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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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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湛道:“□□图为五代董源所画,所用材质,自然也是那个时代的。这幅画虽也做过做旧处理,然而所用绢帛却是前段时间江宁织造新上贡的锦珠细绢。此绢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同,然细看可发现绢面有许多团团织成的碎珠,这图便是画在锦珠细绢上的,是赝品。”
洛文珺身子一软,一旁的玉墨赶紧上前扶着她,但见她双眸含泪,水光盈盈:“亏得这作假之人在材质上疏忽了,不然臣妾,真是要百口莫辩了。”
王怡洵急道:“也可能送来的本身便是赝品。”
陆文湛瞪了她一眼:“文珺送的图你我都看过多次了,确实是真品。”
“皇上。”洛文珺带着哭腔喊了一声,“臣妾自问一直谨慎克己,与人为善。究竟是谁,竟用此种手段污蔑臣妾。”
王怡洵冷哼一声:“你别叫屈,是不是冤枉如今还不清楚。”
“好了。”皇帝烦躁地打断了王怡洵的话,“今日晚了,有什么事留得明天再说,朕自然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残害皇嗣的凶手。怡洵,你身子弱,先让宪儿送你回毓宁宫,再叫太医好好看看,这夜里风大,别着了寒。”
王怡洵没料到事情会出现如此的变化,然皇帝的口气不容置疑,也只能先行跪安。
待王皇贵妃一行人一离开,陆重夕望着一片狼藉的瑶光殿,突然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然而见到皇帝对洛文珺歉意又含情的目光,还是得强行打起精神,将这一场场戏演下去。
“今日多亏父皇来了,若不然,真不知女儿和母妃该如何收场。”
陆文湛的心思还在那幅假画上,拿着细细看了许久:“此图若非是绢帛这里大意了些,朕一时还真看不出来。倒是可惜了此人的功底。”
洛文珺柔声道:“模仿得如此精细,即便是赝品,亦是花了大价钱的才是。”
皇帝便叹道:“却不知原图去了何处。”
重夕道:“父皇已经下令合宫加强戒备,相信早晚能找出真品。今日已经晚了,父皇便先行休息吧,有什么事也留得明日再说。”
皇帝点点头:“你说得是,朕也有些倦了,今日便宿在极乐宫吧。”
陆重夕眼见着母亲眼内一片欣喜的光,倒有些可惜起来。洛文珺自幼与家中男孩一道读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平日里为人处世,谋略方针也从不逊色于男子,却要在这宫里步步为营,是忧是喜都被一个男人牵住。
眼见着洛文珺挽着陆文湛去了寝殿,重夕也对一边的陆瑗修道:“很晚了,姐姐也宿在重夕这吧。妹妹也很久没和姐姐说说话了。”
陆瑗修点点头:“好。”
第二日早朝还未结束,极乐宫却又出了事。
原来□□图丢失,皇帝这边尚未明确发话,太后那厢却是马上发了话搜宫,让珮楚带着人,每个宫斗细细搜过。
原想着要掘地三尺,不料刚搜到极乐宫,便见琥珀一副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样子,侍卫心中生疑,在她屋子里一搜,竟就搜出了□□图,立刻押了起来。
那会儿陆重夕陪着母妃正在李容华那边说话,一得到消息便赶紧往极乐宫赶去,在路上遇到同样往这里赶来的太后和随行的王皇贵妃,两人在路上就跪下请罪了,只道是□□宫女不力,竟偷窃皇贵妃的东西,真是罪该万死。
太后也不扶她们,只道:“有空在这边跪着倒不如回去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若皇贵妃滑胎之事真与你们有关,那倒真是罪该万死,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言毕扶了香云的手匆匆离去。
王怡洵的表情却十分古怪,看上去倒更像是要劝太后消消气,但也没来得及说什么,赶紧也跟着离开了。
洛文珺与陆重夕彼此相视,心中俱是了然。
琥珀被关在极乐宫偏殿一个小房间内,太后与王怡洵赶到时她正在里面大吵大闹,得知外面的动静,猛然扑到窗口大喊:“皇贵妃救救奴婢,皇贵妃救救奴婢!告诉他们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偷毓宁宫的东西!”
王怡洵听到了,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张了张口还未说什么,太后已厉声道:“没有偷毓宁宫的东西,□□图怎会出现在你屋子里,难不成还是皇贵妃送你的?”
琥珀只道:“奴婢并没有碰□□图,奴婢真的不知道这图怎么就出现在奴婢房间里,皇贵妃娘娘,替奴婢说句话吧!”
