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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斗路-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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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有人可以撼动这段因果,但那至少要比齐晨强大无数倍的存在,或是比他更为擅长因果之法。

    现在,齐晨的对手是一只凰影,一只靠残存的灵智,靠吸收斗气以及同源之力演变至此的凰影。

    正面交锋下,哪怕已经能撼动半灵境的齐晨也束手无策,但齐晨从之前的交手可以得知,这只凰影只能操控单纯的力量,类似战技神通的复杂运用,它一窍不通!

    这样的对手,谈何懂得晦涩难懂的因果道法,谈何从真正意义上吞噬消化与齐晨建立千丝万缕关系的生生不熄永恒体,有谈何将其带走。

    从它铁了心要将永恒玄气全部带走一刻,就注定了失败!

    齐晨的因果道法诀成,借生生不熄永恒体间接与凰影连接一刻,那么一切就已然注定,它要被齐晨镇压炼化!

    首次感受到危机的凰影,发出尖锐的啼叫声,化作有型音波,自齐晨的丹田部位扩散,撼击齐晨的血肉筋骨五脏六腑。

    齐晨的身躯七窍都有黑血流出,但他映入尘耀与雨珊眼中的,同样是自信的神情。

    凰影的挣扎,只不过是猎物被蟒蛇缠住的最后反击。它的身上有第二条丝线出现,向齐晨蔓延而去。

    只要丝线与齐晨相接,缔结因果,那么这块涅槃帝印就不得不属于齐晨,在无法升起反逆之意。

    丝线蔓延,凰影的啼叫更盛,它更后知后觉地察觉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极有可能是它方才吞噬的永恒玄气。

    尚未将永恒玄气完全消耗的它,身影荡出墨绿色光芒,要如扣喉似的,将永恒玄气吐出。

    然而,在第一条因果线下,它无法做到。永恒玄气如齐晨布局那样,被凰影吞噬,强行留在其体内!

    疯狂挣扎,也无太大建树,自它身上漫出的因果线只差数尺距离,便会接触到齐晨的意识化身。

    凰影如换脸一样,突然抹去了疯狂挣扎,流露一抹哀求。

    同时,具有灵性的它,居然通过第一条因果线,向齐晨的意识传达着一幅幅画像,那是它形成的经过。

    从数十尊凰魄的结合,再到小心翼翼地吸收斗气,掩盖自身存在,向着帝印一步步演变。这个过程,好比是一个斗者,从淬体境一直向更高境界突破的过程。

    一种情感伴随着画面导向齐晨,那是乞求齐晨看在它经历了数千年小心蜕变才有今天这点,将它放过。它愿意为此付出一部分,只求能如之前那样继续演变下去。

    实质上,凰影的苦苦哀求中,隐藏着一抹阴森,那是大多人类在面对要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时,选择暂时委曲求全,以待日后报复的情绪。

    丝线离齐晨的意识化身越来越近,但他始终都没有露出就此放弃的意思,继续催动因果道法,凰影也因此露出更多的哀求之意。

    甚至到了丝线离齐晨只有不到一尺距离时,那抹隐藏的阴森消散,全心全意地乞求齐晨能放它一马。

    齐晨望着凰影的挣扎,喃喃道:“我信”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能走到这一步,的确充满了艰难,或许甚于我当初的侠境难。但既然你演变的方向是帝印,那么就要预备着被炼化的可能,帝印的存在就是这种意义,这不是我决定的,而是斗者,更是”炼化帝印就能变得更强”的潜在规则。”

    “更有一点,我是绝对不会动摇的。你是师娘对我的肯定,是师娘对我的寄望,更是师娘对我的传承。哪怕一丝,哪怕一点,我也不会将其遗漏,要完完全全地继承进这具身躯,这具意识当中!”

    话落一刻,第二条因果线终于在齐晨与凰影之间形成!

    凰影再次发出一声啼叫,充满了绝望,先前被它吞纳吸收的永恒玄气自它体内倒卷而出,重新化为了永恒石碑。

    凰影的身形缩小,气势萎靡,更有属于齐晨的气息从它身上出现。

    从这一刻开始,这块涅槃帝印完完全全地属于齐晨所有!

    正是这一瞬,齐晨体内的某个角落突然地传出一阵异动,潜藏在他体内的某个隐患,再度作动。

    它近乎以瞬身的方式,来到凰影的面前,正是三年前的超新星大赛上,周沐埋入齐晨体内的那颗石蛋!

