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河-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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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晓晴一阵耐心地解释之后，老李还很不情愿地看了看张子山，摇了摇头扭头就走了……

　　　　临出门前嘴里还在念叨着：“哎，这下这张子山还真是翻不了身了，日子咋就给过成这样子了呢？哎……”

　　　　每一天来催债的人络绎不绝，最多的一天来了九波人，像是开审判大会似的数落着张子山和左晓晴……

　　　　两个人只得扎着脑袋，硬着头皮听着这些人各种言语上的刺激和侮辱……

　　　　张子山心里明白，这些人并没有错，如果当时关系处得不好的话人家也不会把钱借给你，这里面不仅仅是钱，里面都是人情……

　　　　现在人家需要用钱了你又还不上，还不让人家说上几句那还了得，所以再难听狠毒的话张子山也得一句一句地认真听着，低着个脑袋不敢吭声……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村子里偶尔都会响起炮竹声了，街里面五颜六色的纸吊花一排排的在半空中早已经挂上了……

　　　　家家户户的大门两侧都已经贴上了春联了，还有高高挂着的大红灯笼，小孩子们也在街上疯跑着，手里拿着“小叽叽炮”霹雳吧啦地放着……

　　　　张子山在地里的家大门两侧没有春联，显得干净得很，紧闭着，大门是张子山伸出胳膊从外面锁上的……

　　　　这要债的上门已经把这一家子人给上怕了，生怕有人敲门，就连听见人们在门外边说话，就这大冷的天儿，左晓晴的脑门儿上都能给急出汗来……

　　　　家里也已经基本上断粮了，白面已经彻底没有了，只有小瓮里还有几茶缸棒子面儿，再有就是给兔子吃的麦麸和糠了。

　　　　张子山提前给自己的娘磕完了头，左晓晴在之前也跑到左家庄跟自己的爹娘打了招呼……

　　　　张子山和左晓晴确定了过年的方案，就是紧闭大门，不出去拜年和串门儿了，娘家也不回了……

　　　　至于两个孩子的新衣裳今年肯定又是买不起了，说起这两个孩子倒是懂事儿好养活，顿顿棒子面儿熬成的粥也喝不腻，也不哭也不嚷着要新衣裳……

　　　　大年三十儿傍晚，老三张子江在院外边大声叫着门，“大哥，我家里刚杀了头猪，给你和嫂子拿了些肉过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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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天伦之乐

　　　　张子江喊了半天，也没听见个回音儿，趴在门缝往里面看了半天……

　　　　“大哥啊，我知道你们就在家里，喊了半天了你们也不开门，我把肉放在门口了啊，我走了之后嫂子你别忘了出来拿啊，要不让别人给拿走了……”

　　　　张子江走后不久，左晓晴就从门缝下边把猪肉拿进院儿来了，足足得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还没等左晓晴往屋里边儿拿呢，张子山就从屋里冲了出来，从左晓晴手里把肉抢了过来，径直走到自家院子的东墙根儿底下，隔着墙把猪肉又给张子江扔了过去……

　　　　回来后冲着左晓晴就吼：“没肉咱就活不了啦？小时候那两年吃树皮的日子忘了都？！去！熬粥去……”

　　　　左晓晴不敢作声赶忙闪到了一边儿，搂着两个孩子，熬起了棒子面粥……

　　　　吃完饭，左晓晴看着情绪稍微好点了的张子山，想了想还是张开了口……

　　　　“你说说你，人家三儿也是一番好意，杀了猪给咱们拿过来点儿，你干嘛和三儿较劲过不去啊？！”

　　　　张子山瞅着空荡荡的屋子，“我不是跟他们较劲，我是跟自己较这个劲呢！我还就不信了！没有外援咱们也能活！”

　　　　左晓晴轻声说：“你啊，还真是犟！说你什么好呢？！我吃不吃肉的没什么，这两个孩子现在可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啊，你没看别人家的……”

　　　　“我张子山的儿子就是这样，不吃肉咋了？！我小时候吃过几块肉？不也一样长大了吗？让他们一小多吃些苦头对他俩是个好事儿！”

　　　　“没法儿跟你好好说话！水开了，我去看看兔子去！”

