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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教官,回家煮饭-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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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还有点疑惑,“那里的任务都不需要作战,需要作战就基本代表活不下去了,你的身手是怎么练出来的?”
常笙画无所谓地道:“那里的教官教的,我随便练练就练成这样了。”
宁韶明撇了撇嘴,不想讨论下去了,又问:“所以你跟常家就因为这件事不合的?”
“我跟他们就没有合过,”常笙画道,“但是让我出国的事情的确是他们安排的。”
宁韶明嗤道:“这算不算是滥用私权?”
常笙画问他:“你想知道理由吗?”
宁韶明狐疑,“这应该是机密吧?”
“没打算具体说,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常笙画精简了事情的过程,“首先,关一径的父亲是我在那里的上司。”
宁韶明愣住了,“我不记得关一径有这样的背景。”
“因为他爸死了,我找人帮他抹了户籍,改头换面了,”常笙画说,“而且他爸是被处决的,理由是在任务过程中泄密了。”
宁韶明听出她话里压抑的情绪,“他是被冤枉的?”
常笙画嗤了一声,“精忠报国了一辈子,最后差点连儿子都保不住,我本来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电视里。”
宁韶明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某个禁忌,“然后呢?”
“然后我所在的小队就开始暗中查背后的真相,”常笙画的眼神微暗,“我们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不可能泄密,我们相信他的人品,应该是同一批训练营出来的人都相信他,可是我们没有话语权。”
“你们查出真相了?”宁韶明问,但是不抱希望,毕竟关一径还隐姓埋名着呢。
果然,常笙画摇了头,“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
宁韶明内心一震,“这……”
“任务失败,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上头都说那次是我们的失误,但是责任不在我身上,所以我没有被处分。”
常笙画三言两语做了总结,情绪好像毫无波动,只有通过眼睛渗出的几分血丝,看到了她心里咆哮的野兽。
“后来我就考了M国的大学,想尽办法离开了那里,离开了不对,常家也帮了我一点忙。”
宁韶明问:“为什么?”
常笙画的瞳孔微微失焦,笑着道:“可能是想逃避,只剩下我一个人,想找真相也找不到,也可能是他们临死之前不让我继续查了,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愿望。”
她看起来是笑着的,可是眼睛里布满了沉沉的郁色。
宁韶明想起那个大雪飘摇的早上,一身黑衣的她拎着行李出现在歼龙众人面前,眉眼阴郁,语气冷酷,像是在大冬天里还能自由活动的冷血动物。
宁韶明轻声道:“但是你不甘心,对吗?”
“你也不会甘心的,”常笙画的眼神像是双面刃的刀,割得两个人都一身鲜血淋漓,“歼龙死了那么多人,你就没有怀疑过不对劲吗?”
宁韶明眼中掠过一抹痛苦。
他当然想过,可是绝望麻痹了他,让他动弹不得,直到现在,他才有力气去挖掘背后的真相。
常笙画紧紧盯着他,“当年我的小队和如今歼龙的处境一样,这是我第一次想帮你们的原因。”
………………………………
第八十五章 她想要什么
常笙画用了“第一次”这个词。
宁韶明笑了一下,有点无奈,有点穷途末路不得不求助的困窘,“那第二次呢?”
“Swamp演习之后吧,”常笙画难得没有拐弯抹角,“让我觉得你们还是有点用的,没有无可救药。”
宁韶明被她打击习惯了,“谢谢夸奖。”
“真正让我下决定的,还是这次联谊会吧,”常笙画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叩动着,“七年过去了,有些人松懈了,我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也许有办法继续查出真正的真相。”
宁韶明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干涩,“你的意思是,歼龙的事情……跟你当年遇到的有关系?”
常笙画反问他:“你觉得不可能?”
宁韶明摇头,他不是觉得不可能,是觉得太可怕!
究竟是一股什么样腐朽的势力,才能在那么多年里根深蒂固地盘踞在Z国高层,牺牲无数无辜之人都没有被揪出来?
