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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君侯奋斗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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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托我来做个说客,让令间若有余闲,多去侯府陪她说说话呐。”
据闻乌梅和她妻子伉俪情深,感情极好。果然,一听温乐夸奖他内人,乌梅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也不谦虚,乐滋滋便道:“哪里哪里,拙荆也在府中日日念叨老夫人慈祥,如今老夫人肯赏识,下官怎会推辞!”
他愉悦的又给温乐介绍其他人。事实上赋春郡这么个小地方,官员实在不多,那日在城门外达春意给他介绍的都算是比较高级的官员了,而乌梅这里,除去一些比较重量级的,又多了许多看似无足轻重实际上能堪大用的。
“兼州县令红大人今日身体不适,”介绍完了所有人,乌梅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道,“他也很是仰慕爵爷的威仪,但昨日他在达大人府上留膳,大概是吃坏了肚子,今天实在到不了。还托了下官替他和爵爷请罪。”
周元庆听乌梅这一说,抬起头眸光似有若无的在他身上流连了一道,片刻后放轻了声音,凑在温乐近处小声的复述了一遍,却把在达春意府上留膳的这一句给抹去了。
温乐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嘴角却仍旧微笑,仿佛丝毫不知道他在阳奉阴违,还尤为慈祥的安抚:“无妨,人总有疏漏的。”说罢,他还叮嘱周元庆道:“晚些回了府,你去和忍冬说一声,取一套好药材送去。”
乌梅丝毫不见失落,笑意盈盈的一挥手,侧在路旁示意温乐先行一步。
……
另一边,红家的当家老爷红达山叫达春意臭骂了一顿,在府里憋了满肚子的怨气,大下午的翻身从床上跳起,预备去花楼找两个女倌泄泻火。
花楼哪儿有这么早营业的?门口的灯笼都还未支起来呢,几个龟公好说歹说的把他给劝了出来,红达山更生气了,带着两个狗腿就在郡城内闲逛起来。
去赌场转悠一圈,荷包又被人窃去,这一天过得着实不顺!
没钱继续赌,叫人给挤了出来,两个狗腿子哎哟哎哟的跟在后面,红达山火气更甚,他妈的,什么鬼运气!
他一转身不再触霉,果断预备回府,惊鸿一瞥间,瞧见玉器店里一个正在挑选式样的高挑美人。
红达山眼睛立刻直了。
这是个和赋春当地的娇柔水姑娘完全不一样的美人,个头高挑,体态纤细,浑身都是自信凌厉的味道,只单单一个背影,就完全抓走了他的心神。
他哪里又会明白,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御姐风花费了温乐多少的心血。不说衣服要改良款式,色彩的搭配,发型的搭配,还要结合埠三娘的轮廓用上新妆,又得训练埠三娘的体态……
总之,如今呈现在红达山面前的埠三娘的风姿,真可谓全靠台下的辛苦练功。
红达山作为达春意的小舅子,哪里懂得退缩两个字?他最爱美人,如今瞧到了有史以来最为新鲜的大美女,只一个背影,就叫他屁颠屁颠的凑上去搭讪:“这位小姐~”
埠三娘漫不经心的回头瞥他一眼,立马叫红达山心跳加速,血液沸腾――果真好一个大美人!
难得见到一个完全不抹白粉、不画燕眉的美人!
“你是谁?”美人一皱眉,虽然语出不屑,但却仍旧是女神的光芒!
红达山谦卑到了尘埃里,只差流出哈喇子了:“在下……在下……兼州县令红达山……敢问小姐芳名?”
埠三娘沉下脸,表情不善的唾出一句:“登徒子!快滚开!”
说罢,竟理也不理他,带着两个同样美若天仙的丫鬟拂袖而去。
哎呀!还这样有个性!
红达山自当上兼州县令以来,哪儿见过这样对他不假辞色的女人?不说那些上赶着因他官衔来讨好的,就是平级官家的小姐们,瞧在达春意的关系上也是对他温柔有加的。埠三娘轻他践他,他绝不会想到欲擒故纵这个词――他还没有有文化到那个份儿上。
红达山眼冒红心,心中发痒,痴痴愣愣的回首盯着埠三娘的背影,直到人上了小轿,仍旧胆怯的不敢再次上前。
等到人走了,他才如梦初醒的一蹦三尺高,一边儿拍打着跟班的后背,一边急赤白脸的大声喝道:“快去跟上!快去跟上!看看她是哪家的小姐!我的天,怎么会有这样的美人!”