    它正是令齐晨当初无法闯进五十强乃至更上的元凶,在紫月天帝出现后消停了一阵日子,可如今它又恢复了活力,爆发出一股鲸吞之力,要吞噬凰影!

    说是凑巧,倒不如说它是逮住了时机,抓住了齐晨施展因果道法后的暂时力竭,也抓住凰影再无任何的反击之力。

    这颗石蛋,也有它的灵性!

    面色大变的齐晨,一边强忍着与凰影较量后的透支,再度起手掐诀,另一边懊悔自己的松懈,对太久没有异动的石蛋放下了戒备。

    不过,齐晨心中的紧张与焦灼,被一道声音抚平了:“你不是孤军奋战的,忘了为师答应要替你护法吗。任何影响你炼化炼化涅槃帝印的因素,为师都会将其扫除。敢打扰吾妻的传承,这一点,不可饶恕!”

    尘耀声音传来一刻,一道宛若内含星河的银芒出现在齐晨的丹田中,飞快扭曲中,化为一个囚笼,将石蛋困入其内。

    鲸吞般的吸力中断,被囚禁的石蛋变得异常安分了起来。

    齐晨的意识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出现到嘴的鸭子还飞走的局面。见到石蛋的安分,齐晨不禁感叹师父尘耀的强大,以及对师父方才一番话的感动。

    思绪没有在此停留太久,齐晨也没有退出内视,他的意识化身又再注视凰影。

    镇压只是第一步,涅槃帝印虽然已经归属于他,但还未谈得上炼化,接下来的,正是这一步。

    唯有完全炼化,齐晨才能验证师娘那番话是否真实,他能否冲破四大家族多年来的桎梏。

    炼化这一步,危险与难度低于将涅槃帝印镇压,但齐晨依旧没有完全放松,谨慎以对。

    他重新抽调斗气,接触凰影。这一次,终于如之前炼化帝印那样,凰影溃散,近乎无尽般的斗气,向四面八方涌动。

    齐晨可以确定,这一块涅槃帝印的质量,绝对要远超他之前炼化的三块。除了机具灵性这一点外,还有它所蕴含的斗气,足足快追赶上前三块帝印的总和。

    齐晨自然是不能任由这股磅礴的斗气在自己的体内作乱,因果道法与心神引动其导向经脉,玄斗破天功运转,往这些斗气上烙下自己的印记,彻底地将其归属于自己。

    随着炼化的进行,证明着齐晨的谨慎不无道理。

    他纵使是齐家、是四大家族中最独特的存在,皇境巅峰便拥有力敌帝境巅峰以及半灵境的实力。

    可是,他还是有桎梏存在,他的真实境界还是要停留在皇境巅峰。所以,他所能拥有的斗气总量,就是皇境巅峰。

    齐晨现在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是安置这些斗气。
………………………………

第七百二十三章 门

    堪称海量的斗气,令齐晨先前镇压涅槃帝印灵智的消耗,瞬间回复。

    然而,恢复一名皇境巅峰的消耗,对这股斗气仿若九牛一毛。在齐晨的感知中,似乎不曾减少过一样。

    但无论斗气再多,也会被消耗。

    齐晨的意识化身低喝中,激荡玄斗破天功,八十六条金纹出现,安置了一部分的斗气。随后每一条金纹的出现,都会安置一部分的斗气。

    若将这股斗气大概地划分为十成,当第九十四条金纹出现后,斗气已经被安置了四成,即将接近一半。

    九十四条金纹,是齐晨现在的极限。在这个特殊情况下,他难以如战斗那样投入,去开拓第九十五条金纹。

    于是,齐晨便将注意放到了另一个对象上——肉身。

    他的肉身与修为境界一样,早已达到了皇境巅峰。而且,作为肉身功法的不熄永恒体,也不像玄斗破天功那样特殊。

    齐晨将注意打在肉身上,是要将其由内而外地重新淬炼一番,使其无论哪一点,都是皇境巅峰!

    还剩下六成的斗气,在齐晨的心神引动下,如一条荆棘湍流,于他体内流动的同时,划损所过之地。同时,气血、永恒玄气、这股斗气配合下,为受损的那部分急速修复。

    修复之后的肉身,要比先前要强上那么一番。

    持续足足一个时辰的自残式淬炼后,齐晨的内脏、筋骨、经脉、血肉,乃至皮肤,五官、头发,无一不是皇境巅峰!

