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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君侯奋斗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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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包括红达山在内,他们大多数人还是确实很忠厚的。
看到达春意骑着马儿一摇一摆随着队伍行进的模样,几乎没有人掩饰的住脸上的惊诧。毕竟达春意的奢侈他们就算在偏县内也是有所耳闻的,如今在新来的这位爵爷手下,却连张马车也混不到,只能骑着马儿和侍卫在一个队伍。
其实这种行为并非出格,至少在大厉朝内许多人都这么干过,可对象是达春意啊!达春意这人,能和普通官吏一样么!?
达春意心中正恨,看到诸人的神情,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他先是朝着红达山狠狠瞪去一眼,张口就想先扬扬威风。
“达大人――”忍冬扬起窗帘警告道,“小爵爷已经安睡了,你最好不要喧哗。”
你是个什么东西!
达春意的眼神前未有的凶狠,一个家奴,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拿乔!
窗口内的温乐似有若无的瞥他一眼,分明笑意盈盈,却让他感到脊背一股寒气。
不行!不能让他拿住话柄!
达春意喉咙口的话语生生的咽了回去,满心屈辱的转过头来,转而凶恶的注视着红达山。
再不发泄发泄,他一定会爆炸的!
结果就是红达山无缘无故又被骂了一顿。达春意翻老本,从他贪污公款开始算起,一直到前段时间他去侯府拜访温乐的事儿,洋洋洒洒的说了大半天,红达山好容易调动起来的积极性又掐灭了下去,好几天都郁闷不已。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他这样的脾气达春意根本不敢委派他重任!为了这次的计划,他还要防备多少人!?
因为红达山的缘故,他现在连看往昔浓情恩爱的红霞都各种不顺眼,等到这次事件完成,他一定要将这个已经没有用处的小舅子给拉下马,换个人上去。
蠢一点也没关系,至少要懂得底线在哪里!
跟着达春意一道来的食客骑在马上颠簸的险些散了架,达春意深知还要靠他们出主意,于是尤为客气,骂完红达山出气,他就去安抚那些个老头了。
这些老头虽然磨蹭了点,但还是很有用的。前几任太守死的不明不白还要多亏了他们,若没有他们劝阻,达春意估计就直接拿把菜刀把温乐剁吧剁吧完事儿了,哪儿还会费这番周折?
红达山被骂的垂头丧气,一时想不到事情做,念起之前那位美丽的小姐,还是提起精神去拜会温乐。
结果温乐压根儿没见他,说是已经歇下了。他一想也是,之前在侯府的时候,他压根没感觉到温乐在拉拢自己,如今不见面也不算是怪事儿。他转身方走没两步,便瞧见个眼熟的婢女,仔细一瞧,人家反倒率先上来了。
“红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那婢女满脸傲气的一撅下巴一挑眉,哦,红达山认出来了,这不是那位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水桐么。
爱屋及乌,红达山也不郁结对方身份,反倒客气的点了点头:“水桐小姐。许久不见了。”
大约是他的态度打动了水桐,水桐眼神逐渐的柔和了一些,上下扫扫他,又问:“红大人怎么不在达大人那儿,要来这里?”
红达山叹息一声,摇摇头:“达大人一路辛劳,现在已经歇下了。”
水桐一眼看出异常来,柳眉一皱,就是恨铁不成钢,“我说红大人,达大人与你关系这样亲密,你若能抓紧机遇,未尝不能更进一步。你说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您喜欢她,难不成让她就做个县令夫人么?!”
红达山亦是无奈:“有些事情,终究是人力不能及……”
“放屁!”水桐放肆的唾了一声,“达大人是你正儿八经的姐夫,你若能拍个马屁说个好话,他何至于这样对你!我方才听说他臭骂了你一顿,转头就去食客那儿了。那些食客全都是无理搅三分的德行,最喜欢说服主上冷僻他人。你若不再去解释,只怕这回一过,他再不会重用你了!”
