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渡华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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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如桃花，红唇艳艳，那异色双眸更是如水带波不由心头一热，再也忍不住身子沉了下去，床前悬着青竹兰草的纱帐随着尹卓君而摇晃不停，莲生只觉身如繁花，娇柔的层层叠叠地打开缓缓舒展盛开，露出娇艳，在疾风骤雨中飘摇，思绪渐渐模糊，最终脑海中一片灿烂如直升云端的烟花，天空中绚丽绽放，璀璨了整个天际。

　　　　夜深了，尹卓君的屋内没有掌灯。莲生睁着眼晴看向窗外，月光皎洁，秋虫低鸣，初秋的夜寂静而安宁，身边尹卓君已陷入沉睡，丰神俊朗的侧脸在莲生的眼中如此近，又似隔得如很遥远，莲生刚欲起身却被一把拉住，继而跌进一个温暖宽阔怀里，尹卓君口中轻喃道：“哪里去，好好睡觉。”说罢搂着莲生又沉沉睡去，莲生尹卓君的胸口倾听尹卓君沉稳的心跳，心不由一安闭上眼晴睡了过去。

　　　　天色渐明，莲生被敲门声惊醒，门外笔若轻声道：“爷醒了吗，有客人来了。”尹卓君睁开惺忪又眼“哦”了一声。莲生忙起身帮尹卓君更衣。

　　　　月晏也敲门而入，放下手中洗漱用具，将手巾打递给尹卓君，尹卓君接过擦完脸后扔给月晏，转身看到莲生忽地一笑道：“我魂在身体时你还未长成这般，吃了什么，这些日子便长得这般好了？”莲生脸一红低头道：“奴婢也不知。”尹卓君道：“我明叫他们多给你准备些吃食，吃得好才长得好。”说罢也不顾月晏在侧，手抚到脸上，莲生不由脸又红到脖根，退后一步捂着胸。尹卓君哈哈大笑走出门去，到门口又回头对莲生道：“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这等着爷回来。”说罢神采奕奕地走出门去。笔若在门外深深看了一眼莲生，也跟着去了。

　　　　月晏待尹卓君走后便用如针尖剑芒般眼神望向莲生，似要将莲生看穿，莲生也不知自己做何解释，低头不语将屋内打扫干净后便在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对着一丛雏菊发起呆来。月晏跟在后面几次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有说。坐在另一边脸色阴沉也发起呆来。

　　　　莲生不是不知道月晏的心思，只是爷是自己的主子，主子让做什么做奴婢的就得服从。莲生自知没有对不起月晏什么，却面对月晏时心有愧疚，任月晏如何对主子，也是主子一句话才能决定她的命运，爷喜欢谁不是自己所能决定。

　　　　两人各怀心事不语，尹卓君不知见了谁，沉着脸走进院子。莲生与月晏站起来请安，尹卓君皱眉眼神冰冷，径直走向房内，进了房屋便将门摔上高声道：“除了莲生谁都不要进来，任何人都不要打扰爷。”莲生与月晏迅速互相看了一眼，莲生垂下眼走进屋。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月晏的脸一下子苍白如雪，眼中有泪光盈动。笔若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一眼房外的月晏道：“咱们做下人的得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否则日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月晏闻听眼神锐利地扫向笔若，笔若无奈地一笑：“爷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月晏咬咬唇：“若有事便唤我吧。”说罢心有甘地转身走向栖迟院的东边的厢房内候着。

　　　　莲生进得房内，尹卓君阴沉着脸端坐桌前沉思，莲生不知说些什么，只老实的侍候在边上，两人就这样在屋中待了一上午。

　　　　直到叩门声响，莲生才抬着酸麻的脚打开门，笔若与月晏立在门口，月晏端着食盒进来，笔若又将门关上。月晏进门先向瞄了一眼，见早上叠的床铺纹丝不乱，整整齐齐并未动过，又向两人身上打量，见两人衣着并未见任何不整，心中一轻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将食盒中的饭菜放下后立在一旁道：“爷，先用饭吧。“尹卓君方从沉思中恍过神来，走到桌前看着饭菜道：“莲生也坐下一起吃罢。”莲生一愣看向月晏，月晏的脸色急速一变干巴巴道：“爷，这饭菜是厨房特意给爷做补身的，莲生身为婢女怕是不合适。”

