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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官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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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典吏今夜是不打算睡觉了,他开始照着小荣白天曾亲口告诉过他的“笨法子”,将那些十分繁琐、异常零散的购买记录从账目上一条条给提取出来,然后进行汇总
啪
桌上燃烧的蜡烛爆出一个耀眼的灯花,烛火又变得明亮了几分,照在他那张隐现几道皱纹的脸上,见证了一个相当完美的变脸过程。
烛光下,他的脸色由起初的凝重转为欣喜,之后由欣喜进入狂喜,又从狂喜中渐渐转换成了不安,但很快,又迅速转变为坚定,毅然决然
翌日排衙时,王知县发现,钱典吏竟然缺勤了。
他是位十分迷糊的县老爷,整件事情都是李谦等人在谋划,他所能知晓的环节并不多,因此当他小荣告诉他,今日便会有结果后,他本来是很高兴的,结果
这姓钱的居然没来!
王知县分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尽管小荣一直在劝慰他放宽心,事情已经水到渠成,耐心等待结果便是。他却仍是心怀忐忑,甚至是有些焦躁不安,又不知该如何排解发泄如此情绪,便只好在签押房里来回不停地踱着步子,一颗心却是提得老高
为了能更快得到确切的消息,又对这县衙里的其他人都不太放心,王知县早早便将小祝给打发去了门房。可直到日上三竿时分,门房那边却仍不见有消息传来时,王知县终于忍不住了。
“荣师爷”
“东翁莫急”
小荣有些无奈,正要再劝时,王知县却是一脸担忧地问道:“你说这钱典吏,他会不会倒向户房,将咱们查出账目的消息给透露出去?若是张富得知此事,怕是会想方设法抹平了账目呀本县更担心的是,若他发现无法抹除所有痕迹,决心要与本县拼个鱼死破的话,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东翁”
“师爷何以教我?”
“呃我的意思是,东翁你就莫要担心这个了,钱典吏他不可能会倒向户房!”
“可本县还是感到有些不安”
“”
正当此时,廊下传来了祝振东的声音。声调振奋异常,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倒是让屋内俩人心中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了地。
“大人!”
“快说,是不是钱典吏来了?”急着问话的自然是王知县,不过在下人面前,他还是得极力装出一副不慌不忙、进退有度的沉稳模样来,便径直坐回到了位置上。
“是”
小祝才刚应了一声,便已经让他给截断了话头,径直问道:“他脸色如何?”
“脸色看样子不太好,憔悴中带着苍白,黑眼圈也很重,眼睛也跟个兔子似的,似乎是昨晚没睡好”小祝挠了挠头,一手抚着胸口,稍微平复了下剧烈奔跑带动起来的心脏急跳正当大老爷的心直往下沉之时,他却是大喘气道:“不过他脚步极快,过六房而不入,看样子是往咱们这后衙来的!”
呼
王知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嗔怪地瞪了小祝一眼,而后再看向小荣时,脸上早已换上了一副沉稳笃定的笑容。
“先生真乃神人也!”
………………………………
第086章 各怀心思
王知县的那句赞美之言究竟指谁,小荣并不是很清楚,此前对方也没用“先生”来称呼过他。不过在他想来,这话说得应该是先生才对。
也唯有先生,方可当得如此赞誉!
今日的钱典吏,倒是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架势,小祝这边才刚赶来汇报完消息,后脚便有差役来到廊下禀报,钱科房典吏求见大人。
王知县本就在等着他的到来,自然是要同意接见他的。
须臾功夫,钱典吏便进了签押房。在这当口,小荣朝边正候着的祝振东打了个眼色,对方便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悄然离开。
“卑职见过堂尊!”钱典吏拱手躬身,罕见的向王知县行了个异常恭敬的揖礼。
“免礼。”
王知县今日待他也是十分和气,非但作势虚扶了一下,之后还给他看了座儿。这让钱典吏有些受宠若惊之感,心说,堂尊这是在以司吏之礼待我啊,就连称呼我时都用了表字,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一念至此,心中大定!
