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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泊行-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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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自己见到梅驸马的仆从,连句话都没说上,又有什么干系?

    她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一段压了,“应是不曾。”

    他将她面上神情细细看了,“不曾最好……往后,姑娘也切莫与那府上的,或是常去他府上的人有任何干系……为妙。”

    朱高炽难得有些吞吞吐吐,桐拂心里更是迷糊,这梅驸马当初确实得罪过朱棣,但之后交了兵权,安稳待在京师里头。如此顾虑重重,甚至有些忌惮,是为了什么?

    自文华殿出来,一路想得越发糊涂,到了太医院跟前天色已暗,熟门熟路摸到生药库的大门外,见有小吏出来挂灯。见到桐拂,忙道,“哟,桐姑娘来了,桐大人还在里头忙着。”

    桐拂应了就往院子里去,里头的灯还没挂上,影影绰绰只能看着一溜厢房的轮廓。走到跟前,看着门似是半掩,但里头却并未点灯,黑漆漆一团,这样子,该不会有人。

    正打算转身离开,听见里头传来动静,似有东西落在地上,她伸手将门又推开些,“爹?可是你在里面?”

    那之后再无声响,她觉着不安心,将腰间的珠子取了往里走去。珠光勉强照亮周遭几步之内,一排排药架上摆满了木匣,垂着密密麻麻的牙签木牌。

    又走了几步,瞧见前头地上一团黑影,将那珠子移过去,是个落在地上的木匣。木匣已打开,里头的药材翻了一地。

    她正欲俯身细看,猛听头顶一声,“什么人?”

    桐拂唬了一跳,抬头看去,珠子的柔光里,是文德的面庞。

    “文大人?怎么是你?!”她舒了一口气。

    文德似是很不耐,“这里是太医院,这句话,该是我问你。”

    “我来寻我爹爹,他……”

    “他不在,你可以离开了。”也不知是否因着珠子的光泽黯淡,他看起来脸色委实不大好。

    “行,我这就走。”桐拂将珠子收了,四下又是一片漆黑,返身往外走去,“文大人好眼力,这么黑都能寻到药材,院判果然不一般……”

    文德见她往外走,心里一直悬着的,才落回实处。再往身后看去,原先立在那药架后的身影却不知去了何处,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才要出声,听见前头桐拂一声闷哼,已被一个身影自后箍在怀中,她的手臂原先尚死死扯着那人的手臂,不多会儿便无力地耷拉下来。

    “莫要伤她!”文德再顾不上,忙疾步上前,欲将那人推开。一推没推动,那人已将桐拂搁在地上。

    “她没事,不过是暂时没了知觉。”有人自文德身后走来,“待她醒来,方才的事,她也不会记得。”

    文德蹲下身子,搭上桐拂的脉间,片刻才道,“曼荼罗岂可这般用?若因此伤了她的性命,你可知会有多大的麻烦?!”

    “你若不来,便与你无关。”那女子声音淡淡。

    文德站起身,“与我无关?阿清,你我之间如何能没了牵连?你允诺过,不会妄动,不会牵连无辜,今日这般又是为何?这其中凶险你可想清楚了?”

    “文大人,令妹早丧命于文华殿大火,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与你有半分干系。”说罢人已出了门外,文德再要上前,被那高大身影拦着,直到她走远了才即刻消失不见……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车马辘辘,外头人声喧闹,将昏昏神思搅动着。虽已是醒了大半,但眼沉沉睁不开,桐拂渐渐觉得不太对劲,心里跟着就沉下去,千万不要是……

    “美人……”耳边传来的声音令她生厌,偏又睁不开眼避不开身,那声音继续道,“虽说万般不舍得把你送出去……待事成之日,美人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手上传来锁链声,随之双手得以松脱。浑浑噩噩间被人扶着下了马车,扔在地上,就听见马车绝尘而去。

    很快四周围上许多人,听得乱纷纷一阵议论,“谁家娘子被弃在路上……看着甚是可怜……竟生得如此美貌……身后背了琴,怕是哪家酒楼的歌姬……”

    又听得乱纷纷众人散开,有人走至跟前,俯身将她扶起,“姑娘可无碍?”

    桐拂听得这一句,眼前猛的清明。那人眸中关切意,一如往初。

    昭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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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帛带缚肩升纸鸢

    雾濛濛过往中,宫苑小池,木舟,小娃娃的笑颜……那之后是什么,重归雾濛濛一片。

    是如何又到了这里,桐拂并没有太多心思惦念,令她更不解的是,眼前的萧统怎的好似变了个模样?