　　　　“补身的，正好，莲生，你确实还需补补，月晏你再取一副碗筷来。”尹卓君坐下随意道。月晏愣了愣强咽下嘴边的话，低声答：“是”躬身退了出去，等月晏拿着一副碗筷回来时，便看到摆满饭菜的桌上，莲生坐在尹卓君身旁，尹卓君自己吃一口便喂了莲生一口，莲生口里塞满食物，咀嚼不停，还未咽下又被尹卓君塞了一块红烧海参丝。尹卓君自己也吃了一口道：“你得多吃才能壮实，否则亏的可是你自己。”说罢又夹了一筷子清蒸枸杞山药鸡肉塞在莲生的嘴里，莲生小脸红扑扑，两只腮帮子鼓着小嘴不断嚼动着，鸡肉的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挂在红嫩的嘴边光泽诱人，尹卓君不由伸手扳过莲生的脸，将那嘴边的汤汁轻轻去，莲生愣在原地任尹卓君在唇上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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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容颜初露身受陷害

　　　　只听＂咣当＂一声，地上碎碗残片溅了一地，月晏如被雷击一般呆立地门口，尹卓君放开莲生回头，看到月晏两眼含泪地站在门口，一地的的碎碗瓷片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碎了个碗而已，再去取一个就好。这也值得哭。”月晏眼中泪水越聚越多，最终哽咽道：“奴婢的错，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这就去再取来。”尹卓君道：“算了，也够用了，你且下去罢。”月晏口中答是，低头一颗泪滴终于落在地上，如那只破碎的碗般飞速溅绽开，再不是一颗完整的泪滴。

　　　　飞快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碗，月晏转身退了出去，莲生只看到月晏萧瑟的背影，没看到月晏白皙的手狠狠握着怀中碎碗，手指的血沿着碎碗边沿缓缓流下。月晏走出门去，转过头面色沉静地轻轻关上了房门。

　　　　尹卓君转身又继续喂莲生吃饭，莲生觉得自己象一只宠物在被主人投食。总算是将这饭吃完了。莲生将桌上盘碗收拾干净，提着食盒正要出门，尹卓君道：“笔若！”笔若应声而入，尹卓君道：“你将这拿走罢。”笔若看了一眼莲生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接过拿了出去。尹卓君拉过莲生道：“日后你便住在这里了别再回去。”

　　　　自从莲生住进栖迟院，尹卓君在浮云小筑里除了每日教教莲生写字，读书，便是在床上厮混，经常两人读着书或写着写字，读着写着便滚到了床上，一连七日都不曾出过房门。

　　　　东院香雪坞的几个美人都曾来找过尹卓君，被笔若拦在门外，声称爷说的谁都不想见。几个美人扫兴而归，月晏虽每日也候在门外人却越发深沉了。

　　　　莲生却是一点不知，只觉得这几日与尹卓君混在一起，身体变化愈加明显，如一朵娇弱的小花，在春日的阳光雨露中日渐成长，身量虽未见长多少，只是那面上再无从前的黑黄色，反而越发粉嫩清丽，身型也如雨后春笋般露出少女的玲珑姿态。

　　　　尹卓君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般的自豪调笑道：“还是爷喂得好，这几日便长得这般颜色，莲生，你长大后该是何等容颜。”莲生也暗自惊奇，她自知虽与吃饱吃好有关，却不成想自己变化如此之大，有时甚至感到身体某处在复苏般，自己本来就该有更美的容颜。

　　　　这日尹卓君又出门，莲生晚上独自一人早早睡下。正睡得香，忽然被敲门声惊起披衣坐起问道：“谁？”门外一个丫鬟的声音答道：“我是凝脂姑娘的婢女，我们姑娘有急事找你，莲姑娘快随我来。莲生一听是凝脂派来的人，人立时清醒，快速穿好衣服，打开门见是一个陌生的小丫鬟，扎着双旋髻穿着翠绿长裙，粉白色低领对襟外衫立在门外，莲生随那丫鬟走出门忽又想起什么，对那小丫鬟道：“你且等我一下，才刚惊醒，我穿这身衣服出门着实不妥，马上换换一件衣服再随你去。”小丫鬟似很着急的样子，口中催促道：“姑娘可快着些，我家姑娘真的有着急，否则也不会这大晚上的派我来了。”莲生口中连连答是，转身回屋换了一件衣服，这才随着那个小丫鬟直奔东院而去。

　　　　月影婆娑，树影斑驳，这香雪坞里真的是到处树木茂盛，花草缤纷。若是白天走在这里，真是一个赏景的地方，只是现在是半夜，只感觉树枝摇曳，花影幢幢，平添了几份阴森之感。

　　　　那小丫鬟带着莲生左拐右拐，莲生只觉似在绕开大路，专捡路偏僻的小路上走，而且一路上走来居然没有碰到一个值夜的仆人，莲生心中不由生疑，站住脚步问冷着脸问那丫鬟：“你家姑娘这么晚了唤我来可有说是何事？”