说罢,水桐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红达山在原地愣了许久,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又担心达春意真的朝心里去,忙不迭的朝着给食客安排的院落跑去。
达春意此刻自然是在商讨将温家人除去之后他计划的发展的。红达山此去听到了什么,旁人一概不知道。
总之,三天后,盐田开场。赋春郡城来的父母官们都端坐高台,那一袋袋的海盐从盐田内被装袋运出,一派的热火朝天。
温乐心中又打起了算盘。海盐这东西,大厉禁止私下贩卖,但他若是运到了别的国家,可就没有这样一说了。
反正他正在筹备出海贸易的事情,日后海盐未必不能在其中占据一席之地。赋春大片临海的土地,海盐几乎取之不尽,若不拿来生财,实在是太过可惜。
这些海盐他们搬运了整整一天,夕阳西斜时,盐田的大门被重兵缓缓拉起,这代表着这道门在下一次拉开之前,绝不容许人擅自踏入。
日头不小,达春意擦了把汗,笑容满面道:“这些盐日后便运到各个县城的仓库内存放,等到了年末,便将衙门贩盐的利钱抽出八成来,搀进这一年的赋税中,运往大都。”
温乐点头:“确实是壮观景色。”他方才瞧见许多盐农似乎都颇为富足,穿着干活儿的衣服都没有带补丁的,气色也相当好。想来这产业链没有达春意说的如此简单。
达春意眺望远方片刻,随后尤其安静的守在一旁,看时辰差不多了,才小声道:“大人,兼州盐田佃员大约已经送来了盐册。”
温乐挥手:“那让他上来罢。”
盐田佃员低着头,手捧着深蓝色的书册,一步一步慢慢自台阶上来,身后跟着十余个托着酒壶的侍从。达春意道:“这是旧习,佃员需得朝父母官敬酒,以示不忘恩德。”
温乐和颜悦色的问那佃员:“你叫什么名字?”
佃员垂着脑袋,浑身都在发颤,他急促的喘息了片刻,方才哆哆嗦嗦的回答:“下官……下官……”
温乐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了,看他半天没有下官出来,只得扫兴道:“罢了罢了,大家先喝酒。”
那佃员退开一步,身后捧着酒托的随从立刻上前,给包括侍卫在内的所有人都斟上了一杯酒。
佃员胆子小的要死,达春意便出了这个头,高举酒杯扬声道:“海盐又获丰收,全靠爵爷福泽,下官替赋春郡内所有食盐的百姓,在此敬爵爷一杯!”
温乐握着杯子也不喝,笑眯眯的盯着达春意看,达春意毫不犹豫抬头饮尽了杯中酒。
他杯中的酒和温乐是同一个壶里出来的,温乐见状,也大方一口饮尽。
他们喝完之后才轮到其他的人,就连达春意带来的侍卫也一人一杯一口干了,仪式完成之后,诸人落座,温乐这才再次张口朝那佃员说话:“你,把账册拿上来吧。”
佃员托着账册,他没有喝酒,但他走路却比醉汉还要小心。亦步亦趋的上了前来,直到温乐已然能瞧见账册封面上的文字时,他忽然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眉毛乌黑,眼神坚毅,鼻梁挺拔,嘴唇紧抿。
温乐瞧他神情便不对劲,还未来得及说话,对方身形一晃,将账册丢在地上,原本托着账册的手上赫然握着一柄尖刀!
“狗官!你断我等财路,我今日便拉你一并下地府!”
那汉子大吼一声,握刀扑面便刺了过来。原本在他身后托来酒盏的其余侍从们也一并面目狰狞的从衣服里掏出利刃,全场哗然。达春意头一个高呼:“保护爵爷!”
话音刚落,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生死不明。他身后的侍卫队叮叮当当掉了一地的兵器,三三两两的也倒地不支。
温乐身后的侍卫只得抽刀迎上,一面对抗攻势,一面高呼:“不好!酒里有问题!”瞧他们表情,同样有些力不从心。
唉……
温乐摇摇头,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然如此。
难道从古至今,刺杀的手段就只有这样吗?对皇帝也是如此,对大官也是如此,如今轮到了自己,简直没有一点创意。&;lt;/p&;gt;
………………………………
24第二十三章
杀了几个小喽啰后,几个抵抗刺杀的护卫开始明显不支。这不怪他们,很显然是方才分斟的酒里有问题。
温乐站了起来;趁着所有人都在打斗的时候;他走到达春意身边。
达春意面朝下趴在地上;看似毫无知觉;温乐蹲下来;拨一拨他的后脑勺:“死了?”
