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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王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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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满,甚至激起民变。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很小的时候就学过了,当然不会笨到为了眼前之利,而开罪于民。
总而言之,蔷薇刚才说的那些话,没有一点是对朝云不利的,药物之类的东西,总可以再想办法。因此也就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叫厉玄照做。
看着众人各安其位,因为鼓声而暂时停顿下来的救援工作再次有序展开,然而比起方才,却明显有了很大的不同,充斥着耳边的呻吟和上上下下沮丧的面色几乎一扫而空,每个人都面容平静,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就连明显缺乏的医生都奇妙的觉得在听过刚才那一曲之后,都觉得原本手忙脚乱,心浮气躁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平缓下来,心中的判断和手上的动作同时快了几分。
流光唇边露出满意的微笑,看来那个女子倒当真是很介意莲华那几个人的性命,果然表现的很好,而且,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将目光转向蔷薇的方向,流光暗自己思忖着也许应该适当运用怀柔政策,稍稍夸奖一下蔷薇,然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蔷薇身上的时候,却猛然发现了不对劲。
蔷薇对黄会首训了话以后,就一直以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没有特意的挺直脊背,没有做出什么姿态表情,就连眼神也没有动一动,就只是以惯常的样子随随便便的站在哪里,平静的没有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这才不对劲!
太平静了,平静的让人觉得风雨欲来,暗潮汹涌。
流光猛的眯紧了眸子,仔细的打量蔷薇。以他的眼力,立刻很敏锐的发觉,蔷薇虽然姿态平静,但眼神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望着同一个方向,而且,毫无焦距。似乎刚才那一曲,己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量和心神,现在,就连集中目光,望向某个特定的地方都做不到。
目光顺着蔷薇的身体往下移,没有了鼓声的神奇感染,那身破碎的衣裙也没有了方才的惊艳,凌乱的布条可笑的垂在身边,像一个没落世家的破落户。
蓦的,流光的眼睛猛然睁大,定定的停在蔷薇自放下鼓锤后就一直安静的垂在身侧的手上,眼神从左手移到右手,然后又再移回左手。
心中一股无名的怒气凭空而起,快步向蔷薇走去。
只见蔷薇两边身侧的地上斑斑点点,腥红一片,而半空中,仍不断的有殷红的血珠从蔷薇十指指尖滴下,落在地上,然后摔的粉身碎骨。
昨日挖掘沙土时本就己经磨破的双手,经不住鼓锤带来的强大的反作用力,再次全数绷裂。
走到蔷薇身侧一把抓住蔷薇的手腕,流光只觉得那鲜红的血色分外的刺目,压抑着胸中股说不出的烦躁,流光声音中带着种懊恼与愤怒夹杂的语气,厉声问道:“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懊恼,是懊恼自己心中突然涌上的关心与心疼,愤怒,则是明知她不值,明知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却抑制不住这种情绪的产生。
被耳边的声音拉回神智,蔷薇轻轻的转动眼珠,在看到流光的一瞬间,一直空洞的张开却没有任何焦距的眼睛忽然轻轻的眨了一眨,然后身体一软,栽倒在流光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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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疑(一)
比起擅长外伤的军医来说,黄会首的医术显然更高明一点,诊断过后,黄会首简单告诉流光,公主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昼夜辛劳,情志抑郁,再加上那支神赐一般耗费无数精神的鼓乐,所有这些不断积累,终于集中在一起,骤然爆发了。
不过好在所有这些都不致命,所以虽然看起来猝然昏厥有些可怕,但只要好好调理,并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留下药方,流光请黄会首多多费心城中伤患救治一事,命厉玄送人出去,自己则走到蔷薇身边,看到蔷薇刚刚被包扎好十指的手还放在被子外面,不由小心的把她的手放进被子,以免受凉。
在蔷薇身边坐下,流光看到她睡梦中呼吸浅薄,面色苍白,眉尖一如既往微微的蹙着,仿佛有什么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心结。
不由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面颊,靠在床柱上陷入深思。
当年冠军堡初见,虽然由于自己讥讽了几句慕容垂而被她狠狠的砸了一石头,但那个小小女孩儿的精致还是让他惊叹不己,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干净透明的让人难以置信,就好像琉璃做的人儿似的。
后来她被厉玄抓住,逼她向自己认错,可她却小老虎一样瞪着他,倔强的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就在这个时候,一向以诡谲闻名于风林大陆的修罗沙海,突然毫无征兆的卷起漫天风沙。
看着地平线远处滚滚而来的一道沙线,那个小女孩儿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二话不说就往沙堡里面跑。
他们一行人刚刚跑进神殿大门,那场昏天黑地的大沙暴就以毁天灭地之势袭击了冠军堡。
几乎是抓着每一样可以够到的东西一步一步挪动,当年只有七岁的蔷薇奋力的挪到神像边,然后打开密室门,救了他们一行十余人的的性命。
在那个石室里,众人喘息未定,蔷薇就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无论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不然,那个被冤枉的人,该有多可怜?