    从前见他,虽服御朴素,但一向俊逸肃肃雍容清朗。如今形销骨立,眸中透着寂杳,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伸出手去都无法触碰到。

    难道说,此时丁贵嫔已不在人世?那之后的蜡鹅厌祷……

    “姑娘为何伏于街头?只管说来,莫怕。”他出声道,神色如初,却隐隐透着哀戚,似是明知手执荆棘仍极力握着。

    桐拂候了候,原以为这姑娘会开口,不料她却始终沉默。心头一跳,莫非这便是自己?可姓甚名谁来自何处,她如何说得清楚?方才那马车上,耳边犹如鬼魅的声音,又是何人?

    他耐心等着,没有催促的意思。眼前的女子,穿着寻常歌姬的裙裳,面上青纱遮去大半只露出眉眼,素手紧拧着琴囊的锦带,恍然凝思。额上应是方才擦在了何处,沁出点点朱砂般的颜色。

    锦带上悬着一枚檀木牌,他伸手取了,念道,“明漪……”

    桐拂身子猛地一晃,明衣?怎么会是明衣?!

    他又赞道,“好名字……水色清明,濯濯涟漪。”

    她松了口气,是此明漪,非彼明衣。还好还好……

    他见她蹙眉又舒展却始终透着不安,出声安抚,“明漪姑娘可是身子不适,一时说不出?”

    桐拂忙点头,这般借口倒是正合心意。

    “姑娘可有住处?”

    她摇头,这地方除了玄圃和覆釜岩下十八村,她哪儿也没住过。

    “无妨,待姑娘身子好了之后,自会送你回去。”他道。

    之后,他再没出过声,阖目端坐。悬炉生烟袅袅,将他面目时时掩映,纷纷错错,那身影仿佛随时会与那青烟一同散去。看久了,她觉着心中如钝刀磨砺,痛楚暗哑丛生,她不得不垂下目光,掩去仓促张皇。

    桐拂没想到又回到玄圃,比起这琼台玉宇,她倒宁可眼前仍是册库林立的梁洲。也很快见到了湛如,较之从前,湛如并未有何不同,只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不过只是一瞬,短暂到令桐拂觉得或许是个错觉。

    湛如领着自己去的地方,在玄圃极偏僻的一处。临着水的屋阁,除了苇草鸢尾水竹,并无雕琢颜色。琴被置于临窗安几之上,一旁是刚送来的裙衫。

    “明漪姑娘不妨先沐浴更衣,太医随后就到。”湛如在那案后坐了,没有离去的意思。

    桐拂捧了衣物入了后堂,热汤腾腾,澡豆馨香,闻着似有丁香、青木、奈花、白蜀葵……沐浴罢,好不容易将啰里啰嗦的裙衫穿罢,长发随意挽了,就听身后一句,“明漪姑娘当真是歌姬?怎的连发都绾不起?”

    桐拂方要转身,已被湛如按坐在铜镜前。尚未看仔细,觉着肩上湛如的手一僵,紧跟着是湛如难得失态的脱口而出,“九微……”

    桐拂这才看清镜中的自己,那眉眼面目的确与沈九微极肖似。

    “你究竟是谁?”湛如的手微微颤着,“你和沈九微……是何干系?!”

    外头垂帘悉索有人入来,湛如几乎立刻松了手,又恢复之前澹然,将桐拂的垂发挽成灵蛇髻,饰以鹿首金步摇,嵌玳瑁,贯白珠以桂枝相缪,一爵九华。

    桐拂勉强看清她皓腕翻飞之间,自己的脑袋上已是金灿灿明晃晃满是宝物。末了,湛如取了一方揉着金丝银线的面纱,“明漪姑娘若是戴惯了,不妨凑合着先用这个。”

    凑合……桐拂心里苦笑,这方面纱看似不大,但质地云柔华美,微动而流光炫目,不知值了多少银子……

    收拾停当到了外头,除了太医,萧统也在。湛如径直走至太子身后垂目而立,再不多看她一眼。

    他抬眼看着面前绮罗金钗的女子,很快移开目光,“有劳太医。”

    太医问了脉,应是也没瞧出什么,但碍着太子亲自过问,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反复细查。末了,将方子写了,呈于萧统。