　　　　小丫鬟笑笑道：“姑娘没说，只说姑娘到了便知道。”说罢加快了脚步，莲生想起那汤中幻影心中不由升疑虑，正要多问几句，那小丫鬟已停在房门口，小丫鬟上前将门打开道：“姑娘快请进，我家姑娘怕是等急了。”

　　　　莲生迟疑地上了台阶，看着黑漆漆的房内道：“为何你家姑娘房内不点灯？婢女只有你一人？值夜的婆子呢？”小丫鬟上前来至莲生身后快速道：“这个，便是需你自己去问她。”说罢狠狠一推，莲生淬不及防一个踉跄跌进屋内，不未起身那小丫鬟已将房门关了，上了锁。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冷笑声：“你若是问好了，记要得回来告诉我一声”说罢便没了声音。

　　　　屋里没有灯光，借着月光莲生隐约看到有一女子坐在桌前，起身走上前轻唤了一声“凝脂！女子丝毫没有反应，莲生小心地走到跟前，轻轻一碰女子，那女子缓缓向地上倒去，椅子也跟着翻在地上，人倒下后面朝上，正好盯着莲生的方向，莲生大着胆子去看那女子的脸，果然是凝脂，已死去多时了，曾经水润娇艳的脸上如今面色惨白，双目圆瞪，嘴角泛着一丝血迷，丰满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匕首，是月魄刀，莲生眼瞳一缩，是自己的那把月魄刀，莲生暗道一声“不好！”转身跑至门前拼命推门，门却纹丝未动，莲生又去推窗子，窗子也在外面锁死了，莲生忙用手拍门高呼：“来人，快来人啊，救命，救命！”

　　　　正焦呼救那门缝忽然钻进一缕浓烟，窗口忽然燃起火光，浓烟顺着门缝和窗缝飘了进来，屋内立刻烟气缭绕，一声尖叫随之响起：“不好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莲生被熏得直咳，转身看着倒在地上气绝多时的凝脂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几日前在玉兰花薄荷汤中的幻影，不由心中一寒，汗毛倒竖，连连责怪自己还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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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寻找疑点诛心之问

　　　　莲生摸摸脸，缠着纱布，疼，好疼，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被火烧伤后又会变成什么鬼样子，果然，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命中注定自己便是个丑丫头罢。这样东想西想的，那药里可能有安神的药物，莲生只觉眼皮发沉似睁不开，不觉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是极沉，醒来时已是斜阳西坠，落日的余辉映照着彩霞满天，夕阳从窗外照进屋内，昏黄的颜色暖洋洋的，莲生觉得肚子有些饿，看到桌上有一碗粥和几碟清淡的小菜，挣扎着起身挪到桌前，一伸手才发觉自己的两只手包着布，一股中药味自布中传出，不知道上的什么药膏，实在没办法握筷子，便用手捧着那碗往嘴里送，还好脸上的纱布将嘴露了出来，否则连吃饭都成问题，

　　　　莲生举着碗好一会才将粥喝了一半，累了一身的汗。脚步声响月晏端着水盆走了进了来，看到坐到桌前的莲生吓了一跳道：“怎的不叫我一声，正是养伤口的时候”说罢跑步上前将莲生扶回床上，又拿着碗将桌上的小菜拌在粥里用汤匙喂与莲生吃，莲生眼看着月晏，张嘴温顺的一口一口咽下，月晏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一个安静的吃一个专注的喂，不一会一碗粥便吃没了，月晏用帕子轻试莲生的嘴角问道：“还要一碗吗？”莲生摇遥头感动道：“姐姐，你对我真好，我虽不知亲姐姐是什么样的，可我想也应与姐姐这样的差不多罢。”月晏听了心中五味杂陈，不觉露出一丝苦笑道：“我哪有那么好，照顾你本就是应当的。”说罢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碟，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莲生看着月晏走出去的的背影，再看看自己一身的伤，不知这身伤好了会变成什么鬼样子，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太多可疑之处，自己到凝脂房中的时候，凝脂已死，是谁杀的？又是谁与自己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不惜杀了凝脂来嫁祸自己，又或者，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本就想除了凝脂，又将自己引到凝脂房中诬陷自己杀了她，究竟是何人对自己与凝脂有如此大的恨意，非要置自己与凝脂于死地？