宁韶明都有点毛骨悚然了,“那常家……”
常笙画说:“我出国的机会,就是用闭嘴来换的。”
宁韶明倒吸一口凉气,“常家老家主是Z国的开国将领……”
“但他死得太早了,”常笙画说得轻描淡写,“常宫锦想保住百年世家的名号,怎么可能不用点非常手段?”
宁韶明还是难以置信,他对宁家没什么好感,但是常家虽然对常笙画不好,他也没想过这满门虎将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常家只是捞了点利益,还是真的搀和进去了,”常笙画就事论事,“当年我刚查到一点端倪,就被警告了,然后常家就准了我出国读书,直到现在,也没有把我召回常家的打算。”
宁韶明理清了其中的思路,这么一来,无论是歼龙的被整,还是常笙画的转变,这些都是合理的了。
“那老楼呢?”宁韶明提起楼笑倾,“你和他又有什么恩怨?”
“你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常笙画哑然失笑,“他是楼家的人,盛衰终不改,满京风华楼——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宁韶明还真的傻眼了,“这……”
楼家是出了名的十代贵勋,书香世家,才华横溢,追溯到几百年前,每一代楼家翘楚都是状元及第高中榜首,不为君只为国,圣宠不衰荣辱不惊,浮浮沉沉到Z国建国之后,仍然是中立势力里的中坚分子,可惜在七年前站错了队,百年传承竟是生生被折断,举家狼狈逃到南边落户,不再参与高层政治圈的斗争……
宁韶明一向交朋友不看门楣只看人品,这会儿却突然觉得挺对不起楼笑倾这个老友的,“我真不知道……”
在军校的时候,楼笑倾就是医学院里最有能耐的那一个,相貌出众,才华惊世,医术高超,就是不合群。
那时候的宁韶明颇有声色犬马醉生梦死不问世事的姿态,被分到和楼笑倾一个寝室,两个人半年没说上三句话,宁韶明觉得他似乎不喜欢自己,自然就没去自讨没趣了。
有一次打群架,一群人殴宁韶明一个,他伤得很重,又不想去医务室,就回了寝室躺着等伤口愈合,就这么昏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楼笑倾已经帮他处理好了伤口。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交好了,但是大二还没读完,宁韶明便因为闹事太厉害而被宁家扭送到军队里,一直等到歼龙成立,缺个信得过的军医,宁韶明就把主意打到这个比他高两届的师兄兼好友身上。
当时楼笑倾二话不说就申请调过来了,还自带了一栋医务楼设备,宁韶明还十分感动呢。
常笙画听他这么一说,禁不住摇头,无言以对。
应该说是傻人有傻福么,这个二愣子为什么到处都能遇到帮他的人呢?
孤军奋战的常大教官表示她很羡慕嫉妒恨。
宁韶明挠挠腮帮子,有点尴尬,“他没说,我也没想过查……那我知道他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了,听说楼家是被常家整垮的,你们没有打起来都算是理智了。”
常笙画不置可否,“他会知道我是合适的盟友的。”
宁韶明心道他也许应该跟楼笑倾谈一谈。
常笙画道:“所以你现在理解了,我对军队没好感,但我还是会帮歼龙的,宁家对你再不好,你也是宁家大少,幕后的人敢对你下手,那么对方可能势力大到不怕惊动宁家,再加上你们得罪的人……除非你真的打算和歼龙一起抱团死,不然就听我的安排。”
宁韶明也不是没脑子,只是不愿意多想,但是现在轮不到他不想了,“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在以卵击石,就算听你的,歼龙也不一定保得住,不是吗?”
常笙画淡淡地道:“不尽力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我敢说出来,自然还是有把握的。”
宁韶明沉吟了半晌。
常笙画不介意他的沉默,要是宁韶明想都不想直接一口答应,她才要怀疑自己这两个月对他的“调/教”毫无作用呢。
“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宁韶明道。
常笙画点头,“你说。”
宁韶明注视着她的双眼,“除了调查真相,你还想要什么?”