达春意没有动静;温乐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问仍在抵抗的侍卫:“还扛得住吗?”
“大人!”这些侍卫都是温乐从大都带来的那批,几乎齐声高喊;“大人先走!”
就见温乐压根没听,他低下头;在衣袖里慢吞吞的摸索起来;好半天掏出个他们看不懂的黑色玩意儿;然后使劲儿的掰那黑玩意儿顶上的一个阀门。
那掰的可真吃力,好半天终于掰好了,这群侍卫们也快抵挡不住了。大家几乎心灰意冷,以为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耳畔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说是巨响,也没那么夸张,总之那声音来的出人意料。声响过后,方才还一脸凶悍的挥刀进攻的匪徒头领已然捂着膝盖跌倒在地翻滚起来。
“……”温乐说,“不好意思,第一次用枪,没瞄准。”
他说罢眯着一只眼又在那儿对焦,对了半天,扣动扳机,打中了另一人的脚踝。
“……算了,”温乐道,“这样你们也跑不了。你们谁还有力气,过来一个。”
眼看凶悍的敌手纷纷落败,众人已经再提不起力气来,又因为忽然出现了世界观无法解释的武器,大伙正在做心理建设,好一会儿过后,才爬出个人来:“爵爷有何吩咐?”
温乐指指达春意:“达大人一片忠心,替我奋不顾身挡了匪徒一刀,你们来瞧瞧他可还有救?”
诸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出来那人慢悠悠爬过去探了下达春意的鼻息,犹豫的扫了温乐一眼,垂头小声道:“大人……达大人已经没气了。”
“哦!这真是可惜!”
温乐摇摇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荷包丢过去:“你们吃了吧,这个药解百毒。完事儿找个好棺材,总不能让达大人暴尸荒野。”
药丸下去没多久乏力的劲儿就不见了,出头的那个侍卫朝弟兄们打了两个手势,一前一后将达春意拎手拎脚抬到温乐坐的椅子后,顺带抢走了匪徒带来的那把尖刀。温乐皱着眉头眼看天际,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噗嗤……阿弥陀佛。
达春意是真的吃了药的,这样轻易的没有反抗的就被制服了,他带的那五个卫兵也三三两两似乎人事不知的躺在那儿,温乐盯着这群人,心中有些犹豫。
里头死了个人……兴许已经是血糊糊一片……温乐镇住自己呕吐的**,捏紧了拳头,扫向仍在哀嚎的那些个刺客:“至于他们……既然他们杀了达大人,那便一命偿一命。来人,统统就地处决。”
没有再看行刑的场面,他就着掌心里那一寸的痛劲儿憋着力气朝台下走去,吃了药的侍卫们很快就恢复了,多数也跟上,少数的几个负责杀掉刺客和达春意带来的侍卫,再另行给达春意收尸。
这一队人马照着原路返回兼州县令的府邸。他们的出现在许多人预料之外,门房被吓得躲出老远,温乐见状已经明白了大概,便让侍卫们都拔了刀跟着,自己径直朝着主屋那边去。
挺多衙役们守在院外,远远瞧见温乐来了,看去都有些惊慌。温乐毫不客气,直接让护卫们提刀将人制住,才踏进院内,就听到温炼破口大骂的声音。
“狗·日的贱。货,都给老子滚开!”
间或有红达山为难的劝阻:“炼大爷你别打……别打……哎哟!”
温乐听了一会儿,不紧不慢的扬声道:“炼儿,不得无礼。”
里头寂静了片刻,忽然骚动起来,房门被吱呀一声拉开,温炼头一个扑出来:“二哥!”
温乐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一转头,他看着站在房间里的红达山,轻笑道,“红大人这是在干什么?”