“咳令史所来何事啊?”王知县突然轻咳一声,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回禀堂尊,”
钱典吏又是拱了拱手,正色道:“卑职近来曾听属下无意间提起,说是本衙胥吏个个皆是能人,饭量堪比老将廉颇,顿饭可食半斗米,肉五斤,菜还另算”
这真不是在做夸张的比喻。史记所载,廉颇一顿饭就能吃下一斗米,十斤肉,之后还可披甲马,行动自如须知在战国时,赵国度量衡里的一斗,可远远没有如今的一斗多。
王知县闻言,立即面露惊愕之色,演技少有的达到了标准水平。继而他挥手打断,看着钱典吏笑道:“令史莫要再开玩笑,赵信平君饭量虽大,实则也只超出常人些许,咱们县的胥吏若是一天能吃一斗半米,每月还不得吃四石大米,这可就有些耸人听闻了。”
钱典吏笑笑,心说怕是你早就知道了吧?
只不过,知道是一码事,当面说穿又是另一码事了。一码归一码,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不能轻易捅破,至少不应该是由自己来捅破。
因此,钱典吏也在极力配合着他演戏。
“我就知道堂尊不信”
钱典吏笑着从座位站起身来,同时探手入怀,取出了自己昨夜亲手所列出来的清单,双手奉道:“本来卑职也是不大相信的,直到昨日临时起意,才调阅了账簿,于连夜核对后发现确有其事!”
小荣伸手接过,随即将其呈给了王知县。
王知县接过清单,只随意扫了一眼,便勃然色变,猛地一掌拍在了桌案。
小荣见状苦笑不已,心说您这本事难道是一目十行?当下忙轻咳一声,示意他演得有些过火了,至少得保持着刚才的水准才对嘛
“咳咳”王知县也跟着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又看向钱典吏问道:“令史所言属实?账目是否核对无误?”
“千真万确!事关重大,卑职安敢马虎?”钱典吏斩钉截铁地答道:“这单子的每一条,皆可在账簿查证!”
话落,他转身抱来那一摞厚厚的账本,再次呈了去。
这一回,王知县倒是不急着飚了,装模作样地仔细翻看了几页,把戏演得很足
钱典吏则是垂手立于下方,静待县老爷发话。
事情进行到这里,他的任务已然完成,接下来就看王知县打算如何处置了。无论如何,张富的司吏位子是一定会让出来了,至于谁来递补,这还用多想?
作为此事中的头号大功臣,既揪出了张富的把柄,顺带着又掩下了其他几位老爷的以权谋私的罪行,对其视而不见这司吏一职如果不给自己的话,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
啪
王知县突然合册子,一掌将其拍到了书案,勃然怒道:“钱令史!你身为一房典吏,本职便是核账编册,账目之事本该由你经手才是!为何直到今日,你才将此事报来?”
钱典吏心说,这账目的问题明明是你们先查出来的,拿我当枪使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还反过来追责我的不是了他张富之前任的就是钱科典吏一职,升了司吏后,便以我初任典吏、经验不足为由,紧紧将这账目之事攥在了自己手中,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我倒是想在你们这几位老爷面前告他一状,问题是,以你这大老爷当时对他的信任,以及其他几位老爷对他的袒护,我还能讨得着便宜?
牢骚满腹,钱典吏却是不好当面说出,那无疑是在给县尊老爷心里添堵。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也是不该给自己的司难堪的,有黑锅你得默默背着,并要以此为荣不管为官为吏,这都属于一项必备的技能
于是乎,面对不敢出声反驳的钱典吏,王知县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为官为吏当一心为公啊之类的感慨,一开腔就再也停不下来,对其进行了长达一刻钟的“谆谆教诲”。直到边的荣师爷忍不住轻轻一咳,他才咂摸咂摸嘴,有些意犹未尽地止住了话头。
“嗯,令史此次揭发有功,本县这里会先给你记,你且退下吧。”话落,王知县一挥袍袖,阴下了脸来。
“这单子抄三份,往县丞、主簿、典史厅各送去一份!”
