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斗路-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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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一不小心，这越过人生规划的一跳，便会葬送那脆弱的性命。

　　　　齐晨下意识觉得，斗气的存在，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即便也有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因为人性中始终存在的阴暗也还是会爆发战斗，但至少，斗气提供了一个机会，人人皆可通过自己努力，成就自己的机会。

　　　　斗气的出现，还令饥寒、疾病等能夺去生命的危机消失，间接减少了战火出现。

　　　　齐晨思绪转动中，没有对玄能过往人生走神。

　　　　玄能的二十到三十岁阶段，面上多了一分岁月的痕迹。没有斗气的存在，常人的寿元也最多是一百载左右，这点不足为奇。

　　　　十年时间，玄能没有丢弃自己的武艺，同时也在攻心权术方面大有精进。

　　　　他通过自己的双手，或是明面，或是暗地，逐个地抹去了存在竞争国君继承人的潜力的人。

　　　　这些人，都是与他一样，体内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同父异母兄弟。

　　　　在二十九岁那年，他便成为玄苍国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的存在，如他娘亲将他生下来所希望的那样。

　　　　实质上，这在齐晨看来，沉浸在成就感中的玄能，也只是走在铺好的道路上，一路前行罢了。

　　　　玄能三十岁前的人生，让齐晨不再通过言传，而是用自己的双眼看到斗气出现前时代的一角。

　　　　同时，他也借此得知当时的齐陈颛何四国，的确是空前强盛的存在，比玄苍国的国力强悍不止一星半点。

　　　　正当齐晨以为齐陈颛何四国之事，会在玄能之后的人生获得展开时，玄能的前半生被定格在三十二岁的那年，并为此翻页。

　　　　从那之后，斗气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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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　忆续

　　　　那一天，玄能的父亲，也即是玄苍宗的国君，自刎于堂上。而玄能等人则是双膝跪下，脸上满是屈辱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他们的前方站着三个人，就是这三个人将他们玄苍国的尽数兵力瓦解，并将他那炼化三块帝印，自称为玄皇的父亲，予以绝对的重创。

　　　　“玄苍国也存在着用人命压榨那种力量的情况，因此死掉的人，也有过百万了。这个数目，要是没有国君的允许，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因此，玄苍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给你们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用你们镇国之器玄苍鼓，随我们去讨伐颛国。”

　　　　国君死去，已经在玄苍国上下拥有仅次国君威势的玄能，自然成为了能代表玄苍国出言之人。

　　　　他咬牙中，将头点了点。

　　　　自称“天醒者”的三人得到结果后，直接转身离去。

　　　　齐晨死死地盯着一个神色冷峻的俊逸青年的背影，发现这跟烧伤男子现在背对着他的身影，能完全地重合。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回忆天醒者在玄能的所见中，是个怎样的存在。

　　　　天醒者于玄能三十岁时，第一次进入玄能的耳中。

　　　　当时话语权已经是仅次国君的玄能，对那自称天醒者的组织，瓦解一个了以贩卖奴隶为主的小国一事，只是付之一笑，认为天醒者不过是大陆上数以万计，打着平息战火旗号，还予和平的无谓组织罢了。