    齐晨身上的指甲、头发若截下,稍稍祭炼一番,就是一件体型稍小的皇境巅峰级别斗灵器。

    在这一刻,齐晨对肉身的修炼达到了皇境之内无人可及的地步。单凭肉身之力与同时皇境巅峰的体修一战,齐晨也能做到碾压。与此同时,也为日后的肉身进境打下了无比稳固的基础。

    于此,斗气也被消耗了两成,还剩下四成!

    修为与肉身过后,齐晨将注意落在第三力量的源头——神魂之海。

    与齐晨神魂相融的雨珊,自然得知了齐晨的意图,当即配合着他。

    半个时辰后,齐晨的神魂之海风暴停息,海水中蕴含一股金意,斗气再被消耗两成后,齐晨在神魂之海这方面,同样做到了皇境中的极致。

    尤为是雨珊的引导与配合下,令这份极致变得难以超越,唯有同为血脉完整的噬魂血族之人才能做到。

    剩下的两成斗气,在齐晨安排下依旧有其去处,而这个安排对比之前,就多了一份不理智,多了一份疯狂。

    既然法士的精灵可以做到斗者的掐诀,那么,那么,它是否又能将斗气转为魔力?!

    这两者乍眼看去,没有直接或是间接的联系,甚至有点头尾不接。但齐晨作为斗魔兼修者,作为言灵拥有者,他有种错觉,斗魔兼修的真谛,或许就是能自如地跨越两者的界限,以两者使得自己登上另一座山巅。

    余下这两成斗气的去处,还有不少,可以是继续推衍因果道法,可以是使那缕自雷真子残魂得来的本源与雷光帝印更为相融。

    但齐晨就是想顺着这股错觉,任着这份不理智,由着这抹疯狂,一如人的一生,总会有至少一次地任由突如其来的欲望支配一样,不管不顾后果地踏出那一步。

    并且,不像一些人踏出那一步便覆水难收,堕入深渊,齐晨有师尊尘耀。而且,对方也愿意成为他的后援!

    “就如当初我远比颛子弱小,就如我当初自知无法正面力敌紫月天帝,但我还是迈出了那一步,才有了之后的故事。有些东西,注定是不能靠理智去完成。而这,也不能说是盲目,说是血性更为贴切!”

    齐晨低语中,下定了决心,将余下那两成的斗气汇向已经严阵以待的言灵!

    尘耀的目光突然闪出一抹异彩,有一丝惊讶,有一丝好奇,“你还真敢啊,不过,你拥有言灵,就相当与拥有一半的资本。而另一半,则是为师。”

    与年幼齐晨外貌无异的言灵,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但是他将腰部死死地挺直着,坚毅地忍受着斗气的灌入,不曾放弃,与年幼齐晨接受炼体的神情一模一样。

    它除了受齐晨的一年操控外,也有自己的意识。它知道眼下这幕的影响是什么,但还是发自内心地接受下来。它知道齐晨需要它,而除了外貌,也沾染上齐晨习性的它,有了不服不屈的坚毅。放弃这样的想法,不会从它那袖珍的体格存在。

    除了忍受着斗气的灌入外,它亦发自言灵的本能地将其转化为魔力,印证了齐晨那不理智的疯狂错觉,是真实存在的!

    斗气的确向着魔力转化,填充至言灵脚下的魔力源中。但不知是出于第一次的生涩,还是着两成斗气依旧磅礴,言灵尽管忍受痛苦,努力转化,齐晨亦全力控制着斗气的输出,但还是有点来不及,未完成转化的斗气,正逐渐通过言灵打开的闸口,进入魔力源中。

    错觉虽被证实,但齐晨只是初步尝试,未能自如地在两者之间跨越。魔力源进入斗气之后,当即出现那一股波动,其名为五行崩!

    五行崩,齐晨曾经领受过一次其厉害,那是全身魔力与斗气崩溃倒卷,从而引发一系列的体内灾难的过程。

    齐晨没有停下,他知道他身后有后援!如他所想那样,为他护法的尘耀再次伸出援手,一股玄异的力量将魔力的转化调至一个稳定的速度,使得斗气能完全转化为魔力后,才进入魔力源当中。

    齐晨的意识化身流露感激中,不曾放松,斗气的输出,仍是需要他以全身贯注地把控,而师父尘耀做的,是将其做得更为精准。

    稳定下来后,五行崩刚刚露出的苗头,逐渐被扼杀,最终消失。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进行着。

    一百息、一炷香、一个时辰、一天,斗气在齐晨的把控、尘耀的调整下,向着魔力缓慢地转化着,而那股斗气,也渐渐被消耗。

    开始炼化的第十五个时辰来临时,脸上残留着血痕的齐晨身躯一震,斗气经已完全地化为魔力,灌入魔力源中。他成为蓝源法师巅峰的同时,也完成了对涅槃帝印的炼化!

