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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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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下已是五月初,马就要收夏税了。先不说事情能不能成,如果这个时候拿下了户房司吏,谁来帮他完成税粮征收一事?
李谦和荣荣却不在乎这一点,反正税粮收不来,朝廷也不会要他们的脑袋当然这只是其一,真正让他们下定决心拉张司户下马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深谙人心。
时间还来得及。
只要速度够快的话,拿下了张司户,照样会有人接替他的岗位,且会比他还要更加勤勉办事,更加出色地完成任务别看户房被张司户把持多年,看去好像是一体的,实则他们内部也必然存在利益分配不均,互相勾心斗角的情况。
事实,每个机构里的正职和副职,都是天生的对头冤家。
尽管很多时候,他们之间表面一团和谐,亲如夫妻,指不定心里却恨不得对方出门就摔死,走在路被车撞死,吃饭让食物给噎死,喝水让水呛死
所以两位师爷说干就干,第一件事就是要着手除掉张司户,扶一个听话的人位,如此便能将户房的大权收回,牢牢地攥在自己人手中。
李谦的眼光确实不错,荣荣足可胜任师爷一职,不像王知县那种职场菜鸟,只会夸夸其谈,空喊口号,碰到事情就慌了神。
按照荣荣的想法,是先在私底下查账,表面不动声色,待找出张司户做假账的证据后,再革了他司吏的职务,但李谦对此只认同一半。
要说荣荣的想法也没有大错,就是还不够成熟。
表面不动声色其实毫无必要,因为就算张富是个傻子,都能猜到王知县要从账目入手。而他一个精明的县衙大管家,又岂会那么容易在这方面露出破绽?
李谦心中其实也有着自己的计划,只是担心说出来会打击到荣荣的信心,因此才小小的修改了一下,让他们也成为自己行动中的一环。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县衙里可不光只有户房。
三班六房,其实也是可以用文武来划分的,尽管这样的分法不太确切,却符合他们职权的特性。
六房有司吏、典吏这样的经制正役,此外还有书办和帮差这样的非经制吏,大体都是文职人员而三班就相当于武职的打手了,公堂站班喊堂威、维持纪律的皂隶,传唤被告和证人,侦缉查案、追捕凶犯的捕快,以及负责巡逻警戒,随时听候差遣捕盗的民壮。
由于户房事务繁杂,导致户房司吏权势颇重,但凡有些经验的县令,都会将这个部门紧紧攥在自己的手中。事实王知县也是这么做的,或者说他曾经以为自己早就掌握了户房,殊不知张富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总的来说,李谦的目标也是拿下户房,但他一点儿都不心急,因为他要的不只是一个户房。
他先是表面拒绝了王知县,营造出一个自己并不打算管闲事的假象,让县衙那帮人放松对自己的警惕,如此才方便于行事。之后,再借助王知县的瞎咋呼,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县老爷身,他再以的速度拿下三班。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高明的手段,说白了就是拉一批,打一批,让愿意效忠于己方的胥吏位而已。关键点就在于找到这帮地头蛇的弱点,逐个击破。
这一点,李谦并不担心。
他手中可是握有两个人的把柄的,如今所欠缺的,只是对于县衙各方面情况的细致了解罢了。而在他的暗中授意下,刑房书办老吴告了几天假,从今日起专职负责给他打下手。
此刻,俩人正坐在临街的一家茶馆里,守株待兔。趁着这个间隙,老吴口中还在不停地向他汇报着衙里各个部门的情况,三班六房一众首领的个人信息,互相之间的关系等等。
李谦的要求是讲得越详细越好。他一边眯眼听着,脑海中一边迅速过滤着各种信息,分析着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必须开革
“许班头是前任县老爷颇为倚重的人,他原先只是个小小的白役,干的都是些传话跑腿的差事,得了县老爷看重后,才得以转入经制正役,短短一年内就坐到了壮班班头的位子原本他是可以再进一步,成为快班首领的。只可惜,县老爷在几月前被罢官去职了,原先的许多心腹之人也都见风使舵,做了那墙头之草”
待到将许杰的基本来历讲完后,老吴已是口干舌燥,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两口润润喉咙,正打算再开腔时,李谦却是出声问道:“堂尊平时训话要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吧”老吴有些汗颜地答道。
“他可真能讲啊!”李谦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他已经来这里等了大半个时辰了,王知县那边却还没结束放人
老吴见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应该快了”
李谦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是快了,下回可不敢劳动县尊出马了!”
