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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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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吴提出想让自己帮忙,举荐荣荣进入衙门,做个白衣书办的请求后,李谦沉吟片刻,目光看向了小荣。
“你当真要入公门?虽说做了这书吏,你也依然可以应试科举,但衙门事务繁杂,总归会让人分了心,于你将来举业不利”顿一顿,他继续说道:“其实你本身画功了得,若是加以习练,假以时日,当个宫廷画师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这方面,我倒是可以帮上点小忙,想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甥舅俩闻言皆是惊愕无比,压根就没想过李谦愿意帮他们这么大的忙。虽说无亲无故的,李谦不会为他们花钱打点疏通关系,但有他这么一位两榜进士的说项,只需一封书信送到金陵给他的那些同年旧友,便能省却中间不少麻烦,不可谓份量不足。
老吴登时就有些犹豫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短见而毁了亲外甥的前程,恐怕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其实不止是他,荣荣初听这话时,同样也面现犹豫之色,但他很快就做好了决定,毅然向李谦拱手道:“承蒙师爷抬爱,好意荣荣心领了!宫廷画师的前程好是好,只是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打点疏通上下关系再者,小荣已是七尺男儿之身,又如何忍心为了自己个人的前程之事,再去拖累父母双亲?”
“好,有志气!”
李谦听了这话,一时也是觉得提气无比,再看向对方时,目光中都不觉带上了几分欣赏之色。他其实也就随口那么一问,若是对方真有当画师的打算,帮这点儿小忙也不算什么不过说实话,刚才那番话也不无试探之意,眼下自己可正缺人手呢!
宋忠那个王八蛋,拿了个惊天大案来坑人,硬是用一道密旨把自己给拉上了贼船,不用心帮忙还真不行,指不定要掉脑袋老朱可不是好相与之人,锦衣卫的鹰犬们也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没一个是易与之辈!
忠诚才是作为下属最重要的品行,一个人不容易受到诱惑,那么忠诚度还是比较高的前提是诱惑不能太大,超出了这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范围!
至于个人能力的问题,倒是无须考虑太多,只要不是个只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就行。
只要具备了这一点,读过书的人反而能把事情给办得更好,这就是人的优势了。智力超群的文人一旦玩起手段来,可比那些只懂得蛮干的粗人强太多了,他们才是真正的阴谋家!
仅只通过初步的接触,李谦就能看得出来,荣荣是个才思敏捷的人,尽管他八股文写的可能不算好,其他方面却是没有太大的缺陷嗯,这个小弟可以收!
沉吟片刻,李谦轻轻颌首道:“此事就交给我吧!不过,我不打算让你做这县衙的书办”
老吴闻言心中一惊,隐隐有些失望,却仍是强笑道:“师爷肯帮忙就是抬爱我们甥舅俩了,若是举荐小荣做这白衣书办有些为难,便先让他当个白役也行”
荣荣心中也是一沉,再听了舅舅的话后,不禁感到更是失落了。
白役就确实让他感到有些委屈了,像他这样过了县试府试二级考的童生,可比许多只能识文断字的人要强太多,将来即便真连秀才都考不上,做个蒙学先生也还是不成问题的。让他屈身做个小小的县衙白役,顶了天也就是给捕快们充当帮手而已,都是些粗人才会干的活计。
不过他也知道,在每一个衙门里,即便只是个小小书办的位置,都会有许多豪强大户在盯着,随时准备着将他们宗族里的子侄给安插进去,这样以后办事时也能方便许多。
“呃你们误会了!”李谦听了老吴的话不禁一阵愕然,转而有些尴尬地笑道:“也是我没把话说清楚,见谅见谅!我是说,我打算举荐小荣当师爷。”
“”
话音一落,俩人皆像是在做梦一般,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爷?
我的天,是我们没听错,还是李师爷一时口误?
居然是师爷!
“魂归来兮”
李谦颇不正经地伸手对俩人招了招,待到他们回过神来后,才笑道:“你们尽可放心!旁人我不敢说,咱们的县尊大人,是一定会同意此事的!”
