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潜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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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向凌瑶的背影，杨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想起几个月以前在墓地，先敏也是留给他一个背影，然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交集。

　　　　这样也好，杨驹心想。

　　　　出了夜总会之后，杨驹打了一辆车，刚一上出租车，师傅就满脸喜庆地说：“小伙子，新年快乐！去哪儿啊？”

　　　　杨驹本来很想回应师傅的善意和祝福，但是“新年快乐”四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只是说出了袁媛家的住址，师傅见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

　　　　出租车往前行驶了一段，天气逐渐阴了起来，太阳不见了。杨驹看着车窗外的大红灯笼，心里觉得怎么都不是滋味，眼睛很快也没有了焦距。他不自觉的又想起了宋哲，宋哲永远都在笑，好像没有什么烦心事一样，他一直想要找到地盘，组建自己的势力，现在机会来了，但是他却没了。

　　　　想着跟宋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杨驹的眼眶再次湿润了，他低下头去用手背擦拭着眼角，却突然听见了师傅兴奋的声音：

　　　　“下雪了！青沿可是几十年都没下过雪，今天居然下雪了！”

　　　　杨驹抬起头一看，果然，车窗外洋洋洒洒的全是雪花，路上稀少的行人也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也难怪，青沿这座城市能下雪简直就算得上是奇观了。

　　　　杨驹观看着这场雪，雪很大，很快就覆盖住了建筑物和树木，也把象征喜庆的大红色灯笼覆盖成了一片白色，又仿佛像要抹去昨天的种种。q8zc

　　　　大雪中，有一辆小推车在缓慢的移动着，推动小推车的身影矮小，有些佝偻，杨驹看得很清楚，那是庄奶奶卖自助餐的推车。

　　　　“师傅，就在这儿停吧。”杨驹让师傅停了车，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师傅，师傅想找钱，他却马上制止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不用找了，师傅。新年快乐。”

　　　　师傅笑着跟杨驹道谢，又开解杨驹让他凡事想开点，等杨驹下车好一会儿之后才把车开走。

　　　　还记得第一次跟宋哲出来吃饭的时候，宋哲就带着杨驹来吃了庄奶奶的自助餐，现在他们都好好的，宋哲却再也不会来了。

　　　　杨驹收拾好心情，用手左右捏了捏自己的脸，觉得表情没有那么生硬了，这才走到了庄奶奶面前。

　　　　“庄奶奶，今天大年初一，您怎么不在家过年啊？”

　　　　庄奶奶看了看面前这个人，想起来他是跟宋哲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马上笑着说：“小伙子，吃饭了吗？”

　　　　杨驹摇了摇头，庄奶奶马上从小推车的底部拿出一个塑料小方凳放在地上说：“你坐会儿，奶奶给你打饭。”

　　　　杨驹便在凳子上坐下，看着庄奶奶动作麻利的给自己打了满满一碗饭，又加了不少菜，虽然是大冷天，但是他的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庄奶奶，今天应该没有工地干活吧？您不休息？”杨驹问。

　　　　“有的人流浪在外，没饭吃，我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庄奶奶一边加菜一边说。

　　　　说着话，庄奶奶笑容可掬的把打好的一碗饭递到了杨驹手里，看了看四周，想起什么似的问：“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小宋呢？没跟你一起吗？”

　　　　听庄奶奶又提起宋哲，杨驹顿时觉得手里的饭沉甸甸的，刚放到嘴边的菜又被他放回了碗里。

　　　　“宋哲他……他公司好像有事……”说话的时候杨驹低着头不敢看庄奶奶，怕庄奶奶会看到他哭红的双眼。

　　　　庄奶奶并没有觉察到杨驹的异常，听说宋哲大过年的还在忙，她不禁有些心疼地说：“小宋这孩子也是，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您跟他认识很久了吗？我看你们挺亲切的。”

　　　　“认识好多年了，小宋从小就在我这儿吃饭，你别看他平时那个样子，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很多次我都不想收他的钱，可他每次都要给我，不仅这样，还经常带着自己的朋友过来！”

　　　　说到这儿，庄奶奶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在说自己顽皮的孙子。

　　　　“从小就在您那儿吃饭？”