常笙画怔了一下,“什么?”
“在Swamp演习失败之后,你还没决定和歼龙合作,但是你主动帮我们背锅了,证明那时候你已经有保住歼龙的想法了,”宁韶明露出一抹困惑,“为什么呢,总不可能真的是你良心发作,觉得救我们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吧?”
常笙画笑了笑,“怎么就不能是我一时好心了?”
“因为你不会同情弱者,”宁韶明一针见血道,“如果我们虽败犹荣,你帮忙可以理解,那是你欣赏我们,但是那一次演习我们输得一败涂地。”
常笙画若有所思,“看来你挺仔细研究过我啊……”
宁韶明怒了,“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常笙画交叠起双腿,“那我先问你,你是不是有很多朋友?”
这下轮到宁韶明愣住了,“还好吧……”
常笙画并不意外。
虽然宁大少人嫌狗厌,但就像是歼龙的成员们对他死心塌地一样,他这个人身边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欣赏他的性格的,一种是讨厌他胡作非为的,哪怕二八分成,也有两成人欣赏宁韶明。
宁韶明被部队当做是刺头,在各个队伍之间踢来踢去,得罪无数人的同时也肯定收获了很多人的敬佩,尤其是他以一人之力撑起一个歼龙大队,还能做得十分出色,直到今天才翻船,其实以他的年纪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常笙画是对他百般批评,但也是因为以宁韶明的实力足够做到更好,常笙画嫌弃他天纵奇才却不肯好好学好好用,而不是觉得他真的蠢到无药可救。
宁韶明有点不解,“朋友多怎么了?”
常笙画平静地道:“真巧,我差的就是人脉。”
宁韶明依旧茫然,“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我以前跟你说过,我会成为业内最好的心理专家,”常笙画低声一笑,面上表情不明显,眼中却有野心勃勃如火光不灭,“我要的不是当一个专业技术最高的心理医生,而是要建造一个新的心理领域!”
宁韶明被她眼中的光芒震住了。
他好像第一次那么清晰地触及到常笙画的本性。
“很多国家在心理学领域奇才辈出,Z国的心理学却还在起步阶段,考个证就能号称专家,专业知识还没读透就来治病,发表的论文狗屁不通,拿一堆心理知识歪曲理解去骗人,除非出国深造,否则连基础知识都打不牢,更别说是那些更高的成就……”
常笙画十指交叉,平放在交叠的膝盖上,动作之间强势睥睨,如岳峙渊渟,是一个高傲不折的姿态。
“我也没称霸世界的意思,但是对整个Z国的心理学界进行变革,挖掉毒瘤,制定规则,我自认还是有能力去做的,我也很享受这种操控全局的感觉,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宁韶明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看着她的眼神都是空白的。
常笙画收起那股滔天的气势,又变回原本低调冷静的模样,“之前队员们萎靡不振,你一直不肯让部队派来的心理干预小组帮忙,不就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心理专家吗?”
宁韶明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颤了一下,“一群庸医,没什么好信的。”
常笙画注视着他,“你母亲的抑郁症……看了医生,但是没有用,对吗?”
宁韶明先是一愣,然后垂下眼帘,精致的侧脸在那一瞬的黯然中透出苍白的美感,“医生开了很多药给她,她吃了,然后她死了。”
常笙画并不解释什么。
现在的心理治疗市场仍然十分混乱,更别说十几年前了。
常笙画淡然道:“我想,我对你证明了心理学并非无用,你现在相信了吗?”
宁韶明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哂然一笑,“我说不信,那你是不是打算催眠我?”
常笙画挑眉,“我自然有无数办法让你相信。”
宁韶明敬谢不敏,“得了吧,我信了还不成么?”
常笙画想了想,干脆开诚布公道:“你的人脉,还有你身边这些病例,都是对我来说很有用的东西,所以你没必要担心我会反咬一口,你们倒台了,于我而言是个不小的损失。”
尤其是歼龙大队这一窝的实验品,她得上哪里才找得齐全啊?
