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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标-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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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佩然秦奋跟着平安到了他的办公室,进去彭佩然自觉的给平安和秦奋倒水,给那个脖子上青筋扭得很高的男子也倒了一杯,平安再次的给他递烟,见这人不接,就放在茶几上,问:“喝点水,有事说事。”

    这人还是不吭声,鼻孔里呼哧呼哧的,显然心里很激动。

    彭佩然说:“这位老乡是策源村的,叫潘天庆,前几天,乡里将他媳妇带着检查身体……”

    “你别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是检查身体?那是结扎!”潘天庆怒道:“你们都有脑子没有?土匪!”

    潘天庆一开口,彭佩然不说了,她看了一眼平安坐在一旁,潘天庆停了一会,说:“你们都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将我媳妇的肚子划上一刀!你们怎么那么混账!”

    平安没吭声,等一会,他听明白了。

    这个男子叫潘天庆,是东凡乡策源村人,今年二十七岁,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和他老婆苗欢欢结了婚,次年两人生了他们的女儿晶晶。

    潘天庆的姐姐叫潘天娥,嫁在本市的丰谷县。潘天娥和她丈夫生了两个女儿,就在前不久,潘天娥生了第三胎,是个儿子。

    潘天娥所在的丰谷县计划生育抓得很紧,她就悄悄把儿子送到弟弟潘天庆家,想请弟弟弟媳给她带一段时间。

    前几天,也就是平安到省里学习那会,潘天庆去县里办事了,第二天回来才知道自己的老婆苗欢欢被带到乡里计生服务站做了结扎手术。

    乡里计生部门以为苗欢欢抱着的孩子是她超生的。

    潘天庆知道后气得眼睛都绿了,开着三轮车跑到乡里要说法。

    杨得志这一段总不在乡里,赵长顺又是那样,而主抓计生的尹力也恰好有病了,尹力在临走的时候交待给工作人员让潘天庆回去等调查结果。

    潘天庆怒极了,当时就将计生办里面的办公用品扔的到处都是,还掀翻了几张桌子,结果不知道是谁将派出所的人叫了来,潘天庆被带到派出所留置了一夜。

    留置不是拘留,只是让譬如醉酒的人冷静清醒的一种方式。潘天庆从派出所出来没回家,大清早的直接就去县里告状。县领导给潘天庆说,事情要等调查清楚了再说。潘天庆不干,嚷闹着就在县里等调查结果。

    这样,县里只好打电话给东凡乡,叫人把潘天庆接回来。

    平安到了乡里的时候,潘天庆被从县里带回来没多大一会。

    既然杨得志赵长顺尹力几个都不在,就算杨得志不打那个电话,遇到这事平安都要过问一下。

    因此他是半夜吃面条,赶(擀)上了。


………………………………

第134章公敌(二)

    这种事一时半会根本不会有结果。平安耐着性子好话说尽,潘天庆最后提出让乡里赔偿他五十万。

    “五十万!你……”秦奋两眼一睁,想说你怎么不去抢。

    平安将他拦住,对潘天庆说自己要给领导汇报,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有要价才好还假,这属于可以探讨商榷的范畴,要是潘天庆什么都不要,什么要求都不提,那工作才不好做了。

    看看时间,平安带着潘天庆到外面吃饭,秦奋和彭佩然陪着。吃完了饭,平安亲自开车将潘天庆往策源村送,到了潘天庆的家,彭佩然将准备好的礼物从车上提下来放到苗欢欢的床边。

    苗欢欢一脸泪珠,脸色憔悴,平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发觉其实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

    这时策源村的村支书赶到,众人在潘天庆家又说了一会话,才往往外走。

    策源的村支书叫潘玉铎,远离潘天庆的家之后,他给平安几个说:“这事怎么说呢?潘天庆是没有超生,可潘天庆的女儿晶晶出生那会,苗欢欢还不到二十岁。”

    这个情况倒是有价值,秦奋问真的?

