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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红颜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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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澜一挥帕子:“这孩子,从怀他开始就没睡过几天好觉,特别闹腾。生了以后身材又走样得厉害,到现在还不敢为皇上侍寝呢。小冤家,也多亏了贵妃肯收留,不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只怕会活生生折了妹妹的寿。”
洛文珺“哎呀”一声笑:“容华妹妹这心态,倒真是少见。”
陆瑗修闲闲地摆弄着一盆花草,斜眼道:“我觉得呀,这样的心态才是真的好。郑娘娘还年轻,父皇就去她那坐坐,也是感受下青春的活力,要是被个小孩子拖着,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郑令澜也不反驳,虚虚地应付了几句,便闹着要在迎仙宫逛逛,道是要欣赏下这边四季如春的风光,还要用温泉洗洗手,据闻对皮肤甚好。那样子与其说她是一个在深宫多年的妃子,倒更像是一名娇憨的少女,谢柔云见她无心在孩子上,也就由着她去了。
陆重夕如何不讶异,方才来迎仙宫前郑令澜分明是迫不及待要见孩子的,怎的见到了,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是母妃也在这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帮腔,自己自然也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贵妃在郑令澜在时还是比较端着架子的,与洛文珺相处时却很亲昵。
香茗奉上,精致的茶点摆好,两名妃子两名公主团团坐着,在冬日的下午好生品赏了一番迎仙宫新到的茗茶。陆重夕几杯茶下去,只觉得心旷神怡,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谢贵妃笑道:“这几日和瑗修一同带弘一,着实是累到了。连去找妹妹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只能让妹妹跑趟我这边,咱们姐妹才能说说话。瑗修也很想重夕呢。”
陆瑗修撇了撇嘴:“母妃对弘一可好了,比当年待我和弘熙还细心呢。”
洛文珺笑道:“是妹妹粗心了,该是常来陪姐姐说话解闷才是。卫国公主也莫这样讲,当年皇上刚登基,咱们的条件,可真是没有如今这么好。弘一也是你弟弟,日后长大了,定然会对你们迎仙宫更亲热些。”
“若真是这样倒也好了。”谢柔云道,“如今多事之秋,本宫每日焦头烂额的,也就看到弘一的脸,这么干净单纯,才算是有找回几分初心的感觉。”
洛文珺挑眉:“多事之秋?”
谢柔云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弘宪和舒颜的事。你看多好的两个孩子,怎么就会耐不住性子呢。皇上,真是动了好大的怒。王谢两家这下都是战战兢兢的。”
陆重夕心一紧,只默不作声听下去。
洛文珺道:“皇上动怒是肯定的,只是事情都已经出了,却不知要如何解决。听闻老太太还特地入了宫呢。”
“是,也是家门不幸,让娘这么大岁数了还得为小辈们奔波。”谢柔云拿丝帕擦了擦眼睛,道,“妹妹是不知道,这几日王皇贵妃虽是闭门谢客,暗中却是有来姐姐这。”
“哦?”洛文珺倒是有些意外,“都说王皇贵妃一病不起,看来只是谣传而已。”
陆瑗修忍不住道:“说也奇怪,这王娘娘平时衣服病怏怏的样子,这一出了事,反倒精神气就上来了,来这边与母妃商讨时,真是一点病容也看不出。”
陆重夕想了想,对姐姐说道:“弘宪哥哥出了事,王娘娘便是顶梁柱了,她也是好强的性子,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露了半分软弱。”
谢柔云点头:“正是这个理。”
“那么,皇贵妃是怎样的想法?”洛文珺问道。
谢柔云便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王皇贵妃虽说与本宫争了这么多年,可一看儿子对舒颜一往情深,倒是主动向谢家示好,希望能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皇上满意,又能让弘宪堂堂正正地娶舒颜进门。谁知道我们两个还没商量好,这两个孩子就先出了事。”