　　　　只要触犯到具备实力的国境的利益，消失只是在弹指间的事情。

　　　　接着，他便在半年中，再次接收到关于天醒者的消息。那时的天醒者已经瓦解了十一个贩卖奴隶的国家，给予大陆上的奴隶事业造成堪称毁灭性的打击，也在毁灭着这个制度。

　　　　天醒者这个行为，事实上已经触碰到许多国境的利益以及敏感点，相继投以打压和灭杀，但始终未能将其覆灭。

　　　　天醒者经过这些大战后，没有出现势弱的迹象，反而更为壮大，成为了一支拥有数十万兵力的大军。兵力的主要来源，有数成来自获得解放的奴隶。

　　　　哪怕投以重视，也已经为时已晚，天醒者开始不断地将大陆上的一个个国境瓦解，无人无国可阻。

　　　　直到玄能三十二岁时，天醒者终于来到了乱苍国，再次势不可挡地将玄苍国国君击杀，宣布此国的瓦解。

　　　　同样地，天醒者每次行动，都是有依有据。

　　　　瓦解玄苍国的原因，与之前的八成国家一样，他们使用的一种极为恶毒的阵法，以压榨常人的生命，获得一种特殊的力量。

　　　　这种特殊力量，用途广泛，能使庄稼缩短成熟周期，能使人精力充沛，更能借此开发新的武器。

　　　　这种特殊力量，能大大提升一个国家的国力，使国民获得更为安稳，更高水平的生活。只是，它需要的就是付出部分人的性命。

　　　　为了维持这股力量的产出，玄苍国已经葬送了百万人的性命，这个决定自然是国君为之。

　　　　玄能在成为默认的继承人后，也接触过这事，自然也暴露在齐晨的眼中。

　　　　选择要其牺牲的这部分人，玄苍国国君做得相当隐蔽，把这个”职责”落在贫民窟的国民身上。

　　　　因为，没有人会过多在意贫民的生死。

　　　　这个选择，让齐晨明白，所谓的玄苍国国君，也将人定为三六九等。下等之人，被其认定了就应该为上等人更好的生活而死去。

　　　　葬送百万人，也是这个国君不得不死的理由，也是玄苍国必须被瓦解的理由。只要两者仍然存在，那么死亡的数量仍会继续上升。

　　　　甚至，齐晨从当初的状况看出，阵法压榨而出的力量的消耗，随着被开发各种用途，已经开始超越人口增长的速度。

　　　　特殊力量的用途广泛，自然也会成为日后无法将其摆脱的关键。只要发展下去，大陆上战火燃烧，又会多了一股助力，名为人口的争夺。

　　　　唯有保持人口的数量在一定水平，才能维持这种特殊力量的供给。

　　　　战争消耗人口，这种特殊力量的产出，也消耗人口。只要局势不改变，大陆上的人，必定会走向终结。

　　　　就算在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那些国境，那些城池，早已是成为一座座人烟消散的鬼地。

　　　　那时，站出阻止，并显然意识到事件严重性的，便是天醒者。

　　　　结合其之前的大义所为，齐晨隐隐觉得，天醒二字并不是名称那么简单，似乎是某种东西的苏醒。

　　　　玄苍国国君被击杀之后，玄能便暂时地加入到天醒者，参与了半个月后讨伐颛国的一战。

　　　　看到战前的天醒者大军时，齐晨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居然通过玄能数千载岁月前的记忆，看到了师尊尘耀！

　　　　那时的他，头发没有没有如现在一样及脚，但那如空间之芒的银色，那布列俊逸的五官，以及眼神深处始终存在的忧郁，都跟他身旁的师尊一样。

　　　　齐晨侧脸看着尘耀，发现对方的脸庞微微抽动，双目缓缓合上，轻叹一口气，“原来，我做过的那些梦都是真的。”

　　　　“当然都是真的，事态演变到这个样子，你很快就能取回这段记忆。而且，你也做到了，把那个人所期待的事做到了。”烧伤男子眼中透着复杂说道。

　　　　齐晨不明白两人的对话，但他知道两人必定是在久远岁月之前便结识。而兜帽男，也即是烧伤男子，也肯定就是玄能记忆中那个神色冷峻的青年。

　　　　略微走神后，玄能的记忆已经走过了讨伐颛国，转到了一团团黑色火焰拥簇的大地上。

　　　　然而，玄能的记忆也没有持久，就变成无尽漆黑，似是在黑焰的灼烧中，失去了意识。

　　　　画面再现，四周已经是无尽的碎瓦残片，所见之处地形莫不出现巨大变化。

　　　　同时，一缕缕肉眼可见的淡青色气体，从一道光源中疯狂地逸散而出，既令玄能四周的伤者飞速痊愈，更令满是疮痍的大地缓缓复原，繁花茂草扎根生长，一扫衰败之意，变得欣欣向荣。

　　　　“斗气的诞生吗？”目睹此幕，齐晨下意识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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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神岛之后

　　　　“此战，是我们胜了，成功将天狱镇压。现在，我便将原本就属于这方世界的力量，归还至生于斯长于斯的你们身上。自此之后，每个人都能拥有让自己做主的资格，不再受到束缚。”

　　　　“世界的力量重新归还，我想把它名为斗气，因为此战正是每一个不甘摆布的战士，倾尽所有奋斗得来的结果。斗气，正是我们战士的斗志士气。”

　　　　“此战立功者，我更让他们先登一步，拥有悠久寿元。既然有功而赏，那也应论罪而罚。倒戈天狱一方，残害这个世界同胞的叛徒、借用天狱阵法屠戮人命的国君等一干人，我都会降下刑罚。”