两个狗腿哧溜就跑出去了,红达山揣着自己肥胖的肚腩跟在后头,气喘吁吁的也没跟上。过了不多久,两个跑在前头的跟班折回来找到他,先是支吾了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的讲:“大人……那位小姐,之后进了侯府……”
晴天霹雳。
红达山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天灵盖,在原地僵直了片刻,才木讷的张口:“瞧清楚了?”
两人哪敢迷糊,当即点头:“绝不会错的!”
红达山心中默默流泪――
这美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难不成是那位新贵的妻妾?是了……这样的身量,分明是北方女人的豪放美么,与赋春的美人完全不同啊……
红达山又是遗憾又是不甘,总觉得一段旖念还未升起便被打入万劫不复太过残忍,在原地转悠了片刻,方才下定决心:“你们!快去调查一下爵爷后院儿里是否有这样一位夫人……若是没有……
哎呀!”他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道,“不管了,去帮我拟一道拜帖,我明日去侯府拜会拜会那位贵人!”
两个跟班面面相觑一阵:“大人……达老爷那边……”
红达山尚记着达春意对他的训斥,闻言脸一黑,阴郁的扫过去一眼:“你是我红家的人还是他达家的人?时时想着他,我干脆将你送过去好了!”
见两人都面色惶惶的讨饶,红达山冷哼一声,实际色厉内荏。他心中有些侥幸的想,若是确定下来那位小姐并非侯府出身,自己也未必要和那位爵爷扯上关联,姐夫那边……一家人总该好说话些。
一家人?一家人又怎么样?温府何尝不是一家人,同枝连气的,连血脉也在一宗。到头来不是说弃就弃?
傍晚――
温乐就着豆大的烛火,一字一字的翻看红达山递上的拜帖,尾后的三字署名用朱砂书写,他不必多想便能知道这一本薄薄的纸筏能给达春意添上多大一个堵。
温乐冷笑,用纸背的硬壳轻敲桌面,忍冬默契的垂下头来。
“将消息递给达春意,该怎么说你自己琢磨,务必让他要多~多~的想。”
忍冬轻笑着点头,见新招来的小厮在玄关对他打了几个手势,立刻小声报告给温乐:“大人,润大爷到了。”
“哦?”温乐挑眉,将拜帖随意丢在桌上,对忍冬挥挥手,“那行,你下去吧。”
一进一出的两人恰好遇上,忍冬给温润作了个揖,方才缓缓退出。温润似乎并不在意,他脸上带笑,闲庭信步走来,直接走到温乐的身边,就着对方让出的半个座位坐下。
“你心情很好?”温乐有点好奇,虽然一直都在笑,但温润此刻的模样可和平时有那么细微的差别。
“是了,你看出来了?”温润笑眯眯的伸手揉乱了温乐一头软发,说出了一个叫温乐惊喜的好消息,“上回你让我替你呈一封采购硝石的申请,大都那边下了批文,已经同意了。”
“真的啊!限额多少?”