洛文珺笑道:“王皇贵妃这样想,倒也难得。”
她将重夕对自己讲的那套道理转述了一番,重夕浅笑着瞄了眼洛文珺,自装作不知道。
谢贵妃闻之拍拍手,道:“倒真是这么个理,娘入宫的时候也是这样讲的。只是娘找的是太后,本宫怕皇上不乐意听。回头本宫亲自去劝劝皇上,让几个得宠的妹妹也这么讲,皇上啊,定然能想得通。”
洛文珺笑得暧昧:“皇上是明理之人。王谢若能成为亲家,也是一段美谈。”
未多久,郑令澜在迎仙宫游乐玩回来,几人也便止了话题。洛文珺领着重夕谢过谢柔云款待,便告辞离去。
郑令澜用迎仙宫四季常开的鲜花编了个花环,出了宫门后依然拿在手中把玩着。
洛文珺笑道:“妹妹这花环做得可真是别致。如今紫寰城内花木凋敝,也就迎仙宫能看到这样多的鲜花了。”
郑令澜道:“可不是,四季如春的地方,真是风水宝地。难怪妹妹听闻,那九色鹿只能待在迎仙宫,一离开便不吃不喝了。”
洛文珺似笑非笑:“这九色鹿,可是神兽呀。”
郑令澜出了月子后,皇帝将迎仙宫附近的长信宫指给她住,这会儿很快便到了。
她与洛文珺行礼告辞,不料人还未步入长信宫大门,便见到一群人乱哄哄地来了,里头还夹杂着些哭声。
“这不是崔婕妤宫里的人么,怎么哭成这样。”郑令澜眯眼看了看,疑惑道。
洛文珺亦是不解,等人走得近了,便过去问了下。
崔婕妤的贴身宫女岚音哭得极是凄楚,只道:“我们婕妤娘娘命太苦,那些草原来的蛮子不是人,简直禽兽不如。”
崔婕妤虽早已没什么宠爱了,可家世资历在那,伺候她的人倒是比伺候洛文珺的人还多。一众人听岚音这样讲,又是放声齐哭,一时间真是凄惨至极。
………………………………
第106章 明珠蒙尘
晚膳时分,崔婕妤的死讯传遍了紫寰城。
崔家家眷连夜来宫中哀哭,凌霄殿的灯火彻夜亮着,照得紫寰城内不知道多少人的心惶惶难安,却不知崔婕妤的灵魂能否找到这束既辉煌又无情的光。
崔婕妤死了,自杀,在玉锦宫后面的悬崖上纵身跃下,皇宫侍卫寻到她的尸体时,样子已经不能看了。
这是皇宫内部知道的消息,对外,则称婕妤酒后夜游时失足跌落山崖,不幸身亡。
栖雁宫内崔李二人关系一直很好,平日总在一起说笑,日子过得又热闹又开心。崔婕妤突然走了,李容华一时间都有些无所适从,不知是寂寞还是恐惧,熬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了,这日天一黑便到极乐宫来找洛文珺说话。
初冬的夜晚已经相当冷了,洛文珺与李灵蕙便到暖阁中坐着,一边吃点心一边说话。
从李灵蕙惊魂未定的话语中,洛文珺算是明白了崔婕妤的死因。
她被人玷污了。
那日晚上并没有邀请崔婕妤去玉锦宫,只是她略喝了些酒,不知怎的引得身上痊愈许久的疹子又复发了。一块一块红点氧得她没法子入睡,又担心第二天蔓延得太厉害,没脸见皇上。
她这疹子是娘胎里带过来的,当年太医院也是用了不少珍奇药材配置的药膏才给治好。如今突然复发,太医院正好没这几味药,崔婕妤便想起当年在玉锦宫的时候,那些药膏似乎还有些余下,便令人备了轿过去。
到玉锦宫时天色已晚,那厢赏花游园的公主皇子们兴致不减,宫人纷纷被叫去伺候,极是热闹。崔婕妤觉得自己出疹子不太好看,便也不去打搅,让岚音在外边守着,自己不声不响地去偏殿取了药膏。
然而待她准备离开时,一边厢房的门却突兀地打了开来。
偏殿的灯光很暗,崔婕妤一时只见到一个颇为高大的人影似是有些不胜酒力地朝自己晃荡过来。
是呼弥乾真。
她一开始没发觉哪里不对,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行个礼便想告辞离去。
然而呼弥乾真却一言不发,越走越近,待崔婕妤发觉到他呼吸粗重得不像话时,一切都晚了。她是非常娇弱的人,极度的惊恐与痛楚中甚至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待外头的岚音听到里面的挣扎声赶来时,场面已是惨不忍睹,然呼弥乾真却没有就此罢休,还欲对岚音动手动脚。
亏得岚音机警,大声呼叫,拼命挣扎,引得外头伺候崔婕妤的人马上赶过来,一起制服了呼弥乾真,这才得救。
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崔婕妤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洁白的身子在月光下如一道刺眼的光。
岚音等一众宫女早就吓傻了,只能哆哆嗦嗦上前帮忙整理衣服。
崔婕妤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见人这样多,其中一些又是男性侍卫,便冷静地吩咐岚音将他们叫出去,留几个宫女给自己收拾,又就近在玉锦宫整理出个房间休息下。
岚音差人赶紧取通知皇上,自己则留下陪着崔婕妤。