老吴深表赞同。
………………………………
第073章 贪污有理?
钱塘县衙,二堂。
堂的王知县仍在滔滔不绝,堂下众属官胥吏昏昏欲睡,心中有如万马奔腾,甚至还暗暗画起了小圈圈,问候王知县十八代祖宗他们不怕责骂,就怕听到这位县老爷的长篇大论。
王伦终究只是个书生,很多脏话他真没法在大庭广众下骂出口,那样有失他圣人门徒的身份。于是乎,他就只好说一堆大道理,好发泄发泄自己心中的闷气。
爽了自己,苦了一众属官属吏。
不过老实说,令堂尊大动肝火的人是张富,其他人纯粹是受了牵累,说不埋怨他是假的。只是人人皆知他是府台大人落在县衙的棋子,因此对他的不满也只能是放在肚子里,没人会傻到与他为敌。
约莫有一个时辰后,县老爷终于训完了话,众人心中也是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就让你再摆几天官架子吧,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排衙升座的仪式程序化地进行了一遍,早堂便结束了。待得王知县离开后,一众官吏也陆陆续续散去,堂内顿时只剩下了张富和他的下属罗典吏,并一干心腹狗腿子。
罗典吏今年四十来岁,这刀笔吏一干就是二十年,算是县衙里的老人了,现在主要负责的是粮科。张富这么个年轻的后辈压在他头,他也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的不满,平日里倒是配合着张富办成了不少事,深为对方所倚重。
他看看周围,然后凑近了张司户身前小声问道:“大人,堂尊这是要对咱们户房动手了?”在大明朝,“大人”可不算是什么尊贵的称呼,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小吏,下级称呼级都是可以用的。
张司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又扫了眼一众心腹下属,见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不由笑道:“慌什么?真当堂尊敢动咱们户房了?别看他说得起劲儿,实则拿咱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否则为何不寻个由头打咱们板子?”
“那倒也是”众人纷纷点头,随即有人问道:“要是堂尊盘账怎么办?”
“盘账?”
张司户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道:“他能找到谁帮他盘账?那个毛头小师爷?能济事么?我户房的账若是这么好查,咱们阖县胥吏的脑袋都不知掉了几回了!哼哼,纵是他真能查出问题又如何?逼急了我,他这县老爷可就麻烦大了!整整一千五百两呢,他有几条命够填的?到时咱们这钱塘县衙怕是又要多一具皮囊了,啧啧”
一众下属闻言,禁不住齐齐打了个寒噤。
真要照着当今皇的标准来,他们这些小吏也是一个都跑不了的。不过很显然,案发的可能性不大,如今朝廷消停了几年,贪污**之事又旧态复发了,天下各府州县的衙门里都存在着同样的情况,只是没人会傻傻地去揭开这个盖子罢了。
事实,地方的贪腐之事向来都是禁之不绝的,很多时候并非是官员直接插手去捞银子,而是这些胥吏们下其手,最后再“孝敬”他们一点,大头都让底下人给分了。
而这些胥吏们又都是地头蛇,早就干熟了这些事情,自是不可能轻易让朝廷给查出猫腻来。且朝廷派来的那些县官一般都来自外地,很多还是初入仕途的读书人,并无为官经验,让他们这些本乡本土的小吏合起伙来一整,把柄落下后,当然也就毫无还手之力了,最终只能是选择与他们同流合污一途。
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大明朝的官俸还不高。俸禄以实物下发,七品官一年俸米为九十石,一年十二个月,月俸则是七石半。
江南一带,商人家庭很多,耕种土地的百姓反而比较少,很多家庭甚至是买米来吃的,这就导致了米价比别的地方都高。若是按照大米当前的市价来算的话,七石多的米似乎也有五六两银子。
关键是官员一般都有妻有妾有家仆随从,自然不可能将俸米全给换成钱。再有一个就是,粮商卖米是一两多银子,收的话可就没那么多了,很多时候这些商贾还欺负外地的官员不懂行,折银时算的就更少了,这就导致了官员们只能贱卖俸米
或许,这也是士大夫们都喜欢贬低商贾的原因吧?
