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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斗路-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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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散去,露出了尘耀的身影,他依旧是青年模样,一头及地的长发垂落,给予齐晨一个坚定且雄伟的背影,双手蔓出无尽银芒,扭动虚空,要将这道黑光放逐驱走。
齐晨冲击圣境的势头按下,看着尘耀的背影,顿觉之前的袭来的生死危机被一瞬撕碎。
不安感却还没有就此远离齐晨,重新笼罩于他的心神。他看到了尘耀的身躯,此刻竟出现了模糊!而且,与虚空放逐之力顽强抗衡的黑光,也逐渐挺近。
“师父,我来助你!”吐话中,齐晨当即以两百份灵境大圆满之力灌入空间本源中,踏出一步。
他的手探出一半时,居然又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套漆黑的大衣、兜帽永远将上半边脸遮住,正是从北域分开不到两个时辰的兜帽男。
他一声不吭中,抓过衣袖中滑落的长剑,挥动三下,这道黑光便被分裂成无尽的光粒,带来的威压骤减四成,被虚空的扭动之力驱逐送走。
尘耀身上的模糊淡去,带着戒备撤到齐晨的身前,与兜帽男对峙着。
兜帽男转身正对着尘耀,久久不语。
他的沉默始终也有尽头,呈三角之势拉开的黑光破入苍穹,也直撼神岛大地,似乎要将神岛的一角,也即是南域所在击碎!
“要跟来看看事态会如何收拾吗?”兜帽男开口道,话音不再如半年中带着慵懒,充满了凝重。
即便没有指名道姓,锋银等人知道,这个兜帽男所邀的仅是尘耀与齐晨。
“当然了,天狱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过去也迫害过我的徒儿。”尘耀直接了当道。
“那就走吧。”兜帽开口中,向除却尘耀与齐晨外的人,撒出一道玉光,“除非天狱大军降临神岛,否则你们就能借此一直获得安全。算是将游戏差强人意通关后的少少奖励吧。”
话落,兜帽男转头看向尘耀,“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将我们送到最近的一道黑光身旁吗?”
尘耀没有开口,作为回答,他的身体爆发银光,将齐晨与兜帽男的气息一并带离原地。
“这个兜帽男很强,加上有师父在,不用担心。”雨珊的耳边,还回荡着齐晨的声音。可不知为何,她的心慌得要紧,不是针对现状,而是从这个现状的后续。
或许,这幕只是序章,天狱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势力,正在露出水面。
眼前事物略微扭曲后,再变回正常,齐晨借助尘耀的跨空之术,一瞬穿越千里,来到南域的其中一道黑光面前。
而这道黑光,在尘耀的刻意选择中,正是乱苍宗圣境――玄能。
现在,在成为黑光光源后,玄能的气息比一开始惊变时,要更为骇人。
哪怕齐晨运转十二道本源,二百份灵境大圆满之力出现,也感到肌体一阵生疼。
而且,他再次见到尘耀的身体出现波动模糊,幅度要比方才阻击黑光时要更剧。
齐晨当即越出一步,站在尘耀的面前,荡出修为之力,遮风挡雨般地为其拦下一部分的威压。
看着齐晨的背影时,身体波动模糊减缓许多的尘耀,展露笑意。
兜帽男余光看到这一幕后,抿了抿嘴唇,旋即嘴角微微翘起,亦蕴含一抹笑意。
再将注意放在玄能身上时,兜帽男的笑意增添冷味,缓缓开口道,“玄国小儿,你就这么赶着去死啊。在神岛住了这么久,居然暗地与天狱接触!?”