　　　　回想起汤碗中幻影里那个阴森冷笑的女人，会是谁呢？只怪自己受了惊吓没有看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个恨自己与凝脂的人是个女人，欲置自己与凝脂于死地的也是个女人，是女人便的缩小了范围，这浮云小筑女人可不少，会是谁呢？死去的凝脂胸口插的是自己的月魄刀，月魄刀明明藏在旧衣中，怎么出现在凝脂身上？是谁偷了我的月魄刀，咦，月魄刀，我的月魄刀呢？莲生左右找寻了一圈没有看到，不知那刀落在何处了。

　　　　莲生在床上抽思剥茧，苦思冥想的分析，栖迟院内尹卓君此时坐在桌前，正握着莲生要找的那把月魄刀发呆，只是出去了这两日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凝脂死了，莲生伤了，这刀插在凝脂的胸口上，屋内冲出来的人是莲生，是莲生杀了凝脂后又纵火？

　　　　尹卓君现在心中一团乱麻，想了想还是起身拿了月魄刀来到萃锦园，莲生正睡着，月晏见尹卓君出现，意外地怔了怔转而又兴奋的小脸菲红，欢快地上前

　　　　行礼道：“爷来了，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便被尹卓君一摆手打断，尹卓君摇摇手示意月晏出去，迈步走到莲生床前，坐在莲生床边看着莲生，月晏瞬间便委屈地红了眼，咬着唇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尹卓君看着床上被绑得象个棕子一样的莲生，头上，手臂上都缠满了纱布，脸只露出眼晴和嘴，看来烧的很严重。心中不由叹息，怎么这婢女在哪里都会受伤，这才长开些便又烧伤了，估计那脸又被毁了。

　　　　莲生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感觉有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不由缓缓睁开眼晴，莹黄摇晃的烛光下，自己床前坐着一挺拨俊朗的人影，背着烛光，虽看不清面上的表情，莲生一看到那身形轮廓便知是尹卓君，莲生裂唇欲笑却牵到了伤口止住，只好起身却被尹卓君按住：“你才受伤，还是多躺少动为好。”

　　　　莲生重新又躺下：“爷是何时来的，为何不叫醒奴婢？”尹卓君道：“刚来，你可好些？”莲生点头：“好了许多。”尹卓君点头：“那便好。”两人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沉默了半晌后，莲生道：“爷深夜来此可有什么事？”尹卓君犹豫下：“只问你一件事，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莲生心中一痛，莲生知道爷要问什么，因为莲生出现在案发现场，所以这句话谁都有可以对莲生问，如果随便哪个人来问她这句话，她会毫不在意给出答案，也可以将答案的理由一一讲出来，可当她要亲耳听到尹卓君对她问出这一句话时，莲生心里除了痛还有彻骨的寒冷。低下头莲生声音有些僵硬地道到：“不是。”

　　　　尹卓君噎了一下道：“爷是问凝脂可是你所？”“不是”这次莲生的声音不仅僵硬还冷凝了许多。“奴婢没有杀她，奴婢到时凝脂已死。”

　　　　尹卓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莲生道：“可是凝脂的胸上插着这把月魄刀？这不是放在你这里吗，怎会跑到凝指的胸口上，而且那么晚了，去凝脂房里做什么？”

　　　　莲生徒地抬头，瞪着一双大眼，异色双瞳悲愤地看向尹卓君：“爷，您知道您这一问有多诛心吗，奴婢确实没有没有杀她，奴婢到时凝脂已死，奴婢也不知那月魄刀为何出现凝脂房内，是个扎着双旋髻穿着翠绿长裙粉白色低领对襟外衫的小丫鬟深夜来敲门，说是凝脂姑娘有事寻奴婢，待到门口便被推进门内房门反锁，奴婢发现凝脂已死时拍门呼救，随后便有人放火，奴婢，奴婢是拼了命才逃了出来。”一口气完这许多，莲生只觉气短头晕。

　　　　尹卓君看到莲生喘息不定忙道：“好了，你好好养身子，爷自会查明此事的。”说罢将刀放在床头转身离去。刚走至门口，“爷，莲生待休养好身子定会给爷一个满意的答案。”莲生的哑涩声音自身后传来，尹卓君顿了顿没有回头却叹息道：“你养好伤要紧，别的便不要再想了。”说罢抬脚走出门去。

　　　　莲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地看着尹卓君离去的背影泪水渐渐模糊，感到一颗心慢慢地向下沉去，说不清的沉重与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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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自寻凶手被人发现