　　　　左晓晴说完摇了摇头戴上了套袖，拿上空空的输液瓶子倒进了开水，盖好盖儿之后用破布裹了起来……

　　　　这一个个自制的“暖水瓶”是给那些嗷嗷待哺的幼兔保暖用的，这个本命年的冬春交接实在是太冷了，虽然已经进入了正月，却依然“嗖嗖地”刮着凛冽刺骨的西北风……

　　　　看着左晓晴忙碌着的身影，张子山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酸，强压着自己的心口，看着床边的两个儿子在那儿无忧无虑地笑着……

　　　　张子山知道，大儿子圆圆都已经九岁了，已经上了小学二年级了，孩子虽然淘气，但是学习倒是很争气，看着墙上贴着的一张张第一名的奖状，再看了看四岁的老二，张子山长舒了一口气，用极为隐蔽的动作擦去了自己挂在眼角上的泪珠转身走了出去……

　　　　跟在左晓晴的身后，张子山拿着一个个的“暖水瓶”往兔窝里塞着……

　　　　“外边这么冷，你赶紧回屋去吧，我自己一会儿就弄完了！”

　　　　“没事儿晓晴，咱俩一块儿弄更快，再说了，你手上的口子还没好利索呢……”

　　　　左晓晴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张子山说：“那今天半夜的兔食还是你来拌？！”

　　　　张子山的脸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笑着，“行行行！今天晚上的兔食还是我来拌！”

　　　　“得了吧你！一共才拌过几回啊，搞得自己干了多少活儿似的……”

　　　　“瞧你说的，我这已经连着拌了两天了吧……不对！三天了……”

　　　　……

　　　　冷风瑟瑟的院子里，两个人的笑声随着西北风飘着，和屋子里两个儿子不时传出来的笑声在空中的凛冽里融到了一起……

　　　　虽然，天空中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炮竹声，却也挡不住这个简陋兔子窝里传出来的笑声……

　　　　回到屋里，左晓晴洗完手就开始和面了，那些玉米面儿在左晓晴的手里被捏成了花儿，有各式各样的猴子，千姿百态的……

　　　　从地里冷藏土坑里挖出了几棵带着冰碴儿的胡萝卜，洗净之后，左晓晴将它们也精细地雕琢成各式各样的图案，和着同样充满着心思的大白菜，滴了点儿酱油醋，搅拌在了一起，看起来美味得很……

　　　　两个孩子捧着手里还在掉渣儿的玉米饼子，吃着凉拌菜，喝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稀粥，脸上却也笑开了花，争着抢着挑着自己喜欢和好奇的图案，吃得还挺多……