　　　　“我知道，人一旦拥有力量后，心性无论如何都会发生或多或少的改变，最可怕的就是谁也无法挥散的阴暗面，更会随之放大。为了不让得之不易的平衡再次碎掉，我决定修建一座岛屿，颁布限制过大地违逆道德仁义之事发生的铁律。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天狱死灰复燃。”

　　　　“现在，有谁愿意随我一同前往这座岛屿。它的斗气会胜于大陆，但是也存在我设下的限制，无法再轻易踏入大陆。”

　　　　玄能的目光中，仅是一瞬，便有上万人举手，他们都是天醒者的一员，尘耀也在其内。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举手，就连玄能也在其内。

　　　　共计千万名生灵，选择伴随光源中的人，前往岛屿。

　　　　这座岛屿，也正是神岛。

　　　　齐晨看着光源爆发一股伟力，将大陆上的碎石汇向高空一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神岛的本身，也是大陆的一部分。

　　　　就这样的，因为讨伐颛国，与对战天狱之人立下一定功劳的玄能，被抹去了过往，进入了神岛之内。

　　　　那年，他方三十三，因为想在玄苍国无所束缚地施展手脚，他当时没有成立家室，抛开了过往，形单只影地进入神岛之内，展开了他的后半生。

　　　　在神岛的前十年，那是一片祥和的环境，每个人都沉浸在对斗气这种力量的开发，并与其他人相互的交流。

　　　　而在这十年中，天醒者的领袖，创立神岛的人，没有再出现过，就连神岛中的天醒者也逐渐不显，似乎刻意淡化自己的存在。

　　　　齐晨这时才反应过来，玄能的记忆中似乎压根没有出现过天醒者领袖的面容，只是知道他的存在。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在讨伐颛国时，玄能跟这个天醒者领袖有过接触，但已经不存在关于其面相的痕迹。

　　　　因此，齐晨也未能见到这个人，也无法知晓对方是否与齐家有所关联。

　　　　玄能的记忆继续进行，他到了神岛的第十五个年头，与一个皮肤格外白皙的女子成了家，并在两年后迎来了自己的孩儿。

　　　　那时，有了天醒者放出的斗气修炼大致进程，以及自己的一番摸索后，在神岛这个斗气异常浓郁的地方，修炼十年的玄能已经是豪境三重天的斗者。

　　　　而且，在同一起跑线上的人，差不多都是迈过了豪境。

　　　　斗气的威能，亦逐渐地呈现在玄能的眼前。最基本的，就是增幅拳脚的威力。

　　　　全力激发豪境三重天的力量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除了能踏空飞行后，还能一口气举起一块数十丈大小的青石，并能轻易一脚将其踹成碎末。

　　　　这种力量，明明在之前需要炼化珍稀的帝印，或是有资格成为法士后才能拥有。

　　　　同时，玄能也发现自己身上的岁月痕迹，随着斗气的积累，和每次都能获得极大快感的突破中，慢慢地减缓一丝，如能增长他自身的寿元。

　　　　“我我看到了壮复我玄苍国的希望！”玄能握了握拳头，声音兴奋地自语道。

　　　　似乎如天醒者领袖所说的那样，人一旦有了力量，性格便会发生扭曲，以及阴暗面会放大，战斗不会彻底停息。

　　　　于玄能步入四十五岁的那一年，他踏入了王境一重天，并透过早年观摩他已故的国君父亲所施展的帝印之力，逐渐地领会摸出，能将斗气化为更剧破坏力与杀伤力的攻击方式。

　　　　感觉修炼有成的那一天，他约出了踏入神岛前三年彼此交流经验的一名好友，进行切磋。

　　　　“嗯，正好我也想看看用斗气滋长的矿物，配上家父传给我的炼器之法所锻造的大刀，能有什么不同。要是我输了，玄能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被玄能约出的赤膊中年，憨厚笑道。

　　　　两人交手的结果，是玄能败了，他摸索出来的功法方式，固然超越了简单将斗气附在拳脚上，但也耐不住赤膊中年那把大刀。

　　　　大刀在斗气的灌注下，相隔还有三寸距离就能在玄能的身上撕出一道血痕，更能简单瓦解玄能挥出的风刃。

　　　　玄能在身上出现第六道令他脸皮抽搐的血痕时，便将双手举起，“我输了，看来现在若是要增加攻击力的话，还是外物更胜一筹。”

