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谣:皇子慢慢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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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朔月

　　　　浅笑吟吟的语气，时间仿若重回五日前军帐小聚。

　　　　为了渲染气氛，田忌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

　　　　“哎呦，我的小心脏。”

　　　　“………………”习朔君简直要吐一口老血，兄台，你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没错，可你丫别青出于蓝行吗？！我自认脸皮薄，还没有这种炉火纯青的功力！

　　　　“………………”林申笑得更加诡异，田忌的一番话，无疑将他心中的猜想彻底坐实。

　　　　“哎呦，这时候闹肚子，两位，小人先失陪一会。”

　　　　林申假意寻了个借口离开，暗中还不望朝田忌递一个眼神，意寓大致为：贤兄，小弟只能帮你到这了，良宵一刻，抓紧时间哦。

　　　　“………………”见林申逃也似地步出军帐，习朔君心中一阵无语，横了田忌一眼，抄起手中的空盏便向对方扔去。

　　　　田忌邪魅而笑，用手轻轻一拂，酒盏落地，他却忽然做作地大呼道：“朔君，你谋杀亲夫……呜呜！”

　　　　帐外，行至不远处的林申顿住步子，回身呵呵一笑，暗叹自己的胸襟。这两人，竟这么快就亲上了？！看来自己的离开确实是一件好事…………

　　　　帐内，习朔君用手捂住田忌乱嚎的嘴，恶狠狠威胁道：“再抽羊癫风，直接捆席扔去乱葬冈！”

　　　　田忌举起双手，连忙告饶，眼底却笑意更甚。柔软的纤手快速移开，余温尚存，他回味无穷地舔舔嘴唇，慵懒地将身子向后靠去。

　　　　“恶心。”习朔君别过头，不再搭理他。

　　　　田忌淡淡一笑，狡猾不过片刻，眼底渐渐泛起柔光，他嘴角始终噙一抹弧度，托腮定睛，就这样安静而暧昧地盯着眼前美人，一动不动。

　　　　时间仿若在此刻静止，美丽的像一出神话，女的倾国倾城，冷艳偏头，不知看向何处，男的美如冠玉，令人窒息，以手支头，眼中装纳的世界，只有女子静默的身影。

　　　　忽而，风声一过，军帐前出现一抹黑影，顺着帐帘轻扣三下。两人同时抬眼望去，不约而同紧紧地蹙起眉头。

　　　　糟了！习朔君暗自咬牙，心中忽而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田忌不过扫帐门一眼，随即便将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隐约猜到了几分。他微瞌桃花眼，黯然开口：“时间若是能静止该多好，我愿意用尽我余生的时间，就像今天这般静静看着你。”

　　　　习朔君半信半疑，眼前之人在今天之前都是可和班皪比拟的狐狸，城府深不可测，而且，两人还站在对立面，他的话，能有几分真？

　　　　念此，习朔君讽笑一声道：“这时候谈情爱，不觉得为时过晚吗？”

　　　　田忌闻言失色，敛尽嘴角笑容，愣神片刻，最终自嘲一笑，起身拂袖离去。

　　　　走出压抑的军帐，面向落日余晖，田忌却半分都得不到释然，反而郁郁寡欢。身后，刚才传暗号的暗卫颤颤巍巍上前，不确定地看着自家主子。

　　　　“什么事？”凝神片刻，田忌若无其事开口询问。

　　　　“禀主子，任务失败，那两人已然扬长而去，此时恐怕……已经到达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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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上弦月

　　　　虽然来朱司镇已近一旬，但习朔君还从来没有拜访那传说中不作为的朱司县衙。与其说是一县之心，倒不如说是田忌一人的傀儡娃娃，大多数官员的官位都从此人手中重金购买，自然也只能唯命是从。田忌往东，朱司县衙便不敢往西…………

　　　　这次西部大整改，听说班燊一不做二不休，将县衙的大小官员全部革职，重新进行考核，考核通过者方能继续留职。而县衙大换血，也宣告着黑暗统治的结束。百姓争相奔走相告，整个城镇都笼罩在焕然一新的喜悦之中。