几位接到清单的官老爷这回可就慌了神了,他们何尝不知张司户做的是假账?而对方胆大包天,打着他们这些老爷的名义,暗中却是下其手,中饱了他自己的私囊,他们又如何不知?
口口声声说,我这是在为大家谋福利,私下里却是瞒着所有人在给自己捞油水此等行径,丁县丞等人岂能不恨?
可关键是,他们损公肥私的把柄可还在人家手呢,真要对张富下了狠手,逼急了这位大管家,他们也得跟着吃挂落
因此,当张司户虚支用度的事情败露后,也就由不得他们不紧张了。
然而紧张没用,这事还得看王知县是个什么打算。所以,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王主簿和马典史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县丞署。
这三位老爷,其实都不是什么手掌大权,乾纲独断的主儿。早在他们任之初,就已经让一帮子看着不怎么起眼的小吏给整了一通,个个都有过被架空的经历最终,他们不出意外地选择了妥协,并下放了许多权力,才得以保住官位,在阖县胥吏的配合下做了个看去还算比较称职的官儿。
妥协的结果,当然是同流合污,不过严格来说,这对他们也不算什么坏事儿,至少使得他们除了那份微薄的官俸外,还实现了创收尽管他们拿到的往往是小头,大头全让三班六房的首领们给分了。
三人齐聚一堂,由于年纪都在四旬下,也算是经历过了不少人生中的风雨坎坷,因此都比较沉得住气哪怕是心里已经着急火,面色却看不出太多焦灼来。毕竟,要被王知县整治的人也不是他们,至少从眼下的局势看,这把火暂时还烧不到他们身。
王主簿平时和张富走得最近,分到的好处也比其余俩人都要多得多,私心里还是十分袒护张司户的,因此头一个开腔的人必然是他。
“都说说吧,姓王的这是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户房行事过分了些,竟帮着外人坑起了本衙的大老爷,一千五百两的亏空,这要让朝廷知道了,依着当今天子的脾气,那可是要剥皮抽筋的罪行!王伦他能不着急火么?”
接话的人是丁县丞,尽管他从深心里也看不起王知县,深心中对于这位年轻的县老爷,却也隐隐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
想当年,他初到任时,也曾如对方一般满腔抱负,心怀热忱,立志要在任创出一番功绩来然并卵!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就与那帮坑害过他的胥吏成了一路,从此节操是路人
不过,丁县丞虽也参与了不少事情,捞到的钱财却是三人中最少的一个,这当然也与他的初心有关。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原本比较正直的人,其堕落**的速度,肯定是远不如其他人来得更快的。
当然,保持底线的结果就是钱大多数都进了别人的腰包,自己却仍难免沾了污名,从此难以洗清身的污点。
马典史听了他这话,立即点头表示赞同,一脸愤愤道:“确实如此!近年来,户房行事愈发无法无天,这可都是张富在任所致,造成如今这等局面,与他的胆大妄为脱不了干系!”
马典史说的倒是实话。
无论是先前张富在任典吏,还是如今当了司吏,户房的诸多不法事都与他有关,其创收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以往几任司吏捞钱的手段都远远比不他胥吏这种职业,本身就不怎么受改朝换代的影响,多数人一干就是一辈子!人缘较好的吏员,甚至还能通过种种手段,让子孙顺利接替其职。
他本就对户房有些意见,阖县的钱粮进进出出,户房用尽了千般手法、万般手段,捞到的油水着实惊人,可恶名全让他们几位老爷给担了,好处却没分到多少,大都让王主簿和他的好下属张富给吞了!他焉能不气?
“呵呵你们这是城隍山看火烧,幸灾乐祸?”