    潘玉铎笑:“村里不够结婚年龄就结婚的多了,男女双方同意,两家大人再一见面,觉得条件合适没问题,先办酒席,经过了亲戚邻居的见证,就住在一起了。”

    “结婚证那东西以后补办的很多,有的在一起都有娃了,可是还没结婚证的,有的后来闹离婚,可是也拿不出结婚证。”

    彭佩然对平安说这种情况很多,有普遍性:“事实婚姻不被允许。没结婚证没准生证,这就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采取强制措施也是对的。”

    彭佩然在潘玉铎秦奋几个面前很强硬,但是平安知道她心里虚空。苗欢欢的事件里她有责任。

    在留县,农村男女双方在结婚的时候要办计生证明,不过办这个证需要交一定数额的押金,目的是怕有些人今后超生,等若干年之后,这两口子没超生,才将当时的押金退还。而有些人不想交这个押金,所以干脆的不办证,这就导致了无证生育。

    和潘玉铎交待了几句,让他做做潘天庆的工作,三人开车往乡里回。

    刚刚出了策源村的村口,车子上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秦奋很清楚的看到有颗小石头子砸到了窗户玻璃上,只不过车玻璃没被砸破。

    彭佩然和秦奋惊讶了,秦奋骂说不会是潘天庆砸车吧?

    平安这时已经猛踩油门,往前驶出了一大截,而后停住,三人下车看。

    公路一侧是策源村村民的大棚菜,大棚里种植着各种蔬菜,也有养殖香菇的,平安让彭佩然在车跟前等,自己和秦奋往刚刚遇袭的地方慢慢走了过去。

    两人刚刚到了村口出公路的地方,见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噌噌的猫着腰从一片大棚里跑了出来,顺着大路往村里跑过去。

    原来不是潘天庆干的,是小孩在玩闹。

    那几个小孩跑了很远,都站住对着公路这边看,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隐隐约约的听不太清,但应该是骂人的话。

    秦奋也回骂了几句,皱眉往车跟前走,平安往后再看看,见到靠路边的这个大棚蒙的塑料油纸上有许多的小洞,但塑料油纸看起来却是新换上去的。

    这时,一个穿着宽大的花布衫,身子骨看起来很瘦的女孩从大棚那个巷子里走了出来,她往村里那群小孩的方向看了看,而后转身,又望着平安。

    这女孩大约有十多岁,眼睛很大,脸盘和她的人一样的瘦,可能是从大棚里出来里面的温度有些高的原因,她脸上流着汗水。

    女孩头发梳的很整齐,平安恍然觉得,她整个人就剩下了黑漆漆的大眼睛。

    这个女孩一直的看着平安,一动不动,平安不知道她的视线里究竟蕴藏着什么。

    由于没看到别人,平安问:“你没事吧?这是你家的菜棚?”

    女孩还是看着平安,不过等了有十多秒,她点点头,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远远的,一个女人从村里走了过来,那十多个正在喊叫的孩子立即四散跑开,等这个女人过去,他们立即的又合拢在一起,嘴里更是大声的喊什么缺德不要脸之类的话。

    原来那些孩子是用石头砸这个女孩的棚子。

    平安看着这个女孩,他在原地等了一会,那个女人终于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用竹子编成的筐,上面盖着一层棉布,看样子里面似乎是饭食。

    这个女人三十多岁,和女孩一样的瘦,脸型一样,一看就是母女,她看看公路上的平安,对女孩说:“丫丫,叫你爸吃饭。”

    这个菜棚大约有一百米左右长,宽度大概是十米,这么长的塑料油纸不会太便宜,但是却被石块给砸烂了。

    平安想原来棚里还有人在干活。不过,这个棚里如果有男人的话,为什么刚刚那些孩子往棚里扔石头,里面的男人不出来制止呢?

    心里想着,平安往前走了走,快到车子跟前的时候,又往菜棚那边看看,可没看到其余的什么人。

    关于潘天庆的事情,和杨得志几个商量之后,杨得志的意思是顶多给潘天庆拿一万块钱,由乡里免费为潘天庆的老婆苗欢欢做输卵管复通手术。

    至于潘天庆提出的乡里让派出所的人抓他,杨得志说那是因为潘天庆在乡里办公室砸东西,毁坏国家财产。

    杨得志的意思就是最终的决议,平安本不想管,但如今自己刚刚当了副书ji,一是不想和杨得志闹得让别人都能看出两人离心离德,二是乡里如今的确除了自己,其他人去做工作也没有说服力。

