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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衔南枝踏梦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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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爹,不要……不要成为仇恨的傀儡……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林溪再也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她哽咽道:“爹,你告诉我,谁是凶手!”
林诺目光涣散,却坚持说到:“答应爹,不要……被仇恨……蚕食……爹不需要……你报仇!答应爹……”
“我答应你!”林溪艰难咽下这口气。
“清溪清我心……溪儿,你就像……爹生命中的……小溪,爹要你,永远……清澈纯净。”
他笑着把头转向朔方,屋外阳光正好,秋日的天空蓝的深邃,深邃的高远。他仿佛听到策马扬鞭的爽朗笑声在旷远的草原上回荡,他仿佛看到篝火噼啪歌舞欢怿的暮色斜阳……
林诺的手无力地垂下。
林溪有一瞬间呆滞,她立刻抓住林诺的手,声嘶力竭地呼唤:“爹!爹!爹!!!”
林诺没有告诉她,溪,还有另一种意境:
“旅人倚征棹,薄暮起劳歌。笑揽清溪月,清辉不厌多。”
旅行的人已经回来了,于是和迎接的人一起奏歌,欣赏这溪水和明月。
可惜啊,他漂泊一生,终究回不到青草漫野的广阔大漠,看不见清浅溪水和皎皎明月,也等不到接他奏歌纵马的人。
终其一生,不过羁旅。
……
“传皇上口谕:朕闻褒有德,赏至材,黜陟使林诺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哀国殇于授命,颁彝典以荐馨。追赠太子太傅,赐恤典,以吊吾哀。**林溪,入中都林氏宗族抚养。钦此——”
林溪穿着孝服跪在地上,麻木了一般,听着这冠冕堂皇的皇帝口谕。
“林姑娘,还不快谢主隆恩!”公公催促道。
“谢主隆恩。”林溪说的轻飘飘的,似乎夹杂着轻蔑的味道。
漫天纷飞的白色纸钱,白色缎带,齐鸣的哀乐,同灰蒙蒙的天空一起,为葬礼奠定了苍白的基调。
一口大棺材,六口小棺材,整整齐齐地摆在祠堂门口。
家里,只剩她和沓沓。
林溪僵硬着面容应付过来来往往吊唁的人,忙着处理丧葬事宜,整理开支,抚恤家仆家属……林氏宗族及时伸出援手,林溪万分感激。
嫡长子林思赋,嫡长女林致前来吊唁,商议将林诺下葬于林家祖坟。
林溪想了想,说:“我想把爹爹葬在漠北草原,他常和我提起草原的旖旎风光,就连去世时也是面朝北方。”
林家兄妹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同意了。
趁闲暇时,她又跑到宫墙外,接过齐路的骨灰盒,带回家里的祠堂。
她欠齐路一命。
林溪靠着林诺的棺材,手里把玩着一只玉笈——林诺一直揣在胸襟,是送给她的礼物。
是啊,她今年冬天就十五了呢。
女子成年,行笈礼,林诺是十分想看她插上玉笈,成为大姑娘的样子吧。
林溪眼睛湿润了。
有几个盒子,是林诺落在马车上没来得及取下来的。
林溪打开,里面是一对小老虎,藏青色的,身上画了白黄花纹,脖子上嵌了一圈白绒毛,龇着虎牙,奶凶奶凶的。
这虎牙……
林溪热泪盈眶。
她依次打开其他盒子,小鱼干,豆腐做的假肉干,还有她不认识的甜点。
林溪咬着小鱼干,忍不住想哭。
“我不要零食了,我要你回来!”林溪靠着冰冷的棺材,眼泪更加肆无忌惮,“你还没看我棋艺有没有进步,还没带我去秋叶绚丽的幽谷野炊,我新学的拍黄瓜你还没尝过,我藏得白露酒刚酿好,沓沓拿回来,你还没尝一口,我还没准备好惊喜,我还没变成富婆……”
沓沓跑过来,递给林溪一杯热茶,哽咽道:“小姐,注意身体。”
林溪抱着膝盖哭得泪眼模糊。
沓沓红着眼眶抱住她,两人依偎着取暖,熬过这冷风萧瑟的秋夜。
葬礼结束的那天,林溪问沓沓:“你想做林溪吗?”