说完以后,又忽然展颜一笑,对着他说:我打了你一石头,又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彼时,所有人都满脸风沙,一身狼狈,流光却觉得这丝毫也无损蔷薇那个笑容的美丽,那个笑容单纯明朗,却又投入了全部的信任,让流光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透亮的一眼就看得到底,说不出的舒服。
可惜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子有一种奇妙的特质,那就是相处越久,反而会谜团越多。
他曾以为蔷薇是一块水晶,一块琉璃,一眼就能从这一头望到那一头,可真的接近了才发现,原来在那块水晶中央最核心的部分,一直都是云遮雾罩,从来没有对谁真正打开过。
就算那时蔷薇会偷偷对他以及他手下的人诸多关照,他也曾经从三皇子的手下救过蔷薇,可蔷薇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他却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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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疑(二)
蔷薇真的像块水晶,但却是块中心被雪花斜纹密密实实遮起来的水晶,远观澄澈一片,可等你靠近了想仔细观察时,才发现,想要看到她的心,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事隔多年,流光竟然再次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恨了许久,怨了许久,想着再见到她时一定要怎样狠厉,怎样手不容情的报复,可是这样的情绪,竟然只在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可以坚定的贯彻,相处的时间越久,他竟然越犹疑。
流光发现蔷薇再次变成了一块中心深处被密密遮掩起来的水晶。这一次初见面的时候,她铁了心的去维护莲华,甚至勾结楚煜出逃,简单明了,可恨的让人切齿。也让他觉得,无论他对她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绝不过份。
可是与此同时,她又几乎是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对再见到他的欣喜,还有那一丝一缕,若隐若现的情意。这一次,更是明明己经逃出了他的掌握,却又心甘情愿的回来,而且还为了帮他,奏出了那样的鼓乐。
他相信,以蔷薇的能耐,如果她真的想逃,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他见过蔷薇的那只狼,有那只狼在,蔷薇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修罗沙海躲个一年半载,他也毫无办法。
可是蔷薇却回来了,回来的莫名其妙,让他丝毫猜不透其中的原因。
然而虽然猜不到原因,结果却是毋庸置疑的,这一切的结果,都对他有利。
流光捏了捏自己的额间,这个女子,究竟想做什么?