温润眼神有些奇怪:“不过是拿来做冰而已,哪儿有什么限额?你要是有银子,搬一座山回来也未必不行。不过今夏想来是要不了那么多了,到底需要多少,等这几日我计划一下,让人去采买。”
温乐捂着脸低低的笑了起来,太容易了,这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太多……
有了硝石,只需一些硫磺再加上其他的玩意儿……
“越多越好,”温乐斩钉截铁,丝毫不顾及温润疑惑的目光,笑成了一朵花,“你不要问那么多,银子我自然有。有多少就要多少,这玩意儿我不嫌多。”
只要有了自保的能力,他便不需要藏拙。
这样束手束脚的日子他受够了!等到有了火药,有了枪炮,有了一切――
坐镇大都的那个短命皇帝,他还需要顾忌个鬼!&;lt;/p&;gt;
………………………………
22第二十一章
隔日,红达山战战兢兢的来了侯府。
实际他昨儿夜里就有些悔意,那股冲脑门儿的火气下去了,人自然会恢复理智。他如今能做到这个位置,不说十成,那也有九成是倚靠着他姐夫的颜面的。这一点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红达山一直没有忘记。
也正是因为他的知情识趣,达春意那么多小舅子,才会唯独只提拔他。但人这东西总有欲・望的,好比达春意爱权,红达山他最喜爱的就是美。色,人总有那么个掂量着最重的短处,大约和侯府有关的那位美女便捏住了红达山的。思来想去,纵然有些心虚,红达山仍旧认为美人更加重要。
他并且侥幸,总以为自家姐姐这么受宠,达春意大约不会因此太过生气的。他绝不知道,在他踏上去往侯府的马车的那一瞬间,一夜未眠的达春意就在自家书房里咬碎了一口牙。
达春意砸了手头一切能砸的东西后,仍旧是不解气。他就是恨,恨得不行,不单恨,他还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从他坐上这个位置起,赋春前前后后换了五六任太守。他虽然名义上被人称作二把手,但凡是赋春当地的人,自该都知道谁的话才算作数。上一任太守终于归天后,大都那儿有近一年没有派任新人,赋春这块地,达春意原以为已经是他板上钉钉的囊中之物了。
他身在这偏远的州郡,外头的风云诡谲自然是一概不知。他完全料不到自己脚下这块土地,竟有一天会彻底的改姓他人!
一个爵爷,地位自然不同于从前的那些太守。他也是正从这位新贵到达赋春开始,才品尝到什么叫做力不从心。
积威有什么用?被他当众辱骂几回,手下的那些墙头草就纷纷转变了方向;钱权有什么用?人家从大都来,比他富足的多;更勿论,对方这样的年纪,拥有多他近一倍的往后的岁月。等到自己死了,人家还正当风头!
分不清是嫉,是恨还是别的感情,总之这一刻起,达春意发觉自己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循序渐进,什么小心为上,什么知己知彼!?
那群食客全他妈吃干饭的!他循序渐进,循序了月余没有出手,如今连小舅子都要投诚了!
达春意一脚将仍在喋喋不休的劝说他要谨慎行事的老食客给踹出门去,他忍不下了!
……
……
手上捏着人家的女神,温乐自然有办法对付红达山。
不过他也没做出让红达山戒心大动的事情,反而一顿会面都爱答不理的,末了,只告诉他埠三娘是自家母亲收下的义女,权算是个小郡主了。
唠叨闲扯了一堆什么,别人是不知道的,只是大家都有眼睛能看见,第二天红达山就屁颠屁颠的将侯府收到的掺了沙的禄米给拉回了衙门,又送回几车品质优异的。
温乐一点也不怕高调,大手一挥,禄米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搀些豆米煮粥,以老太太的名义布给百姓!
粥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赋春吃不饱的百姓也没有几个,但出挑就出挑在这粥里还搀了赋春少见的豆类!布施当天赋春郡城人潮涌动,热火朝天,头一个尝了粥的百姓一声惊叫――这粥里还放了糖!
若说豆在赋春只是少见的话,那糖就绝对算是稀缺了。赋春不产甘蔗甜菜这类东西,糖只能从郡外采购,因为路途艰难,价格自然更高,所以一般的人家里是决计吃不起的。
因着这一碗出乎意料的甜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异常的幸福,家里的老人孩子没尝过蜜糖滋味的一人分上一口,百姓们其实很容易满足。
一时间,新爵爷的名号在赋春内极有人气――爵爷为人大方,平常出门大多步行或坐轿,从不在城内骑马奔驰,又接地气,对谁都笑眯眯的,有些时候还会屈身到城区内破落的老店里吃东西,碰上了店家的孙儿可爱,还会塞一兜子牛乳糖给人家……
如此种种,达春意漠然听进耳中,越发怒不可遏。
温乐第三次听到他赏手下食客棍刑,笑的十足笃定。
温润执帅,朝右退开一步,神情漫不经心:“他忍不住了。”
“快了,”盯着棋盘,温乐又是得意局势尽在把握,又是无奈自己下棋是个臭手,“你让我一步,我告诉你我高兴什么。”
温润自然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瞧着对面的大小孩这么大岁数了还一本正经的耍赖,一声轻笑,还是让他多走了两步。
饶是这样温乐还是输的凄惨,到最后棋盘也不收,一脚蹬在桌子上,恨恨道:“你瞧着吧,下棋都是纸上谈兵,手底下才能见真章!如今达春意那厮周围一个信得过的也没有,我们还在这下棋做什么?赶快收拾了他才是要紧!”