    再次去策源村之前,平安给潘玉铎打了电话,他那边哇哩哇啦的像是在放广播,接了电话潘玉铎在里面大声回答自己跑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等话筒里的广播声小点后,平安说自己一会过去,让潘玉铎在潘天庆家里等着。

    平安这次去,只带了彭佩然,到了策源村路口那里,他吃了一惊,路边那个大棚竟然塌了一截,前一段覆盖着的虽然有些窟窿的油纸像是被人故意的放火烧过,棚子里原来不知道种植的都是什么蔬菜,这会只剩下了狼藉的菜叶子和腐烂的根茎。

    可是和这个菜棚挨着的其他大棚都完好无损。

    这几天又没有下大雨,棚子怎么会倒塌,显然是人力给推的。

    这怎么回事?

    带着狐疑到了策源村,老远的就听到村里喇叭传出来的哀乐声,拐过弯之后车子就没法前进了,有几十个人这会背对着站在路中间,和对面正在过来的出殡的人对峙。

    彭佩然看看平安,平安将车往路边一个空地停靠,而后两人走了过去。

    哀乐声声传来,大路对面出殡的显然是公路边已经倒塌的大棚那家人。

    平安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那个眼睛很大的小女孩以及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在队伍的最前面,捧着一个镜框,里面是一个老太太黑白色遗相。

    中年男子捧着母亲的遗像到了路口,这几十个人就是不让路,平安还没听他们在说什么,捧着母亲遗像的男子就对着这几十个人跪下了。

    男子这么一跪,身后那个本来就哭哭啼啼的女孩放声大哭了起来,她呜呜咽咽的说:“大叔大伯爷爷们,你们就让我奶奶过去吧。”

    “我奶奶从来没有得罪过人,她不在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这女孩哭着也跪下了,人群中有人喊:“不行,你们一家没一个好人!”

    “就是,把我们村的人都给坑坏了!”

    留县还没有全面的推进火化,土葬还比较盛行。这些人七嘴八舌的,那边抬着棺材的人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有事说事,和过世的老人过不去干嘛?”

    “就是,谁家没有个老的,做事不要太过分!”

    这边几十个人不干了,怒骂到:“我们村死人了,没一个帮忙的,你们都不想想怎么回事?外村的跑到我们策源,想搞事不是!”

    出殡的本来是带着几个人组成的乐队的,有人喊着你们他妈别吹了,吹死人了还吹!再吹我们揍你!

    这下乐队的停止了鼓吹,远处的喇叭声也忽然的停止了,现场猛地就陷入了一种静寂里,只有小女孩的哭声像是锥子似的,往人的耳朵里钻。

    “说不行就不行!”有人又大喊一声:“反正不能埋到我们村,你们愿意拉到哪,就拉到哪,放你家也行。”

    本地有出殡的棺材一路不落地的传统,这边本来是十多人一直在抬着棺材,耽搁了这一会,有人累的不乐意,吼道:“说的是人话!你们村的人不埋到你们村,往哪埋!”

    这边回敬喊:“不管往哪,今天就不能埋。”

    策源村人明显的不讲理了,彭佩然拿出了手机,给平安示意要打给潘玉铎,正在这时,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站在跪下的孝子和那一群人中间,浑身哆嗦着说:“让开,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谁家没有父母?做事不要做绝了,给后辈留点德。”

    “七爷,不是我们没德,潘炳忠他做事没**,他真是罪有应得。”

    “哎对!七爷,你的话我们听,潘炳忠的娘真是罪有应得,生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儿子,她如今死了,还想葬在策源的地上,没门,我们绝不答应。”

    这个被称为七爷的老汉咳嗽了几声,气的用手指指面前的这些人,说:“好,好,你们都有理。我……我给你们跪下,算我求你们,这行了吧!”