自己对她好的时候,她不屑一顾,可笑的和他说什么她是莲华的。
可如今自己处处设了局来设计她,她却反而兴高采烈感恩戴德的自己往陷阱里跳。
蔷薇蔷薇,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厉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回来,安静的站在桌边。
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百废待兴,很多地方都需要流光去主持大局,可是他却也并不催促流光,因为他深知床上这个女孩子在流光心目中的重量。
无论是爱还是恨,或者其他任何一种感情都好,能让流光七年来念念不忘,这本身,就己经是一种不可忽略的份量。
伸手帮蔷薇掖了掖被角,流光站起身,一语不发,向门外走去。
比之儿女情长,哥哥流夜的交托,还有整个朝云的百年大计,当然更为重要。
厉玄默默的跟在流光身后,走到中庭的时候,流光忽然停了一下,厉玄也就跟着停住。两人之间静默无声,古怪的气氛来回涌动,躁动不安。流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停了有几十息的时间,流光才没头没脑的问了厉玄一个问题:“厉玄,你说,能打出那样鼓声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厉玄心中轻轻一动,流光心中的犹疑,竟然己经鲜明到这种地步。
然而还不等厉玄说话,流光又背对着他摆摆手:“算了,不必回答,就当我没有说过,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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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疑(三)
脚步再次启动,厉玄却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蔷薇所在的那间屋子,跟在流光身边这么多年,看过流光对云皇的尊敬与服从,看过他对待自己和徐姑姑的全然信任与亲近,也看过他对手下将领恩威并施却又诚心相待的大将之风,可是无论是谁,一旦流光决定了的事,从没有人能让他动摇与犹疑。
能让流光动摇与犹疑的,只有这个女子,只有蔷薇。
默默的低垂了眼睛,厉玄在心里悄悄的划下一道警戒线。
他信任流光,也决不会去干扰流光的任何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他根本完全弄不明白,也一定会百分百的做到最好。
可所有这些,并非没有底线,这条底线,就是流光的安全。
如果这个女子威胁到流光的安全,而流光又不忍心做什么的话,他不介意充当那个刽子手,就算事后要承受流光不可预料的怒气,他也绝不允许,有人可以伤害流光。
想起那些患难中一同度过的岁月,流光明明比自己还要小五岁,却像家主一样承担起所有照顾的责任,拼命张开双翼护着他和徐姑姑,还有他和徐姑姑千辛万苦被陆明持派来的人救回朝云,却要被兴师问罪时,流光布衣坦发,看着左丞相司马翎和大理寺卿韩充从容以对的画面。
他永远也记得那天的场景,自己和徐姑姑被五花大绑压在金殿上,殿上云皇流夜面沉如水,看不出一点表情,满朝文武俱慷慨陈词,说他们串通赤焰,策反通天河北岸,要治他们通敌叛国之罪。
就在这个时候,自他们回到朝云以来一次面也没有露过的流光,突然出现在金殿之上,穿着平民的粗布衣裳,没有束发,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他在云皇流夜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极为平静的说道:靖王府治下有罪,若要追究,请从流光始。
那一年,流光十四岁。
那个时候,流光刚刚洗脱嫌疑从牢狱中出来,身体还没有养好,被封为靖王,不足一个月。
可是流光却毫不犹豫的拖着在狱中被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身体,走上金殿,没有说一句为他们求情的话,却不惜再遭牢狱之灾,也要和他们同甘共苦。
云皇流夜的面色当时就变了,还是左丞相司马翎出来打了圆场,准许他们先行住在靖王府中,慢慢调查,同时靖王要负起监督之责,确保他们不会逃跑。几个月之后,陆明持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他们才终于死里逃生,再次逃得一劫。
那些日子流光一直都面色平静,闭门养病,可是厉玄却知道,流光心里一直都悬着这事情,在朝廷那里传来公文,确证他们无罪的当天夜里,流光一口污血吐出,才终于去了心里的郁积,身体也渐渐的恢复过来。