　　　　即使再不作为，地位轻若鸿毛，县衙的牢房还是比军营牢帐规格高出许多，站在大牢门口，习朔君终于欣慰地松了松眉。

　　　　“你太瞩目了，稍稍弯腰，至少别让狱卒的注意力全让你吸走。”习朔君回头看看比她高出一个头的暗离，有些无奈地调侃道。

　　　　暗离闻言立刻弯腰，但饶是如此，还是比朔君高出一截。

　　　　“………………”

　　　　朔君哭笑不得，稍稍偏头，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什么，又迅速心虚地偏回来，和暗离两人大眼瞪小眼。

　　　　“看来今天运气不太好。”紧紧咬住下唇，习朔君小声嘀咕。

　　　　“怎么办？”暗里眼中也闪现出心慌，不觉握紧了手中的食盒，只能将希望的目光投向眼前的小女人。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时，从大牢门口出来的两人恰好也发现她们。

　　　　“朔君？！”隔得有些远，且又是背对着他，班燊语气也有些不确定。

　　　　最后一抹希望被掐死，习朔君认命地翻翻白眼，给暗离一个警告的眼色便匆匆转身，含笑向大牢门口走去，身后，暗离尽量弯着腰身，亦步亦趋紧跟她的步伐。

　　　　“朔君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竟然默契地同时问出口，惊呆了在场所有人，班燊面色一愣，旋即恢复如常，儒雅笑道：“孤来这里做案件的最后确认，两人供认不讳，此案算是彻底结了。”

　　　　闻言，习朔君能清楚感受到身后之人的压抑，那是透遍全身的冷，心中暗叫不好，她掩口轻咳几声，故作不经意中后退，借机狠狠踩上暗离的脚尖，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跳开。

　　　　见暗离一脸懵逼，情绪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平复，朔君方睁着无辜大眼，抱歉地拍拍暗离的肩膀，状作不好意思地开口：“失足，失足，误怪。”

　　　　一番折腾，班燊和罗立想不注意到暗离也难。

　　　　“朔君，这是？”

　　　　“哦。”朔君摆摆手，敷衍地开口：“一个军中士兵，寻来替我提食盒的。”

　　　　“食盒？”班燊诧异开口，这时才注意到暗离手中拎着的食盒，一时疑惑更甚。“这是去探望何人？竟需劳你亲自跑一趟牢狱。”

　　　　习朔君沉默片刻，暗自思忖，想来反正最后班燊也会知晓，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听，倒不如她自己主动交代，也光明正大，显得心中坦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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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望月

　　　　“不是这样的，主子他…………”

　　　　暗离正要出言辩解，黑暗中的身影猛然转身，低声吼道：“闭嘴！”

　　　　暗离一愣，眼神挣扎，最终忿忿地将头偏向一边。

　　　　“这有何不能坦白的？！”田忌仿佛变了个人，眼神嘲讽，语气咄咄逼人，供认不讳。“没错，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本就是布衣出身，年少时吃尽苦头，好不容易爬到今天这个高度，不好好享受一番怎么对得起这一生的忍辱负重，强颜欢笑！”

　　　　“呵！私吞军饷，受贿卖官，种种恶行都是我做的，却是是弥天大罪！但我不后悔，至少我享受到了荣华富贵，前呼后拥的生活，这一生，值了，死而无憾！”

　　　　“你这是自甘堕落！身为堂堂西部巡抚，你明明可以拥有更加光明，更加坦荡的道路，朝廷俸禄不用你愁吃穿，朝廷栋梁的身份自有万人敬仰，最重要的，是它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呵呵，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多么光鲜的词语？但人在世上，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那般简单，事情的导索也不一定在自己手中。”

　　　　“什么意思？”习朔君敏锐地察觉到话里隐藏的深义，疑惑顿生。

　　　　田忌偏过视线，轻轻吐出一口气，避重就轻回道：“意思便是，当美味佳肴摆在眼前时，你会不由自主吃掉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世上，能有几人不为权势和财势所动？”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田忌就是个俗人。”

　　　　眼前的田忌，眼眸已然黯然失色，当初的熠熠光彩不过昙花一现，早已桃花凋零。这样的他，和大牢里的其他犯人并无差别，纸片般的身形，微风一吹便会佝偻，犹如病危的人，奄奄一息。

