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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笑歌-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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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能一剑出,黄河而倒流!

    见司徒烽出剑,比许胜反应更快的是那位裁判,他瞬间就离开了擂台站到了人群之中,并不是担心司徒烽和许胜二人比武会伤到自己,当然了也有这个可能,但他离开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为了公平!

    司徒烽那一剑,犹如洪水奔腾,呼啸而至,身在其中的任何人或者任何物都会阻了其道路,尤其像是他这种修为还要比司徒烽高的人物。但最浅显易懂的一个道理,治理洪水,只能疏而不能堵!

    若此时他还待在台上,那么有他这块“巨石”挡住这一浪洪水,或许五浪十浪他依然挡的住,但当那洪水积累到连他也挡不住之时,对于那个提刀少年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司徒烽的洪水,便是剑势!

    只不过这洪水虽然奔腾汹涌,但前进的速度却并不快,好似是在积累威势一般。

    许胜凝下了眉头,心中却觉得好笑,司徒烽啊司徒烽,一上来便是绝招,你这是要和我一招定胜负吗?

    前十几年看似风光,却过得十分憋屈抑郁,背负着最大的纨绔之名,除了狗腿子和凶名之外便一无所有,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那被万人指责的街头斗殴了吧。

    你司徒烽心中有不愤,化为滚滚长江而咆哮。

    我许胜心中亦有如山般的抑郁,这劈山一刀,不吐不快!

    此一刀一剑,便为正名!
………………………………

第057章 遗泽县内一唐人

    ……》

    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司徒烽与许胜二人,自幼便是整个长安城所有少年们心中高不可攀的两座山峰,两人合力,便撑起了整个长安纨绔之名,正如他们的祖辈父辈一般,一文一武,便撑起了整个朝堂。

    但不同的是,他们的祖辈父辈有着无数人的崇拜和赞誉,肩上扛着无比的荣耀,不论是十三子定天下的丞相司徒源空,还是拥雄兵百万覆灭诸国的太尉许清风,他们的雄才与气魄,都要超出同代为官为将者太多太多。

    而许胜和司徒烽呢?

    两位甚至见了皇子都不用太多客气的权贵子弟,却并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大逆不道之举,也没有惹得天怒人怨过分行为,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活的并不低调,便背负了整个长安的纨绔骂名。

    只因为他们是当朝那两位最大功臣的后人!

    虎父无犬子,哪里比得上富不过三代的败家子更有趣?

    整座长安城,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等着那两座气势恢宏的府邸败落。

    无心之举,或许是有意而为。御史大夫李天钦的小孙女,无缘无故就突然跑到了两位少年的一次斗殴之中,并未受伤,却受了不小的惊吓。

    一向疼爱小孙女的御史大夫勃然大怒,一连递上八道奏折,弹劾司徒家和许家的所有人!

    满朝皆惊,整座长安城却拍手叫好。

    于是许家便丢了一个正二品的怀化大将军,而司徒家也丢了一个正二品的户部尚书。

    司徒烽微微眯眼,对于当年御史大夫的那八道弹劾奏折,他没有半分怨言,甚至他心中还有几分庆幸,多亏那八道奏折几年前就递了上去,否则也不会有今日的司徒烽了。

    北地,比幽州更北的地方,遥遥可见天柱山,在那里,有一个县,名为遗泽县!

    所谓遗泽,便是唐帝对北燕遗民法外开恩所将下的恩泽。但活于蛮族和大唐夹缝之中的北燕遗民,经历数百年的战乱,不论是蛮族的弯刀,还是幽州的铁骑,他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麻木不仁。生长在天柱山脚下,被那冰天雪地所磨练出来的健硕体魄,使得他们更加民风彪悍,骁勇好斗。就算已经成了那苟且偷生的亡国之奴,他们心中也未曾感激大唐的恩泽,心死如灯灭,变成了比那未曾开化的蛮族更加野蛮的燕夷。

    而大概六年前只有十五岁的司徒烽,便被发配到了这遗泽县担任县令。

    所谓的长安第一公子,来到这遗泽县后简直连乞丐都不如。

    县内数千北燕遗民,而县衙里算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师爷,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十二人而已。

    初来乍到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心中也有番抑郁难平的怨气,执拗的性子似乎是认准了一般,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你们让我司徒烽来当这县令,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歌舞升平的遗泽县!

