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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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嫂子都挺这么大的肚子了，还得伺候你们娘俩，不是，是娘仨儿！哈哈！”武威又拿了一小块儿面给站在身边的圆圆，“再给阿姨捏一个大象看看，一会儿阿姨会检查的哦，看看你捏的像是不像？去捏吧！”“山哥，我刚才包了一个里面有硬币的，看看一会儿咱们几个谁有福气能吃到这个‘金饺子’？”

　　　　“我说子山，你可得好好说说你这个妹子，还有王维，非给我塞钱，说什么不能总在这儿白吃白住，你说说，能活活把你给气死！尤其你这妹子，我可是领教了，还把钱给藏在咱们屋了，说回头再告诉我在哪儿？你看看……”左晓晴说着话就用沾着面的手摸了一下武威的鼻子，武威一躲，结果蹭了一脸，王维看着张子山，两个人哈哈地就笑了起来……

　　　　“我说武威妹子，回头赶紧把藏着的钱拿出来，咱们不需要像外面人那样，哥不是说过了嘛，这里就是你们俩的家，你俩以后要是在这样，山哥我可就不高兴了，说明你们俩心里没有把我当哥，没有把这里当家！听见没有武威，我知道王维都听你的！”

　　　　武威嘟着个嘴说：“哦，知道了，哥……”说完还冲着张子山做了个鬼脸……

　　　　左晓晴和武威一起煮着饺子，张子山和王维赶紧抽空儿把棋盘摆了出来，王维刚托朋友从外地带回一个挺节能的灯泡挂在院子里，比以前亮了很多不说，还省电，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的竹桌上杀了起来……

　　　　“山哥，那天晚上，咱俩可是下了个5：5，没分出输赢啊，今天咱们一盘定胜负！”王维执红子先走，“拱卒！”

　　　　张子山执黑后行，“诶呦，不先飞象啦？改套路了？你小子那天趁我最后快睡着了偷了我一匹马，你以为我不知道……拱卒！”

　　　　新灯泡越照越亮，整个院子被这一个小小的灯泡照得通亮，跟大白天似的，院子里中间的位置已经摆上那张大圆桌了，武威正在碗里倒着醋和香油，然后又拿着小勺分成了一小碟一小碟围着圆桌转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圈，像一串儿珍珠一样，在灯光下闪着光……

　　　　子山儿子早就坐好了，拿着筷子敲着桌子，很快就被屋里的左晓晴呵斥着……没一会儿，左晓晴拎着一个保温桶就出来了，“先别下棋了，快开车把这个先给咱爹那边拿过去，快点儿，再晚爹就已经喝上了……”

　　　　张子山赶紧起身，冲着棋盘前的王维说：“别动子儿啊，我将不死你，你也将不住我，我看着像是一盘儿和棋，别动子儿啊，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拎上保温桶就出了院子……

　　　　“王维，下回有机会再让你朋友从广州带几个这样的灯泡儿，真亮！”左晓晴又端出两盘饺子说，“没问题，嫂子，我也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所以这次就先弄了一个，回头我再让他们多带几个回来，咱把屋里屋外都换喽！”王维手快，已经从盘子里拿出了一个饺子，放在了嘴里，烫得吱哇乱叫……“又没人跟你抢，看你那点儿出息！”武威端着饺子看着王维说。

　　　　没一会儿，张子山就回来了，几个人围着大圆桌就开始吃了起来……才吃了没几个，只听张子山“诶呦”一声，从嘴里蹦出个五分钱的硬币……

　　　　六月，麦田在平整的大平原上茁壮生长着，已经抽出了饱满的麦穗，这说话，就该到了收获的时候。

　　　　这个时间，地里的人们相对地空闲了下来，豆腐坊里一大家子却还像往常一样忙碌着……

　　　　张子山正坐在村北荒地里头一棵歪脖老槐树下抽着烟，这已经是最近以来张子山第七次来这儿坐着了，脚底下的烟头已经密密麻麻地丢了一大片儿……

　　　　站起身来，张子山走到这片荒地的最北头儿查看着。最北头儿就是大汉河的河堤了，这边河里的水已经完全干了，只有河北岸下面还有一条细细的涓流在缓慢地爬行。

　　　　张子山还记得小时候这条河发大水，水淹没了整个两岸，就连村北的果树林都被淹了，那时候，全村的人都过来肩挑背扛，在村北搭起了几米高的堤防，大水才没有冲进村里，大水退去后，村里的大人小孩儿都跑到果树林里捡鱼去了，张子山清楚的记得，那一次他们家光从果树的树坑里就捡了两筐鱼，其中很多还是活着的鱼，家里面光这些鱼就吃了一个多月，在粮食极度匮乏，副食基本没有的那段年月，这些树坑里的鱼填饱了当时人们的肚子……