温润不急不缓的收着棋子,摇头道:“你不要着急……这么久都等了,还差着一时半会儿?”
温乐道:“当初的那些太守各个活不过三月,你说我们来了那么久,达春意怎么就没下手?”
温润嘴角扯着笑,扫过温乐似是试探又似是好奇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你以为呢?”
温乐肃容:“哥,你手下的都是好汉子啊!如今赋春大建设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有宝贝你可不能藏私!”
大约是没想到他会讲的这么直白,温润连提防的心思都难以升起,反倒觉得温乐确实信任自己,于是笑的更加温和了:“挖墙脚这事儿不合适这样做,不过你若是这样大度,我就替你去问问他们,都有些什么绝活。”
温乐咧开一嘴白牙,闻言心中有数――哦~原来跟来的是个团体啊。
他先前还以为顶多只有三五个人,如今看来,确实是小瞧了这位大哥。
温润不知道他一肚子黑水,见他笑的憨憨傻傻,这么长时间和谐相处下来,也比往常要亲密的多,于是举止放肆了些,伸手捏了把他的肉脸:“你现在这个模样比从前讨人喜欢了千百倍。大哥但凡有什么宝贝,也不会瞒着你的。”
温乐被掐了一把,也不以为意。温润的手指是凉的,大夏天的触碰起来尤其舒适,他反倒蹭了蹭:“那现在,他们都跟在大哥身边?都在屋里?”
温润瞧傻瓜似的看着他:“在屋里?在屋里你能看不见吗?肯定在外头啊,屋顶树杈上面,有些我也是不知道的。”
温乐摇头:“那这样,如果有访客心怀鬼胎……就好比,现在达春意揣了把刀子来拜访,喝茶的时候忽然捅过来,他们肯定也措不及防啊。那算什么保护啊。”
温润一时也有些哑然。这话问的似乎也有道理,那些护卫们看起来无非就是比常人跑得快些、跳得高些罢了。如果是这样近距的刺杀,等到他们一拥而上制服对方的时候,自己只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但这话他不会随意的说,温乐问的有些敏感。温润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推敲了一下温乐的用意,想来想去还是无法正面回答,于是说:“达春意怎么可能揣着尖刀来刺杀你?只要你在侯府内一日,便是他光明正大的上司。他护你还来不及,若是你死了,圣上为安抚旧臣,必然也会追究他的责任,届时他非但无法夺权,还要搭上性命……总之他即便是要出手,也得是把你骗出了赋春郡城,到哪个穷乡僻壤弄出一钞意外’才对。”
温乐翻了个白眼,谁问他这个了!
