含着一丝不可置信的恐惧。

　　　　她尚不及反应，只觉另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受伤的部位，她努力挣扎一阵，想要掩盖住一些，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丝丝药粉忽然凭空洒下，均匀地洒落在了身体的伤口内，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嘴巴又强行被人撬开，一粒药丸顺着喉咙滚进了腹中。

　　　　“是你？”阿曼达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又羞又惊道：“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

　　　　“多多安”没有回答她，似乎懒得搭理，掌中提着一柄三尺月银色长剑，径往洞穴深处行去。

　　　　“粗鲁无礼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阿曼达哼起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右手遮住了胸口的部位。

　　　　哈莱等人此时已追了上来，见她安然无恙，自是心中大喜，不过在看见地面那一具玄武者级地火兽的无头尸身后，几人又是一阵无比的沉默。

　　　　“去看看，也许可以帮多多安兄弟一把！”哈莱最先反应过来。

　　　　当六人走进洞穴尽头时，当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橙红色的迷离光幕，丝丝火纹般氤氲笼罩着整个洞穴。

　　　　一块火红色的长石上，躺着一头大腹便便的母地火兽，黑色腹部下时时闪耀过一两道嫣红欲滴的光芒。

　　　　这是一头怀了孕的母兽。

　　　　“多多安”站在一丈之外，背对着六人，似正用一种他们无法听懂的语言与母兽在交谈着。

　　　　哈莱面色悄然一变，两人间对答的这种奇异语言他恰好可以听懂一些――它是罗刹古国语。

　　　　“陌生人，你应该修炼了罗刹王族的精神法门，所以能够看穿我布下的幻境。你知道这会给你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吗？”母兽低沉道，声音里情绪有些复杂，威胁之余，又似十分忌惮，面间更隐隐显出几分高傲。

　　　　“多多安”默然看着眼前那一团滚动不休的模糊“血肉”，血肉之下，张出了一对红色的眼睛。

　　　　“如果你答应不伤害我，并且为我寻来一些补品的话，以我的身份，愿意为你求情的话，说不定可以帮你渡过这一道难关。”

　　　　“哦？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多多安”好奇问道，似乎被挑起了一丝浓厚的兴趣。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我――”母兽忽然打住话头，似乎有些心虚，随即怒声道：“你在试探我？探听一位‘神使军团’将军的秘密，绝对是一种愚蠢无比的行为！”

　　　　“多多安”嘿然一笑，目光中一丝冷意暗暗涌动着。

　　　　“我这人不是很聪明，但也不是很愚蠢。我只知道一件事，不能让你的一次进化完美结束――我不喜欢被人当作食物，尤其是你这一类令人恶心的家伙。”

　　　　母兽忽然躁动不安起来，猩红的眼睛里闪烁起丝丝凶光，声音咆哮起来：“你究竟是谁？你怎会知道罗刹一族进阶的秘密？”

　　　　“多多安”当然不会告诉它，这些隐秘来自博学者安索的古籍藏书。

　　　　他掌中“玄月”一幻，清清月华洒落，仿若一条灵动的游龙，迅疾卷向了母兽。

　　　　“你死之后，若能回归，不妨告诉莎赫拉丝，有朝一日我会主动找上门去！”

　　　　“你、你？”母兽仿佛被他的这一番话震惊得瘫倒在那，“陌生人，你竟胆敢亵渎公主？你和你的族人的下场一定会比我更凄惨一万倍！”

　　　　进化之时，正是任何一位罗刹族人最为虚弱的时候。

　　　　但在哈莱几人眼中看去，那一头母地火兽似乎极为害怕，连连躲闪间，一对梭眼中泪如珠落，长嘴中哀嚎不断――一切却被“多多安”简单的一剑终结了。

　　　　“冷血的家伙！”阿曼达低咒一声，一把撇过了头去。

　　　　“多多安”右手一卷，母地火兽的尸体和手中那把月银色长剑同时消失不见。

　　　　时间又过去了数十息，他才转过身来，冲着几人勉强一笑道：“哦，你们都在啊！”