甥舅俩仍然处于震惊中,呆怔了片刻后,才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该表达谢意了,当即便忙不迭地向李谦鞠躬道谢
李谦伸手搀起这个,那个又拜了下来,扶起那个这个又拜了一拜,弄得他都觉得累得慌,最后俩手同时把人一搀,肃容说了句“你们再这样客气,我可就反悔了”,才算是结束了这种拜来拜去的局面。
今日的桃花庵,可谓是“宾客云集”,接二连三登门拜访的客人,都快把李谦的门槛给踏破了这不禁让他感慨不已,心道这要全是登门提亲的媒人,那才叫一个酸爽
然而这一回登门的人,李谦就真不好怠慢了,因为来人正是知县王伦。
堂堂的一县之尊,方圆百里之侯,亲自登门拜访自己,也算得上是“一顾茅庐”了,李谦不亲自出迎都不行为了表示敬重,李谦甚至还亲自将对方引领到了正堂,并请他上座。俩人好一番的互相辞让,最终还是东西昭穆而坐。
“怎劳东翁亲自登门?”
“应该的,应该的”王知县也跟着客气了一句,看着他笑道:“先生病体未愈,本县早该过来探望才是,无奈诸事缠身,还望先生见谅!”
李谦可没功夫一直跟他客套下去,因此只随口接了一句套话,便直言道:“正好我也有事想找东翁商量,不想您却是心有灵犀般,亲自过来了!”
“”
王知县脸颊狠狠抽了抽,敢情自己成了主动送到砧板上的肉了转念一想,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李谦有事相求于自己,那么自己请他帮忙出谋划策,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先生但说无妨!”
“嗯,我想向东翁举荐个人”
“没问题!”
“”
这回换李谦郁闷了,心说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这迫不及待答应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咳,呵呵”
王知县略有些尴尬地笑笑,打着官腔道:“能得先生举荐之人,定然是德才兼备,身世清白,本县用之有何不可?”
“东翁果然是任人唯贤,颇为古圣先贤之风!在下深感钦佩”李谦一见他如此爽快,便也打了个哈哈,送上几句奉承之语。
两榜进士的马屁非同凡响,那可是连当今圣上都无比受用的,王知县自然也不例外。不成想,李谦竟是忽然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在下觉得,此人智计无双,堪为大用,东翁应将其奉为上宾,入幕辅佐才是!”
“”
这话可没法接,因为按照王知县原本的打算,是要让李谦来给他当谋士的。如今虽说同样是得了一谋士,可问题是他连那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是面都没见过,焉能不问根底就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压上去?
这就不是卧龙与凤雏的区别了!
两者皆不常有,得一可安县衙!如今他可就只见到了李谦这么一个,又哪肯轻易丢了眼前这西瓜,跑去捡那芝麻?
然而再看向李谦那一脸笃定的笑容时,王知县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突然间开悟了一般,猛地一拍扶手道:“好!本县答应了!”
“东翁,你悟了!”
………………………………
第071章 案中有案
王知县走了,强颜欢笑而来,离开时倒也算不满面春风。因为李谦并未当面答应,帮他解决眼下所遇到的问题,只说让他到时候找荣师爷商量就好。
他并不认为,李谦举荐给他的那位荣师爷能有多大的能耐,却也别无他法,只能是黯然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谦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任务有点难
经过王知县倒苦水般的叙述,李谦倒是也了解到了这位百里侯眼下所面临的两难局面,正是前一步要剥皮,退后一步估计也很悬谁都猜不到,对手接下来会再向他使出什么阴招。
所谓的“机构缺钱停止运转”,在李谦听来就如同儿戏了。
事实,县衙和后世的职场并无太大的区别,本质都是为了利益而进行勾心斗角的“小江湖”。他是经历过职场的人,且还曾是此道的精英人士,处于这条食物链中中等偏的生物,自然能看出这里边所潜藏的猫腻。
损公肥私的事情人人都在干,并且乐此不疲,但若说掏自己的腰包来顶县衙账目亏空这种事情,就只能当成笑话来听听了,这种鬼话连王知县咳,连三岁小孩都哄骗不了!