　　　　“对啊，小宋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以前有人收养过他，但是对他不好，他就跑出来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是个可怜孩子！”

　　　　听到宋哲的身世，杨驹明白了一些事情，怪不得宋哲口口声声的说要自己打天下，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受委屈，原来是这样。

　　　　知道了宋哲生活的不易，又想起他是为救自己而死，杨驹心里的难过愈演愈烈，他放下没有动过的饭菜，掏出一百块钱交给庄奶奶，转身走了。

　　　　原来都是可怜人，宋哲啊宋哲，你这样是要让我欠你一辈子，可是你让我要怎么还？！

　　　　杨驹在大雪中慢慢的走着，心情无比沉重。

　　　　是戚斌杀了宋哲，如果联系上何振野，他马上可以让何振野以故意杀人罪抓捕戚斌，自己也可以出面指证他，但是为什么联系不上？

　　　　杨驹到袁媛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袁媛把他迎进了屋里，又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替他掸了掸身上的雪花，。

　　　　“外面很冷吧？我要是知道会下雪就不叫你过来了。”袁媛一边说着，一边给杨驹倒了一杯热水，又亲自把装着热水的杯子放到了杨驹的手里，这样会让他觉得暖和一点。

　　　　自从袁媛出事以后，杨驹只要没事白天都会来陪她，经过他的陪伴和开解，袁媛的状况好了很多，偶尔也会笑一笑，说句玩笑话。
………………………………

第九十七章　违令

　　　　见杨驹脸上的表情很木然，目光也完全没有焦距，跟以往完全不同，袁媛正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却突然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甚至还有些红肿。

　　　　“你哭了？”

　　　　杨驹没有回答。

　　　　见杨驹不说话，袁媛的心里有些着急了，她蹲下身，握住杨驹的双手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关切的声音，杨驹回过神来，就看见袁媛蹲在自己面前面前，一脸的焦急。

　　　　“我没事。”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杨驹说：“青沿很少下雪，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听杨驹说想出去，袁媛说了声“好”，很快就换好衣服跟着杨驹出了门。

　　　　他们出门的时候雪已经停了，这场雪来得快，停得也快，阳光重新铺满大地，原本覆盖在建筑物上的雪花开始逐渐融化。

　　　　化雪的时候比下雪冷，袁媛双臂交叉着摩挲了一下手臂，转过头想问问杨驹冷不冷，却发现杨驹完全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怎么了？”袁媛伸出手掌在杨驹的眼前晃了晃问。

　　　　“啊？我……我没事……”

　　　　“你是不是不想陪我？”袁媛又问。

　　　　自从那件事之后，袁媛变得比较敏感，她怕杨驹什么时候就会不理她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想着要怎么跟袁媛解释，杨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阿龙的电话。

　　　　阿龙打电话给杨驹，说是秦轩让所有人马上到夜巴黎集合，杨驹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袁媛站在一边，看杨驹挂断电话以后一副急切的样子，她问：“谁的电话啊？”

　　　　“同事。”

　　　　杨驹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看了看袁媛，想说自己现在有事要走又怕袁媛会多心，袁媛却仿佛看出了什么似的，笑了笑说：“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忙吧。”

　　　　听到这么善解人意的话，杨驹转身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过身对袁媛说：“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看你。”q8zc

　　　　袁媛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目送杨驹离开。

　　　　杨驹神色匆匆的赶到夜巴黎，所有的人都已经就位了，他小声的问宋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宋局只是摇头，并没有说话。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秦轩坐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我们跟六家社团之间的恩怨持续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了解了。我收到消息，今天晚上对方会对我们进行最后的总攻，我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希望大家能够化悲愤为力量，抓住这个机会彻底铲除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秦轩在看杨驹，没有让他失望的是，杨驹也在看他，而且杨驹的眼神中闪烁着某种火焰。

　　　　而杨驹看着秦轩的眼睛，心里除了替宋哲报仇，还有就是在想阿龙的话，他在想秦轩究竟经历过多少，才能有今天对生死这般的淡漠。

　　　　“今天晚上，我们的人马分成三组，陈寅和荣华、阿龙带着人去公司的酒吧附近埋伏；杨驹，阿飞，你们守住夜总会，今天晚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至于竹远，你跟我一起留守夜巴黎。”