　　　　尹卓君行至门外看到月晏正神色不安地站在阶前，自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瓶递给月晏：“这是去疤除痕的好药，我特意从宫中要来的，你记得每日给她涂上，免得日后身上留下疤痕。”月晏迟疑了一下上前接过，握在手中盈盈行礼道：“是，奴婢记得”尹卓君还要叮嘱什么，踌躇了一下到了嘴边变成：“你且用心照顾好她罢。”说罢转身离去。月晏站直身体目光深沉地望着尹卓君离开的背影，手中紧紧攥着白玉瓶的指尖同玉瓶一个颜色。

　　　　尹卓君回到栖迟院唤来笔若，命他又将那天情形详细地说一遍，听完笔若讲的情况，尹卓君沉吟了一下道：“去查查浮云小筑里有没有个扎着双旋髻，穿着翠绿长裙粉白色外衫的丫鬟，事发当晚曾找过莲生的。”

　　　　笔若应声转身退出调查，尹卓君走至桌前拿起一本书来，刚翻开一页，心中一阵烦躁又将书扔在一旁，在屋内来回踱步，不一会笔若回报：“爷，浮云小筑都已查过了，并没有扎着双旋髻穿着翠绿长裙粉白色外衫的丫鬟，也未有下人见有人找过莲生。”

　　　　尹卓君叹气道：“行了，知道了，你且下去罢。”笔若屏息躬身退出房内，又将门又小心带上。出了门站直身体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长出了一口，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机智，没有将莲生扔在柴房任其自生自灭，若是莲生有个好歹真是无法交差了。

　　　　莲生三日后便能下床行走，大夫看过说这身体恢复的也太快了些，照此下去几天后便会没事了，注意休养就好，便不再来了。

　　　　莲生自觉自己身体不知为何恢复的这般迅速，可能是吃了那紫果子的功效。又养了一段时日，这天天气尚好，阳光明媚，莲生忽然想去院子里走动走动，想到自己头上、臂上包裹成这样实在不舒服，便对着镜子将一层层的绷带解下来，当在镜中看到绷带最后一层拿下，露出自己脸时，莲生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还是被自己惊吓到了。头发枯黄有一块没一块的贴在头皮上，左边半边脸上有一大块红色血肉凝成凹凸不平的疤痕，手上，胳膊上烧伤过的地方都肉都纠结在一处，泛着通红的颜色疤痕。

　　　　莲生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自己毁容了，而且是毁得很彻底的那种，以前虽然瘦小干枯，却还有个人样，别人看她眼中的异瞳才叫怪物，现在的自己真的成了一个丑八怪了。

　　　　莲生摸着自己的脸心中并无悲愁，反正从小就被唤做怪物，这回真成怪物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穿了一件袖子特别长的衣衫，又找了一条纱巾围在头上遮挡住左脸。

　　　　走出门外，轻风拂来，绿草青翠，群花争艳，秋日艳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莲生便眯着眼坐在阳光下晒起了太阳，手无意间碰到了一颗兰草的叶上，却听到心底声音：“这丑婢几日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那晚叫小蝶的丫鬟寻她时她还不这样啊。”

　　　　莲生身体一僵，小蝶，那天寻自己的丫鬟叫小蝶？小蝶又是哪里的？可惜她只能感受到花草植物的心中所想，却无法用语言来沟通交流，自是问不了。不知别的花草是否知道。

　　　　这样想着莲生站起一边摸着花草的叶子，一路走过去，心中响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却无一件与那晚的事有关。回到房内，莲生心想总算是知道叫自己的那个丫鬟是谁了，小蝶又是谁的丫鬟，现在自己这样也不方便出去寻找人打听，还是再寻些线索要紧。那香雪坞院子里的花草茂盛不知会不会知道的更多，可是现在白天不适合去那里，只好等晚上再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天色渐黑时，莲生吃完晚饭后便呆不住了，坐立不安地在屋内来回走动，月晏看在眼里道：“莲生，你这是怎么了？可有心事？”莲生忙掩饰地笑道：“无事，无事。”口中说着无事，眼晴却焦急地看向窗外的天色。

　　　　终于夜幕降临，到了掌灯时分莲生便躺在床上说困了想早些睡，月晏也未在意，待到到月上中天，莲生悄悄睁开眼晴，看向睡在对面床的月晏，口中轻呼：“月晏，月晏。”月晏睡得香甜毫无反应，莲生悄悄拿起早就放在枕下的衣服快速穿好，又用头纱将头脸包上，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去。

　　　　门外月色光华如水，无一丝浮云遮挡，如霜似水的清辉照在大地上，难得是的个满月。莲生寻着记忆中那晚行走的路线，向凝脂的房屋处走去。在月色的帮助下居然让她寻到了凝脂住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