    “既无大碍,休养些时日,便由湛女史送出宫。”说罢他起身离开,应是身子过于消瘦,大袖袍衫松松拢于身上,仿佛随时会御风而去。

    湛如落在最后,眼见萧统与太医走远方回转身,“虽不知姑娘存了什么心思,这心思,不过是些妄念。即便如今入了玄圃,我劝姑娘安心待在这里,也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她前脚刚走,桐拂就将一头的金钗步摇统统取下,脑袋顿时轻快了许多。方才重重坠着,脖子酸痛不已。再有这身上的衣衫,美则美矣,委实太过啰嗦。莫说走路,只是站着就束手束脚极不便利。

    走回后堂,屋子角落里尚有一个木箱,未落锁,里头皆是濯洗干净的裙衫。颜色多半艳丽且样式繁复,最底下压着白娟衫并紫缨帛带看着倒是松快,桐拂将它取了换上,也不知那帛带该如何系,索性随手在腰间结了。末了又转回前屋,望着案上的琴又开始犯愁。装聋作哑容易,抚琴这事可装不来……

    抬眼见外面天色晚了,想着之前与金幼孜一同去过的东宫书阁,桐拂推门而出。

    玄圃虽与梁洲册库并无一处相同,但路并不难寻,叠石筑山溪壑穿池,皆为浓密翠微掩映。不知何故,园中并不见人影,宫灯稀疏,景致虽佳却极是冷清,与上回所见大不相同。依稀认出明月观、婉转桥,循着徘徊廊一路西行,书阁已在眼前。

    桐拂藏在树后,见书阁前并无人守卫,宫灯也只燃了一两盏,阁前昏暗。不久见两个青衫宫人提灯而出,恰停步于她藏身的树前。

    “今日陛下又敕令太子……”

    “唉,丁贵嫔刚殁了的时候,太子水浆不入口,每哭辙恸绝。彼时亦是陛下敕令,毁不灭性,圣人之制……闻汝所进过少……故应强加粥,不使我恒尔悬心……”

    “太子至孝,不虑社稷之大业。平素亦是柔弱有余刚毅不足,断狱多所全宥……恐亦毁于此……”

    “慎言慎言……”

    二人脚步声远,四下归于静谧。桐拂瞧见阁门半掩,忙闪身而入。

    殿阁内明珠辉映宛若白昼,但并不见人影。金幼孜会不会在这里,她其实并无半分把握。他曾说过这东宫书阁里有专录古物之卷册,九子铃、水珀、鲛纱、欹器、素纱禅衣……若能寻得些蛛丝马迹也是好的。

    三万书卷,浩如烟海,桐拂转了不多时,已是晕头转向。瞧见书架后一排案几,上有点心茶水,伸手取了就吃。

    才咬了一口,猛听得身后一句,“你终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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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云霏霏兮绕余轮

    “九微……你……穿上它了?”

    眼前的他,忽而狂喜,继而惴惴。欲靠近,又畏惧幻梦一场,触之即散。

    桐拂低头看向自己的裙衫,白绢上隐隐的缠枝卷叶,并无甚特别之处。

    他到了近前,伸手执起她腰间垂着的帛带,桐拂下意识地后退,身后是木架,退无可退。

    轻扯之下,帛带松开,落于他手中。她不及出声,他已将帛带一端缠在她一只手臂,绕过她身后,复又缠上另一只。纠缠往复,落落华顶之云,御风蓬叶,如不可执。

    “太子纳妃,有绛纱复裙,丹碧纱纹箩裙。有白绢衫,并结紫缨。”

    太子纳妃……沈九微与太子各自心思,桐拂看得分明。她自然也晓得,纵然不是湛如从中拨嘴撩牙,这二人亦不会携手一处。所谓相逢晚、恨离思,不过是负于流年。

    他的目光纠结于缠枝卷叶之间,“这并非卷草纹,你晓得的,是忍冬。凌冬不凋,越冬而不死。希冀魂魄不灭,轮回永生……”

    桐拂再细看,对叶纤柔,茎蔓延绵不断,确实与常见卷草云风纹不同。不过忍冬似是录于爹爹的药谱,不是一味药么?这么绣着也怪好看的。至于魂魄不灭,如自己这般辗转往复,究竟是好是坏……

    “方才失态,姑娘莫怪。”他忽然出声,又恢复寻常清平声调。

    桐拂这才猛地回过神,连连摇头。

    他替她斟了茶,“这里的膳食随意用些,会再让人送去你屋里。不过,你是如何寻到这书阁?”