　　　　根据黎塘提供的情报，六家社团现在互相生疑，谁也不信任谁，所以他们采取了两两一组的方式对耀天发起总攻，并且由各家社团的老大带领各自的人马，以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要是发现谁有古怪，那当即就把那个人给干掉。

　　　　除此之外，黎塘还告诉秦轩耀天有人在向闫永涛通风报信，以致于上次秦轩让人去半夜去偷袭黄安平的场子却被戚斌半路给拦了下来，所以秦轩对手下的这些人也并不是完全信任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阿龙和阿飞分别放在两组的原因。

　　　　对于秦轩的安排，大家都没有意见，但是杨驹却突然往前站了一步，看着秦轩问：“轩哥，来打夜总会的都是什么人？”

　　　　“惊涛会和忠义堂。”秦轩回答完，又盯着杨驹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驹并没有回答秦轩的问题，紧接着又问：“魂社呢？”

　　　　“魂社的人有阿飞他们那一组。”

　　　　“我申请对调。”

　　　　“对调？”秦轩看着杨驹，眼睛里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为什么让你和阿龙守着夜总会吗？最近夜总会一直是由你们负责，酒吧一直都是阿飞他们在盯着，你现在调过去，知道什么情况吗？”

　　　　“可是……”

　　　　“这是命令，如果你想退出，那我不拦着你。”秦轩打断杨驹的话，转开目光冷冷地说。

　　　　杨驹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再争下去也没有结果。

　　　　平心而论，秦轩的安排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说到底宋哲也是为了救自己死的，杨驹必须为他报仇。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杨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找到了阿飞，提出要跟阿飞调换任务地点。

　　　　“刚刚在里面轩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帮不了你。”

　　　　阿飞听阿龙说了宋哲的事，也知道杨驹跟宋哲兄弟情深，所以他要为宋哲报仇，但是他跟在秦轩身边多年，是秦轩一手调教的，他不可能也不敢违背秦轩的命令。

　　　　“飞哥，你就当帮帮我吧，宋哲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

　　　　“小杨，不是我不帮你，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不能意气用事！”

　　　　见阿飞态度坚决，杨驹知道光说肯定是不管用的，他拿出一根烟点燃，吐出了一串烟圈。

　　　　“飞哥，你如果不答应我，那我今天晚上就自己带人过去。惊涛会和忠义堂虽然是小社团，但是如果人手集中起来肯定也不在少数，我要是走了，可就只剩龙哥一个人了。”杨驹看着阿飞，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说。

　　　　阿飞跟阿龙两个人脾性相投，加入社团以后大多数时间都在一起，听杨驹用阿龙威胁他，他一把揪住杨驹的衣领，近乎咆哮似的说：“你敢！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违抗轩哥的命令会有什么后果？！”

　　　　对于阿飞的咆哮，杨驹并不多加理会，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戚斌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你……”

　　　　宋局和荣华全程都站在一旁，把杨驹和阿飞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现在看阿飞马上就要发狂了，宋局赶紧走过来，用力握住阿飞的手腕看着杨驹说：“小杨，飞哥也是为了你好，这种时候违背轩哥那是要处家法的！”

　　　　一边说着话，宋局也在阿飞的手上用力，希望能把阿飞揪住杨驹衣领的手拿下来，但是话都说完了阿飞的手也没有动一下，他只好又转向了阿飞说：“飞哥，你也知道小杨跟宋哲的关系，他这是报仇心切，你也别为难他了！”

　　　　听宋局说了软话，阿飞这才把手放开，但是马上就背过了身，不想再看杨驹。

　　　　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宋局和荣华都知道杨驹的心情，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达成了共识，把杨驹和阿飞拉到一边说：“这样吧，我们和小杨换，晚上我和荣华会带着人去夜总会。飞哥，这件事你可以不帮我们，但是在那之前能不能替我们保密？”

　　　　“你们疯了？事情这么大，轩哥肯定会知道……”