　　　　但是，尽管守着大汉河，村里吃鱼的习惯却没有因为这次大水而延续下来，随着河沙的肆意挖掘，沿途各种皮革企业纸箱厂频频地向河里注入污水，这条曾经带给村里人无尽美味的大汉河如今已经接近干涸，再无当年滚滚东流的滔天气势了……

　　　　张子山脑子里还想着当年发大水时捡过的鱼，再回头看看身后的这两三千亩荒地，紧皱着的眉头突然舒卷开了，脸上甚至漾起了近些日子少见的笑容……

　　　　开上车子，张子山直接就来到开在村南的市自来水厂，进去后，找到了水厂的负责人，张子山敬上香烟，与这个自称“老于”的水厂干部在办公室里攀谈起来，说明来意后，“老于”说：“没问题啊，我们用着你们村子里的土地，为你们村子优先做好服务是天经地义的啊，咱们别的都缺，开水厂的还能缺了水？用多少我们都批，费用也会按照特别优惠的价格，这个老弟请放心！老弟，你能代表村里吗？要是能代表，我们随时可以签订供水协议！这费用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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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老楞叔的黄瓜（感谢起点侧千羽201708投出的推荐票）

　　　　张子山又敬上一根烟说：“我只是先过来打听一下，这是件大事，还得从市场角度等多个方面我们还得认真调研一下，最终才能确定，不过到时候还需要你们自来水厂的大力支持啊！老于同志！这样，回头呢还得麻烦你老于大哥和厂里具体的研究一下这供水的费用，我过几天再过来叨扰，给您添麻烦了！”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张子山就起身告别了，

　　　　出了门，张子山一看这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意思，开上车就奔去了市里最繁华的农贸市场。可能是快到饭点儿的原因，市场里挤满了人，手里拎着着一篮鸡蛋的白衣服大妈高举起手里的篮子喊着“看着点儿啊，别挤！别挤！”拎着两棵大水萝卜的老汉一不小心被另一个大妈的水萝卜蹭了一身泥，自己竟也没有发觉……不时地有人拎着鱼从人缝中走过，张子山朝着这些人的方向就挤了过去……

　　　　好不容易，张子山终于挤到了水产区，打听好各种鱼的价格之后顺便也买了两条，好不容易挤了出来，再看看张子山的身上，又是泥又是水的，脑袋上还顶着几片儿鸡毛……

　　　　回到家，张子山把鱼递给左晓晴，自己在院里和儿子一起逗着“欢欢”，欢欢的两只耳朵直着的那只更直了，另一只看样子是再也直不起来了，儿子圆圆好几次尝试着想骑到欢欢的背上都掉了下来……

　　　　正玩着呢，院里就进来了两个人，张子山抬头一看：“老楞叔！你咋来了？有事儿？”“大山呐，你老楞叔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不才领着儿子来找你来了嘛！”说着话身后的人也站到前面来，唯唯诺诺地说：“大山哥，这事儿也只有你能办了……”“说吧，老楞叔，什么事儿啊？看把你愁的！”张子山敬上了一根烟问。

　　　　“前年咱们村儿狗蛋儿家的车被皋城扣了，狗蛋儿开了多少信动用了多少关系都捞不出来，最后求到你这儿，你到那儿直接踹开门把那帮人骂了一遍就把车给要回来了，这事儿村里边儿都传遍了，还有去年老张他们家里的……”

　　　　“老楞叔，老楞叔，你别着急，咱不说那些过去的事儿了，那些都过去了，咱就说说眼么前吧，遇到什么难事儿了？家里的车被扣了？”

　　　　“不是，我家那破车还能叫车啊，是黄瓜……”张子山瞅着老楞叔支支吾吾样子心里就着急，对着老楞叔儿子说：“小核桃，你利索点儿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什么黄瓜？”