　　　　赤膊中年将大刀放下，另一只擦了擦鼻子说道，“别灰心啊，外物只能是外物罢了。像你刚才那道风刃，才应该是斗气增加攻击力的主流。既然不打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家里还有不少的矿屑堆了一地，要不赶快处理的话，免不得会被家里的婆娘痛骂一顿。改天来我家做客，我家婆娘做的红烧肉，可是非常的好吃呢。”

　　　　“一定。”玄能笑着点头中，赤膊中年也点头回意，随即便提起大刀，转过身踏上回家的路。

　　　　“嗯？慢着，这块指甲大小的晶石，是不是你掉的。”玄能开口中，快步走向赤膊中年。

　　　　赤膊中年透着好奇回头时，玄能突然暴起，狠狠一拳地砸在他的喉咙上！

　　　　咔擦一声中，赤膊中年便瞳孔略微涣散地喷血倒地。

　　　　玄能望着一脸痛苦以及透出无法理解的赤膊中年，将落在一旁的大刀取过，“或许真的会如你所说那样，外物不能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但是它如今的威力，却要胜过我耗费两年时间才缓慢摸索到风刃。我就向你借取这把大刀，待我完成这个过渡期之后才还你吧。”

　　　　说罢，玄能便用大刀向对方那紫黑一片的喉咙一抹，终结其性命。

　　　　将对方抹杀后，玄能反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并张望四周，颤抖的手臂透出他的紧张。

　　　　直至半炷香后，他渐渐控制自己的呼吸，从轻笑转至大笑，“看来如我所那次所见的一样，杀人在这神岛中不会招致惩罚。或许那个人在将大陆的力量归还给我们时，便已经预料到战斗不断杜绝，只能大致地控制。如此一来，光复我玄苍国便有了确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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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乱苍宗

　　　　从抹杀赤膊中年，夺得其手中大刀后，玄能便踏上了一场为了变强，为了光复玄苍国而不择手段的道路。

　　　　凭借在玄苍国前三十二年的经历，擅长攻心权术以及养成狠辣心性的玄能，在忍让与果断出手中，不断循环，一步一步挣来除了斗气之外的修炼资源，实力日渐变强。

　　　　但他在得到的时候，也付出了代价。

　　　　他也遇过判断失误的时候，为此赔上了他那一直待他温柔的贤妻，只能在暗处将指甲深深地掐进血肉中，看着她因为被自己的仇人寻上而倒在一片血泊中。

　　　　这个女子因为耐心体贴，因为温柔以待，真正地走入他的内心，见对方被杀时，他内心有悲愤狂吼。但他却同时升起了狠心，强迫与他同样藏在暗处的八岁儿子也观看这幕。

　　　　自那次的付出之后，玄能所收获的便一直是胜利。

　　　　他一方面教导着自己儿子，一边继续主动出击，尽可能地加快自己的实力提升。

　　　　接下来，他凭着不俗的皮囊，切换自如的性格，并几乎是同期进入神岛之人中进境最快的一批人，纳了数门妾房，且刻意地让她们怀上。

　　　　当他进入神岛第六十个年头，他膝下的儿女已经成群。

　　　　在他的要求下，他第一个儿子也娶得五位女子，同样是刻意地产生后代，作为他光复玄苍国的第一步。

　　　　更在刻意教导下，他要求自己的儿孙后代，无论男女之后成家立室，都要以玄姓为宗。

　　　　百年之后，一个名为乱苍宗的宗门，于神岛的势力建立大潮中出现，建立者便是站在皇境一重天的玄能。

　　　　过去一百多年，神岛仅是头十年是一片祥和后，便一直在无数纷争中度过，而且这些纷争随着斗气的开发，变得越来越大，充斥的血腥味也越来越强。

　　　　神岛上的生灵，也通过这些大小纷争，知道了存在至后世的十大铁律。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绝对不可以灭杀比自己低一个大境界的存在，如王境绝对不能隔着豪境，而对侠境出手。如若触犯，必定找来由天地之力形成的劫罚，只能形神俱灭。

　　　　这十条影响极深的铁律，极大地限制了修炼有成者的为所欲为，将纷争压抑至一个不过于严重的程度。

　　　　这一百多年对斗气的探索，以其展开的体现和联想，让神岛上的大多数人都有了相似的观点：除非差距太大，否则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必须凝成一团才能更有效地壮大自身。