    好似赌气般的少年不顾师爷和衙役的阻拦,拿起陈放多年落满了灰尘的惊堂木,豪气冲天的拍了下去!

    这一拍,无疑是在遗泽县拍响了一声惊雷!

    司徒烽审的第一个案子,便是一桩奸淫掳掠杀人灭口的重案。

    少年看着状纸,面色黑青,触目惊心。再低头下望,那不肯下跪的汉子脸上挂满了轻松,双手环胸悠哉的四处打量,待看到他这个高坐在上的县令时,竟发出一声嗤笑。司徒烽暴怒之中还带有一丝极其荒诞的不可置信,这十恶不赦理当立即处斩的犯人,竟多活了五年,如今比他这个当县令的还要活得潇洒。

    但这些都无关紧要,杀一个莽夫司徒烽还是颇有信心,但让司徒烽震惊的是,这一份算得上罪大恶极的折子,仅仅只是他从那如山般堆积的折子里,随意抽取的一份啊!

    一个贼子司徒烽杀得,十个贼子司徒烽依旧能杀得,可若这遗泽县数千北燕遗民,全是那作奸犯科的贼子,司徒烽又如何能杀得?

    少年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眯着眼看向那似笑非笑的汉子,他杀机更加浓烈,沉声喝道:“大胆北燕遗民袁奔山,你可知罪?”

    那名为袁奔山的汉子嗤笑一声,反问道:“敢问县令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还敢狡辩!”司徒烽眉头猛凝,怒道:“你奸淫张氏母女,禽兽不如,事后更是杀人灭口,屠戮张氏一家老少在内六口,你这无恶不作畜生,当真不怕遭天谴吗?”

    袁奔山闻言却哈哈大笑,狰狞着脸,冷声问道:“草民再问大人,那天谴,是为何物?”

    司徒烽一怔,随即却冷哼一声,道:“天谴太慢,本官已经等不及送你去见阎王了!”

    “官?”袁奔山瞥了司徒烽一眼,失笑道:“你个屁大点的小子也敢称官?你不用瞪我,就算你是官好了,可你这唐官,管得到我这燕人的头上吗?”

    袁奔山三问,便让司徒烽哑口无言,恼羞成怒的司徒烽也顾不得按部就班的走官路子,气极的少年直接从高台之上跃下,拔出长剑便要当场斩了此獠。

    可十五岁的司徒烽,又岂是彪悍的北燕大恶人的对手?

    司徒烽就任遗泽县令的头一天,便被北燕遗民踏破了公堂,三十位衙役捕快被上百燕人围追堵截,县令司徒烽更是被燕人袁奔山按在地上猛揍,狼狈不堪。

    一位年近古稀有着花白胡子的教书老夫子闻讯急忙赶来,好说歹说,讲了一番大道理,总算是劝住了袁奔山的拳脚。燕人汉子瞥了一眼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少年县令,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那位老夫子哀叹着将司徒烽扶起,经历了北燕败亡的这位老人,心有愧疚的对少年叹道:“北地不应再有燕啊!”

    满身伤痕的少年闻言愕然,随之大笑,亡国之奴,竟也学着那风流士子做为万民请愿求太平的可笑事!

    老夫子恼怒,甩袖离去。

    司徒烽便靠坐在柱子上,继续笑着。

    不知何时,一名背负长剑一身黑衣的陌生男人缓缓的出现在他面前,那陌生男人瞥了眼狼狈不堪的司徒烽,那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几分痛快的笑意,他笑道:“没想到司徒大人的孙子会如此狼狈。”

    司徒烽艰难的抬起头来,动了动沾染血水的眼皮子,生涩的问道:“剑侠乐命?”

    那陌生男人一怔,随即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淡漠道:“我欠你祖父三颗头颅,已经还了一颗,这一次来遗泽县,便是还第二颗来的。”

    司徒烽闻言笑了笑,像是说与乐命听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此看来我司徒烽在爷爷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啊,可为何还要把我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颗头颅?一颗怎么能够啊……”

    司徒烽猛然坐起,伸手遥指天柱山,怒道:“我要这北地天柱山下还敢自称燕人的畜生都死绝!”