　　　　小核桃赶紧说：“我们家不是一直往正定县贩黄瓜吗，这黄瓜钱欠到现在还拖着，找了多少人去要了，上回去的人都差点动了刀子了，人家这钱还是不给我们，全家都还着望着这些钱过日子呢……”

　　　　“那些人一共欠你们多少黄瓜钱？”张子山扶着老楞叔慢慢坐下问，“算起来得有七千多块钱呢，零头我们就不打算要了，能把这七千块钱要回来就行！”小核桃赶紧说。

　　　　“这样，老楞叔，你们把具体的情况好好跟我说说，我听听……”“是这样……

　　　　张子山听小核桃说完具体的事情经过之后，说：“这样，老楞叔，明天早上七点，你带上小核桃直接来我家，我带你们去要钱去！”小核桃领着他爹出门之后，张子山冲着屋里的左晓晴说：“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等等，这鱼都快炖好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张子山家门口人慢慢地多了起来，左晓晴把儿子送到他奶奶那里去自己又回来了，“一二三四五……，行，七个人，车里能坐得下，都上车吧！”张子山招呼着大家，“晓晴，别忘了昨晚上我跟你说的话！”“诶呀，这啰嗦，都嘱咐多少遍了，知道了！”大家陆续上了车，张子山冲着脸上有点儿害怕的小核桃和老楞叔说：“你们俩就负责给我们带到地方就行，剩下的就没你们的事儿了，站在旁边不要说话就行！”

　　　　“大家都注意好各自的分工，滨海，一会儿就看咱俩的了！”张子山冲着滨海笑了笑，路不算长，没一会就到了地方，几个人下了车，左晓晴和另外两个人没有下来却在折叠床上打起了扑克牌，张子山还把车后盖打开了，左晓晴又把身子往外面稍微挪了挪……

　　　　张子山和张滨海走在最前面，老楞叔和小核桃在后面紧跟着，直接就进了村委会的院子，张子山一脚把门踹开，冲着里面就喊：“谁是村长，哪个是书记？赶紧站过来！”

　　　　一个戴着旧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我就是村长，你们是？”“把你们书记也给我叫过来！快去！”张滨海命令的口吻说着……

　　　　张子山提高了嗓门儿“赶紧去把你们书记找过来！”戴旧眼镜的村长被眼前这几个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赶紧走出去找人去了，没一会儿领着一个人就回来了，后面还乌泱泱地跟过来十几个人，有的手里还拿着木棒……

　　　　张子山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人说：“你们就是村长和书记？我们俩是市里派来的，找你们了解点情况，我身后这两个人你们见过吧？”

　　　　村长和书记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个摇着头，一个却点着头……“我在问你们话呢！我身后这两个人你们到底认不认识？你们村里一个叫吴老三的人欠这两位瓜农七八千块钱一直拖着不给，瓜农多次前来讨要，不仅不给钱，听说还要打人还动了刀子，一开始我们市里听说了还不信，不过看看你们村委会院里的这些手持棍棒的人，看来这两位瓜农还真没冤枉你们！看什么看？走吧！跟我们到市里走一趟吧！”

　　　　“同志，不是，领导，他们不是我们村委会的，只是普通的村民！”戴旧眼镜的村长赶紧冲着外面使劲地挥着手，外面那帮人倒也识趣，很快地就都散了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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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老楞叔的黄瓜（二）

　　　　“领导，咱们有话好好说！来，领导，抽根烟！吴老三欠钱这事儿吧我们倒是知道，可是吴老三这个人……”张子山把书记递上来的烟往旁边一推，不紧不慢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咱们到市里走一趟，放心，到时候管吃管喝！”滨海在旁边搭着腔“没听见我们领导说话啊，赶紧走，车就外边停着呢，敢怂恿村民暴力围攻瓜农，够你们俩喝一壶的了，走吧，上车吧！”张子山二话不说扭头就往外走，接着冲老楞叔和小核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跟着滨海赶紧随着张子山身后走出了院子……

　　　　书记和戴旧眼镜的村长手忙脚乱的赶紧跟着跑了出来，边跑边喊着说：“等等领导，等等领导，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戴旧眼镜的村长跑得比较快，在张子山拉开车门正要上车的时候，一把拦住了，“领导，不就是欠瓜农几个钱吗？还至于到市里去说？领导，领导！”