他们与流光之间的联系,早己不是普通的主从,那更像是骨子和血脉中的牵绊,为了流光,没有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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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一)
城墙坍塌的原因很快就调查清楚。
赤焰尊崇火神,以祝融为祭祀大神,对火器的研究也远在风林大陆其他国家之上。
百余年前,赤焰一位天纵奇才用几种毫不相干的东西配出了一种威力巨大的粉末,这种粉末只要在密闭空间中被点燃,就会发挥出惊人的破坏力。制造出这种东西的人,把它命名为火药。
火药的成分主要是木炭,硝石,硫磺三味主料和其余数十种辅料历经种种程序相互配伍而成,制造过程极其繁复艰难。
先不说除了木炭以外,其余的两种主料和配料中的数种都极其难以寻觅和提纯,就算找齐了所有材料,各成分之间的配料比例也极难把握,稍有不对,不是发挥不了威力,就是索性当场爆炸,危险极大。
即使是经验丰富的技师,也难以保证每次都能成功。
因此火药的威力虽大,但数量却极少,若是连这种东西都可以批量生产,那赤焰早就己经独霸风林大陆,哪还有其他国家的份。
当年焰皇楚同好大喜功,迁都旭日时重新修建旭日城,占地极广,足能容下几十万人同时生活在里面,以为只有如此,才能体现皇城的气魄。
洛王楚言苦劝无效,只好按照楚同的要求来做,但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旭日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战场,建造城池时,不仅另行开凿秘道,留下一路奇兵,甚至在城墙的每一个承重关键位置底下,都预先埋设了足够份量的火药,以便万一坚守不住,旭日城还可以自毁,绝不让敌人轻易得了便宜。
楚同命人建造城墙之时,在构造之中动了手脚,虽然看似坚固无比,但实际上只要找到那几个关键地点同时摧毁,那么整个旭日城墙就会立刻摧枯拉朽一般,瞬间崩塌。所以虽然看似工程浩大,其实根本用不了多少火药,否则,就算是楚言有这个心,也找不到那么多火药来支撑自己的计划。
楚煜所做的,无非是事先命令留在城中的人,一旦看到大军撤退,陆霖修部进城,就立刻引爆那些火药而已。
本来楚煜完全可以在陆霖修大军未到,流光孤军困守时实行这个计划,一旦城墙崩塌,朝云军队必然死伤惨重,届时楚煜趁势强攻,夺回旭日城根本是举手之劳。
但如果真的那样做,一来旭日城己毁,夺回来也没什么意思;二来陆霖修大军快速推进,城中守军困兽之下,难免死斗,自己没了城墙的凭恃,即有可能是在伤亡惨重灭了流光之后,立刻以疲军之态再反被陆霖修灭掉。如此一来,得不偿失。
至于第三,则是楚煜和洛王楚言两人共同的想法。当年之所以迁都旭日,完全是焰皇楚同出于私心,一人之言,旭日远离赤焰势力范围,根基薄弱,一旦遭遇攻击,就比方说这次流光的奇袭,进不能攻退不能守,孤城一座。
而且旭日附近,除了琳琅之外,再无可信之人,现今的世子卫泽又总是态度模糊,远不如其父祖时忠心不二。
这一次如果真的守不住旭日城,就会逼着焰皇楚同不得不返驾南迁,再次回到赤焰皇族的根据地,旧都扶桑。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
遗忘(二)
至于开疆拓土,与朝云争夺中原,楚煜和楚言都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三十年前冠军堡一战朝云元气大伤,可毕竟根基仍在,上千万的子民和一批优秀的臣子将领,不仅没有失去对朝云皇族的信心,反而因为仇恨,更加紧密的团结在一起。
经过近三十年的韬光养晦,休养生息,不断繁衍,再加上如今的云皇流夜正值当年,杀伐决策,聪敏善断,以赤焰之能想要逐鹿中原,恐怕还欠了一点火候。
赤焰兵源本就不甚丰厚,与其分兵驻守旭日城这些原本就不甚重要的地方,等云皇流夜大军压境一点一点的蚕食,还不如主动退守原来的疆界,凭南方山高水阔,据险而守。
如此,胜算还大一点。就算不能更进一步,也断不会失了原来的疆土。
所以对于这座旭日城,楚煜心里其实早就存了能打下来最好,若真是打不下来,也不是什么坏事的想法。
也所以,他出兵尽量用奇,希望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保存战力,以最少的牺牲换来最大的战果,而绝不让自己军队被卷入苦战之中。
因此,一听到陆霖修大军将到,楚煜毫不犹豫的下令退兵,绝不与陆霖修碰面交兵,甚至连埋伏袭扰的军队也没有留下。