王怡洵想了想,也只能对太后轻声道:“这其中许是真有什么误会。”
陆重夕却道:“王娘娘,若是极乐宫的人真动了毓宁宫的东西,我与母妃是绝对不会包庇的。别说□□图这等贵重之物,哪怕是一根簪子,也该杖毙。”
她这话声音说得响,琥珀在屋子里听到禁不住浑身一颤,哭得更厉害了,口内直道王怡洵替她洗刷冤情。
此刻珮楚带着几个侍卫前来,将一堆东西放到太后面前,打开一看,竟全是些极好的珠宝首饰,硕大的东珠,水头极好的翡翠,流光溢彩的簪子,还有些价值连城的珍奇古玩,累累地闪着奢华的光泽。
珮楚行礼后道:“这些都是在琥珀姑娘屋里搜出来的,可都是好东西。”
洛文珺细细看了眼,诧异道:“这里头许多东西本宫可是见都没见过,难怪这蹄子平日里对本宫的赏赐也一副爱要不要的样子,原来她自己的好东西就这样多。手这样脏,真是污了极乐宫,待问清楚都有哪些宫遭了窃,再将这蹄子从重处置。”
重夕却秀眉微颦,疑惑道:“说也奇怪,这些东西随便一样拿出来都是珍品,若是重夕丢了,可不心疼死。可怎么这蹄子拿了这么多东西,宫里竟一点声响也没有。”
琥珀在里头听见了,只嘶声喊着:“奴婢是冤枉的,这些东西不是奴婢偷来的!”
太后抬了抬头:“不是偷来的那是哪来的?难道就以你这蹄子的资质,还是主子赏的?”
王怡洵身边的红叶眼见着几个人再说下去怕是要把王怡洵带进去,赶紧道:“许是失主一时没发现失窃之物也有可能。这蹄子以前就是太不懂事,才被毓宁宫赶出去的。现在还在哭哭啼啼喊冤,真是可恶。”
王怡洵正不知如何回应,听红叶这样讲,也只能连声道:“是如此。”
琥珀的哀求声骤然停止,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然只一会儿,便又哀哀哭起来,直道自己为皇贵妃尽心尽力,请皇贵妃切勿如此对自己。
太后一皱眉:“这蹄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王皇贵妃的清名岂是她能污蔑的,珮楚,你去让她闭嘴。”
珮楚应了声“喏”,便进到关押琥珀的屋子里去。
未几,忽然在场众人听得屋内一阵尖利嚎叫:“王怡洵你不得好死!”
………………………………
第63章 筹谋
随即便见珮楚一脸慌张地跑出来道:“不好了不好了,琥珀姑娘自尽了!”
陆重夕大骇:“怎会如此!”
说话间皇帝已经下朝赶过来,还没进门便听见了琥珀那声咒骂,这脚刚跨入,又见洛文珺满面泪水,哀哀地跪下来对自己哭道:“臣妾□□下人不力,竟让极乐宫出了这等偷鸡摸狗之徒,真真罪该万死。只是,只是毕竟是一条性命,又在身边服侍了这么久,臣妾,臣妾这心里,可真不是滋味。”
陆文湛上前将她扶起来,道:“说什么呢,不过是手下宫女手脚不干净,怎么罪该万死都出来了。”
又看了眼那堆从琥珀屋子里搜出来的东西,面色微微一变:“这些,不都是当年朕赏给毓宁宫的东西吗?”
王怡洵赶紧道:“陛下,琥珀这蹄子以前就是在臣妾身边的,对毓宁宫也熟悉,所以……臣妾想她就比较容易趁臣妾不注意时候得手。”
陆重夕一副惊恐的模样:“□□图王娘娘一直都挂在寝殿内,竟也让这蹄子得了去,真真是可怕。我本还预备让她贴身伺候我,还好是及早发现了。”
太后上前一步,捧了那□□图细细看了,又沉吟下,方道:“琥珀这蹄子真是小心眼,看样子是对当初被赶出毓宁宫的事耿耿于怀呢,竟将脏手伸到旧主子身上。皇上你看这事,还需再查下去吗?”