　　　　张子山顿了顿嗓子说：“身为一方父母官，事事应该为老百姓考虑，你们也不看看这两位瓜农多不容易，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能告状告到我们市里？实话告诉你们，市里正在抓反面教材的典型呢，什么也别说了！上车吧，还有你，作为党一手培养起来的基层干部，让我说你们什么才好，留着话到市里边再说吧，上车！”书记刚跑过来，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听着……

　　　　“领导，领导，等等，我们先替我村村民吴老三把钱垫上，把钱垫上！”书记冲着戴旧眼镜的村长使了个眼色，村长很快地跑进院里又折返回来……

　　　　书记接过钱来，毕恭毕敬地把钱递给张子山，“领导，这里是八千块钱，多出来的就算是利息、补偿……这八千块钱我们先给吴老三垫上，回头我们好好教育教育他，当然了，我们也会自我检讨，认真地自我检讨！”

　　　　张子山把钱轻轻一推，“别给我，给那两个可怜的瓜农！”老楞叔赶紧接住了钱，张子山又说，”看来你们基本的思想觉悟还是有的嘛，要时刻记得我们是从人民群众当中来，还是要回到人民群众当中去的，以后的工作方式还是要多注意，要和老百姓心连着心呐……好啦，你们今天的行为我会向市里如实报告的！”张子山说完又冲着车里打牌的左晓晴三个人说：“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工作时间不要打牌，回去都给我写检查去，把牌都给我收起来！”

　　　　张子山一行人都坐上了车，戴旧眼镜的村长和书记站在村委会门口使劲儿地向着小汽车挥着手……

　　　　“滨海，还别说，你这带着一副眼镜还真得挺像个市委秘书的！”左晓晴在车后面攥着那盒扑克牌说，“大山，你救了你老楞叔全家啊，让我们怎么感谢你才好呢，这点钱你一定要拿着！”说完老楞叔从小核桃手里拿过来已经数好的一千块钱递给张子山，“老楞叔，你要是这样，以后什么事儿我都不管了，赶紧拿回去！这八千块钱都是你们应得的，拖了你们这么久，咱们今天这么做很不合适，要不是遇上吴老三这样的村痞，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我原本还想问他们要一万呢，算了，看着他们也不容易，倒是便宜了村里的恶霸吴老三了！”……

　　　　张子山把一行人送到了村口，自己开上车又奔着二院门口去了。到了地儿，“小四川”才刚刚把摊儿摆好了……

　　　　张子山今天跑了两趟活儿，一趟邢台一趟高碑店，回来时车才开进龙门市地界儿就没油了，后备厢里的油早在高碑店就加上了，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加油站……

　　　　张子山靠在吉普车的车头，点上了一根烟，没一会儿，从不远处开过来一台拖拉机，拖拉机还没过来呢就听见上边的人喊，“子山，子山！快把车开过来，给我这拖拉机里加点儿汽油，小箱里的汽油空了！”

　　　　张子山也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车喊道：“老五，我这车也没油了！”“什么？”“我说，我车也没油了！”张子山又提高了嗓门喊着……

　　　　那个人把拖拉机往路边一停，人走了过来，“你车也没油了？不会这么巧吧？”“废话，要是有油我早开回家去了，这也没多远了，我闲的？还在这儿等着你李老五！”

　　　　“我刚送完沙子回来，柴油倒是还有，就是小油箱里一点儿汽油也没有了，本来远处瞅见你我还挺高兴的，没想到你的车也……”

　　　　两个人相视一笑，互相敬着烟，“等等过路的车吧，问他们借一点儿就够了！”张子山说着话就和李老五坐到了路边，等着过路车经过……

　　　　“老五，你在部队上待了几年？”“你瞅瞅你子山，贵人多忘事吧，我比你晚走一年，在山东当了三年就回来了！”“我说呢，也没见你小子身上长肉……”

　　　　两个人正说着呢，一溜儿车队开了过来，张子山和李老五赶紧跑到了马路中间儿，使劲儿地挥着手……

　　　　车队被迫停下了，从车上陆续下来了五六个人，还没等张子山走近呢，其中一个人就开了嗓儿“就你们俩人还学别人劫道呐？赶紧让开！”