此时旭日城旧城墙几乎全数毁去,流光仔细衡量了一下,觉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宜春江边水草丰茂,当年朝云统治这里的时候,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都以村落为单位,在平原上分散居住,朝云只是为了管理方便,才建造了一座旭日城。
焰皇到来之后为了面子,强迫人们搬进城中居住,只有一小部分人还以村落的形式居住在平原上。
如今旧城尽毁,流光刚好重新规划这座城,大大缩小城池规模,在城镇外面以有利军事距离建立村落,找来当年村长族长等德高望重之人出面召集,回归原本的生活方式,每村之中俱都建立烽火瞭望台并培养自治武装,每几个村落之间的关键位置上,还会增设规模在五千人左右的兵堡。
这些连环防卫再加上他打算留在旭日城中的五万守军,构成了一个完整了防御体系,就算赤焰再次来犯,他们也一定能够争取到足够时间等待朝云援军到来。
这些事情千头万绪,忙的流光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时间来看蔷薇。
所以,蔷薇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莲华。
在看到蔷薇眼珠在眼皮底下滚动的瞬间,莲华飞快的收好了面上原本略带担忧的表情,虽然黄会首说蔷薇没事,但从晕倒那一刻开始,她己经沉沉睡了四天,却依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体里的疲累感却似乎一点也没有消失,一波一波的向上翻涌,蔷薇努力的聚焦起目光,在看清了自己身边的人时,猛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莲华冷冷的看着蔷薇无力的又摔回床上,对着暖儿指了指桌上的茶杯,然后伸出手。
暖儿将茶杯递到莲华的手上,莲华将蔷薇扶起来,喂着她喝了,清茶入腹,蔷薇干涩的嗓子终于能说出一些话来,哑声叫道:“公主。”
“公主?”莲华将杯子放回去,挑了挑眉毛:“我可不敢当,你难道没听靖王说,你才是公主?至于我,不过是个没名没份的野女人罢了。”
“公主,我……”蔷薇心急的就要辩解,却猛然被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
“行了行了。”莲华不耐烦的挥挥手:“别作那一副千娇百媚我见尤怜的样子了,我又不是流光,做了也没人看。”
蔷薇仍在剧烈的呛咳,对莲华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
遗忘(三)
莲华看着蔷薇的咳嗽渐渐平缓下来一些,又开口说道:“我听说你击出了失魂引?你很厉害嘛!”
“失魂引?”蔷薇有一瞬间的失神:“我击出了失魂引?”
莲华皱皱眉,几天不见,这贝戋婢装蒜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明。
“能击出失魂引,这是多了不得的事情?当年本公主拉着你一块学习,本公主都击不出那套曲子,如今你倒能击出来。怎么?这会儿又要谦虚?”
百余年前,虽然最后一位能击出全套曲子的引魂师去世,但曲谱却仍在,赤焰皇族代代都四处征集通晓音律的人来不断研究,皇族的子弟,更是从小就要学习,以期有一天能有天姿聪颖之人悟出那套曲谱,好让这神赐之曲继续响彻在赤焰的土地上,为那些不甘的亡灵们引路,送行。
莲华是赤焰唯一的公主,自然也要学,可是她性子跳脱,平生最烦这些书画音律之类的东西,让她学学舞枪弄棒,骑马捣蛋还差不多,学这个,闷也要闷死她。所以她很干脆的把蔷薇带到老师身边,对着老师说道:“你教给她就行了,她学的比我快,回来了再教我。”
因此每月失魂引的曲谱课,竟都是蔷薇替她去上的。
可当时蔷薇上课的时候,也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学习不过平平,勉强记下那支曲子都很够呛,更不要说能击出来了,往往一鼓锤刚刚落在鼓面上,就被老师摇着头劝退下去。
可谁能想得到,就是这么个对乐律毫无天份的小丫头,竟然在几天之前,万众之下,当众奏出了那支失魂引。
鼓声最为激烈动荡的时候,身在宫中的莲华也听到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跑到庭院当中,极力去捕捉每一声鼓点的节奏,那支鼓有着令人难以揣测的神秘吸引力,让她站在那里,竟然听入了神,即使是最后轻到不能再轻,慢到不能再慢的鼓声,她都觉得自己一下一下听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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