　　　　一晃就出了正月。

　　　　整整一个月紧闭着的大门终于开了……

　　　　门外的积雪已经一尺多厚了，张子山拿着铁锹在大门外边铲着积雪……

　　　　一锹一锹地在大门两侧敛起了积雪，门前的这条路春节期间一看就很少有人走过，所以这皑皑的积雪倒是富裕得很……

　　　　门前大面积的积雪已经被堆积到了正门的两侧，张子山左晓晴和两个孩子一起摘下了手套开始徒手堆起了雪人……

　　　　眼瞅着一人多高的大雪人慢慢地长了起来，通体雪白胖嘟嘟的样子，引得张子山和左晓晴不时地发出着笑声……

　　　　两个孩子也不甘示弱，早就从土坑里挖出来了两只胡萝卜，又从地上捡了一些兔子圆圆的球型粪便跑了出来……

　　　　张子山接过来孩子递上的胡萝卜，在每个雪人脸上都插上了一根红色的大鼻头，两个孩子一人守着一个大雪人脸上了开了花……

　　　　那些圆圆的黑球球被张子山攥在了手心里捏成了四个更大的黑球，这些黑球被做成了雪人的眼睛，别说，还真挺漂亮……

　　　　看着两个孩子在路上攥着雪球互相追逐，两张小脸上冻得红彤彤的，张子山和左晓晴相视一笑，手心里的积雪早都已经融化了……

　　　　眼瞅着孩子们就要开学了，可是老大的学费还没有着落……

　　　　左晓晴急得嘴里都起了火泡儿，逼不得已，虽说这才刚出了正月，左晓晴已经踏上了借钱的征途……

　　　　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也不会把钱放在家里等着你左晓晴来借……

　　　　半路上，左晓晴扶着墙喘着气，用手狠狠地敲打着自己像是灌了铅的小腿肚子，额头上已满是汗珠了……

　　　　就这样，挨家挨户的敲门，到了左家庄的情形更是这样……

　　　　还是左晓晴的四弟背着自己的媳妇偷偷塞给了三姐五百块钱，塞完钱之后赶紧左顾右盼地推搡着左晓晴出了院子……

　　　　“嘘！嘘……”四弟做着安静的手势送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左晓晴……

　　　　……

　　　　无论如何把老大的学费算是借齐了，老大也能正常地每天去上学了……

　　　　没多久，老大圆圆又拿着一张奖状回到了家……

　　　　左晓晴看着奖状上面的“第一名”，高兴地拍了拍孩子的脑袋说：“好样的儿子！为了奖励你，今天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酸辣土豆丝！”

　　　　圆圆一听高兴地蹦起了半米多高……

　　　　拿着手里的奖状，左晓晴转过身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拿起两个摁钉，在墙上挨着其他的奖状小心翼翼地钉了上去……

　　　　看着墙上整齐排列着的奖状，左晓晴知道，这些恐怕就是家里目前最值钱的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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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故事更精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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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倒春寒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又一个充满希望的春天来了。

　　　　张子山的种兔倒是很争气，只这一个冬天就多了好几百只，眼下这也是一个上千只兔子的养殖场了。

　　　　随着地里的杂草越来越高，小兔子很快地茁壮成长起来，张子山和左晓晴似乎已经嗅到了收获的味道。

　　　　再过一个多月这些兔子就可以交易了……

　　　　不过张子山还想把这些兔子留着做种，继续扩大养殖规模，毕竟现在的院子很大，还可以容纳很多……

　　　　以这些兔子为基础，运气好的话，明年的这个时候，兔子的数量恐怕就要奔着大几千上万只去了……

　　　　左晓晴也去市场上打听了价格回来，现在卖兔子特别不划算，本来五块钱买的兔子现在两块钱也卖不出去……

　　　　所以左晓晴就听取了张子山的建议，留下这批兔子做种，打算来年收购兔子的价格高的时候再卖……

　　　　子山娘已经搬到老三张子江这里了，虽然离张子山的“新家”只有一墙之隔，子山娘也很少跑过来看看……

　　　　子山娘的脾气就是这样，在谁家里住就多帮衬着谁家里多一些，毕竟，张子江奶牛场里的活也多，最近又扩大了规模，养上了几十头仔猪，经济上就更紧张，活儿，也就更多了……

　　　　子山娘原本是信佛的，其实准确的说，信的应该是菩萨才对……

　　　　给左晓晴接生了两个儿子，帮着武威打过胎的娟婶儿也信佛，按照村子里的辈分，和子山娘是平辈，管子山娘叫着一声老姐姐……

　　　　娟婶儿平时总爱拉着子山娘去烧香磕头，子山娘心里倒也愿意，每次都虔诚地祈求着菩萨保佑着自己的四个孩子，尤其是张子山一家……

　　　　四丫头张子英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最近几天总拿着新旧约全书来到村北的地里，劝说着自己的娘信耶稣，其实，张子英心里最想劝的是自己的大哥和大嫂……

　　　　这一天，张子英在三哥张子江家里扑了个空，子山娘一大早就被娟婶儿给拽走了……

　　　　张子英这才来到了大哥的家里，一上来就开始拉着左晓晴讲起了耶和华的故事，说起了诺亚方舟……

　　　　张子山听了一会儿，笑着说：“英子啊，你说的这些确实很有意思，但你看看我和你大嫂哪里有时间去信这个啊，你啊，就别在我们俩身上瞎耽误功夫了……”说完起身出了屋子……

　　　　张子英淡定地说：“没说让你们现在就信，只是让你们多了解了解，这个东西多文明啊，不烧香不磕头的，还没有什么花销，你们现在这么困难，只要你们虔诚祷告，主会保佑你们的……”

　　　　又说了半天，张子英看着大哥大嫂确实太忙了，也不太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于是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本厚厚的黑皮书递给了左晓晴……

　　　　“大嫂啊，咱娘喜欢看书，你就把这本圣经拿给娘吧，我那儿还有呢！”说完冲着院子里忙碌着的张子山喊了一声，“大哥，你们忙吧！我就先走了，大嫂啊，等回头我也给你们拿过来一本啊……”