任谁都不会相信,只这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一个县衙能亏空整整一千五百两银子,真当这只是个数字了?至少,以王知县堂堂举人的身份,都无法在短期内筹出那么大笔银子!
听说过穷酸秀才,独独就没听过举人家也会穷的而就连他这样的殷实之家,一时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为何县衙就能花掉这么多?这显然不合常理。
所以就连王知县都不相信此事,尽管他有些后知后觉,反应总是慢人半拍一拍?嗯,一拍已经很多了,几拍绝不可能!他心里十分清楚明白,自己这是被人下了套,那笔钱也决计不会是亏空了,而是让那张司户给贪墨了!至于分赃的人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机构停止运转却也真会发生,只要他这位大老爷不肯下水,这就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可以预见,在这之后,将会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务”线继而一股脑儿的涌向钱塘县衙,砸到他这位光杆县令的头,先砸他个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再说这样他一个处理不好就必然会出错,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性命不保!
而这也是在人家计划之中的。
所以,王知县就只能是巴巴的跑来求助李谦,请他出手帮自己破这一局了
平心而论,李谦对这位县尊老爷的印象不错,尽管对方耿直得可爱,却真就是位难得的,想为一方谋些福祉的好官、清官!他当然也知道,之所以正直清廉,也是因为王知县初入官场,还没有真正受到官僚制度的腐化而已。
李谦甚至可以肯定,假设没有自己这么个穿越者的存在,又没有另外的高人为他破了这一局的话,他将彻底走向贪官的路线,这一生都无法再回头不是每一个县令都能成为“海清天”的。在前有诱惑,后有威胁之下,人们本能的会选择自保,选择与官僚集团同流合污,此外别无他途。
但他毕竟对县衙不太熟悉,即便是有宋忠收集到的一些情报,也还是不够的。
锦衣卫只是个特务机构,非但不是神,比之后世的特务系统都远远不如,自己又如何能全指望着他们替自己摸清具体情况,进而帮王知县抓权?
没错,这就是李谦接到密旨后,宋忠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
前任检校死亡一事,宋忠经过多方调查,已经将其确认为谋杀案,目前正在追查杀人凶手。但很明显,这应该是属于雇凶杀人,因为普通人若是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冒死杀官的。所以这名杀人的凶手,其实只是此案中的一道线索而已,若能抓住他,便有可能顺藤摸瓜,牵出幕后主使之人。
这是一个案中案。
即便是目前还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宋忠也能凭着自己的经验来断定,他的前任一定是查到了某些要命的东西,才会遭此毒手。再透过各方汇集来的情报,以及自己发现的一些蛛丝马迹,再结合张通判透露给他的消息,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杭州官场
李谦作为一个打下手的,自然不会知道太多。
宋忠也只是告诉他,锦衣卫死了人,就必须有人来顶罪,哪怕那人真是意外身亡,都会有人倒霉尽管这在逻辑有些说不通,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因为锦衣卫代表着天子威严!
很不幸,前任的钱塘县令成了替罪羊。
这当然也有理由,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清晨,地点为城北塘河这也是后来宋忠初到杭州时,为何会特意绕远路的原因。
尸体被打捞来后,经过仁和县的仵作尸检,确认死者系意外溺水身亡,死亡时间为三个时辰前,也就是前夜的后半夜,死亡地点应在河流游。随后经连日查证,终于能够确定,人是死在了钱塘县衙管辖的范围内
这黑锅来得莫名其妙,一任的钱塘县令,本来还在等着看自己那位老对头的乐子呢,不成想祸从天降,一番兜兜转转后居然降临在了自己的头向来警觉的他,隐隐已经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直觉自己这是让人给算计了。
那位县令二话不说,点齐自己的人马展开了浩浩荡荡的调查,但结果让他失望了。他手底下的仵作也认定,那位检校的确死于他的辖区,就连尸检结果都惊人的一致。
意外身亡!