只是这岚音是一西域女子和大周男人的私生女,是有年饥荒卖身葬父时被回家省亲的崔婕妤见到,出于怜悯而买下来的。到底纯稚些,不懂得这大家女子的心性,见崔婕妤与平日并无二致,便也悄悄松口气,服侍娘娘就寝后便和以往一样在床边守着。
凌晨时分崔婕妤道声渴了,想喝蜂蜜水,岚音便到屋外取蜂蜜拌了水端回来。不料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崔婕妤已经不声不响出去了。
再之后,便是在疯狂的寻找,后来在几个粗使宫婢的指引下寻到了悬崖,在崖下找到已摔成几段的婕妤尸体。
“我刚入宫那会儿,宠爱是远不如现在的。是崔姐姐帮了很多忙,让我少走了不少弯路。”李灵蕙凝视着杯中清冽的茶水,轻声道,“后来我得宠了,也会想法子让皇上多去她屋里。这后宫争风吃醋的事人人都不能避免,可我和她之间,就真的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原以为就这样相伴到老,日后色弛爱衰,便相依到老,也不会太寂寞。”
她总是笑盈盈的双眸中无声无息地泛出了水光,盈盈亮着,像一个清澈却一触即破的梦。
洛文珺心中亦是酸涩,将帕子递给李灵蕙,道:“宫中有个知心姐妹不易,姐姐亦很是羡慕你们的感情。可怜了崔婕妤,如今也只能希望她的身后事能好好办,也不枉来这人间走一趟了。”
李灵蕙却是苦笑着摇摇头:“身后事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云烟罢了。崔姐姐最希望的,应是严惩凶手吧。只是这么简单的心愿,怕也是完成不了了。”
洛文珺眸光一暗:“因为呼弥乾真是乌雅国大皇子的关系?”
“是。”李灵蕙冷笑一声,“皇上想到两国好不容易交好,并不愿深究,甚至还要将此事瞒过去。之前不是说让瑜德嫁给他吗?皇上的意思,该嫁的,还是得嫁。”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洛文珺纵然在深宫多年,此刻亦是惊骇,“那呼弥乾真对我们大周妃嫔行无礼之事,最面上无光的便是皇上了吧。这要放到草原上,怕是两个部落间都要有一场血战,皇上竟还要将公主嫁过去?”
“是呢,所以崔家人才会如此不依不挠,朝中大臣也很是激动,甚至已经有人上了奏章要皇上发兵乌雅。”李灵蕙的父兄在朝中人缘颇好,她的消息也较其他妃嫔灵通许多,“可皇上只道不必要的战争只会给百姓增添负担,这事,尚需慎重处理。”
“动辄言战的确不妥,怕是被有些不怀好意的人钻了什么空子,这事慎重些也是应当。”洛文珺道,“只是姐姐有些疑惑,这呼弥乾真也算是美名从乌雅传到大周的人,怎就那么忍不住,干出这等事情。”
李灵蕙秀眉微颦:“这事又何止姐姐疑惑,妹妹过去听父兄讲过,这呼弥乾真在草原,也不是什么近女色之人。且这次出了事,他也是一味推诿,只道记不得做过这事,纯粹为酒劲太大所致。这些话不说便罢了,越说越叫人生气。”
她本是随意说着,突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慌,抬头一看,竟见洛文珺的表情变得极为严肃,她凝视窗外,一对凤目内含了森然的杀气,直如刀刃白光般让人不敢正视。
“洛姐姐,洛姐姐?”李灵蕙缩了缩脖子,唤了几声。
洛文珺猛然回过神,却也是国了几秒才将那肃杀的神情收回来。面对李灵蕙惊骇的目光,她浅笑了下,道:“身在这风刀霜剑的皇宫,真是一时半刻也放松不得。我们姐妹,可都得将自己照顾好了才是。”
李灵蕙见洛文珺神情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只能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听得洛文珺尖锐地惨叫一声,随即痛苦地按住头,口中直喊:“疼。”
“洛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李灵蕙吓了一大跳,赶紧前去扶住洛文珺,不料被对方一把推开。
“疼,疼……本宫的头好疼。”洛文珺一开始还勉力靠在榻上,到最后许是因为太过痛苦,竟在地上滚了起来。
就几下功夫,她已经全然没了平日里端雅华贵的模样,只见她疯狂地敲打自己的头,一头青丝被抓得乱七八糟,簪钗散了一地。那披头散发的样子,活脱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
“洛姐姐,洛姐姐你撑住啊。”李灵蕙慌忙冲到门口,将极乐宫的宫人都喊了过来。
陆重夕本已经就寝,也赶紧披了衣服赶过来。
“母妃,母妃你是怎样了?”陆重夕一见到洛文珺那样子,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快叫太医,叫太医过来!”