王主簿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地挤兑起俩人道:“我说二位,咱们现在和张富可是一条绳的蚂蚱,他屁股底下的腌臜事还多着呢!王伦若真有心要挖,到时再查出些什么来咱们三人可是一个都跑不了的,统统都得跟着倒霉!”
………………………………
第087章 男人,就要刚正面!
王主簿话里的火药味很浓,因为他已然切身感受到了来自王知县的威胁,尽管以往他从未曾把对方放在眼里过。
但这一次,王知县的出手不可谓不狠辣,不可谓不果决蛇打七寸,直击要害!轻而易举就断了他一条臂膀,如何不让他心惊,进而生出唇亡齿寒之感?
他看得出来,对方背后必有高人指点!
此次,张司户是很难保住了,但账目暴露出来的当真就那么一点东西?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王主簿绝对相信,他们一定还发现了其他的问题,只是由于牵连甚广,才暂时没有抛出来罢了。但是,那幕后之人既然能布下这一手妙局,单独揪出了张富,难道真就没能力再下一城?那么下一个要倒霉的人,又将会是谁呢?
答案不言而喻,正是他这位首当其冲的三老爷,与户房司吏张富勾结最深的县主簿!
换言之,张富的倒台,最终形成的局面便是自己被推向前台,哪天县老爷要是不痛快了,保不准就会拿自己来开刀手法可能也与今日如出一辙,只需从账目着手,授柄于人的自己将避无可避!
王主簿很不甘心,长期以来,都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将顶头司王知县玩弄于鼓掌之间!何时开始,竟是一个不慎,让对方牢牢掌握住了主动权?攻受换了位?
正是因为不甘心,他才极力想要保住张富。
奈何眼前这二位同僚担心引火烧身,不愿与他联合发声,力保张司户!王主簿还没开口,人家就已经表露出了一副落井下石的态度
眼见他们如此愚蠢,王主簿难免有些气急败坏,才会忍不住拿话来呛他们,希图以此来引起他们的重视,好对王知县生出几分警惕之心。
不想,俩人却像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愿再掺和进户房的事情,宁愿壮士断腕,也不肯再出言维护张富这当然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要断的又不是他们的腕,疼的也只能是王主簿一人而已。
于是,俩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反倒是劝说起了王主簿,让他不要再白费力气了,弃车保帅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云云。
王主簿气得几欲吐血,心说你们当然是乐于见此局面了,一旦户房被夺回去,我这主簿也将大权旁落,以后在这县里,说话哪还比得你们二位老爷管用?
懒得再理会这两个蠢货,王主簿愤然甩袖离去,急急忙忙赶往后衙签押房,找自己那位同姓的大老爷理论去了
钱典吏回到自己的钱科房时,却见外间的心腹书办面色古怪,看着自己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令他大为不悦,沉声斥喝了一句,才问道:“什么事儿?”
书办望望里间,才压低了声音道:“掌案大人来了,一直就在里边等着您呢”
“哦?户书几时来的?”
“来了约莫有一刻多钟了,方才他一过来,就把咱们钱科房的人都给训了一通,说我们吃里扒外,跟着”书办偷偷瞥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更低,小意道:“跟着您瞎胡闹,净给他惹麻烦!”
“呵,瞎胡闹?”