　　　　哈莱见他面色苍白，眉间透出一股虚弱来，心知接连斩杀两头高阶地火兽对他消耗亦是不少。

　　　　哈莱早已不像阿曼达那般心软，柯里昂的手段在他眼里更算不上半点残忍，更何况他隐约听懂了一人一兽间的某些对话。

　　　　他上前一手稳稳托住柯里昂虚弱的身体，十分诚恳道：“多谢多多安兄弟救了我们一命，这份恩情我哈莱记下了！”

　　　　柯里昂只是随意地摇了摇头，似无力再多说什么。

　　　　因各人皆有伤在身，哈莱停留在此休整几天的提法，获得了其他六人一致的同意。

　　　　在战利品分配方面，地火兽的尸体和火元素石按照原先定下的规则，一切均分。而被柯里昂独自收下的那一具母兽尸体，就连阿曼达也没有再多提一个字。

　　　　唯一可惜的是，两名玄武者级的地火兽体内并没有发现半块火元晶石。

　　　　晚饭过后，柯里昂如往常一样，离开众人，独自一人远远地坐到了一边。

　　　　一番战斗下来，他的身体的确没受什么伤，只是有几分虚脱而已，此刻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今晚，他没有心思修炼，一手支着脑袋，左顾右盼，仿佛有些心神不宁。

　　　　“非得如此做吗？”他嘴里一遍一遍地小声嘀咕着，似乎遇上了一件难以决断的事情。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柯里昂回过头去，来人是哈莱。

　　　　“这个倒霉蛋，不安心待在帐篷中养伤，难道非要自己送死不成？”他嘴巴一歪，眉头紧锁起来。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恶魔大人竟然命令他把这一群游侠全部干掉。

　　　　命令下来时，恶魔大人的语气里全无半点商量余地。如果他不动手，恶魔大人显然就要亲自出手。

　　　　哈莱见柯里昂神色不对，以为自己打扰了他的修炼，歉然一笑，依然在柯里昂身边坐了下来。

　　　　“多多安兄弟，你藏得好深啊！”哈莱抬首望着星空，轻叹一声后，嘴边竟又溜出了另一句十分敏感的话题。

　　　　“奇了怪，那个时候，我竟然觉得多多安兄弟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蠢货，聪明人可都活不长！”柯里昂没有回应，右手渐渐摸在了腰间的黑铁短剑上。

　　　　哈莱似毫无察觉，又是摇头一笑。“对不起，我没有探听你秘密的意思。”

　　　　“多多安兄弟可愿意加入我们？”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地盯住柯里昂，道：“我们几人虽然修为不怎么样，却个个重情重义、忠心耿直，你若愿意，便是我们六人的头领。”

　　　　远处的阴影里，一道敏捷的身影躬伏在黑暗中，正是阿曼达。

　　　　凭着女子的细心与直觉，她察觉到了哈莱整晚似乎显得忧心忡忡，不放心之下，这才偷偷跟了过来。

　　　　柯里昂直到方才哈莱道出愿意让出头领位置时，才从她发出的一丝不寻常气息里发现了她的存在。

　　　　眼见柯里昂毫无所动，哈莱面间闪过一丝惨然之色，迅速又恢复了平静。

　　　　“是啊，像多多安兄弟这样的人物又岂会看得上我们几人。”

　　　　他目光移开，凝望起了远方，沉默一会，平静说道：“杀了我，你可否放过我这几位兄弟？”

　　　　在平静之下，他的语气里含着一丝真挚无比的恳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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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见面

　　　　“杀你——？”柯里昂一惊，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右掌却握紧了黑铁短剑。

　　　　“像我们这种常年活在地下世界的人，总有一些不愿别人知晓的秘密，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住秘密——唉，不幸地是，我恰好可以听懂一些罗刹古语，你应该早已发现了。”

　　　　哈莱居然主动坦白了。

　　　　柯里昂脑中嗡地一鸣，终于明白了恶魔大人让他下黑手的原因。

　　　　自第二头玄武者级地火兽释放气息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已被恶魔大人所掌控，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比哈莱了解得更多，直至发现塞满青铁酒壶空间的那一具罗刹族人的尸体，他才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算了，生死有命，你动手吧！”哈莱不愿再度求情，闭上眼睛，摆出了一副引颈就戮的态势。