谁让他们都是奸商呢!
这么一番折算下来,七品官的年俸能有个三四十两就算是不错的了,那么一大家子人要吃要喝,不捞点外快能活?
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题名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能当官走仕途,可如果当官的生活过得太清贫的话,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又是为的什么呢?就为了越活越回去?唔?
既然手中已经有了权力,为何不捞一点油水呢?
那不是傻么,不捞白不捞啊!
所以清官总是少数,贪官则越抓越多,似乎总也抓不完似的。但是说实在话,只有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官油子,才钻研出了各种捞钱的手段,刚刚步入仕途的官员,能得下边人的一点小小孝敬就不错了。
当官的贪污,有他贪污的理由,那么吏员呢?
吏员贪污就更是理由充足了。
衙门里的经制正役是不多的,真正有俸禄可领的经制吏,每房只有一司吏两典吏这么三个名额,其下的书办帮差等人都是非经制吏,朝廷根本就不管他们的工资,只管饭食,相当于临时工。可就是这么一群临时工,人数却远超正式工,那么他们的工资从哪里来呢?
当然是靠他们自己,靠着衙门里的一些陋规常例!
结果这些人肆意利用其手中的职权,为自己牟取灰色收入,能捞到的油水往往比经制吏的俸禄还要多得多,何乐而不为?
张司户自认假账做得没问题,根本就不惧怕查账。因此当他领着一干下属回了户房,看到荣师爷带人来搬账本时,也未表露出任何情绪。
县老爷要查账,自己一个小小的户房司吏还真没法阻拦,索性就让他查个够吧!
许杰在三班首领中,算是十分年轻的,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能成为一班首领,这在天底下任何一个衙门里都是极为少见的。普通人论资排辈,怎么着也得年近四十才能爬去。
所以在不明真相的街坊邻居眼中,许杰就是他们孩子的榜样,常常以“别人家的孩子”这样的口吻来对自家孩子进行说教,一开口通常都是“你看那许老二家的小子,和你一样年纪,结果人家现在都成了六扇门里的捕头了”
六扇门,是民间对于州县衙门的俗称。
许杰的得势倒也不是什么秘密,整个钱塘县衙里,几乎人人都知道他是前任知县的心腹。若非是那桩杀人案整垮了县老爷,如今的许杰,恐怕已经成功顶替王捕头,成为名义的快班首领,实际的三班首领了。
这几个月里,对于许杰来说是特别难熬的。
县衙就是个小江湖,同样会有派系之争,更少不了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
前任堂尊人走茶凉,他所任用的几位心腹下属也被逐渐铲除,清理出了衙门,唯独许杰平时为人比较低调,加他与刑房的人关系较好,又确实有几分真本事,才没人敢轻易动他。
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知县任之初,他倒也曾想过要为对方效力,可经过一阵子的观察后,他也只能是无奈摇头。这位县老爷,正直是正直,就是没啥能力,根本就压不住那帮牛鬼蛇神
对此,许杰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了。单靠他一个人可斗不过那帮人,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招人记恨,被扫地出门。
领着几名下属在街游荡,就当是巡逻了,他这些日子也大抵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边向前走着,街边不时会有人和他打招呼,许杰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不经意间,前方却是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白衣皂巾,公门中人。那人正是刑房书办老吴。
对于文吏们来说,这样的装扮也是可以显示身份的。所以哪怕他们告假不去衙门里办公,也不愿轻易换下这一身白衣。
“许班头,忙着呢?”老吴看着他笑笑,率先开口打起了招呼。
“吴书办,你今儿个不是告了假么,怎的出现在这儿?”