“是你啊,游戏的制定者之一,同时也是这个神岛的缔造者之一。”黑光上露出一张虚幻的脸,其五官布列成玄能的面相,“你说出这句威胁我性命的话语,着实能让现在的我也觉得些许畏惧。不过,我大概不是现在你以及你们需要对付的人,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我们只是充当一个信号罢了。”
“看神使你的样子,也似乎不那么着急动手,就来闲聊一顿吧。这个以神岛势力与来自底下大陆的蝼蚁所建立的游戏,你真正的目的就是逼出我们吧。”
“失败就沦为养分这个条件,绝对不是我们这些知道斗气出现之前是怎样的世界,以及拥有尊高身份的人所能打心底接受的,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你们数千年来一直布下的局,于今天成真,被你身旁的家伙实现了呢。”
“这个人的出现,或许是迟早的问题,或许也是你们所刻意安排。你们在见到十年来天狱的蠢蠢欲动,以及在超新星当天居然施展出能蒙蔽神岛监视大陆的手段,感到不安,于是为了赶快逮住我们这些隐藏在神岛上的不稳因素,于是加快这个人的出现。”
“这个家伙,偏偏又是齐国的人。你们在神岛建立的一刻,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万载岁月中,只要是身怀齐、陈、颛、何四国君室血脉的人,都终身被困在皇境巅峰,不能将其逾越。而现在,他可是站在灵境大圆满啊,这点你们该怎么解释。”
齐晨微凛中,玄能的虚幻脸庞再次说道:“既然能将一个刻意解开其桎梏的家伙放上神岛,参与这场游戏中,那么你们就能继续施展手段,使他一路获胜,获得极度不合理地变强。”
“十二道本源,就是铁证!哪怕是成为圣境的我,也仅仅掌握三道本源之力,初窥第四道本源的苗头。但这个骨龄不过三十,并有十年人生出于荒废阶段的黄口小儿,居然能拥有十二道本源之力,不是你们做得手脚,谁会相信!”
“本源能做手脚,那么他之前所屡次施展的奇招,也只不过是你们布下。”
“你们为了逼出我们,设下这个游戏,更是为了加快这个进程,一路为其护航,的确是成功了。不过,这可是牺牲了神岛势力的利益乃至人手达成,所以这个游戏打从一开始就是欺瞒,对无辜的神岛势力的欺瞒!”
玄能的声音以高阶圣境之力加持,虽然声量不大,但却能传至整个南域,传知另外三域。
齐晨凛然更盛,这种手段他再熟悉不过,他也最为擅长,正是诛心!
玄能要借他作为幌子,去击倒兜帽男一方在神岛的公信力,令他们饱受质疑中,再挑拨神岛的其他势力!
虽然没有回应玄能的声音出现,齐晨也看不到听到这番话语后,神岛势力会露出怎样的神情。但他却是清晰知道,这番找不出疑点,甚至是有理有据的话,一定能让他们都心境泛起波澜。
这一切,都源于他的进境过快,源于他的十二道本源。
………………………………
第八百一十七章 绝对碾压
只有齐晨知道,这半年中虽有七成以上时间,是兜帽男相伴身边,但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给予自己丁点的协助,甚至提示。
他的每次行动,每次踏步,都是出于自己的深思熟虑,出于自己的意志为之。而关键的十二道本源,也是以他自己感悟,或前来神岛前的造化机遇作为根本。
这一切,单靠他自己的话,的确耗费不少时间。但有了相对公平的游戏下,他能通过不断战胜神岛之人获得一次次的加快。
而眼下,玄能就凭着简单的话语,简单的阴谋假设,就将属于他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全盘否定,归于兜帽男的刻意安排。
“嗯,说完了吗。我也来说那么两句吧。”兜帽男的声音不见怒意,左手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呢,我们都没有,至于你的话会不会被人相信,那就得见仁见智了。”
“第二,我知道你在玩什么,诛心是不。巧了,我以前作为三十万大军军师时,这种花招我都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破解的方法,也有太多太多,最重要的有两个。”
“一个还是之前我所说的,见仁见智。另一个,就是将卖弄心思的人的想法剖出来,让所有人看看是否为真,最是简单了结。”
“而我很早就不执羽扇纶巾,改为持剑挥斩。虽然多少会有点麻烦,但还是简单了结点吧。”
说罢,他将兜帽扯下,露出了满是烧伤的上半边脸。而且,他原先同样笼罩于兜帽内的脑袋,也是同样地布满烧伤的痕迹。
看着这张脸庞时,尘耀身体微颤,头颅一沉,似有一些东西在涌动着。
而在兜帽男将自己的真容展出时,玄能从黑光中走出,而黑光的炽盛更强,不断地破碎着神岛的大地,并隐隐令南域有下坠之意!