　　　　张子英走了之后，左晓晴来到了院子里和张子山一起打扫着兔场的卫生，毕竟天气一天天转暖了，细菌也多了起来，今天定好了，是兔场大消毒的日子……

　　　　“我说，咱们这两年这么难是不是跟咱们没信着什么东西有关系啊？反正也不花钱，只是每个礼拜去一次教堂，要不……要不咱俩也信了吧？！”

　　　　张子山头都没回地说：“信个屁！靠山山倒靠树树倒，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信谁都不如信自己！脚踏实地地干比什么都重要……”

　　　　“行了行了行了！不信就不信呗，别给我再讲你那国际歌里的大道理了……”

　　　　……

　　　　娟婶儿正和子山娘在庙里烧着香，一通忙活，完事之后子山娘起身正要走，见娟婶儿又在地上收拾着刚才上过香的人们供上的饼干……

　　　　“大妹子啊，你一个人管这么大一个庙也是够辛苦的……”子山娘说完刚想伸出手来帮忙……

　　　　“不用不用，老姐姐，这些杂事儿不用你帮忙！我一个人就行！一个人就行！你回吧今天，这有我就行！”

　　　　“真不用我帮忙啊……”

　　　　“不用不用！赶紧回去吧老姐姐，不然你们家三儿又该埋怨他婶子我了……回吧……”

　　　　子山娘起身刚离开庙门，就听见门口的人在那里议论着，指着里面嘀嘀咕咕的……

　　　　“哼！又该她发财了，每天捡这么多上供的饼干再卖给供销社，这没本儿的买卖可真不赖……”

　　　　“可不嘛，你看看你看看，那些饼干收拾起来得有二十多斤呢……”

　　　　“哎，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这里的管事儿的呢……”

　　　　几个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呢，一瞧子山娘出来了，一个个赶紧闭上了自己埋怨的嘴，脸上转瞬间堆满了笑容……

　　　　“这么早就回去啊老大姐？”

　　　　“大妹子啊，一看你这气色我就知道今年轮到老三家了吧？这每天喝着牛奶气色就是不一样呢……”

　　　　子山娘笑笑说：“你们啊，一天到晚真是闲得慌，少嚼点舌头根子吧……”

　　　　“我们没有……没有啊……嫂子，瞧你说的，行了行了，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嫂子，正好我找你说个事儿……”

　　　　……

　　　　回到家里，子山娘越想那些人的话心里越不得劲儿，坐立不安的，没一会儿实在是坐不住了，把左晓晴刚给自己送过来的新旧约全书轻轻的放到了枕头边，自己快步走向了供销社……

　　　　说来也巧，子山娘正好瞧见了娟婶儿拎着两个盖着白布的大篮子走进了供销社……

　　　　子山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当面问个明白……

　　　　再三迟疑，子山娘想好了，必须当面问个明白，于是拔起腿也走了进去，不料，两个人正迎头撞了个满怀……

　　　　瞧着大妹子手里拎着的篮子里已经空空如也，边角处残落着一些饼干渣儿，装钱的衣服兜里鼓鼓囊囊的，子山娘一把将人拽到了一边，“大妹子，你还真把饼干卖给供销社了？”

　　　　娟婶儿一脸通红，“没没，瞧你说的老姐姐，我能干那样的事儿吗？我……”

　　　　“大妹子啊，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去庙里了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

　　　　顶着瑟瑟的北风回到了家里，子山娘握着手里四丫头给的那本新旧约全书，身上一阵阵发冷……

　　　　张子江冻得缩着个脖子进了屋，“娘啊，没想到今年这倒春寒这么冷啊？冻得我那些小猪都不怎么爱吃食了都……”

　　　　子山娘看着窗户外面被风吹得摇晃得厉害的树枝，上面刚长出的新芽也冻在春寒里，蜷缩着自己的身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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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RSNS09号病毒

　　　　张子英还是隔三差五地就往村北的地里来，在三哥和大哥两家之间来回穿梭……

　　　　渐渐地，张子英知道大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耶稣的了，大嫂又那么听大哥的话，渐渐地，张子英往大哥家跑的时候也少了……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子山娘终于同意了女儿的建议，现在已经是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了……