　　　　以柯里昂一剑斩杀玄武者级地火兽的实力，他们六人就算无伤在身，也只有逃命的份，何况是眼下这种局面。

　　　　柯里昂抽出了黑铁短剑，手心之内不知何时已经粘上一层细汗。

　　　　以往黑吃黑的事，他并非没有做过，可在他眼里，哈莱的确是一个品性不错的坦荡家伙。

　　　　远处黑暗中，阿曼达的身影悄然移近，随时准备在背后发出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哈莱又睁开了眼睛，仿似自嘲道：“我的全名是安普里奥﹒哈莱，多多安兄弟若念及这一份萍水相逢的情谊，麻烦把我身死在外的消息通知一声我的家人，我想他们也不至于会为难你。”

　　　　柯里昂长眉一竖，嘴巴大张，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仿佛嘴里刚刚被人硬塞下了十枚臭鸡蛋一样。

　　　　“你确定你的姓氏是安普里奥？”

　　　　“这、哪有假冒的份？”哈莱第一次皱起了眉头，面间露出来一丝气愤之色。

　　　　他误解了柯里昂的意思。

　　　　安普里奥家族历史渊源悠久，是罗刹古国时代的八大古老家族之一，但也是唯一臭名远扬的家族。

　　　　当年，孔雀女王发动变天之战时，安普里奥家族眼见罗刹古国大势已去，立即投入了孔雀女王的怀抱。然而在后来的圣灵定鼎之战中，当新建不久的孔雀王朝在战争中连连失利时，他们很快又无耻地选择了第二次背叛，宣誓对光明圣灵阿波狄罗效忠。

　　　　这一段隐秘的历史并不见于《圣灵大陆通史》，却为老一辈人物熟知，安普里奥家族虽因此而从未失势，又成功了保住了底比留斯祖城的基业，却也因为两次背叛为人所深深不齿。

　　　　安普里奥家族新生一代的年轻成员中，一些人不愿意背负这种沉重如山、几世难洗的精神包袱而早早选择外出历练，常年游荡不归。荷露蒂当年也是因为这一个原因而成为了一名女游侠，现在看来，安普里奥﹒哈莱又重走上了自己这位亲姑姑的老路。

　　　　“怎么办？”柯里昂一下将黑铁短剑插入鞘中，背负起双手仰首望天，看似极其无奈，眼里的喜意却似两团星火怎么也扑灭不了。

　　　　即便在读过洛灵风的日记，知道七位老师得罪的人是谁后，他心底依然藏着一丝期望——目标已然浮出水面，只要他们不死，终有一日自己会亲自去将他们解救出来！

　　　　“唉，赛拉门是老爷我在这个陌生世界上的第一个家，他们是家人啊！而我是安普里奥﹒柯里昂。”

　　　　恶魔大人对于他短促的一问，迟迟没有回应，也许是默允了他的放弃。

　　　　哈莱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什么‘怎么办’？杀人不过头点地，多、你还想怎么样？”

　　　　他并不认为柯里昂已被自己的姓氏惊吓住，所以才迟迟不动手。

　　　　柯里昂哈哈一笑，看过哈莱一眼，突然一把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

　　　　“我的好兄弟，一场小误会而已，我安、多多安绝对不是那种黑吃黑的小人。”

　　　　哈莱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热举动弄得一阵目瞪口呆，想要挣脱开去，却因重伤在身，柯里昂这一抱又力道十足，他一时根本无法动弹。

　　　　“呵呵，说吧，哈莱兄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力满足！”

　　　　柯里昂突然意识到这番拥抱的时间似乎过长了一点，尴尬一笑，松开了双手。

　　　　哈莱只觉脑袋一阵眩晕，完全还没有从之前的生死气氛中脱离出来。

　　　　“难道你、不怕我告密？”他试探着问出一句，疑惑的目光紧紧盯在了柯里昂脸上。

　　　　“杀了一名罗刹族人而已，况且我得罪的人已经不少，不在乎再多上几个。”柯里昂道。

　　　　哈莱心道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他却是聪明人，柯里昂既然愿意装糊涂，他也乐得装傻。