    这个七爷作势就要跪,一直沉默的潘炳忠急忙的站了起来,一手捧着母亲的遗像,一手扶着老汉。

    对峙的人看看,有人带头让开了路,其余人一个个气愤填膺的往地下狠狠的唾了唾沫,也让开了。

    潘炳忠将七爷扶好,对着他重新跪下,使劲的磕了三个头,而后站起来依然一语不发,领头往前行进。

    自始至终,这个披麻戴孝的潘炳忠都没有说一句话,这让平安怀疑他是哑巴。

    等棺材过去,出殡的人走远,人群四下分散,彭佩然对平安说:“我想起来了,我听说过,这个潘炳忠,似乎前几年在乡里干过,好像,是农技站的。”

    平安看着满地萧瑟的纸钱,和彭佩然往潘天庆的家里走,心想潘炳忠到底做了什么,让全村的人这么的恨他,连他母亲入殓都不让。

    还有,潘玉铎这些村干部,为什么这会一个都没有出头露面的?

    潘炳忠究竟有多作恶多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

第135章公敌(三)

    这一次注定了又是无功而返。

    潘天庆根本就不答应杨得志提出的条件,不管平安、彭佩然、潘玉铎怎么费唾沫,他就是两个字:不行。

    平安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从潘天庆家里出来,潘玉铎邀请平安和彭佩然吃饭,不过平安心里有事,谢绝了。

    他本来想和潘玉铎聊聊关于潘炳忠的事,但是再一想,觉得根本问不到什么真正的内情。

    回到了乡里,平安想来想去的,到了后面的食堂去找厨师老袁。

    老袁在乡里已经干了十多年,为人谦卑,不管对谁说什么都是好好,行行,似乎对事从来没有他自己的看法,非常没有原则。

    平安恰恰觉得老袁这种人才是对一件事了解的最全面的。老袁不爱乱说话,也不爱表达自己的见解,但这不等于没思想,做好厨师就行,乱说话又不多发奖金,他肯定也觉得没必要成为大院里的意见领袖。

    老袁这会正躺在躺椅里听戏,戏词里唱的是《失子惊疯》,这出戏大概意思是一个母亲将自己的孩子丢了之后的惊慌情景。平安的母亲就演过,因此他很熟悉。

    对于平安的到来,老袁表现出了一贯的恭敬,平安坐下和他聊了几句戏文,而后问潘炳忠的事情。

    “潘炳忠之前,在咱们乡里的农技站工作过,后来,犯事被抓了,判了刑,就不来上班了。”

    被判刑自然是不能再来乡里上班了,平安没吭声,意思是让老袁继续。

    老袁看看平安,明白不说完不说具体,平安是不会走的,就接着说:“我知道的也不全,大概吧,前几年他就是因为玩忽职守被判了刑的。”

    “他那时候在乡里是农技站站长,搞了一批种子,卖给了乡里的农户,后来那年全乡都严重的减产了,有的几乎就是颗粒无收,有人就觉得潘炳忠搞来的种子是假的,上面来人已调查,认定了那批种子没经过于县农业主管部门的批准,属于没检疫证、没检验证、也没有合格证的三无产品。”

    “听说,造成的损失很大,有几十万吧?”

    老袁说着,眼睛眨着看平安,平安心说你在问我?我哪天来的?几年前的事情我哪知道。

    “对,就是几十万的损失”,老袁见平安不答话,自个肯定了自己,喝了口水又说:“乡里种地的人意见都挺大的,好像是说一共种了八百多亩地,收了却只有几万公斤粮食,这样,潘炳忠就被抓了,法院是判了两年缓刑三年吧。”

    老袁的话里总有一个语气助词,似乎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话,也为别人反驳他留了回转的余地:“判决书那会都贴到咱们乡大门口了,县里也有,还上了电视,那个主持人苏慧将判决书整段都念了出来。”

    对于美女主持人的话老袁倒是记忆深刻了,平安心想这就是男人的通病。

    “潘炳忠这人,在乡里那会口碑很好的,能干,专业强,人也挺好,可这人说不来啊,谁知道他就那样了,最后就这样了。”

    什么这样那样的,平安问:“他被缓刑以后,没来过乡里?”