　　　　可是明明，前一秒，他还是截然不同的模样，身在牢狱还能由衷而笑。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习朔君。是她，将一番情意践踏在脚下，甚至连信任，都吝啬得不愿意施舍…………

　　　　“不会的…………”习朔君摇摇头，忽感头痛欲裂，她摆摆手，不觉向后退去。突然，脑海中闪过一抹光亮。“刚刚进来时，你说不会交代一句话………其实一切另有隐情，对不对？”

　　　　“没有。”

　　　　田忌面无表情地转回身子，再次凝固，和黑暗融为一体。

　　　　一句“没有”，断绝所有的后路，习朔君也死心了，凝视那抹飘零的身影一会，她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逝在空气中，田忌在颓废地晃了晃身子，缓缓转过身子，却不想，暗离还跪坐在牢门前，一动不动。

　　　　“走吧，别跟着我了。”

　　　　“不！誓与主子共存亡！我知晓你的顾虑，那就让我，和你一样荣耀死去！”这次，暗离的声音异常坚定。

　　　　田忌心中划过暖流，眼眶微红，会心笑道：“暗离，我的好兄弟，答应我这个将死之人最后的遗愿。”

　　　　“什么？”

　　　　“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归宿和寄托，不论如何，替我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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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晚餐●下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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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牢门的那一刻，所有的镇定全部被撕碎，是是非非在朔君的脑海中激烈碰撞，各种情绪都一闪而过，她痛苦地蹲在地上，感觉头快要爆炸。

　　　　“大人，你没事吧？”有个狱卒状着胆子上前询问，面色担忧。

　　　　习朔君一吓，情绪失控，一把推开那名好意凑近的狱卒，拔腿便往县衙外跑去。

　　　　身后狱卒踉跄跌倒在地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宛如逃窜的背影，另一名狱卒见状急忙上前将人扶起。

　　　　“快，去禀报太子殿下。”

　　　　习朔君一路狂奔，跌倒又爬起，爬起又跌倒，反反复复，明明大脑一片空白，她却又能出乎意料地找到每一个目标。

　　　　金府，田府，军营每个帐篷，每个角落。一路上，她从未停下脚步，因为心中依赖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班皪，你在哪里？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人间蒸发，宛如一场空梦烟消云散？

　　　　一朵鲜艳的血花在空气中妖冶绽放，吸走了天地所有的光亮。无力倒地的那一刻，朔君只感觉脑中紧绷的那根弦“啪”一声断裂，如此清晰，如此刺耳。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觉，她只知道，此时的她不再活着，那颗滚烫的心支离破碎，坠入了无境深渊…………

　　　　迷迷糊糊中，她轻轻呢喃着班皪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执着又无力。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她也没有力气了，终于乖乖地闭上了嘴，是啊，黑暗只属于她一个人。

　　　　寂静地空气里传来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她一瞬惊醒，隐约看见黑暗中突然探出赫落的脑袋，一脸和煦地笑着，然后缓缓向自己伸出了手…………

　　　　“赫大哥………救我………”

　　　　昏迷的前一刻，她轻呼着抓住唯一的浮木。

　　　　一把打横抱起昏迷不醒的习朔君，班燊闻言微微皱眉，一时忘了动作，静默地凝视怀里的女人。昏迷不醒时的一声声呼唤，是情深意切，也是梗在他心上的一把刀，他竟莫名恨透了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当初蓄意接近，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本以为此生再不会喜欢一个人，岂料天意弄人，她奉旨远赴赤域的这两个月，他终日惶惶不安，这才知道，原来她是不同的。

　　　　所以，当罗立上报她传来的案情时，他一瞬失掉所有理智，抛却手中所有的工作，匆忙向父皇请命来朱司镇亲差此案。

　　　　可是，天意弄人，当他终于认清自我，肯将一颗真心奉献时，她却已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

　　　　历经百年，天地凝聚出男主凝魂体质的三丝游魂，男主借镜幻化出人形，但不能见阳光。外号见光死。脸色苍白。衣着斗篷大衣面纱。斗笠。女主和男二神识过低，进入轮回，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京城富贵人家。女主是京城首富之女。被朝廷盯上。男二是落魄世族之子，野心勃勃。两家关系极近。当年男二救下落水的女主的原因，