　　　　又认真盯着柯里昂看了一阵，哈莱似乎终于有所确定。

　　　　“多多安兄弟大可放心，我哈莱也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无耻混蛋，背叛朋友之事，就算这颗脑袋掉下九次，也不会发生一次！”

　　　　柯里昂会心一笑，道：“我相信你。”

　　　　两人又闲聊几句，柯里昂有心想知道荷露蒂的最新消息，试问了一下安普里奥家族的情况，哈莱心中却似乎不愿多加提及，仅仅含糊了几句了事。

　　　　十日之后，七人顺利返回了迷雾城。

　　　　哈莱为人不仅讲信誉，而且办事也是精明能干，没过几日，便把所有的战利品处理掉。

　　　　除去留下一些中品以上的火元素石外，柯里昂又另外获得了十万刀勒，这里面自然有着哈莱几人酬报救命之恩的一份情面。

　　　　此外，哈莱希望从柯里昂手中购得一些“元素克星”和几副阵图，看在荷露蒂的面子上，柯里昂全部应允了他。

　　　　当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废弃大厅一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

　　　　如今手里有这么一大笔刀勒，柯里昂心里一点也不着急，每日只停留在阁楼中修炼、炼药、制作阵图。

　　　　当第一道元眼点亮之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稳固，他早已可以吸收第三种元素之力。

　　　　其实，不知是因为达尔特﹒加索创造的这道偏门功法比较特殊，或是柯里昂体质怪异，或者因为地龙哈德瓦克熬制的“魔鬼十二味”的缘故，柯里昂体内的每一道元眼都可以容纳下一种属性不同的元素之力。

　　　　这个意外发现自然令柯里昂欣喜若狂，不过他誓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十二元素奇才的远大梦想立时被恶魔大人无情扼杀了，甚至连理由也没有一个。

　　　　在第三种元素之力的选择上，柯里昂与恶魔大人又一次产生了分歧，按照他的想法，再修炼一种特殊元素之力是理所当然之事，却被恶魔大人再次断然否定。

　　　　直至这次从科迪勒拉群山回来后，恶魔大人终于有了明确的答案——第三种元素之力为火之元素。

　　　　除了他手头拥有一批品质不错的火元素石，照恶魔大人的说法，那一具罗刹族人的尸身就是一座价值连城的宝库——进化中的罗刹族人，完全是一团珍贵无比的纯粹能量——这一点柯里昂也是知道的。

　　　　可惜，那名罗刹族人死的时候正处于玄武将进阶奥武者的阶段，修为略低了一点。即便如此，在扣除腹内那一块灰石的无耻贪墨后，所余部分也差不多足以让柯里昂的战力晋升玄武者之列。

　　　　反倒是他吸收光元素之力的第二道元眼，仿佛是一道永远填不饱的窟窿，不知何时何日才能点亮——或许这正是恶魔大人不愿意多修特殊元素之力的原因所在。

　　　　短时间内尽可能加速提升修为战力，又不致留下任何隐患，恐怕这才是恶魔大人的真正目的。

　　　　又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柯里昂慢慢踱步至阁楼的眼窗前，聊望着对面的旅馆。

　　　　今天已是最后一天，如果“格瑞黑尔”的人没有出现，他打算再延期一个月，然后顺便与哈莱一伙人厮混一阵。

　　　　撇开哈莱不谈，阿曼达那个小妞脾气虽然不怎么好，又时常一副冷脸冷语招待，不过柯里昂几经目测，发觉这小妞的身材居然也十分不错，一身肌肉紧实充满弹性，胸部似乎发育得也很成熟。

　　　　就在他一番臆想心痒难耐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蓦然自对面的夜色下跃入了视线之内。

　　　　这人一身铠甲装扮，头戴巨盔，腰悬长剑，看样子有几分像迷雾城的守城军官，身后却连一个小喽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