这世道拼的就是脸皮厚。温润装作不明白温乐的试探,温乐反倒套话套的理所当然,套不出来他还翻白眼,这样一来温润还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于是拉不下脸的温润只好安抚温乐道:“你放心吧,达春意只怕很快就要出手,我必然是会护你周全的。我们兄弟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的人不就是你的人吗?等到时机合适了,我肯定让他们都和你会上一面。你也不要每日都绞尽脑汁的问这些。”
温乐一点儿也不觉得害臊,还尤其不满的得寸进尺:“得了吧,嘴上说的可好听,什么东西都不肯掰开告诉我。”
温润被他搞得几乎没辙了。
……
虽然两个府邸相隔很近,但达春意平日却甚少踏足侯府,但为了计划,他这回却不得不到。
他到的时候,达腊与麦灵通齐齐和温乐端坐书房。麦灵通是来交统计好的赋春城内的买卖名册的,达腊则是来告诉温乐种下的试验田的进展。一进屋,达春意首先凶恶的朝他俩瞪了过去。
达腊这些日子被温乐折腾的脸皮厚极,被瞪了也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撇过头去;麦灵通则深知处事方针,他向温乐投诚,便绝不能摇摆不定,于是对达春意也一反常态的不假辞色起来。
达春意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自伤三分,只能忽略他俩,热忱道出来意。
原来是兼州县的盐田要开产了。赋春靠海,最为古老的生意便是贩卖海盐。这是朝廷少数管不到的几个地区之一,也因此滋生了非常多的私盐贩子,贩盐利润极大,已经足够让人为此铤而走险。也因此,朝廷有明文规定,靠海的州郡决不允许大量囤盐,由户部统计出的当地人数作为依据计算每个州郡合法的出盐量,再多就绝不能生产。
即便如此,也仍旧存在暗度陈仓的事情,朝廷对盐业的统治是绝不容出现纰漏的,为了防止引火烧身,许多产盐郡城也就流传出了开产这一说法――盐田内的盐虽然可以说是取之不尽,但至少在任官手下出来的绝对只有那一些。
温乐逃不过这一件,他若是不去,达春意就更能作怪来对付自己。现在的斗法仅限于赋春境内,若是延展开来,连大都那里也搀和进来的话,事态绝对会失去控制。
温乐当然不会拒绝,他和颜悦色的点头道:“好啊,不过我初来赋春,还有诸多不懂的地方。这回干脆多带些人前去,达大人意下如何?”
达春意屈腰垂首:“爵爷请随意。”
他筹谋了这么多日,最近的便是海盐开产这一好机会,等到了兼州县城,所有人便尽在他掌握当中。县城和郡城内的情况可不一样,他想要作弄些意外出来,也不用像在郡城内这般束手束脚。&;lt;/p&;gt;
………………………………
23第二十二章
但他还是算错了一茬――他没有阻止温乐最后说的那句话。
于是此刻的达春意只能绿着脸,灰头土脸的骑在一匹臭烘烘的黄马背上,斜眼瞪着身边的那辆马车。
温乐好像恨不得带上所有人,说好了轻车简行,达春意计划好了自己单独用的马车,结果居然连他半个位置也没有。
他只能屈尊来和这群侍卫骑马!连个车轴都没得坐!最可恨的还是那个颐指气使的死小子!
车壁的窗帘一掀,从里头探出个小孩儿的脑袋。扎着两包发,大眼睛小嘴,脸颊红扑扑的,却对他张嘴就没好话:“达春意,你出来的时候带水果了吗!?”
达春意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勉强忍住怒气,小声道:“小爵爷,您要不用些果脯?这一路颠簸,鲜果不好存放,下官并未……”
“你怎么做事儿的啊!?我们才出来一天,你带个果子一天就烂干净了吗!?”温道庸连话也不叫他说完,立时回头和温乐告状,“阿爸!这个人可真笨!他真的是大官吗?”
温乐对达春意看似抱歉的笑了笑,抚着温道庸的小脑袋训斥道:“庸儿!以后说话不要这样直爽,若遇上了小心眼的人,当心他会使坏给你看!”带着这样一堆老老少少出行确实不易,但温乐也担心将妇孺放在家中会正中达春意下怀。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情来,总叫人措不及防。
膝盖中了一枪的达春意肺都在发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和车夫坐在一处的麦灵通心中闷笑,表情纹丝不变。他大概可以猜测出温乐带着他来的用意,但没办法,他想要从温乐那儿得到更多的利益,就不得不做出最让他放心的选择。
达春意如今已经恨极了他,这种情绪出现之快让麦灵通简直始料未及。有时候他也在忧心若是这场战役温乐失败了,他日后该如何立足,但是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做出了选择,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他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帮助温乐打败达春意。现在看来,这个可能出现的几率还是相当大的。
达春意就像是被人下了蛊引,一步一步的在慢慢走向极端,而人一旦愤怒了,首先丧失的就是理智。达春意的心眼小,虽然他懂得伪装,但这个缺陷终究是存在的,再怎么掩饰,这性格都必然要决定命运。
……
兼州县令红达山带领着一班人马恭守在城外,兼州临海,大多数人自幼被海风吹拂,都晒出一身的黑皮,显得尤其忠厚。
而包括红达山在内,他们大多数人还是确实很忠厚的。
看到达春意骑着马儿一摇一摆随着队伍行进的模样,几乎没有人掩饰的住脸上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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