“小姐?”沓沓哭了多日,眼睛肿的不像样。
林溪揭下脸上的面具。
“林家在中都可谓清流,你作为林溪在哪里生活会很好。”
“不,小姐,沓沓要和你在一起!老爷走了,大家走了,你别不要沓沓!”沓沓哭着抓住林溪的袖子。
林溪眼中满是疲惫。
思考良久,她叹了口气,“那我们一起,去林家。”
“嗯!”沓沓点头。
生活还在继续,她们还有彼此。
林诺告诉她,不要成为仇恨的傀儡,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就让她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再去过向往的生活吧。
她会把齐路安葬在抚州,会去一趟漠北,把林诺的骨灰撒在草原,她会周游各地,救死扶伤……
只不过,她再遇到慕容姝,便要她不得好死!
………………………………
第57章:与我成亲
半年后
林溪一身墨蓝色男装,脑后束起马尾,潇洒地甩了甩扇子,笑道:“今儿怎么两文钱就卖了?我记得张老板以前一个要卖五十文呐!”
“呦,玄公子,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小的诚信经营,今天您肯惠顾小店,真是小店莫大的荣幸!这些是赠送的!您拿好!”张老板殷勤地递上一大包桃花酥。
其中一个是林溪花两文买的,另外四十九个,是张老板赠送的。
林溪目光一转,张老板立刻明白,脸上堆笑,恭恭敬敬服服帖帖地递给林溪身边的小少年。
小少年生的俊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盎然活力,他甜甜一笑,就给人一种山林的清新自然之感。
他接过桃花酥,“大伯,你人真好,我们以后会常来的!”
张老板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但毕竟是笑:“唉,常来!”
林溪领着小少年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商户见了他们都有种打样的冲动,不过还要必须抑制住。
这年头,生意人不好做啊!
“林溪姐姐,为什么桃花酥突然降价了?”云起抱着一大包桃花酥,疑惑地问道。
林溪笑笑,“你来的时候赶上通胀了。”
云起继续追问:“什么是通胀?”
林溪耐心解答:“通胀就是通货膨胀。”
云起刨根问底:“什么是通货膨胀?”
林溪扶额,解释道:“这个通货膨胀啊,就是……”
“就是市场上流通货币增加,物价抬高,货币购买能力下降!”夜月笙接过桃花酥咬了一大口。
云起点点头,表示理解。
“怎么,你们又去打劫商户了?”夜月笙挑眉问道。
“呵呵!”林溪一脸不屑,“是他们先欺负外地小孩好不好?小云去买桃花酥竟然要五十文,怎么不去抢!还有那个卖糖人卖花瓶的,我都收拾了一番!”
夜月笙点点头,“的确该收拾一下!”
这个罗老板,作为中都商会头目却不作为!
夜月笙眯着眼睛羡慕地说道:“罗老板又纳了第四十八房小妾,哎呀呀,我什么时候能泡到四十八个美男?”
林溪也支起下巴,感慨道:“我为什么不是男生呢?这样我就可以调戏小姑娘,说不定现在儿子都满地跑了!”
两人对视一眼,对对方的观点深表赞同,不由地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
云起在一旁不识情趣地插嘴:“太可惜了,你们是女孩!”
林溪听着这句话特别不爽,“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去后院看鸡去!”
三个人所在地不是红绡阁,而是元氏老夫妇开得一家面馆。
老夫妇说,闲不住,得找些事情做。
于是开了这家面馆,生意还不错。
林溪和沓沓也经常过来帮忙。
云起是个从外乡远道而来的孩子,说是来中都找姐姐,却如何也不肯说出姐姐姓名。林溪看到他时,他正被包子店老板驱赶,于是林溪把他领到元家面馆,老夫妇收留了他。
元氏夫妇为人和善,是云起的好归处,他们也需要一个孩子为寂寞的生活添些声色。
夜月笙听说今天有桃花酥,过来抢了一些就急着回红绡阁分享战利品了。
后院养了公鸡母鸡若干,有一次母鸡与公鸡打斗,错过了小鸡孵出的时刻,恰巧林溪在鸡窝旁边咬着鸡腿观战。
她见证了小鸡破壳而出的时刻!