　　　　还没等张子山开口呢，李老五就走上前去敬上香烟，说：“你瞅我们俩长这样也不像是劫道儿的啊，我们就想问你们借一点儿汽油使使……”还没等李老五说完，车队这些人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领头的说：“就你们这样的俺见多了，还借点儿油？不就是想抢油吗？怎么也没见你们拿着油桶和管子啊，才他么两个人就想打老子的主意，想钱想疯了吧？！”李老五一听赶紧说：“不是，我们就借一点儿，你看，就我那拖拉机小油箱里一点儿汽油都没有了，借你们一丁点儿就够了，我们不多借！”“那也没有，有也不借，赶紧让开，别耽误老子赶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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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又是借油引起的麻烦

　　　　一边的张子山听见骂人立马就急了，“你在这儿给谁充老子呢？就特么借你一丁点儿油，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你看你这幅德性，再者说了，你小子见过有他么在这种地方劫道儿的吗？”

　　　　“俺就充了老子了你能怎么着？油俺们有的是，一滴也不借，赶紧给老子让开！”领头的说着话就用手去推张子山，被张子山把手一接，顺势来了一个大背跨，狠狠地将这个领头的摔到了地上，刚想爬起来，又被张子山一记勾脚扫了个人仰马翻，其他人正想往前帮忙，一看这阵势又都缩了回去……

　　　　“老五，去车上把废油线拿过来！今天非得把这帮人的车给点了不行……

　　　　这个李老五这会儿倒是挺听话，转身到张子山的车里真的拿着一卷儿废油线走了过来。张子山一看，瞪着眼前这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领头的说：“你是你们这帮人当中领头的是吧？哪辆车是你的？”领头的人还在揉着自己的后背，说“这头里的第一辆就是俺的。”“好，就从你这辆开始点，老五，把油线卷过去就从第一辆开始铺，给我铺成一溜儿，铺好了先把这第一辆给我点了！”

　　　　李老五抱起黑漆漆的废油线就按照张子山说的开始铺了起来，车队上的人都在原地站着没动，铺好了以后李老五回头看着张子山，张子山喊道：“愣着干什么？先把这第一辆给我点喽！”李老五也不含糊，抱起一团油线往车前的保险杠上一放，拿起打火机“噌“地一声就真给点着了，火瞬间就着了起来，领头的和后面的人立马慌了，“油俺们借，俺们借！”领头的说着话就赶紧跑到车头把火给扑灭了，“你们还真点啊？！”

　　　　“废话，你当我说着玩呐，我还就告诉你，今天这汽油我们还不借了，今天心情不错，就不折磨你们了，现在就把你们的车队给点喽！老五，点火！”领头的和另外几个人赶紧上前拦住了又准备点火的李老五……

　　　　“大哥，别别别，求你们了大哥……”

　　　　“你刚才给谁充老子呢？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我这心里……这样，你把车上没有下来的人都给我叫下来，按大小个给我站成一排，快去叫！”张子山点上了一根烟说。

　　　　没一会儿，**个人就在车前按照大小个站成了一排，张子山和李老五走到跟前儿，“老五，你喊口令，让他们给我站好了！”李老五像模像样地喊了起来，“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这一排人倒是听话，按照指令做着动作却不怎么整齐划一，张子山指了指李老五，对着这帮人说：“知道什么是爹，什么是爸爸吗？”一排人有摇头的有点头的，张子山接着说：“现在都有，听我口令，我说喊什么你们就喊什么，都听明白没有？”“听明白了！”这次回答地倒是非常整齐，“好，现在冲着他开始叫‘爹’！”

　　　　“爹！爹……”“不行，不够整齐，下面开始叫‘爸爸’”“爸爸！”“嗯，不错，这一遍喊得很好，喊得很整齐！”张子山又拿手指着自己冲着一排人说：“叫‘爷爷’！”“爷爷！”过了半晌，李老五才回过味儿回头瞪着张子山……

　　　　张子山也闹够了，看着眼前站成一排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于是说：“好了好了，都散了吧！”说完人没有一个动弹的，“我说解散！”这下人们才都散了开，“那个领头的，你过来！”

　　　　领头的还在揉着后背，张子山说：“我以前也是开大车的，开了好几年呢，按说咱都是同行，你看这事儿弄得……像个什么样子……”说完递给领头的一支烟，“我知道看见半路拦车的咱都怕，我也被人抢过油……”领头的听着听着就坐到了张子山的身边，“是吗？大哥，你以前也是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