许杰和老吴的关系不算太熟稔,却也谈不互相看不对眼,只属于那种很普通的同事关系一个小小的书办,还不值得他屈尊去刻意结交。
“原本是告了假,这不,有人邀我到这聚福楼喝茶吃早饭,我能不过来么?”
“哦?那倒是件稀奇事儿。”许杰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不是他看不起书办,而是书办体面是体面,会不会受人巴结,也得看其手中是否有权力的。
若是户房的书办,又是司吏典吏们的心腹之人,那自然就比较受待见了。没办法,户房能管的事情太多太多,和老百姓们大都息息相关,平时不奉承巴结着都不行。
刑房则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那一类。
到衙门里打官司的老百姓可不多,真要摊了这种麻烦事,他们刑房的油水就比较足了当然,若是书办再进一级,成了正儿八经的经制吏,那可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平时也都是受人供着的,百姓们总归看的还是“权力”二字。
“不稀奇,不稀奇”老吴意味深长地冲他笑笑,小小地卖了个关子,“那人还让我下来,邀请许班头去。不知许班头可有闲暇?”
许杰闻言眉头一皱,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面色渐显凝重。
………………………………
第074章 投名状
许杰猜得没错,要见他的人正是李师爷。
先前巷子里抓到的那些人,其实连审都没审就给放回去了。
没办法,尽管他也不愿得罪李谦,赵家那边却更是得罪不得。况且按照程序,他们抓了人后就要交到刑房手中,上头真要追究起来,也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聚福楼,二层临窗的雅座里,李谦眯眼打量着老吴领上来的许班头,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中的想法。
许杰心里虽有些压力,但面对李谦时,也还不至于达到万分紧张的地步。
说到底,他李谦只是西席,是个教小公子的先生而已,并非自己的顶头上司,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师爷,还管不到自己头上来再者说了,即便他真是位管事的师爷又如何?如今县老爷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那闲工夫为他出头不成?
这事根本就没法追究,毕竟抓到的只是几个地痞流氓,不务正业的小混混而已。
若是那些人经过审讯招供了还好说,可以通过他们的供词,借机揪出隐藏在幕后的主使者。可现在的情况是,抓到的人已经让刑房那边私底下给放走了,而若是没有自己这县衙捕头的协助,李谦也不可能抓得到人。
抓不到人,没有证据,他自然也就无法追究自己的罪责了。
刑房和三班,因为工作上需要互相配合的关系,向来都穿的同一条裤子。
尽管内部之间也不太和睦,互相看不顺眼、闹出矛盾的时候不算少。关键是彼此间的底细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断不会有揭他人老底的事情发生,那是会坏了规矩的平常收到的钱都是大伙儿一块给分了的,真要出卖了别人,不就相当于把自己也给卖了么?没人会这么傻!
当然了,许杰深心里其实也不愿得罪李谦。再怎么说对方都是位进士,地位超然,远不是他们这些胥吏能得罪得起的,可赵家同样也得罪不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赵家使了银钱来疏通,他们放人也是理所当然的,这又不是什么大案要案,即便是当事人问起时,也完全可以推说是个小小的误会嘛!
原本许杰就是这么想的。
可当向李谦见了礼,对方未作任何回应,反而是用一种异常冷厉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时,他突然感到无比的紧张那双眼睛仿佛是能看穿人心一般,盯得他心底一阵阵的发虚,只觉自己在对方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
静静注视了他片刻,李谦忽然脸色一松,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
“许班头,别来无恙啊。”
“无恙无恙,有劳师爷记挂”许杰陪着几分小心道。
“记挂?这倒是没错!”李谦看着他,一语双关地道:“许班头能力出众,李某不记挂着些怎行?”