小鸡把她当妈。
从那天开始林溪就不吃鸡肉了。
于是今日林溪身后常常有一群小鸡仔,再加上一直瞪着鸡眼的母鸡。
林溪一进后院,黄灿灿的小鸡仔们便围了上来,林溪幸福地喂食,然后领着众多鸡仔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母鸡就这么杀气腾腾地站在一旁。
压抑多天的愤怒终于爆发了,母鸡扑腾着翅膀朝林溪飞来。
林溪灵活地抓住鸡脖子,安抚道:“别生气,生气你也打不过我!”
小鸡仔围在林溪脚下叽叽喳喳的仿佛在说:“是的是的!你打不过我妈!”
林溪松开手,母鸡灵活落地,把屁股朝着林溪,收紧肌肉散开羽毛,颇不文明的拉了一泼鸡屎。
这能忍吗?
这她她能忍吗!
林溪张牙舞爪地追着母鸡,母鸡张开翅膀优雅地迈腿奔跑,小鸡仔们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跟着林溪。
画面有点滑稽。
母鸡占据身高优势,在低矮的板凳间自有穿行,它慌慌张张地穿过面馆跑向大街,林溪张牙舞爪穷追不舍。
最后母鸡振翅低飞,在马车上耀武扬威。
林溪领着一群小鸡仔在马车这边叫嚣:“让你嘚瑟!有种你回来!”
在林溪看不到的马车那边,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窗外,做了个“勿动”的手势。
暗卫奉命不动。
林溪瞅准时机窜天猴一般地窜过去,母鸡顺势往车上一跳,林溪顺势往车里一扑!
最终林溪跪在马车里扼住鸡脖子,耀武扬威地朝鸡笑笑。
小样,我还打不过你?
呀!
一不小心钻到人家车里了。
林溪觉得有点尴尬。
“啊,是酱……”她换上无害的笑容想和马车主人解释一下,谁知抬头便对上一双月色的眸子。
“和鸡打架,你可真厉害。”百里瑾落夸赞道。
这语气,是生气了?
林溪心虚地笑笑,就算她听出来这不是褒奖,“哈哈,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你怎么回来了?”
百里瑾落不语。
林溪又问道:“你的毒解了吗?”
百里瑾落不语。
知道他在生气,林溪摇摇母鸡尴笑:“那我先走了哈,小鸡仔们还在等我。”
“慢着,”百里瑾落盯着她,“把鸡放了。”
林溪和母鸡对视一眼,竟短暂地生出依依不舍之情。
林溪掀开车帘把母鸡放到地上,然后朝面馆里的老妇喊道:“元奶奶,我走了撒!”
老妇点点头,朝她挥手。
林溪钻回马车,靠门口坐下。
半年过去,两人生疏了不少。
或许应该说,两人根本没真正熟识过。
百里瑾落先开口,仍旧是那清泠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请你帮忙。”
林溪洗耳恭听。
“与我成亲。”四个字轻飘飘。
哇!
这不是!
霸道总裁!
的!
经典套路!
嘛!
林溪要晕倒了。
她听力很好,所以确定自己没听错,然后她斟酌了一下字句,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
“其实呢,我也快要成亲了,所以很遗憾,我帮不了你。”
“同谁成亲?”百里瑾落立即追问。
这种速度,在网络聊天中,我们称之为“秒回”。
林溪还是看到他眸中掩饰的极好的冷意和杀意。
小心肝颤抖了一下。
这也太吓人了吧!
“哈,哈,”林溪干笑两声,“我的意思是,我快要成亲,就是快要十五岁,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未成年,你不能……”
“那我们可以先私定终身。”百里瑾落今天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林溪拒绝道:“我没想过成亲,也不会成亲,我还要去苞养小白脸呢!”