    于此刻,之前炼化过这股斗气的地方,不断地有红丝逸散而出,透着一股与永恒石碑共振的气息,是由死复生的涅槃之力!

    红丝纷飞中,一个个字符出现,隐隐组成一篇战技,或是神通!

    不如之前那样需要时间去解读,这一次,齐晨的意识化身只是一眼,便掌握了这篇文字的内容。

    这是一次性的术式,名称只是简单二字:涅槃!

    涅槃之后,摆脱此生的尽数钳制,重获一种人生,这也不是等同于忘记自己与其他人的联系。

    简单的说明,让齐晨知道了师娘当初为何说炼化这块帝印,有可能让他冲破皇境桎梏。只要绕过了此生的宿命,就来迎来一段新生!

    “那就来吧,让我看看,困扰先祖们的桎梏,是否能就此解开!”齐晨的意识向着涅槃之术的文字伸手,它当即缩小,化为一道赤炎流光,冲向齐晨,与他相融。

    一股无以复加的痛苦出现在齐晨的肌体上,仿佛余生的尽数劫难,要一次性地偿还在此刻,方可获得下一世的重来。

    齐晨的意识化身与本体承受着这股强烈的痛楚时,一点火星从齐晨的四肢前段燃起,随着缓缓焚烧,将齐晨的四肢一点点地化为灰烬时,也将这股痛苦无限放大。

    齐晨着无边无际的痛苦,依旧没有退出内视,竭力地支撑着意识化身的双目睁开,死死盯着出现在玄斗破天功金纹上方的一道虚幻大门。

    随着四肢被涅槃之火焚烧的程度增加,这道门在齐晨的意识化身眼前,就越加清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道黑色的大门,而不需别人告知,或是深层考究,齐晨近乎瞬间就意识到一点,这道黑色大门,正是皇境桎梏的存在。

    关于这道黑色大门,齐晨从来没有在齐家的史记中找到相关的记载。已经逝去的先祖也好,为了破开桎梏而作出疯狂大计的齐楚骄也罢,齐晨都似乎能从血脉中读出他们的记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道大门的存在,也没有感受到。

    唯有炼化涅槃帝印后,正在向涅槃过渡的他,能看到这一道黑色大门。

    当涅槃之火将齐晨的四肢完全地焚烧为灰烬时,转而爬上至他的身躯一刻,痛苦更盛了。而黑色大门也在这一刻动了,它缓缓来到齐晨的意识化身面前,像是示威一样伫立着。

    看着大门上的黑色,齐晨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股罪孽感。这股感觉,来自他的血脉源头!

    他想起了君上以及何家家主曾经说过,四大家族是作为罪大恶极的凶徒后裔,留在幕国。而皇境桎梏,是对他们身上罪血的惩罚,也是他们这些罪犯后裔的枷锁。

    若说君上与何家家主是这番言语的人证,那么这道黑色的大门,就是实实在在的物证。让齐晨无法抵赖。

    黑色大门由无到有地凝实后,突然又开始变得虚幻,这个变化来自于涅槃之火已经将齐晨的身躯完全焚成灰烬,只剩下一个头颅。

    只要头颅亦在涅槃之火的焚烧中化为灰烬,那么涅槃的前半段便是完成。
………………………………

第七百二十四章 逃避虽然有用但可耻

    只要完成涅槃,那么这道黑色的大门就会消失,那么皇境桎梏也同样不存在了吧。

    这是齐晨见到黑色大门变得虚幻,同时也在消散时的内心自语。

    涅槃之火已经将他的下巴化为灰烬,他自然是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感叹。

    可在感叹之后,齐晨眼神变得尖锐,透出精芒。

    “要让我们这些流着其血脉的后辈背负这种惩罚,先祖们也的确是犯下过不可饶恕的罪孽吧。可是也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能给我们一次悔过的机会吗?”