言外之意许杰当然听得明白,却也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朝对方谦虚地笑笑,不予回应。
李谦见状,脸上笑容愈甚,接着说道:“我素来胆儿前些日子受了惊吓后,当天夜里便做了噩梦,之后更是连着好几晚都睡得不太安心,可全指着许班头为我解开这心里的疙瘩呢如今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许班头可有找到那意欲对我行凶之人?”
“这”
人家已经把话给挑明了,许杰这回可不敢再作懵然不知态了,当下只好老老实实地答道:“卑职不敢瞒着师爷,那些人”说着一咬牙,“已经全给放出去了。”
“什么?放出去了?!!”李谦“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声道:“许班头,这事你要如何向我交代?”
“这个李师爷息怒。”
许杰微躬着身子,小意解释道:“这类案子,通常是刑房那边在负责,我们壮班也管不到刑讯这一块。不过卑职倒是代您过问过,刑房的人只说这是个误会,那些闲汉也是见师爷您身边没带随从,衣饰举止又皆是不凡,才打了个劫财的主意,并非有意要对您行凶”
不待他说完,李谦便冷冷地接口道:“所以只依着规矩挨了顿板子,便给他们都放回去了,是吧?”
许杰有些语滞,低着头看都不敢再看李谦,只能是连连点头应诺。
“呵”李谦声音骤然又冷了几分,语调森然道:“许班头,你难道不知,意图谋害士人是何等的大罪?你们徇私枉法,擅纵歹徒,当真不怕担上干系?还是说你们甘愿代人受过?”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双方对此事的定论本就不同。许杰希望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揭而过,如此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李谦则是一口咬定那些人意图谋害于他,这罪责可就没人能担得起了。
他李谦可不单是两榜进士那么简单,他还是以七品官身致仕的乡宦,手中更是握有天子墨宝,即便是他一生都不再入仕途,其能量也是普通人不可小觑的而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胥吏,纵然是爬到那三班总捕头的位子上,都远不如一个小小秀才有地位
李谦见他不敢言语,脸色倒是缓和下来不少,缓缓坐回桌上,慢悠悠地道:“许班头,莫不是你以为,我惩治不了你?”
许杰默然不作声,脸色看似恭谨,内心却对这类威胁的话语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若是李谦真有手段,恐怕早就已经使出来了,而不是在这里和自己说些没用的废话。
不想,李谦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彻底愣住了,准确的说是震惊!
“四月初九晚,戌时”李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目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声调平稳而有力地继续道:“赵家随从赵五,携宝钞五百贯,行贿钱塘县刑房司吏、典吏,并三班首领”
嗡
一听到这里,许杰的脑袋登时就炸开了,双耳也有片刻的失聪。眼前的李谦嘴巴虽仍在轻微的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没能再传入他的耳中,犹如在看一场无声的戏剧
他晃了晃脑袋,听力逐渐恢复过来,耳边隐约传来的依然是李谦那沉稳叙述的声音。
“壮班首领许杰,拘押在衙的一干人等,当夜悉数放归,毫发无损”
说到这里,李谦话音忽然一顿,看着他语带戏谑地道:“许班头,这便是你所说的挨了顿板子?那么我倒想问问,当时行刑者为何人,打了多少板子,学的又是哪门子的刑杖本事?竟能让犯人在其刑下毫发未伤,唔?”
“”许杰额头冷汗直冒,再看向李谦时,目光中已然充满了畏惧。
太可怕了!
这样的情报渗透能力,简直是到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地步。
行贿之事虽算不得什么大秘密,知晓那名随从来自赵家的人却不多,只有他们这些首领,以及下属的几位核心人员。像老吴这样的刑房书办,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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