    燕人死绝,方得太平。

    剑侠乐命不动声色,却是泼了盆冷水,道:“燕人死绝,怕是你爷爷也做不到。”

    司徒烽闻言却并没有气馁,收回手,扶着柱子缓缓站起,轻轻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就从这遗泽县开始!”

    乐命皱眉,强调道:“一颗头颅!”

    司徒烽瞥了眼乐命,笑道:“一笔买卖而已,对于暗阁之主的您来说,保证稳赚不陪。”

    乐命挑眉,嗤笑道:“和我做买卖?”

    司徒烽闻言并无异色,也没有理会乐命语气中的不屑,反而直截了当的说道:“做买卖不是看资格,而是利益!五年之内,我司徒烽能给你暗阁带来上百好手,这笔利益,剑侠您意下如何?”

    乐命再次皱眉,陷入了沉思,虽说对方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既然身为那位老人的孙子,那他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只是夸夸其谈。

    “我需要做什么?”

    “不止一颗头颅!”

    乐命笑了笑,又是杀人。

    一连月余,县衙大门紧闭,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县令大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遗泽县内的燕人看尽了笑话,家家户户无不在讨论这位少年县令的窝囊。

    可就在这一天,那个遗泽县的少年县令,于法门外的校场高台上孤身一人叫嚣全县,众人无不错愕,也不知这位少年县令是哪里来的胆气,竟敢如此不知死活。

    待全县的人都蜂蛹至此后,才发现高台之上并不是如少年所说的“孤身”那般,分明有着三个人。

    乐命负剑立于一旁,神色颇为复杂的看向那少年。

    少年手里提着一柄刽子手执刑时所用的虎头大刀,神色凛冽,笑容阴森。而在少年身前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老人。

    竟是那古稀之年的老夫子。

    遗泽县的燕人颇为敬重这位老夫子,至少别的不说,光是这老夫子自己办的那家私塾,就给遗泽县带来了不少学问,甚至就连袁奔山这般的恶人,小时候也曾跟着老夫子读书识字,否则也不能被老夫子劝住了手脚。

    而司徒烽此时却是把刀架在了老夫子的脖子之上,这位古稀老人并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惘然一叹,想不明白此刀为何。

    台下的袁奔山怒吼一声,竟然直接飞奔上台,双手如钩,便要夺了司徒烽手中的那把虎头大刀!

    司徒烽面不改色,甚至一动未动,而一旁的乐命也没有多余动作,仅仅只是喝了声滚,袁奔山便如遭雷击,猛的摔下了高台,吐血不止。

    众人见此皆退了几步,神色惊恐的看着那负剑男子,乐命却是微微闭上双眼,心中一片波澜!

    司徒烽怎能想出如此招数?

    竟是比他那国手祖父还要彻底!

    这时那少年县令终于举起了大刀,台下之人惶恐一片,司徒烽看着众人的神情缓缓笑了起来,这个笑容十分阴森,十分可憎!

    只听司徒烽大声笑道:“你们这群亡国之奴,丧家野狗,以为没了那牵着狗链子的北燕皇室,便可以逍遥自在了?便可以无所不为了?”

    “袁奔山你问的好,你问我这大唐的法律是否能管的到你们燕人头上?我一个月前没有作答,今天便告诉你答案,我大唐的法律自然管不到你们这群畜生身上。”

    群情激奋,皆怒目而视那少年,局面简直一触即发。

    少年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道:“既然管不到,那我要那七品县令有何用?我消失的这一个月,便是去幽州辞去了这县令官职,更是遣返了所有衙役和捕快,本来时间应该用不了一个月那么久,但我在幽州多留了几天,好不容易才见到了镇边侯,求着他让他接回了这遗泽县内所有的唐人。”

    少年傲然笑道:“也就是说,如今整个遗泽县,就我一个唐人!”
………………………………

第058章 大恶之人未看山

    ……》

    数千燕人怔怔的看着台上那傲然的少年,一时间鸦雀无声,他们鬼使神差的有些畏惧,明明对方只有两人,却让他们数千人不敢出声。

    已经不再是县令的少年继续笑道:“我先提前给各位提个醒,天柱山到幽州虽说有千里纵深,想要藏个百八十人极其容易,但我想你们两条腿跑的再快,应该也跑不过以速度闻名天下的幽州精锐之师,踏燕灵骑!”