    见她面露慌张,他将茶盏递至她面前,“玄圃虽不大,但地势错综,迷了路也是寻常。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是我让你过来。”

    “殿下。”身后有宫女入来,“鲍邈之在阁外跪地求见。”

    他转向桐拂,“明漪姑娘且先在殿侧稍歇,我还有话问你。”

    那宫女领着桐拂绕过几进书格,示意她于一处屏风后坐了,便离开。屏风后雅席桌案上,堆着书册,以牙签分作数处。西都赋、明堂诗、羽猎赋,乐府、杂诗……案上展卷,墨色犹新。

    悲离居之劳心兮,情悁悁而思归。魂眷眷而屡顾兮,马倚輈而徘徊。虽遨游以偷乐兮,岂愁慕之可怀?出阊阖兮降天涂,乘飙忽兮驰虚无。云霏霏兮绕余轮,风眇眇兮震余旟。缤联翩兮纷暗暧,倏眩眃兮反常闾……

    桐拂将这几句反复看了几回,虽只能明其十之三四,但心中时而清明时而混沌,时悲时喜,如长河激荡却又困顿与急漩……她忙闭上眼,敛了心神,耳边就听见外头萧统与鲍邈之断断续续的言语。

    “殿下宽仁,望恕罪……随侍多年……继续侍奉……”鲍邈之哭诉声声,令人听之不忍。桐拂不解,上回所见,这内监乃是萧统最亲信之人,不知犯了何事,竟连脾气这么好的太子殿下都将其疏远?此番哭求,不知所为何事。

    不闻萧统的言语,鲍邈之的声音仍断断续续传来,“……贵嫔之陵不利太子……太子位……蜡鹅……奴千辛万苦……办妥……”

    她心里一沉,蜡鹅?应是经此一事风波起,太子与梁武帝终生间隙,以致之后……心烦意乱,外头言语声渐渐消寂,她盯着面前卷上字迹俊逸怔怔出神。

    “可是身子不适?”

    猛听他这么一句,她才意识到何时他已到了近前,忙起身,“蜡……”开口才惊觉自己是当真说不出话来,一时急得满头汗。

    萧统见她面显焦急之色,手捂着颈间似有话说却苦于说不出口,“姑娘有话要告诉我?”

    桐拂瞥见案上文房,急忙取了笔就欲在纸上写下,岂料手颤抖不已,竟是无论如何触不到纸面。毫尖墨汁点点溅落于纸面,如乱箭丛生,一派狼藉。

    他见她面上惊惶,伸手取过青毫,出声安抚道:“莫急,姑娘定是身子尚未恢复,待休养些时日,自会好的……”

    桐拂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急惶惶指着外头,无奈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一时心如死灰,这便如当初十七一般,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千般心思竟是无可吐露。仿佛陷入无尽梦魇,困顿难出。

    “明漪,”他并不挣脱被她扯着的衣袖,温言道,“莫怕,不会有事。方才是我的内臣,随了我许多年,十分可信。姑娘无需忧虑。”

    桐拂颓然松手。

    “不如……”萧统的话未说完,方才那宫女又入来,“殿下,陈将军请见。”

    “明漪姑娘,先回去歇息,明日太医会再过去问诊。”说罢他引着她一同往外走,“外面的宫人会领着你回去。”

    二人走至殿中,一人素袍净长身而立,见到萧统正欲行礼,已被萧统几步上前拦着,“子云不必拘束。”

    桐拂见来人宽袍大袖身形瘦削,不免一惑,方才那宫女口中所说的是位将军,可眼前这位看着就是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她正打算离开,不料耳边却听那人道,“这位,可是明漪姑娘?”

    桐拂心里暗叫糟糕,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你们识得?”萧统有些意外。

    陈子云道:“去岁春,东冶山,姑娘于半山亭弹唱,引得郊行的七香车纷纷驻足,更有一掷千金只为听一曲。姑娘弹罢,将那些银钱宝物收拾了,散于山脚下流民于道。

    彼时我刚巧遇见,只打听到姑娘的名字,之后建康城中再未见到过。不想,人就在玄圃。”

    桐拂一颗心落地,还好不是冤家路窄。

    “那是巧了,明漪姑娘今日才入玄圃。既然都识得,不如一同用晚膳。”萧统邀二人入了退室,很快膳食布下。桐拂瞧案上不过腐、笋、蕈、麸、蜜姜油豉,粥似是以粟熬成,但米似青玉,滑且美。

    不过才尝了几口,就听见脚步声蹬蹬蹬从外头进来,前头跑得气喘吁吁的宫女被后面的人追上,“太子哥哥早说了无需禀告,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那女子手里抱着一幅卷册,裙衫华美衣袂翩翩却英气十足,对着萧统略略行了礼,立刻转向陈子云,“陈将军此番彭城战败而逃,逃得实在妙极,快与我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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