陆文湛没多想便道:“自然要查。”
王怡洵拿丝帕试了试眼角,才柔声对陆文湛道:“陛下,琥珀毕竟是臣妾带进宫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洛妹妹不好受,臣妾也不舒服。臣妾想,这事,就这么过去吧,琥珀的尸身也由臣妾给安葬了可好?也算是曾经主仆一场。”
陆文湛沉吟了下,方温言道:“皇贵妃仁慈,如此便依你的意思办吧。”
洛文珺将皇帝眸间各种神情看在眼里,面上并不露出半分了然之色。只是低下头随声附和道:“皇贵妃仁慈,既如此,这琥珀姑娘便交给毓宁宫吧。”
到了午膳时间,陆文湛并没有如往常那般去哪个娘娘宫里,只是让徐福蓉将膳品传到了凌霄殿。
重夕与洛文珺给宫人们放了假,只让卫芸端了些食品到房内,母女俩随意吃了些,便给窗台下几盆花修枝剪叶。
洛文珺道:“如今可算是清净了,琥珀死无对证,那真假□□图究竟怎么回事,也无人可知了。”
重夕笑道:“真相无人可知,却挡不住人家去猜测。父皇进来时正好听得琥珀骂王娘娘不得好死,她屋子里搜出的东西又都是王娘娘那边的,说什么是窃来的,父皇可不会信。只会疑心这对旧日主仆之间有什么猫腻。”
洛文珺方才在皇帝面前楚楚可怜,如今已然是平日里凌厉却有妩媚的模样,一对凤目在光影间熠熠生光:“母妃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料到太后那边如此配合。虽是说琥珀不好,却是不动声色间将麻烦引到王怡洵身上去,到底姜还是老得辣。”
“王娘娘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父皇怎会不知。今日突然这般大度,父皇也只是不点破罢了。”重夕道,“他到底是对王娘娘很有感情的,有了疑虑也不说出来。”
王怡洵手里执了把金剪子,闻言轻轻一颤,又继续若无其事地修剪起一盆百合的枝干来,口中淡淡说道:“你对你父皇意见还是这么大,其实他对你,已经很不错了。”
重夕浅笑一声,并不言语。
这些日子陆文湛对自己的宠爱的确是真真切切的。他是个性子不算火爆的男人,做丈夫做父亲,都是温和体贴的样子。只是自己寄人篱下那十年,从未得皇宫一点关怀,母妃冷宫十年,更是数次差点丧命,即便是晋阳公主这封号,亦是用了些手段才得来的。重夕每每想到这些,便特别想问问母妃,平日里这般通透,难道看不出枕边人的薄情么?
然而话到嘴边,却又一次次咽下去,也不知怎么的,入宫时不断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对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投入太多感情,如今竟也有些身不由己了。她有些好笑地想,难道是因为这宫里实在是太多利益往来,连寿康宫对自己的好,很大部分都是为了与王怡洵对峙。唯有父皇,不需要从直接母女身上得到分毫,却不吝啬地给予皇恩,想到这些,倒真有些暖流不由自主地涌遍全身。
“母妃做了些消暑的点心,一会儿你去凌霄殿送些给你父皇。”洛文珺只当没注意到陆重夕的沉默不语,“你父皇现下心情一定不好,你是他女儿,过去陪着说说话是应该的。”
“女儿听闻太后已经去过凌霄殿了,劳驾太后亲自去,倒也是不多见。”
洛文珺停下手头活计,沉思了下,道:“你说太后过去,会说什么?”