死者的身份太过特殊,因此这桩案子从头到尾都不需要呈报按察使司,卷宗直接就呈送到了京城。
不出意外的,皇帝龙颜大怒,钱塘县令因渎职罪被罢官免职,永不录用。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霸道无比的朱元璋认为仁和县令也有连带责任没把河堤建好,致使差落水身亡?总之,他对仁和县令也做出了处分:罚俸一年,留用,以观后效
这之后,京里又派来了浙江道的监察御史,着手三查此案十三道监察御史既是京官,也是地方官。他们常驻于京师,有事带印出巡,事毕回京缴印。
浙江道御史耗费数日全力追查,却始终查不出另外的结果,心里说不害怕是假的。正愁眉不展之际,一个人的出现,让他看到了转移皇帝目光的希望。
李谦致仕还乡了!
回到杭州后,李大官人不大不小地闹出了几次事情,按台大人成功抓住机会奏,言语间却丝毫没有贬损之意,只是非常客观地陈述了相关事实最终回京复命时,他也只被罚了半年的俸禄而已,当真是险之又险。
案子查到这里也就算是结了,至少表面不得不结。
朱元璋再是霸道,都不能连着推翻三位官员的调查结果,再派人来个四查他表面确实没查,私底下却派来了锦衣卫所以巡察御史前脚刚走,宋忠后脚就来到了杭州,秘密调查起了这桩案子。
事实,朱元璋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是意外,心里早就认定了这里面有阴谋!
在这一点,老朱其实非常的曹操。他不但对地方官心存怀疑,就连京官也不大信任,当派出的巡按御史都无法给他一个真相后,他终于动用了天子近军锦衣卫。
宋忠的办事能力可真不是盖的,作为锦衣卫前任指挥使的心腹,尽管他当年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伙子,官职也不高,却深得毛骧的信任,还因此学到了不少本事。磨剑十年,如今终于得以展露锋芒,他怎可能不尽心尽力?
经过仔仔细细的分析后,宋忠十分敏锐地察觉到,此案看似有两位官员成了牺牲品,实则不然。
真正的替罪羊只有一个,正是原钱塘县令!而另一位县令只是被罚了俸禄而已,目前还在留职任用着呢,仕途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这么一番分析下来,宋忠立即就着手调查了这俩人,最终发现钱塘县令这替罪羊当得并不冤。因为他在任期间,和杭州知府的关系很糟糕,甚至还和顶头司对着干过
要说这钱塘县可能是风水不太好,前任刚因为此事背了个黑锅,这一任县令依然是个倔脾气。
尽管王知县不曾和知府大人顶过牛,任之初却是大放豪言壮语,说是做了这一方父母官,就一定会为百姓们谋福减负,总之就是诸如“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之类的话当然,这会儿还没几个人知道什么是红薯。
若单单只是如此,当然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关键是他王伦还对当今天子特别崇拜,将圣惩治贪官那一套剥皮塞草的法度奉为圣典,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出他对贪官污吏的深恶痛绝
这可就触及到不少人的痛脚了,他又哪里还能有好日子过?
不可否认的是,锦衣卫在京师是个庞然大物,到了杭州就成了一条过江之龙,未必能斗得过本地的地头蛇。别看他们搜集情报能力不弱,其实到了地方,如果借助不到本地官府的势力,那点儿人手还真不够看的。
既然王知县和杭州官场是对立的,那么便是可用之人,分化拉拢也就很有必要了。
只不过这人是个“新警察”,斗争经验太过欠缺,远比不张通判这样的官油子。是以宋忠对他的能力并不抱什么希望,才决定让李谦这位“老司机”去带带他
这样的任务对李谦来说,倒也确实没什么安全方面的隐患,可难度却真不算太低。可圣命难违,他不得不满心憋屈地领下锦衣卫的任务,和猪队友王知县组团了。
不指望能带他超神,先把手底下那帮胥吏给驯服,整合起来为己方所用再说!