　　　　喜剧场女主喜欢男二，自幼是跟屁虫，还是个吃货。男二和丞相之女一见钟情，取消和女主的口头婚约，女主伤心欲绝，在奸人撺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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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饿晚餐●新月

　　　　刀尖卷来的劲风扬起朔君额前的发丝，便是在下一刻，月下美人杏眸微缩，纤手从旁边一揽，空出两只手指稳当当地扣住剑刃，借助拖延的时间，侧身偏过的同时松手，轻而易举便躲过一击。

　　　　时间刚刚好，来人的手随剑惯性而过，恰恰从朔君面前飘过，后者厉眸一闪，一个手掌将剑拍落，同时屈肘右击，狠狠砸上了那人的胸膛。

　　　　躲招，接招，下招，所用不过两瞬。

　　　　“唔…………”空气中，传来那人压抑的闷哼声。

　　　　“急功冒进，即使武功非凡，也只会事倍功半，现在的你需要心平气和，不论是和我坐下话是非，还是过招一决高下。”望着踉跄后退的黑影，习朔君眼眸微沉，语气平淡，像是话家常。

　　　　“若不是你，主子也不会有今天！”语气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抽筋扒骨。

　　　　“既然他是你主子，那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兄弟情深的你应该一清二楚，这难道不是禽兽所为？！陷身牢狱，那是他罪有应得！”

　　　　“你……他…………”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字一顿，习朔君咄咄逼人。

　　　　“这并非他的本意…………主子是好人……主子天性是善良的…………”黑影有些语无伦次，但却一直想表达同一个主题，只是仍在徘徊。

　　　　“人之初，性本善，谁都有良心发现的那一刻，但并不代表，他所犯下的错误从此烟消云散。时光已逝，人已消亡，许多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黑影终于缄默，在黑暗中蜷缩自己本就摇摆的动机，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对着习朔君便一阵猛磕。死寂的空气里，只听见一声声“咄咄”的叩首音。

　　　　习朔君一吓，不明确他的意图，但那一声声重音狠狠刺痛她的心，将顾虑抛掷脑后，她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来。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主子，他有苦衷的…………”

　　　　隔近朔君才发现这人竟比他高出一个头，他俯首求救的同时，粘乎乎的血液滴落在她的右臂，片刻便感受到衣袖上不容忽视的湿润感。她心莫名一沉，微微酸涩，为这个属下的忠诚感动，也为他错侍主子而感到不值…………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

　　　　“这…………”黑影再次陷入沉默，徘徊再三，还是下不了那份决心，为难地偏头道：“没有主子的准许，这我不能说，还望大人见谅，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交代，大人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其实是受人指派。”

　　　　竟还有这一出？习朔君惊诧不已，想开口追问，但转念想到此人恐也有顾虑，不会向自己披露过多，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放他走，我不能做，也没有权力，刑部和太子双双插手，谁也救不了他……”

　　　　习朔君话还没有说完，黑影忽然出口打断。

　　　　“不！可以……只要大人肯帮忙……”

　　　　记忆涌现，习朔君忽然想起，谨慎如田忌定早已想好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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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荒芜

　　　　刀尖卷来的劲风扬起朔君额前的发丝，便是在下一刻，月下美人杏眸微缩，纤手从旁边一揽，空出两只手指稳当当地扣住剑刃，借助拖延的时间，侧身偏过的同时松手，轻而易举便躲过一击。

　　　　时间刚刚好，来人的手随剑惯性而过，恰恰从朔君面前飘过，后者厉眸一闪，一个手掌将剑拍落，同时屈肘右击，狠狠砸上了那人的胸膛。

　　　　躲招，接招，下招，所用不过两瞬。

　　　　“唔…………”空气中，传来那人压抑的闷哼声。

　　　　“急功冒进，即使武功非凡，也只会事倍功半，现在的你需要心平气和，不论是和我坐下话是非，还是过招一决高下。”望着踉跄后退的黑影，习朔君眼眸微沉，语气平淡，像是话家常。

　　　　“若不是你，主子也不会有今天！”语气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对方抽筋扒骨。

　　　　“既然他是你主子，那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兄弟情深的你应该一清二楚，这难道不是禽兽所为？！陷身牢狱，那是他罪有应得！”