此刻洛文珺突然一跃而起,一把推开众人,穿着单薄的衣裳便跑入寒风中。她手舞足蹈,一会儿惨叫一会儿大笑,状若疯癫,极为骇人。
这宫中刚死了崔婕妤,哀怨的气息正浓,贤妃疯魔一样的声音响在夜空中,令人闻之胆寒。
皇帝从凌霄殿过来时,太医已经到了,其他几宫的娘娘也已纷纷赶来。
洛文珺已经被一群人制服了,五花大绑地固定在一张椅子上,仍是又哭又笑的恐怖模样。见了皇帝,竟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洛妹妹,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谢柔云急得一个箭步冲过去,却被海太医拦住了。
“贤妃娘娘此刻极不稳定,贵妃还是不要太过接近为好,以免有什么意外。”海太医道。
“那,洛妹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早上还好好的。”谢柔云道。
海太医摇摇头:“微臣也不能断言,微臣方才已经给贤妃切过脉,未发现丝毫不对之处。”
陆文湛道:“我记得洛卿从冷宫出来后身子一直很虚,常要服药,可是和这个有关?”
海太医道:“那些药都是微臣根据贤妃身子的情况及时调整的,并无不妥之处。”
“有人,有人……皇上,有人要杀臣妾!”洛文珺突然蹦了起来,随即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她在地上不断蠕动着,声音极为凄切,“皇上,有人要杀臣妾,有人拿着刀在砍臣妾!”
………………………………
第107章 巫蛊
“洛姐姐,没有人要杀你,我们都在这,这里很安全,很安全的。”李灵蕙赶紧道。
“是啊,文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有人要杀你?”陆文湛道。
“真的,真的有人要杀臣妾,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洛文珺哀哭道,忽而又大喊头痛,“那个人又来了,又来了!刀砍在臣妾头上,臣妾,臣妾好痛!”
她这副样子骇得一众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太医亦从未见过此等症状,只能让众人将贤妃固定好,莫让她在磕磕绊绊里弄伤了自己。
陆瑗修平日里胆子最大,此刻竟也有些胆寒起来:“洛娘娘莫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休得胡言。”谢柔云瞪了她一眼,“你一个公主,怎么想这些地方去了。”
陆瑗修缩了缩脖子,没敢回话。
然她那句话到底是感染了众人,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了起来。
“皇,皇上……”刘怀玉怯怯地走出来,“有句话,臣妾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讲便是。”陆文湛道。
“臣妾小时候也遇到过这事,一个街坊突然无缘无故发狂,后来路过一个老道士,在他屋子旁边发现了一个娃娃,那娃娃身上扎满了针。老道士说那娃娃就是街坊本人,把针拔了,又做了些什么法的,那人就好了。”刘怀玉声音低低的,还微微有些发抖,“臣妾觉得,洛姐姐这样子,和邻居当时好像。”
陆文湛的眼睛陡然犀利起来:“你是说,巫蛊?”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震。
自古以来巫蛊在宫中便是一个禁忌,历朝历代为这东西血流成河之事不在少数。然而愈是禁忌愈是神秘,这些真真假假之事,最容易让人在私底下咬耳朵。但像刘怀玉这样公然在皇帝面前说出来,却也是需要胆量的。
刘怀玉在皇帝的目光中赶紧跪了下来:“臣妾不知,臣妾只是,只是说了臣妾所想的,还望皇上恕罪!”