    “而且,我也想了解先祖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门的背后,应该藏着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同时,也是破开桎梏的所在。”

    “涅槃,算是逃避吧,虽然挺有用的,但也可耻。修炼至今,我尝试过逃避,但也从未是享受过这种滋味。现在,我也不想逃。我要弄清先祖们犯下了怎样的过错,也弄清自己是否就因为留着他们的血,而事隔数千载仍要为这份罪孽负责。同时,我也要尝试,能否从这份罪孽中,找到申诉或是悔过的机会!解!”

    齐晨低喝中,焚烧至鼻梁的涅槃之火自行熄灭,涅槃术式的文字从齐晨的头颅遁出一瞬,他的所有开始复原,本体与意识化身再度完整。

    尘耀与雨珊一同对此皱眉,认为齐晨的涅槃,压根就没有完成。

    “师父,这是失败了吗。”雨珊担忧。

    尘耀不确定,“前两步完成,涅槃应该最多应该就是要承受一番痛苦就能做到。他的气息不曾因此发生混乱,或者,他有自己的主见。”

    两人各起猜测时,齐晨注视着面前的大门随着涅槃的终止,再度凝实。而它有再度变得虚幻,这次不是消散,而是隐去,继续作为齐晨的桎梏存在下去。

    “既然被我看到了,你就别想在消隐下去。跟我一战吧,皇境桎梏!”齐晨掐动因果道法,顿时黑色大门蔓延出一条因果线,它要比不熄永恒体更为粗实。

    不难理解,齐晨与不熄永恒体一同成长,缔结牢固的因果。

    而作为皇境桎梏的黑色大门,自齐晨降生一刻,就伴随他的血脉存在着,是他一生注定的事情。甚至因为如血脉诅咒般的存在,它与齐晨的因果,要胜于任何人或事物,甚至或许包括与齐晨血浓于水的双亲。

    在因果线出现一刻,齐晨便知道是无法光靠他现在的因果道法切除因果线,从而破开桎梏。并且,没有任何捷径可行,要撼动这道黑色大门,注定是一场齐晨时至今日最为艰难的战斗,难度胜于紫月天帝,胜于那半灵境卫道士。

    齐晨选择中止涅槃,执意要撼动大门,就已经预料艰难无比。可是,他就是不要可耻地逃避下去!

    合掌中,修为、气血、神魂之力皆向着齐晨的意识化身涌来,使得他在自己的体内,也拥有与本体无异的力量。

    金雷肆涌,寒炎席卷,更有沾染了一抹赤红之意的不熄永恒体附上崩寂之意冲出,于齐晨的身上化为了战铠,披肩,以及头冠,威风凛凛之词,无比地适合齐晨现今的仪态。

    虚握中,凌厉无边的锋意化为一支金光长枪,此为齐晨的最强姿态!

    精气神近乎瞬间达到顶峰一刻,齐晨踏步冲出,长枪径直攮向黑色大门的中心处。

    第一次接触,一种腐臭至极的味道,从黑色大门上涌出,即便齐晨现今为可战半灵境的强者,胃部也忍不住翻涌,升起一抹恶心干呕的感觉。

    正面受他一击的黑色大门,剧烈摇晃着,可一丝裂纹都没有自它的身上崩裂而出,这意味着齐晨此击无功而返。

    但既然齐晨定下决心,不选择以涅槃的方式去摆脱桎梏,那就预备了撼击黑色大门是艰难异常,甚至会落败的结果。

    带着坚定,齐晨推出长枪,法相之力荡出之际,化为龙首,重重轰在黑色大门之上。

    大门再度剧烈摇晃中,无尽的声响如爆炸似的,疯狂涌入齐晨的耳中。这些声音虽然混乱吵杂,齐晨还是能听出具体是什么——充满绝望的惨叫。

    那股腐臭的味道仍在齐晨的鼻腔中萦绕不散,而绝望的惨叫声同样在齐晨的耳道回旋,他下意识地感觉到,可能着就是齐家先祖的罪孽所在。

    想到这里,齐晨招回长枪,全身涌动”势”中,化作一个枪头,暴冲中撞在大门的身上。

    黑色大门又再摇晃,反震之力将巨型枪尖弹开,化回了齐晨的模样。

    齐晨伸手捂着自己的嘴,一股剧痛从他的舌头处升起,明明感受到仍然存在着,可他已经无法开口说话,甚至与言灵的联系也慢慢变得虚弱。

    继鼻,耳的感官冲击后,这次到了舌头。

    “下一次,就是双眼了,就是不知,我会不会就此变成瞎子呢?”齐晨内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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