    踏燕灵骑!?

    在场众人听闻这四个字皆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正是这支所向无敌的骑军,给他们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恐怖梦魇。

    袁奔山踉跄的站起身来,死死盯住台上的少年,一字一句的沉声问道:“县令大人,可是要让骑军屠城?”

    屠城?

    众人的表情又惶恐了几分,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做好逃难的准备。

    少年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大唐的骑军,怎会来猪圈?”

    “你不要欺人太甚!”袁奔山暴怒。

    少年呵呵一笑,瞥了眼暴怒的袁奔山,再次问道:“你也配得上人这个字?”

    司徒烽眯起双眼,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身前这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叹道:“老人家,对不住了。”

    手起,刀落,人头滚!

    司徒烽下刀极为干脆,竟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颗带有花白胡子的头颅就那般滚落,颅内鲜血溅起少年一身,愈发显得少年阴森可怖!

    台下之人大声尖叫,不少赶来看热闹的妇人小孩都被吓出了哭声,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都听着。”

    少年嘴唇微动,轻声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却让台下极为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隐隐约约中还伴着几声轻微的抽泣。

    司徒烽缓缓举起沾满鲜血的长刀,神情肃穆如宣誓一般,少年掷地有声道:“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既然不服法制,以恶为先,那我司徒烽便要和你们比一比,看谁更恶!我会帮助你们,一刀一刀的将这遗泽县打造成罪恶之城,从今日起,我司徒烽每日都要杀一名不曾作恶的善人,不论男女,不论老幼!直到这遗泽县再无善人!”

    “我说过,这遗泽县内只有我一名唐人,幽州铁骑是不会进来。你们大可以来尝试杀掉我,或者逃离这罪恶之城。但就我个人意见,两者相比,可能杀了我会更简单一些。”

    “北地无燕人,我做不到,但遗泽无燕人,我倒是可以一刀一刀来试试看。”

    少年微笑,众人惊恐!

    遗泽无燕人,再加上少年之前所说的畜生猪圈二词,高台之下的众人濒临崩溃。这心狠手辣的少年,竟是要杀到整个遗泽县只剩他一名唐人,再加上数千畜生的地步啊!

    少年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位负剑男子始终跟在他身后,众人惶恐不安的回到家中,别说再议论这位少年县令,就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第二日清晨,遗泽县少有人睡了个好觉,皆是一副忧心忡忡无精打采的模样,而这时,突如其来的一条消息彻底惊醒了所有人。

    城东一向乐善好施的茶商王冬九死了,头颅被挂在县衙门头。

    众人惶恐至极,蜂蛹出城。

    结果在傍晚之时,一队骑兵在城门口扔下一百四十七颗头颅,便面无表情的离去。

    众人心若死灰,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一百四十七人,一颗不差!

    众人立马绝了出城送死的念头,心中只祈祷着那恶魔县令有杀累的那一天。

    第三日,性子淳朴的猎人李柱死了,头颅依旧悬挂县衙门头。

    第四日,颇有才气的女诗人宋冠芝死了,头颅依旧挂了起来。

    第五日……

    第六日……

    众人已经近乎麻木,可直到第七日被斩去头颅的那个半大少年死去,众人彻底的崩溃了。

    无数人跑到县衙门口跪地磕头,血水眼泪混在一起,只求那恶魔县令能放下屠刀!

    父母作恶,又岂会愿意自己的子女作恶?

    这数千燕人,就算大半都是恶人,可他们的子女,定然也是无罪的啊!

    那恶魔县令,不过也就是个半大的少年,怎能如此心狠手辣?屠刀竟然都落在了孩童身上!

    这一刻,遗泽县内的所有人,都深深怕了那小恶魔,甚至比城外的铁骑来得更让人胆战心惊。

    县衙门外,无数人跪拜磕头,第一排的一个汉子重重一磕,抬起头时,额头已经血肉模糊,那鲜红的血水混着汉子虎目中所流出的清泪,冲刷着遍布脸上的悔恨之色。

    袁奔山血泪交加,声嘶力竭,哭喊道:“县令大人,草民知罪!草民知罪了啊!”