　　　　“家法我们认了，飞哥，拜托了！”

　　　　阿飞本来还想阻止，但是见几个人都是一脸真诚和决绝也就同意了。他也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人，也经历过兄弟死去的痛苦。

　　　　到了晚上，杨驹就和宋局、荣华按白天说好的调换了防守地点，他带着人从夜总会离开的时候向凌瑶一直在后面看着他，她放心不下，想跟着去但又怕添乱，所以只能那么远远的看着。

　　　　临走之前，杨驹给宋哲的人发去了信息，所以他们几个也到了酒吧。

　　　　秦轩安排是由陈寅、宋局和阿飞三组人马看守酒吧，所以对于杨驹的出现，陈寅觉得很诧异。他跟杨驹之间过节不浅，如果不是有阿飞在场，陈寅说不定会跟杨驹打起来，不过想着等会儿闫永涛和黄安平就到了，他的心里又平静了一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人们多半已经入眠，只剩街边的路灯和灯笼还在闪耀着光芒。

　　　　夜色中，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快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无数的人像潮水一样涌来。

　　　　负责观察的兄弟回来报告，闫永涛和黄安平已经带着人在附近出现，阿飞略略沉思，带着人走出酒吧之后又让杨驹带着自己的人隐蔽起来。

　　　　很快，以闫永涛和黄安平为首的乌泱泱的一帮人出现在了酒吧前面，看着对面的人，阿飞挥动手里的片刀，淡淡的说了一声“上”，耀天的人便疯狂的向前冲去，而闫永涛和黄平安也不甘示弱，快速带着人也冲了过来，两拨人马刚一碰面便厮杀在了一起。

　　　　阿飞带着人一边拼杀一边想要把对方的人引到杨驹的埋伏圈内，但是陈寅趁着跟闫永涛对打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闫永涛马上明白过来，就是不中阿飞的计。隐蔽起来的杨驹见对手迟迟不过来，又看到人群中的戚斌杀得正欢，他再也忍耐不住，带着埋伏起来的人就从暗处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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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厮杀

　　　　再次见到杨驹，戚斌不仅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他举起手里的片刀，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刀面上的鲜血，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

　　　　昨天晚上，宋哲的血也沾满了这把刀。

　　　　看见戚斌那副得意的样子，杨驹上前一步就要冲上去，便突然被人从侧面拽住了胳膊，定睛一看，原来是宋哲的人。

　　　　“宋哥是谁杀的？是不是他？”

　　　　杨驹很想亲自为宋哲报仇，不过他也理解那班兄弟的心情，于是他点了点头，任由宋哲那几个兄弟举起片刀目露凶光的朝戚斌围过去，自己则是转过身跟其他人厮杀起来。

　　　　现在的他已经不像上次跟魂社的人交手那样生涩，只要看到手臂上没有红布的人，他抡起片刀就砍，很快脸上和手上就沾满了鲜血。

　　　　相比于杨驹这组，阿龙和宋局他们要轻松很多。王辽和黎塘带领着忠义堂和惊涛会的人准备奔赴夜总会，就在快到夜总会门口的时候，黎塘突然脚下绊了一跤，王辽赶紧扶住了他。

　　　　“黎老大，你没事吧？”

　　　　看起来像是在关切的询问黎塘的情况，但是王辽的话语间却带着一种嫌弃，也在心里暗骂黎塘拖后腿。

　　　　“不好意思，老了，腿脚不灵活了！”

　　　　黎塘笑呵呵的跟王辽道歉，王辽也不好再怪他，于是招呼过来两名手下说：

　　　　“黎老大，我让人带你去旁边休息，待会儿的事你就别参与了。”

　　　　听完王辽的话，黎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一摆手，正色说：“王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兄弟们都在拼命，我怎么能在一边看着呢！”

　　　　说话的时候，黎塘叫过来自己的两名亲信，对他们说：“待会儿你们只要看见耀天的人就给我杀，听见没有！”

　　　　两名亲信对视一眼，连忙点头。

　　　　黎塘又转向王辽，恢复了笑容说：“王老大，你先带着兄弟们过去吧，我在后边儿跟着，免得大家看见我这个样子影响士气！”