钱典吏不屑地笑笑,心说惹麻烦倒是不假,且眼下这麻烦也小不了了。至于是不是在胡闹,可就不是他姓张的能说了算的了。
挥挥手让心腹退下,他径直掀帘入内,打眼便看见了鸠占鹊巢,安然坐在自己那张主位的张富。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张富抬眼望来,与他目光相对视,眼里的怒火喷薄欲出,像只择人而噬的豹子一般,目光盯紧了它的猎物。
钱典吏倒驴不倒架,输人不输阵,并不愿在气势率先弱于对方尽管在此之前,他对张富仍然心怀畏惧,此刻也必须要表现出生平最为强硬的一面,来直面张富的挑衅。
再者,如今的张富早已是虎落平阳,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如是想道。
俩人四目相对,一言不发,谁也不肯率先开口弱了气势。
一时之间,固执的俩人谁都不愿退让一步,主动移开目光,于是就那样互相僵持着,场面顿时变得有些胶着,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
当然,他们不是英国贵族,接下来也不会有任何一方会扔出双白手套,向对手下战书,来场公平公正的决斗
率先沉不住气的是张司户。
他也没法不焦急,因为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钱典吏究竟向县老爷汇报了什么要命的东西他在县尊身边也是有眼线的,可惜今天由于知县长随祝振东的清场,致使他买通的那名长随根本就无法靠近签押房一步。
只不过,这偌大的县衙里也藏不住多少秘密,尽管不知道其中详情,但仅从钱典吏今日的异常举动,就能看出几分端倪来。
当他得知钱典吏亲自抱着一摞厚厚的账册,径直前往后衙时,就意识到了事情不妙,怕是真让此僚看出了账目的一些问题,抓到自己的把柄了
尽管如此,张富也仍然不认为自己会大祸临头。
他自信自己不会暴露出太多问题,即便是真有,也不会太过严重,否则小荣师爷也不会找人核查了几天,都无法发现任何的问题了他这会儿还不知道,在此事,自己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棍子把你打死!”他眼睛死死地盯住钱典吏,恶狠狠地说道。
“那我是不是该多谢户书大人的手下留情?”钱典吏假模假样地向他拱手一揖,言行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尊敬,反倒是浑身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不屑。
“你没机会了!”
见他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张司户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方能解恨。“今日,哪怕是你跪下来给我磕一天的响头,我都饶不了你!”
“是吗?”钱典吏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语声淡淡地道:“依我看,是户书大人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呵,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张富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斜乜了他一眼,熬然道:“凭你?还整不垮我!”
“你还当真以为,投靠府台大人,做了这钱塘县的内奸,就可保你安然无恙?”钱典吏还给他一个同样的眼神,“别再做梦了!官是官,吏是吏,就你这么一个小人物,府尊老爷可没那心思护你周全!该舍的子儿,终究还是要舍的”
此刻的钱典吏,似乎很有倾述的**,轻叹一声便继续道:“说白了,咱们这样的人,无非就是一枚棋子罢了,命运总归是无法自主掌控的,为了大局着想,下棋之人可不会在意某颗棋子的得失”他目光忽然一凝,抬头直视着自己的顶头司,语气断然。
“张富,这一回你栽定了!”
“你胡说八道!”那张工于心计,老谋深算的脸,此刻终于现出了几分少有的慌乱。张富一拍桌案,霍然起身道:“姓钱的,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自然是能要你命的东西!”钱典吏释然一笑,“张富,你我相斗多年,最终你还是输给了我。至于我发现了什么,你也无须心急,今日便会见分晓!”
事实,王知县会如何处置此事,他也说不准。
不过当他发现此事系于李谦在幕后布局后,心中倒是少了几分担忧,毕竟李师爷虽也年轻,却并不算气盛总的来说,他应该不是王知县那样的愣头青,一脚踢爆钱塘县衙的所有秘密,让大家一块儿完蛋的。
那是一个行事异常沉稳的年轻人。
他擅于利用自身的优势,一举一动,看似冲动的背后,似乎都有其目的,从未因为一时的莽撞而吃过亏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对手。
尽管李谦身份尊贵,心怀怨恨的他也曾有过报复对方的想法,但经过了深入的分析研究后,他彻底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这个人自己惹不起!
早就收起了那些小心思的他,直到昨夜才真正醒悟,自己先前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从此次协助县尊的布局夺权中,就可看出李谦的心机手段到底有多恐怖他不显山不露水,做这一切时,几乎瞒过了所有人的耳目!
恐怖如斯!
得知此中内情的钱典吏,其实心中也感到非常的奇怪。
按理说,这不该是一个未曾涉足官场的年轻人所应有的能力。便是连他这样的老油条,混迹公门多年尚且打磨不出如此本事,何况是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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