    想起那个昨夜闯入自己家门的冷漠男子,袁奔山心痛如绞,自己拼尽全力,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那冷漠男子就那般轻松的来,轻松的走,没有留下半个字眼,却带走了一颗少年头颅!

    这第七日死的少年,正是他袁奔山那刚学会背诵诗经的小儿子啊!

    前六日他袁奔山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这第七日的这颗头颅,他袁奔山又怎能视而不见呢!

    祸不及家人!

    罪不牵子女!

    可这恶魔县令,怎会如此心狠手辣,铁石心肠?难道他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袁奔山虎目纵泪,恍惚之间想起了那死在自己刀下的一家六口,那两位拿着拐杖打骂自己的白发老人,那衣衫不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母女,那趴在父亲尸体上嚎啕大哭的稚童……

    袁奔山猛然起身,疯癫的仰天大笑,四周众人神情凄惨的看向这位恶人,认罪求饶的声音少了些,凝重悲惨的哭声却多了些。

    袁奔山停下了笑声,汉子坚毅的脸上流露出一副悲惨至极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世上当真有天谴?”

    汉子凄苦一笑,叹道:“浩儿,是爹害了你啊,爹该死!罪该万死啊!”

    “你是该死!”一道冷哼从县衙大门内传来,接着那恶魔县令拉开了大门,神色冷淡的缓缓走了出来。

    当司徒烽出来之后,跪在县衙之外的众人反而沉默了下来,不知为何,他们在面对这位如魔鬼般的少年县令之时,竟然连求饶的勇气也没有了。

    少年冷冷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那满脸血水的汉子身上,司徒烽冷冷一笑,这笑容让众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仿佛嗜血修罗!

    跟在司徒烽身后的乐命眼中满是复杂,就算是常年杀人如吃饭般的他,也不曾让人如此般畏惧到骨子里啊!

    司徒烽瞥了眼袁奔山,笑道:“本来还没这么快轮到你儿子,但前几天大部分不曾作恶的善人都逃出城被踏燕灵骑杀了,我算来算去,你小儿子曾经在县衙门口撒过尿,算是罪孽最轻的一个了,自然轮到他。”

    少年县令笑的如只魔鬼,数千恶人吓破肝胆,茫然不知所措。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难不成还要他们继续作恶,争取罪孽深重,从而活的更久吗?

    噗通一声,汉子袁奔山狠狠跪地,脑袋使劲磕在地上,瞬间鲜血如泉涌,这位汉子踉跄起身,然后再跪,再磕!

    往复三次后,汉子已经站不稳了,鲜血布满整张脸庞,而少年也收起了笑容,沉默无言。

    就在汉子准备再跪第四次时,终于站不稳摔倒在地,却艰难的爬起来,跪在地上。

    比那鲜血流的更多的,是那悔恨的泪水。

    少年面无表情,轻声问道:“三个响头,可抵六条人命?”

    汉子怔怔的看向恶魔少年。

    司徒烽轻声一叹,伸出双手看了看,神色复杂无比,半响后才轻声笑道:“要是能抵,我又得磕多少个头?”

    少年摇头笑了笑,好似是对那庞大的数目不愿再去计算,反而缓缓走到了汉子面前,伸手抹去了汉子脸上的血水和泪水,看着汉子那双苦涩的眼睛,道:“袁奔山,我叫司徒烽,希望你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你我都是恶人,但我与你不同的地方是,你作的不过是小恶,而我,是大恶!”

    司徒烽转身,缓缓走上县衙大门台阶之上,再次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众人,少年沉声喝道:“你们全都是恶人,小恶之人!”

    “为一己之私而害人杀人,求一时畅快潇洒,满足自身贪欲,恶名不过一县之内,是谓小恶,最该死!”

    众人冷汗不止,惶恐不安,却又问心有愧,故而无言以对,羞愧难当。

    少年没有理会众人羞愧的神情,反而轻声的笑了起来,道:“至于我……”

    “来遗泽县之前,我有想过当一个好人,就是佛家说的那种扫地恐伤蝼蚁命的大慈大悲的好人,可惜你们不给我机会。”

    “所以我只能当一个恶人,但我司徒烽不是你们这群没有出息的畜生,所以我注定当不了那只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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