宁韶明嗤了一声,“反正怎么样都是你有道理,怎么样你都不吃亏。”
常笙画挑起眉头,“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别说得这么见外,我不吃亏,不就代表你们也不吃亏?”
宁韶明才不信她有这么大方呢,有点不太甘愿地道:“只要能保住歼龙,别的都好说。”
常笙画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你跟我聊聊你的病了吗?”
宁韶明:“……滚!”
“以后再聊也不迟……”常笙画微微一笑,“那合作愉快,宁小明。”
宁韶明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合作愉快,常小花。”
………………………………
第八十六章 咱们来上课
宁韶明和常笙画谈妥当之后,就默认了她的主导地位,示意歼龙以后有事找上常笙画一起商量。
大家伙儿一听,虽然觉得有点突然,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常笙画对他们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众人还是看得出来的,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居然这么轻松就拿到歼龙的话事权,其实常笙画也是有点意外的,只能暗叹这群大头兵不爱动脑,只管直觉……唔,也挺好的。
至于楼笑倾,他倒是什么都没说,就连宁韶明想跟他谈谈,他也是一副“我很忙回头再说”的架势。
在养伤的宁韶明百无聊赖,计芎他们倒是绞尽脑汁在思考,想着要不要找点什么事请来松松筋骨。
歼龙能够横空出世还站稳脚跟,除了一开始有宁家的背景,以及军队对一群刺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流放”之外,更多的还是归功于歼龙大队蛮横的实力和在任务之中积累的军功,让上头逐渐看重歼龙,哪怕他们横行霸道也鲜少加以阻止。
实力决定话语权,不过如此。
计芎他们就在想,如果想要别人重新忌惮歼龙大队,是不是应该先从这两方面下手呢?
上一次对战师装三连的演习失败也是迫使上头放弃歼龙的原因之一,他们现在四面环敌,也不适合去跟别的部队进行实战演习,免得中途被动手脚,歼龙的几个头儿私下一商量,就想着跟上头打申请,看能不能去出任务。
对此,常笙画反倒觉得没什么希望。
“为什么?”宁韶明不解地问。
他被楼笑倾盯着不让乱跑,计芎几人自然不敢拿这些事来打扰他,还是常笙画过来的时候跟他提了几句。
“哪有什么为什么,”常笙画道,“你们几个月都没出过任务了,难道上头的意思还不够明显?”
歼龙大队是很出色,但是一支新的部队的崛起,就代表了新的利益摊牌和地位变动,换做别人,一般都会慢慢积累底蕴,逐渐取代老牌队伍,或者逐渐被淘汰。
可惜偏偏宁韶明独辟蹊径,他一开始就有狐假虎威的后台和足够引人佩服的资本,将队员们凝聚在一起,用出色的战功来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上头的杆秤也倾斜到了他们这边。
不过歼龙的资历还是不足,佩服他们的有,不服的更多,随着歼龙的风头越来越劲,被威胁到的势力就开始对他们不满了。
上一次失败的任务可能是爆发的导线,也有可能是敌对势力趁虚而入的一石二鸟,总之结果就是——打落云端的歼龙,被无数人落井下石。
无论是派常笙画这个资历不明的人来当歼龙的教官,还是这几个月的不闻不问,其实都代表了上头放弃歼龙的态度,何丘良上将是在拼命争取,但是一个势力和若干个势力的拉锯战太难,颓势难以挽回。
“别指望那些有的没的了,歼龙自己想办法自保吧,”常笙画说得挺轻松,“任务就别想了,吃苦头的事情倒是不会少。”
宁韶明啧了一声,“说得出任务好像不吃苦一样,那都是拿命拼的事情……”
常笙画轻笑,“只怕你们更想去拼命,也不想吃那些苦头……”
她的声音不大,宁韶明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常笙画面不改色,“你好好想想怎么安慰你的兵吧,他们肯定会被打击的。”
果不其然,计芎等人刚把申请出任务的报告送出去,不到一天就被打回来了,说法很官方,言辞之下却就一个意思——乖乖窝着,添啥乱呢?