“舍弃斗气之后,我便无需再惧你们这些神使对我们的生杀大权。同时,获得天狱的力量后,我现在也相当于是圣境七重天,立于与你们这些神使相同的境界。给我收敛一下你不可一世的傲气吧,别忘了在那个人出现之前,你也一样只是一蝼蚁罢了!”
玄能冷哼中,跳过掐诀步骤,只是伸手一抓,便汇聚十块巨大印章,散出令齐晨与尘耀都感受到生死危机的波动,猛地撼向烧伤男子的所在。
随即,玄能再抬手一招,紫黑之气升腾,布列黑纹的乱苍鼓出现,无需主动敲击,便荡出将虚空撕碎大片的乱苍之力,封锁齐晨三人的后路,并与十块印章包夹而上。
“嗯?即便之前只是圣境四重天,但也摸到斗气中的圣境的路,从而此刻走到七重天吗。的确是有些资质。不过,就算你借天狱的力量迈入圣境七重天,但也不要忘了神岛是谁的主场,这个世界谁又是外人。既然你拿了他的力量,自然也要被这个世界所厌!”
烧伤男子话音满是冷意中,齐晨顿觉他们四周的斗气都沸腾起来,比受到正常呼唤时呈现出更为激荡的状态。
并且,只要是齐晨他神魂所及之处,都是感知到斗气出现这种状况。要知道他同样是灵境大圆满的神魂之力,全力感知下可达方圆三千里!
齐晨不禁升起猜测,或许斗气沸腾的程度遍布了南域,甚至是神岛。
于斗气前所未有地激荡中,齐晨看到了印章以及乱苍之力都被压抑了至少三成的力量。
齐晨隐约感受到斗气中透出对玄能的厌恶时,烧伤男子举起手中的三尺青峰,既无聚力,也无声势地横向挥出。
挥剑的轨迹,却拉扯着浩浩荡荡地斗气,化为一道急速推进并不断暴涨的剑气。
剑气与削弱的印章接触,便将其斩灭;与势弱的乱苍之力相接,便把其撕碎。随后,便是威势不减地向着反噬吐血的玄能,继续推出!
脸上透出震惊,并觉得自己压根还没有与烧伤男子出于同一境界的玄能,当即在紫黑之气升腾中,挪动身形。
当见到紫黑之气出现时,烧伤男子目中寒光更盛,手成残影,一口气挥动百下。
剑气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是直接在玄能身边形成,一瞬将他的尽数去路封印。
去路堵死,玄能妄图用跨空之术避开此劫。然而,以往能如鱼得水地遁入虚空的他,此刻却怎么也无法扎入虚无。
除了剑气同样有禁止之力外,他的余光中也看到齐晨与尘耀同时荡出本源之力,名为空间本源的力量!
无路可走下,他神色露出疯狂,要同样地去施术抗击上百道剑气。
紫黑之气与黑光频闪频现,但也有一朵朵血花溅出。
玄能所做的抵抗,如被之前的印章与乱苍之力一样,被神岛沸腾的斗气削弱三成后,再被锐不可挡的剑气撕碎,接着就是落在他的身上。
他虽有在紫黑之气的升腾中,伤体不断地进行修复,但背后那个布满黑纹的乱苍鼓,则不断地在晃动中,出现裂纹,逐渐崩碎成细末!
最终,在乱苍鼓完全崩碎的一刻,似乎源源不断的紫黑之气也迎来枯竭,玄能的身躯当即在剑气的不断迸发中,支离破碎。
玄能尚未展现得来的力量后,便被烧伤男子不算困难地毁去了肉身。
于肉身支离破碎时,一具虚幻的魂体当即荡出,其面容也正是玄能。
魂体的虚幻通透,只是存在些会,便被紫黑之气占据。若不是只存在神魂的气息,玄能光从外表看去,不像是丢了肉身,只是披上了一件紫黑大衣。
从肉身逃出后,他便发狂地冲去离他并不遥远的黑光,似是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我的剑术,虽然只是半路出家,但你就真的以为,我方才是只能伤你肉身?”烧伤男子冷笑中,支配仍未出现涣散的百道剑气,筑成囚笼,将玄能的魂体擒下。
或许是刻意让玄能感受绝望,囚笼的距离离黑光只存在一寸距离。但无论玄能的魂体是如何地挣扎,始终无法逾越这一寸,与黑光接触。
这一寸,便成了一栈天涯!