百里瑾落突然握住她的手,就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凉意从手指传来,让林溪清醒了些。
“可以约定期限,”百里瑾落目光灼灼,“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任何需求。”
林溪对视上那月色的眼眸,仿佛要被吸进不知名的漩涡,她有些慌乱地抽出手来,颇为认真地对百里瑾落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百里瑾落的脸色瞬间冷的吓人,这种冷气直接从马车蔓延出去,车夫莫名其妙地感觉脊背发寒。
林溪也有点小怕,她寻思着,要不然跳车逃跑?
“是谁?”百里瑾落平静地问道。
不管是谁他都要杀了!
林溪觉得这种平静格外吓人,她咽了口口水,说:“你不认识!”
百里瑾落冷睇着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林溪此刻多么希望这种扑面而来的是老坛酸菜牛肉面的酸爽!
林溪真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她硬着头皮和百里瑾落对视,一字一顿地说:“他是——财神爷!”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林溪随后大喜窃喜——自己怎么这么机智呐!
百里瑾落反复思考,觉得这个“财神爷”或许是某个人的代称或是爱称,心里仍旧是不痛快。
必须查一查。
………………………………
第58章:我不会娶她
林溪觉得是时候表态了,她说:“作为你的医生和朋友,我很乐意参加你的婚宴,如果你邀请我,我一定去。”
百里瑾落没说话,就这么冷冷看着她。
林溪被这么盯的头皮发麻,一方面有点害怕百里瑾落,另一方面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高血压脊椎病或是脑供血不足引发的头皮发麻。
半晌,他问:“你不再考虑考虑?”
这就是要松口了,林溪也松了口气,心中窃喜,“不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林溪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然后她下了马车,发现前面就是面馆。
马车绕着中都走了一圈,又给她送回来了。
她心中一机灵,绕到车窗,隔着帘幕对百里瑾落说:“不要调查我。”
她的语气是不容质疑的,甚至隐约透露着一点怒气。
那边答道:“好。”
林溪再次回到面馆。
百里瑾落今日如此异常还要从前一日说起。
前一日
七皇子回京,轻车从简,行事也极为低调。
但是,这位七岁出塞,十一征战沙场,平定南北之战,收复南昭北疆十三城池,又挥军南下削番平乱,令交趾百越俯首称臣的年轻皇子,一回京便引起热烈反响。
百姓自发清场,站在街道两侧留出宽阔的大街,街边二楼,姑娘们准备了一篮蓝花瓣,为守护南昭和平的战士们洗礼。
在郊外迎接的大臣一个个都是重量级人物,见百里瑾落和两个副官骑马走在前面,后面是轻简的车队和轻简的小队骑兵,连步兵都没有,不禁疑惑。
这位皇子,要么是太清贫,要么是太胆大。
一不怕死。
他是平定了诸多叛乱,但是也也造成了仇家众多——还是国际跨国仇家的问题,他这么清清爽爽地一路从北疆走到中都没死真是个奇迹!
二不怕龙颜震怒。
说好听了是清贫,说不好听了是暗自培养势力,图谋不轨——要不然怎么把军队几乎全部放到北疆?
“殿下,不如移尊马车?”有一个大臣建议,南昭没有皇子回京骑马的先例。
白庆航皱眉,冷声道:“殿下如何还要你们指手画脚,是想去北疆玩雪吗?”
大臣们忙做了个揖,忙解释道:“少将军,您误会了,臣哪怎敢?!臣是担心殿下扛不住白姓们的热情!”
百里瑾落最后还是骑着马进城。
白庆航后来才感觉大臣们说的话十分有理——在经历了第一波花瓣和尖叫后,顿感耳朵嗡嗡直叫,他仍旧硬挺着,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可是挨到第三波他就有些扛不住了。
还是百里瑾落果决,缰绳一甩,直接纵马飞驰,半刻钟便到了宫殿。
白庆航以前从来不知道,女子的嗓门可以那么大!
这要是拉倒战场上,也有很好的扰乱敌军的作用嘛!
主子任性地跑了,部下自然也要紧跟其后,骑兵下马维护治安,然后江楼和白庆航逃命一般地飞奔。
白庆航逃命的时候还不忘朝身后扔下一声大吼:“白水蕖,你欠揍!”