几个小头头被打击得都蔫了,跑到医务楼里围着宁韶明,全都委屈上了——顺带把那些管事的人骂了个十遍八遍。
常笙画坐在一旁翘着腿看戏,手里还不忘拿一把瓜子在磕。
宁韶明被闹得头疼,扭头看向常笙画,“你就不说点什么?”
“我能说什么?”常笙画很无辜,“明摆着就没门的事情,你们偏要去撞墙,我也没办法拦着吧?”
一众成员们哀怨地看她。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能不毒舌吗?
常笙画摇头道:“对方都决定要整你们了,怎么可能还给你们翻身的机会?出任务的事情就别想了,赶紧把训练计划落实下去,别到时候人家打上门来了,你们挨打都挨不住。”
王胜麟咕哝:“教官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常笙画轻笑一声,“行,不小看你们,好好努力吧,日后还有更困难的坎儿呢。”
辰津他们听着,总觉得常笙画话里有话,可是又分辨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了,下午文化课都别迟到,”常笙画看了宁韶明一眼,“你也是。”
宁韶明听到“文化课”三个字就头疼,试图装死:“我的伤还没好,腿走不动……”
“计芎,”常笙画淡然地道,“跟楼医生借个轮椅,下午送你老大过去。”
计芎刚要说“好”,宁韶明就郁闷地道:“不用了,拐杖就好。”
还没残废呢,坐轮椅实在是太难看了……
下午时分,叫苦不迭的歼龙队员们揣着笔记本,去了教学楼那边上课。
其实他们平时也有安排不少文化课,毕竟特种部队要掌握的技能很多,文化知识不过关,估计连一些基本的数据都看不懂,所以大家的文化程度还是不低的。
只是常笙画给他们上课的时候,讲的东西格外玄奥,哪怕是有人形电脑之称的辰津都要认真做笔记复习,旁人就更不用说了。
从人格心理到修复自我,从战争心理学到犯罪心理学再到心理战,常笙画给他们讲了不少,内容是比较深奥,旁征博引,知识点之丰富,让好几个对此感兴趣的歼龙队员都已经下手买心理教材来研读了,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但是多多少少听进去的,都能学到一点东西。
今天的教案倒是比前几次轻松多了,讲的是如何调节情绪,对于压力巨大的特种部队来说,这基本上算是必修课。
只不过常笙画以前没讲过这个,反倒是她前面讲过的那些专业知识,是以前上课的心理讲师不会提到的。
可是听着听着,宁韶明就觉得不对劲了。
因为常笙画讲的内容,不像是部队常见的应对压力和战场焦虑,更像是……各种对待人生转折危机的办法。
什么应对挫折啊,青年危机啊,心境在不同环境下的变化啊,听起来更像是在煲心灵鸡汤,总体意思就一个——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就是稍微曲折太多了。光明的前途来得略慢一点。
当然,擅长忽悠人的常大专家想要煲心灵鸡汤,还真让人知道有毒都忍不住想一口闷了。
宁韶明听得满腹茫然。
在他看来,女魔头只适合摧毁人生支柱,把人打击得体无完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向上了?
“其实应对这些危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培养一个坚韧的人格,”常笙画靠在讲台上,谆谆诱导的样子还挺符合“为人师表”四个字,“你们觉得你们的人格足够坚强吗?”
“那是必须的!”
“绝对坚韧不拔威武不屈!”
“流血流汗不流泪!”
队员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等他们说完了,常笙画只评价了一个字:“编。”
队员们登时就不高兴了,王胜麟大声道:“教官,我们上战场出生入死,这还不叫坚强吗?”
“你智障么?”常笙画眼也不眨地道:“不怕死最多就叫勇敢。”
王胜麟被噎得直翻白眼,又敢怒不敢言。
“坚强两个字怎么解释?坚,坚固,坚硬,不动摇;强,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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