………………………………
第八百一十八章 玄能的过往
“嗯,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了吗?不过真相都是相同的,留下一道便已足够了。”烧伤男子望着远处那两道黑光,手指连弹,两道冲击不断地调整着轨迹中,向黑光所在呼啸而去。
三息后,两道黑光所在的地方,在齐晨的眼中出现两个巴掌大小的狂暴斗气旋涡,迅速将两个高阶圣境湮灭。
感受到称得上是同一阵地的两人陨落,玄能的魂体挣扎的力气仿佛被一瞬抽空,消停下来。
原本,他以为布下黑光,并以游戏存在一事留下挑拨神岛势力的可能后,就安然地离开神岛。
孰知这个来到他面前的烧伤男子,能借地利优势一下子将他反击的任何可能打消,并一举将他逼入了死路,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他的不解,在四周斗气因为此战结束停止了沸腾,而获得了答案。
“圣境八重天?!怎么可能会这样,那人明明说过,斗气圣境如若要开拓至八重天,至少还需要百年光阴!圣境七重天对于天狱也是不可多得的战力,在接下来的大战中,他需要我们,不可能将我们就此舍弃,用此来欺骗。为什么,为什么圣境中已经出现八重天”
玄恒的魂体在内心疯狂质问中,迎来了烧伤男子三尺青峰的贯入,内心自语中断,意识开始消散,紧随肉身的下场,走向形神俱灭。
烧伤男子再将剑抽出时,附上了一层晶莹。因为雨珊这层关系,齐晨了解神魂的不少,知道这些晶莹,乃是神魂之海中储存着记忆之物。
烧伤男子用手向剑身一拂,将这层晶莹凝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晶团。随后,他将手伸向兜帽,似是想将这张烧伤后显得狰狞的相貌,重新遮盖。
但他的手触碰兜帽的一刻,略微僵硬,之后便没有进行下去,直接转身面相齐晨与尘耀。
齐晨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落在师尊身上时,时间要长上不少。
“作为游戏的设计者,我恭喜你通关了,将这些神岛乃至这方世界的祸种逼出。我想你现在仍有满腔的疑问,那我就履行之前对你的许诺,将这一切告诉你,通过这个家伙的记忆,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你的眼前。”
烧伤男子没有理会身旁的黑光,直接将晶团抛至高空,调动斗气在其四周筑下一面面巨大的晶膜。
旋即,画面以及声音透过晶膜的放大千倍,呈现在齐晨眼前。乃至在南域中的帝境,神岛上的灵境,只要全力散出神魂,就能捕捉道画面以及声音。
诚挚交代一番后,离开锋银等人身边的玄仲,正搀扶着虚弱但生命之火仍未熄灭玄一,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幕,那是他们乱苍宗老祖玄能一生的记忆,正以回溯的方式呈现出来。
记忆呈第一人称的方式出现,一开始只能听到婴儿的哭喊声,并仅仅透过一条细缝看到东西。
若细心聆听,便会察觉在婴儿哭喊声之外,还存在着喜庆愉悦的声音。
这就是已经陨落的玄能,所降生的一天。
在烧伤男子的操控下,记忆的回放加快到帝境可以接受的地步,记忆的一年就是现在的十息。
短短百息,就是玄能走过的十年人生。
齐晨透过这百息,知道在玄能降生时,还没有斗气出现。
他也由此知道,玄能出生于一个显赫的家境,那是一个掌有方圆六千里土地的国境,他的家,正是这个国境的主人,等若君室的存在。而他的父亲,正是这个名为玄苍国的国境的国君。
一国之君,拥有除了妻室外的妾房,也不足为奇。
玄能并非妻室所生,自然不是最为重要的嫡系正统。
不过,他身上既然有着一半的国君血脉,自然也不会等同常人。
在那个”辟谷”鲜有,要面临饥寒病疾的前斗气时代,玄能降生之后便衣食无忧,未尝疾苦。
第一个十年,他只需要在每天一定量的识字之后,尽情与安排在身边的同龄人嬉闹玩耍便可。
而他第二个十年,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十二岁那年,他便被生母要求习练武术,掌握兵器的运用。