白水蕖在二楼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应该是缺氧了,毕竟她为呐喊大军贡献不小。
林溪抱着一盒小鸡仔,刚从人群中伸出个脑袋,就感觉一阵罡风刮过,就看见马腿的黑影一闪,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的帅哥哥。
不过百里瑾落远远便看见一盒蹦跳的小鸡仔,又看到林溪在人群中伸长脖子张望,故而记下了这个地址。
“看到了吗?”见林溪回来,元奶奶问。
原本林溪一听到某某好帅就蹭一下窜出去了,比踩了风火轮还快,可是什么都们看见,耳朵倒是被震得嗡嗡响。
“什么战神帅哥,我就看到小马那么一闪!”林溪抱着盒子走进来,小鸡仔在里面展展翅膀。
“这位皇子可真是了不起,前些年南昭可不是这么安宁。”元奶奶说。
林溪点点头,笑容狡黠,“可惜不知道到底多帅!”
百里瑾落去皇宫应付了一下皇帝和诸位大臣,又拜访完皇祖母,便直奔安国寺。
“母妃。”
素姗正在念经,手指拨动念珠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一身便衣的百里瑾落。
她说:“回来了,就把婚事办了吧。”
瑶儿呈上一块玉佩,弦月刻茉莉。
素姗说:“她与你自小就有婚约,现在成年,应该早日完婚。”
百里瑾落沉默。
他从出生到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遵循母意,走别人规划好的路,唯有在战场,在军营可以肆意妄为。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叛逆的想法,有种逃离的冲动。
朔方寒冷,北极星仰角已经达到四十度,这里有呼啸北风,有落霜白草,有瀚海阑干,有百丈寒冰,这里的漫漫寒夜他忍着入骨的疼痛独自熬过,这里的山是黑的水是白的,没有多余的颜色,这就是他眼中的世界。
应该是自从苦而无效的药水一碗碗端上来开始,或者是从深夜骨痛难眠的煎熬开始,他不由得怀念,怀念她配制的味道奇怪的汤药,怀念清凉的橘子清香,怀念瑰丽的传说志异,怀念染笑的眼眸……越是寒毒入骨,他于是压抑不住这种渴望,他也希望,生命是绚烂的玫瑰色。
他抬头仰望,星空依旧没有颜色。
他觉得,应该抓住点什么,才不枉费自己活的十八年。
他觉得,他找到了黑白世界的一抹彩色。
于是,他对母亲说:“我不会娶她。”
字正腔圆,坚决冰冷。
素姗向来平静的面容也有了一瞬间的惊讶,她迅速想了一下,猜测是儿子有了心上人,“或许,我该见见那女子,她谁是?”
百里瑾落不言。
“玉佩为证,你们之间是有誓言的。”素姗说。
“玉佩丢了。”百里瑾落淡淡交代了一下过错。
素姗皱眉,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好久,她说:“没关系,她的玉佩也丢了,我捡到了,送给你。”
素姗面色沉静地把托盘里的弦月递给百里瑾落。
“我允许你纳她为侧妃,但是,正妃,不可能。”他做出所谓的让步。
百里瑾落知道多说无益,直接行礼告辞。
素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开口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为了保证你未婚妻的性命,在成亲之前,你是查不到她的信息的。”
百里瑾落听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瑶儿见百里瑾落走远了,有些不忍,对素姗说:“主子,您这么做未免对瑾落小主太过苛刻……”
素姗叹口气,道:“他生来就肩负着我们一族的希望,十四万异乡遗孤的命运,全都靠他扭转,我怎能不苛刻?”
瑶儿叹息一声,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
素姗也感觉颇为头痛,她必须探探自己这个未来儿媳的底子,儿子本就不愿意,若是这丫头也不愿意,估计成亲难度不小。
于是这天,消失在公众面前多日的素姗递给皇太后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帮她孙子安排一场相亲,着重观察这十几个姑娘的表现。
相亲名单拉的老长,可以和林溪罗列的小吃名单比拼一下。
素姗这么做,也是为她未来的儿媳好,倘若单独会面,自己儿子可能会做出弑妻的傻事。
皇太后向来极喜欢这个孙儿,听嬷嬷念完了这封信,笑呵呵地说道:“倒是哀家疏忽了,小落的婚事应该张罗张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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