    老袁沉默了一下,看着平安,似乎在分辨平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说:“来过,我见到过,那都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他好像是来乡里要自己的工资的,说是出事前,有一个月的工资没给发。乡里补发给他了。”

    这就是老袁对平安说的稍微有价值的话。

    平安的心里有一种直觉,他觉得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因为从儿女的性格大致可以看到父母的为人,潘炳忠的女儿那么的懂事,潘炳忠和他的妻子,多数情况下不会是一个为非作歹的恶人。

    潘炳忠的女儿那双黑的不见底的大眼睛这几天总是闪现在平安的脑海里。再一次去潘天庆那里做工作之后,他问询着,到了潘炳忠的家门口。

    平安心里暗自吃了一惊:潘炳忠的家房屋建筑可以说是整个策源村里最为高大宏伟的,而且这房屋可以看出是几年前建造的。

    但是如今那些墙壁上为了美观贴的瓷砖几乎全部粉碎,好大一会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

    这又是人为破坏的。

    潘炳忠家的大门和门楼严重的不匹配,就是几根木头钉起来的一个栅栏门,这就像是一个非常漂亮皮肤也非常好的女人身上披着一件带着腌臜污物的烂布,很不配套。

    栅栏门关闭着,也没有上锁。平安叫了几声问有没有人。屋里没人答应,平安往里看了看,发现潘炳忠家的窗户几乎全都没有窗玻璃,有的也是破裂的,这就跟他那个已经倒塌的菜棚上面的塑料一样,都是窟窿眼。

    “他们家没人的,有了也死绝了,”一个路过的女人对着平安说:“你找他干嘛?”

    “说句话。”平安回答。

    这个路过的女人有些瘦,眉眼很细很小,像是用指甲尖在脸上硬生生的掐出来一道缝隙,不然眼睛都露不出来似的。她的鼻梁扁平,但是鼻孔有些像造反似的不甘于平淡而奇峰凸起,高出了鼻梁很多,这样整个面部有些不对称,让人只能注意到她有着两个黑洞洞的鼻窟窿进而认为她的鼻子本身就只是两个鼻孔了。

    “说句话?说什么话?”这女人又问,还往平安跟前走了两步,嘴巴里露出了黄灰色并且参差不齐的牙。

    平安甚至看到了她牙缝里的绿色植物残渣,他不由的倒退一步,看着不知道是热情过度还是肩负着间谍使命或者是负有维护村里的治安稳定大局的女人,有些无可奈何的说:“他欠我钱。”

    “他有个屁钱!”这女人忽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像是嘲笑平安来要账是来的晚了,又像是在证明潘炳忠家的确是没钱,她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平安,撇着嘴说:“我就说,他家贼都不进。早鸡ba做毬去了,现在来。嘁。”

    这个将脏话说的炉火纯青的女人嘟囔完,像是被平安无缘无故的耽搁了宝贵时间一样,扭着没腰没胯的身子走了,平安这时才发现,这女的瘦的根本就没有臀部,但恰恰她的两瓣屁股的缝里将裤子夹的紧紧的,像是裤子原本就长在屁股里一样。

    这女人真让平安退避三舍偃旗息鼓落荒而逃,不知道哪位勇敢的男士能和她白头偕老从一而终。

    平安正想着,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那天见到的那个十多岁的女孩,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就在院子里,隔着栅栏门,看着平安。

    平安再次被这个女孩波澜不惊的眼神给击中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要了解这一家人都遭遇了什么,都经历了什么,都面对着什么。

    “你好,我叫平安。你爸爸或者妈妈,在家吗?”

    小姑娘不回答,看着平安,平安又问:“你怎么没去上学?请假了,还是放假了?”

    女孩还是不说话,平安发现,她还是穿着一件和自己的身材十分不符的宽大的衣服,而裤腿在脚脖子那里挽着,她的脚下是一双布鞋,但是布鞋大拇指那儿露了一个洞,大脚趾就露了出来。

    平安想想,拿出纸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递过去说:“你把这个,给你爸爸妈妈,当然你也可以,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女孩没动,还是不吭声,平安只有将纸条夹在门框那里,走了几步,又回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也放在门框那里,看看女孩,转身走了。

    到了半路,平安觉得自己给钱似乎不妥,那一百块钱算是什么呢?可怜她,还是在表现自己的仁义?

    但是转回去,也不好。

    就这样纠结着,平安到了乡里,他又询问了几个人,大家的说辞和老袁的基本相同,都说潘炳忠是活该,卖假种子,那会该被枪毙的。

    “会不会是潘炳忠工作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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