红达山冷汗都出来了,战战兢兢的站在屋子里,立时成为众矢之的。他无措的左右看看,发了会儿哆嗦,冷不丁跪了下来:“爵爷恕罪!下官……下官只是担心府内诸人的安危……”
阿弥陀佛!红达山心中反复的念着佛语来庆贺自己福大命大。达春意昨夜提溜着耳朵叮嘱他今日一定要利落的将温家留下的人都杀了干净、但昨日因为水桐的关系,他去了达府食客的院子里本想找达春意说个明白,可没想到就听到了达春意许诺等侯府完蛋便撤了自己的官位的事情。一想到狡兔死走狗烹这句话,今日预备下手的时候,红达山便开始犹豫。
老天保佑,亏得他犹豫了!那三个歪嘴斜眼的老头儿说破了天,人手他依旧紧紧捏在手里,没有妄动!
温乐见他身后还站着两三个清瘦的老头,清一色的长须披发,神棍模样十足。在他说话的时候,这群老头儿就眯着眼睛处变不惊的打量温乐,等他说完了,又齐齐开口:“草民见过爵爷。”
温乐扫他们一眼:“达春意的食客?”
这几人听着有些许不满,大约是因为温乐的不尊重。然而还是不情愿的应了句是。
“恰好,”温乐点头道,“达春意是个好小伙,如今他奋不顾身为我而死,我自该投桃报李给他个恩典。来人,将他们送下去关押起来,择日陪葬。”
他说完也不等多少人反应过来,直接便对屋内的温家诸人道:“今日收拾一下,回郡城去。达春意的后事还是去郡城办为好。”
几乎无人在此刻发言,过了兀长兀长的一段时间,红达山才喃喃开口:“为爵爷而死……达大人他……”
“达大人他!”红达山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达大人他怎么了……!”
温乐做了个悲戚的表情,摇了摇头:“唉,赋春失去了这样一位为民谋福祉的好官员,实在是损失惨重。”
身后的侍卫已经自发前去将那几个出了不知道多少坏主意的食客捆绑起来,那三人这才恍然惊觉,一个个凄厉的大叫:“这是在扯谎!扯谎!达大人绝不可能出事!”
温乐示意诸人堵住他们的嘴,一面满含深意的拍了拍红达山的肩膀:“这事儿你安排着去办吧,另外,这趟去郡城你一并跟着,将过达春意手的琐碎公务都整理出来交到侯府……”
温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是他的妻弟,这些东西……他不该瞒着你吧?”
他说完这话,又似笑非笑的瞥向房中一直不动声色的另一人:“周元庆,今日你称病不去,也算是逃过一劫。”
周元庆脑子里一声咯噔,什么也不敢去想,跪地就哆嗦着拍马屁道:“下官……下官侥幸,爵爷洪福齐天,怎会被小人阻路……”他猛然又闭了嘴,心中痛骂自己口无遮拦,这说的是什么玩意儿!
温乐没有计较,古怪的勾了下嘴唇,伸手拍拍他脑门儿,转身带人离开。
红达山出神的盯着温乐的背影,片刻后脱力的跌倒在地。
达春意死了……?
他手握赋春几乎所有的权利,在赋春说一不二几十年,就连江山易主,也没有动摇过他的权威。
这样的达春意,竟不清不白的便死了……?那他怎么办?达府的姐姐怎么办?赋春怎么办?
红达山一时间满脑子都在回荡温乐吩咐他的那些话,一下子又恍到侯府那位令他魂牵梦萦的美丽小姐……这般如此,如此这般。
另一边,则是从头到尾都坐在桌前没有出声的温润。
他手上握着茶杯,一瞬不瞬的盯着温乐在看,可温乐直到转身离去,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这分明是有了嫌隙,然而温润完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浓茶,站起身来,大步走出门去。然后在角落里,他将自己派去贴身保护温乐的护卫唤了出来。
那护卫伏在地上清清楚楚将今日的事情整理出脉络诉说出来,温润一面听着,一面心在往下沉。
他无暇去顾及温乐最后拿出来的是个什么武器,他只知道温乐肯定是又想到岔路里去了。
温润头疼的叹了口气,只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他将人挥退,掉头迅速的赶往温乐所在的地方。
说是要启程回郡城,温乐自然在屋子里休养。他团作一团缩在帐幔里微微的发着颤,心里不停的在回想耳际听到的那声轻微的“噗嗤”。
原谅他无法如同真正的古人这样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对他来说——至少对以前的他来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罪行对普通人来说并非量刑轻重可以形容,而是清晰的感觉到一条原本生机勃勃的生命在手下就这样不可逆转的流逝。这种感觉,有时候甚至比冰冷的牢房更加可怕。
温乐自幼以来,连老鼠也没有踩死过一只,而如今他一天之间了结了那么多性命,这种巨大的冲击足可以令他寝食难安。
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人不让他好好休息,要来敲门:“二弟,你在吗?”