　　　　“你……他…………”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字一顿，习朔君咄咄逼人。

　　　　“这并非他的本意…………主子是好人……主子天性是善良的…………”黑影有些语无伦次，但却一直想表达同一个主题，只是仍在徘徊。

　　　　“人之初，性本善，谁都有良心发现的那一刻，但并不代表，他所犯下的错误从此烟消云散。时光已逝，人已消亡，许多事，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黑影终于缄默，在黑暗中蜷缩自己本就摇摆的动机，片刻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对着习朔君便一阵猛磕。死寂的空气里，只听见一声声“咄咄”的叩首音。

　　　　习朔君一吓，不明确他的意图，但那一声声重音狠狠刺痛她的心，将顾虑抛掷脑后，她快步上前将人扶起来。

　　　　“大人，求您救救我们主子，他有苦衷的…………”

　　　　隔近朔君才发现这人竟比他高出一个头，他俯首求救的同时，粘乎乎的血液滴落在她的右臂，片刻便感受到衣袖上不容忽视的湿润感。她心莫名一沉，微微酸涩，为这个属下的忠诚感动，也为他错侍主子而感到不值…………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

　　　　“这…………”黑影再次陷入沉默，徘徊再三，还是下不了那份决心，为难地偏头道：“没有主子的准许，这我不能说，还望大人见谅，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交代，大人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其实是受人指派。”

　　　　竟还有这一出？习朔君惊诧不已，想开口追问，但转念想到此人恐也有顾虑，不会向自己披露过多，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放他走，我不能做，也没有权力，刑部和太子双双插手，谁也救不了他……”

　　　　习朔君话还没有说完，黑影忽然出口打断。

　　　　“不！可以……只要大人肯帮忙……”

　　　　记忆涌现，习朔君忽然想起，谨慎如田忌定早已想好退路，那条在他心中重若泰山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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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回归●朔月

　　　　元晋二十三年二月底，朝廷钦犯田忌和金轼等人在朱司镇被正法，西部大多数官员也遭遇牵连而革职，旧人已去，新任未定，西部官僚体系一时紧张。与其同时，各大利益集团也纷纷抬头，各显身手，意欲通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振兴家族，重新分羹。

　　　　故而也不难想象每日朝堂上唇枪舌战，火药味四溢，一群人争得头破血流的画面。天下也由此再掀风云。

　　　　宽阔平坦的大路上，绿叶青芽的簌簌中，一个车队缓缓而过，仪仗规格偌大，几乎可比拟王侯将相出行。中间三辆马车更显奢华，宝石为饰，璎珞晃晃，行车途中弹起的车窗边缘隐隐还能溢出缕缕香烟。

　　　　车队行进极慢，从朱司镇一路北下，行了两天两夜，如今离京城还有两个县的距离。当真是太监不急，愁煞了马车里的正主。

　　　　询问路程后的班燊内心是崩溃的，甚至有点后悔搭这趟顺风车。当初冲动抛下的几件事情，如今已经迫在眉睫。念此，他心中有些浮躁，轻轻吐出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一把推开小厮便跳下马车。

　　　　田忌那件事后，习朔君整天郁郁寡欢，沉默少语，连笑容都带着几抹苦涩的味道，充耳不闻外面的硝烟弥漫，回程的路上更是整天腻歪在温暖舒适的马车里，谁也不见。

　　　　然而，若是班燊知晓马车里的情景，也就见怪不怪了。确实，她太累了。

　　　　那日刚刚踏上马车，暖炉散发的热气便吹得她昏昏欲睡，加之这段时间确实身心疲惫，她直接卷了毡毯蒙头大睡。

　　　　而这一场迟来的睡眠，一躺就是两天两夜，若不是今天早晨被饿醒，朔君估计自己可能得睡到京城。

　　　　局势瞬息万变，一分一秒也耽误不得，迅速收拾内心深处的情绪，她一心投入接下来的战役之中。

　　　　此时手中已有两封信，一封来自景煜，洋洋洒洒数百字，其实折合起来就一句话，给她大办洗尘宴！也是在这个时候，习朔君才想起去赤域前播下的种子，若非他提醒，她都快忘了。另一封来自赫落，也是洋洋洒洒数百字，全是班朝这三个月的大事件。

　　　　元晋二十二年十一月，大将军代骘返京。宁尚军副统领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