陆重夕道:“方才在极乐宫,王娘娘在场,太后不好明着说什么。若是凌霄殿只有父皇与她母女二人,大约会细细分析事情疑点,让父皇觉得,王娘娘是借了小产的名义,利用假的□□图嫁祸母妃。”
洛文珺点点头:“正是如此,太后对王家恨之入骨,正好母妃想除去毓宁宫在这边的耳目,太后自然乐得在此事上再给王皇贵妃添点麻烦。如今皇上很是喜欢你,太后和本宫说过了,希望你去的时候适当说几句,让皇上认定王皇贵妃为了除去母妃,宁愿伤害龙嗣来栽赃极乐宫。”
重夕冷笑一声:“王娘娘不断在其他宫内安插眼线,为了留住皇上,不惜把刘娘娘的乳母琼脂姑姑都抢过来,却是不知是引狼入室引火烧身。琼脂姑姑学过医,又精于烹饪,地位颇高,能自由出入王娘娘寝殿,想让王娘娘不知不觉流掉孩子,再不声不响换掉□□图,都不是难事。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洛文珺倒是没有笑,只是轻声道:“只是可怜了淑妃,琼脂在毓宁宫过得小心翼翼,她也成日提心吊胆,这些皇贵妃若多个心眼想查,总是容易查出来的,到时太后自然会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母妃,王家这几年仗着战功索要无度,从父皇近期做的人事调整上来看,他对王家已经有了戒心。奈何老虎已经养大,一时除不掉,只能在文治方面继续重用。如若此刻我们让王娘娘失宠,便会连累道能征善战的雍王,这样对整个王家都是巨大的损失。”
洛文珺点点头:“正是。此刻的确要顺势而为,扳倒王皇贵妃。”
母女俩正说着话,有宫人禀报锦墨轩的秦嬷嬷做了些开胃消暑的点心,知道晋阳公主喜欢吃,特着人送了些来。
重夕喜上眉梢:“那块点拿进来吧,这几日正好热得没食欲,秦嬷嬷的点心我是最喜欢的。”
洛文珺打趣道:“你呀,就爱吃,再开胃下去,脸都要成面团团了。”
这么说着,便叫人将食盒拿到房内,又抓了把金瓜子赏了,才与重夕一道坐下来品尝美味。
点心不多,精精致致地摆了几碟,重夕与洛文珺却不吃,而是拿筷子一个个戳开,在一块酸梅酥内找到了一小张纸条。
洛文珺打开看了几眼,便起身放到火烛上烧掉了。
“如何,上面写了什么?”陆重夕见母妃面色不对,赶紧问道。
洛文珺有些懊恼地坐下来:“昭衍道西凉易守难攻,兵士骁勇,王家手中的军队不出面,只凭杨门将士,此战怕是吃不消。他会写信给皇帝,请他让雍王协助出战。”
“这……”重夕心头一紧,“那昭衍哥哥会有危险吗?”
“自然不会。”洛文珺道,“杨门将士何等骁勇善战,靖章王又是极杰出的统率,他们什么恶战没经历过,简直战无不胜。”
“那他为何如此,是担心功勋太过耀眼?”重夕问道。
“是乌雅国增兵支援了,由华阳长公主长子亲自挂帅,这已经不是能不能胜利的问题了。”
重夕怒道:“乌雅国明明已经归附大周,却在此刻增兵西凉,简直毫无信义可言。”
洛文珺却是轻声道:“乌雅皇室自华阳长公主嫁过去后便一直与大周为敌,只不过前段时间其国君突然暴毙,政权一时动荡,几个高层首领联合起来,势压皇权,华阳长公主才不得不做出让步。看如今这形式,她这个太后,可算是稳稳掌权了。”
她手指一下一下轻扣着桌面:“你的昭衍哥哥,真不愧是杨慎后代。行事如此周密,城府又如此深沉,不简单呐,母妃收他为养子,有时候还真担心承不住他的贵气。”
重夕道:“昭衍哥哥与太后那边也是交好,得知刺杀女儿的背后主使是太后后也让我们不要发作,只因如今不联合太后根本扳不倒王家。看此形势,王家势必再上一层楼,我们便不能在父皇面前一味要求处置王娘娘,甚至还要求情,只是如此一来,太后那边定然又要怪罪了。”
洛文珺想了想,方道:“也只能如此。可恨本宫出身不高,势单力薄,王郑两家如此欺负人,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陆重夕眼见母亲眸中怒意腾起,猜她定然是想到了当年姨母之事,忙拉住洛文珺的袖子柔声道:“母妃,切不可让过往之事影响了如今的判断。女儿一会儿去见父皇,自会知道如何去说。蓄而不发,待其势也,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会慢慢,如我们希望的那样进行的。”
洛文珺点点头,凤目中闪一道过极厉烈的光:“放心,母妃清楚。想伤害你的人,母妃都会一一除掉。姐姐的仇,本宫也一定会报。”
………………………………
第64章 暗流
□□图一事在皇帝刻意的冷处理中消无声息便过去了。王皇贵妃在惴惴不安中并未等来皇上的责难,反是被好生抚慰了一番,只道是琥珀自己贪得无厌,与王皇贵妃无关。
陆重夕与洛文珺在瑶光殿听刘怀玉讲述毓宁宫上下皆松口气时的情景,倒是有些可怜起王皇贵妃了。
“王娘娘这般骄矜显赫,风光无限之人,竟也会如此小心翼翼地等待夫君的一道旨意。”重夕笑道,“只是此次风波过去,她会比以往小心许多吧,再想着抓什么把柄,怕是难了。”
“可不是,琥珀一出事,她便有些疑神疑鬼的,总觉得身边有人要害自己。这不没几天毓宁宫便打发出去一批人了。”刘怀玉道。
重夕闻言便有些着急:“那琼脂姑姑可还好?”