　　　　于是，建立势力的潮流便出现了。

　　　　潮流的另一面，就是与之并生的洪流。

　　　　势力的出现，必定需要圈地，建立地盘。更因为斗晶矿脉的存在，地盘尤为重要。

　　　　因此，打着势力旗号的战斗，便出现了。

　　　　由于斗气的存在，每个人能拥有破山裂石的伟力，这股洪流下展开的大战，要比斗气出现之前的九成战斗，要来得惨烈。

　　　　这场战斗从开始，到进入白热化阶段，天醒者这个组织一直没有出现，制止战火的熊熊燃烧。

　　　　五年、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直到一百二十年后，这场势力的圈地之争迎来终结，天醒者都没有露面。

　　　　将这看在眼底的齐晨，知道这不是天醒者的冷漠，这才是天醒者的意义所在：我们只是让你睁眼看清世界，并把原本是属于你们的力量还给你们，我们也立下了不能将其逾越的铁律。除了这之外，所有事起事落，你们都要靠自己去处理，去解决。

　　　　于玄能踏入神岛接近三百个年头，他以及他建立的乱苍宗在势力之争的洪流中，站稳了阵脚，成为南域巨擘，十六宗之一。

　　　　这时的他，已经踏在帝境八重天，俯视神岛九成半的斗者。而且他依旧是同期进入神岛中，进境保持最快的一批人。除了一直不显的天醒者之外，他便没有需要仰视的人。

　　　　神岛四域也是在这场势力大战中划分，为数千载岁月定下了基本的格局。

　　　　牵连着整个神岛的大战虽然迎来了终结，但一域之内的纷争却还未停息。

　　　　又是三十年的战斗，南域十六宗通过战斗与彼此的交涉，终于清晰地界定彼此的地界。

　　　　三十年的过去，玄能仍是帝境八重天，没有获得丝毫的进境。

　　　　他虽然因此焦灼过，但经过数番试探后，了解到与他进境最快的一批人皆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境界似乎停步不前了。

　　　　他们都利用灵草以及经过三百年时间形成的丹药系统，尝试突破桎梏，可惜都未能做到。

　　　　“斗气的增加还在，是因为上限的问题吗？这个上限，也是斗气本身所造成的。既然每个人都是如此，我还是在进境最快的一批，那便顺其自然吧。”

　　　　“既然建了宗，就不能只依赖我这个最高战力。是时候重点培养优秀弟子，以及着手创造能用人数的堆积而爆发超越平均实力的阵法吧。”

　　　　玄能自语中，便立即动起手，把自己丢进斗气充裕的闭关之所中。

　　　　这一待，就是一千载。

　　　　一千载岁月，被烧伤男子更为加快地放出，变成现实百息，记忆的百年。

　　　　灵境大圆满，又有十二道本源加持，齐晨对这个速度仍能适应。

　　　　千年中，一直没有人打扰玄能，因此紧急的事情也没有出现过。

　　　　他离开闭关之所的动机，仅是想出去透一下气，并掌握这千年下来的变化。

　　　　南域十六宗的组成，依旧如初，没有发生更替。

　　　　十五个宗门所做的事情，都与乱苍宗一样，紧张的大战之后，就是放松地发展自己的宗门，进行另一种的竞争。

　　　　斗气的上限在千年中得以突破，玄能踏入灵境，初窥本源之力。

　　　　借助灵境的力量，他能感知到乱苍宗的十万余人，身上属于他的血脉虽然越来越稀薄，但源头还是在他的身上。这证明了乱苍宗这千年如他交代下来那样发展，向着玄苍国的光复一点点靠近。

　　　　再次交代一番，并将部分在闭关中所获传给现在执掌乱苍宗之人，也正是他的嫡子，他便再次闭关。

　　　　第二次闭关开始后，他时隔六百多年走出。这一次，他是被呼唤而出，原因是他的嫡子，一千六百多年以来乱苍宗的宗主，寿元已尽，走到了此生的尽头。

　　　　玄能清楚，为帝境八重天，拥有至少五千载寿元的嫡子之所以要他这个白头人相送，就是在势力大战的洪流中落下的疾根。

　　　　对方本应在那时就只剩下不到百年寿元，是他玄能用不下百株回复生机的灵草拉回来。不过，灵草用到一定时候，便出现了相斥，所能做的补救也有了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