“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何罪之有,起来。”皇帝道。
他扫视了下周围,又看了眼疯疯癫癫的洛文珺,道了声:“搜。”
刘怀玉微微垂下的眼睛陡然抬起,流光微闪,颇像流星划过深色的夜空。
众妃嫔面面相觑,说不上哪里不对,却有本能地感知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一场搜宫从深夜一直持续到第二日,连太后都被惊动,亲自前往过问。
皇帝只端坐在瑶光殿内,看着侍卫不断将找到的木偶丢到面前,面色铁青。
“皇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到底是老一辈过来的人,见到木偶竟然堆积成了座小山,顿时大惊失色。
皇帝起身行了个礼,道:“宫中有人行巫蛊之事,贤妃便是因此着了道,如今还躺在内室里呢。”
那些木偶有些是刚做的,有些看得出已经有段时日了,躯体部分已经发了霉。每个木偶皆插满银针,身躯上皆贴了符,上面写着生辰八字以及诅咒之语。
皇帝随手拿起几个看了看,笑道:“瞧,不仅有诅咒洛卿的,便是太后,朕也不放过。这人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狠。”
太后冷笑一声:“也不是一般的大。连皇帝都敢诅咒,此人是想做什么?”
陆重夕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母妃平日里待人极为和善,只望在宫中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怎会有人如此恶毒,让她如今生不如死。”
她正得宠,这样一开哭腔,免不得一群人围上来好生安慰一番。
而与此同时,发现木偶的地方也逐渐从极乐宫蔓延开来,迎仙宫,栖雁宫,惠仪宫等对方都陆陆续续发现了木偶,到最后是寿康宫的外围,也挖出几个来。
在挖出木偶后,长京城知名的白忘子道长也马上被请了过来。
众人惴惴不安地看着道长围着那堆木偶走动,无论信不信鬼神,都有些慌乱的感觉。巫蛊极容易牵连无辜之人,如何决断,有时候全靠皇帝一念之间。而陆文湛,偏偏对这些异常相信。
室内鸦雀无声,白忘子一边对着木偶做出些怪异的姿势,一边念念有词,听着像是驱鬼的咒语。
烛火的光那么明亮,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那么黑的影,怪异舞动地舞动在华丽却寂静的空间内,看得一众人心内都有些发毛,刘怀玉还往皇帝怀里靠了靠。
突然间那道长伸手夹出一个娃娃来,用食指中指夹住它头上一根针拔了出来。
玉墨何其机灵,马上跑到洛文珺躺着的地方,不久后便跑出来,欣喜道:“贤妃娘娘的头不痛了,不痛了!”
陆重夕脸上还挂着泪,闻言一下子笑了出来,又哭又笑地就要去看洛文珺。还是白道长拦住了她:“贤妃身上的东西刚离开,如今还在附近,公主切勿贸然前去。待贫道请几道符,你们回头挂在贤妃床头,到明日子时烧掉,介时娘娘方能痊愈。”
陆文湛最信这些,赶紧道:“有劳道长了。”
刘怀玉想了想,指着那堆木偶问道:“那么这些木偶该如何处置,即刻烧毁吗?”
那白道长摇了摇头,捋一捋长长的白胡须,道:“这些木偶里面的东西太多,马上烧毁,一下子都出来只怕贫道也镇不住。待明日子时与符一起烧方能镇得住。”
谢柔云皱眉:“宫中竟有如此阴毒之人。”
太后道:“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这些话便见外了。”
谢柔云楞了一下:“太后此话,臣妾不解。”
太后道:“不解便不解吧,哀家也只是随口一说。如今贤妃的症状既已有了解决法子,你们便按道长说的去办吧。”
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帝,道:“皇儿,先帝一朝也出过巫蛊之事,你,可要慎重些。”
皇帝道:“谢太后提点,朕心中自有分寸。”
太后笑了笑,也不再多留,扶着珮楚的手回了寿康宫。
先帝一朝的巫蛊之祸发生于季皇后刚入宫那年,先帝先是连日噩梦,后来白天也开始恍惚,最后头疼欲裂至无法上朝。太医院手足无措,却有正巧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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