“她倒没怀疑到琼脂身上,我跟她要还扣着人不给我呢。”刘怀玉带了丝恼怒,“其实皇上如今也不大乐意和皇贵妃处一起,只是琼脂的手艺合宫也找不出几个更好的了,即便是为了饱下口福,皇上也会去毓宁宫坐坐。见面三分情,皇贵妃这些方面向来很清楚。”
洛文珺道:“没怀疑到是好,但也要小心,这些日子凡事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刘怀玉点头:“这是自然。好在最近皇上也不大乐意来我那,惠仪宫受了冷落,皇贵妃反是不大容易疑心到我身上来。”
她这么说着,也笑着,看起来却有些凄凉、
她们又说了些皇贵妃的近况,刘怀玉只道她身子弱得很,人还是很要强的,前些日子还让她娘家帮着带了些上好的脂粉,每日精心妆扮,不露一点疲态。
重夕想起王皇贵妃瘦得脱形的脸,在胭脂水粉掩映下红红白白的,又艳丽又诡异,颇有几分红粉骷髅的感觉,不知怎的,后背就泛起了一层瑟瑟的寒意。
于是找了个借口告辞,正起身准备出屋子,突然听得外头玉墨的声音响起:“王娘娘吉祥。”
刘怀玉顿时大惊失色:“她怎么来了?被看到我在这可不妙!”
洛文珺道:“莫急,你去屏风后面避一避,这边交我来就好。”
言毕与重夕二人双双至门口迎接王怡洵。
王怡洵被宫人团团簇拥着,依然是风光无限的样子。见了洛文珺和陆重夕双双站在门口迎接,似是有些意外,秀眉一挑,朱唇已含了一缕笑:“本宫来极乐宫这么多次,洛妹妹还是第一次亲自出来迎接,真是客气了。”
“王姐姐哪里的话,姐姐前几次来得匆忙,妹妹没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有愧。今日正巧皇上赐了些碧螺春,姐姐快进来一道品品。”
王怡洵此番倒不似过去那样盛气凌人,却是笑道:“那便谢过妹妹了。”
入了室内,紫砚已经把案几都收拾过了。
日影重重,透过层层鲛纱虚无地浮在殿内。明明是浅淡柔和的金色光斑,落在盛装丽饰的王怡洵身上,便成了咄咄逼人的奢华。
然而那奢华如此沉郁厚重,在炎炎夏日中总有那么几分的不合时宜。
洛文珺低眉顺目,笑容满面地请王怡洵入座,又吩咐宫人赶紧上好茶。
因重夕素来不耐热,入了夏瑶光殿四周便置了冰块,因而王怡洵甫一进门,只觉得清凉之气扑面而来,让她一身的珠玉都隐隐生寒起来。她扫了眼只着薄薄纱裙的重夕母女,紧了紧领口,方半是骄矜半是娇媚地冲她们一笑,款款落座,道:“妹妹这极乐宫是越发风光了,看着倒和当年贞顺皇贵妃在时差不离了。”
洛文珺笑道:“皇贵妃哪里的话,姐姐当年盛宠,岂是妹妹能比的。”
王怡洵只轻声笑笑,柔媚的目光不经意间闪过重夕清水芙蓉般的脸,道:“你也莫客气,能不能比,大家眼里都是看得见的。”
言毕拍拍手,毓宁宫一群宫人流水般进来,将一盒盒礼品放下,打开一看,竟是些极好的金玉宝石,古董珍玩,琳琅满目地摆了满屋。
洛文珺讶异道:“姐姐这是作甚?”
王怡洵喝了口茶,笑道:“此番□□图之事是姐姐误会妹妹了,因此特意来向妹妹赔罪,还望妹妹不嫌弃这点薄礼。”
洛文珺忙携重夕一道跪下:“皇贵妃哪里的话,□□图被琥珀那贱婢偷天换日,又让姐姐身子受损,嫔妾想起来一直愧疚不已,怎么姐姐反倒这般客气。”
王怡洵想到自己没掉的孩子,心内也是一阵酸楚。她一直是要强的人,没了孩子,也从未曾像其他妃嫔那样成日里以泪洗面,凌乱不堪。然而也只有自己知道,这死死压抑着的苦楚,一直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自己。尤其是这数次流产,已让她身子受了不可逆的伤害,此生,也不能再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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