　　　　王辽一想，觉得黎塘说的话也对，而且他连亲信都派出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就往前面走去。

　　　　等他们一走，黎塘马上跟他们脱离了接触，到路边的小巷找到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发动引擎就开着车跑了。

　　　　王辽等人走在前面，听见后面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纷纷转头一看，寂静的街道上哪里还有黎塘的身影？而就在这个时候，从四面突然冲出大队人马把王辽等人全都围在了中间。

　　　　风云帮的人见老大都跑了，现在自己又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马上也就明白了，立刻把武器往地上一扔，举起双手大叫“投降”。

　　　　“操他妈的！黎塘这个老匹夫！”知道自己被黎塘出卖了，王辽显得十分气愤，但是却不认输，招呼手下的人就跟耀天杀作一团。局面一乱，不少人都趁乱跑了，惊涛会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连王辽也死在了宋局的刀下。

　　　　与此同时，秦轩仰坐在办公室里，看似在闭目养神，但是手指却一直在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秦轩睁开眼睛，看见走进来的人是竹远。

　　　　今天晚上竹远脸上横着的那道疤仿佛特别醒目。

　　　　“轩哥，来了。”

　　　　秦轩点了点头，站起身以后，轻轻脱下自己的西装整齐的搭在椅背上便走出了办公室，竹远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陆仁家和郑启凡带领着各自的人马赶到夜巴黎酒吧，本来以为能轻易拿下夜巴黎，没想到却看到秦轩带着一大波人就等在门口，心里都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都有些没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人跟耀天的人战在一处。

　　　　陆仁家虽然有田朔这么一个保镖，但是自己的身手也不含糊，郑启凡也是如此，挥刀而下之时，刀身反射的寒芒映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眼睛映照得那么无情，冰冷。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这种混战之中，只要能把对方的领头拿下，那对方的气势就输了，自然也会溃败。出于这种想法，耀天的人纷纷都把目标盯在了陆仁家等三人的身上，但是那三个人也不是好惹的，只要是耀天的人接近自己身边，下手没有一点余地，对方就算不死也没什么好下场。

　　　　秦轩见自己有不少人都伤在了陆仁家的手里，从旁边接过一把片刀就朝着陆仁家走了过去，就在要走到陆仁家面前的时候，忽然从侧面刺出一把刀，秦轩手臂一晃将刀打偏，定睛一看，发现出刀的人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田朔。

　　　　“秦轩，这次我可不见得会输给你！”

　　　　田朔说着，又一刀向着秦轩砍去，同时朝秦轩的下盘踢出一脚，秦轩刚闪身躲过，一旁的陆仁家却已解决了别人，挥刀向着秦轩砍来。

　　　　竹远就在离秦轩不远的地方，眼见着秦轩被陆仁家和田朔围住，打退面前的敌人之后拔腿就要去帮秦轩，但是郑启凡却拿着刀，杀气腾腾朝他砍过来，竹远分身无术，只好先行和郑启凡对抗。

　　　　以前竹远只听说白虎帮的郑启凡身边从来不带保镖，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身手确实不错，可能耀天有的头目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尤其是竹远一边跟他对打还要一边注意着秦轩的方向，并不能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打了好一会儿双方也没有分出个高下。

　　　　由于太久没有动过手，秦轩想多活动一下筋骨，因此也没有跟田朔和陆仁家真的动手，只是在一边躲闪做着热身，一会的功夫便将两人的套路摸清，他眼中一寒，看着已经接近尾声的战局，向着两人攻了过去。

　　　　秦轩先对陆仁家刺出一刀，田朔反应也快，快速跑过来搭救，但这次秦轩不打算再对田朔手下留情，直接挥动手里的片刀向着田朔划去。

　　　　霎时间，只见秦轩的手腕快速转动，手里的片刀随着手腕的不断旋转映射出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田朔根本看不清秦轩的动作，整个人已经被秦轩逼得不断后退。

　　　　等秦轩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田朔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上身的衣物已经被秦轩悉数除尽，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地的碎布，自己的身上亦尽是伤口，整个人此时看起来犹如血人一般，而秦轩就站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