玄能没有违背几乎朝夕相对的母亲的要求,在五位凭着凡体肉躯便能斩杀凶猛野兽,并皆是从战场退下来的高手训练下,渡过了三年。
三年中,他落下汗与血,收获了远超同龄人的健壮与身手。那时的他,已经能外出狩猎身形是他四五倍的黑熊。
同时,他也被生母要求每天必须抽出一个时辰,钻研诗经,不至于成为只懂武力的莽夫。一年后,玄能每日的练武继续,但他所抽出的一个时辰不再是用在诗经上,而是攻心之策,控人权术。
这个过程,在齐晨看来,就是为了培养资格,在之后能竞争国君之位。
十八那年,玄能小试牛刀,代表着玄苍国,通过谈判施威的方式,没有半点血花飞溅便令一个因为地势而易守难攻的小国,成为了玄苍国的附属藩国,获得该国地下丰厚的矿物资源。
自那之后,他的光芒逐渐绽放,但心性也因为那一次的征服,逐渐不屑比自己身份要低下之人。
二十岁的那年,他参与一场万人参与的中小型战斗的督军。于战事焦灼的时候,他用冷箭射杀对方将领,令战局瞬间倾向他这边,奠定胜局。
回去之后,他当即受到加赏,为数十继承人中,光芒屈指可数的一员。
回去后,教导他半年武术,并在此场战役中成为他护卫的五人,徐徐说出玄能此行的不足。
玄能认真听完后,报以礼貌一笑,“五位前辈,你们说的,我都已经清楚,甚至还知道你们所遗漏的某些点。还有,我们要不要来一次战斗,并且我要的是你们五人齐齐攻向我,拿出你们昔日在战场上面临敌人的心态,只有一方能活下来的心态。”
在齐晨的刻意推算下,玄能大概用了半个时辰,逐一将这五人击毙,丝毫没有顾念八年来的授武之情。
最初的两人,是因为始终没有放开,顾忌玄能的身份,收住来打,因此被玄能第一个照面便用拳头砸碎他们的喉骨,当即倒下。后三个,则说明拳怕少壮,年岁已过四十的他们,的确不是他们倾囊相授的玄能的对手。
“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也说漏了不少东西,再也没有在我身边待着的资格了。”玄能拖着一瘸一瘸的腿,离开这个八年习武的地方,并在之后都没有再踏入过这里。
又是百息,齐晨看完了玄能二十岁到三十岁的人生,更透过他的人生,窥看到这个前斗气时代是怎样的存在。
大陆上的战火,没有一天是停息过。人命就如草芥般卑微,每天都有数以千计在战火的焚烧中,化为灰烬。
战火不仅存在于国境与国境之间,还存在于国境之内。
国君认为藩国不敬,派兵打压;地方府城郡都则对国君之位虎视眈眈,伸出觊觎之手
还有各种各样能成为战火燃烧的因素,饥寒问题、天灾因素、人祸所为它们都为大陆上的战火,提供源源不断的油蜡。
齐晨虽然时年二十六岁,在修炼界中这个是岁数只是雏儿般的存在,但他的经历,铸造了他那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心智。他看到的不只是表面,还有最本质的东西。
造成这一切的,都可以归结为命不由己。
前斗气时代,每个人若是没有足够的际遇,他的出生就注定他此后一生是该怎样度过,只能走在那条铺好的道路上,如傀儡般麻木且无力挣扎。
马夫的儿子,仅能继承那匹老迈的马,或是得到辛苦积累下来的积蓄,购置新马,延续先辈的”家业”;
富家子弟则出于传宗接代,继承祖业;
官吏将兵,则不希望自己走过的路只停在身上,潜移默化地将自己的所得传给子嗣,令他们也可以走在这条路上,不至于白费他们前面的努力;
而国君的子嗣,则需要经过一场场的竞争,成为最优秀的一位,将位置承继。
每个人的一生,都似乎在出生那天被规划好。
当然,每个人的意志都是独立的,自然也可以尝试跳出这段人生。但这样的选择,将要面对的则是无穷无尽的挑战,最为直面就是一直动荡的大陆。
若是一不小心,这越过人生规划的一跳,便会葬送那脆弱的性命。
齐晨下意识觉得,斗气的存在,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即便也有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因为人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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