　　　　大孙子圆圆特别依赖奶奶，没事儿总往子山娘那儿跑，喊着要听新旧约全书里的故事……

　　　　每个周五晚上，子山娘都要带上自己的大孙子和大孙女一起走到隔壁村子的教堂里做礼拜……

　　　　两个孩子倒是乐意得很，尤其是这个大孙子，因为，做礼拜的时候可以学到很多新旧约全书里的歌儿……

　　　　“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儿子赐给我们，叫一切信祂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不大的小教堂里传出来阵阵悦耳的歌声，在每周五的夜晚飘荡在这小乡村的夜空中，萦绕思绪……

　　　　与此同时，朱秋喜李老臭和李维真这个“铁三角”依旧沉浸在夜总会里，大声地唱着小白杨……

　　　　李风华已经彻底退出了班子，重新卖起了冰棍儿，还行，小卖部的生意倒是非常不错，收入很可观……

　　　　李玉修家的小卖部今年开始买卖也开始重新兴旺了起来，李玉修仿佛已经从那场灾难之中彻底缓了过来，人虽然依旧是一瘸一拐地，但是眼神却比以前更坚毅了……

　　　　从纺织厂下岗的朱育臣也没有闲着，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还是在村子里当上了分管农业的副主任，虽说没什么实权，倒也是一份有稳定收入的工作，朝九晚五的，一天到晚的过得倒是很有规律……

　　　　自打武威和王维分手之后，两个人就很少来了，准确地说，自打张子山一家搬到了地里以来，一次还没有来过……

　　　　所以，当武威出现在张子山的眼前时，张子山被吓了一跳……

　　　　“武威妹子？你怎么来了？！”张子山递上凳子问。

　　　　“瞧你这话问的，咋？不欢迎呗这意思是……”

　　　　“没没没，这不都一年多没见了吗，挺突然的，这一年多我和你嫂子也忙，是想着去儿童医院看看你来着，还想去二院看看王维……”

　　　　一提起王维，张子山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停顿了下来……

　　　　武威瞪着大眼睛瞧了一眼笑着说：“嗨！瞧把你紧张的，我早就缓过来了，这还得多谢谢你啊大山哥……要不是你……”

　　　　张子山把手往下一挥，“缓过来就好……真的，想着去看你来着……”

　　　　武威笑着说：“幸亏你没去，要不儿童医院和二院你都得扑个空……”

　　　　“为什么啊？不在那里了？！”

　　　　“我还在儿童医院呢，只不过医院安排我去上海进修了一年，这不，刚回来就来看你们了吗？没想到你们搬家了……”

　　　　“不是搬家了妹子，原来那个家哥哥给卖了，现在这儿是哥哥的新家……”

　　　　“不会吧？！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也太……”

　　　　张子山笑着说：“没事儿，你没看现在我们这儿更大更宽敞了嘛，养兔子，正合适！原来那个小院儿养不开……不是，我听你刚才的意思，王维现在不在二院干了？”

　　　　武威摊了摊手，“我也是回来以后听同事们说的，他走以前来儿童医院找过我……”

　　　　“知道去哪儿了吗？”

　　　　“同事们没说，我也没问，没什么意义了，都过去了，今天来找你呢，也是因为这封信……”武威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张子山……

　　　　张子山一看封皮上有自己的名字赶紧问：“这是王维留给我的？！”

　　　　“嗯，给咱俩每人留了一封，这封是给你的，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是害怕见到你，怕你骂他……”

　　　　张子山赶紧打开信封掏出了信认真地看了起来……

　　　　武威沉默了一会儿问：“对了，子山哥，我嫂子呢？”

　　　　张子山只顾着看信没有听到……

　　　　武威把手搭在了张子山的胳膊上，摇了摇又问：“又不是大姑娘给你写的信，看得这么认真干嘛？我嫂子呢？”

　　　　“哦哦，你嫂子出去割草去了，今天的最后一车了，估计快回来了……”

　　　　没一会儿左晓晴推着三轮车回来了，两个孩子在三轮车后面推，早都被高高的青草堆挡了个严严实实……

　　　　“武威？！武威！！你可把嫂子想死了！”左晓晴撒开三轮车的手把赶紧朝着武威走了过来……

　　　　武威也早就站起了身来，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两个儿子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过来，尤其是老大圆圆，紧紧地拽着武威的衣角，“武威阿姨……”

　　　　“呦，才一年没见，我们圆圆都长这么高了啊，阿姨可抱不动你了，来小超，你阿姨还是勉强抱得动的，都长这么大了啊！来来来，瞧瞧阿姨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