………………………………
第072章 影子师爷
翌日清晨,钱塘县照常排衙,似乎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
可今天注定是个不一样的日子,属官属吏们才刚作了个揖,堂却是兀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一干下属齐齐打了个激灵,早晨还带着的那点儿睡意也全都消散无踪,愕然望向了高坐堂的王知县。
县老爷发飙了
其实这也在一众属官胥吏的预料之中,整个县衙里个个都是明眼人,只有王知县这么个睁眼瞎,才会傻乎乎地重要张富,将其倚为心腹所有人都知道张司户要挖坑给县尊跳,只是在昨日之前,还没人能知晓具体的计划而已。
如今既然事情都浮出水面了,整个县衙还真就没人不知道此事的。
他们没想到的,只是县老爷会选择在今日早堂发威,反应过来后倒是觉得这也挺符合常理的。县老爷马就要完蛋了,不趁着现在逞一逞威风,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眼下只有两条路可选,他要么屈服,与自己等人同流合污,任由他们这帮胥吏把持县衙中的种种职权,下其手,行那营私舞弊之事。要么就等着丢官罢职,甚至是掉脑袋吧!
砰!
王知县面色威严,抓起案的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目光冷冷地扫视着堂下众人。不过这瞧在众官吏眼中,怎么看怎么像是纸老虎发威,压根就没人会心生惧意
“咳咳”丁县丞不得不轻咳两声,拱手问道:“堂尊可是有话要训示?”
“训示?本县当然有训示!”
“还请堂尊示下!”
丁县丞暗暗撇嘴,表面确是恭敬无比,微微躬身作聆听状。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也只是略一拱手,便算是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了。
“张富!”
“卑职在。”
张司户懒洋洋地拱了拱手,身体却依然是挺立着的,举止毫无半分恭敬之意。如今已到了图穷匕见之时,他自然无须再端着小心,装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尽管早就料到会有如此局面,王知县依然感到有些不悦,这帮子油胥滑吏也太不把自己这县老爷放眼里了!
他猛然抓起案的惊堂木,重重一拍,色厉内荏地喝问道:“本县且来问你,端阳节之事由你全权安排,为何会出现江西文人闹事?你这差事是怎么办的?!!”
这就是故意挑错,寻机责骂了,文人之争和他张富可没太大的关系。
他是户房司吏,本来也管不到秩序这一块,往常都是由三班衙役来负责,这一回碰了这么个不管事的知县,才得以大权独揽,居中调度。可若是因为这个,都能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他王知县的霸道程度,就真的足以直追他的偶像,当今天子了
张司户深知他是因为账目亏空一事,才有意责难自己,倒也没想要辩解,很干脆地就认了错,任由他随便骂反正作为一名胥吏,混了这么多年公门,他早都挨骂惯了。
一个书生的骂人水平能高到哪里去?
说成隔靴搔痒都算是抬高了他,且就让他骂几句又有何妨?
王知县唾沫横飞地骂了他一阵,转而又将矛头对转了其他胥吏,反正是以前让他看不顺眼的,在他面前最不恭敬的那些人,全都让他寻了由头给拎出来狠狠批了一顿。
随后,王知县居然又开始了他的豪言壮语,长篇大论
“本县为官,为圣守牧一方,做这一方百姓之父母,就当造福一方黎民,如此方能不负圣恩尔等为胥为吏,亦当谨守下之分!勤敏本分!兼修德才”
若说师爷是知县的影子,那么如今的李谦,就真正成了个“影子师爷”了。因为王知县向荣荣问计,荣荣则要找他问计。
王知县当堂发飙的事情,李谦在昨天就知道了,因为那就是出于他的授意。
本来,王知县是不太同意这么干的。别看他如今大权旁落,对于狠狠坑了他一把的张司户同样也没好感,甚至是十分痛恨,但最不希望动张司户的也是他。
因为眼下已是五月初,马就要收夏税了。先不说事情能不能成,如果这个时候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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