温乐团在被子里微微颤抖的频率猛然一停,他有点不满的伸出脑袋,他听出来是谁了:“大哥?”
“二弟,”温润小声说,“你开门?”
温乐只能赤脚去把门闩打开,面色不悦的盯着门外的温润:“大哥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我要睡午觉了。”
温润只得厚着脸皮踏进房门:“这都什么时辰了,再睡也该是晚觉……”
他说完反手将门锁上,扶着温乐的肩膀,小心翼翼道:“今日在盐田开仓的时候,达春意他……作乱了?”
温乐胡乱点点头,拨开他:“大哥若是想问这些,问侍卫们也是可以的。弟弟我……”
“乐儿!”温润喊住他转身的脚步,追上前抓住他的臂膀,皱着眉头道:“我和你说过,那些暗卫不懂得飞天遁地!大哥确实有派人保护你!”
温乐皱着眉头:“我如今不想和你说这些。”事实是什么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枉他还傻了吧唧的跟人推心置腹,果然他还是低估了古人的脑袋。人家一派和煦的,背地里估计也在筹划要如何弄死自己呢。
温润见他不信,一时之间简直不该如何是好。
温乐也不搭理他,朝着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说:“大哥出门的时候替我喊一声沉香,我还没有洗脸,眼下就不多说了。”
温润叹口气,快步走到床边,将已经半只脚爬到床上的温乐一把抱起来。自己则反身坐到床上,一抱一沉,温乐便坐到了他的怀里。
“你听我说,我实在没有必要欺骗你。你若是不相信,我让他们出来对质?”
温乐也不挣扎,冷笑道:“不必了,大哥若是有心,断不用在之前这样提防我。你既然觉得时机未到,那边等到时机合适了再说吧!”
温润无奈了,只能高声喊道:“你们都出来!”
过了大约五六秒的功夫,才有人轻轻敲响窗门,然后翻身进来。
面前齐刷刷跪了六个壮汉,表情坚毅眼神锋利,温润指着他们道:“你这儿三个,我那儿三个,母亲那三个,炼儿那两个,庸儿那两个。还有四五个我留在郡城里。一共就那么多。”
他说罢,冷声朝暗卫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自己说罢!”
六人中有三个模样差不多的,都齐齐膝行上前,头抢在地上,声音浑厚沉稳:“爵爷恕罪。属下学艺不精,那露台高两丈有余,属下一跃最多不过六尺。属下一等只能藏于盐农当中。后来眼见露台之上骚乱,赶往爵爷所在的时候,爵爷便已经将匪徒了结。”
他说完,又是一个响头:“属下疏忽值守,愿领责罚!”
温乐也不是蠢蛋,他为了光明正大的除去达春意忍到了今天才下手。一直没有多做提防,也只是因为手中过人的武器在有恃无恐。任何阴谋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今天他并未担忧过自己的安危,现在之所以生气,只是因为对温润的疑心。
如今听了大汉的话,他稍一思索,更是心寒。
躲到了盐农当中?盐农的队伍距离高台之上足有五六分钟的脚程!高台两边没有遮蔽,却生有不少树木,若非担心被自己看出行迹,他们何苦要舍近求远?
温润就这么防他?这么怕被他知道手上到底调拨的出几个人?这有什么可大不了了?弄死他自己也不可能一步登天,他藏头露尾的预备要做什么?能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如此不分轻重?
“你们下去吧。”温乐不是迁怒的人,暗卫们尽力工作了,这没有什么好责骂的,“责罚便算了,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
他说完,朝着温润挥挥手:“大哥不用多想,我没有疑心你的意思。只是今日突遭巨变,有些疲累。”
温润眼神发沉:“你还是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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